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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潭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x 页
柏潭先生文集卷之六
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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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潭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82H 页
拟弘文馆陈弊疏(癸亥十一月)
臣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薰沐百拜。谨上言于 主上殿下。臣等伏以覆于上而宰万物者。天也。位于下而理万物者。君也。天生万物。而不能自治。必生圣贤之人。以为之主。而付疆宇之大。托兆民之象。责任之萃。名级之崇。无非天命也。书所谓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天工。人其代之。惟天地。万物父母。亶聪明。作元后。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者。讵不信欤。故民曰天民。位曰天位。禄曰天禄。职曰天职。典谓之天叙。礼谓之天秩。五服之章。谓之天命。五刑之用。谓之天讨者。盖详言天之所以立君。君之所以代天也。然则人君之心。无非天心。人君之事。无非天事。一言一行。一动一静。亦无非天也。是以。人君之职。莫大于代天。代天之责。莫重于体天。体天之要。莫难于敬天。敬天之本。莫切于正心。正心之实。莫至于尽诚。尽诚之方。莫先于懋学。学苟懋矣。诚苟尽矣。则可以言体天敬天。而天以休和应之矣。不然则天以咎戾应之。而乾
臣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薰沐百拜。谨上言于 主上殿下。臣等伏以覆于上而宰万物者。天也。位于下而理万物者。君也。天生万物。而不能自治。必生圣贤之人。以为之主。而付疆宇之大。托兆民之象。责任之萃。名级之崇。无非天命也。书所谓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天工。人其代之。惟天地。万物父母。亶聪明。作元后。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者。讵不信欤。故民曰天民。位曰天位。禄曰天禄。职曰天职。典谓之天叙。礼谓之天秩。五服之章。谓之天命。五刑之用。谓之天讨者。盖详言天之所以立君。君之所以代天也。然则人君之心。无非天心。人君之事。无非天事。一言一行。一动一静。亦无非天也。是以。人君之职。莫大于代天。代天之责。莫重于体天。体天之要。莫难于敬天。敬天之本。莫切于正心。正心之实。莫至于尽诚。尽诚之方。莫先于懋学。学苟懋矣。诚苟尽矣。则可以言体天敬天。而天以休和应之矣。不然则天以咎戾应之。而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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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变于上。坤文悖于下。始而警惧之。不能改。则又以谴告之。又不能改。则遂以弃绝之。危乱继起。祸败立至矣。皋陶陈谟曰。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畏。自我民明畏。敬哉。有土。伊尹申诰曰。惟天。无亲。克敬。惟亲。敬之之诗。曰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命不易哉。无曰高高在上。板之篇曰。敬天之怒。无敢戏豫。敬天之渝。无敢驰驱。昊天曰明。及尔出王。昊天曰朝。及尔游衍。天之不可不敬也如此。伏愿 圣上。留神焉。恭惟。
主上殿下聪明冠古。睿圣无方。夙夜忧勤。励精图治。代天之职。足以无憾矣。群臣拭目。四域颙望。伫见神化之泽。流于一邦。薰和之气。浮于两间。天地自位。万物自育。诸福之物。可致之祥。无不毕臻。而囿一世于泰和之天。纳群生于寿域之中矣。岂图天所以应之者。休和之秘。而咎戾之彰。自 即祚以来十有九年之间。日食地震。无岁无之。虫妖草怪。无处不在。山崩水渴。古所稀闻。雨谷飞土。世所罕见。彗星之见。秦人留戒。黄雾之塞。纲目垂警。而长帚之射。冥冥之蔽。时屡有焉。魏榆之石。丘明致谨。黄州之星。丽史备徵。而长城之飞。山阴之陨。亦相
主上殿下聪明冠古。睿圣无方。夙夜忧勤。励精图治。代天之职。足以无憾矣。群臣拭目。四域颙望。伫见神化之泽。流于一邦。薰和之气。浮于两间。天地自位。万物自育。诸福之物。可致之祥。无不毕臻。而囿一世于泰和之天。纳群生于寿域之中矣。岂图天所以应之者。休和之秘。而咎戾之彰。自 即祚以来十有九年之间。日食地震。无岁无之。虫妖草怪。无处不在。山崩水渴。古所稀闻。雨谷飞土。世所罕见。彗星之见。秦人留戒。黄雾之塞。纲目垂警。而长帚之射。冥冥之蔽。时屡有焉。魏榆之石。丘明致谨。黄州之星。丽史备徵。而长城之飞。山阴之陨。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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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焉。 天跸欲动。而震击仙仗。 宫车将驾。而雷殷冬天。大阴之珥。白虹之贯。怪雨之愆。亢阳之虐。鸡不宜两头。而一身两头者有之。牛不宜六蹄。而二蹄在背者有之。儿而多乳者有之。马而牛身者有之。惟此沴孽。天所以警惧于 殿下者非一再矣。太白之见。星书以为危亡之兆。而自冬徂春。经天不伏。亟下慱考之命。兼发 责躬之教。则 殿下之所以恐惧修省者至矣。及其秋月再见之时。又布兢惶之旨。求所以弭沮之。则一国臣民。孰不知 殿下体天之重。敬天之切也。奈何天不吊于 国家。疾威敷子下土。前星晦彩。少海倾波。青宫不意之祸。上结九重之恸。下缠臣民之哀。天之谴怒于 殿下者。于是乎极矣。此焉可已矣。而纯阴。非阳动之时。穷冬。非雷发之月。而殷殷之声。烨烨之光。翻山倒海。有甚夏令。不惟京师如是。而外郡亦如是。不惟一处如是。而四远亦如是。天所以警惧谴怒者。可已不已。既极愈极。则宜乎 殿下之昼不遑食。夜不安寝也。下 丁宁恳至之音。询之于卿士。暨厥韦布之微。而冲虚降屈。诱以尽言。虽以汉武帝之穷黩狂悖。而轮台之诏一播。则疲章羸老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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踊跃。唐德宗之昏庸迁越。而兴元之教一传。则骄将悍卒。无不感泪矣。矧以 殿下之圣神广运。而忧劳恻怛至于如此。则人孰不感激旧攘。刳心沥血。为 殿下献焉。臣等伏读大学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蔡沈之序曰。帝王之治。本于道。帝王之道。本于心。真德秀之箴曰。惟此道心。万善之主。敛之方寸。太极在躬。散之万事。其用不穷。至矣。人心之妙也。放之则弥六合。而不见其有馀。卷之则藏方寸。而不见其不足。五常之性。此心之体也。四端之情。此心之用也。以此而拟向。谓之意。以此而主张。谓之志。商量则谓之思。计较则谓之虑。以之应万事涵万理。至虚不昧。至灵不碍。至公无私。至正无邪。如镜无尘。如水未波。此心之本体然也。为君者。莅四海之广。御万几之烦。而能正此心。以澄出治之源。则譬之挈领而裘顺。提纲而目举。其操也至约。而其施也甚慱。以之修身。则身无不修。以之齐家。则家无不齐。以之治国。则国无不治。以之平天下。则天下无不平。高明慱厚。功化之极。能有以配天地矣。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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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浊粹驳。气质之不齐也。昏明强弱。人才之不同也。气品以拘之。才器以局之。利欲以汩之。有所忿懥。有所恐惧。有所好乐。有所忧患。而不得其正。甚至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鸡犬之放。牛羊之牧。生龙活虎。热火寒冰。存亡之不常。出入之无乡。神舍之昏。血肉之躯。无所管摄。而乌足以应万事涵万理乎。于身则不修。于家则不齐。于国则不治。于天下则不平。而终至于丧身覆国而后已矣。是以。君心不可以不正。而君心之正。在圣学。圣学不可不懋也。能懋则心正。不能懋则不正。至敬尽诚。能懋之道也。精一执中。尧舜之学也。建中建极。禹汤文武之学也。稽训时敏。高宗之学也。缉熙就将。成王之学也。其学极懋。故其心亦正。其心克正。故其治亦隆矣。呜呼。圣学不明。而心法不慱。称善新语。而不事诗书者。汉高之学也。前席问神。而溺情黄老者。孝文之学也。高才好学。而杂用王霸者。孝宣之学也。光武之学。息马论道。而惑于纤纬。显宗之学。临雍拜老。而沦于异教。章帝之学。少好儒术。而严惮张酺。弘文开馆。锐情经术者。终渎天伦。丽正置院。修书侍讲者。竟蛊女戎。留意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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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三复龟镜者。亦累佛骨。其学不纯。故其心不正。其心不正。故其治亦不隆矣。大抵人君之学。非如儒生俗士寻章逐句之为也。蕴之于心。而达之于事业。原之于身。而推之于天下。格致诚正。无非学也。修齐治平。无非学也。朝以听朝。昼以访问。夕以修令。无非懋学之事也。入御深宫。出临大庭。无非懋学之地也。顷刻之功不继。则悠久之力尽废矣。可不惧欤。伏睹 圣上以至清至粹之天资。无汩于利欲。专精潜心于学。不为不深矣。臣等伏念亹亹而不已。勉勉而不宁。穷理以慱其趣。持敬以立其本。兢兢于不睹不闻。而存养之功到。慄慄于莫显莫见。而省察之法极。纷华波荡之中。而操之尤固。燕闲静一之时。而持之弥励。履之而为道。得之而为德。慈爱而为仁。断制而为义。节文而为礼。辨别而为智。尽之于已而为忠。推之于人而为恕。敬而一于中。恭而庄于外。知必真知。而不徒知焉。行必力行。而不徒行焉。真实无妄之意。不少间息。而读书亦穷理一事也。必本之以六经。参之以四子。研确其义理性命之原。而宋诸贤之著述论议。有裨于圣贤之学者。则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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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而力讨之。至于前代之史籍。则时 赐阅览。以考其治乱得失。如程伊川所云。而不为玩物丧志之归。屋漏虽隐。而不使有愧。上帝虽远。而若将俨临。义理之辨。善恶之几。邪正之岐。鉴别而不谬。则 殿下之学。即尧舜禹汤文武之学。 殿下之心。即禹汤文武之心。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疵政之由。玷化之本。特其措置中一事尔。天不能不以休和应之。而咎戾之彰。不患其不弭矣。伏愿 殿下警省焉。臣等伏闻董仲舒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朱子曰。四海之利病。系斯民。斯民之休戚。系守令。监司者。守令之纲。朝廷者。监司之本。欲斯民之得其所。亦在乎朝廷而已。丘浚补治平之要。其一曰。正朝廷。盖朝廷者。万化之所由始。而四方之所取则也。上以奉一人之尊。下以聚百官之象。犹人之有心腹而四肢之所卫也。犹身之有头脑而百脉之所会也。如海之委而百谷趋之。如木之根而万叶分之。标准乎远近者也。朝廷正。则国家治安。朝廷不正。则国家危乱。而败亡因之者。诚以本源之地不正。则世道之乱。势所必至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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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朝廷不可不正也。朝廷之正。亦在乎肃之。而朝廷之肃。亲贤远奸。进君子退小人。乃其间第一义也。古今天下国家。君子进。小人退。而朝廷之不肃者。未之有也。君子退。小人进。而朝廷之能肃者。未之有也。朝廷肃。而国家不治者。未之有也。朝廷不肃。而国家不乱者。亦未之有也。易之象君子道长。小人道消。天地交而为泰。君子道消。小人道长。大地不交而为否。则否泰在于此矣。诸葛亮曰。亲贤臣远小人。前汉所以兴隆。亲小人远贤臣。后汉所以倾颓。则兴颓在于此矣。唐虞之时。四凶流窜。而元凯登庸。九官相让于都俞。雍熙之治。朝廷之气象。何如也。三代之时。官不毕备。惟其人。官不及私昵。爵罔及恶德。皋益伊传周召之为臣。穆穆布列。相得益章。虽以三叔之亲。流言摇动。则囚放之刑。不少容贷焉。三代之朝廷肃矣。西汉之朝廷。贤邪杂处。前有绛灌公孙贾董汲黯之进退。而后有弘,石周刘之生杀。至于诸王之煽虐。则朝廷之乱巨矣。而国随以亡矣。党锢构祸。君子屠戮。朝廷为血肉之区。则东汉之事。不忍闻也。清流沈河。时贤歼尽。朝廷为冤鬼之薮。则晚唐之事。不忍闻也。卢,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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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晏,王,吕,章蔡迭进于先后。而安石,惠卿,京,卞则既退而复进。汪黄秦,史,侂胄之辈。继起于上下。蛊君之心。蠹国之脉。视君子如仇雠。而犹恐其不退。引小人如父子。而犹恐其不进。党碑之立。伪学之禁。终致翠华没于龙沙。黄袍沦于鲸海。则两宋之朝廷惨矣。惟我东方。则丽季政衰。奸邪迭用。资谦之浊乱。仲夫之凶贼。崔,庆,赵,卓,林,池之类。置君如奕棋。视官如已私。坏破邦家。天怒人怨。卒至妖髡之倒持。庙社永移。则朝廷之正不正。奚足数哉。噫。君子小人。不能同朝。如薰莸之不同归。冰炭之不同器。凤凰鸱鸮之不能同栖。蕙茝萧艾之不能同生。故非君子排小人。则小人摈君子矣。然而君子之心。宽仁容恕。忠孝慱大。故君子之治小人。怕缓而不迫。小人之性。浅狭邪毒而诐险躁鄙。故小人之摈君子。怕急而不徐。必致之极而后已。不如是。则已不得以自恣故也。君子光明如日月。俊伟如川岳。进而不为喜。退而不为怨。惟任其去就而已。小人紏结如蛇蚓。细琐如虮虱。进之则跃然以喜。退之则悍然以怒。不任其去就。而潜形匿迹。骋谋幻诈。百计窥觊矣。人主不幸。而一陷于其术。则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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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之祸。自此酷矣。而丧败之及。不容一瞥矣。汉,唐,宋,丽季之朝廷。岂非后世之明鉴也。今也。 殿下之朝廷正矣。六曹之置。即周之六官也。六寺七监。即周之三百六十属也。三相则三公也。贰公则三孤也。上下相维。而体统尊严。大小相关。而名秩不紊。 殿下以不世出之资。当大有为之时。总揽威福。维持权衡。则今日之朝廷。不容不肃矣。惟其治安之久。而人心狃玩。习熟之素。而世尚喜弛。不可不立纪纲而行命令也。而怠纵之弊滋。顽慢之风长。君上之命。或辍于朝廷。则君臣之纪纲安在。朝廷之令。不达于下邑。则内外之纪纲安在。官有大小。而不相奉行。则小大之纪纲安在。位有尊卑。而不相遵守。则尊卑之纪纲安在。恻恤之 恩命每下。而民不蒙实泽。明扬之 优旨每勤。而士不闻其荐升。使上德壅而不能下究。下情郁而不能上露。则今日之纪纲。可谓立乎。纪纲不立。则命令之不行。无足怪也。礼记曰。纪纲既正。天下大定。白虎通曰。三纲六纪。整齐人道。易曰。施命诰四方。书曰。令出惟行。不惟反。伏愿 圣上。懋正心之学。澄出治之源。振肃其纪纲。涣汗其
柏潭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87H 页
大号。则朝廷幸甚。不可不励廉耻而社贿赂也。而贪婪之俗兴。利欲之澜涨。清芬消歇。浊滓横流。惟货其吉。非人其吉。财多则贱者可贵。愚者可贤。财匮则贵者可贱。贤者可愚。而用舍颠倒。是非混淆。刑赏紏纷。殿最错戾。前者既售。后者慕效。王官为质剂之物。刑狱为驵侩之场。岂有他哉。廉耻之道丧。而羞恶之天塞。所重在彼。而不在此也。彼其柁连于水。驮属于途。船运而陆输者。非上于天。非入于地。必有所输之处。而人无得以发其恶。则将何所惩畏乎。愈久而愈横矣。苟令台司紏效之。而既得其人。则大小亲疏之无论。显治以重典。然后贪墨自戢矣。管子曰。礼义廉耻。是谓四维。四维不张。其国灭亡。汉法。吏受赇者罪之。伏愿 圣上。懋正心之学。澄出治之源。而激励清操。荡除污俗。则朝廷幸甚。不可不斥掊克而止割剥也。掊克之臣。惟知有身。而不知有国。惟知利已。而不知害人。敛人之产。毫发不遗。掠人之财。锱铢无馀。窃府库之储。空军国之需。豺狼死而犹饿。牛腹尸而不盈。逐鹿迷山。攫金迷市。穷暴极虐。剥肤椎髓。使泰山之妇。宁甘心于死虎。永州之民。宁殒命于捕蛇。
柏潭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87L 页
而萑符之聚。潢池之弄。皆此辈之所使也。 国家之治此人。非不有法。京属之官。则长官紏摘。台司风闻。其规古矣。郡县之官。则监司黜陟。绣衣暗搜。解由之令。赃锢之典详矣。而公道板荡。情私大开。间有犯触者。必曰。人不可陷于大罪也。寸度而尺量。罪未加。而先为脱罪之谋。为门主者。盛其气势。动必掣肘。则法奚由行。典奚由举乎。豪门奴隶之贱。凌轹守宰。扶推襟裾。公然责施。少有所忤。诟詈对起。则掊克之割剥。亦非徒然也。荡诗曰。曾是掊克。曾是在位。曾是在服。天降惂德。汝兴是力。张纲曰。安问狐狸。伏愿 圣上。懋正心之学。澄出治之源。而迸去贪冗。先重后轻。则朝廷幸甚。不可不抑奢侈而毁第宅也。奢侈之习。其端甚微。而其害则钜。衣章服饰之靡。珠玉锦绣之玩。易以溺人之心。戕人之志。而况于第宅乎。人君以四海之富。万姓之民。而峻宇雕墙。夏书所戒。而况于人臣乎。萧何之治第卑狭。李沆之厅事不容旋马。今亦有其人乎。竞以第宅相高。虹梁缭绕于青霄。云楣各落于碧虚。深严仿宫府。爽豁拟楼观。或以兼累屋之多。非止十馀区。而营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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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岂知一木百人。一𤭆千金哉。若闻诸道路。构屋之材。皆出于南江上游之山。层崖绝壑之间。争猿猱之路。斗能虎之径。呼邪之声。沸于穷谷。人极力苦。而始取之矣。年复年年。以有限之物。供无穷之求。则山安往而不如秃鬝乎。其出滋甚。则人力滋弊。设使皆由于已。而不烦于民。犹当痛抑。而不使为滥分之事。矧以一寸之纸而千人之命也哉。非特此也。岛浦戍御。军国急务也。丁徒之在于财产之乡者。则受栋梁之具。当防戍之价。畿甸之镇将然也。以象人之力而运一木。尚有所难。矧以一身之单而任象人之所难。稍有稽缓。则鞭扑之矣。其为怨咨。岂有极乎。往在丁酉年。第宅踰制。虽不独以此被罪。而当时之论。皆以为戒。自今观之。则谁非可罪者乎。苟令台司紏效之。而得其极甚者。亦置之重典。而毁其第宅。则民愤庶抑。而高髻广眉。弊自绝矣。古语曰。奢侈之弊。甚于寇贼。伏愿 圣上。懋正心之学。澄出治之源。而敦崇恭俭。斥黜贪浊。则朝廷幸甚。不可不重官爵而审用舍也。官爵之滥。朝廷之疵也。弊裤之赐。必待有功。嚬笑之微。明主犹爱。况于官爵乎。王制曰。爵人于朝。与象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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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孟子曰。见贤然后用之。官爵由君。犹不可轻。况不由君命乎。今者。抡选之政。委于铨曹。其弊多门。铨曹之责。在于至公。而且多徇私。佞已者为贤。而媚已者为能。昏夜祈哀者擢青云。白首穷经者混泥涂。至有赠赇多小。而为推荐迟速。为秩级崇卑。马官别提。俱有定价之言。非一日矣。奔竞成俗。权门如市。未有身为达官而庭户之不盛者也。绮纨褦襶之人。布满官曹。窥射一已之利。多般加级者有之。滥叨升貂者有之。爵命非人君所章。而为重臣奇货。守宰非人君臣任。而为巨室奴隶。玙璠瓴甋之无别。清渭浊泾之同流。器不必称其官。资不必适其用者。百执事之微。则犹可矣。虽于显要委重之地。而亦未必不尽然也。贿赂行而廉耻丧。剥割甚而掊克用。第宅尚壮而习俗奢丽者。皆其流弊之漫也。岂非纪纲不立。命令不行耶。抑末也已。君子进而小人退。则百职举而朝廷清。君子退而小人进。则朝廷不清而百职废矣。 天鉴洞照。有待而发。去奸之后。朝野腾贺。然而治世不能无小人。而难其为小人。乱世。不能无君子。而难其为君子。四凶之在虞朝。三仁之在商家是也。然则奸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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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去。而未可谓尽去也。惟幸人君好恶正。而用舍审。不使其肆恶尔。好恶不正。则以君子为小人。以小人为君子。而用舍不审。用舍不审。而进退不定。进退不定。则朝廷不肃矣。是以。朝廷之肃系进退。进退之定。系用舍。用舍之审。系好恶。而好恶之正。亦系于亲群臣也。群臣不亲。则天门九重。堂下千里。进规有时。应接稀罕。姿面之隔。言论之阻。而况于心术之隐乎。至于一承颜之顷。片时之隙。而修饰边幅。服尧之服。诵尧之言。则孰为君子。孰为小人。而其辨固难矣。其辨既难。则好恶何从而正乎。好恶不正。则用舍何从而审乎。以白为黑。以黑为白。奸邪日进。忠贤日退。正言不闻于左右。妖孽眩乱于心目。而朝廷不肃矣。是以。古先圣王。亲臣有道。引见无节。遇一疑则必面而质之。当一事则必问而决之。不以尊卑。不以内外。而亲之如父子。视之如手足。非时之名。不次之对。都俞一席之会。契合同欢之乐。臣得以尽心。君得以尽知。故君子则真知其为君子。小人则真知其为小人。而辨别不难矣。观尧之于丹朱则知其嚚讼。于共工则知其象恭。于鲧则知其方命圮族。于舜则既俞。而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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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如何。其知也真知。而好人之所好。恶人之所恶矣。惟我 祖宗。圣圣相承。而亲臣之道。亦可想矣。时亲临第。屡引宴寝。勤对便殿。银台之官。躬奉出纳。或宵临直室。解 赐御衣。则君臣相亲。上下相孚。亦古先圣王之遗意也。此阴阳消长之几。国家治乱之本。宗社安危之萌。天人离合去就之端矣。王政更张之初。尤当留意于此。而正好恶审用舍。真知其为君子焉。进之犹恐其不速。真知其为小人焉。退之犹恐其或迟。君子之未进者。犹恐其或退。小人之已退者。犹恐其或进。则君子之未进者亦进矣。况其已进者乎。小人之未退者亦退矣。况其已退者乎。日月之临而阴曀自豁。霜风之劲而蚊蚋一空。朝廷肃而积弊祛。积弊祛而体天之要。敬天之本。尽其至诚。则天不能不以休和应之。而咎戾之彰。不患其不弭矣。伏愿 殿下惕虑焉。臣等伏读易之家人曰。正家而天下定矣。仲尼曰。家齐而国治。孟子曰。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周敦颐曰。治天下有本。身之谓也。治天下有则。家之谓也。本乱而末治者否矣。故为宫室。辨内外。男子居外。女子居内。男正位乎外。女正位乎内。男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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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女不言外。内言不出于梱外。外言不入于梱内者。所以正家而严内外之道也。夫人君之有宫禁。犹怕人之有家也。宫禁不严。则人君之家不齐。家不齐。则国不治矣。自有经传以来。言齐家之义者。莫详于大学。尽入学之要者。莫备于真德秀之衍义。其要曰严内治。 殿下之齐家。非不严也。内外之分正。而宫闱无所预。宫禁之严如此。则私谒之不盛宜也。非徒不盛。亦不得行也。而道路传哗。咸以为某人之得官。某宫人之力也。某人之升级。某宫人之图也。政期未到。而必曰。某人当得某官。除书未下。而必曰。某人当宰某邑。及其既然。则亦或相合。是犹可诿矣。 御笔之批。何与于下人。而至云。某人之承 点。某人之托。而其价几何也。则官以与贤。人虽有告。 殿下其肯从之。而不择其贤否乎。臣等决知其万万无理也。然而下民愚冥。易惑难晓。象口纷纭。不可户谕。求之者以此为先。言之者以此无怪矣。其为 圣德之累。不亦大乎。宦竖之事。尤不能无惑焉。原其初设。则不过守门传命。备洒扫。任使令而已。周有宫正宫伯。汉有黄门常侍。唐之神策将士。宋之内班殿头。历代世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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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异崇。而其祸败在于汉唐之季则极矣。我 国阉宦。自祖宗以来。防禁已悉。 圣上临御之后。渐踰旧法。貂珰蝉联。珂勒照耀。居第之华。傔从之闹。呼唱于道路者。气燄熏赫。识者知其非盛世之气像矣。此其大概矣。顷者。邪竖缔结元凶。拟为死党。入侍则细大之事。无不觇知以为交通之计。出直则无日不往。以尽鄙亵之态。带或相围。食或相办。臣僚之切齿久矣。及其弹论。则 殿下必保其不然。其出使之需索。远地之徵合。 殿下亦必一一而證之。条条而释之。犹恐其或不信。而罪之终不以其罪。闻见之缺望不浅矣。 殿下高居六寝之邃。内隔五门之深。外限千里之迥。何自而知之乎。是正 殿下之左右。必有为邪竖之地者。而蒙蔽之矣。然则交元凶者。非一邪竖。邪竖既去。而邪竖又存也。刑馀之辈。觇揣 圣意。无所忌惮。而汉唐之辙。可以警矣。夫其亏体阴柔之俦。宜有以易制。而前代之君祸败相踵者。何哉。以其晨夜与处。浸染狃狎。近之则无畏。远之则挑怨。及其势成。自内则有凭社之固。自外则有忌器之嫌。根深难拔。虽欲制之。不可得也。此而不戒。则其为宫禁之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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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大乎。人君以一国为家。以庶民为奴。则举一国之民。无非 殿下之奴也。内需之司。去之可也。然而其来已久。则无制之有法也。 祖宗朝以来。未尝恣横闲御有素。昔在燕山之朝。此司之人。纵肆凌驾。轻侮朝廷。谗谮交搆刑赏在口。虽公卿大夫。战慑夺气。莫敢谁何。则况于小民细微乎。一称内需。敛手被虐。斯实乱政之所为。不足深訾。近年以来。此司之人。渐不如旧。颇张声势。夺人土田。攘人财产。奴之厌主。民之惮役。犯法者谋利者。无不投点。郡县之令。不及于其家。民赋之烦。不及于其身。则争归而乐赴者。不胜其象矣。均为 殿下之民。使彼移此。割肉补肉。何益之有。观其所事。则出入山门。行香奉佛。侵渔道路而已。至有牒诉倥偬。 君臣相讼。事体非轻。伸冤无路。臣等不谓以 殿下内治之严而此辈之滥也。此而不制。则其为宫禁之累。不亦大乎。 殿下之治奸虽在戚里之亲。有不容贷者。可以教戚属也。独恨舆望则不止于此也。常以已往为方来之教戒。以尽大学骄溢恭冲之义。则率以霍,王梁,窦为惩。而亦以史丹樊宏,阴识之廉退。王章,窦瑰之简直为劝矣。 宫禁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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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谒不行。私谒不行。而 殿下之家齐矣。家齐而 殿下之国治矣。天不能不以休和应之。而咎戾之彰。不患其不弭矣。伏愿 殿下祗慎焉。臣等伏闻。士气。国家之元气也。公论。国家之血脉也。元气壮。则血脉流而人不死。士气盛。则公论通而国不亡矣。然则国家之兴亡。在于公论。公论之通塞。在于士气。士气之盛衰。在于人君。人君能养。则士气盛。而公论通。不能养。则士气衰。而公论塞矣。若昔大猷。士气之养。公论之通。不可尚已。承焚坑之后。过鲁一杞。精神百倍。而其终也谀安成风。则西汉之士气也。中兴之际。聘横足加腹之子陵。礼伏而不谒之。周党节义之士。危言危行。折首不悔者。相继而生。其终也殄剿无类。则东汉之士气。其所养可知矣。唐之太宗。励意文学。而文章之士。前后相望。其终也噍类无馀。则唐之养士气。可慨也已。独宋之艺祖。以仁义立国。爱用儒臣。故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道德经术之士。彬彬代出。倡明绝学于千载之后。立朝言论草野讲究。无非性命道谊之说。则士气之正也。子孙世守。虽其萋斐相构。不遗馀力。而终宋之世。未尝杀一贤士。况以胡元之丑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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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爱文雅。山林遗逸之士。尊崇而礼接之。如恐不及。则所养之美。岂非后世之可法也。惟我 圣朝右文阐运。 圣祖垂统。三宗守文。无不以培养为主。为士者。身任纲常。栋梁宇宙。则士气之盛。公论之通。东国以还。未之有也。不幸废政敷虐。戊午甲子之摧殒。良可痛哭。中兴之隆。特留 圣意。振作鼓舞。靡不极至。光明正直之气。耸动朝著。而其事不终。亦谗人罔极之所蔽。 圣德则无歉矣。 殿下嗣治之初。表率激励。笃实辉光。延礼宰辅。信用忠贤。给舍献规。必罄嘉纳。韦布陈言。亦授一命。搜隐逸之士。旌孝友之人。则士气将自此益盛。而公论将自此不塞矣。近年以来。寝不如前。进贤非拔茅。受诤异从流。求言之对。论世事也。而语涉剀激。虽外方之民。尚有欲罪之答。策士之文。问时政也。而对不忌讳。虽侍从之臣。必垂不恭之责。试题无他。而 严辞问之。经幄献直。而 显教示之。则人臣爱身者多。徇国者少。况不知某言为丹扆之所难进。则以言为讳。 经筵所戒。不过米盐细琐之事而已。台院常职。不过末寀论执之事而已。则其所由来者积矣。奸臣揣度。以觑 上意之所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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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清谈之说中之矣。夫清谈者。晋,宋之所以丘墟也。崇嗜老庄。祖尚虚无。以万物为无。以形体为拘。外人伦贱名检。宅心事外。栖志物表。刘,阮,王,何基乱之罪。不容诛也。人之少有志尚。从事于学问之地界者。若以此目之。则彼将以外人伦贱名检者。为何如人哉。求其所以挤陷之名。举此则彼不与。举一则二不俱。不得其说而遂目之曰。清谈。则言广事慱。前事之鉴。后戒之明。闻者可以惑。盖为一网打尽之计。其排比布置之巧。不有 圣明之灼见。则其为国家之祸。可胜言哉。是以。人主之德。莫如谨好尚。好尚之善恶。关贤奸之进退。好学问。则经术之士进。好直言。则谠论之臣进。好盘游。则粗荡之臣进。好征讨。则奸雄之臣进。好謟谀。则安幸之臣进。好财利。则聚敛之臣进。是岂可不深省而大警也哉。其始自今。尽诚求贤。虚怀受言。使 经筵之臣。务竭其诚。而言虽过中。不以为愆。谏诤之臣。务尽其论。而言虽过激。不以为罪。则士气增长。公论快通。而奸慝屏迹。国家长治。天不能不以休和应之。而咎戾之彰。不患其不弭矣。孟子曰。訑訑之声音颜色。拒人于千里之外。伏愿 殿下。其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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轸之。臣等伏读书曰。克诘戎兵。易曰。师贞。箕范八政。师居其下。周官九伐。掌于司马。则军政者。圣贤所谨。国家所急。卫宫禁备盗贼。靖内难御外侮也。其法则制军伍。明简阅。广储蓄。利器祴恤军卒。而择将帅。其要也。鹰扬之太公为之将。而武王之大业成。壮猷之方叔。文武之吉甫为之将。而宣王之中兴遂。汉之昭烈。以孔明为之将。而能办鼎足之势。唐之肃宗。以子仪为之将。而能收再造之勋。宋之兴也。曹彬为之将。而清操著焉。及其中也。范,韩为之将。而威风惊焉矣。惟我 国家三边御敌。创造以来。其制备矣。都总以总军务。兵曹以主军政。军器有寺。军资有监。节度以统节制。节制以统都尉。主镇以统方镇。方镇以统诸镇。枝本相须。头手相资。战舰之修。火药之精。阵书之作。其深谋远虑。能致百年之升平矣。 殿下缵绪。犹虑其未也。备边有司。谋议筹度。措画悠远。而近年以来。兵政不举。军卒凋瘁。防戍之地。有镇无军。簿录之载。有名无人。未尝不制军伍也。而数额日减。未尝不明简阅也。而坐作迷方。未尝不广储蓄也。而斗斛怕耗。未尝不利器械也。而腐圬如前。卒有缓急。将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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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之乎。獭虏之声息。不绝于西关。靺鞨之遗种。窥闯于北落。岛夷之狡黠。出没于南徼而军政之懈弛。诚有如 圣虑之所忧。嗟乎。将得其人而然欤。将不得其人而然欤。臣等请粗言其端。军政之要。在于择将帅。而今之择将。异于古矣。用将当择其才也。而出拥方镇者。未必皆穿叶贯虱之能。择才尝先其心也。而带领军兵者。率多贪浊无状之人。则其必有所以矣。初既经营而得之。出于死力。及其至镇。则先为报恩。继为自利。雄藩巨镇。则犹可言矣绝塞残堡。沧海孤岛。其所与窥利者谁欤。军卒安往而不凋瘁乎。军卒凋瘁。则军政安往而不懈弛乎。积成膏肓。孰不寒心。设以臣等之言。为不可信。则试 问诸任将者曰。某佥使某万户,某权管。其人其才何如也。则其实立见矣。垛丁贴户。军卒之例也。骑士步军。则一军三保。水卒则一军四保。而人民鲜少。独役者多焉。或名存实无。而责之亲邻。亲邻既不能攴。则责之亲邻之亲邻。一军之阙。九族之患。一里之空。四境之苦。不重生男重生女之叹。将复闻于今日。步军之价。归于冗费。不关于御侮。骑士之役。重于步军。水卒之役。苦于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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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之传曰。一至而墟。再至而墟。柳宗元之说曰。与吾父同居者。今其室无人。与吾祖同居者。今其室无人。今之所见。在在皆是。良以将不得其人也。差官之遣。挐来之推。若可以惩矣。而巡审之顷。只增纷扰。及其既挐。未闻其以某谋。而诛某将也。或谳议之具而已释焉。其极者。不过杖配便地。人情之物。非出于他人。则将安所惩乎。曩者。置监军御史。虽以一道之主将。不令相杭。则诸镇畏戢矣。海戍水卒。稍蒙其惠。后以诅诉交口。托以邮传之困疲而议罢焉。期以周岁之久。七弦之多。则邮传未必不如所云矣。若令秩高刚正之臣。差充御史。不时 命遣。所考之处。栍柚一二。不必镇镇而皆然。所遣之期。迭相往来。不必道道而同时。星驰霆反。莫可计度。而必诛其尤无良者。必擢其最有绩者。则列将常惧。戍卒有所赖矣。递代之考。践更之阅。其意是矣。一羽之弊。一缝之绽。蹄毛之痕。俱有深罚。无问其详。而猾吏操纵。任其胸臆。人不胜其苦。或投鞬弃服。赤手就点。或预持赎布。闻名即纳。诚以戎装有无之无分。先输于官。则吏暴之后无也。况私相涂撺。价充吏室在家立番。而贫寒者独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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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令精审考阅。不委于下吏。而有严饬之式。则骑士有所赖矣。军卒固悯矣。而编氓则少纾矣。一月两射之法。田野之民。素不闲熟。猝然抄发。咸怀惊疑。使服劳南亩之民。不堪其扰。吏缘为奸。穷饿者在籍。富豪者窥免。羸老者在录。丁壮者脱名。都下之近。容奸或浅。外方之溒。怨则归国。利则归吏。民无所措手足矣。若令寝停新移。而抚绥安集之。则编氓有所赖矣。能如此则靖内乱御外侮。军政严而国家无虞。天不能不以休和应之。而咎戾之彰。不患其不弭矣。伏愿 殿下深念焉。臣等伏闻。天有阴阳。地有刚柔。时有春秋。国有刑赏。必然之理。而刑法者。人君辅治之具也。书曰。象以典刑。记曰。刑以防其奸。易之噬嗑曰。利用狱。周官司寇掌邦禁。刑暴乱。则刑人。非所以虐人。惩恶而劝善也。故曰。以弼五教。死者。不可复生。刑者。不可复续。故先王之用刑也。钦恤之意。常存于其间。上服下服。有伦有要。三槐之听。九棘之议。八议之法。皆所以详听断。伸冤抑。戒滥渎。而官得其人。乃其要也。得其人。则上宣而下漙。不得其人。则上泽虽渥。常夭阏而不及于民矣。皋陶为士师。而刑期无刑。周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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圜土。而囹圄空虚。苏忿生为司寇。而哀敬折狱。汉之张释之为廷尉。而无冤民。于定国为廷尉。而天下平。此乃得其人之明验也。惟我 列圣保惠斯民。虽于当死之地。而求生之道无不尽。经济刑典。大典刑条。续录之补。丝纶之编。金科玉条。坚如金石。信如四时。而金吾之判断。秋曹之详覆。柏台之伸雪。无非体上德通下情也。 圣上启治。谨之愈谨。尚虑一民之不得其命。 天语矜恻。文移相续。此正大舜钦恤之心也。文王庶狱庶慎之心也。汉文除肉刑之心也。近年以来。公道不行。请谒交路。虽元恶大憝。而势强必生。虽微愆小玷。而力孱必死。死者未必有罪。生者未必无罪。而妄出妄入。今之典刑狱者。得人与否。未须议也。文簿之行。或徒胥舞文。或威炎䝱制。而为官者未免署纸尾之叹。干法之人。不念其罪之轻重。而先求所以据依之地。既得则无复惧心。有罪而生。恶者无以惩。无罪而死。善者无以劝。世变至此。囹圄闲桎梏。桁杨卧讼庭。何可冀也。促速之 教。淹滞之 戒。勤则勤矣。而奉行无闻。祈寒暑雨。怨咨愁郁之气。可以召水旱之灾矣。是则细事耳。虽或罪关 宗社。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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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不能无可议之事。岂不痛心。诚能官得其人。而执法不挠。不府辜功之货。则刑狱不滥。而钦恤之治洽。天不能不以休和应之。而咎戾之彰。不患其不弭矣。臣等伏闻学校。风化之原。贤士之关也。教化之所以成。风俗之所以善。国之治乱。世之升降。民之贤愚。君子小人之消长。无不由于斯矣。其要则明道学。本经术。一道德。选师儒。辟异端。而里乡州国。无非学校之人也。塾庠序学。无非学校之地也。洒埽应对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无非学校之事也。是以。古之圣王。未尝不以此为要务大本。有虞氏之米廪。夏后氏之校。殷之瞽宗。周之頖宫。皆所以明人伦也。人伦明。故当时之学校兴。学校兴。故当时之教化成。教化成。故当时之风俗淳。而于变时雍矣。当时之君。又能以躬行心得之学。表导于上。汉唐以下则蔑蔑矣。惟我 国家。内有成均四学。外有州县乡校。明伦有堂。养贤有库其所以渐磨。先身而后人。由近而畅远。人皆激昂。建院尊贤。比比有之。此又东韩创见之美也。近年以来。人心不淑。而士习不正。士习不正。而民风不善。子而图父。妇而戕夫。奴而谋主。紾臂之暴。聚尘之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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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不闻。则况于让路有人。嘤鸟可闻乎。为士者青紫眩于目。轮蹄乱于耳。而歆艳之无已。读一书。先诇扷擢之路。名一艺。恐违有司之式。父兄所教诏。师友所劝勉。髫稚记诵。盛壮游方。一以此为心学指南。及其红旗破战。黄纸题名。则以仁义为蘧庐。指诗书为旅亭。其粗者如此。况于其深者乎。倘有略脩心行。异于凡常。则群笑历诋。衣冠端肃。则曰是小学之道也。揖让斋庄。则曰是小学之道也。夫小学者。三代盛时。教人以洒埽应对进退爱亲敬长隆师亲友。而以为他日大学脩齐治平之本者也。秦火焚之。而其书不全。朱子蒐辑。资其讲习。非徒有补于当时。实则有功于万世也。而为其学者。则讥诋之。非徒讥诋而已也。必或搆斥之。使不得接迹于俦类者无所不为。则必潜伏穷深。藏名秘踪。且有假颜借色。苟同随波。然后仅得免焉。是固为士之过。而亦恐教养之有所未至也。学校之任。莫大于选师儒。而外府之有教授。犹成均之有长官也。外郡县之有训导。犹四学之有长官也。国学。朝廷非不管而长官主之。乡学。守宰非不管而教授,训导主之。专其事而主其任者。盖欲取其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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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之教授训导。果能皆得其人乎。除授之际。昔者。郎官主之。后也。堂上主之。今则主之者亦不能主。而多有其主。嗟乎。何等微细之官。而主之者不一。何哉。松京之鍮器。两界之布帛。其说久矣。其他尚何言哉。顽吏之容奸射利者。自以为己权。既不得其人。则出而为学校之长。其能正师生之礼。明讲授之事乎。春秋两丁牺币之数。享用之物。堂宇之脩。墙垣之缭。守宰之责也。而视以为馀事。任其颓毁。极其薄秽。瓦罂土登。代樽豆之用。残沥败品。当醴粢之入。六期三岁。不识庙庭之门者颇象焉。则况于躬亲奠之乎。使先圣而无神则已矣。设或不尔。而如苏轼韩愈庙碑所谓公之神灵。如水之在地中。无往而不在。不几于渎慢乎。察守宰者。监司也。曩日按部之时。常谨祗谒。严申劝课。堂宇不修。垣墙圮坠。奠器不洁。斋衣不正。术业未习者。则责归守宰。轻重巨细。无所容恕。今则无可望矣。是岂皆非有志人哉。弊习已痼。自以为一人之力。难以卒改也。 陛辞之日。 圣旨切至。监司守宰。言犹在耳。而且如是。则教授训导。微则微耳。将何所措乎。此则外郡县之弊尔。成均。在 圣化密迩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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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四学之芜秽颓没。无异于外郡县。斋堂为仆隶厨供之所。阶庭为官骑刍牧之场。弦诵声稀。乌鹊空喧。成均之懈弛涣散。亦视于四学。师无训诲之言。生无听诵之业。为长官者。仕官则仕官而已。直宿则直宿而已。是亦岂皆非有志人哉。其所以自处者。无异于监司守宰也。成均如是。况于四学乎。四学如是。况于外郡县乎。为成均,四学之长官者如是。况于监司守宰乎。是以。之校日坠。而有志之士耻游也。不惟此耳。养嘉谷者。除螟螣。艺芝兰者。剪荆棘。异端之于吾道。犹螟螣之于嘉谷。荆棘之于芝兰。吾道之不明。异端蠹之也。黄,老之清净。庄,列之虚无。杨朱之为我。墨翟之兼爱。管,商之功利。申,韩之刻迫。犹不可不辟。况于佛教之弥近理而大乱真者乎。今日之异端。可谓盛矣两宗之置。二宫之复。东西尼房之营。寺社婢仆。寺社田地。 太宗, 世宗之所革也。而今皆与之。 恩赉之颁。联络道路。斋祷之使。相望洞壑。布帛之赋。谷粟之税。生民之膏血也。而多归无用。无君无父之道。不正不全之形。为 国家大害。危亡倾败之迹。载在史籍。如梁武台城唐宪中和之变。新罗末叶之颠。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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孱孙之仆。瞭然可警也。臣等未知 殿下将信其道而然耶。抑姑试之。而欲真知其道之谬妄耶。如或福田利益之说。有不能无惑于 圣聪。则 殿不贵居九重之尊。富有一国之大。将何所更求乎。以彼则有害。以此则无益。崇奉之声。近以传近。远以传远。日新月盛。彼以逃赋之身。罪则不加。而坐享荣逸。憔悴之民。将争趋空门之乐。而谁肯为 国家之用哉。终至于举国奔波。则 殿下谁与为君臣。谁与为上下哉。彼其身心罪恶。名教之大贼。故必居穷山僻谷。以御魑魅。不与生民混处者。天地之意也。今者。禅林之在城内者。如上所列。亦有缁袍髡顶。不冠其冠。不服其服。出入游息于市廛坊里。略无畏惮。 祖宗盛世。果如玆乎。昔者。徙戎于伊洛时。人知其中国将为戎。厥后。五胡之乱。实由于此。夷狄之教。不可杂于冠带之俗也的矣。陵蔑守宰。喝诉方伯。而罪之犹轻。则禁令不行矣。仁慈二寺。东西二房之毗尼。无虑若干人。其称为法嗣者。一二人足矣。而多者至过四五人。皆取平人之产。稍有慧悟者。则必皆诱取之。髫童龁竖。骈首填堂。则一女之冤。亦以伤天地之和矣。将男皆为僧。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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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为尼。异端蕃滋而邪说盛。学校废坠而正道衰。则风俗浇薄矣。然而转移之机。岂无其策哉。一则在君之身。一则在师之贤耳。朱子曰。本之人君躬行心得之馀。不待求之民生彝伦之外。程明道曰。择其学明德尊者。为大学之师。凡选士之法。皆以性行端洁。居家孝悌。有廉耻礼让。通明学业。晓达治道者。程伊川看详学制曰。制尊贤堂。以延天下道德之士。镌解额。以去利诱。省繁文。以专委任。励行检。以厚风俗。为今之计。 圣上之得于心者。常勉真积之功。行于躬者。必竭践履之实。师儒之选。务得其人。如杨城之教国学。胡瑗之教苏湖。而又以白鹿之规。乡约之条。申申其提诲。痛廓 异端。则学校兴矣。学校兴。则风俗淳。教化成。而治道隆矣。天不能不以休和应之。而咎戾之彰。不患其不弭矣。宋理宗尝读朱熹书。叹其不与同时。后之评者曰。当时有真德秀而不能用。则虽有朱熹。亦不能用矣。伏愿 殿下。其深省之。臣等伏读易曰。财成天地之道。辅相天地之宜。以左右民。禹谟曰。民非后。何戴。后非民。罔与守邦。五子之歌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民者。君之所以君。国之所以国。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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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丘民。则为天子也。是以。人君之爱民。不使伤民之身。而得民之心也。何以得民之心。莫过于定赋役。何以定赋役。莫过于信法令。有田则有赋。有身则有役。而法令者。所以定赋役也。法令不信。则赋役不定。古之赋役定矣。夏贡商助周彻。古之民赋也。王制。用民之力。岁不过三日。孟子曰。不夺农时。春秋。凡用民必书。重民力也。则右之民役也。后世剜肉之咏白头戍边之作。闻者酸鼻矣。若汉之均输算车。宋之青苗差役。亦其略也。惟我 国家。其于定赋役信法令。靡不详讲而审行。 圣上以关睢獜趾之美意。行周官之法度。惠鲜鳏寡。子惠困穷。如伤之视。若保之念。未尝少懈于宵旰。近年以来。凶歉连年。流莩载涂。喔咻沸于林原。皲瘃填于沟壑。湖右之民。沈为锦江之穷鬼。岭外之民。弃为洛水之愁魂。已往饥馑之事。虽不可追。人民消耗。十室九空。至于今日。才经迁陵之役。又此意外之丧。民力疲矣。彼亦臣子耳。岂不知不得已之故哉。 圣旨矜怜。垂恤特深。黄海之民。曾困大贼之捕。常赋亦减。残境之民。时叫肝肺之悯。怕贡亦蠲。念绝塞之戍。则衣服之令厚。闻水旱之灾。则赈恤之典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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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鸣雁。宋祖毡袍。岂独专美于前哉。然而割剥犹急。其弊则已于掊克之条。尽之矣。调遣非时。其弊则已于第宅之条。尽之矣。为水卒则有水卒之役。为骑士则有骑士之役。其弊则已于军政之条。尽之矣。身单也而其兼者数事。户独也而其纳者多名。朝充官赋。炊烟夕断。而未必尽输于官。前差既讫。后役又逐。而未必尽为其公。是何癃残者常随调丁之额。而壮健则不与。寒饥者常忧色目之繁。而饱暖者不与。一赋也而才输复督。一役也而昨罢今更。赋出于田也。而田多则赋多。故犹恐其田馀焉。役由于身也。而身存则役存。故咸愿其身死焉。悍吏隳突。鸡犬不宁。倾家破产。挈老携幼。散而之四方者。不知其几人也。呜呼。是岂 圣上之不仁哉。一弊之生。一郡县之号诉。亦惧其未足以周尽。便令大臣详议焉。及其既断。则大臣之所停当者。乃其间一二幺细之弊而已。盍去蠹民之吏耶。蠹去则弊去。弊去则民安。民安则赋何从而不贞。役何从而不均乎。广陵之贼得张纲。则逆乱化为安民。渤海之民得龚遂。则带剑化为牛犊。潮州之民得韩愈。则狞獠化为编氓。益州之民得张咏。则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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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化为顺服。况黄霸之于颖川。虞诩之于朝歌。召信臣之于南阳。刘琨之于弘农。宋均之于九江乎。汉宣帝曰。田里无愁叹之声。与我共理者。其惟良二千石乎。郑子皮有制锦之喻。漆雕开有斯未信之辞。孔子有贼人子之责。诚以专百里之责。荷生民之寄。承流宣化。其任重矣。若非其人。则民弊蜂午。岂有穷已乎。民刑之冤。则已于滥刑之条尽之矣。民俗之偷。则已于学校之条尽之矣。常赋之外。可言者。防纳之弊也。凡役之中。可言者。漕卒之弊也。驿卒之弊也。寺奴之弊也。彭排也。皂隶也。而各有司存。臣等不敢烦为之道也。各因其弊。而其利者则兴之。其害者则革之。然后民可以得其所矣。赋役安有不定。而法令安有不信乎。天不能不以休和应之。而咎戾之彰。不患其不弭矣。伏愿 殿下哀矜焉。噫。法久则弊必生。自古无无弊之世。惟在人君能有以更化之耳。弊生则灾必应。自古无无灾之世。惟在人君能有以感消之耳。商汤有亢阳之灾。而以身为牲则灾不能为害。周宣有蕴隆之灾。而侧身修行。则灾不能为戾。太戊修德。而祥桑自枯。高宗正事。而雊雉自止。齐有彗星。而景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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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则无徵也。宋有荧惑。而景公善言则徙度也。伏愿 殿下取法焉。王嘉曰。应之以实。不以文。应天之实。敬也诚也。能敬能诚则应。不能则不应矣。然则避殿求言。非敬也。撤乐减膳。非敬也。言谈则敬。而心术则不敬。非敬也。明庭则敬。而燕私则不敬。非敬也。一事则敬而馀事则不敬。非敬也。一念则敬。而他念则不敬。非敬也。佥象之敬。而纤微之不敬。非敬也。须臾之敬。而悠久之不敬。非敬也。能敬则能诚。而既诚矣。则无时而不敬也。所当一隐显。彻表里。通上下。贯始终。而必以懋学之功继之。于帝王为学之本。出治之序。次第究竟。而略无亏缺。又必以经术通明刚方正直之人。日侍左右。奸邪贪浊之辈。不容于铉鼎。则应天之实也。何患乎休和之秘。而咎戾之彰也。朱子曰。吾之心。正则天地之心亦正。吾之气顺。则天地之气亦顺。伏愿 殿下。其深味之。臣等俱以无似。滥叨 经幄。曾无论思。以补 圣学之涓埃。而今此所达。亦不以至道精微之旨趣功程。终始敷白。而惟以时弊之表著者。属丁 圣上悯劳畏天之日。不敢不以切急之务。为先献也。区区爱君忧国之诚。出于至情。触冒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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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有知无隐。一身之祸福。不暇顾也。傥于 万几之暇。留神省览。不以刍荛之言为不足采。而得施行之。则朝廷幸甚。臣等幸甚。苏轼曰。国之将兴。匹夫之言。重于泰山。国之将亡。大臣之言。轻于鸿毛。言论之于国家。岂不重且大乎。不胜狂僭激切屏营之至。谨薰沐百拜以 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