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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庵先生遗稿卷之二
守庵先生遗稿卷之二 第 x 页
守庵先生遗稿卷之二
 文
  
守庵先生遗稿卷之二 第 126H 页
孤青居士徐公墓碣铭(并序)
隐君子徐公讳起。字待可。号孤青樵老。本贯利川。徙于洪之上田里。累世寒族。其昭曰龟龄。以嘉靖癸未三月二十日。生公。幼而知读书。七岁。学于里中书堂。书堂将罢。公作诗呈于其师。有书堂长勿毁。使我学圣贤之句。师叹赏。知其非凡儿也。母尝疾病垂绝。公断指和药以进。母复苏。时公年未十岁矣。稍长。益力于学。百家众技之说。无不涉猎。尤慕禅学。年二十馀。始遇土亭李先生。听其指教。始知吾道之正。尽弃其学而从之。尝与土亭周游四方。无远不到。至航海适耽罗。登汉拿山。尽南极而还。土亭又令就学于履素斋李公之门。受大学,中庸等诸书。三年始返于乡。叹乡风鄙恶。欲行吕氏乡约。倡州之人。作行约之所。名曰讲信堂。日习仪焉。里中恶少惮恶。潜火其室。公知乡不可化。又恐有意外之祸。挈妻子入于智异山红云洞。洞在山之最深处。前有白云岭。绝径造天。登陟必尽力方至。人迹所罕到。仍结庐。力田以供。朝夕犹不继。每秋夏之交。煮山梨以充饥。讲学不辍。远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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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闻公之风。多负笈来游。各作书屋于其居之侧。以肄习焉。有时弊及邻寺。公恐缁流生怨。居四年。乃罢出。后又卜于鸡龙山孤青峰下孔岩之洞家焉。州之士莫不敬畏而尊师之。来者日益众。有一二生言于众曰。国家表章性理之学。凡先正旧所讲习之地。悉为立祠院。以示尊贤尚德之义。湖岭最盛。而吾州独阙焉。岂非吾州之所深耻乎。幸公来居于此。吾侪日游于门下而亲炙焉。革前日卑陋之习。公之赐大矣。岂但闻风于数百年之后。慨然追想之。盍亦建屋于斯。以为平日抠衣之地乎。众曰。诺。于是告于州伯。州伯亦出财以助之。相土之刚。度材之良。不日而成。公自治之馀。日至于院。谆谆教诲。必以诚公等字义。反覆推明。开示学者所从径途。居是前后十八年。沈潜经史。䜣然乐而忘食。未尝以外物萦其怀。末年所得。盖益高明矣。万历十九年辛卯十一月十四日。以疾终。年六十九。既葬。其门人相与谋曰。公之丧。自始至终。礼粗备矣。其世系之所出及其殁与葬。则友人提督赵公。志而铭之详。独公自少用力于圣贤之学。精励刻苦。未尝少懈。至死乃已。其平生自得之实。盖有门人所未及知者。苟非志于脩辞而同其归趣。曷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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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图载显刻。传信来世。乃使其徒朴大中来请铭。曰。
 噫待可生吾东。 少也贱老益穷。 劬坟典贲厥躬。 授门徒正养蒙。 孤青峻锦水空。 有二乐保始终。 山有月江有风。 一片石表幽宫。
秀才李君墓表
李君庆祺氏。字子绥。卒既葬二岁。其友成上舍晋善。袖为善状一通来。谓余曰。往在癸未。同吾友请业于门下。不幸以其年九月己亥。病殁。才弱冠。明年正月十九日。葬于杨州松山原先兆之次。每念之。过时而悲。不觉其墓之有宿草也。盖其为人。幼而颖悟。容止秀雅。长益温惠。嗜学不懈。自孩提就养于其姑李氏。咸谓李氏有子矣。近者使女奴。告其游者曰。老妇无子。取弟之子以为子。今又舍我而死。唯遗腹一女在耳。重哀其生未及有所成就。死遂沈没。愿借重于文字。表其行迹。以树墓道。是则吾儿为不亡矣。又曰。吾주-D001儿事老身。左右无违。观其志。有无与朋友共之。于是同志相与谋。敢以为请。余闻而哀之。又于李氏之言。有所感焉。夫苟有得于今者。不暇念无闻于后。妇人也乃能及此。贤乎哉。谨按庆祺。恭定大王七代孙也。大宗子十二。居第二者曰孝宁大君讳补。是生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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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讳寀。谊城生云林都正讳愊。云林都正生把城君讳哲同。是为曾王父。自丰德郡守讳光胤。以荫进。其嗣曰干。亦能官。所至有称。今为县令庆山者。秀才之严君也。配县监张景良之女。内外华显。秀才娶洪氏前司纸润先之女。生女。即其遗腹也。撮其大者。表而铭之曰。 质之懿。 在我而有成。 命之短。 奈彼之无经。 唯其钟美。 以延弥甥。
嘉善大夫刑曹参判兼同知经筵事,五卫都总府副总管正庵朴公行状。
公姓朴氏。讳民献。字希正。号正庵。其先咸阳人。公文学夙成。见称于前辈。先生中嘉靖二十五年春榜生员第一名。又中大科。时朝廷方用孝行卓异。将拜七品官。又以新恩。超授六品成均馆典籍。转为礼曹佐郎,司谏院正言,弘文馆副修撰,工曹佐郎兼春秋馆记事官,兵曹佐郎。又以修撰赐暇书堂。出为海南县监。居一年。削夺官职。二年。复起之。为修撰,司宪府持平,弘文馆校理兼知制教,议政府检详,司谏院献纳,兵曹正郎,钟磬厅都监郎,检详,舍人,掌令,军器副正。自校理。兼局如故。至是。兼艺文馆应教。甲寅九月。擢拜通政大夫工曹参议。入承政院。为同副承旨。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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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曹参议。拜大司谏。出为江原道观察,兵马节度等使。未赴。削夺官爵。越十年。复起之。出为尚州牧使。以母夫人年老。换忠州。戊辰七月。丁忧去官。服阕。又命江原道观察等使。如前递还。为佥知中枢府事。如京师谢 恩。还为掌隶院判决事。入承政院。为右副承旨。出为全罗道观察,兵马水军等使。递还。又出为长湍府使兼监牧。乙亥八月。擢拜嘉善大夫咸镜北道兵马节度使。递还。为汉城府右尹,同知经筵。兼五卫都总府副总管,刑曹参判。出为咸镜道观察兼兵马节度等使咸兴府尹。递还。为同知中枢府事。寻下狱蒙宥。越四年甲申。复前阶。累为上护军,同知佥知等府事。万历十四年三月二十四日。终于正寝。享年七十一。讣闻。恩例致赙奠。给棺椁。娶曹氏。封贞夫人。无子。侧室凡有六男。长曰子羽。为嗣子。次曰子翚。次曰子翼。皆业其家学。庶几有成立者。曰某。曰某。曰某。幼。有七女。长适禁漏学参奉李希福。次为宗室广陵副正麒之妾。次适司仆柳温。次适观象监参奉申继宗。次为监役李廷弼之妾。次适观象监参奉李忠益。一未行。外孙若干幼。始公逮典籍公时。在诸生中。崭然出头角。侪辈以为矜式。典籍公遭家祸。晚而登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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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显于朝。而当丁酉年间。群邪侧目不悦。谋欲害之。闻其子甚贤。意他日必为名士。不敢肆其毒。公之名重于世。盖已久矣。在场屋。久不旧。益厌之。闻松京有隐君子徐公。为性理之学。尤邃于易。学者称为花潭先生。亟往从之。闻见日新。不屑治举子业。优游涵泳。以自得为功。公旧字颐正。先生改以希正。为作辞赠之。所以期望者甚大。及魁莲榜。同年相贺曰。吾辈虽屈膝。得此壮元。为不辱矣。公之仕于朝。当乙巳之后。士林惴惴焉莫保朝夕。噂沓背憎者盖已不胜其繁。而公独夙夜忧叹。间与同僚谈时事。懑其一二同志之友沦谪海岛者。叹于坐中。语泄。李芑闻而恶之。公在玉堂。与台谏上劄。论李芑擅权不合在位。累日未得回天。举苏轼疏中语曰。奸臣之始。以台谏折之而有馀。及其既成。以干戈取之而不足。芑窃闻知其为公笔也。大怒。后于经席。白上朴某乃负罪一二者党友。不宜尚在朝列。遂废锢。公在县。日无事。缮甲兵。训民射。修饬武备甚勤。客怪而问之。乃曰。国家升平百五十馀年。海隅之民。不识兵革。岂常久之道乎。不一整顿。缓急恐不可用。闻者以为迂。后数年。卒有倭寇之乱。人始服其先见。其在台阁。以振起颓纲。防微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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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为先。侍经幄累年。凡经传微辞奥旨。多所辨析。勤勤恳恳。冀以辅导万一。及长薇垣。倡议早建储贰。遂定元良之位。时论伟之。时金汝孚,金弘度显名朝廷。以些少过失相规切。各树羽翼。互相排讦。公皆与之交。深虑士林如此。大非邦家之福。区区调剂其间。于是尹元衡当国。亦闻弘度尝欲攻已。首窜弘度死地。而公被斥去国。汝孚寻亦败。 明庙升遐。今 上嗣登大宝。修举废坠。进任贤才。而后来角出争名誉者不悦公。出为忠州。盖自是虽或出入。而多远阙门之外。不得一日安于朝廷之上。公尝三为方面。一当阃寄。以为失刑莫重于杀人。虽以圣舜之父。皋陶执之。况其下乎。故在江原也。按守令之滥杀人者。在咸镜也。奏节度使之妒杀娼夫者。朝廷势人。皆节度使之所亲。疑其甚。以为旌别淑慝。王政之所先。周官进律。汉世课最。皆是事也。故在湖南。举道内之能政者。多至七八人。当时论者以为专。其镇御北边也。抚绥民夷。冰蘖自厉。既还。边人 立碑思之。朝无一人白上者。而其后。竟以横城民弑母黯黮事。归罪于公。盖前在本道。治其狱。卒无證验故释之。后监司既误闻状启。而朝论哗然。咸谓公徇私掩覆。拿本犯及亲戚邻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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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诏狱。三省交鞠。民夫妻考死。诸囚皆受刑。明其不弑状。夫以公之平日。凡民无辜杀死。而官吏不坐滥刑之律。犹扼腕愤切。必欲正厥罪。而谓公徇私纵大逆之狱。岂不悖哉。呜呼。公之立朝四十年。本末既如此。而更历世故。得丧又如此。盖尝论仕之通塞。不系人。时之不遇。则非惟贤哲蓬累而行。虽巧宦。亦无所乘其隙。遇合则非惟君子见其功业之大成。虽阘茸无能。亦志满气得。终无咎吝。虽曰君相可以造命。实亦无如之何。岂非天欤。若乃公议所在。则非唯君相不能以劝沮。而虽造物者。亦不得轩轾于其间。今以公之事观之犹信。方公之龃龉于晚节也。虽或小有蹉跌。犹是白中之黑。而谤议雷轰。无一毫尊老尚德之风。一朝下世。士论往往有爱惜人材之叹。玆非造物无可奈何之一验欤。后之尚论者。以为何如也。公之学。得于花潭为最深。卒能状其道之精微广大者。以垂后世。而其为文章。深厚缜密。有古作者规范。有诗文若干卷藏于家。用其年九月六日。措于永平开理山居士洞酉坐卯向之原。礼也。公之子侄。图所以不朽者。谓余知公最深。求其行状。将以乞铭于今领相稣斋公。仆从公游馀四十年。虽云泥迥隔。中间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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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多年。幸而相聚。则必欢然讲论。两忘其趋。时时得闻其行于朝廷者。有得失成败。至今在耳如昨日事。故敢剟取其一二大者。叙以论之。且其子侄。皆莫能逮公盛壮之时。无由考公自少事亲居庭祗敬之实。故不敢妄为之说。然而人皆曰孝。及公既仕于中外。盖尝目睹公奉大夫人。极其荣养。慎终追远。一依于礼。至其践历官序。则据铨曹文簿。而或一官有再至三至。要非进退之所系者。不著。公之氏族。出于新罗。为王者之后。历高丽五百年。以迄于今。其间为名卿贤相。班班见诸史氏书及谱牒。他日倘能抽而录之。今则不暇云。
守庵先生遗稿卷之二
 书牍
  
与李老仙书(名耳。仁同人。精于针术。)
盈天地之间者。理与气而已。理乘气而为万化之原。气囿理而为动静之机。所谓形而上者。太极之理也。形而下者。阴阳之气也。河图。理气之源。而数运乎其中。圣人之画卦也。仰观俯察。远求近取。不过日月星辰鸟兽草木之象也。通神明之德。类万物之情。不过健顺动陷雷风山泽之象也。而奇偶生成。粲然可见。则四象八卦得此而后定者。无疑也。天地之数。成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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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行鬼神者。不出乎一圈子之中也。一生两。两生四。四生八。两两生去。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无非太极之有动静。而所谓一阴一阳者。形而上之道也。待对而立。其体流行。以致其用。伏义,文王。初非所见之不同也。卦画之成。乾一坤八。自然之序。专不犯手入用之学。乾坎艮震。水与土金。一年之消息。深发未明之象。非伏义[羲]言体而不及用。文王显用而藏其体也。邵子曰。体立天地后。用起天地先。斯言尽之矣。推横图卦画之成。究圆图卦气之运。则造化屈伸之妙。其如指诸掌乎。三代之易。连山,归藏。首艮终坤。间不容议。汉,唐以下。各执所见。易置图书。以为俱出伏羲之手者。刘牧之误也。洞林潜虚。拟易立说者。诸儒之见也。朱子曰。不读邵易。则茫不知启蒙本义之所以作也。先儒又曰。学易者。自皇极外篇始。邵子之学。远有渊源。至于所见之奥。则高出师友之传授万万矣。四圣二贤之学。此为之阶梯。则世之学易者。舍邵奚师焉。少余志学。学未知方。记闻词章之习。尚未驱除。中年学易于述堂之门。读遍一篇。不知涯涘。沈潜十年。愈久愈昧。虚马精神。不见寸效。然日月之久。议文会意。按河图洛书。究圆方奇偶之数。推先天后天。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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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体用之意。證之以诸儒之说。质之于朋友之间。而气质昏暗。怠惰仍循。至于今日。并与其前日之所得而忘之。顷在辛酉。往扣一斋之门。问为学之方。先生曰。学者先用力于四书。后及于易。不然。平生读易。必无所得。况其外之数乎。然后始觉其十年之非。而犹未遽舍此前日之惑也。尝自谓曰。易虽是上达工夫。极层地头。其曰自昭明德。惩忿窒欲者。非下学乎。古之圣贤。虽曰天质之美。生知以下。皆学而充之。则觉有迟速之不同。而成功则一也。有来问易者。以此答之。躐等之弊。不独获责于朋友。得罪于程门。为如何哉。吾友李君老仙。少婴疾病。用力于岐伯之术。业通人知。朝廷荐授教授。岂其心哉。来寓一闬。晚契相从。深知李君之用心。则其平生所见。未易窥测。常谓余曰。人之一身。戴天履地。无非禀阴阳五行之气。为五脏百骸之束。实与天地阴阳。初无彼此之殊。岂可胗一脉。知膏肓之疾。命一药。救脏腑之病乎。请余学易。先求指南图解。以为讲究之一助。余辞不获。为图数十条。无非圣贤答问之馀论。而窃附臆见。无所根柢。至于皇极,洪范,律吕,天文。尤非初学之切务。然而学易者必有相證之一路。不可阙也。图书在前。理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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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中散为诸图。数之运也。太极图在末。终言一理也。读经精思。披图玩索。虽不得之于此。而得之于彼也。吾老仙乎。他日还乡。持是以往。杜门端坐。沈潜岁月。岂无一朝之悟乎。君为玉山之人。余是坡原之老。南北万里。会合悠悠。宁殊异代之人。梦想神会。彼此同之也。愿卒深究。还以诲余。僻居黄亭。冀龟山之一访焉。岁在癸亥仲夏下浣。潜阳洞主。书。
答成进士(牛溪)
隔岁瞻仰。奉告仍审有不虞之惨。向风驰想。所示疑礼。仆亦觕学。向时稍有记忆。不然。犹能寻检册子。有以应副。近来。老病日笃。遗忘昏缪。又倦披阅。不免率意妄对。益误人奈何。但记礼经注疏中。有外姓无出入降之说。亦不知的在何篇。恐可以此推之。伏乞广询于明礼者。幸甚。图子亦不出此内。上状。惟恕察。拜复谨状。朴枝华谨状。追录。尊丈于卑幼之丧。不拜。
答吏曹成参议书
伏蒙赐问。感悚感悚。且审造 朝以来。起居万福。不胜幸甚。小生老病无状。废阙人事。固宜得罪于门下久矣。而今乃返纡宠问。尤增愧栗。未知税驾之所也。兼且数日来。沈冥寒疾。精神瞀乱。书不能尽其惓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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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罪千万。伏惟宥鉴。谨拜谢状上。不备。癸未十一月十三日。朴枝华。惶恐顿首。
答成同知书(三首)
入新年来。伏惟令候起居万福。前岁之末。伏承宠问。赐以手墨兼词旨缕缕。上及先训本末甚悉。寔不当语于人人而及之。诚非其人。何泛爱容人之过。一至此哉。虽不敢当。亦安可顽同木石而无一言以复之。在今日。窃以尧夫解他山之石一句为献焉。不审以为何如。小生齿加长矣。而一息尚存。观书则掩卷辄忘。逢人则相知而问名。以此为生。胡不遄死。顷蒙令似迂访。感慰。申子方有骨力。差强人意。真令门之陶铸也。伏惟令鉴。谨再拜上谢。不备。丙戌正月二十日。朴枝华。惶恐拜状。
一拜几隔七八年。其中何事不有。付诸一笑久矣。远承不鄙。以书为贶。自惟无状。实不足以辱盛问之万一。但记平昔尝献康节千钧百鍊之联。今亦更无他言。古人有云。惟出处一事。在自家见得分明。方可受用。真格言也。今于小大之义。深服其远出于世俗之论也。如何如何。小仆年老而智益昏。庶几朝夕入地而已。馀不覼缕。伏惟令鉴。谨再拜上谢状。不备。己丑
守庵先生遗稿卷之二 第 132L 页
十一月十二日。枝华。拜上同知相公座前。纸短裁状。不能具礼。惭愧无已。枝华。又拜。
伏蒙赐书。重以厚贶。拜奉以还。感惧交并。无以措躬。既审刚决有浩然之志。将如苍生之望何。小生老谬无状。过七望八。命在朝夕。自念无复以瞻望清光。悢悢如何可言。所惠华笺廿番。玄玉一挺。祗领谨藏。永以为珍耳。且精神愦愦。临书辄忘所言。惶恐无已。伏惟令鉴。不备。谨拜上谢状。庚寅四月二十七日。朴枝华。顿首。
上牛溪书(三首)
前于入洛之初。首辱赐札。今之归。又辱如此。似若真可与语而不遗者。仆匪人。何敢当。窃叹执事难进易退之节有如此。安得不重为斯世恨也。向时获拜坡山。饱饭道义而归。如见古人。殊使我无憾于生晚。虽朝夕于左右。以毕馀生。无复外慕。既而承公之来。同在一城。淹六七旬有馀。而不得一望履幕。岂非不近人情哉。政为公门。名公钜人。治无虚日。自度卑贱不肖之身。不敢厕迹以为左右羞。终成不遇。怅仰无已。如天之惠。早晚复为西行。谨亟诣牛溪。以赎此慢。惭惧之至。临祗徘徊。伏惟雅谅。谨拜谢状。枝华。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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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德渐近。驰慕愈切。不意揋蒙手诲。谆复不置。感愧感愧。第审往年遭情钟之惨。深用惊叹。谅惟高明之见。能以理自遣。然区区慕用。仰虑不能已已。即日。未委起居何如。下走入城来。日苦俗状。益欲西行。以偿宿愿。兼得一望履幕。伏承绪论。以去愚惑。岂非至愿。虽复牵拘。未易结綦。终当不负耳。伏惟尊鉴。因忙书不谨悉。俟罪。枝华。
清秋憀慄。政惟尊履佳胜。生远离都下。已五六载。当时万事茫然。惟忆清标。肯临席门。后又奉一书。未尝敢忘。缘南北阻便。铭在鄙怀而已。申秀才误为远来。观其举止。循循雅尚不凡云。曾学于左右。信渊源有自也。如获久不死。于松都花潭。须有行债。庶得历拜下风。所大愿也。申君云。当亟进门下。谨寓此奉候。未中。尤冀保鍊。谨奉状。不宣。枝华。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