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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川先生遗集卷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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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川先生遗集卷之四
 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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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曹南冥文
中其坚铁而刚玉。外乃清霜而白日。遵林谷而保灵根。图左提而书右挈。孤忠愤而直疏上。奸魁为之胆慄。旋云开而日出。贲束帛而搜逸。同寅所以致泰。觐天颜而启发。言不再而利博。士有幸而民福。翩其返乎故山。实无奈于望沃。轻天地而细万物。其迹也乎众目。超然独往而所乐者。蒙眇非可蠡测。 圣继作乎九五。则大易而縻之。辞以老至而疾婴。冲焉与徒乎希夷。唐虞之际在是。水则颖而山箕。谓言比寿乎金石。默有赞乎化理。讵意神明之寡力。一夕梁摧而峰圮。呜呼哀哉。运欤命欤。岂二竖之所祟。来非偶然。逝必有所为。乘云御气。出六合之外。帝之傍兮蓍龟。九载潦而披旭。七年枯而作霖。且将轰雷霆而驱厉鬼俾无夭札乎斯今。然后张匀天而鼓云璈。再使鱼龙舞洞庭。是盖平生之所蕴畜。得有泄乎冥冥。呜呼哀哉。遣太医而未逮。降礼官而致祀。长谏议而追爵。恩宠隆于卒始。日吉兮辰良。灵车进乎玄宅。群髦拥卫。六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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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擗。方丈支源。洞号为德。顺黄媪而永宁。祐其后而馀泽。既曰荣而又曰哀。此其所谓夫子之所得。某忝官于玆。获睹鸾鸿。承镌诲之或及。濯久热于清风。胡遽不吊之乃尔。仰彼苍兮漠漠。陈潢藻而敬跽。冀英灵之一格。呜呼哀哉。
代方伯任公悦。祭曹徵士文。
希世之标。迈伦之俗。人战纷华。我收颜克。清言激俗。克疏动天。晚秖宣召。答扬细毡。士林所幸。在国为光。曾不少留。共叹食场。头流山下。两堂之川。日对黄卷。容膝数椽。一饭孤忠。短歌长篇。贫于原宪。化并伯玉。纵来朱绂。不改素乐。英风雅范。起懒敦薄。顾余微末。宿仰超卓。奉节而巡。偶玆岭表。拟获瞻拜。以抒夭绍。讵意不吊。洪流木拔。上为列星。公自快活。攀追未及。此怀何极。恸深有奠。此怀何极。
祭奇高峰文
惟公弘已而奋。谓极良图。遽此长辞。奈孤时需。天乎神乎。翳如其逵。克干厥蛊。贻岂无基。求之多获。绪亦不坠。永世者存。馀付宵寐。寻思蹇钝。几承策砺。恸深来奠。山高水逝。
祭柳眉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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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少蒙沙岛之讲说。晚承旧任之按察。平生义分。已成契阔。逮先生有退休之志。愚者亦自放于樗散。业未卒于当日。悔前日之不谏。地相便于往从。心窃拟于叩钟。我创钜兮我痛深。方抱树于丘陇。何夫子之不待。奄一夕而长终。麻缠桐扶。西傃而呜咽。言不文兮情无因。崇一壶之清酌。聊奠献兮倩人。
缮工监役官御侮将军姜公墓碣铭
姜之系显融于晋。有讳淮伯。东北面都巡问使号通亭。讳硕德。知敦宁府事谥戴慜。讳希孟。议政府左赞成。勋封晋山君。谥文良。讳鹤孙。成均生员。寔聘观察使申㴐之门。生公于弘治辛亥。讳欣寿。子悦其字也。庆协四世。资禀秀异。甫至成童。文义卓然。长而益进。缩手横侧。盖其命也。庚午。 朝廷采望。实除缮工监役。不出。平生唯礼与义是式。一点埃垢所不着。谢都下旧庐。卜居于湖南之筽城。得钵山山栗林之地。自称栗林先生,九峰山人。常以吟缀自娱。句侵唐格。而短章为多者。其致在不勚于雕琢也。家庭训诲。从容而肃。佳辰令节。则每与亲朋。放舟沧流。鸣琴引杯。以寄雅趣。眉宇清峻。长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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袅膝。四座仰之。邈然若仙风道骨。而退勇守专。求志自乐。则有未易与于斯者。所谓以俟知者知耳。嘉靖癸丑。易箦。享年六十三。娶吏曹佐郎权景裕之女。生四男三女。曰临。曰革。曰泰。万户。曰鼎。女长适丁希闵。临。生四男一女。曰克明。曰克念。通礼院引仪。曰克昌。武科碧沙察访。曰克庸。女适金汝玠革。生一男三女。曰克文。女长适丁希说。次适丁镕。次适奉业广。泰。有孽男女二人。曰嗣宗。女适丁岩寿。鼎。生三女。皆幼。铭曰。
人不偶。天与通。积而发。其无穷。
全罗兵营重创记
湖南元帅之营。向于茂珍。而移之于金陵者。以其地当海寇上陆之冲。据要害屯重兵。隐然为伐谋之举。而控勒左右道诸镇。掎角之于应卒之际。势固便也。然则既严金汤之设。而隆其栋宇之制。镇物情而壮边威者。所不得已也。去年夏五月。铁城金公膺阃寄而至。乃于季秋之朔。郁攸之灾。出自燎人之误。公适出巡。归见厅厢廊庑荡为烟烬。偏裨卒伍以及举城之人。莫不震掉而失色。相与仰公之指顾。公曰。远焉而天道。迩之则人事。愆于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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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咎将谁执。殚心经度。以复其旧。其庶乎免矣遂令以是月之望。肇役于莞岛。以择厥材。舟而达之军营之浦。乃陆而曳之。踰峻坂致之于城中。一舍所而近。用人之力。千八百四十有四人。而缁徒过三之二。至十月之晦。而克鸠焉。于是。占其体势。分其位置。革其旧制。为之图以命工人。则斤风大振。钜雪横飞。断手于今年之三月。而盖涂丹青之功。仲夏而亦讫。中央者曰大厅。八楹三梁。前后有翼。东位之一层为厢。凉以轩燠以室。西亦如之而低。至三层。为池上之阁。东西厢之下。承之以左右楼之廊。南横之为正路之门。门内之西偏曰。悬钟之舍。总计之。为间者六十九。落之之日。军中大小。以序而贺。至于远迩来观者。举含呀奋肆而为言曰。丛倚磊磊者其楹也。虹指蘧蘧者其梁也。丰而丽博而敞。飞甍峻宇。上入青云之外。厅之为大也。其瑰玮绝特矣乎。若其东西之厢。则高不得与中而抗。卑不至于中而伏。而盘礴轇轕。倜傥旷爽之致自若也。其馀连络环拥而为区者。亦皆如揖如拱。如以中东西为尊。而中又东西之所尊也。往在乙卯岁。玆营也灰于兵燹。南公致勤为节度而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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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屋缺之穹然者。混中东西为一。望之若长云之覆。诚为壮观。然其分位置。明等威。八维九隅。庄重整齐。有不可犯之象者。喻之以兵法。则今日之所瞻。光彩顿异。其光弼之入子仪军乎。其所以致此者有由矣。昔者。楚将子玉。晋文公之所忌。则亦一世之才杰也。其治兵于蔿。将以围宋。而一日之间。捶七人。贯三人耳。当时策士知其狠气着心。必失众而致偾。惟我公则不然。遇莫大之灾。而兴至重之役。其与处胜而图弱者。缓急悬矣。董之以严威。以趣其事功。常情固其尔也。而方且责灾于已。恤功于人。恂恂然早夜以抚之。又于其工徒之勤者欤。惰者欤。上下其饩。而奖励之。阅六七之月。无一人受鞭者。南人斯以为美谈。夫岂非渊伟之畜。薰和之发。实有契于悦乐而敦诗者乎。宜其物感而机应。复旧而增贲。馀有地矣。玆非有文者。莫能记之。遂相与恳于公。以属于余。诚不敢当之。而于公则详矣。公之名禹瑞。字君锡。以仡仡之资。耽耽之度。发迹于英妙。致用于要剧。最课而迁胜。分阃者八。重藩垣锁钥之壮。所历皆可称道。而今之所立。又卓荦如此。真所谓尝其馀巧者也。当其鍊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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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器械。轻裘缓带于厅堂之上。顾眄而指挥。烟云四廓。而天日弥朗。牙纛之焜煌。鼓角之清雄。若有报其胜兆者。而海上之峰峦草木。亦莫不露其精神。为疑兵。似剑铓。以助其燀赫之势。使蛮寇之乍出乍没于重溟绝屿之间者。望风而慄魄。迹扫而影灭。公之手段。其无乃夺胎于壶丘子之走季威耶。一兴修之既。而何其筹略之不可测者。至如是也。有控勒之权。无掎角之势。隐然伐谋于千里之外。而南邮之妥帖。自此而其永世矣。栋宇之为绩。较之旧。不知其加几等耶。以之而承天之宠。为国之光。铭之鼎而图之阁者。且有日矣。何待于余之书。而书于今。乃示于后。亦不可以不书也。遂为之书。
光阳乡校新楼记
万历癸酉秋。星山柳君梓为宰于光阳。早夜以勤励。弛者张而坠者举。民志遂通。于是。儒冠于境内者。群至于前曰。愿窃有请矣。君曰何谓。乃惟曰。吾邑邈在南徼。并邻蛮寇。防虞是急。而文教未遑。以故乡之校不修。而仅存者久矣。适遇嘉靖戊子岁。认斋朴先生来莅于玆。祇谒 圣庙之后。周旋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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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叹其面势之不坚。由于基址之危仄。风雨倾摧之患。所必不免也。爰用契龟而改卜之。则稍南一里许之地。其所食者也。宽平爽垲。若天作而地出之地。遂移之筑。大备古制。其所以奉先圣而翊斯文者。诚无以复有加乎此也。至今弦诵之声。相闻于闾阎。而亲之长之。慎固其封守者。何莫非吾先生之赐也。第于瘴海之间。炎风烧夏。学者终日斋居。呻吟习复。掬溜播洒。神疲气惫。则要必有登览舒畅。以为息焉。游焉之所。此必先生商度于当日之襟内者。而应酬多端。瓜满有限。未之能究也。今焉明府之至。措置施为。固不是偶然者。苟于玆时。创为之一楼。则岂但其崇饰旧规。增赫前光而已也。其所以培建儒林。而扶卫文教者至矣。幸孰大焉。君曰。是固然矣。但唯朴候之后。继之者非一。而乃以属余。余为武者也。恐无以当之。如何。然其当务。亦不可不勉也。乃瓦于窟。则召集其徒佣。材于岛。则禀裁于方伯。并于今甲戌之春。农务未作之隙。而直地于东西斋之下明伦堂之南二十馀步之间。始役于八月之丁巳。而迄功于九月之丙戌。观其磊如其柱。虹如其梁。云栋翚檐。丹青焕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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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气势雄张。盖其为间者。合而见之则为四。而分而数之则为八也。是其然有成于嗟咄之间。而民不知有作兴者。不惟其干敏之资。迈出等夷。而儒生之列于校者。乡父老之有子弟为学者。亦莫不出力以助其役者。以其前日之所愿欲而不得者也。此与古之善用兵者。从思归之士。同其操术。成功之速。不其宜乎。县之人相与环而仰之。仰而叹之。因喟然而言曰。吾明府之绩。可称者非一。而此尤章章者。宜托于文以传之。共推徐生名应麟为使。到罗之北村松川子舍而请焉。辞之不获。则遂叙其本未如此。又从而有感焉。认斋朴先生讳世煦。静庵之门弟也。遭否而补外。其经度建置。整齐严密。犹是平日所得之端绪。而使人拭目而咨嗟之。想见当时恢旷之度。方直之操。张设之才。而不能已也。君后朴候为宰。将四纪于玆矣。其间才局者。亦不为少。无一人向慕其遗范。以发其所未究者。而而君也独能之于今日。人之难得也有如是夫。其将比诸续弦之胶与夫机舂之于掘地断木之后者。则君必以固让为礼。而谓之有认斋之一体。则君何至亦不以为然乎。君之于他日。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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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外。则熊罴之士也。腹心于内。则不贰之臣也。而至于可谓之善匠云尔者。其必以此施手者而兆之也。县之为俗。号多忠信。而新斋崔舍人先生曰山斗。杰出于一时。而深取于静庵。后之为士者。奋发于问学。亦所谓河西之讴也。其于登斯楼也而一举目焉。则山岳之崇成。溟海之浩渺。卷而为我之所有。抚二仪之清浊。超三伏之蒸热。向之郁者开。塞者豁。气得其善养。覆篑而进。盈科而达。存之察之。益致其亹亹之实。则精微而入秋毫之末。浩然而迷天地之间者。亦莫非斯楼之助。而斯楼之建之功。其谓之培建儒林。扶卫文教者。抑不为过矣。愚蒙虽老矣。明年春暮。拟卜南游者。为斯楼而兴起也。祁祁襟佩之中。孰有能抱回也之琴。而鼓有虞之风。赓之以文王,宣父之操。以及舞雩之咏叹者。其优游夷愉广厚高明之气象。愿与友人郑玉溪伯裕共把而乐之。以为柳君贺也。(玉溪名仁宽。公少时友。时以府使。寓居光阳地。)
松川先生遗集卷之四
 书
  
答宗兄参奉(达洙)(乙卯)
海寇之变。一至此哉。灵海为直冲要害之地。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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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久。民不知兵。仓卒间罔知所措。以若伯仲季之贤。办得一死之义。则凡有血气者。亦为之先后。岂胜钦叹。 朝廷之遣将讨平。恬嬉持久。则虏酋之肆行。恐难防御。岂以衰麻在身。经权于其间哉。起复之义。想已讲磨于平昔。而忠孝一致。夫孰曰不可。愚见如此。幸须不留晷刻。一振义旅。以慰士林之望云云。
答柳眉岩(希春)
曾已仰审令体久劳康庄。暂憩空谷。驰展下礼。愿言莫遂。伏蒙令翰先勤。眷意多方。环顾无堪。祇深感激。肤末。岂有根本。每于理致难索之处。窃想令学为一代之宗。则常切轻千里而趋拜之悰。其间纵不免为蒙辈论释。实未稳当。亦未克卒业。拟待开春和煦。抱其所疑。就质于高明之下。庶或厚德通其塞而拨其蔽也。自幸之甚。(乙亥十月二十九日)
  附柳眉岩书
 谨问令候何如。仰恋仰恋。生南来。即欲修一状以探起居。而往返海乡。未暇为之。窃闻。令公优游田园。留心经训。授徒答问。讲论详悉。深叹稽古会友之盛意也。夫既寻至乐于黄卷中。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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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宦海之夷险升沈。不足芥蒂于宽平之胸次生亦不复为令公深恨也。希春自去岁。敬奉 圣旨于经席。缪当四书吐释议定之任。非但蚊子负山。奔走卯酉。无暇用工。顷于 陛辞之日。入侍耿光。 启曰。今臣之归。愿得 赐暇以修上 睿命之书。然当以何者为先。 上虽不肯给暇。然犹 答以当先修四书。今虽得闲。又患无友。若得如令公之博雅。商确订定。未为不可。但两室不迩。势未易会。不得已而思其次。令公之所定口诀与释。必在几案。幸得搜送。令生得以参考。有成不淑。幸甚。令公此举。非徒成切磋之益。实是献芹九重之诚。伏惟。
又答眉岩书
木穿石盘。乃以为技。而索之至此。博采并容之量。岂任瞻慕。但于语,孟。实无致工。庸,学小注。暂有云云。尚未毕勘。适婿持二帙远去。待其还来。专人以送。先人行状。仰托未久。示意如是郑重。不肖馀生。尤庸感涕。但罢斥月日。漏于状草中。故玆以仰达。且待儿还进候云。(内子三月二十六日)
又答眉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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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闻。祇承 荣召。卜日西迈。平昔慕向之抱。实非有后于人。则乃于优闲之时。一未克造诣屏下。仰沐清风。小解孤鄙之惑。兴言及此。展转无已。且自前月来。痁作隔日。加之暑症沈绵。候拜路左。聸送行尘。愿亦难谐。益切私惋。伏惟尊鉴。所祝。馀炎轩盖万福。朝夕论思。扶持元气云云。
  言行录(门人白玉峰光勋所记。而多逸不传。先生之孙应教曼容。略有采录焉。)
 先生壬子登第。槐院先生梁赞成渊。以胜于父三字呼试。先生应声对曰。尧之子不肖。舜之子不肖。某之子某独贤于其父。其父之贤。贤于尧舜远矣。考官叹服。以为当世美谈焉。
 先生与柳眉岩友善。戊辰七月。眉岩访先生。先生谓眉岩曰。上道监试官时。出群龙满朝赋。有一举子云。岭之北兮海之南。久蛰之忠良。其非指令公与寡悔氏耶。眉岩曰。公燮亦非久蛰之忠良耶。
 先生为光州牧使时。与杨士奇持壶酒访柳眉岩。眉岩谓先生曰。令公之二子。文行俱全。极可爱。遂议婚于某家。先生曰。儿子虽可教。岂谓文行之俱全耶。方送先生门。幸须抑末务本。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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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进。无使过情之耻。是望是望。杨士奇曰。非梁公。何能此言乎。眉岩曰。公燮宜有二子矣。
 先生尝谓郑松江澈曰。余以文字徒得虚名。而动辄得谤。此儒者所耻。君辈慎无以文章自期焉。
 先生宰晋阳时。申公砬为通判。先生一见器之。谓申公曰。吾观公。将大用于国家。不可不学。须从吾学。申公自是挟册来学。先生曰。以若晚学。不必涉猎。但庸学平生读之。可矣。
 先生尝训诸子女曰。女有女之行。男有男之行。然大而三纲五常。细而一事一物。皆备于吾。而修行之道。无男女一也。又曰。学之成。在于诚敬。为己为人。行成名立。莫非自忠信慎独上做去。无自欺三字。为为学之要的也。每诵朱夫子万事不求忠孝外之句。以警之。
 先生为吏曹参议时。权晚翠慄年四十。犹未试。或劝以荫仕。先生于稠人中笑谓曰。他日经济。赖有此人。何必介意于仕宦之早晚。劝令笃学焉。
 朴思庵谓先生曰。令公天道策题。世称文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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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献所对。实为穷理之学矣。易地则令公亦能此对否。先生曰。叔献此作。自圣学中做来。岂俗儒之所能也。策题。有意试之之故耳。
 门人崔孤竹庆昌问曰。先生对重试策。而黄岗金先生。折券而出云。此可谓压倒元白矣。先生曰。金公之意。姑欲让与应举觅官之人。而亦能成人之美矣。
 先生尝谓白光勋曰。林石川文章气节。李青莲简亢雅操。今世无可与俦。独郑澈近之。
 先生自少专力四书。而近因门生之问难。有口诀与吐释。一日。高峰奇先生委访。先生口诀适在案。高峰取而见之曰。令公学识之精。词藻之博。余素钦服。而今此吐释。尽是实见得。何曾不一破愚蒙耶。先生曰。明彦为儒者师。而是何言也。
 先生与河西先生游仁王洞。有唱酬诗。金先生归谓人曰。梁友气岸凌凌。无与颉颃矣。
 门人李竹谷长荣问曰。眉岩柳先生每称先生心平好善。而有韩安国之病云。何谓也。先生曰余惩己卯,乙巳祸。为恢谐汎博。而不能剧谈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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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眉岩所以劝勉而规诫之意。可谓知我矣。
 门人白光城洪莲以文才并擅当世。先生谓二人曰。君辈能文草乎。凡读书者必穷理。未有不本于穷理而先致文章者也。余亦晚悟。悔之何及。窃为后学惜之。
 门人崔庆会欲为先生辨诬。先生止之曰。君素抗直。为我辨诬。反取祸阶矣。庆会自此。无意仕宦。先生尝谓曰。临乱不苟者必此人也。
 先生为庆州府尹。甲戌二月初六日。佑成嗾谏院。劾先生人物粗杂。前为晋州牧使时。多有不廉之事。人皆唾鄙。今不可复为临民之官。罢归后。或问令公何以得此谤。先生笑曰。不廉之罪固当。谏院之劾。何必更问乎。
 丙子。先生送口诀于眉岩。多所订定。眉岩入朝。复伸先生被论横逆。因 启经学之士。不宜置闲。是秋。先生拜义州牧使。率子山璹。过辞眉岩。讲论终日。叹其学问之精博。又闻 上特赐御衣在眉岩之侧。愿得一观。眉岩许之。先生观玩叹息。以为公卿之位。人犹可致。如此世间所无之恩光。庆流子孙。不胜叹服。因说孟子二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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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即十月望也)
 翌日。又与眉岩设小酌。眉岩谈及论孟口诀韩诗疑难处。先生顾谓山璹曰。汝勿以汝父为解文字也。因唱酬终日。眉岩握先生手。相别。以欧阳集觅送事嘱之。先生曰诺。笑谓眉岩曰。白乐天自以为中否终遇。令公之一生。诚如是也
 丙子冬。先生以义州牧使。又被论递归。因访坡山。托山璹于牛溪门。遍游名山。文祭赵文正,郑文翼两贤墓。盖有感于己卯事也。
先生善草隶。一日。谓白光勋曰。君之笔力。亦可畏矣。余窃慕陶靖节归去来辞。写出一通。君可赏之否。因出示之。光勋叹服。请袖来数月致工焉。
 丁丑正月。先生为圣节使。复 命后。拜大司成。未几。 朝廷拟拜黄海道观察使。先生摇手止之曰。余累被谏院之劾。不可复容于世。即日下乡。有归田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