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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圃先生文集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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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圃先生文集卷之四
 墓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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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子观物堂潘公墓志
潘冲孝子。濡五世孙也。早丧严父。事母至孝。后丁母忧。庐墓侧。歠粥三年。一不到家。哀毁骨立。未尝见齿。朝夕祭物。必新执。务蠲洁。尝自以早孤不及事父。为伤恸不已。服阕。别开精室。设两位。朔望必祭。时物必荐。其追慕之诚。一如庐墓之时。乡邻感叹其孝。盖其天性然也。自少志学不怠。事亲之暇。就试乡围。累举不中。盖亦顺亲志而不敢违也。亲殁之后。遂不赴举。凡行已处事。动遵规矩。人见之。皆知其俨然一伟人也。非如他人一善一行之比也。女婿清城郑琢。志。
夫人李氏墓志
李氏。系出星州。而居于龙宫县达美川里。高丽名臣三司左司李兆年之后。考讳构。从仕郎,艺文馆检阅兼春秋馆托事官。妣孺人道安李氏。祖考讳世俊。宣略将军忠武卫副司直。老职中训大夫。妣淑人金氏。高丽平章事贞肃公金仁镜之后。曾祖考文兴。通政大夫。成均大司成。妣淑夫人安东权氏。高丽权幸之后。高祖考讳菊。奉直郎。守金山郡守。妣恭人海州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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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 皇明正德丁卯十一月十八日。生。性温良慈惠。宜家睦族。克遵女则。隆庆壬申十一月二十九日。终。享年六十六。万历癸酉三月十七日。葬于醴泉郡治东十里许瓮井山坎坐离向之原。配孝子冲。生子三人。曰秀男。承义副尉,讲隶院习读官。女长适通训大夫,行吏曹佐郎,知制 教郑琢。次适幼学张翎。孙男二人。曰梦辰,梦兰。
药圃先生文集卷之四
 杂著
  
书启蒙卷端。赠赵士敬。
仆岁甲寅。在泮。尝得此本。宝之重之。不愿轻与于人。感君好古出于诚。故终不敢自以为私。持以为君赠焉。君幸以此编。取质于退溪先生。究竟其旨意所在。则易之本源统会处。端不外是矣。仆因君所得。亦欲闻其梗概于他日也。何幸何幸。 皇明纪元丁巳季秋下浣。梅岩。书。(梅岩。即先生初号。)
异同辩。书示沈公直。(忠谦○时同行诸宰中。   以议论不同。颇有不惬之意。故作此以辩之。)
大凡天下之义理无穷。故人之所见。亦各不同。苟义理所在。则是亦义理而已。所见不同。庸有何病焉。唐虞之世。都俞吁咈。各陈昌言。未有异同之或避。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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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生。同学圣人。而各言其志。未闻有异同之或讳。宋朝群贤。同是尚德。而当国议事。不嫌言论之各异。河南程夫子兄弟。同是一家之学。而讲明讨论。著说传后。显有异同之可指。紫阳朱先生专崇两程之学。而笺释经籍。立言垂范。有或不能尽从其说。至如大学古经错简。因程子所定。更考经文。或因或改。不嫌为异同之不一。何者。义理无穷。人见不同。义理所在。则各尽所见。不为苟同。此是古昔圣贤。人已无间。至公无我之道也。夫如是。故学力以进。治体益张。此实古之道也。世降俗末。斯道不传。临事言论之际。竖立者盖寡。苟其已之所好者。则显有附会。非但不能与之厓异。反为阿依曲循。埙篪相和。雄唱雌随。甚至皂白和光。薰莸混臭。遂致党甲而排乙。袒右而攻左。士习日卑。治道不明。职此之由。君子病焉。 皇明万历纪元岁次壬辰。 国运中否。海寇构乱。 京师戒严。 大驾西幸。遂命 东宫权摄。托以诛讨恢复之任。上自首台下至。庶官分陪 东宫。冒涉关峡。遂为分司。从官承 命者。虽在乱离投窜之中。苟有所见。则各尽其说。不敢有隐。其于异同。何有焉。时沈公直。以宾客从之。余以贰师与焉。同时同行。相善者颇多。而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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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直。有夙契。分义最厚。私与素好。敬信之情。固无表里之间。至于谋事参论之际。或多异同。终未免可否相质。至于公座中。角立争端。极口诘辩。弥日而罢。公直不愠。而余亦无疑。越明年癸巳春。 东宫始会 大驾于定州。分司复合为一。一日。有客来问于余曰。公与公直。论事不协。以至不为相容云。人言果信。则深恐两间疑阻日积。交道不终也。余应之曰。乌有是哉。君子周而不比。比实古道。生乎今世。勉行古道。公直有焉。乌有是哉。勉行古道。日进高明。能行古道。此交道之所以不替。子何过虑之甚耶。疑者乃解。遂书其言。寄示公直。因作异日閒中披省之资云。
吴德溪实迹大略
公天性彊毅。执德不挠。学术醇正。为一时诸公所推。尝为星州教授。黄锦溪时为州牧。相与讲劘朱子书。不废寒暑。及为成均直讲。许草堂为大司成。讲论大学章句。议论无不当理。草堂称之曰。吾侪无比。后为弘文馆侍讲官。入侍 经帷。讲论精熟。时望蔚然。平生以勉进后学为心。虽从仕匪懈之日。苟有来问者。指诲谆切。尤致意于家礼,小学,四书等书。谢仕在家之日。学徒日集。虽在寝疾。答问不倦。后生多有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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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有传业名世者。尝为吏部郎。用才不苟。如非其人。率多改正。长官或见惮色。而亦不敢怒焉。在骑省郎署。莅下严明。吏不敢于。出入台谏。积有岁月。一时启劄。多出其手。而谠论直截。不讳时忌。或多不悦。而公不变焉。如其公议所在。则虽在亲旧不避。而亦不废私恩焉。至于疾病丧葬迎医致药吊赙。匍匐无不致力。而各尽其情。其立心行事。无异古人。若公▣▣谓好学力行。守死善道者也(黄锦溪。名俊良。字仲举。许草堂。名晔。字太辉。)
梁大朴倡义事蹪
壬辰四月十四日。倭贼陷釜山东莱。乘胜长驱。岭南湖西,畿甸之内。已作空虚之境。岭南诸将。投林窜穴。传警湖南。无攻战守御之策。湖南之人。狼顾股慄。亦不敢出意力而先应。登山巢木。豫避贼锋。廛里萧然。烟火已息矣。于时。梁大朴(南原人。能诗有盛名。)私语其子曰。吾欲紏合义旅。以死报国。只恐身无才势。远近不相应也。秘而不发者数日。五月初七日。闻贼入 王城。翌日。得 教书。大朴读之。至予当亲动千戈。决一死战之语。遂痛哭不食。始决举事。即折简于其友杨希迪,柳彭老而邀之。泣告其计。义气激烈。二人闻言即合。遂与定议。五月初九日。入见地主尹安性。告之曰。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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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云云。尹惊起改容曰。君若举此。我当以力助之。初十日。草檄播诸列邑守宰及士民。将欲自起为将。既而叹曰。 国事已去。民心疑惧。不倚名族。无以立事。即以简牍通告于高敬命,金千镒。期以五月二十九日。齐会于潭阳射场。以定约刺。两公闻声皆应。各以书答之。当及期会以从云云。时兵使崔远在此府。大朴把其檄动以义。崔兵使亦奉檄而泣。虽军官及牙兵等卒。自愿赴义。自此大朴以召谕为己任。苟有一民漏于官籍。则身往先焉。劝义说利。穷村僻巷。靡所不到。义兵之号。民初不识。亦皆解释而诲之。焦劳尽力。不辨夜书。使其僮仆。裹饭而随之。或于马上啖之。于是。列邑士子稍稍相应。其他丁壮可操弓执刀者。百有馀人。又发子男二人及家僮五十名。编为行伍。器械资粮。皆办于私。倾家破产。少无顾藉心。日搥午饷士。歃血而盟曰。此贼未除。虽死不旋踵。一家为之泣下。四邻闻之竖发。越二十九日。率其所募。以赴潭阳之会。多士如云。少长咸集。高敬命自光州到。金千镒以病不果来。大朴即谋于众曰。不早建大将。无以镇人心。今以高令公为盟主。而我属赞筹幕中。则可以济事。众皆应曰。诺。遂设坛为礼。敬命不获辞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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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也。徒中愿从者。亦至三百馀人。众人又曰。金府使虽以病辞。行军之日。固请宜来。亦可以分属一面。乃拜卫将。又以梁大朴,柳彭老为幕佐。以杨希迪为运粮将。其馀士子。各分掌诸任焉。更以六月初六日。为师期。大朴到家。一家非之。亲旧沮之。无不以全躯保妻子。为苟安之计。而大朴掩耳不听。发程之日。文以告庙。哭以辞焉。与家人别。终无一言及家事。遂往潭阳。诸君如约毕至。闻金千镒私募一旅。自立为将。昨昨出师云。徒中皆疑金千镒之有异言。初七日。整军。八日。发行。历长城,井邑,泰仁,金沟等县。扺全州府。远近应募者十百为群。来迎于道路。比及完山。军数一千五百人矣。大朴前后忧勤。忘饥渴。触炎势。仓皇奔走。几至一月。及至完山。劳悴成疾。仍呕血下利。数日来转笃。已无可为者。府尹权燧遣医治救。终未获效。大朴在危剧中。时复出声而语曰。舆疾从军。死为义魄足矣。敬命彊心而语曰。君若卒然。不可为讳。大事去矣。无能为也。请归而慎调。追及途中可也。乃使军卒五六。荷舆以还。大朴以其子庆遇。率家僮付诸阵中。既归遂就青溪精舍。垂绝未绝。而谆谆如梦中语者。皆是讨贼事。及其命尽也。亦曰。讨贼讨贼而终。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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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率义旅。直向京洛。至恩津。闻贼入锦山。自恩津入珍山。七月初九日。大战。军败不还。柳彭老,安瑛救之。亦随以死。以日计之。乃梁大朴就木后三日也。
外祖考妣主祀立议
吾外家第宅。本在金堂谷三九洞。而外祖成均进士韩公讳终杰。居之终老焉。而其神主奉安于别院。仍以为祠堂。及其长孙韩德輶无后身死。其妻赵氏。以家妇犹主祀。岁己亥冬。琢自京师。告暇南归。祇省松楸。仍访外祖第宅。时值兵火之馀。舍宅无有存者。而外祖平日栖息之所。如竹坞,菊轩。基址犹存。新亭别院。陈迹依然。弥日踌躇。悲怆不堪。顾谓从母弟南应周曰。此吾外祖所居之地。神主今在何处。曰。壬辰乱初。主妇赵氏。奉神主避寓于其兄家。未几。赵氏下世。而外祖神主。犹在其家。赵氏侄子应福守之。噫。戚矣。盖应福。于赵氏。甥姑之亲。而拜与吾外祖神主。得护乱离中免置沟渎。吾辈之于应福。感荷不亦多哉。第赵氏之于韩。初非天属之亲。处非其所。神道未安。今者兵乱甫定。当奉神主。还安干旧所。然后吾无憾恨矣。况外孙奉外祖之祀。明有式例耶。然而奉安之所必先构成。方可奉安。适于寒食扫坟之日。外家诸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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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集。仍与面议。且出约文。各助财力。刻期起功。从前日遗基。督役讫功。诸孙诣赵家。祇奉外祖考妣神主还安。自后人神庶得俱安。仍且谂于诸孙曰。祠堂守护。不可无人。而外祖直派。本无一人。外孙中只有琢及生员南应周二人。而琢衰病势难承奉。唯应周最当。不得辞也。询谋佥同。不可更改。又曰。有祠堂则家舍自有定法。因旧基起家。在立▣者当勉。祭田则外家先世三喃妹文券有之。相考依此开录于后。以为主祀者专之。以供外祖考妣两位祭祀之用。遂书定为立议。付诸主祀者。以凭后考。
题双龙寺同游录
余闻闻喜之嘉恩。有瑰奇绝胜之处。曰龙游洞,双龙寺者。愿游之早而未果。岁癸卯秋。偶自襄阳。携客入嘉恩。所谓龙游,双龙。山翁指莽苍间。遂试往焉。至双龙。洞壑邃而山川丽。实惬素闻。龙游则径险甚。竟莫之达。怅望而还。仍东迤至二十馀里。得异处。曰阿浦。山回水包。真别洞天也。余豁然喜。爽然惊曰。古人称天作地藏。以遗其人。余岂其人耶。虽然。余今倏尔神会。果旧梦游也。或者其殆有所遗欤。若从此诛芽结宇。徜徉以娱暮年。则虽邵翁之百源。李愿之盘谷。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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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是让。夫恩于闻喜。为任县。而尹君景直适为守。咸宁于恩。为接境。而洪君择精又为守。今以尹为主。以洪为邻。世分且皆不浅。傥蒙两使君能济。以遂吾愿。则幸孰为大。时两君偕焉。皆曰。敢不唯命。余乃谢而记其语。拜录同游者之姓名。以资他日不忘云尔。同年月日。药圃病夫七十八。题于阿浦山下村野。
同游题名
 领府事致仕郑琢子精。闻庆县监尹浩然景直。咸昌县监洪思古择精。通政大夫申应凯景行。前 英陵参奉郑允谐伯俞。长水察访郑允伟裕如。幼学洪顺一享九。幼学郑时亨亨甫。别将权仁龙云叟。山人智演。万历三十一年癸卯九月初吉同游。
避难行录上
万历壬辰四月三十日己未丑时
大驾由敦化门。敦义门出驻碧蹄馆。宿东坡馆。是日大雨。宫㜎或有冒雨徒步。以白衫盖头而行者。当初
 上出城时。一路坊坊。多出哭声。琢时在药房。仍
扈从至临津。日暮。风涛甚恶。不及渡。医官南应命引宿江店。
五月初一日庚申。自临津。追至东坡馆。是日。 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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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城府。○司谏院驳领相李山海。 命削官。
初二日辛酉。崔兴源为右相。 上御南城楼。慰谕父老。 上命罢左相柳成龙。先是。已 命郑澈等若干人。皆叙用。
初三日壬戌。留。
初四日癸亥。 上午驻兴义馆。过平山府。宿宝山馆。
初五日甲子。 上午驻龙泉。过剑水。宿凤山。
初六日乙丑。 上踰铜仙岘。宿黄州。
初七月丙寅。 上午驻中和。宿平壤仍留。
初八日丁卯。郑彦智,金宇颙,洪宗禄等叙 命下。
初九日戊寅。 上命递右相李阳元。崔兴源为领相。尹斗寿为左相。俞泓为右相。李恒福为刑曹判书。申磼为吏曹参判。琢初寓庶尹衙舍。至是。移寓于隆兴府东知印金亿龙家。是日风雨。
初十日己巳。朝微雨。奉安 庙社主位版于 永崇殿。 上是日。 命去尊号。
十一日庚午。雨。
十二日辛未。大雨。巳正三刻。 王世子嫔宫解产。○申从寿自宁边来见。与苧戎衣里衣一袭。兵使李润德寄白苧戎衣一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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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壬申。雨。郑昆寿为大谏。
十四日癸酉。进 永崇殿。○李圣任以巡边副使。领兵向临津。嘉山郡守沈信谦寄三色物品。
十五日甲戌。进 永崇殿。
十六日乙亥。自金亿龙家。移寓土官李仁寿家。是日。与郑汝仁。谒 褒忠,表节祠,二贤堂。
十七日丙子。书生康仁立来见。 命李山海中道付处。三陟定配。
十八日丁丑
十九日戊寅。雨。柳祖讱为 世子翊卫司翊卫。监检内医院药物各种。
二十日己卯。雨。
二十一日庚辰。微雨。申硈兵败于临津。大众一时尽溃。刘克良死之。
二十二日辛巳
二十三日壬午
二十四日癸未。是日。前左相郑澈。自江界谪所。来谒行在所。
二十五日甲申
二十六日乙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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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丙戌。雨。
二十八日丁亥。有僧来传子允穆书。
二十九日戊子。雨。
六月初一日己丑。临津失守。都巡察使金命元状 启至。 行在所戒严。前领相柳成龙。复叙为丰原府院君。
初二日庚寅
初三日辛卯。大雨。译官朴仁祥自中朝出来。与焦氏易林四册,卜筮全书六册,渊源子平五册。
初四日壬辰。 上御大同馆外门。招谕父老。仍 御练光亭试才。江边土民等。即 命直赴殿试。○奴莫同自定州还。连福亦来。连福马。见夺于肃川官云。
初五日癸巳。唐官来。大雨。 上迎见唐官于西阁。
初六日甲午。以推马事。送连福于肃川。是日。 内殿发行。向咸兴府。俞泓,崔滉陪行。唐官还。○自李仁寿家。移寓于官奴应吉家。是夜患痢。几绝而苏。
初七日乙未。洪浑元来访。
初八日丙申。倭贼来现大同江越边。
初九日丁酉。 大驾将发向宁边府。本府军民。成群遮道。力请不发。未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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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日戊戌。诣政院。请留。 启曰。国运不幸。海寇凭凌。 大驾西幸。苟保一隅。臣不胜痛哭。然而 驻跸本府。固守城池。以图恢复。此实得计。而朝议不一。或以为贼锋已逼。不可不避。自 上亦以为然。虽有大臣之言。不见听纳。将以今日 启行。臣食不下咽。京都不守。已矣无及。唯幸此府。城郭粗完。人民众庶府库粮饷。犹可支持。而浿江一水。所谓长江天堑。且观人民勉留 圣跸。咸怀敌忾之心。城中男女老幼。尽出守城。人心如此。此实大吉之兆。况今李镒引兵已至。唐兵亦将来援。以此破深入之贼。而中兴之功。可立而待。舍此之他。大事去矣。不特此也。 大驾一动。则本府军民。一时溃散。城陷必矣。凶贼追锋。恐或莫遏。而中路不测之变。难保其必无。岂不寒心。其所以请 上移跸者。恐或不思之甚也。伏惟 圣裁。必须停行。臣患暑癨累日。今始来 启。惶恐不已。 答曰。贼锋不得不避。
十一日己亥。 大驾发行。宿肃川府。
十二日庚子。 上宿安州。○连福来现
十三日辛丑。 大驾至宁边。是夕雨。
十四日壬寅。 命金应南起复。 大驾发向义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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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 命王世子向江界。领议政崔兴源,刑曹判书李宪国,副提学沈忠谦,刑曹参判尹自新,同知柳自新,兵曹参议郑士伟,承旨柳希霖及琢。承 上教分扈 东宫。翊卫柳祖讱亦至。自此遂为分司。是夕。 东宫宿云山郡。
十五日癸卯。 东宫宿开平院。是日。阴雨。
十六日甲辰。 东宫宿熙川郡。
十七日乙巳。留。崔滉自宁边。承 命陪 中殿。向咸兴未至。而中路。陪 嫔宫。是日。来从 东宫之行。
十八日丙午。 东宫发行。是日。俞泓来扈 东宫。泓承 命。初从 中殿。向咸兴。中路承 命停行。 中殿还从 大驾。泓至是。 启请从 东宫一行。承 命当直向江界。而卒从泓谦。便途取捷。宿于长洞。仍欲向雪寒岭了路。
十九日丁未。 东宫发行。宿岭下人家。扈从臣僚。皆露宿。是夕。微雨。
二十日戊申。 东宫宿宁远地人家。是日发行。至天坛县。闻贼大众直向咸镜道。议者或言还向江界地。一如 大朝之命。或言进向关东春川原州等地。收合人心。以图恢复。群议不一。留时莫决。卒从泓议。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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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路。盖当初朝议之要往江界者。欲令观便踰雪寒岭北据险。而既闻贼入关北。遂停关北之行。则苟保江界。或云非计。故从泓议。
二十一日己酉。宿宁远地民家。
二十二日庚戌。留。
二十三日辛亥。以朴宗男拜兵曹参知。 东宫发行。宿院坡。臣僚皆露宿。
二十四日壬子。 东宫午后发行。踰大岭。宿宁远郡。
二十五日癸丑。留。
二十六日甲寅。 东宫发行。宿孟山县。
二十七日乙卯。 东宫发行。宿阳德县地麻希山院人家。琢宿县吏李秀光家。
二十八日丙辰。雨。
二十九日丁巳。 东宫发行。宿楚川驿。是夜。大雨。
七月初一日戊午。留。
初二日己未。 东宫发行。宿中大院。
初三日庚申。 东宫发行。宿阳德县。
初四日辛酉。 东宫发行。宿谷山盘岩坊人家。
初五日壬戌。留。雨。
初六日癸亥。留。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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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甲子。 东宫发行。宿谷山人家。
初八日乙丑。 东宫发行。踰水多岭。宿谷山地人家。山路险恶。十步九颠。一行大小。皆甚苦之。
初九日丙寅。 东宫发行。又踰一岘。宿伊川地人家。伊川县监俞大祯出迎于境上。
初十日丁卯。留。雨。
十一日戊辰。 东宫发行。涉榆洞川。犯夜始至伊川县。是日。下三道监司状 启始至。
十二日己巳。留。午后。雨。○以不向江界事。具田状 启于行在所。○六月二十七日。状 启回还人持来有 旨祇受后。 大驾留驻处。更未得闻。日夜西望。拊膺罔极。 行次陪来人员。厥数本少。而老病居多。落后者亦有之。驱驰峡岭。人马疲顿。驿路又绝。道路梗塞。 行在问安。自不能如意。前往三人。亦皆不返。尤为悯泣。江界,咸兴难往辞缘。曾已 启闻。而平,黄两道中。欲择驻形便之地。频闻 大驾消息。而两道贼兵充斥。顿无寄足之处。间关颠仆。今到伊川。欲向关东安便之地。而侧闻京贼由铁原路。向金化等处。遂安,谷山诸处。亦有声息。欲更体探。以定所向。姑留本县。召集兵粮。第念收揽人才。唯在爵赏。而当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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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之时。无尺布斗粟可以俵给。至于除拜一事。虽有便宜从事之 命。而 东宫深以为未安。陪行微官升补外。一切不敢。若如是徒执谦让。则人心难定。国势日孤。更无恢复之望。欲一一仰禀 大朝。则道里阻夐。往复之间。动经数月。坐失事机。极为惶悯。不得已及时应补之官。姑为权差。一边任事。一边 启禀。虽在抢攘之中。讲官不可不备员。故以本道召募御。使许筬。兼文学。前县监黄慎。权差司书。前承旨姜绅。亦依起复人例。付职收用。而各道守令时存隐避者。及身死与阵亡之人。亦未填差。一道之事。无人收拾。欲为闻见久旷之邑。除授可堪之人。而事涉重大。不敢便行。亦为可悯。各道状 启过此。急于欲知边报。禀于 东宫。开见后还为封送。极为未安。向前谷项之事。有所未安。路远事急。不得随事 启禀。至为惶恐。
十三日庚午。雨。是日留。平康县监南楫来谒 东宫。
十四日辛未。雨。留。巡察使李镒来谒 东宫。
十五日壬申。朝阴雨。 王世子稍集将士。面告恢复之意。
○长兴库郑佥正婢子彦介。嫁来此县吏家。来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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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时时馈馔极精。浣濯衣衫。执劳颇勤。
十六日癸酉。招抚官李贵以招募事。告行。出去。夜雨。
十七日甲戌。朝雨夕晴。是日。与宾厅诸宰。又封状 启一道于 行在所。○顷因义禁府都事韩应礼之归。凭修状 启。道路阻夐。音闻久旷。未审 大驾平安消息。日夜悯泣。 东宫行次崎岖山峡。从官散落。艰苦万状。及到伊川近邑。避乱朝士。稍稍来会。同知丁胤福,吏曹参议洪浑,前注书朴文叙,前待教黄克中,直长崔浚,奉事具坤源,前郡守金殷辉等及宗室原川君,西兴都正等。相继来到。户曹判书韩准。自宁边追到。正言尹泂亦为来到。人士稍集。粗成体貌。大扺自西京失守之后。一国人民。未知 大驾所在。颙望悲慕。及闻 东宫来临。人心欢悦。有若再生。逃窜守令。渐复官守。号令亦行。恢复之机。稍有可望。李镒募军。方住兔山地。初欲令直进平壤近地。与都元帅掎角。牵缀贼锋矣。非但其乌合孤弱之兵。难犯大敌。 行次在群盗四围中。而无一旅之卒。极为悯虑。故召来于此。其后李贵及明城都正。募得兵数百馀人。拜本道兵合千馀人。军势比前稍振。而列邑皆荡残。官无升谷。一行支供。许多军粮。百计无策。将有自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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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患。势不获已。近邑步兵价布。咸半作米捧上。今年贡木。亦为作米。轻歇捧上之意。已为行移。至于军士上番。前虽有姑停之 命。而即今聚兵极难。且念经乱无知之民。不知有国家。渐至涣散无统。亦为可虑。故近道不为被兵处。令依法上番。而黄海道则近于关西。使之起送 行在事。拜为知委矣。李镒战士。非但屡经战阵。不为逃散。勤劳可矜。而或有已受赏职。而未得告身者。或有 启闻军功。而中路未达者。呼召使黄廷彧。募军时约以平民。则禁军除授。公私贱。则许令免役。焚香成誓。今若失信。则军情解体。将至离散。故略示褒赏。而兵曹非但侍卫关重。聚兵渐多。不可专委。宗男,姜绅参知权差。郑希贤曾以军功。副正除授。而拜无官教。朴宗男,姜绅,郑希贤三人官教。成送何如。金化,金城两邑守令。自变初远遁。平康县监。亦为逃窜。麻田郡守。不知去处。谷山郡守。 行次过来之时。全不出待。已被台劾。永兴,德原。阵亡已久。淮阳府使。亦为倭贼所杀。其他如忠州安东等大处。亦为久旷。如此许多郡邑。委之贼手。无人收拾。极为可虑。而 行次所驻处。切近郡县外。差出未安。姑待朝廷 命今。大概被兵处各邑守宰。莫不望风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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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兔山县监李希愿,铁原府使金侠。尽心官事。召聚民兵。毅然有固守之计。一邑之人。恃以不散。伊川县监俞大祯。居官处事。颇有干办之才。支供馈饷。尽力无欠。拜为可嘉。自南兵上来之后。连得捷获。贼势顿挫。城中留倭甚少云。流播之言。未知虚的。今方侦探。而海西之贼。留屯各邑。傍肆抄略。其势浩大 行次所驻处。未得安便之地。至为悯虑。姑为留此。远远侦探。观贼势紧歇。以定去就计料。
十八日乙亥。晴。牛溪成浑浩源书来到右台。○是时。贼势鸱张。三面皆然。不得前进。仍留滞行。大小人员。归咎当初建议者。○是日。乞胶米一升于李钦哉。付奴莫同。浣濯垢污。
十九日丙子。雨。是日。闻倭贼本月十七日。已入谷山云。
二十日丁丑。柳讱之来访。是夕。入直总府。
二十一日戊寅。 王世子引见备边堂上。
二十二日己卯。雨。姜绅为兵曹参知。朴宗男为春川府使。
二十三日庚辰。朝雨。是日。又封状 启一道于 行在所。○近日。一向未闻 行在消息。日夜悯泣。 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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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行次。尚住伊川。本县四面如谷山,牛峰,金化,麻田。皆有贼耗。而只赖雨水连绵。江川涨溢。恃以为防。若江滩渐缩。则极为可虑。观贼势紧歇。随便移避伏计。近观各道形势。列邑守令。或阵亡。或弃邑。或身死。无非无守之邑。民皆散乱。杀掠攻劫。当今急务。莫如各邑守令。随阙填差。使之经理邑务。召聚民兵。而 行在遥远。声闻难通。 东宫行次。傍近守令外。其他诸邑。不敢除差。以此空旷之邑极多。讨贼了无头绪。诚非细虑。春川为岭西大邑。久不被兵。本道方伯。据此而措置防备。若春川失守。则如加平杨根等处。亦难保守。最为关防要害之地。而京畿监司权徵驰报内。府使赵仁后。身有重病。累次遁避。使本邑将为弃地云。故朴宗男。府使权差。使之把守。骊州牧使元豪与贼战。为贼所害。而本邑在归贼。要冲之地。不可一日无主军。即接京畿监司驰报。则前承旨成泳募兵千馀人。在本州地云。故仍为权差牧使。前府使金千镒。倡义起兵。自湖南到近畿。忠义可尚。而尚无职名。无以号令所部。且雨南倡义之人。相继而起激劝之方。亦不可不虑。故金千镒。升授中枢府事。至为未安。春川府使朴宗男,骊州牧使成泳官教。拜为成送。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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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聚兵。多至数千。边彦琇率兵屯驻。遇贼猝至。彦琇不能成阵。不见贼面而先走。京畿监司驰状请罪。使之白衣从事。以责后效。南兵则来驻仁川,安山云。而兵数多寡。未能的知。胜捷之言。时或有传。而不可准信。京中之贼。再度侦探。则厥数比前甚少。唐兵则已渡鸭绿云。而只是传闻。未知见到何处。至为悯虑。
二十四日辛巳
二十五日壬午。有人来自 大朝。因闻台谏论劾当初请往东路建议之人云。
二十六日癸未。金仲叔子命男。避乱于朔宁地。来见。
二十七日甲申。金命男告归朔宁。○江原监司柳永吉。来谒 东宫。○是夕。自金世弘家。移寓崔晋煦家。○是日。又封状 启二道于 行在所。○臣等闻。两司以臣等扈 王世子。弃江界。入危地为非。摘发首倡。削夺官职云。臣等待罪。宰相一行动静。无非出于臣等。臣等当膺首倡之罪。而贼满寰区。皆为危地。当跋涉之际。博采众议。或自计画安。有首倡之人。首倡之罪。全在臣等。惶恐喘息。席藁待罪。固不敢容一辞于其间。而方在危急之际。循例容默。则 国家之势渐危。恢复之望无期。敢敷终始。以毕其说。当初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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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入江界时。自 上以 宗社之主。付诸 世子。 圣意盖以恢复之责。望于 世子。而江界一隅也。 朝廷之命。不通于四方。四方之人。莫知有 朝廷。举国人民。必皆沦胥于贼中。谁与为恢复哉。况在熙川。曾以此意状闻。已得量宜进退之 旨乎。顾瞻四方。无非贼锋之所在。唯在相势择地。避危就安。使民望有所系。号令有所施以成万一之效。此 宗社之庆。臣民之辛。臣等所以忘身。 世子所以从臣计也。自古为天下国家者。孰不危然后安。唯在尽天下之计。成国家之务而已。北道乃兴王之地。臣等过计。莫若先出北方。抄发南北之兵。拥截铁岭之险。号令于江原庆尚。以通京畿,忠清,全罗。庶几收效。不幸闻贼兵已踰铁岭。不得已从众情。来于古宁边。从众情。所以顺天意也。间道潜行。今达于伊川。适遭大雨。三面有长江之阻。后一面。亦有大川。恃以留驻。人闻 世子之来。莫不感激。至有垂涕者。畿甸义兵。处处蜂起。争相捕贼。贼势小挫。欲待兵势大振。前进据势。剿捕残贼。以通南军计料。而臣等负此重罪。指挥三军。有妨事体。极为未安。惶恐待罪。○臣等自分离 大驾之后。陪 东宫。久在宁远,孟山,阳德穷僻险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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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卒散亡。从官内人。有时徒步。至于 东宫牵马之人。亦或不备。人马瘦病。僵仆相继。以此 大驾问安。亦未得以时。今到伊川。人士稍集。故连次送人。而皆未得报。方为悯泣之至。宣传官罗守谨,主簿方士豪。相继以来。伏审 圣体康宁。无任感泣。 东宫行次时。留伊川。细探贼报。收合军卒。欲向稍安之地伏计。全罗义兵将管下。来传曲折甚详。金千镒义兵及兵使崔远所领之军。方在江华。接战日期。时未决定。前府使高敬命,前提督赵宪。亦率义兵上来。而先击湖西,湖南之贼。未能趁期戾洛云。千镒军中。 王世子亲笔下谕。诸军感激。至有垂涕者。开城及京城。连次侦探。则贼势视前稍减。而往来之言。未委虚的。李蘋自平壤失守之后。来在京畿积城地。收聚军兵。故招致 行次。而穷闻黄海一道之民。久陷贼中。不堪杀虐。皆思奋起。而无将领可以依归。日夜喁望。故遣李蘋。使之往镇谷山,遂安等地。一以收拾海西一路。一以应接西京声援。而李蘋手下无见卒。散亡之军。收聚未易。极为可虑。正言尹泂。引嫌见递。谏官不可久旷。故黄慎权差。而阳德县监驰报金贵荣黄廷彧书状及他道书状十九张。政院付送。诠次善 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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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日乙酉。 王世子发行。至江津。天始明。渡江。停行于民家。夜踰风壁岘。遂寓民家。○是日。陪童崔慎已以瓶酒来馈。○是日。又封状 启二道于 行在所。○庆尚右道观察使金诚一所送军官。持状 启来过。急于欲知边报。禀达 东宫。开见至为惶恐。近日黄海,江原之贼。与京城之贼。互相往来。而郡县皆空。自行自止。遍满官舍村店。我民被其杀虐。日望官军之至。物情皆以为先出空邑守令。使之把守。然后事有统绪。故高阳郡守李悫,积城县令李蕴,交河县监成永遇,杨口县监申应泗等权差。而京畿水使成应吉。尚无去处。或云已死。此时水使久阙。防备荡然。机关甚重。 行在隔远。事势急迫。不得已权差。至为未安。全罗监司李洸。以勤王后时。为本道儒生所疏论。专废号令。奉身缩坐。庆尚左道监司金晬。积失人心。号令不行。无一卒空坐。两南勤王之兵。似无可望。至为悯虑。○前因沈岱。伏审 玉体稍愆。不胜惊虑之至。未委即今 圣体若何。 东宫行次移驻成川之由。曾已 启闻。 行次留驻伊川。畿甸之民欢悦归附。 朝廷气脉。旁通于诸道。献级日至。各起义兵。驰报相续。颇有恢复之望。而伊川一息程玉洞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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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兵现形。乘夜放炮。不知贼势众寡。不得已还向成川。傍近诸邑民情。莫不失望。而适李时言遇贼百馀人于新溪。只率疲兵三十馀名。突阵新其先锋。我军无一人被伤。以此威名甚著。民情皆愿为将。救活一方民命。故以时言为黄海防御使。以沈友正为巡按使。使之调给兵粮。剿除黄海之贼。慰答民望。前以李荐黄海防御使差遣事状 启。而既差之后。闻玉洞贼警。使李荐姑往把截。而荐以无兵可守。率尔还归。亦不来现。故以李时言代送矣。 行次留驻处成川。虽近于平壤。而平壤之贼。近似挫缩。且前有江防。姑驻此府。欲为观势进退伏计。
二十九日丙戌。发行。宿谷山地驿吏家。
三十日丁亥。雨。发行。宿于文岩。
八月初一日戊子。发行。宿于谷山。○是日。又封状 启二道于 行在所。○全罗道观察使 启本来过。急于欲知边报。禀于 东宫。开见。还封授送。至为惶恐。湖城监柱都检察使李阳元处秘密牒呈内。徐梦麟谋逆一款。事系重大。故同封上送。内医院官南应命言内。到价川地。无马落后。与同行赵英璿及本院库直相失。渠独汤药器银鼎一,天字银汤罐一,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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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平招儿一,银锁招儿一。赍持来纳云。欲为入送。而当此群贼。遍满之时。恐有逢贼见失之患。还授应命。姑为留置。尚瑞副直长成澳。持符验来现。与义禁府都事韩应礼。一时入送。未知无事得达与否。至为悯虑。○伏见兼司仆李希贞所持文书。则金友皋。咸镜防御使差下。而 东宫行次侍陪将官李时言。前因本道民情黄海道防御使差送。李镒率部下将士。夹击平壤之贼。前四日已为发行。郑希贤近因江东滩水渐浅。贼路可虞。使之率军防守。亦令相机进退。 行次护卫之将。只仗友皋一人。今若发送。 行次孤危。极为悯虑。李荐伊川落后不来之由。曾已 启闻。而前见咸镜道巡察使宋言慎。则令其子李希圣。催促其父。划即赴任于永兴府云。而道路阻远。临急措处之事。不得一一 启禀。致此牴牾。极为惶恐。李荐黄海防御使差除 谕旨。姑留于此。以待 朝廷处置。他文书。则黄海道监司处。即为驰送。使之施行矣。
初二日己丑。发行。宿于谷山地民家。
初三日庚寅。发行。宿于谷山地蚯蚓城民家。○是日政。丁胤福为兵曹参知。姜绅为江原监司。
初四日辛卯。发行。到成川。○是日。见崔彦明书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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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川。郑弘远讣音来自孟山县。○寓金守天家
初五日壬辰
初六日癸巳。江原监司姜绅。兼巡察使。
初七日甲午。姜绅拜辞。巡边使李镒率兵向江东。夜雨。
初八日乙未。夕。吏曹佐郎许筬来访。
初九日丙申。顺宁君来访。○是日。又封状 启一道于 行在所。○江原道观察使柳永吉。近因本道贼势充斥。窜伏山谷。无意策应。 行次留在道内。而托以道梗。久不来谒。已被台谏弹斥。故兵曹参议姜绅依前 谕旨巡察使差下。使之权兼观察使职事。姜绅官教及 谕教书成送。何如。兵曹守卫甚重。堂上不可无一员。丁胤福参判除授。朴宗男曾已春川府使差送。 行次无侍卫之人。金友皋仍留侍卫。巡边使李镒使之领部下诸将及黄海平安兵四百名。前进平壤。与李蘋掎角。夹击而捕贼。军功他皆施行。其中宜城都正玉润,月串佥使李蘋,江华府使尹湛,井浦万户安匡国,前宣传官田仁龙,宣传官李贤等。当有升迁之赏。而自 行次擅断为未安。高阳私奴明福,明会兄弟。愤其父兄被害。射杀贼七十馀名。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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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级。曾已许通羽林卫除授。如此特异之功。论赏恐不止此。京畿水使身死已久。以崔梦星差遣之意。前已状闻。而厥后见 行在朝报。则以边彦琇差下。彦琇前以败军之罪。白衣从军。事已状闻。大扺军功论赏。小小除拜。若一一禀裁于 行在。则往来之际。动经时月。有乖赏不踰时之义。故这这差除。他馀除拜。似难举行。而贼兵炽盛处。或弃官。或身死。久不差出。一邑人民。委之贼手。收复无期。不得已随所闻差出。开录上送。京畿观察使权徵书状内。请赵儆,边应星败军之罪。依律治罪。而当此贼变孔棘之时。一将有关。姑从宽典。李舣崔梦星朴已百。一样依军令决杖之意回答。李时言既为防御使。仁川府使久旷。以都总经历尹健。权差发送矣。
初十日丁酉。又封状 启二道于 行在所。○问安人回。伏审 行在平安消息。不胜欣幸。 东宫行次。时留成川。平壤贼势。连次侦探。则或云还向中和。城中留在之贼。城内外无数放火。江东近地民家。连续焚荡。贼徒狡谲。去留难测。巡边使李镒领兵。由江东路。直扺平壤。与李蘋欲为夹击。似或遮蔽江东贼来之路。故姑留于此。近观贼势。以定所向计料。安边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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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金景祯,德原儒生朴期龄等。徒步远来。详言北贼声息。兼献兵级。且云。本道民人等。欲团结击贼而郡邑多空。无人将领。恳乞差出旷官守令。故德原府使永兴判官。仅得差出。此外安边,文川。亦为紧急。而苦无可合之人。远方之人。道路阻隔。赴任极难。未得填差。高阳避乱人进士李橹。自变初。奋义剿贼。屡献首级。今又率其同志李逢春张应男,安玏等。来报京畿贼形止。故皆已论功除职。而李逢春,张应男。则起送李镒处。使同击平壤贼。李橹,安玏。则还送本邑。使之捕贼。守令差除。臣等固知未安。而事机甚急。 行在隔远。未及禀 裁。先已权差之。后与 行在政目。豆相重叠。若未赴任之员。自当依 行在节目施行。而其中春川府使朴宗男。因本府将陷。急急差遣。赴任已久。骊州牧使成泳。聚军本邑境内。故因为除授牧使。想已赴任而祇恐成泳短于弓马。且因本州民愿。以朴已百。为助防将。使之协力剿贼。麻田,连川。则前监司权徵以两邑久旷为虑。以李亨男,金骝为假守。颇有御贼之功。故仍为权差。今方察任德原府使。则因本府儒生远来。恳请差出主倅。 行次陪下人申景缡权差。今已发行。仁川府使尹健。则京畿监司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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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力言仁川不可久旷。而且荐尹健可合。故即为差送。黄海防御使李时言。不得已差遣之意。前已状 启。臣等妄料当此 国势岌岌之日。填差空邑守令。一日为急。择其最急处。多数权差。至于叠授。极为惶恐。近日不得已权差人。别录上送吏曹参议李纯仁。本月初十日身死。 庙社主陪行紧急。以李瓘权差矣。○京畿都巡察使权徵状 启及庆尚左兵使朴晋状 启过此。欲知京畿,岭南贼势。禀于 东宫。开见后封送。而畿甸贼势炽盛。剿捕将官。亦无可仗之人。极为悯虑。赵儆边应星。曾以加平败军之罪。末减决杖后 启闻。盖臣等愚意。当此事变孔棘之时。若一从军律。则更无完全之人。固宜从轻论罪。以责后效。故京畿水使成应吉之代。以崔梦星差出。具由状 启。催促赴任之意。通关于京畿监司权徵矣。观此状辞。恐是未及见知而然也。玆以崔梦星赴任与否。急速四报之意。已为行移于京畿监司处矣。
十二日己亥
十三日庚子。又封状 启一道于 行在所。○本月十二日。宗薄寺主薄俞大健回还。伏审 圣候康宁。不胜忻抃之至。 东宫时留成川。庆尚左道观察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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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晬,右道观察使金诚一状 启赍持人过此。欲知岭南贼势。禀于 东宫。开见后。还封上送。至为未安。
十四日辛丑。又封状 启一道于 行在所。○臣等陪侍 东宫。时留成川。目今平壤之贼。过半上去。黄海一路留屯之数。亦不为多。而京畿贼数。前见杨州牧使高彦伯驰报。则多数屯聚。四处结阵云。湖南之兵势。难直捣京城。若由延安白川之路。先剿海西之贼。直指中和。则平壤之贼。荡平不难。此意使丰德郡守边应轸。通谕于全罗兵使崔远,义兵将金千镒等。而 东宫将士绝少。控弦之卒。侍卫孤单。了无可倚之势。募民搜兵。无一应者。虽有一二之得。皆是残弱之类。聚集精锐。百计无策。臣等窃念。武士之乐赴。莫如科举。而取人重事。势难举行。若所住近邑。行移知会。定规观射。居首者直赴殿试。次者直赴会试。又次者禁军除授。则人必争先。聚兵亦多。允为便当。妄料敢禀。而紧关守令填差处及他权差之官。亦为别录上送矣。
十五日壬寅。又封状 启二道于 行在所。○近日伏审 上体若何。不胜悯虑之至。臣等陪侍 东宫。时留成川。郑希贤平山府使官教来到。而右人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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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滩防守辞缘。曾已 启达。平山府使。则急于抄兵捕贼。尹士宪权差已久。且 行次侍卫将士。他无倚仗之人。只有郑希贤金友皋二人。势难移换守令。姑留于此。而司圃韩濩。本月十四日来此。文书事紧。即令起送矣。○臣等陪侍 东宫。时留成川。平壤贼数。虽未详知。似为不多。而今月初六日接战之后。今几十个日。而更不举事。贼益无忌。散出焚掠。四野田禾。几尽刈取。而侧闻京中之贼。往来松京。关北各邑。留屯之贼。处处充满。或与平壤贼。相聚合势。则将来之忧。不可胜言。剿除此贼。一日为急。而渐至延缓。极为悯虑。近处各邑贡纳细木。俵给侍陪臣僚事。曾因有 旨捧上。则绵布本道元无。江东三登成川贡䌷。合内需司所纳二千七百四十匹内。分给陪侍宗室百官将士外。扈 驾军人及从征之卒。犹是本道土著。而他道远来之人。经贼焚荡。丧失父母妻子。当此寒凛之时。露体呼寒。至为矜恻。李镒郑希贤军中。从略分送。使之俵给尤甚衣薄之军。而馀在之䌷。尚有十同。当此事变抢攘之日。各官所储。散失可虑。速 命处置。似为便当。近日及时论功赏职及不得已权差政目。开录上送。此处无吏曹堂上郎厅。朝 谕皆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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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给。从速成送敢禀。引仪高应潜,李应吉等来现。似闻有华人接待之奇。两人起送矣。
十六日癸卯。 王世子出大门外。𩝝慰将士。
十七日甲辰○是日。得见行人司行人薛藩奏文及许仪后条开。
 附○行人司行人职薛藩。为倭情狡猾可虞。调兵征讨当急。拜陈一二事宜。以备 圣明采择事。先该兵部为虏叛交讧。倭情叵测。恳乞 圣明。急遣文武大臣。经略征讨。以伐狂谋。以弭急患事奉 圣旨。朝鲜被倭奴陷没。国王请兵甚急。既经多官会议。你部里又探听得实。便酌量应行事宜。速去救援。他无待缓不及事。致贻我他日边疆之害。设官遣将。俱依拟宣谕已知道了。随该兵部咨。行礼部。以职藩题请差职赍敕。宣谕朝鲜国王。职。钦此钦遵。即驰至朝鲜。开 敕宣谕。该国君臣。莫不感泣。咸谓 皇恩矜恤小国。真若覆载之仁。而引领 王师。又若大旱之望云霓矣。据其君臣哀吁迫切之辞。又目睹其困苦流离之状。诚有存亡系于呼吸间者。顾事势之可悯者。不在朝鲜。而在吾国之疆场。职愚之所深虑者。不止疆场。而恐内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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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也。其调兵征讨。可容顷刻缓乎。请料其必至之势。预当添兵。防守地方事宜。为 皇上陈之。辽镇。京师之左臂。而朝鲜者。即辽镇之藩离也。永平畿辅之重地。而天津又京师之门庭也。二百年来。福浙常遭倭患。而辽阳天津不闻有倭寇者。以朝鲜为之屏蔽耳。鸭绿一江。虽有三道。然近西二道。水浅江狭。马可飞渡。其一道。东西相去。不备贰箭之路。岂能据为防守。若使倭奴据有朝鲜。则辽阳之民。不得一夕安枕而卧矣。风汛一便。扬帆而西。永平天津。首受其祸。京师其无震惊否乎。职。不胜其忧过计。足迹所至。即详询访。又差人直至平壤地方哨探。据其还报。皆云。倭寇各占人家妇女。配为家室。缮治房舍。多积粮子。为久驻之计。添造兵器。搜括民家弓失。为战征之用。此其志不在小也。臣到之日。闻其声言西向。观兵鸭绿。朝鲜臣民。彷徨无措。幸得游击沈惟敬。奋不顾身。单骑通言。约以五十日。缓其侵犯。以待我兵之至。然我以此术愚彼。亦安知彼非以此术而愚我乎。其人狙诈狡猾。方陷没平壤之日。则云。欲假道而复仇。今则云。欲假道而朝贡矣。方以不能与中国抗衡。为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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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忿。又以得沈惟敬可通朝贡为幸矣。倏然而为嫚骂之辞。倏然而为恭顺之语。此其奸诈难凭。自可概见矣。且十年一贡。自有常期。入贡向由宁波府。自有常地。今挟朝鲜。以要我盟。窃恐重译来王者。不如是也。尚可置之不问乎。臣料其谋。不过如许朝诈愿招安。以缓我兵之计耳。或俟河冻。以犯辽阳。或俟春期。以犯天津。俱未可知。若非及是时。速以大兵临之。则彼以为侵犯所至。莫敢谁何。其肯帖然而返棹者。吾不信也。今朝鲜垂亡。危在朝夕。然 纶音一布。鼓其忠义之心。作其敌忾之气。彼国之人。莫不以恢复为念。誓不与倭奴俱生。乘此人心。加以精兵。与彼夹攻。则倭奴必可期剿灭。苟俟岁时。则彼招集贫穷。安抚流离。朝鲜之人。厌起甲兵。乐有新主。虽有百万。其能济乎。或谓兴兵往征。徒速其来。职谓征之固来。不征亦来。征之则牵掣于平壤之东。其来迟而祸小。不征则肆意于平壤之外。其来速而祸大。速征则我藉朝鲜之力以擒倭。迟征则倭率朝鲜之人以敌我。故臣诚谓调兵征讨。不可顷刻缓者。纵大兵一时未能齐集。亦宜陆续调来。以为朝鲜声势之助。庶几万一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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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犬羊之魄也。顾兴兵之费。莫甚粮饷。职询其今所积。仅可足七八千一月之粮。有不足者。资我继之。其国君臣。亦愿多发人马。在于鸭绿江边接运。克定平壤之后。其国君臣。亦幸我兵为其父母兄弟报仇。乐输粟饷。自可随地资粮矣。况有倭贼之所愤者乎。至如宽奠,大奠,叆阳等处地方。西北则邻獭虏。东南则枕鸭绿。延袤五百馀里。原额官兵。数已极少。今除各营调去选锋哨马及节年逃故军丁外。宽奠实在营军。止一千三百馀名。叆阳实在营军止七千五百馀名。大奠实在营军。止三百三十馀名。既欲防倭。又欲防虏。守堡不可无兵。堵截不可无人。设倭果来。何以御之。职谓宽奠等处官兵。不可不速为之添设也。北人善于御虏。南人善于御倭。若与倭战。非得南兵二万。其何以挫其锋而折其锐乎。则南兵不可不速调也。我之长技在骑射。倭之长技在鸟铳。弓箭之所及者。盔甲可避。鸟铳所发者。士马难当。况有藤牌。既可蔽身。亦可蔽马。则藤牌鸟铳。皆当速为置造也。臣之所言。谅诸臣皆先言之。何待臣之陈渎。顾念早一日。则朝鲜免一日覆亡之患。迟一日。则贻我疆场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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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忧。恳乞 圣明睿断。 敕下该部。查议转行。当事诸臣。催促兵马前来。则疆场幸甚。宗社幸甚。职不胜杞人之虑。柰偶冒风寒。患病途中。不能疾趋奔走。顾一念款款之忠诚。恐缓不及事。为此具本。
 先差家人薛志赍奉。谨具奏闻。
是日。又封状 启一道于 行在所。○迩来 圣体若何。悯虑之至。臣等陪侍 东宫。时留成川。广州贡生李云龙等。本月十七日。来此。言东蚕室近处私奴头里,佛世等。六月望间。说道 宣陵之上莎土。为倭贼所破坏云。传闻之言。未知虚的。而闻之不胜惊痛。 东宫即遣乌山都正铉,宣传官李应仁。率射手军人五名。驰往奉审次当日发送。回还后。更当驰 启。而事甚惊悼。姑先 启闻。奉审之臣。当送爵高朝士。而贼徒今方结阵于其处。无可合得达之人。乌山都正铉。年少有武才。玆以差送矣。
十八日乙巳。 王世子下书诸道。使之访问避乱士大夫。随便恤济。
十九日丙午。诣宾厅得见高敬命讨贼檄书。○是日。又封状 启一道于 行在所。○本月十八日。问安人回还。伏审 圣体安康。无任喜幸之至。臣等陪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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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时留成川。臣等得见备边司通关。乃金友皋咸镜道防御使差定划即起送事。而平壤之贼。尚未荡平。 东宫行次。到成川之翌日。即送李镒。使与李蘋夹击。本月十三日,十六日。连次接战。虽未快捷。杀伤甚多。今方更战。期将剿灭。恐失事机。李镒不可召还。此处陪侍之将。只有金友皋一人。拨送未安。而北方之事。亦为紧急。不得已起送郑希贤。则近因江滩水落。处处可渡。平壤之贼。出城横突。极为可虑。故使之领军把截。若撤此备。则此处留住。亦甚孤危。他人改差。似为便当。京畿巡察使权徵状 启过去。急于欲知京畿贼势。禀于 东宫。开见后还为封送。极为未安。
二十日丁未
二十一日戊申。又封状 启一道于 行在所。○近日 圣体若何。日夜忧虑。臣等陪侍 东宫。时留成川。前吏曹参议李廷馣。多聚义兵。在于延安近处。前授招讨使称号。使之讨贼缘由。曾已状 启。闻江阴县监崔永徽。逃遁已久。使贼路要冲。全委之贼薮。极为可虑。以京畿观察使权徵。军官俞渊权差。移文本道。催促赴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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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日己酉。兵曹参议洪麟祥。回自 大朝。
二十三日庚戌。又封状 启一道于 行在所。○今月二十二日。因召募官朴东彦过去。伏审 圣体安宁。不胜喜抃。臣等陪侍 东宫。时留成川。近日平壤之贼。似无遁去之意。日日散出。刈稻烧屋。且筑城造幕于牧丹峰上。极可痛惋。李蘋,李镒等军。累次接战。虽未快捷。射杀亦多。李镒每抄精锐。散布埋伏于贼来之路。今月二十二日。遇贼分运多出。无数射中。使贼苍黄遁入。以挫其锋。稍可慰幸。此中诸处避乱勇士。连续来现。这这发送。使之助战。剿灭之期。日夜苦待。而但观都元帅金命元状 启辞缘。则以李镒文移施措之间。多有错谬失体之事。措语之际。似有诟恨之意。李镒虽不无所失。其意全出于讨贼为急之心。当此国家危急之秋。两将协势。灭贼有期。而若因此获谴。不能保其职任。则李镒手下褊裨精锐及所统千馀之兵。窃恐一时溃散。更难复聚。诸处将士。亦皆因此解体。至为悯虑。李镒自领兵以来。虽累次败衄。而近观其辞气。则颇有慷慨为国讨贼之意。非如失军逃匿者之比。俾收桑榆之效。似为便益。前闻两将有不协之意。 东宫遣兵曹参议洪麟祥。察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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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则两将别无大段所失。其争端。只在于约束期会之间云矣。侍讲之官。阙员甚多。而宾客则无一人在此。似为未安。韩准职带宾客。 行在所如无紧关职事。使之来此。以裨劝讲之任。亦为便当。
二十四日辛亥。又封状 启一道于 行在所。○宣传官李继命之来。伏审 圣体康宁。不胜欣喜。臣等陪侍 东宫。时留成川。平壤之贼。初以为厥数不多。不久可以荡灭。而尚未决捷。益肆凶锋。四散焚掠。本府距平壤密迩。陪侍不可单虚。而各邑之军。皆已从征。更无抄出之兵。本府七八月关防退立之军。九十月当番军士。使之除防留此。以为护卫。似为便当。而不敢擅便。敢禀。庆尚左兵使朴晋捕倭驰报状 启过去。欲知岭南贼势。禀于 东宫。开见后还封上送。北道声息。绝未得闻。悯虑之际。今见德原府使申景缡牒报。各官贼倭或三四百。或二三百。时方留在。抄发军人。多定伏兵。剿捕计料云。
二十五日壬子
二十六日癸丑。又封状 启于 行在所。○臣等陪侍 东宫。时留成川。前防御使李荐。在平康,铁原等处。召聚军兵。闻永兴府使除授之奇。驰进阳德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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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见递。今二十六日来现而 东宫行次护卫将官李镒,李时彦,金反皋,郑希贤。皆承差出去。无一人可仗。脱有缓急。至为悯虑。故李荐护卫次。姑留于此。黄海道观察使及防御使李时彦,瑞兴府使南嶷等文报。连续来到。今月二十三日。倭贼自龙川来向凤山。或称万馀名。或称三千馀名。厥数不同。而势似浩大。文报三张输送。贼若添兵于平壤。四散冲突。则 东宫行次。仍留在此。距贼不远。极为可虑。虽欲移避。他无乾净之地。如有逼近之势。移往安州等处大军之后。观势处置计料。而如此莫重之事。不敢自擅。敢此仰禀。朴庆新久在李镒幕下。不但备谙军情。锐于进取。颇有激发主将之力。不意递去。军中不无沮挠之心。俾令仍察。似为便当。
二十七日甲寅。又封状 启一道于 行在所。○西塞早寒。 上体若何。无任悯虑之至。臣等陪侍 东宫。时留成川。平壤之贼。见有添兵之迹。而久不举事。渐至鸱张。本府距箕城不远。江东浅滩。定将防守。而滩多军少。难保万全。移住大军之后。观势进退之意。前已 启禀。而 东宫行次。驻在近贼之地。护卫将卒。不可单虚。而本道将卒。抄发之馀。皆是疲弱。徒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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馈粮。而了无实用。须得控弦精锐之士。可以攻守。而无因收聚。其所激劝。只在科举一事。而科举重事。不可轻议。前以观射直赴之意。 启禀。欲待 回批。以为定夺。洪麟祥初向 行在所。来谒 东宫。时陪诸臣。率多老病。干事无人。故兵曹参议权差矣。
二十八日乙卯
二十九日丙辰。领相崔兴源承 召向义州。○防御使捷书。来自平壤。○是日。又封状 启一道于 行在所。○伏未审 圣体何如伏虑之至。臣等陪侍 东宫。时留成川。都监关字内。应教李尚毅以迎接郎厅入来云。而 东宫侍讲之官兼弼善李有中病重见递。弼善沈友正,司书尹泂。出使未还。今方逐日进讲。而讲官缺乏。将至废讲。极为未安。李尚毅姑为仍留。敢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