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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x 页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98H 页
退溪先生墓碣铭 先生自铭并书
生而大痴。壮而多疾。中何嗜学。晚何叨爵。学求犹 邈。 爵 辞 愈 婴。 进 行 之 跲。 退 藏 之 贞。 深惭 国恩。亶畏圣言。有山嶷嶷。有水源源。婆娑初服。脱略众讪。我怀伊阻。我佩谁玩。我思古人。实获我心。宁知来世。不获今兮。忧中有乐。乐中有忧。乘化归尽。复何求兮。
隆庆四年春。 退溪先生年七十。再上笺乞致仕。不许。秋又申乞致仕。不许。十二月辛丑。 先生卒。讣闻。 上震悼。命赠领议政。葬用议政礼。远近闻之。无不赍咨叹惜。相与吊哭。明年三月壬午。葬家东搴芝山。 先生姓李氏。讳 字 。 尝卜居退溪。因以自号。后构书堂陶山。又号陶叟。其先真宝县人。六世祖硕起县吏。中司马试。 赠密直使。有子曰子脩。官至判典仪寺事。讨红贼有功。封松安君。移居安东周村。高祖讳云侯。军器寺副正。 赠司仆寺正。妣淑人权氏。曾祖讳祯。善山都护府使。赠户曹参判。妣贞夫人金氏。祖讳继阳。成均晋士。 赠吏书(一作曹)判书。移
生而大痴。壮而多疾。中何嗜学。晚何叨爵。学求犹 邈。 爵 辞 愈 婴。 进 行 之 跲。 退 藏 之 贞。 深惭 国恩。亶畏圣言。有山嶷嶷。有水源源。婆娑初服。脱略众讪。我怀伊阻。我佩谁玩。我思古人。实获我心。宁知来世。不获今兮。忧中有乐。乐中有忧。乘化归尽。复何求兮。
隆庆四年春。 退溪先生年七十。再上笺乞致仕。不许。秋又申乞致仕。不许。十二月辛丑。 先生卒。讣闻。 上震悼。命赠领议政。葬用议政礼。远近闻之。无不赍咨叹惜。相与吊哭。明年三月壬午。葬家东搴芝山。 先生姓李氏。讳 字 。 尝卜居退溪。因以自号。后构书堂陶山。又号陶叟。其先真宝县人。六世祖硕起县吏。中司马试。 赠密直使。有子曰子脩。官至判典仪寺事。讨红贼有功。封松安君。移居安东周村。高祖讳云侯。军器寺副正。 赠司仆寺正。妣淑人权氏。曾祖讳祯。善山都护府使。赠户曹参判。妣贞夫人金氏。祖讳继阳。成均晋士。 赠吏书(一作曹)判书。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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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礼安。居温溪里。妣贞夫人金氏。考讳埴。成均晋士。累 赠崇政大夫议政府左赞成。妣义城金氏春川朴氏。俱 赠贞敬夫人。 先生生未晬而孤。少受学于叔父松斋公。既长。劬书厉志。益自刻苦。嘉靖戊子。晋士。甲午登第。为承文院副正字。转博士。迁成均馆典籍。户曹佐郎。丁酉冬。丁内艰。服阕。拜弘文修撰。历司谏院正言,司宪府持平,刑曹正郎,弘文馆副校理兼 世子侍讲院文学,议政府检详,转舍人,司宪府掌令,成均馆司艺兼侍讲院弼善司谏院司谏成均馆司成。乞假展墓。明年甲辰春。以弘文馆校理召还。除左弼善。迁弘文馆应教,典翰。病免。为司瓮院正。复授典翰。李芑启请削官。已 而芑又请勿削。授司仆寺正。丙午春。乞假葬外舅。以病见递。丁未秋。授应教被召既至病免。戊申正月。出守丹阳郡。换礼基。己酉冬。病辞径归。被劾夺二阶。壬子夏。拜校理。承召还朝。除司宪府执义。改副应教。升秩成均馆大司成。病免。复为大司成。为刑曹参议。为兵曹参议。俱以病免。为佥知中枢府事。乙卯春。在告解职。雇舟东归。拜佥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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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拜弘文馆副提学。连被召命。皆辞以病。戊午秋。上疏乞免收召。 御批不许。入都谢恩。拜大司成。俄拜工曹参判。累辞不许。明年春。乞假归乡。三上状请免。授同知中枢府事。乙丑夏。上状陈恳。解官以居。冬。下旨特召。复授同知中枢。丙寅正月。力疾登道。陈状乞骸。道拜工曹判书。又兼大提学。遂力辞新命。还家俟罪。递授知中枢府事。丁卯春。以 诏使将至有召命。六月入都。会 明宗升遐。今 上嗣服。拜礼曹判书。辞不许。以病免。即东归。十月。有召命。授知中枢。旋以教书促行。具疏力辞。戊辰正月。拜议政府右赞成。又具疏极陈难受之义。又教书促行。上状恳辞。递为判中枢府事。七月。诣阙谢辞。上疏陈六条。又献圣学十图。拜大提学吏曹判书右赞成。皆力辞不拜。己巳三月。上劄乞归。劄四上犹不已 上知其不可留。引见慰谕。命驰驿护遣。是月。 先生至家。上状谢恩。仍乞致仕。初 先生寝疾。戒子寯曰。我死。该曹必循例请用礼葬。汝须称遗令。陈疏固辞。且勿用碑石。只 以小石。题其前曰。退陶晚隐真城李公之墓。略叙世系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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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于后。如家礼所云可也。又曰。此事若托人为之。相知如奇高峰。必张皇无实之事。以取笑于世。故常欲自述己志。先制铭文。而因循未毕。藏在乱稿中。搜得用之可也。寯既受戒。再上疏辞礼葬。不得命。遂不敢更辞。墓道之表。用遗戒刻其铭。呜呼。 先生盛德大业。卓冠吾东者。当世之人。亦既知之矣。后之学者。观于 先生所论著。将必有感发默契焉者。而铭中所叙。尤足以想见其微意也。迂愚无状。蒙 先生奖厉成就。不啻如父母天地之恩。而山颓梁坏。无所依归。窃念遗戒之言虽不敢违。而所以揭阡诏后者。亦不可泯其迹。敢记其大概而为之辞曰。 先生幼而端序。长益涵揉。中岁以后。绝意外慕。专精讲究。洞朗微妙。充积发越。人莫能测。而方且谦虚卑逊。若无所有。盖其日新上达。有不能已者。至于出处去就。相时度义。务求吾心之所安。而终亦无所诎焉。其所论著。反覆纡馀。光明俊伟。粹然一出于正。揆诸孔孟程朱之言。其不合者寡矣。亦可谓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也。呜呼至哉。 先生再娶。先娶某郡许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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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士瓒之女。产二男。后娶安东权氏。奉事礩之女。俱 赠贞敬夫人。子寯。奉化县监。寀。早世。孙男三人。曰安道。辛酉生员。曰纯道。曰咏道。女二人。长适士人朴欐。侧室子一人曰寂。
赠领议政文元李公神道碑铭并序
明宗之二十年。放黜权奸。大更政化。延登耆俊。宥释罪过。自乙巳以后。在摈窜之籍者。或叙或移。而已死者命复官。故议政府左赞成晦斋李公。用直道彼斥以殁。盖十有三年。而始与复官之列。道际隆平。圣治日新。数年之间。其所以涤荡甄别者。固将无所不用其极。而天之降割。礼陟斯遽。臣民之恸。曷有穷乎。今 上嗣位之初。克述 先志。丕恢至道。 山陵讫。首霈鸿恩。尽释其未尽释者。以备官使。勤御经筵。懋讲圣学。益咨当世之务。于时。士之郁屈有怀者。咸得以卯首吐露。无幽隐之不达。由是。公之道德文章之懿。亦得彻闻于黈纩之下。遂有搜求遗书之 命。俄用廷议。 赠公领议政。谥曰文元。又 命配享 明宗庙廷。呜呼。公之道。亦庶乎少白于一世也。公讳彦迪。字复古。自号晦斋。初名迪。
赠领议政文元李公神道碑铭并序
明宗之二十年。放黜权奸。大更政化。延登耆俊。宥释罪过。自乙巳以后。在摈窜之籍者。或叙或移。而已死者命复官。故议政府左赞成晦斋李公。用直道彼斥以殁。盖十有三年。而始与复官之列。道际隆平。圣治日新。数年之间。其所以涤荡甄别者。固将无所不用其极。而天之降割。礼陟斯遽。臣民之恸。曷有穷乎。今 上嗣位之初。克述 先志。丕恢至道。 山陵讫。首霈鸿恩。尽释其未尽释者。以备官使。勤御经筵。懋讲圣学。益咨当世之务。于时。士之郁屈有怀者。咸得以卯首吐露。无幽隐之不达。由是。公之道德文章之懿。亦得彻闻于黈纩之下。遂有搜求遗书之 命。俄用廷议。 赠公领议政。谥曰文元。又 命配享 明宗庙廷。呜呼。公之道。亦庶乎少白于一世也。公讳彦迪。字复古。自号晦斋。初名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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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庙命加彦字。系出骊州。后迁庆州良佐村。曾祖讳崇礼。 赠兵曹参判。祖讳寿会。训鍊院参军。 赠吏曹判书。考讳蕃。成均生员。 赠左赞成。妣贞敬夫人孙氏。难川君昭之女。公生有异质。九岁而孤。稍长。力学能文。正德癸酉。中生员。明年甲戌。登第。权知校书馆副正字。寻入为真。转至著作。参军公卒。公持重终丧。升博士。迁弘文馆博士侍讲院说书成均馆典籍兵吏两曹佐郎。请外授。仁同县监仅二期。召为司宪府持平。历兵吏正郎。改文学。迁掌令辅德。嘉靖己丑。出为密阳府使临民御吏。皆有条法。吏戢而民怀之。岁馀。以司谏院司谏召还。时朝论欲引金安老。用以羽翼 东宫。盖安老子尚公主。于 东宫亲昵故也。倡其说者。正言蔡无择。而大司宪沈彦光等。随声和附。举朝靡然。公独力言其不可。与无择议不合。无择递正言。而外议旋訾公立异。递为可艺。彦光问公曰。李君何以知金某为小人乎。公曰。安老尹东京时。观其处心行事。真小人也。此人得志。必误国家。或曰。安老虽入。岂授以柄。第欲为 东宫地耳。公曰。不然。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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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入来。必秉国钧。专擅用事。谁敢遏之。且 东宫。一国臣民所共属意。何待安老而后安乎。彦光怒而去。遂劾公罢归田里。后七年。安老败死。上思公忠直。召为弘文馆副校理。转校理应教。除议政府检详。迁舍人。拜直提学。升兵曹参知。戊戌冬。出尹全州。岁中一境大治。公虽为老乞外。忧国之念。未尝一日而忘。会因灾异求言。乃上疏数千言。所陈无非格君心。措时务。启沃谋谟。极其忠谠。 上深加奖叹。命传示东宫及外朝。就增其秩。俄拜兵曹参判兼世子右副宾客。公以为如蒙采言则辛矣。而遂有僣赏。非所敢当。上笺恳辞。不许。历礼曹参判成均馆大司成,司宪府大司宪。除弘文馆副提学。又上疏极陈圣学本末。时政得失辛丑秋。升资宪。判汉城府。寻加正宪。为议政府右参赞兼同知成均。转吏,刑礼曹判书。再为大司宪,右参赞。求出为安东府使。谏院请留。仍为参赞兼弘文提学。公以母夫人老病。不可远离累乞归养。 上慰谕不允。令将毋来京。公益惶恐请外愈力。遂出为本道监司。甲辰八月。授汉城判尹兼左副宾客。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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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辞。 仁宗即位。召拜右赞成。转左赞成兼知经筵事。公再以病辞。下旨敦谕。仍赐药物。公复固辞。犹不允。病间。始克造朝。公感两朝知遇之隆。自力一行。盖欲以有为。而 仁宗弗豫日久。国家隐忧。有不可言者。公私谓领议政尹仁镜曰。当今 主上无嗣。大君年幼。何不早建白。封为世弟。以定国本乎。仁镜然公言。而不能用。乙巳七月。 仁宗升遐。 明宗承序。当举垂帘仪。百官会议。仁镜曰今有 大王大妃,主大妃。何殿当听政乎。左右默然。公曰。昔宋哲宗时。太皇,太后同听政。自有古例。不须疑问。今但定垂帘仪制耳。议遂定。八月。政府书启十条。一请 慈殿善导养圣质。二请博选经筵官。恒与之讲论咨问。成就圣学。三请殿下于 大行王。有子道有臣道。丧礼不可不尽诚孝。四请严宫禁。防戚里。五请慎择宫人。六请勿用特旨。七请勿用判付。八政院职。出纳惟允。内旨有不合。许令封还。九宫中府中。当为一体。请勿开私门。以昭平明之理。十言 大行正学问之效。公道大行。人颙至治。奄至斯极。今 上嗣绪。国人方以望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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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王者。望于 殿下。其机甚重。愿 两殿留神焉。大率公所半定也。初尹元衡与尹任。怨仇已深。而林百㱓,李芑为其心腹。谋欲倾覆士林。以济其奸。元衡托密旨。诱台谏。使击尹任。台谏不从。芑等诣閤门。欲有所启。 两殿即同御忠顺堂。引入宰枢。将加尹任等罪。时天威震赫。人莫敢少忤。公从容言曰。人臣之义。当专于所事。当彼时。专心于 大行王者。岂宜深罪。且举事当显明。不然。恐士林多罹祸。闻者缩颈。而公色不慑。既而芑等录功。号曰卫社。并录其日入侍宰枢。公亦与焉。公力辞。以为岂可无功而滥受。以紊王典。不听。丙午春。入劄曰。先贤有言。君德成就。责经筵。臣忝是职。惧无以称塞。谨取先贤格言至论。有裨于圣德。而可施于今日者。条录以献。 殿下诚能深信而力行之。则其为圣功之助。岂小哉已而将省亲。又入劄乞讲学明理。亲贤远邪。其所望于君父者。益深切矣。然而冰炭之势。实有难相容者。既归。三上章乞辞。递为判中枢。居数月。李芑启曰。彦迪谄付世子。背叛中宗。书启十条。絷人主手足。与柳仁淑交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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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营救逆贼之言。彦迪于臣有恩。臣今为国不计私。敢以闻。两司继论之。乃削夺勋爵。丁未九月。因良才驿诽书。加罪乙巳诸人。公亦江界府安寘。家人闻谪命。相与号泣。公怡然如平日。属家人曰。善奉养大夫人。皇天在上。吾不久当还矣。明年。大夫人下世。公用遗衣服设位。朝夕攀号毁戚。以尽三年。公在穷厄。有以自安。讲学著书。不辍其功。未明而起。乾乾夕惕。几案间。尝书自戒之辞曰。吾日三省吾身。事天有未尽欤。为君亲有未诚欤。持心有未正欤。忽有御命官疾驱入城。一府惊怖。谓有不善意。公不为动。正坐看书。其一视死生。不易素操如此。癸丑十一月乙丑。以疾终。享年六十三。甲寅春。反榇于庆州。十一月甲辰窆于兴海郡南达田里祷阴山先茔之次。始公之先府君。蚤世以儒闻。尝魁本道夏课。 成庙嘉其词赋。召见赐衣物。俾留国学学焉。后归乡里。日以训后生为事。公虽不逮趋庭之训。而其家业固有所自。孙夫人又贤有识虑。不以慈爱而弛教督。既令就学于舅氏孙四宰仲敦。又拨贫窭。资给远迩。公天资近道。英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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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乃于俗学之外。知有所谓为已之学而欲求之。讲明体履。用力于致知诚意之地。年二十七而作五箴。三十而又作立箴。其言皆古圣贤切要之旨。盖于操存省察。惩至迁改。实有所事。非空言也。其罢归也。筑室于紫玉山中。静坐一室。左右图书。研精覃思。既专且久。而所见始益亲切焉。事亲之际。爱敬兼。至温清滫瀡。亦无不尽。而祭先之礼。务极其诚。与弟彦适。友悌尤笃。治家有法。接人以礼。抚宗族驭僮仆。咸得其宜。为人安重端详。雅有高趣。默然终日。人莫能窥其际。其在朝廷。论建施为。正大光明。其言论风旨。固足以备劝讲而补衮职。至于斥奸邪定危疑。直前无畏。虽贲育。莫之夺也。然公既深自韬晦。故人未有知其为有道者也。所著有奉先杂仪求仁录,晋修八规大学章句补遗,续或问。又脩中,庸九经衍义而未及成书。文集若干卷。公之配贞敬夫人朴氏。宣务郎崇阜之女。无子。以从弟经历通之子应仁为后。今为松罗道察访。庶子一人全仁。女一人。全仁生一子曰浚,曰淳。全仁习诗书。知义方。教诲其子。亦皆有立云。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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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葬。也不及表于墓道。而德业之光。自不可检。褒大之典。实出于人心之不容已。公之道。愈久而弥彰者。盖可知也。退溪李先生尝状公之行而曰。我东国古被仁贤之化。而其学无传。丽氏之末以及本朝。非无豪杰之士有志此道。而世亦以此名归之者。然考之当时。率未尽明诚之实。称之后世。又罔有渊源之徵。使后之学者。无所寻逐。以至于今泯泯也。若吾先生。无受授之处。而自奋于斯学。闇然日章。而德符于行。炳然笔出。而言垂于后者。求之东方。殆鲜有其伦矣。此其于公之道。可谓深知而善言之也。嗣子察访。又欲求篆碑之辞于退溪先生。先生以称述盛德。不当专出一人。遂以命大升。大升辞不获命。而心窃重之。其间亦有往复详订而后定者。是以。久不克就。今先生既没。而察访伻来告以碑具。乃不敢更辞。谨据行状。并考历官迁次。剟其大者。著之而系以铭。铭曰
帝有显命。畀人以性性之四德。实惟人秉。蔽气与质。性由以失。学以反之。其性则一。嗟惟我公。生此一方。气宽而庄。德浑而刚。爰初知
帝有显命。畀人以性性之四德。实惟人秉。蔽气与质。性由以失。学以反之。其性则一。嗟惟我公。生此一方。气宽而庄。德浑而刚。爰初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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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慎修懋履。亹亹充养善有诸已。入则尽孝。出而移忠。亦远亦近。道该污隆。一时之诟。万世之光。搜书褒赠。配庭洋洋。维 先王志。维我 后承。刻示无穷。吾道候兴。
赠崇政大夫议政府左赞成兼判义禁府事李公墓碣铭
隆庆三年夏。退溪先生致书于大升。书曰。滉先府君以先兄故。追 赠嘉善。当时已树墓前一碣。略刻乡系。而石有瑕泐。图欲改树。中遭家祸。不克改焉。续因滉故。累蒙加 赠。其在滉身。固叨滥不敢当。然既辞之不得。而拜受之矣。又乃受此 赠典焉。则墓道之表。不可不改从今 赠。而前所刻者。不载事实。且无铭文。窃伏深惟先人赍志不试名不登史牒。若只如此湮没。是尤人子之心。所隐怆于无穷者。愿得吾子一言之惠。庶有发于潜閟之迹。以示来裔。谨将所次行状一道。拜稽以呈。子其无庸辞焉。大升捧书仄恧。欲辞以不能。窃念先生不以大升为不可教。幸托以先世铭述。义固不可辞。谨按先生先考 赠崇政大夫议政府左赞成兼判义禁府
赠崇政大夫议政府左赞成兼判义禁府事李公墓碣铭
隆庆三年夏。退溪先生致书于大升。书曰。滉先府君以先兄故。追 赠嘉善。当时已树墓前一碣。略刻乡系。而石有瑕泐。图欲改树。中遭家祸。不克改焉。续因滉故。累蒙加 赠。其在滉身。固叨滥不敢当。然既辞之不得。而拜受之矣。又乃受此 赠典焉。则墓道之表。不可不改从今 赠。而前所刻者。不载事实。且无铭文。窃伏深惟先人赍志不试名不登史牒。若只如此湮没。是尤人子之心。所隐怆于无穷者。愿得吾子一言之惠。庶有发于潜閟之迹。以示来裔。谨将所次行状一道。拜稽以呈。子其无庸辞焉。大升捧书仄恧。欲辞以不能。窃念先生不以大升为不可教。幸托以先世铭述。义固不可辞。谨按先生先考 赠崇政大夫议政府左赞成兼判义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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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李公讳埴。字器之。其先真宝县人。五世祖硕。始起县吏中生员。后 赠密直使。高祖讳子脩。丽季登第。仕至通宪大夫判典仪寺事。随郑世云讨红贼。立奇功。封松安君。避倭寇居于安东。曾祖云侯。中训大夫军器寺副正。 赠司仆寺正。祖讳祯。慷慨有大志。当 世宗朝。婆猪江野人李满住屡犯边。朝议创置宁边巨镇。以控制形势。选公为判官。佐府使曹备衡。董治得宜。后复从崔润德征毛怜卫有功。赐爵二级。终于善山府使。累 赠嘉善大夫户曹参判。考讳继阳。举景泰癸酉晋士。移居礼安县之温溪里。早屏举业。乐志林泉。专以教子读书为事。累 赠资宪大夫吏曹判书兼知义禁府事。妣英阳金氏。副司直有庸之女。 赠贞夫人。以天顺癸未九月十二日。生公。公少有异质。喜学甚笃。志励精勤。劬如渴饥。娶闻韶金氏。外舅礼曹正郎汉哲。早世其家。蓄书籍甚富。外姑恭人南氏。常恨诸子不文。而喜公之嗜学也。谓公吾闻书籍公器。必归儒者。吾诸儿不足以有此。遂尽以付公。公曰得大肆力于稽古。经史百家。砑究搜抉。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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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辍。业成。与弟堣。皆为流辈所推服。而公尤以博洽称。堣后登第。官至参判。公当训子曰。吾于书。食与俱咽。寝与俱梦。坐与俱坐。行与俱行。未尝顷刻而忘于怀。汝曹乃如此悠悠度日。何能有望于成就乎。公性高抗。不能随俗俯仰。为文又不屑举子程式。以故每举辄屈于礼部。弘治辛酉。始中晋士。居之南有一丘。即灵芝山后趾。双溪合流。云山缥缈。可以盘旋焉。公指而语所亲曰。吾苟终不遇。吾当就此筑室。聚徒授业。亦可以不负吾志矣。其明年壬戌六月十三日。遘疾卒于正寝。享年仅四十。葬于舍后龙头山南麓树谷先茔之侧。金氏生二男一女。继室春川朴氏。司正缁之女。生五男。俱 赠贞敬夫人。男长曰潜。忠顺卫。次曰河。醴泉训导。次瑞麟。未冠而夭。次曰漪。业儒早卒。次曰瀣。登嘉靖戊子科。历官礼曹参判。尝为大司宪。论李芑不合为相。后因他衅为芑所构陷。被栲以流。殁于道。次曰澄。济原察访。季即先生也。女适辛聃。孙男十六人。曰寅。曰完。曰宏。曰宬。曰宣。曰宪。曰宰。曰宓。曰▣。曰㝯。曰寘。曰患。曰宙。曰骞。曰寯。曰寀。女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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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孙。男一人女一人。内外曾孙。男七十有五人。子孙之盛。世所罕有。其馀庆盖未艾焉。大升窃惟公之立志之超。钻学之勤。自当无愧于古人。而沈抑奄忽。意不少施于一世。真可谓深悲永叹者。而馀庆所钟。至于如是之蕃则岂非潜德之报。有以致之也耶。则天之所以饷公者。可谓不薄而厚。也大升重惟先生之书有曰。滉险衅不吊。生未周晬而孤。诸孤省事以来。则寝远于先人之世。一时亲旧。凋谢殆尽。无从叩问。是以。凡有言行事实。率多遗阙未述。又其状有曰。先君平日。屡叹吾诸子中。有能遵吾志继吾业者。吾虽不做。不恨也。及先君没。伯兄甫授室。馀孤并稚孩。将不得持门户守先业。而先妃夫人寡居四十馀年。劬劳长育。不失昏嫁。尤务于资给远迩。必欲其成就学业。而纳之义方。叔父参判公。又养视教诲如已子。庶几有立于世者。而后来诸孤之遵奉家训。未有可以慰塞幽冥之望者。至如滉之无似。以先妃慈鉴之识。预忧其愚滞难行于世。深以小官知止为戒。而迫于虚名。辗转至此。诚非本图所及。其坠失遗训甚矣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06H 页
顾惟先人志行。终竟无传。是重吾不孝也。乃敢撰次世系行实。将以扳控于当世之君子。以贲墓道。以申罔极之痛。呜呼。三复先生之言。其意亦可悲也。而大升于此。又有感焉。夫以先生追惟先志。深服慈训。出身以来。屡前屡却。潜深伏隩。惟讲学是务。其文辞训说。学者无不传诵之。一世之人。亦既已闻知之矣。至其先公之志业。先夫人之鉴识。有以大启其绪。而诱其衷焉。则世之人。未必知之也。且公虽不做于一时。而其显荣褒大于后来者。亦至矣。公又何恨。而后之人慕先生之道。而推其所自来。则必有以验公之德。而知其积累开发之功。初非偶然而已也。则公之志行。将不患其无传也。虽然。是岂易与俗人言哉。呜呼悕矣。仍系之以铭。铭曰。
茫茫元化。苞干相并。翕辟满虚。物由以生。生之有性。人所均受。命与遇舛。脩夭好丑。嗟公生世。值难过易。胡畀之大。而不少试。道诎而充。数盈而局。半涂以逝。寂寥郁塞。笃启嗣续。惠于阃则。浚发遗绪。秉文之极。其文伊何。实出于天。天之降公。其有意然。既辟玄符。又昌
茫茫元化。苞干相并。翕辟满虚。物由以生。生之有性。人所均受。命与遇舛。脩夭好丑。嗟公生世。值难过易。胡畀之大。而不少试。道诎而充。数盈而局。半涂以逝。寂寥郁塞。笃启嗣续。惠于阃则。浚发遗绪。秉文之极。其文伊何。实出于天。天之降公。其有意然。既辟玄符。又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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厥后。诜诜毓庆。克以克有。龙头南麓。琢石载美。 光光大业。 的有出自。 考德推天。 神岂敢诬。用记来者。匪我言谀。
赠判书李公墓碣记
公姓李氏。讳克明。咸礼人。曾祖讳仁琯。检校礼宾卿。祖讳去雨。直长同正。 赠中直大夫司宪府执义。考讳自宝。宣务郎牟平监务。 赠通政大夫户曹参议。公官至宣略将军虎贲卫护军。以景泰五年三月初九日卒。享年六十七。明年。葬于罗州西二十五里东山麓壬坐丙向之原。在今竹浦里。娶罗州郑氏。通仕郎浑之女。生三男二女。夫人先卒。葬在公墓之前。后以子贵。
赠公为判书。夫人为贞敬夫人男长曰从生。精忠出气敌忾功臣汉城府左尹,咸城君。 赠兵曹判书谥庄襄次曰从遂。副护军。 赠兵曹参判。女长。适通赞张允文。次适府使罗诚孙。从生生二男一女。男长曰良。同知中枢咸川君。次曰恭。大兴县监。女适县监柳善长。良生三男。长世蕃。通政府使。次世成。虞侯。次世忠。御侮。恭生一男二女。男世达。御侮。女长。适察访安点。次适生
赠判书李公墓碣记
公姓李氏。讳克明。咸礼人。曾祖讳仁琯。检校礼宾卿。祖讳去雨。直长同正。 赠中直大夫司宪府执义。考讳自宝。宣务郎牟平监务。 赠通政大夫户曹参议。公官至宣略将军虎贲卫护军。以景泰五年三月初九日卒。享年六十七。明年。葬于罗州西二十五里东山麓壬坐丙向之原。在今竹浦里。娶罗州郑氏。通仕郎浑之女。生三男二女。夫人先卒。葬在公墓之前。后以子贵。
赠公为判书。夫人为贞敬夫人男长曰从生。精忠出气敌忾功臣汉城府左尹,咸城君。 赠兵曹判书谥庄襄次曰从遂。副护军。 赠兵曹参判。女长。适通赞张允文。次适府使罗诚孙。从生生二男一女。男长曰良。同知中枢咸川君。次曰恭。大兴县监。女适县监柳善长。良生三男。长世蕃。通政府使。次世成。虞侯。次世忠。御侮。恭生一男二女。男世达。御侮。女长。适察访安点。次适生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07H 页
员宋世戡。次适李敬修。世蕃生二男一女。男长允实。竹山县监。次允完御侮。女适忠义卫权仁。世成生二男二女。男长允宰。武科部将。次允宕甲山府使。女长适教官洪德濂次适柳世沈。世忠生三男一女。男长允宝。万户。次允宾。御侮。次允宗。御侮。女适崔梦弼。世达生一男一女。男允宇。山阴县监。女适正字张彦留。从遂生四男二女。男长曰宗仁。嘉善兵使。次曰宗义。奋义靖国功臣折冲水使。次曰宗礼。通政牧使。次曰宗智。万户。女适忠顺卫张克平。次适忠顺卫潘舜恭。宗仁生一男一女。男偲。承议郎。女适忠顺卫柳瀣。宗义生二男一女。曰俨。副司果。曰俶。御侮。女适府尹林鹏。宗礼生一女。适契谊。宗智生一男。曰任。忠顺卫。偲生三男一女。曰惟谨。礼曹正郎。曰惟诲。曰惟谦。女适尹澳俨。无子。以惟谦为后。俶生二男二女。曰惟谠。曰惟讷。女适崔希尹。次适金声钟。任生二男二女。曰惟诠。曰惟謜。女适尹瀜。次适大司成奇大升。内外玄来。既庶既繁。而允实之子瓘𪼠。既升通政。允完之子璁。亦登文科。足以知其积善馀庆也。隆庆辛未。今牧使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07L 页
权公纯。以先夫人李氏乃公后裔。眷念遗泽。来展茔下。睹墓表剥落。图欲改树。遂议于兵使林公晋长兴府使柳公忠贞。相与合力。二公皆李氏外孙也。亦乐为之。令惟謜干其事。自景泰乙亥。迄今百有馀年。乃克改树。以垂永久。使来者不可不知其所由。故谨叙其事。并列子孙而刻之。初只设表于公墓。而夫人墓在前。其于奠献周旋之际。有所未安。故改设于夫人墓前云。
坡山成先生墓志铭
先生讳守琛。字仲玉。姓成氏。昌宁人。六世祖汝完。佐我 太祖。策开国勋。位领议政。曾祖得识。汉城府尹。祖忠达。金浦县令。 赠吏曹判书。父世纯。守知中枢府事。谥思肃。母贞夫人金氏。府使克怩之女。左议政国光之孙。先生幼有异质。俨然若成人。性至孝。宗族称为孝儿。稍长知读书。通大义。恒加程课。日月就将。正德甲戌。丁外忧。庐于坡州之向阳里。哀毁踰礼。再期犹歠粥。日三上食。必躬执爂。晨夕扫茔域。焚香拜跪。虽雄寒溽暑不废。服阕值讳辰。追慕益不懈。与弟守琮。游于静庵赵公之门。是时。朝廷将兴至治。
坡山成先生墓志铭
先生讳守琛。字仲玉。姓成氏。昌宁人。六世祖汝完。佐我 太祖。策开国勋。位领议政。曾祖得识。汉城府尹。祖忠达。金浦县令。 赠吏曹判书。父世纯。守知中枢府事。谥思肃。母贞夫人金氏。府使克怩之女。左议政国光之孙。先生幼有异质。俨然若成人。性至孝。宗族称为孝儿。稍长知读书。通大义。恒加程课。日月就将。正德甲戌。丁外忧。庐于坡州之向阳里。哀毁踰礼。再期犹歠粥。日三上食。必躬执爂。晨夕扫茔域。焚香拜跪。虽雄寒溽暑不废。服阕值讳辰。追慕益不懈。与弟守琮。游于静庵赵公之门。是时。朝廷将兴至治。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08H 页
多所张设。而赵公特为 中庙所眷。一时相从之士。亦有声闻太盛者。先生以为忧。未几皆得罪。或死或黜。时事大变。自度不能与世俯仰。杜门不出。家在白岳下。筑书室松林间。扁曰听松。日诵圣贤之书。以玩索为乐。不以外物经心。嘉靖辛丑。荐遗逸。授 厚陵参奉。不就。妻家有旧业在坡山之下牛溪之上。遂就以卜居。盖将为终焉之讨。田少土瘠。廋釜或匮。而处之晏如。奉亲极滋味。壬子。复荐遗逸。授内资寺主簿。先生谓人曰。吾之病不能仕。业已失矣。虽然。 圣恩不可不谢。即入京。除礼山县监。换兔山。皆拜恩。又换积城。适疾作。未及谢。闻母夫人得疾。亟归侍。遭丧毁瘠几不救。以祠堂之祭自有礼制。惟墓祭。国俗轮子女设于节日。临时赍送。多不诚洁。世数寝远。亦有废祭者。乃立墓祭法。优置墓田及臧获。构屋墓下。凡百皆备。亲加规画。无不精固。为之立籍。以为经远之图。或曰此过厚。后恐难继以至废弛。先生曰。为之自我者当如是。岂可预忧其废弛。而先自忽乎。一室图书。块然独处。谢绝人事。若无意当世。而四方风土。人情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08L 页
事变靡不周知。念时忧国。出于至情。尝有所感举孟子好善优于天下及人不足与适也两章而三复之曰。嗟乎。有能以此说。告吾君者乎。顾语其子曰。余几于流涕也。年益高德益邵。而自处益谦。闻人称道。退缩不敢当。尝自号坡山清隐。后改牛溪闲民曰。吾其可谓之清隐乎哉。庚申岁。复拜造纸署司纸。首相尚公震。先生少时友也。以书来曰。恩出 圣衷。其亟来谢。先生复书曰。昔。文立不荐程琼。知其年垂八十。禀性谦退。无复当时之望故也。今公非知我者耶。尚公又贻书勖之。竟不起。年七十二。以疾终。实甲子正月十五日也。先生天分极高。迥出物表。视世之所屑者。不啻如草芥。而宽厚庄重。德器伟然。望之可知其贤也。其学以诚为主。务欲反躬切己。未尝轻以语人。与兄弟友爱甚笃。伯兄家穷空。以酒食致养不绝。亲戚有贫不能婚嫁者。必振助之。饮食无所嗜。衣服只取周身。其于一切世味。淡如也。搢绅之东西行者。多造其庐。四方之士亦多及门。被其接引者。穆然如在春风中。听其言。温纯平易。无愚智皆获其益。平居处事。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09H 页
不露圭角至断以义理。凛乎不可犯也。善于笔札。萧散老硬。自成一家。评书者推为当代第一。其殁也。远近闻之。无不嗟悼曰。善人七矣。家无储粟。将鬻田以葬。会司谏院启曰。前积城县监成某。初以遗逸授本职谢病不赴。杜门求志。力行古道。行年七十有二。卒以穷约而死。斯可谓一国之善士。当代之逸民。于其丧葬。宜加恤典以示国家尊贤之意。 上允之。令京畿量支米豆。并调役军。以其年四月癸酉。葬于向阳里先茔之侧。娶尹氏。系坡平。判官士元之女。参判垓之孙。和柔承顺。克尽妇道。先二年卒。生一男一女。男曰浑。有操行能治先绪。女适直讲闵思道。生三男。曰成己。早殁。曰成章。曰成宪。俱业儒。女一人适尹勉。浑娶郡守申汝梁女。生二男。文淹文溥。皆幼。先生殁后二年。 上特命超赠。遂赠司宪府执义。阶中直。窃观先生立心制行之懿。固有人所不能及者。通而不污。介而不隘。施于事为。有舋舋之实。可谓笃行君子也。铭曰。
呜呼。士不自重于世者久矣名于盗而实于
疚。纷纷与世而相掊。嶷嶷先生。惟德之崇有
呜呼。士不自重于世者久矣名于盗而实于
疚。纷纷与世而相掊。嶷嶷先生。惟德之崇有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09L 页
而不试。抱道而终。呜呼。其可谓自重者与。其可谓自重者与。
赠户曹参判金公墓碣铭
故成均生员 赠嘉善大夫户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金公讳锡沃。字沃而。其先扶宁人。有讳宜。仕高丽。官至仆射。是生丘。为平章事大学士。以文章德行显于世。谥曰文贞。公之八代祖也。文贞公之曾孙曰光叙。知古阜郡事。娶宗室女为妻。高丽亡。退归其乡。子孙仍居之。扶宁今为扶安县。公之曾王父讳珰。龙骧尉大护军。王父讳怀允。司酝署直长。 赠某官。考讳直孙。登成化己丑科。历艺文馆奉教弘文馆博士司谏院正言。终于司导寺佥正。 赠某官。妣海平尹氏。 赠淑夫人。父曰登峻。为司宪府监察。公生于成化丁酉。年五十九以卒。葬于县南门外七里席洞山先茔之侧。娶宁越辛氏开宁县监仲粹之女。 赠贞夫人。享年六十五。合葬于席洞山。公幼有器识。年十七而佥正公没。庐于墓侧。未尝一至山外。竭诚循礼。以尽三年。既毕丧。读书攻文。敦行孝悌。然不屑为举子业。正德癸酉。
赠户曹参判金公墓碣铭
故成均生员 赠嘉善大夫户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金公讳锡沃。字沃而。其先扶宁人。有讳宜。仕高丽。官至仆射。是生丘。为平章事大学士。以文章德行显于世。谥曰文贞。公之八代祖也。文贞公之曾孙曰光叙。知古阜郡事。娶宗室女为妻。高丽亡。退归其乡。子孙仍居之。扶宁今为扶安县。公之曾王父讳珰。龙骧尉大护军。王父讳怀允。司酝署直长。 赠某官。考讳直孙。登成化己丑科。历艺文馆奉教弘文馆博士司谏院正言。终于司导寺佥正。 赠某官。妣海平尹氏。 赠淑夫人。父曰登峻。为司宪府监察。公生于成化丁酉。年五十九以卒。葬于县南门外七里席洞山先茔之侧。娶宁越辛氏开宁县监仲粹之女。 赠贞夫人。享年六十五。合葬于席洞山。公幼有器识。年十七而佥正公没。庐于墓侧。未尝一至山外。竭诚循礼。以尽三年。既毕丧。读书攻文。敦行孝悌。然不屑为举子业。正德癸酉。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10H 页
始得生员。年已三十七矣。自是绝意求名。唯以奉亲为事。温清滫瀡。务尽其心。而承顺怡悦。尤极其诚。兄锡弘于 中宗戊寅。荐遗逸。不欲违亲远去。意未决。公勖之曰。弟当致力耕桑。以营甘旨。兄可出而从宦。以慰慈情。卒劝之行。及丁内艰。其竭诚循礼。犹前丧益不懈。公为人。资禀粹美。气局峻整。望而可知其为伟器也。平居寡言笑。对妻子。未尝有惰容。夜寐夙兴。衣冠必饬。门庭之内斩斩焉。至于应酬操决。恢恢有馀裕。性乐善好施与。抚恤宗族。接遇宾客。咸得其欢心。而卒无倦意。其亲者虽不肖必收之。若贫贱而贤者待之愈贵人。一时有识之士无不服其德量。而闾巷细人。亦知敬而慕之。慕斋金公安国。行部到是邑。闻公之行曰斯人也可不谓君子哉。因名其乡曰君子。欲荐于朝。会时事大变。公亦罢去不果七。公饮酒能多而不乱。善▣弹琴。调古而趣远。尝构一轩。植以梅竹。倚酣吟啸。乐而自适。人或劝之仕。答曰。荣达有命。吾安吾贫贱而已。晚岁结第于边山之麓。以为栖迟之所。一以琴酒自娱。是时公已老矣。而其风神凝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10L 页
远。行义醇笃。则视少时逾迈。尝训子弟。不以文艺为先。必示以趋向之方曰。吾家世以孝悌廉约相传。若等须不坠遗风可也。公虽不规规于讲习。而其处已行事。多有暗合者。子夏所谓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者岂指如公者而言耶。辛夫人性严有法度。勤于内治。养姑三十年。孝敬备至。其于衣服酒浆。无不曲尽。祭燕之需。极力营办。奉承君子。樛屈逮下。有古贤妇之德。教导子女。必循规矩。公之没也。季子启才八岁。夫人虽甚怜爱。少有过失。辄涕泣捶扑曰。寡妇之子爱而勿劳。则岂能自立乎。其教以义方。而不纳于邪者至矣。子男四人。嘉,善,坫,启。女三人。金颢,南成大,池应清其婿也。侧室子一人晚也。喜生二子。曰孝忱孝愊。善生二子。孝纯,孝悗。三女。适柳秀华,宋坚,宋得荣。坫生一子曰孝思。女适奇孝曾。庚午司马。启有庶子。曰孝平孝吉。金氏女生五子。曰齐闵。戊午司马。曰齐颜齐参齐孟,齐南。南氏女生一子。曰烱。池氏女生二子。曰庆会。次幼。内外曾孙凡若干人。喜,善浿醇谨有家风。而早殁。坫字敬叔。尚气概。励廉耻。自少交结知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11H 页
名士。屡与乡试。辄见屈。遂弃去不复为。以行义闻于邦。今授 迎恩殿参奉。启字晦叔。登嘉靖壬子文科有文武才。能直已以行。不娖娖于世。尝以司宪府执义。为承政院同副承旨。转至左副。出而为黄海道观察使。以 恩追赠公三世。遂 赠公为参判。古人所谓为善无不报。而迟速有时者。宜不止于此而已也。余与晦叔最相知。而于敬叔。以好尚之同也。遂结婚姻之好。余是以知公之德。有以覆焘其后人者如此。敢叙其事。俾刻之。系之以铭曰。
金出扶宁。惟世有人。纚纚百。载。不跳而醇。衣绅造朝。廉约垂家。惟公趾美。仪伟节姱。敛而不耀。既孝既友。栖迟林丘。抚琴对酒。勿坠遗风。以贻后昆。奋其馀庥。鸿渐鹏骞。国有宠章。载扬休烈。善无不报。玄鉴之彻。刻诗高原。以示来裔。嗟尔来裔。视此无替。
故军资监正 赠吏曹参判尹公墓碣铭
公讳忭。字惧夫。 尹氏本出善山之海平。有侍中莘俊者显于高丽。其后世多为大官。曰君仪。守司空尚书左仆射。曰万庇。副知密直司事。
金出扶宁。惟世有人。纚纚百。载。不跳而醇。衣绅造朝。廉约垂家。惟公趾美。仪伟节姱。敛而不耀。既孝既友。栖迟林丘。抚琴对酒。勿坠遗风。以贻后昆。奋其馀庥。鸿渐鹏骞。国有宠章。载扬休烈。善无不报。玄鉴之彻。刻诗高原。以示来裔。嗟尔来裔。视此无替。
故军资监正 赠吏曹参判尹公墓碣铭
公讳忭。字惧夫。 尹氏本出善山之海平。有侍中莘俊者显于高丽。其后世多为大官。曰君仪。守司空尚书左仆射。曰万庇。副知密直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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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硕。都佥议右政丞海平府院君。谥英毅。曰之彪。知门下省事海平君。谥忠简。牧隐李公志其墓。详著其事。曰珍。门下赞成事艺文大提学。谥文平。曰彰。入我朝为杨州都护府使。阶通政。曰达成。阳城县监。 赠嘉善大夫庆州府尹。公之高祖也。曾祖讳延㱓。晋武副尉。妣固城朴氏。祖讳继丁。掌苑署掌苑。用弓马发身。而雅喜文艺妣瑞兴尹氏。考讳希琳。副司勇。妣竹山朴氏。遂安郡守峻山之女。公生十二岁而孤。稍长。自力为学。从恒斋柳公云受业。恒斋亟称之。时复订疑于静庵赵公。正德己卯。中生员。是年冬。公在泮。猝闻赵公就狱。公同馆学诸生诣阙吁冤。赵公竟得罪。恒斋亦去国。时事大变焉。嘉靖壬午。公登第。有指公为己卯人排之者。授成均馆学谕。调奉常寺参奉。迁议政府司录。转博士。丙戌。拜典籍。历司宪府监察。除户曹佐郎。台官劾之。有治乱安危之语。其意盖斥己卯诸公。由是。公尤不容于朝。丁亥补海南县监。秩满。授典籍。拜忠清都事。被劾而递。公在海南。涖事公方。不贷土豪。邑有奸人构虚。嗾台官以申之。癸巳。升刑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12H 页
曹正郎。时许沆张甚。与人讼臧获。曲在沆。主者久不决。公摄其事。辄欲决之。判书怵威势。力止公。公不为动。竟决之。俄以书状官将赴京。公素鄙一同年。不与交。其人后附权要荐历。既嗛公。又欲阿沆意。劾递公。又劾递正郎为典籍。历奉常判官。复为刑曹正郎。丙申。拜宗簿佥正。改掌乐院佥正。丁酉。出为肃川府使。公在秋官日。有囚徒不当死。为秋官所锻鍊。将不免。公闷然为辨其冤。及赴是任。忽有一人冒雨谒马首。问之曰。赖公之明。得脱死。公其有阴报乎。肃。当朝京之道。为守者多厚遇舌人。往往以货闻。公居六年。绝不与相接。壬寅。入为掌乐佥正。改司赡寺。升司仆寺副正,军资监正。癸卯。出为清州牧使。甲辰。丁内艰。服阕。拜成均司艺。除司导寺副正。又出为三陟府使。己酉七月初八日。卒于官。享年五十七。十一月二十七日。葬于长湍东道梧阴之里先茔之侧。公天性刚严。器局峻整。人不敢干以非义。其聪明过人。所诵书终身不忘。早丧父。奉母夫人极其愉婉。抚循诸妹。赈救空乏如恐不及。睦于宗党。人人得其驩心。当官遇事。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12L 页
必剖柝是非。是非既定。处之不疑。抗直寡合。不少贬以徇人。虽困于下僚。无怨悔之色。足迹不一至贵人之门。屡为大邑。以廉谨自饬。代还之际。行橐萧然。家素贫。或至称贷于人。亦旷然不以为意。尝曰。人生自有定分。虽家窘。宁至饿死乎。于外物。无所好。独好书史。非疾病。不释卷。恒斋没。经理其家。始终不懈。诸子有过。不加面斥。必使之知其失而改之。尝诲诸子曰。三纲。人道之大端。人不忠孝。虽有才美。不足观也。又曰。言善非难。行善为难。汝曹勉之。易箦之月。犹手抄濂,洛,关,闽诸夫子渊源以训之。所著有足庵集一卷。藏于家。公凡再娶。先夫人李氏。宗室清安君嵘之女。生三男。聃寿承仕郎。先公没。期寿早死。春寿礼宾寺别坐。后夫人玄氏。副司直允明之女。生二男一女。斗寿魁乙卯生员。登戊午科。今为某官。根寿擢戊午别试。今为某官。女适别坐郑纯禧。诸孙男女十馀人。晛艺文馆检阅。皞丁卯司马。馀皆幼。公秉志植德。不苟合于一时。而乃有二子。衔训事嗣。俱获重名。方继公之志。而大公之业。其所以显其亲者不止于荣名之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13H 页
宠而已也。斗寿尝为黄海道观察使。 赠公为某官。司勇府君 赠某官。掌苑府君 赠某官。铭曰。
出而不谐。志则笃。有而不施。德则积。不失于己。不谐何憾。不施而积。鬼神与筮。维天锡公。有子有孙。启庆承家。如水导源。惟其有源。厥流以长。既孝既忠。载缵其光。梧阴之阿。有宁一宫。撰德彰志。以永其风。
故正宪大夫。汉城府判尹兼五卫都总府都总官,知训鍊院事。河源君。 赠谥恭武张公墓志铭。
公讳彦良。字子房。姓张氏。河源人也。曾祖孟昌。义州牧使。 赠兵曹参判。祖友奎。司瞻寺佥正。赠纯忠积德秉义补祚功臣兵曹判书。父珽。秉忠奋义协策翊运靖国功臣资宪大夫河源君。谥曰忠烈。母贞夫人庆州金氏。奋义靖国功臣佥知中枢府事任之女也。以弘治辛亥四月二十五日乙酉生。幼有异资。四五岁时。母夫人著之膝上。以手指飞云曰。我长当树如云样旗纛。母夫人心窃异之。甫七八岁。与群儿嬉戏。常为
出而不谐。志则笃。有而不施。德则积。不失于己。不谐何憾。不施而积。鬼神与筮。维天锡公。有子有孙。启庆承家。如水导源。惟其有源。厥流以长。既孝既忠。载缵其光。梧阴之阿。有宁一宫。撰德彰志。以永其风。
故正宪大夫。汉城府判尹兼五卫都总府都总官,知训鍊院事。河源君。 赠谥恭武张公墓志铭。
公讳彦良。字子房。姓张氏。河源人也。曾祖孟昌。义州牧使。 赠兵曹参判。祖友奎。司瞻寺佥正。赠纯忠积德秉义补祚功臣兵曹判书。父珽。秉忠奋义协策翊运靖国功臣资宪大夫河源君。谥曰忠烈。母贞夫人庆州金氏。奋义靖国功臣佥知中枢府事任之女也。以弘治辛亥四月二十五日乙酉生。幼有异资。四五岁时。母夫人著之膝上。以手指飞云曰。我长当树如云样旗纛。母夫人心窃异之。甫七八岁。与群儿嬉戏。常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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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伍战阵之忕。出号令。群儿莫敢违。忠烈公尝往一宰相家。公随其后。止中门外。见有十馀岁服丧童子。出门游走。公大言曰。不知汝服何丧。但似不当如是。童子惭号哭。宰相问其故。召公入与语。大奇之。请名彦良。字以子房焉。正德甲戌。举武科。乙亥。拜宣传官。丙子。擢重试。丁丑。出为北青判官。辛巳。拜训鍊院判官。嘉靖壬午。升佥正。癸未。拜都总府经历。并有声称。甲申。国家命曹润孙为大将。击逐胡人之居闾延茂昌者。公为其军官。凡规画措置。多有所补。诸将士欲要功。无劳自伐公默不言。一军目之以大树将军。丙戌以军器寺佥正。除昌城府使。未几。加折冲阶。拜咸镜北道虞侯。戊子。授吉州牧使。己。丑移拜江界府使。是时。满浦佥使为野人所害。将欲问罪以公择授。庚寅。递拜大护军兼羽林卫将。辛卯拜满浦佥使。满浦据西方上游。胡人日来交市。易以生衅。公约已务施。抚御得宜。士皆乐为之用。胡人来市者亦无怨。威行政举。边锁晏然暇日起一阁于城之东角。号曰受降亭。甲午。授咸镜南道兵使。乙未。阶嘉善。拜咸镜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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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使。丙申。袭封河源君兼五卫都总府副总官。俄拜义州牧使。丁酉。 钦差龚太师用卿赍 语而来。远接宣慰都监等官。留迓九十馀日。公应接支供。不动声色。及 诏使入境。凡百所需。皆官办。不责民间。龚公见公仪观伟然。请射以为欢。公腰五矢连中。龚公嗟赏不已。作诗赠之。有曰。义州节制张中郎。身长九尺须眉苍。此可想其为人也。是年。迁平安兵使。金公奭代公为牧使。且陛辞。 中庙教之曰。居官莅民。宜问张彦良。其为 上所信如此。己亥。为庆尚右道兵使。辛丑。入拜汉城府左尹兼都总府副总管。带经筵特进官,备边司提调。壬寅。又出为庆尚左道兵使。是时。国家闻 皇朝以建州卫獭子侵扰边彊。将欲徵兵征讨。谓公堪为副元帅。递兵使。仍袭河源君。癸卯。拜户曹参判兼训鍊院都正。地官司邦计。而亚卿又兼济用监提调。事颇丛委。公经理微密。老吏猾胥心蹙而服。甲辰递。寻▣非投。以病免。丙午。因三公议。升资宪。丁未。以功臣嫡长。参会盟加正宪。己酉。兼都总知训鍊院事。壬子。拜汉城府刊尹。馀如古。癸丑。递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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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中枢府事。带司导寺提调。丁巳。以老病辞职。递都总管备边司提调,特进官。戊午。又辞递知训鍊院事。以封君家居。任真推分淡如也。庚申四月二十九日 卒。 享 年 七 十。 讣 闻。 辍 朝 致 赙 祭。出于异数。公姿状魁梧。美须髯。善谈笑。其处身行事。常以谦逊俭约自将。丑诋恶言。不出于口。举人之长。未尝言其过失。奢靡之物。不加于身。至老犹跨马不乘轺。执亲之丧。务从礼仪。庐墓三年。足不到家。服阕。祭朔望值讳辰。必哭泣以奠。推家财。任弟妹所分。见父母手滭之物。若不忍近。梦见先人。终日恒然。以不得躬养为痛。累临方镇。装橐萧然。馈遗之问不及于人。人亦不以为怒。久在西北二边。山川形势。道路迂直。虏情向背。无不周知。遭世升平。轻裘缓带。退然若无能者。弯弓不甚强。的能破。兽必殪。饮酒能多而不乱。喜读书考古今。每以书史自随。对人语。未尝及之。人不知公之有文也。立朝垂囚纪。不树田园。家用不饶。亲旧有昏丧。极力救助。或来谒。欢然接之。必设馈。不馈不听去。殁之日。家无馀财。与人交。通怀称物。不事表襮。宾佐辈未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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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其喜愠。敬礼儒贤。爱惜武材。甚为众望所厌。有识咸谓近世将帅无如公者。公天性忠孝慈祥。而资兼雄猛。晦养优优。人莫测其涯涘焉。公再娶。前夫人韩山李氏。父惟清。议政府左议政母庆州李氏。洪州牧使聆之女。祖埙。议政府左参赞。曾祖蓄。黄海道观察使。夫人卒时。年三十六。生一男沆。司宪府监察。后夫人密阳朴氏。父赠吏曹判书某。祖刑曹参判某。曾祖礼曹参议某。外祖 赠吏曹参判奇某。夫人端淑恭惠。能循妇道。后公七年而殁。寿五十七。生二男一女。男曰泓。青丹道察访。曰浚。中武科。宣传官。女适生员韩伯厚。公之卒也。葬于高阳馆山里。从先兆。二夫人与同茔。太常议公谥曰恭武。公之平生德业。当载国乘。今姑撮其梗概。而埋于隧。又系以铭。铭曰。
矫矫虎臣。逢世之夷。龙韬豹略。有郁莫施。推其绪馀。历试军司。惠孚威宣。功以不隳。克忠克孝。本之天资。恻怛谦恭。视履靡亏。訚訚在公。斩斩涖私。四十馀年。邦国是毗。引病而家允保福绥。殁无馀财。厥德益弥。馆山之原。钻
矫矫虎臣。逢世之夷。龙韬豹略。有郁莫施。推其绪馀。历试军司。惠孚威宣。功以不隳。克忠克孝。本之天资。恻怛谦恭。视履靡亏。訚訚在公。斩斩涖私。四十馀年。邦国是毗。引病而家允保福绥。殁无馀财。厥德益弥。馆山之原。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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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埋辞,用质神明。以告来玆。
故通训大夫行平山都护府使赵公墓碣铭
公讳府隅,字台叟。姓赵氏黄海道白川郡人。远祖宗柱。仕高丽为侍中。曾祖扬善。承议郎长水训导。隐德不耀。然乡里有斗讼咸就以求直。祖镔。通训大夫成均馆司艺。以能诗有名朝端柳相国洵常推让曰砺卿为诗。能已头风云。父一建。从仕郎,求崇殿参奉。婴风病疾。不为举子业。在家以严谨自将。母权氏。永嘉人。以弘治辛亥十二月甲辰生公。曰衷。左赞成平厚公。曰机江西县令。曰枻。权知校书馆副正字。曰季。今义州教授。其四世也。公幼时形容端正。资禀清秀。八九岁。能属文。人有试之者。捷于响报。年十四。丁外忧。焦心竭力。克葬以礼。期年而司艺公捐馆舍。诸妾争窃赀财。公晓之曰。惟红牌官教。慎毋取。诸妾闻而愧之。弱冠游泮宫。名耸流辈。正德丙子。中司马。嘉靖壬午。别试擢第二名。授成均馆学谕。历学录学正。转博士升典籍。拜刑曹佐郎。为亲养。出补泰川县监。以治最闻。秩满。值华使路出其方。仍留一年。入拜成均馆直讲。除刑
故通训大夫行平山都护府使赵公墓碣铭
公讳府隅,字台叟。姓赵氏黄海道白川郡人。远祖宗柱。仕高丽为侍中。曾祖扬善。承议郎长水训导。隐德不耀。然乡里有斗讼咸就以求直。祖镔。通训大夫成均馆司艺。以能诗有名朝端柳相国洵常推让曰砺卿为诗。能已头风云。父一建。从仕郎,求崇殿参奉。婴风病疾。不为举子业。在家以严谨自将。母权氏。永嘉人。以弘治辛亥十二月甲辰生公。曰衷。左赞成平厚公。曰机江西县令。曰枻。权知校书馆副正字。曰季。今义州教授。其四世也。公幼时形容端正。资禀清秀。八九岁。能属文。人有试之者。捷于响报。年十四。丁外忧。焦心竭力。克葬以礼。期年而司艺公捐馆舍。诸妾争窃赀财。公晓之曰。惟红牌官教。慎毋取。诸妾闻而愧之。弱冠游泮宫。名耸流辈。正德丙子。中司马。嘉靖壬午。别试擢第二名。授成均馆学谕。历学录学正。转博士升典籍。拜刑曹佐郎。为亲养。出补泰川县监。以治最闻。秩满。值华使路出其方。仍留一年。入拜成均馆直讲。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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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正郎。移户曹。俄以礼曹正郎兼司宪府持平。赴中朝未还。迁司宰监佥正兼掌令。既还。即拜礼宾寺副正。以亲老旋为平山府使。客或唁之。公莞尔曰。我白川一书生。出守平山足矣。下车。省刑薄税。役民以时。务以洗冤泽物为心。莅政三载。谓府治直山峡阻阨间。官属百馀户。仅占屋庐。绝无耕种地。且四境如犬牙。往来不均。司艺公在 成庙朝。尝因赐对及之。故公将欲迁治所。以便吏民。适监司有憾公者诿厨传不谨。致下考。民咸有去后思。公喟然太息曰。此一人之身。而何前誉。而后毁耶。吾已无意于宦途矣。未几。除校书别坐。明年春。乞暇归觐。因卧病。以癸丑三月十三日。卒于西墅。享年五十三。其年九月日。葬于郡之船岩原先茔之侧。公天性慈祥恺悌。承上以礼。接下以恭。见人有冤屈。常若隐痛在已其施与于人。未尝计有无。逮在官。穷交贫戚。干索频繁。公尝尽力温恤。始终不懈。亦不为形迹嫌疑计。子弟或以招谤速累开之者。公辄笑曰。当初乃翁沾一命。亲旧争举手相贺者。亦欲其相济于穷阨之际。汝反欲乃翁钓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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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而阻实惠可乎。此亦天民之颠连者。存恤之于官事。亦何负。顾力不周尔。与弟门隅尤敦睦。视诸侄如已子。其丧具昏资。皆出于公。公常自言吾平生功夫。只在积善二字。仍戒其子曰。汝须报德。慎勿报怨。凡人穷达有命。贫富在天。其得丧存亡。决非人所能为。若不忍朝憾。而夕谋快焉。则非徒不能报。是逆大者也。怨益深而祸必至矣。故公平生恶声至。未尝思反之。其可化者。化之以德。不可化者。谨避而已。然神刚气止。人不敢欺。少时。虽深山佛舍霆轰鬼哭之夜。读书自若。不少变。又善数学。推祸福有验。其为文。尤长于词赋。南宰相当国。谓公有吏才。欲荐之。会。与公争名者尼之。不果荐。公与人言。不为危言谠论。而温厉兼至。故贤不肖。皆爱慕之。一世交游。多名公钜儒。人人皆拟公之卒究其用。而竟止于是。天之报施。果安在哉。公娶丹阳禹氏。高丽右侍中玄宝之后。开城留守弘刚之曾孙。司宰监正元老之孙。忠佐卫司直赐畴之子。夫人克全妇道。而严于训子。公在山房及太学。夫人昧爽而兴。命子就师。或执楚劝学。常于夜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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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女奴炷烛。勖公读书。公时于睡馀。恚曰。吾虽不攻苦。科第不足取。惟时命未至耳。对曰。妾闻人事尽则天命至。况勉而加。岂非美乎。夫人殁之岁。公始释褐。公常以此为恸。继室以绫城具氏。议政府舍人之慎之女。子男二人。曰镇,曰铦。女适宗室灵川副守谌镇。禹出。馀皆具出也。镇娶司仆寺副正权之女。生三男。长洎。早卒。次涉。次渚。女一人适士人洪埙。铦娶海州牧使金公望之女。生女皆幼。灵川生一男曰永思。女适尹希定。镇。丙午中生员。今为察访于光州之景阳驿。与余相知。以公行述一通。授余而请铭。铭曰。
赵出白川。源浚流冲。延延有人。迄臻于公。发身以文。渐逵之鸿。载其悃愊。无疚无懜。惠孚于人。善积于躬。不究其施。吁彼太空。船岩之原。有翳其宫。贲石昭美。维德匪功。
显考将仕郎 庆基参奉奇府君墓记
先府君讳 。字子顺。姓奇氏。幸州人。曾祖讳虔。判中枢府院使。谥贞武公。妣贞敬夫人洪氏。祖讳轴。行礼储仓副使。赠司宪府掌令。妣令
赵出白川。源浚流冲。延延有人。迄臻于公。发身以文。渐逵之鸿。载其悃愊。无疚无懜。惠孚于人。善积于躬。不究其施。吁彼太空。船岩之原。有翳其宫。贲石昭美。维德匪功。
显考将仕郎 庆基参奉奇府君墓记
先府君讳 。字子顺。姓奇氏。幸州人。曾祖讳虔。判中枢府院使。谥贞武公。妣贞敬夫人洪氏。祖讳轴。行礼储仓副使。赠司宪府掌令。妣令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17L 页
人郑氏。考讳禶。弘文馆副应教。妣淑人金氏。府君生于成化丁未十二月丁亥。生六岁而孤。既长有高志。与母弟遵学。日记数十日言。遂肆力文字间。驰骋经史。穿而今古。思欲博以约之。不专为觅举干禄计。弟先登朝。明直扬庭。不幸被谴而殁。府君已无复当世意。然以淑人在堂。尚随人举选。嘉靖元年壬午。中司马试。后五年。以宰相荐。除庆基殿参奉。授将仕郎。明年戊子。▣内艰。服阕。不求仕。遂居光州。家在州治西北四十里。乡曰古龙。洞曰金井。府君家居。萧然若无事。植花木。以观荣悴。阅书史。以考得失而已。晚值年荒。忧在朝夕。而处之自裕。以乙卯正月辛亥。卒于正寝。年六十有九。府君天资直谅夷广。不立畦畛。严而不苛。俭而不泰。观书务通大义。未尝寻章摘句所著诗文数百篇。前配南阳房氏。早卒。后配孺人姜氏。系晋州。父讳永寿。忠佐卫司果。祖讳鹤孙。掌隶院司评。曾祖讳希孟。议政府左赞成。晋山君。谥文良公。孺人端淑恭惠。克配府君。生五男一女。长曰大临。次曰大升。生员。季曰大节。馀皆夭。孺人先府君二十二年卒。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18H 页
窆舍后二里许甲坐庚向之原。府君殁之岁三月庚申。葬于孺人茔南。因山也。先妣之卒也诸孤皆未逾十岁。府君鳏居守穷。抚教辛勤以至长大。而诸孤皆昏愚。无所肖似。不能奉承庭训。显扬万分。而罪稔恶积。遽速戾于府君。攀慕号殒。痛贯心骨。敢窃记圹中如此。若夫表隧之事。则盖有待也。昊天罔极。呜呼庸哉。
先妣孺人姜氏迁墓记
呜呼。惟我先妣。葬于东原之二十二年。先府君弃诸孤。将以是岁三月庚申。葬为双茔之规。发地遇水。遂移穴于上五六步。乃克襄事。窃伤先妣衣襚之藏。不得善地。痛贯心骨。即议迁奉。而穷不能办。乃于今年三月庚申。迁附府君茔左姓系行实。粗叙于府君墓记。故不复录。先妣生于弘治辛酉。享年三十四而卒。生五男一女。存者三人。重惟先妣克修妇道以对府君。而府君隐德不曜。贻则后昆而诸孤等无所肖似。不能显扬万一。号慕殒绝。昊天罔极。敢窃记其事如此。若夫请文作者。备著德行之大概而表诸隧。则将有待也。非敢后也。呜呼痛哉。男大升泣血
先妣孺人姜氏迁墓记
呜呼。惟我先妣。葬于东原之二十二年。先府君弃诸孤。将以是岁三月庚申。葬为双茔之规。发地遇水。遂移穴于上五六步。乃克襄事。窃伤先妣衣襚之藏。不得善地。痛贯心骨。即议迁奉。而穷不能办。乃于今年三月庚申。迁附府君茔左姓系行实。粗叙于府君墓记。故不复录。先妣生于弘治辛酉。享年三十四而卒。生五男一女。存者三人。重惟先妣克修妇道以对府君。而府君隐德不曜。贻则后昆而诸孤等无所肖似。不能显扬万一。号慕殒绝。昊天罔极。敢窃记其事如此。若夫请文作者。备著德行之大概而表诸隧。则将有待也。非敢后也。呜呼痛哉。男大升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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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记。
玉果县监申湛善政碑
邑宰以抚养百姓为职。其人之贤不肖。而民之休戚系焉。欲知其人之贤不肖。亦必徵于民而已也。玉果。小县也。然人饶而户繁。号为善地。数十年间。值邑宰之不能职者。民多流祈。官私交坏。岁丁巳冬。申侯以司宪府监察。为亲养。出宰是邑焉。侯既勤且明。又能尽其心。下车不期月。流民还集。田野增辟。其政务在恬疆而舒绌。凡民之所不便及其所愿欲者。皆罢行之。民咸欣欣焉。适因公事忤监司意。以致下考。民之耋孺皆咨嗟涕洟。有如赤子失其慈母。而皇皇于幽堂之中。念终无以自慰。乃相与谋伐之石而书其政焉。呜呼。民之憔悴。未有甚于此时者也。一有爱民之君子尽心抚养。其有不足尚者乎。而乃遭斥逐以去。其磨牙抵掌肉视生民之徒。反晏然一无所诃。此世道所以日降也。可胜惜哉。侯讳湛。字冲卿。通经达事。在家以孝友闻。居官又能以是施之。岂非所谓孝弟行于家而后。仁爱及于物者欤。铭曰。
玉果县监申湛善政碑
邑宰以抚养百姓为职。其人之贤不肖。而民之休戚系焉。欲知其人之贤不肖。亦必徵于民而已也。玉果。小县也。然人饶而户繁。号为善地。数十年间。值邑宰之不能职者。民多流祈。官私交坏。岁丁巳冬。申侯以司宪府监察。为亲养。出宰是邑焉。侯既勤且明。又能尽其心。下车不期月。流民还集。田野增辟。其政务在恬疆而舒绌。凡民之所不便及其所愿欲者。皆罢行之。民咸欣欣焉。适因公事忤监司意。以致下考。民之耋孺皆咨嗟涕洟。有如赤子失其慈母。而皇皇于幽堂之中。念终无以自慰。乃相与谋伐之石而书其政焉。呜呼。民之憔悴。未有甚于此时者也。一有爱民之君子尽心抚养。其有不足尚者乎。而乃遭斥逐以去。其磨牙抵掌肉视生民之徒。反晏然一无所诃。此世道所以日降也。可胜惜哉。侯讳湛。字冲卿。通经达事。在家以孝友闻。居官又能以是施之。岂非所谓孝弟行于家而后。仁爱及于物者欤。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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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学为己。将以成物。及其得志。鲜不克诎。嗟惟申侯。不负所学。施于有政。既勤且礭。视民如子。民仰犹父。政成化流。光掩召杜。乃遭斥罢。谁实尸之。谒朝靡极。民竞赍咨。琢词干石。聊以慰心惠我黎庶。用示来今。
茂朱县监金春墓碣铭
公讳春。字景仁。其先安东人新罗敬顺王苗裔也。有讳方庆。仕高丽。任大将。策功封开国公。后四世而有讳九容。为集贤殿提学。号惕若斋。以文名于世。高祖王父讳仲舒。户曹参议。曾祖王父讳自琓。临陂县令。自开国公以下。蝉联甚茂王文讳允冈。授司猛。考讳应商。 赠司宪府持平。皆不仕。妣宋氏。 赠吏曹判书砺元君。行韩山郡守讳演孙之女也。公以弘治癸亥十一月丙子生。五岁母殁。哀慕不懈。九岁而丁父忧。拜跽奠献。如成人。盖其天性然也。及长。常以未服母丧。为无穷之恸。嘉靖癸巳正月。值母讳日。设位哭奠。遂庐墓侧朝夕躬执爨。以供祀事。虽隆寒盛暑。益虔不少弛。再期之内。哭泣无时。坐立有常处。未尝窥山外。妻病濒。危亦不顾。自以象
茂朱县监金春墓碣铭
公讳春。字景仁。其先安东人新罗敬顺王苗裔也。有讳方庆。仕高丽。任大将。策功封开国公。后四世而有讳九容。为集贤殿提学。号惕若斋。以文名于世。高祖王父讳仲舒。户曹参议。曾祖王父讳自琓。临陂县令。自开国公以下。蝉联甚茂王文讳允冈。授司猛。考讳应商。 赠司宪府持平。皆不仕。妣宋氏。 赠吏曹判书砺元君。行韩山郡守讳演孙之女也。公以弘治癸亥十一月丙子生。五岁母殁。哀慕不懈。九岁而丁父忧。拜跽奠献。如成人。盖其天性然也。及长。常以未服母丧。为无穷之恸。嘉靖癸巳正月。值母讳日。设位哭奠。遂庐墓侧朝夕躬执爨。以供祀事。虽隆寒盛暑。益虔不少弛。再期之内。哭泣无时。坐立有常处。未尝窥山外。妻病濒。危亦不顾。自以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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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得恒奉祠堂。造素轴。题考妣之位。奉以自随。出入必告。朔望及俗节。必奠。得新物则荐。其诚殆终无间焉。事闻。 命旌闾。辛丑。荐授昭格署参奉。换 文昭永崇殿及显陵。丙午。转内资寺奉事。戊申。迁敦宁府直长。己酉。升司瓮院主簿。移拜通礼院引仪兼汉城府参军。庚戌。出宰茂朱县监。辛亥十二月二十九日。以疾卒于官。享年四十九。明年四月。窆于金沟县南夏云山先茔之侧。公资禀质实。内外如一。尝受学于其舅醉隐宋公。笃志力行。处兄弟友。与朋友信。凡事上接下。无不敬谨。而其孝行尤卓然。人莫能及也。娶宗室长兴令种孙之女。温柔贞淑。事母克孝。如公之为其亲者。久而无子。晚生一男。人谓孝诚所感。公殁后。哀疚成疾。癸丑二月弃世。祔葬于公茔。男名顾言。能服先训。谨饬自将。娶长兴府使柳忠贞女。生三男二女。男曰某。馀皆幼。铭曰。
人之慕亲。天性则然。禀拘物隳。嘅多不全。如公所为。寔全其天。铭以贞之。式昭后贤。
退翁圹铭
人之慕亲。天性则然。禀拘物隳。嘅多不全。如公所为。寔全其天。铭以贞之。式昭后贤。
退翁圹铭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20H 页
呜呼先生。官虽高而不自以为有。学虽力而不自以为厚。俛焉孳孳。庶几无咎。视古先民。孰与先后。山可夷石可朽。吾知先生之名。与天地而并久。维衣维履兮。托在玆阜。千载而下兮。尚无躏蹂也。
故奉训郎守吏曹正郎郑公行状
公讳浣。字新之。其先迎日县人。曾祖讳渊。正宪大夫兵曹判书。谥贞肃。祖讳自济。嘉善大夫全州府尹。考讳溱。南部参奉。妣坡平尹氏。白川郡守遇之女。惟郑氏远有代序。有讳均之。仕高丽为金紫光禄大夫门下侍郎平章事。数世有讳思道。以文武全材。大显于世。官至门下省事政堂文学。谥文贞。是生讳洪。官至议政府事。谥恭简。恭简生贞肃。为 世宗朝名臣。公以成化癸巳生。生而有异质。既长。循蹈礼法。以小学自律。尝读大学曰。圣贤开示后学。无如此书。研穷玩素。顷刻不弛游西海。遇南秋江孝温。秋江六器之曰。此人若成就。必为真儒同栖山寺。逾月乃去。燕山甲子。参奉公以非辜并命。公亦坐配永川。摧恸皇皇。若将殒身。而祭仪丧制。不违于正。
故奉训郎守吏曹正郎郑公行状
公讳浣。字新之。其先迎日县人。曾祖讳渊。正宪大夫兵曹判书。谥贞肃。祖讳自济。嘉善大夫全州府尹。考讳溱。南部参奉。妣坡平尹氏。白川郡守遇之女。惟郑氏远有代序。有讳均之。仕高丽为金紫光禄大夫门下侍郎平章事。数世有讳思道。以文武全材。大显于世。官至门下省事政堂文学。谥文贞。是生讳洪。官至议政府事。谥恭简。恭简生贞肃。为 世宗朝名臣。公以成化癸巳生。生而有异质。既长。循蹈礼法。以小学自律。尝读大学曰。圣贤开示后学。无如此书。研穷玩素。顷刻不弛游西海。遇南秋江孝温。秋江六器之曰。此人若成就。必为真儒同栖山寺。逾月乃去。燕山甲子。参奉公以非辜并命。公亦坐配永川。摧恸皇皇。若将殒身。而祭仪丧制。不违于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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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庙即阼。得放还。奉母夫人。诚孝愈笃。斥卖妇家所传珍玩。贸谷供甘旨。或劝止之曰。传家之物。不宜如是。公曰。岂敢受物而啬于供亲乎。正德丁卯。举司马。泮中诸生。无不敬畏。金公湜与同舍。一见相许。为莫逆交。日相讲磨。久而无倦甲戌。荐授 宣陵参奉。公以瀙老。不克朝夕侍旁辞焉。戊寅。政府荐卓行。拜造纸署司纸。升工曹正郎。迁户曹。是时。 中庙有意图治。静庵赵文正公特被。眷注。而一时诸贤。亦奋起兴事。务欲尧舜君民。崇论谠议耸动流俗。然皆推公为长者。往来质疑。相续于门。己卯。廷议设荐举科。公预荐入试。擢丙科。拜礼曹正郎。俄迁吏曹。会一二奸臣。缔造飞语。诬陷士类。 中庙震怒。遂加罪斥。公亦付处玄风。将行。一家号泣。公不为变就母夫人辞曰。子罪多矣窜谪何恨。但今远违膝下。不能不戚耳。赴谪所。处困行患。能以理自遣。辛巳六月。以疾终。享年四十九。七月。返榇于高阳木稀里。九月。葬于先茔之下某坐某向之原。从遗命焉。公资禀正大。议论方严。乐善好义。反躬践实。厉志为已之学。不随世俯仰。应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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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日。问掌试者名。有所不惬。或不入而退。其读书。以近思录四子。为入德门户。次第䌷绎。以为终身之业。其事亲。极其爱敬。承顺悦豫。靡不曲尽。平生不储私财。所获多少。尽献之亲。任亲所裁用。在谪中。得时物。必走人奉荐深痛先考非命。表尝过西市街。以家近是街。移营仁王山下。先立祠堂。出入必告。虽风雨晨夜未尝或废。竭诚奉祭。尤尽其心。常恨无兄弟。只有一姊。友爱深至。欲为同爨之计。立室规模。亦拟而为之。一庭之内。怡怡如也。恒居不敢怠惰考肆。虽亵。人亦不见脱冠跂倚之时。出门俨然端恭。过旌闾。必鞠躬改容。遇人魂舆。必下马拱手而立。朋友之际。信义必孚。言论必正。不为依违苟且之计。而内实坦易。处事甚宏裕。其陈利害是非。若烛照数计。人至以蓍龟称之云。初娶河南君郑崇祖之女。有贤德。克配君子。生一男二女。男曰潚。戊子生员。敦宁府正。女适县令李亿次适典翰郑应。后娶佥正韩瑾之女。又娶德阳奇氏。父褚。成庙朝为史官。余之叔祖也。余季父应教公。雅受公。遂与之议亲。潚生五男一女。男曰仁源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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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忠源孝源大源。女适正郎沈礼谦。李亿生二男。曰庆星。包伊浦万户。曰庆云。掌隶院司评。仁源生二男。曰滨曰浤。义源生二男。曰淇,曰海。忠源庄二男。幼。呜呼。己卯诸贤之事。岂不悲哉。遇知 明主。欲以有为。而不幸为小人所诬。竟沦胥以陷焉。至今有志之士。莫不㧪腕于当时之故。余尝痛季父之志。尤惓惓于当时诸公。窃闻公之行迹如此之懿。恐久而放失。乃敢剟其梗概而著之。以俟立言之君子有以采择焉。谨状。
资宪大夫汉城府判尹奇公行状
谨接公讳大恒。字可久。姓奇氏。其先幸州人。曾祖讳轴。礼储仓副使。累 赠承政院左承旨。妣海州郑氏。 赠淑夫人。祖讳禶。赠吏曹参判。妣坡平尹氏,安东金氏。俱 赠贞夫人。考讳遵。弘文馆应教。 赠吏曹判书。妣尹氏。坡城君讳金孙之女。 赠号为贞夫人。用公贵。追荣三世。奇氏自高丽初。以武才称。世著其劳。远祖讳守全。位至门下侍郎平章事。出入将相。功施于民。其后子孙多为达官。族既大。盛极而弛。有讳勉。仕国朝为工曹典书。是生讳虔。廉
资宪大夫汉城府判尹奇公行状
谨接公讳大恒。字可久。姓奇氏。其先幸州人。曾祖讳轴。礼储仓副使。累 赠承政院左承旨。妣海州郑氏。 赠淑夫人。祖讳禶。赠吏曹参判。妣坡平尹氏,安东金氏。俱 赠贞夫人。考讳遵。弘文馆应教。 赠吏曹判书。妣尹氏。坡城君讳金孙之女。 赠号为贞夫人。用公贵。追荣三世。奇氏自高丽初。以武才称。世著其劳。远祖讳守全。位至门下侍郎平章事。出入将相。功施于民。其后子孙多为达官。族既大。盛极而弛。有讳勉。仕国朝为工曹典书。是生讳虔。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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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有特操。有名 世宗朝。历官正宪大夫,判中枢院使。卒谥贞武。即公之高祖也。承旨公遭阨废下家。参判公始以文词显。皆不克寿。判书公以明睿之资。学探圣理。才长诗文。早负大名。当中庙励精之际。与一二臣寮。尤被眷注。慨然有矫世变俗之志。昵侍经帷。知无不言。欲为国家回淳古之治。不幸被罪谪稳城。竟用吏议。年三十以殁。论者至今惜之公以正德己卯六月十七日生。生三岁而孤。幼有瑰秀之质。稍长。学于外家。颖悟过人。日记十百言。坡城君爱而悲之。每抑之曰。吾备尝世患。不愿子孙有高才也。由是。纾于为学。不尽其才。弱冠。崭然出头角。已交结知名士。嘉靖庚子春。与司马游泮宫。声闻甚箸。交游益附。丙午秋。擢文科。差权知承文院副正字。丁未八月。荐艺文馆补检阅。俄拜注书。坐诖误递。再为检阅。转至奉教。戊申七月。除弘文馆正享。历著作博士。己酉秋。升副修撰。拜兵曹佐郎。复为副修撰。庚戌正月。拜正言。递授典籍。转礼曹佐郎。又为副修撰。升修撰。七月。拜吏曹佐郎。壬子九月。出为京畿都事。十月。拜吏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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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癸丑春。台官劾诠曹谬于注拟。长贰同罢。公亦以色郎罢。未几。复叙拜献纳。改副校理持平校理。又为献纳。递授直讲。为兵曹正郎。甲寅正月复为吏曹正郎。二月。迁检详。六月。有咸镜道监军 御史之命。政府请留不许。递为直讲。迁军器佥正。十二月。监军满六朔。将入朝。道拜司谏。乙卯六月。复为检详。八月。拜典翰。十一月。又为检详。俄转舍人。升直提学。丙辰五月。特升通政。为兵曹参知。前参知仍其任。移叙西班。补护军兼五卫将。十二月。拜黄每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丁已二月。以病递。还朝。拜工曹参议。公之在西海。憸人有以不推挽望公者腾谤。欲因斥黜金弘度等龁公。至是谤不止。公以大夫人在堂。乞外便养。戊午春。出为春川府使。在官三载。吏民安之。庚戌七月。秩满。入为礼曹参议。移户曹参议。拜同副承旨。转右副。递授副护军。再为礼曹参议。辛酉二月。拜大司谏。引章纠违。裨益弘多。先是侍从官以议谥事获飞语。祸机叵测。公周旋致力。欲消弭之。适台官更论一二人其趋附反覆之状。欲交斗其间。公畅议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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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之。事遂弛焉。六月。特授大司宪。阶嘉善。公既张纲纪。务尽忠虑。壬戌正月。以病递。四月。拜吏曹参判兼同知经筵。癸亥二月。复拜大司宪。五月病递。授同知中枢府事。旋授副提学。八月。司宪府受李梁嗾。欲嫁祸上林。公率同僚。抗劄劾梁专擅之罪。并论台谏不职。劄闻。 上太悟。即命黜梁。递两司。是日。复拜大司宪。与司谏院合辞。极陈祸根。请窜梁及支党。随其轻重。罪之有差。初梁夤缘戚里。密狙好爵。清议鄙之。不为其地。梁大忿狠。日夜缔结匪人。徼宠市权。以售其奸。不数年间。气勃势张。凶欿熏灼。人莫敢谁何。然尚畏清议之忤其事。乃引李戡为大司宪。尹百源为司谏。相与阴谋。谓一时名流。与已异议者。无大过恶。难偏以指摘。遂目之以假托为善。清谈讪政。先击在素所恶者。以试其手。将以次第尽除其不附已者。当时国势。岌岌乎殆哉。非公烛几纳牖。以回天听。士林几不免为其鱼肉。于是人皆韪公之功。而服公之识焉。方梁之用事。在廷大小奔走之。及其败也。象论断断。咸欲搜剔根株痛断之。公以为惧罪者多。非朝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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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宜务平恕。不当为刻核之论。由是议罪之际。颇失于宽。象论哗然争非之。公引咎请免。俄以礼曹参判。仍兼知成均。复改吏曹兼同知经筵。时新迸权奸。慎于用人。而公贰天官。协甄流品。举错之际。有所赖焉。时勋戚大臣。擅弄威福。权侔人主。朝野䝱息。公乃心王室。恐终为祸阶。欲稍裁抑。以扶宗社之危。势有所难。事竟未就。甲子五月。大夫人患肿甚苦。公尽瘁奉药。晓夕不离侧。遂辞职。六月。移西班。改工曹。太夫人證势稍损。而公又患肿肩颈间。医药不克效。日渐委笃。七月甲辰。特授汉城府判尹。阶资宪。公常以盛满为惧。除书下。子妷虑公惊动。不以告。越九日壬子。病转亟。不可为乃告之。公怃然曰。大病如此。而异数辄至。不知何以为也语谆谆不能明。遂不起。享年四十六。讣闻。上震悼辍朝。赙恤有加。公德性深厚。不事襮饬。其处心行。已得之自然。居家奉亲。极其诚。闺门之内。䜣䜣焉。当官涖事。本之宽恕。不规规然以察为明。汎爱容象。人无贵贱高下。皆得其心。宾朋常满座。谈笑终日。无惓色。其襟度夷广。不可澄挠或疑混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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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而其中泾渭甚明。好贤乐善。出于至情。闻人有技。若已与有。其气象凝重。望之颓然。外若无甚可否。而中实明决。至于临大疑断大事。其才有过人者。去邪之际。用力最多。象望益归重。公亦以斯世自任。意欲培植善类。以扶国运。护持奖拔。常若不及。士林倚之。若防之制水。恃以无恐。而奸邪之徒。有所惮而不敢生心。及公之卒。自朝廷宰执以下及闾巷之士。其识者莫不惊呼嗟咜。以为公之存亡。国运所系。而天遽夺之。天固不可知也云。而 御题下读书堂。首曰悼奇判尹。乃 上所亲笔。是则人亡之恸。不独在下为然也。太夫人以哀伤之故。旧疾复动。后一月。又弃世。天之不可知者乃如是耶。是年十月初一日庚午。葬于高阳郡元堂里卯坐酉向之原。在参判府君茔下。与判书府君茔相望数白步。公之始丧。故旧吏胥多恸哭失声。如丧亲戚。及葬。亦如之。不懈而益笃。亦足以知公之德。孚于人心也。娶扬州赵氏。成均馆司成邦宗之女。子一人应世。娶府院君林百㱓女。生一男二女。侧室子直男。幼。公宏材伟器。谓当远到。而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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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德。中道以税。其事业又不大显于世。是可哀也已。敢考历官行事大概。第录如右。以求志于作者。以图不朽。谨状。
故承议郎刑曹佐郎 赠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右议政兼领 经筵事金先生行状。
曾祖中坤。通政大夫礼曹参议。妣玄风郭氏。祖小亨。奉训郎义盈库使。妣白川赵氏。父纽。御侮将军行忠佐卫司勇。妣清州韩氏。先生讳宏弼。字大猷。其先黄海道瑞兴府人。后徙庆尚道玄风县。今为玄风人。七世祖大禄。仕高丽。以武略显。官至匡正大夫,都佥议侍郎赞成事上将军,判版图司事瑞兴君。从征日本有功。元帝宣忠显校尉管军总把。事载高丽史。子曰世丘。奉翊大夫,版图判书。生凤还。登第为成均大司成。恭悯王之避寇南巡也。拜福州刺史。激励吏民。尽心供顿。王嘉之。升福州为安东府。增公秩为正顺大夫,都护府安集使。后终判军器监事。是生善保。为奉顺大夫判书云观事。于先生为高祖也。参议府君登第仕本朝。荐历台谏。有声称。
故承议郎刑曹佐郎 赠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右议政兼领 经筵事金先生行状。
曾祖中坤。通政大夫礼曹参议。妣玄风郭氏。祖小亨。奉训郎义盈库使。妣白川赵氏。父纽。御侮将军行忠佐卫司勇。妣清州韩氏。先生讳宏弼。字大猷。其先黄海道瑞兴府人。后徙庆尚道玄风县。今为玄风人。七世祖大禄。仕高丽。以武略显。官至匡正大夫,都佥议侍郎赞成事上将军,判版图司事瑞兴君。从征日本有功。元帝宣忠显校尉管军总把。事载高丽史。子曰世丘。奉翊大夫,版图判书。生凤还。登第为成均大司成。恭悯王之避寇南巡也。拜福州刺史。激励吏民。尽心供顿。王嘉之。升福州为安东府。增公秩为正顺大夫,都护府安集使。后终判军器监事。是生善保。为奉顺大夫判书云观事。于先生为高祖也。参议府君登第仕本朝。荐历台谏。有声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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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勇府君登武科。不大显。韩大人之父曰承舜。嘉善大夫。中枢院副使。 赠兵曹判书清城君。先生以景泰甲戌五月二十五日寅时。生于汉阳贞陵洞之私第。少豪逸不羁。游走市街。鞭笞人物。人见先生至。辄避匿。既长。发愤学文。中成化庚子生员试。是岁圆觉寺僧。潜转佛像。谓佛自回立。士女奔波。台谏交章请罪。不得 允。先生草疏数千言。乞穷覈奸状。肆诸市朝。其言反覆援譬。明白剀切。欲以感悟君心。疏上报罢。弘治癸丑。 成庙命举遗逸。明年甲寅夏。庆尚监司上先生行义。十月。授南部参奉。已而 成庙宾天。世子袭位。乙卯十月。移典牲署参奉。俄因吏曹上禀。命叙六品。丙辰春。拜军资监主簿。迁司宪府监察。冬。御命鞠狱于金浦县。丁巳春。转刑曹佐郎。狱讼明恕。人皆称服。戊午秋。史狱起。以先生游佔毕斋门。决配熙川。庚申夏。移配顺天。时祸机叵测。先生处之夷然。不改常操甲子九月。加罪戊午党人。先生闻有命。沐浴冠带而出。神色不变。徐须御口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并此受伤。乃就刑。十月初一日也。年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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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葬于玄风乌舌里松林甫老洞先茔之傍。家被籍没。诸子皆分配。正德丙寅。 中庙靖国。普雪被罪诸人。 赠先生承政院都承旨。丁丑年间。大臣囚公论献议。以先生世所罕出。例 赠未足表异。请加 赠崇品。岁廪其妻。录用子孙。传曰可。遂 赠右议政。又命春秋仲月。官为致祭焉。先生初从佔毕斋金先生请业。先生以小学授之曰。苟志于学。宜从此始。光风霁月。亦不外此。先生眷眷服膺。手不释卷。人或问反时事。必曰。小学童子。何知大义。尝作诗。有小学书中悟昨非之句。金先生批曰。此言乃作圣根基。鲁斋后岂无其人乎。先生笃志力行。常以小学自律。奉亲尽其孝。承事极其敬。平居鸡鸣而起。省问如礼。终日危坐。讲习不懈。虽家人。未尝见其惰容。年三十四。丁外艰。饘粥致哀。绝而复苏。庐墓三年。一依礼制。服除。必晨拜祠堂。次诣母夫人问起居。母夫人性严。意或不惬。必立色不言。先生惶恐不敢退。起敬起孝。得其悦豫乃退。尝训诸子曰。汝等心存敬畏。母教懈惰。人或议已。切勿相较。又引古语以诲之曰。言人之恶。如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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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喷人。先污其口。汝等必以此为戒。又教诸女曰。异日往之汝家。惟舅姑是顺。惟祭祀是谨。至于麻丝纴紃。罔或不勤。无敢多言。以招人议。事良人遇娣姒。必须敬慎。财利之间。尤不较多少。惟恐失兄弟欢心。御婢仆以恩。有过则教之。教而不从。乃可示罚也。曾祖妣郭氏先世坟茔在玄风者岁久圮坏。樵牧不诃。先生谓郭门诸族曰。先茔如此。为子孙所不忍睹。切宜禁护。又于令节。以时羞告虔。因而讲睦。不亦可乎。于是。莫不乐从。以为恒式。先生以兴起斯文。训迪后生。为已任。远近闻风。慕而从之。执经升堂。至不能容。先生诲诱不倦。随才成就。后多有名于世。与咸阳郑先生伯勖。志同道合。特相友善。每相见。与之研磨道义。商确古今。或至达曙。先生为学。精积力久。犹恐不及。确而不滞。通而不流。其应官处俗。不求甚异于人。虽仕务迫遽。亦不废讲授。伯勖先生尝以谤议将腾。劝止之。先生不听曰。释陆行设教。其徒考业者千馀人。或止之曰。祸患可畏。行曰。使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吾所知者。告人耳。祸福。天也。吾何与哉。行虽缁流。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26L 页
其言亦可取也。喜读昌黎文。每至张中丞传后叙。巡呼云曰南八。男儿死耳。不可为不义屈。未尝不三复流涕焉。娶顺天朴氏。平阳府院君天祥之后。副司猛礼孙之女。家在陜川郡冶炉县末谷村。先生从而寓居。名其所寓曰寒暄堂。后归玄风马山里率礼村。自参议府君以来世居之地也。入都则居于好贤坊里第。先生以自古名门盛族。莫不有家训。而我东国士大夫鲜有之。是以化导不及于妻孥。教泽不下于臧获。乃作家范。以训子孙。制为仪节。仿诸内则。至于内外婢仆。使各有名号。分之以职。较其勤惰。而升降劝惩之。其俸料之差。视升降而增减。吉凶之费。随礼约而纾缩。又有朔望读法听训之规。然亦未及推而行之也。雅有高趣。尤爱佳山水。闻杨根郡有迷原。卜居往访之。乐其泉石之美。有筑室终老之志。竟不果。朴夫人。以先生 赐号。为贞敬夫人。后先生三十六年以卒。男子四人。曰彦塾。展力副尉。曰彦庠。司宪府监察。曰彦序。彦学。女五人。长适南部参奉河伯。次适训鍊院正李长培。次适司宪府监察郑应祥。次适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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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叔。次适忠义卫郑成璘。孙男四人。曰岱。东部参奉。曰立。今为沃川郡守。曰翊,曰昱。曾孙男八人。寿忱寿悦寿恒寿恺寿恢寿恬,寿悰寿怡也。寿恺中辛酉生员。玄孙男六人。应梦。昌陵参奉。应吉,应福应圣。曰定,曰审。外孙男女及曾玄若干人。窃念先生天资甚高。制行尤严。率厉学者。倡明斯道。其功大矣。不幸遭遇乱世。不及见诸行事。竟殉身而后焉。然而一时学者。仰如山斗。风声所及。兴起者象。则其所施亦远矣。今其流风馀论。日就埋灭。而道德精微之蕴。又无所因而徵焉。则岂非后学之重不幸也。瞻仰商山。不胜感慨之思。辄采诸贤所录。述其世系志行之大概。以俟知言之君子有所考焉。通政大夫。工曹参议奇大升。撰。
答金晦叔书
困知记。议论精微。未易识破。虽或识破。亦岂容轻议。然亦有窥见其二三处。不敢隐之于左右。盖整庵认理气为一物。故其见不得不与程朱少异。而其少异者。乃所以为大异也。朱子以道心原于性命之正。人心生于形气之私者。固以
答金晦叔书
困知记。议论精微。未易识破。虽或识破。亦岂容轻议。然亦有窥见其二三处。不敢隐之于左右。盖整庵认理气为一物。故其见不得不与程朱少异。而其少异者。乃所以为大异也。朱子以道心原于性命之正。人心生于形气之私者。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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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气分而言之矣。整庵以理气不可分而言之。故谓道心为性。人心为情。种种新奇之说。皆从此出。政所谓实见之差者。亦不必深辨也。但如卢丈守慎乃独深陷其中。何耶。无乃实见之差。与整庵不约而同耶。不然。何其背从古圣贤相传不可易之定说。而从一整庵之新奇耶。顷尝恳于退溪先生。请一言以攻其谬。退溪亦以为忧。而尚未之辨也。如仆疏迂昏浅。安敢力辨。只觊吾学之少益。以俟后日之详订。亦未晚也。柳丈希春辨解。蒙寄示。得一寓目。深用慰幸。且其论甚平实。而笃信程朱之意。无以尚之。尤用叹服。但整庵既以程朱为有未合矣。今举程朱之说。以攻其蔽。岂能发其惑耶。愚见如此。未知于君意何如耶。且仆十年前。偶得困知记。试一阅焉。茫然不测端倪而罢。其后再得阅之。稍稍见其大概矣。后又一阅之。则颇见其病处。今更阅之则或得其肯綮。若此不已。庶几有所补益。以此思欲穷究其端绪。以为收之桑榆之计耳。贵帙姑留。幸照察。
与金晦叔论景贤堂祭仪书
与金晦叔论景贤堂祭仪书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28H 页
绍熙三年壬子。 始筑室于建阳之考亭。先生回自临漳。学徒益盛。始议建精舍于所居之旁。以待来学者。五年甲寅。竹林精舍落成。后更名曰沧洲。先生既归。学者甚众。至是落成。率诸生行菜释之礼于先圣先师。以告成事。周程张邵司马延平七先生从祀。有祝文。 景贤堂祭仪。闻其一依文庙之礼。但用次丁云刚而丈李桢定比仪。必有所据。似难轻议。然亦觉有所未安者。来书得之矣。窃观朱子沧洲精舍释菜之仪。比之文庙之礼。多所降杀。盖朝家命祀。自有礼秩。若群乎义起,之制。则礼当降杀故也。虽然。沧洲之祀。上自先圣。以及于七先生。其事体与文庙无异。但以非朝家命祀。故如此降杀之。若景贤堂则与先圣之祀。固不可固。而亦非朝家之命。则岂可一依文庙而无降杀乎。刚而丈虽或有所据。亦恐一时未及博考之失。谓当往复相议。以归至当可也。又岂可知其未安。而拘于避嫌迁就之私而不之正乎。想刚而,丈已过襄奉。可用书尺通议。须以此意。详禀更,定何如。沧洲释苸仪。写在别纸。并惟照谅。鄙意欲依沧洲仪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28L 页
以定之。而时日则仍用次丁。似为允当也。伏幸明裁。且景贤堂立位版否。沧洲则疑是立虚殿。旋设主行事。然未有的考为恨。馀不究。俟通禀刚而后。更定之何如。惟尊照(既作此书。后适考之。则沧洲释菜。就讲堂行礼。自先圣以下。并用纸牌字设于地矣。)
答龟岩书
家范。意思甚好。足见前贤笃信力行修已治人之意。但未知先生用此节目。常行之一家否乎。抑意欲如是行之。著为节目而已耶。曾见义兴丈。问其大概。亦不能详云。古人御童仆。颇有赋食之规。而其刑赏亦不可废。独无所谓职级云者。且其间。亦有猥琐之条。恐非所以昭示来许也。夫以先生道德之高。实为东方绝学之倡。学者仰之不啻如山斗。而今录其书只如此。使后人观之。无乃以为剪剪物物而近于笑耶。若以行状及议得诸条。录之卷首。姑付此篇于其下。略叙编缉之意。以为先生遗文馀说。散漫无可考。独此篇出于传录。虽非所以用力之实。而亦不可弃。故录之云云。则庶可以见先生之道。不但如是。而后之观者。亦足以无惑矣。如何如何。
答龟岩书
家范。意思甚好。足见前贤笃信力行修已治人之意。但未知先生用此节目。常行之一家否乎。抑意欲如是行之。著为节目而已耶。曾见义兴丈。问其大概。亦不能详云。古人御童仆。颇有赋食之规。而其刑赏亦不可废。独无所谓职级云者。且其间。亦有猥琐之条。恐非所以昭示来许也。夫以先生道德之高。实为东方绝学之倡。学者仰之不啻如山斗。而今录其书只如此。使后人观之。无乃以为剪剪物物而近于笑耶。若以行状及议得诸条。录之卷首。姑付此篇于其下。略叙编缉之意。以为先生遗文馀说。散漫无可考。独此篇出于传录。虽非所以用力之实。而亦不可弃。故录之云云。则庶可以见先生之道。不但如是。而后之观者。亦足以无惑矣。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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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首夷虏二字。太似直改。删之亦可。但删之则文阙而语不完。且前贤文字。虽有未安处。直以已意删之。恐启后弊。如何如何。秋江所录云云之语。常恨不见其全。今得见之。良以为幸。但其间文字。颇有可疑。如室家之外。未尝近色。室家之外四字。似贰毕斋先生。毕斋二字。不成文。而异于毕斋之云。尤为可疑。古人事师。无犯无隐师之所行。若有可疑宁可不质而隐之耶。质之而其事果为不当。宁可不省而恶之耶。假使师虽不省而恶之。为弟子。岂有以此自贰之理乎反覆思量。恐非先生之所宜有者。无乃以一时之人。见其相遗之诗。语涉规益。遂疑其有相贰者。而秋江谩笔之耶。秋江高风峻节。耸动一世。而其议论之际。或有不可晓处。恐未可据以为信也。今若录传之。而别无考订之实。则其为累前贤。而疑后学。不亦甚乎。鄙意以为未安。如何如何且录末所记语中。分义甚严。如 语势孤单。无可已得俾处。未知如何如何。
朱子书节要序跋
先生此序。成于嘉靖戊午。是时先生年五十八
朱子书节要序跋
先生此序。成于嘉靖戊午。是时先生年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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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手自净写。藏之巾笥。未尝出以示人。盖其微意。不欲以纂述自居也。后因学者求观节要。则浸以流布。至有入梓以广其传者。乃更名朱子书节要。并刻目录及注解。而序则终不出焉。先生既没。门下诸人。始得见其手稿。咸谓先生辑录之意。不可不使学者知之。遂誊刻以置卷首云。隆庆六年九月日。后学高峰奇大升谨识。
朱子书节要跋
子朱子平生所论著。具载大全集。凡百有馀卷。众体俱备。闳博无涯涘。学者观之。有惶然骇然之叹。退溪李先生尝就集中书类。抄誊其切要者。颇加节略。编为若干卷。名曰朱子书节要。以资讲论玩绎之益。有求观者。亦不隐焉。顷年。黄斯文俊良。印之于星州。今定州牧柳公仲郢。持西海节。又印之。其后又有印之于平壤者。第皆用活字。印讫旋毁。而所印亦无几。学者病其传布之弗广也。柳公适分符于定。乃谋为久远之图。鸠工聚材。净写以锓之。而先生又尝于玩绎之馀。遇难解处。辄有注语。且成目录一卷。载其知旧门人姓名事实。以为穷乡晚学祛疑破惑
朱子书节要跋
子朱子平生所论著。具载大全集。凡百有馀卷。众体俱备。闳博无涯涘。学者观之。有惶然骇然之叹。退溪李先生尝就集中书类。抄誊其切要者。颇加节略。编为若干卷。名曰朱子书节要。以资讲论玩绎之益。有求观者。亦不隐焉。顷年。黄斯文俊良。印之于星州。今定州牧柳公仲郢。持西海节。又印之。其后又有印之于平壤者。第皆用活字。印讫旋毁。而所印亦无几。学者病其传布之弗广也。柳公适分符于定。乃谋为久远之图。鸠工聚材。净写以锓之。而先生又尝于玩绎之馀。遇难解处。辄有注语。且成目录一卷。载其知旧门人姓名事实。以为穷乡晚学祛疑破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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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资。柳公并取以刻之。其书始得完整。可以传之永久而无弊焉。李先生深于用功。惠及后学之意。固可见矣。而柳公以传布是书为心。勤勤恳恳。终能有以成之。其事亦可尚也。览是书者。不可不知其所由然。于是乎识。
答退溪先生问目
观书。一举两得。还边又得存心。这边里又到。性理群书,近思录第三卷。
物格。 戊申封事。理到之言。发微不可见条下。通书注。随其所寓。而理无不到。 大学或问注。无一毫不到处。以此等言句。反覆永之。则理谐其极及极处无不到者如鄙意释之。固无不可也。
无极。答陆子静书。无极而木极。犹曰莫之为而为。莫之致而至。又如曰无为之为。皆语势之当然。非谓别有一物也。极字与无为同看。则其释之也。亦可知矣。
朱子大全四十四卷答蔡季通曰。须看得玲珑透脱。不相防碍。方是物格之验也。玲珑透脱之云。正与融释脱落之意无异。幸更留心玩
答退溪先生问目
观书。一举两得。还边又得存心。这边里又到。性理群书,近思录第三卷。
物格。 戊申封事。理到之言。发微不可见条下。通书注。随其所寓。而理无不到。 大学或问注。无一毫不到处。以此等言句。反覆永之。则理谐其极及极处无不到者如鄙意释之。固无不可也。
无极。答陆子静书。无极而木极。犹曰莫之为而为。莫之致而至。又如曰无为之为。皆语势之当然。非谓别有一物也。极字与无为同看。则其释之也。亦可知矣。
朱子大全四十四卷答蔡季通曰。须看得玲珑透脱。不相防碍。方是物格之验也。玲珑透脱之云。正与融释脱落之意无异。幸更留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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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何如。
深衣幅巾问目。未知出于谁氏。
幅巾㡇子向里之说。全不晓得。未知如何。 方领缘用寸半。果用魏氏之说矣。表里皆当然。前日制衣。无内缘。乃是疏略未尽者。今改从家礼。甚善甚善。但袂口布外接出云者。何以为之耶。
条制未详。然亦可以意定之。用青红黄白黑。相次织成。广五六分似可也。但相次云者。用五色各寸许也。若小小相间而相次者再。则似成班布之样也。
答先生问目
示谕皆当。鄙意亦尝如此矣。但考之庙制。有室有堂。而目今前殿有室无堂。似为觉偏欠。然后寝亦与古制不同。今不可一一复古。只得如此存其大概。庶几不失礼意。而合于时宜。伏乞鉴裁。
德兴家庙。 经作家庙。固为未安。而承 传之辞。亦有未当。象论颇嚣嚣。然不可以此更为纷纷。只令商量归正可也。但官给祭需事。虽于大
深衣幅巾问目。未知出于谁氏。
幅巾㡇子向里之说。全不晓得。未知如何。 方领缘用寸半。果用魏氏之说矣。表里皆当然。前日制衣。无内缘。乃是疏略未尽者。今改从家礼。甚善甚善。但袂口布外接出云者。何以为之耶。
条制未详。然亦可以意定之。用青红黄白黑。相次织成。广五六分似可也。但相次云者。用五色各寸许也。若小小相间而相次者再。则似成班布之样也。
答先生问目
示谕皆当。鄙意亦尝如此矣。但考之庙制。有室有堂。而目今前殿有室无堂。似为觉偏欠。然后寝亦与古制不同。今不可一一复古。只得如此存其大概。庶几不失礼意。而合于时宜。伏乞鉴裁。
德兴家庙。 经作家庙。固为未安。而承 传之辞。亦有未当。象论颇嚣嚣。然不可以此更为纷纷。只令商量归正可也。但官给祭需事。虽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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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内有王后考妣忌祭等项。而今此事体实有不同。况官供之际。从隆则僣而害义从杀则汎而伤恩。揆之情礼。不若令其奉祀子孙自具之为安且顺也。若助祭之费。则令有司量支一年。而逐年给之。亦似无妨也。且濮秀二园。与今所议事体。亦有不同。濮秀二园。诸侯之制也。兼又不立庙于京师。而即茔为园。故礼辨而无逼上之嫌。今之所议。大夫之制也。无即茔之规。而只有家庙在都下。则其礼数恐当差降也。差献官亦恐难行。只据濮园中一节。主祀人为初献。其子或从子二人为亚终献。定为恒式似合礼意。示谕所拟实当。恐无以易之也。伏乞鉴裁。
今此之议。当据占礼。以正后世之失。不可因仍苟且。以为微细之事。不须深较而略之也。必须拣取中间正当底道理。以为准则。更不须倒东牵西。而畔援于亲疏厚薄之间也。鄙见如此。未知如何。伏幸订诲。谨拜上禀。
二溢米(小学注。溢。二十四分升之一。)
按吴讷程愈注皆然。 仪礼注疏。一十两曰溢。一溢。一升又一十四分升之一。何氏小学
今此之议。当据占礼。以正后世之失。不可因仍苟且。以为微细之事。不须深较而略之也。必须拣取中间正当底道理。以为准则。更不须倒东牵西。而畔援于亲疏厚薄之间也。鄙见如此。未知如何。伏幸订诲。谨拜上禀。
二溢米(小学注。溢。二十四分升之一。)
按吴讷程愈注皆然。 仪礼注疏。一十两曰溢。一溢。一升又一十四分升之一。何氏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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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成。用仪礼注。曾考仪礼疏中。详著二十两为溢之数。忘不记。今以意推算。则一升当重十九两四铢十分铢之八。破为二十四分。则一分当得十九铢十分铢之二。以一升十九两四铢十分铢之入而合十九铢十分铢之二。则恰得二十两矣。后日当质仪礼。
握手。 考仪礼当用二次。年作握手说。为金而精借去。后目当推之。
难经。四十二难再叙胃大小肠。未详何意。
又肪胱重九两二铢。纵广九寸。盛尿九升九合。口广二寸半。唇至齿九分。齿已后至会厌。深三寸半云云。详其文势。口广二寸半云者。似是耳目口鼻之口也。故下文即称唇至齿之长。而纂图以为肪胱之口。未知何如。当俟知者问焉。
心形。 退溪订天命图。心作圆圈。金谨恭字(献叔)以为未然。古人谓心为方寸地。当作方形云云。退溪作书力辨其非。忘不记。医书亦曰。心形如未敷莲花。则心形之圆明矣。所谓方寸云者。未知如何。今以算法揣之。心形正圆。其
握手。 考仪礼当用二次。年作握手说。为金而精借去。后目当推之。
难经。四十二难再叙胃大小肠。未详何意。
又肪胱重九两二铢。纵广九寸。盛尿九升九合。口广二寸半。唇至齿九分。齿已后至会厌。深三寸半云云。详其文势。口广二寸半云者。似是耳目口鼻之口也。故下文即称唇至齿之长。而纂图以为肪胱之口。未知何如。当俟知者问焉。
心形。 退溪订天命图。心作圆圈。金谨恭字(献叔)以为未然。古人谓心为方寸地。当作方形云云。退溪作书力辨其非。忘不记。医书亦曰。心形如未敷莲花。则心形之圆明矣。所谓方寸云者。未知如何。今以算法揣之。心形正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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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虚处方一寸。正如铜斛之方尺而圜其外也。此说亦未知果然否。若然则以此晓献叔。必能解其惑也。
算学。 余不知算学。只知世俗所谓行算。其后又略知影算之法而已。寻常看文字。遇有推算处。只以意推算。或颇得其一二。而不知算法之曲折。多有窒碍处。惜不得算书而一观之也。
临川吴氏曰。太极无动静。动静者。气机也。气机一动。则太极亦动。气机一静。则太极亦静。故朱子释太极图曰。太极之有动静。是天命之流行也。此是为周子分解太极不当言动静。以天命之有流行。故只得以动静言也。今详此说。质之以周子朱子之说。太似不同。太极无动静。则动静之理。属之何耶。天命之流行。非太极之动静乎。其下又曰。所乘之气机有动静。而太极本然之妙无动静云云然则气机自能动静而太极无与耶。然则太极亦赘矣。气机之所以动静。岂非太极之动静也。若曰太极无动静。则天命之流行者出于气机
算学。 余不知算学。只知世俗所谓行算。其后又略知影算之法而已。寻常看文字。遇有推算处。只以意推算。或颇得其一二。而不知算法之曲折。多有窒碍处。惜不得算书而一观之也。
临川吴氏曰。太极无动静。动静者。气机也。气机一动。则太极亦动。气机一静。则太极亦静。故朱子释太极图曰。太极之有动静。是天命之流行也。此是为周子分解太极不当言动静。以天命之有流行。故只得以动静言也。今详此说。质之以周子朱子之说。太似不同。太极无动静。则动静之理。属之何耶。天命之流行。非太极之动静乎。其下又曰。所乘之气机有动静。而太极本然之妙无动静云云然则气机自能动静而太极无与耶。然则太极亦赘矣。气机之所以动静。岂非太极之动静也。若曰太极无动静。则天命之流行者出于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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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为乎。太极无朕。其动静虽不可见。而因阴阳之动静。以求其所以然。则太极之有动静。可知矣。今曰无动静。欲以极赞太极之妙。而反失其真也。此说出性理大全。太极图太极动而生阳注天原发微及周易乾卦注中吴氏之说。皆有可疑者。俟更考极论之。
卢寡悔(名守慎谪珍岛。移槐山。)
卢丈以朱子语类。为门人所著。不必观。此言大有病痛。此正如尹和靖以程子语录。是门人所记。不必观者同。朱子已尝辨之矣。
且卢丈以四书五经辑注及性理大全。是永乐时馆阁诸儒所纂。 永乐。是纂弑之主。向足观云云。某以为永乐诸儒。固不足取而程朱微言。皆在其中。虽永乐之不足取。又何慊于程朱之言。而亦不足观耶。曾观朱子大全答余正甫论魏元成加服云。抑此增损服制答果非是。亦自只合坐以轻变礼经之罪。恐与夫节事雠。自不相须也。盖人之资禀见识不同。或明于此而暗于彼。或得于彼而失于此。取节焉。不可株连蔓引。而累罪并赃也。此
卢寡悔(名守慎谪珍岛。移槐山。)
卢丈以朱子语类。为门人所著。不必观。此言大有病痛。此正如尹和靖以程子语录。是门人所记。不必观者同。朱子已尝辨之矣。
且卢丈以四书五经辑注及性理大全。是永乐时馆阁诸儒所纂。 永乐。是纂弑之主。向足观云云。某以为永乐诸儒。固不足取而程朱微言。皆在其中。虽永乐之不足取。又何慊于程朱之言。而亦不足观耶。曾观朱子大全答余正甫论魏元成加服云。抑此增损服制答果非是。亦自只合坐以轻变礼经之罪。恐与夫节事雠。自不相须也。盖人之资禀见识不同。或明于此而暗于彼。或得于彼而失于此。取节焉。不可株连蔓引。而累罪并赃也。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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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至公。愚意恐不可以永乐诸儒之故。而专废辑注等书不观也。
罗整庵以人心道心为性情。其说见困知记。 卢丈力主罗说。某尝叩之。亦以罗说为然。某颇辨之。而不以为然。某谓长者于理气之说。看是一物。是二物耶。卢丈答曰。前贤虽有曰理曰气之不同。然亦岂有异体耶。不记曲折。大概如是。此可见卢丈于理气上错见也。整庵以理气为一物。其见甚乖。某曾窥见其病源。欲求困知记。细订其误。而村居僻陋。求之不得。可叹也。
余问卢丈曰。人心既谓之情。则如何却谓之危。 卢 丈 曰。可以为善。可以为恶。故谓之危。然则人之心。本无准则。可以无所不为也。其可乎。朱子曰。人之情本。但可以为善。而不可以为 恶。 此圣贤相传之宗旨也。卢丈之见。乃杨子善恶混之说也。
内艰外艰。
一 日。李季真,郑季涵访余。语次偶及内艰,外艰。季涵以内艰焉父忧。外艰为母忧。余攻其
罗整庵以人心道心为性情。其说见困知记。 卢丈力主罗说。某尝叩之。亦以罗说为然。某颇辨之。而不以为然。某谓长者于理气之说。看是一物。是二物耶。卢丈答曰。前贤虽有曰理曰气之不同。然亦岂有异体耶。不记曲折。大概如是。此可见卢丈于理气上错见也。整庵以理气为一物。其见甚乖。某曾窥见其病源。欲求困知记。细订其误。而村居僻陋。求之不得。可叹也。
余问卢丈曰。人心既谓之情。则如何却谓之危。 卢 丈 曰。可以为善。可以为恶。故谓之危。然则人之心。本无准则。可以无所不为也。其可乎。朱子曰。人之情本。但可以为善。而不可以为 恶。 此圣贤相传之宗旨也。卢丈之见。乃杨子善恶混之说也。
内艰外艰。
一 日。李季真,郑季涵访余。语次偶及内艰,外艰。季涵以内艰焉父忧。外艰为母忧。余攻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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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说。季真亦以季涵之言为然。余曰。何以父为内母为外耶。答曰。母是外家。故谓之外也。其说不经。余笑曰。当俟考订。两君既出。即搜诸书考之。则朱子行状。以母忧为丁内艰。余于是知两君之见为谬也。厥后偶见圃隐集。卷首有年谱。其中正以父忧为内艰。母忧为外艰。然后又知两君之言有所传习。而世俗流传之误。亦已久矣。俗学口耳之传。如此说者甚多。诚可叹也。
李彦迪字复古 谪居中。有九经行义。欲永一 观。曾见闵同知应瑞。尝抄得一半云。
李公言行。不及闻见。尝闻李公以朱子攻唐仲友为太过云。且为完山尹。主文科初试。出周公东征论。以周公为未尽善。其时举子非周公者多参试云。此两语得之传闻。不可为的。然恐必有近似之言。而如是流传也。若果尔则轻议圣贤。无乃不韪乎为完山时。上疏论一纲十目。尝见其疏。其学可谓博矣。然少精神。又不亲切。未知其后之所见。又何如也。
李公与宋圭奄。论心性先动之说。某尝非之。以
李彦迪字复古 谪居中。有九经行义。欲永一 观。曾见闵同知应瑞。尝抄得一半云。
李公言行。不及闻见。尝闻李公以朱子攻唐仲友为太过云。且为完山尹。主文科初试。出周公东征论。以周公为未尽善。其时举子非周公者多参试云。此两语得之传闻。不可为的。然恐必有近似之言。而如是流传也。若果尔则轻议圣贤。无乃不韪乎为完山时。上疏论一纲十目。尝见其疏。其学可谓博矣。然少精神。又不亲切。未知其后之所见。又何如也。
李公与宋圭奄。论心性先动之说。某尝非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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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心为之动。不可着先字。引朱子说以动处是心。动底是性者以明之。士友间或以某之言。为庶几云。宋圭庵名麟寿。字眉叟。
临川吴氏论太极无动静。语类曰。理无形。而气却有迹。气既有动静。则所载之理。亦安得谓之无动静。又举通书动静篇云。动而无静。静而无动。物也。动而无动。静而无静。神也。动而无动。静而无静。非不动不静也。物则不通。神妙万物。
此语极分晓。可破吴氏无动静之说。故录之。舅姑服。何时所加。
大典五服。颇失礼经之意。
且庶母齐衰杖期。未知据何传记。此与父在亲母之服无异。恐轻重之不伦也。仪礼及家礼。只缌麻也。乳养已。则小功。
继外祖母服
前年冬。有一文官为司谏。遭继外祖母服。呈服制状于木院。未几。启请出仕。其后以为法典所无之服。不当呈服制状。至于启请出仕云云。以此辞避。此事可骇可叹。按礼。继母如母。则继外祖母。当如外祖母。何以曰法典无
临川吴氏论太极无动静。语类曰。理无形。而气却有迹。气既有动静。则所载之理。亦安得谓之无动静。又举通书动静篇云。动而无静。静而无动。物也。动而无动。静而无静。神也。动而无动。静而无静。非不动不静也。物则不通。神妙万物。
此语极分晓。可破吴氏无动静之说。故录之。舅姑服。何时所加。
大典五服。颇失礼经之意。
且庶母齐衰杖期。未知据何传记。此与父在亲母之服无异。恐轻重之不伦也。仪礼及家礼。只缌麻也。乳养已。则小功。
继外祖母服
前年冬。有一文官为司谏。遭继外祖母服。呈服制状于木院。未几。启请出仕。其后以为法典所无之服。不当呈服制状。至于启请出仕云云。以此辞避。此事可骇可叹。按礼。继母如母。则继外祖母。当如外祖母。何以曰法典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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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乎。今按大典五服条。祖父母,曾祖父母高祖父母条下。皆有继祖母同之文。馀不言继母。故泥其文者。以为继外祖母无服。不亦胶柱之甚乎。大典以本宗外亲。分作横看。故或有蒙上文不别举者。若以泥文言之。则祖父母为子孙之妻之服。则亦不言继妻。若然。子孙之再娶者其继妻。皆不服乎。大典亦不言妻继母。然则妻继母。亦无服乎。吾之妻继母。乃吾子之继外祖母也。泥文者必以为皆无服矣。然按家礼缌麻章曰。为妻之父母。妻亡而别娶亦同。即妻之亲母虽嫁出。犹服云云。既曰妻亲母嫁出犹服。则妻继母。亦有服也。且继母如母云者。为父而言也。然则为外祖父服。而又有不服其继室之理乎。又大典夫族条。亦不举继祖母。然则夫之继祖母。皆无服乎。至于继母条下。只曰齐衰三年。而夫族横看。则无其文。然则妻为夫之继母。亦无服。乎。此皆不待多言而明者。而世之论。曾不之察。乃以继外祖母无服之说。上罔 天听。下乱礼文。至以为成法。而未闻有一人辨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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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者。世道之污。诚可骇叹也。
夫之外祖父母服
谨按。大典祖父母条下。本宗横看曰。齐衰不杖期。外亲横看曰。小功。则外祖父母也。注曰。加给暇十五日。此乃今世之法。加外祖父母服。同于祖父母也。以此夫族横看。只曰大功。盖以既加外祖父母服。同于祖父母。故不别言之。然则妻为夫之外祖父母。当服大功也。但作大典者。不详著其文。故观者疑之。然不别举外祖父母。而遂谓之无服则其错甚矣。前年四月。 文定王后上仙。殡殿都监据大典以为外孙妻有服缌麻。然则外祖父母为外孙之妻服总麻。而外孙妻为夫之外祖父母无服乎。仲初兄之女为申士桢妻。是于文定为外孙妻。某尝问何以处之。答云官虽不给布。何敢不服。只得私自成服云云。此事与继外祖母无服之说。同是一误。故并论之。
答郑哀侍(澈)
前年。承哀示数条。每拟备复。以求至当之归。冗
夫之外祖父母服
谨按。大典祖父母条下。本宗横看曰。齐衰不杖期。外亲横看曰。小功。则外祖父母也。注曰。加给暇十五日。此乃今世之法。加外祖父母服。同于祖父母也。以此夫族横看。只曰大功。盖以既加外祖父母服。同于祖父母。故不别言之。然则妻为夫之外祖父母。当服大功也。但作大典者。不详著其文。故观者疑之。然不别举外祖父母。而遂谓之无服则其错甚矣。前年四月。 文定王后上仙。殡殿都监据大典以为外孙妻有服缌麻。然则外祖父母为外孙之妻服总麻。而外孙妻为夫之外祖父母无服乎。仲初兄之女为申士桢妻。是于文定为外孙妻。某尝问何以处之。答云官虽不给布。何敢不服。只得私自成服云云。此事与继外祖母无服之说。同是一误。故并论之。
答郑哀侍(澈)
前年。承哀示数条。每拟备复。以求至当之归。冗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35L 页
扰忧闷。未遑改思。旋因南归悤卒。遂致阙然不报。心常愧恨。今者又承哀示。并申前论。且慰且悚。敢将鄙见。仰禀一二。伏幸哀察。
四七之说。大概精密。其于理气之发见。思孟之意言。分辨得出。不为儱侗。深觉叹服。如此求之庶几不失圣贤本旨也。然亦多有未安者。盖道理无穷。非一见可了。而乃以一时之所见。欲断千古之论。宜乎有未尽处也气动而理随之。理动而气挟之。此说出于勉斋黄氏。事若可疑。然当体认到底。观其如何。恐不可遽议也。四端不中节之说。则乃朱子之言。尤不可易议。须乞反覆思索何如。若如是容易断定。则恐更有病痛也。来谕所谓理气无偏意彼此之异限者。甚当。然其曰七之发有正与乖戾。相因气之清浊而然。此便是偏主之论之根也。如何。又性情之间。至妙至微。非见闻所论云云者。似非儒家本色。语无提摸处须着实下工何如。恐欲高而反为无用地。且哀书所谕往复词气之间。不为细心研究。未免有主论遗实之病云者。果当果当。敢不服膺然亦望以此反求何如。心惟先动之说
四七之说。大概精密。其于理气之发见。思孟之意言。分辨得出。不为儱侗。深觉叹服。如此求之庶几不失圣贤本旨也。然亦多有未安者。盖道理无穷。非一见可了。而乃以一时之所见。欲断千古之论。宜乎有未尽处也气动而理随之。理动而气挟之。此说出于勉斋黄氏。事若可疑。然当体认到底。观其如何。恐不可遽议也。四端不中节之说。则乃朱子之言。尤不可易议。须乞反覆思索何如。若如是容易断定。则恐更有病痛也。来谕所谓理气无偏意彼此之异限者。甚当。然其曰七之发有正与乖戾。相因气之清浊而然。此便是偏主之论之根也。如何。又性情之间。至妙至微。非见闻所论云云者。似非儒家本色。语无提摸处须着实下工何如。恐欲高而反为无用地。且哀书所谕往复词气之间。不为细心研究。未免有主论遗实之病云者。果当果当。敢不服膺然亦望以此反求何如。心惟先动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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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外固疑之。曾与哀侍讲之。来示大概与鄙意不异。故今不复仰答。并乞哀照。
小祥服淡。未有所考。若古礼则不如此。但世俗所遵用如此。然当此 国恤人皆服白。似不可服淡。虽服白。何害乎。况白重于淡。今曰举轻。无乃未之察乎。鄙意服白以终再期。而大祥服淡。于礼于时。似不相失也。且家礼。固朱子未及改定之书。其未备者何必致疑耶。广求他书。定之可也。都失了云者。为不降母言也。幸惟哀谅。
程子引必有事焉或问固曰。借以为言。则与孟子本意。有不同矣。但其曲折。大升亦未得了了。不敢安为之说。
李孝述问目。
或问以定静安。为知之所以为之故。今考或问。无此语。无乃已从改定之语乎。来谕定静安。是格致用力之积与章句意不同。大升不晓得。大概此条颇繁芜华加精思何如。
又答简
礼是天理节文。其大体固不可易。然其小小节
小祥服淡。未有所考。若古礼则不如此。但世俗所遵用如此。然当此 国恤人皆服白。似不可服淡。虽服白。何害乎。况白重于淡。今曰举轻。无乃未之察乎。鄙意服白以终再期。而大祥服淡。于礼于时。似不相失也。且家礼。固朱子未及改定之书。其未备者何必致疑耶。广求他书。定之可也。都失了云者。为不降母言也。幸惟哀谅。
程子引必有事焉或问固曰。借以为言。则与孟子本意。有不同矣。但其曲折。大升亦未得了了。不敢安为之说。
李孝述问目。
或问以定静安。为知之所以为之故。今考或问。无此语。无乃已从改定之语乎。来谕定静安。是格致用力之积与章句意不同。大升不晓得。大概此条颇繁芜华加精思何如。
又答简
礼是天理节文。其大体固不可易。然其小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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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自当随时从宜。恐不可执一论也。若其参酌古今。定为成法。则必有大见识大力量。如司马温公及朱夫子。然后可为书仪蒙礼之制耳。如我浅学后生。何足以及此。累承哀问。恐惧缩恧。无以为答。想哀侍未必深谅此情也。今亦不宜妄有独论。但承哀问之勤。不可不商量。故聊复陈其一二。辛谅裁何如。
大祥冠服
主黪则有家礼。主白则有五礼仪。皆非无所据。择而从之。在哀侍酌量如何耳。家礼可疑。未家礼。固为未备。参以礼经。尽有所未合。以谓未定之书。不必尽用者。言固当然。比之五礼仪。岂不有间乎。况舍家礼而酌古经以为制。亦恐未易能也。如何如何。白笠。古之无丧服者。斩衰三升。冠六升。则冠固轻于服矣。至于禫时。用黑经白纬之冠。而服素衣。则冠之与愚服。自有轻重。今用白笠。未知合于古礼乎。此之所未安也。且笠子乃俗制。欲作黑经白纬色。可谓诡异不经。决不可行也。非淡黑色。亦不可也。且观家礼。自是因俗损益者多。其
大祥冠服
主黪则有家礼。主白则有五礼仪。皆非无所据。择而从之。在哀侍酌量如何耳。家礼可疑。未家礼。固为未备。参以礼经。尽有所未合。以谓未定之书。不必尽用者。言固当然。比之五礼仪。岂不有间乎。况舍家礼而酌古经以为制。亦恐未易能也。如何如何。白笠。古之无丧服者。斩衰三升。冠六升。则冠固轻于服矣。至于禫时。用黑经白纬之冠。而服素衣。则冠之与愚服。自有轻重。今用白笠。未知合于古礼乎。此之所未安也。且笠子乃俗制。欲作黑经白纬色。可谓诡异不经。决不可行也。非淡黑色。亦不可也。且观家礼。自是因俗损益者多。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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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文云云者。盖可见也。不然。如受服等项何以从书仪。而不从古乎。临朱子终。戒勿用书仪云者。愚未记得。乃参用仪礼书仪之云也。更考之如何。 黪布裹笠。而亦恐不可行。且古用冠今用笠古用衣裳今团领。古用屦今用靴。自是宜不以团领为非礼服。平时何以服团领。至于时祭。欲服何服耶。深衣葛屦。斩不可行。朝士慕华。在平时亦未安。尤非丧人所可行也。鄙意切以为未当也。 承祭祭毕异服。亦恐不可行。中朝用布。我国用木。各因土宜。恐无轻重之别也。革带未知合宜否也。笠用布用草。于礼无之。不敢断定缨则似当从笠色。网巾之白。切不可为也。
又答
每承问目。详悉反覆。足见读礼致哀。不欲苟简之意也。但丧与其易也。宁戚。想哀侍已得其本。而兼及于末。固为善矣。若本或未尽。而惟末之是逐。无乃有所未安乎。 检 来示。每有若心恙者。不胜远虑。亦无乃鄙见之未达而然耶如何如何。
又答
每承问目。详悉反覆。足见读礼致哀。不欲苟简之意也。但丧与其易也。宁戚。想哀侍已得其本。而兼及于末。固为善矣。若本或未尽。而惟末之是逐。无乃有所未安乎。 检 来示。每有若心恙者。不胜远虑。亦无乃鄙见之未达而然耶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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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哭
郭外设祭。广请亲旧。极为然理。不可行也。但世俗成习已久。我虽不敢请。亲旧多来。恐无以处之。如何如何。鄙意只设帐幕。奉主权安。略设奠物(如世俗。饮餤)亲旧亦可入奠。俟下人暂歇。即行不妨。神位坐向。不见得此。等处从俗可也。
反哭祭
依虞祭行之。似当。
祥后朔望哭
奠而哭。亦未害。以礼言之。不宜哭。今既神主不附也。
禫月哭
祥日渐迫。哭亦何害。但复作几筵朝 哭云者。不晓所谓。只于灵座前哭之。岂有复作之理乎。
奉迎先世神王
事势如此。奈何。祥后来迎。亦不妨。但贵胤已近十五岁。使之来迎。亦似不妨也。如何如何。且家礼小祥陈练服。入哭出就次易服者。乃易练冠。而去首绖负版也。大祥陈禫服。行事皆如小祥。则入哭出就次脱衰。而服禫服也。禫祭不陈服。
郭外设祭。广请亲旧。极为然理。不可行也。但世俗成习已久。我虽不敢请。亲旧多来。恐无以处之。如何如何。鄙意只设帐幕。奉主权安。略设奠物(如世俗。饮餤)亲旧亦可入奠。俟下人暂歇。即行不妨。神位坐向。不见得此。等处从俗可也。
反哭祭
依虞祭行之。似当。
祥后朔望哭
奠而哭。亦未害。以礼言之。不宜哭。今既神主不附也。
禫月哭
祥日渐迫。哭亦何害。但复作几筵朝 哭云者。不晓所谓。只于灵座前哭之。岂有复作之理乎。
奉迎先世神王
事势如此。奈何。祥后来迎。亦不妨。但贵胤已近十五岁。使之来迎。亦似不妨也。如何如何。且家礼小祥陈练服。入哭出就次易服者。乃易练冠。而去首绖负版也。大祥陈禫服。行事皆如小祥。则入哭出就次脱衰。而服禫服也。禫祭不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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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乃常时祭服。故不别言之也。入哭出就次脱禫服。服祭服入。即位行事而已。今曰先后之序。无不错简云。恐未然也。胡公之云。亦似未晓此曲折也。
答龟岩书
先生行状。戌午狱起。谴公游佔毕斋门。谪熙川。俄移顺天。时祸机叵测。处之晏如。不变常操。暨甲子缙绅祸再起。十月初一日。祸及谪所。从容而就刑。先生所制梅溪先生祭文。略曰。谪西迁南。六阅暑寒。一疾而逝。竟不生还。又曰。我之获见。实自青年。偕谪同迁。共配升平。按梅溪谪义州。在戊午。今曰六阅暑寒。则癸亥年也。记曰如此者二年。末继之以壬戌八月。则乃辛酉移配也。问于金典簿则曰。先祖行状及梅溪祭文所可考者此耳。至于记文。仆初不知有台又焉知有记乎。在谷城时。屡到升平。欲问先祖遗事。故老无在者。适见沈豆以为有记文。书以遗之。故疑其为先祖所著。更无他證。若以为梅溪之文。亦不可知。指名揭板。恐诬先祖云云。
罗整庵
以道心为性。人心为情。若然则人之性微而
答龟岩书
先生行状。戌午狱起。谴公游佔毕斋门。谪熙川。俄移顺天。时祸机叵测。处之晏如。不变常操。暨甲子缙绅祸再起。十月初一日。祸及谪所。从容而就刑。先生所制梅溪先生祭文。略曰。谪西迁南。六阅暑寒。一疾而逝。竟不生还。又曰。我之获见。实自青年。偕谪同迁。共配升平。按梅溪谪义州。在戊午。今曰六阅暑寒。则癸亥年也。记曰如此者二年。末继之以壬戌八月。则乃辛酉移配也。问于金典簿则曰。先祖行状及梅溪祭文所可考者此耳。至于记文。仆初不知有台又焉知有记乎。在谷城时。屡到升平。欲问先祖遗事。故老无在者。适见沈豆以为有记文。书以遗之。故疑其为先祖所著。更无他證。若以为梅溪之文。亦不可知。指名揭板。恐诬先祖云云。
罗整庵
以道心为性。人心为情。若然则人之性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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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危者。近于荀子性恶之说。
卢丈发明其说。以为人之情。可以为善。可以为恶。故危。此言却近于告子湍水之说。
补遗○郑孝子诗序及书
三月二十一日。司马斋设宴大谷。邀圆机先生(吴详。判官)会者数十人。郑孝子在坐。年八十。须眉皓白。仪观奇伟。咸仰之。时金上舍廷彦与在坐。须发皆白。年已六十。孝子谓之曰。仆与君先公同庚。今同庚之子尚如此。吾其老矣。人尤慕之。大升猥厕群贤之下。获睹盛事。私窃以为孝子少时。绩文种学。将以陈力于斯世。使之白发角逐于英俊之场。以其成功名。未必不优于当世士大夫。而顾乃卷而怀之。退身蓬荜。以奉亲为事。以渔钓自娱。虽窘于家食。为养不裕。而能约已备物。以便亲身。而父母安之。遇父母有疾。躬剂药粥饴。匕箸怡养之一出于手。而无待于人。及其在疚也。年已七十矣。礼。六十不毁。七十饮酒食肉。惟衰麻在身。而方且苫块自守。庐于墓侧。讫于再期。未尝归舍而自便焉。呜呼。礼之废也久矣。自孔子在时。而鲁人有不能行三年丧者。门弟子以为问。况后世乎。 国
卢丈发明其说。以为人之情。可以为善。可以为恶。故危。此言却近于告子湍水之说。
补遗○郑孝子诗序及书
三月二十一日。司马斋设宴大谷。邀圆机先生(吴详。判官)会者数十人。郑孝子在坐。年八十。须眉皓白。仪观奇伟。咸仰之。时金上舍廷彦与在坐。须发皆白。年已六十。孝子谓之曰。仆与君先公同庚。今同庚之子尚如此。吾其老矣。人尤慕之。大升猥厕群贤之下。获睹盛事。私窃以为孝子少时。绩文种学。将以陈力于斯世。使之白发角逐于英俊之场。以其成功名。未必不优于当世士大夫。而顾乃卷而怀之。退身蓬荜。以奉亲为事。以渔钓自娱。虽窘于家食。为养不裕。而能约已备物。以便亲身。而父母安之。遇父母有疾。躬剂药粥饴。匕箸怡养之一出于手。而无待于人。及其在疚也。年已七十矣。礼。六十不毁。七十饮酒食肉。惟衰麻在身。而方且苫块自守。庐于墓侧。讫于再期。未尝归舍而自便焉。呜呼。礼之废也久矣。自孔子在时。而鲁人有不能行三年丧者。门弟子以为问。况后世乎。 国
高峰先生文集卷第三 第 139H 页
家以孝为理。凡丧葬祭礼。悉遵朱子之制。故人无不自致于庐墓。而求其事死如生。尽心于法令之外者盖寡矣。孰有生能致其养。殁能致其哀。血气既衰。而礼不愆。日月流迈。而诚不懈。如孝子者乎。先是。观察使以状启 闻。旌门复户。依 允常典。 国家之劝人为善至矣。而有如孝子年已高德已卲。而饩廪不至。弁冕不加。何哉。崇其为善。沮其为恶以率之。衰俗之痼。庶有瘳乎。而崇之不极。沮之不深。又何哉。尝观古之人。见人之善。皆善道之。或有歌诗以待于后。诚以为乐道人之善而讳其恶。则人将务入于善。而天下无恶人矣。愚陋无识。安敢自比于古人。而区区之意。窃有在也。乃敢序而诗之。以致其志。并请图机同赋。孝子讳文孙。字光胤。 成化癸丑生。 正德丁卯司马。有子纲纯。业儒世家。纶。事弓马登科余皆与相识。
去年春。余于斋宴。获拜孝子。私心仰慕。谓圆机。孝子耆年淳德。世所罕有。请相与赋诗。以为光华。圆机深以为然。而困于杯勺。义难草率。未能就焉。家居无事。辄述初意。示圆机。圆机不以鄙文为不可。置几案谓当同赋。而竟未见。岂以孝子之难于赞襄而止耶。余
去年春。余于斋宴。获拜孝子。私心仰慕。谓圆机。孝子耆年淳德。世所罕有。请相与赋诗。以为光华。圆机深以为然。而困于杯勺。义难草率。未能就焉。家居无事。辄述初意。示圆机。圆机不以鄙文为不可。置几案谓当同赋。而竟未见。岂以孝子之难于赞襄而止耶。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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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自惟笔力浅短。思致蹇拙。不足发明孝子之德。以信于人。因绝去不出。旋又自念孝子之行。必不可无传而当世之士。未有能传之者则余亦安敢以文拙自解而阙盛美哉。后之君子乐道人之善。而不没其实者傥有取焉则其与画容貌者有间矣。谨缮写以遗仲举公。或裨家传之万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