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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虚亭集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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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虚亭集卷之三
 启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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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左议政启(明宗八年癸丑正月戊寅朔乙巳。 召对时。)
臣本愚妄。无小善可取。猥荷谬恩。久忝重地。衰朽日催。疾病日加。物理人事。自可知也。顷者除夕元朝。宰相咸诣阙庭。臣未随行。客使押宴。未进合座。议事亦不参。废职已过旬朔。宠禄自如。非才处高位不祥。不事食禄为耻甚。窃自料君臣间名分虽严。与父子间情谊惟均。不隐不欺。臣子之道也。仁恕保全。君父之德也。然则臣情可愬。臣职可辞。今臣非独疾病作祟。又多过误。不称台职。固非一二。臣少孤陋。惟事狂妄。长来趋向不正。喜谈老庄之说。得罪于名教者多。况于在家。持身无法。所行皆违于古道。人子之奉先仪节。具载礼经。小臣则朔望不参。荐礼累缺。或拘俗忌。至废四仲之享。亲忌是终身之丧。有尊客至。强与说话。有时取酒疗病。或至于变貌。皆非慎修之道。古人有身为宰相而无田园者。臣则为子孙或营之。古人有不犯秋毫者。臣于故旧馈遗。人非贫瘠。物非干请则不却。古人有人不敢干以私者。臣则被人哀鸣。意不胜情则势虽非便。或冒烦而救。既而悔之。旋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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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初无忌惮也。事多类此。馀又何观。抑又闻宰相。须用读书人。斯言最切治体。臣于经史。涉猎不多。纵有些少闻见。善忘愈甚。一掩书卷。都不省了。议大事决大疑。何据而能之。无行检如彼。无才识又如此。是果合于议政者乎。今天之示异。无月不有。岂非尸素如臣滥蒙不世之宠而致然也。伏愿审察微情。亟递不疑。(按史注曰。右议政尹溉轻狠自用。某不自安。托老病而辞。)
答曰。人受天地之气以成形。岂能无疾病乎。大抵天之示变。专由自上否德。而号令不行。人事不顺之致也。岂以卿之过失而然乎。勿辞。
经筵荐进在野才贤启。(同年癸丑正月戊寅朔壬申。朝讲。 左议政。)
宋纯,吴谦,李润庆。俱以才贤。流落荒野。宜 特赐宣召。责以尽忠爱民之实何如。
传于政院曰。庆州府尹。以吴谦差遣事。
经筵陈王家私蓄不可意启。(同年癸丑二月丁未。朝讲。 领经筵事。)
今者书题印信。有妨事体。王者富有一国。不蓄私储。今之内需。犹唐之琼林大盈库。大不合于王政。且前自 上求言。而无一人抗疏于阙下。此于 圣朝。不能无憾。参奉李世铭独陈疏。 上初欲罪之。言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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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止于不用可也。不可以示致罪之意也。
经筵论陈北界军情。请勿兴师征虏启。(同年癸丑五月丙午朔丁巳。朝讲。 领经筵事。)
王者以民为国。民生饥困若此。脱有兵变。何以措置。今之国势。有如大病之人。所当抚安之时。而人之所见不同。故南讷于知介(野虏名)居豆满江北三十馀里。众议有征逐之计。臣独以为不可。如大病之人。虽乘怒持杖而欲制人。其可能乎。况夷狄自居其地。则何可动兵征逐乎。臣闻北道军卒不实。敌若入寇。将何以应之。北道之军。本不过五千馀名。今虽为军籍。人民畏其杖讯。以死为生。虽曰定其军额。实为虚张。五千之中。选其精兵。则应不满二千。甚可虑也。今若兴师动众。征讨野人。我国之民。反多死伤。古称小不忍则乱大谋。必有忍。然后可以有济矣。
大妃归政于 主上。因陈规戒启。(同年癸丑七月丙辰。 左议政。)
主上天姿卓越。即位之初。能辨群奸而罪之。虽汉昭之明。无以及矣。尝见古史。太后摄政。非徒乐其干预也。嗣君幼冲则势不得专委机务。且必专于学问而后治国之要亦由此明。故不得已居摄也。今我 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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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问高明。虽高宗之明敏。成王之缉熙。蔑以加矣。 慈殿知其可以独运万机。故决意归政。而自 上固辞不已。在 上罔极之心。虽不得不已。然 慈殿春秋亦高。久勤万机。深所未安。自 上依 慈殿听断。在所不能已也。(上逊辞不得。勉从受政。)又曰。古者人君即政。则群臣规戒之切而要者。莫如敬之一字。故召诰一篇之中。言敬之处至于七八。伊尹告太甲之辞。傅说进高宗之言。周公戒成王之事。 圣鉴已为洞烛。伏愿以此日省焉。且国朝宝鉴。嘉言善政亦多。宜时时考阅。尝闻 成宗即位未久。每于进讲。临文论难。今我 主上。亦当追法。书曰。学子古训。乃有获。事不师古。以克永世。非说攸闻。伏愿 主上敬之以师古训。如欲见太平之治。必君臣同德。情谊交孚。言听计从而后可以有为。今 圣学高明。洞察贤否。如臣者退之。择贤而置之。则可以致治矣。
答曰。大臣尽心国事。未知朝廷有德优于卿者也。
经筵陈春生之时论断死囚不可意启。(明宗九年甲寅正月甲寅朔乙巳。朝讲。 领经筵事。)
王者代天理物。一言一行。皆法天道。当春发生。启覆论断死囚。不知其可也。待秋节行之未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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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曰。察而为之。
经筵因妖言进戒启。(同年甲寅正月甲寅朔癸未。朝讲。 领经筵事。)
妖言如此(时有重新景福之役。妖说者云。当以稚儿生瘗于柱础下。闾巷喧传。人皆惶惑。至有中间恐喝受财。人心讹误难定。)者。人心不定之所致也。大抵人君爱民。如保赤子则民皆父母望之。岂以杀无辜之事。致疑于吾君哉。迩来。自 上如保之念至矣。每于监司守令拜辞之时。恤民之教。非不丁宁。而政化尚有所不通。故人心如此。臣窃忧之。我国之人。心志不定。类多如是。顷者传言女子产龙。举城奔波。中外疑惑。古之人君。从事于定静安虑之学以新其民者。良以此也。今者民穷财尽。加之以人心疑乱如此。当此之时。卒有豪杰出而梗化。则将何以御之。又有天灾地变。间现层出。可以见天心之示警。伏愿政事施为。弗咈天理。以答天谴。
 史评曰。尚某平生不喜害人。有长者气象。
经筵请正阙修缮役夫给价启。(同年甲寅二月壬寅朔乙丑。朝讲。 领经筵事。)
年年凶荒。灾变连绵。正阙焚荡。(前癸丑九月。景福宫大内火灾。)土木之役方兴。民力疲困。且农时耕作。不可废也。缮修虽不得已。而役夫给价偿役。则民弊庶几稍歇也。司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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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有细木绵二万七千馀同。出给偿役何如。(同知经筵事李浚庆曰。尚某之言果是也。但闻市上无米。抱布贸谷。货贱谷贵。无以得食也。以米散给。使之立役则其或可也云云。)
经筵陈法司书吏乱犯事启。(同年甲寅二月壬寅朔丁卯。朝讲。 领经筵事。)
禁乱书吏。乃法官所差。 中宗朝臣为承旨时。法司书吏。乱入益阳君女子避寓处。扶执女子之衣衾。事闻。 上怒捧传旨推拷。台谏论启以臣捧传旨之故见递也。扶曳乳母之事。比于扶执女子衣衾则相去远甚。愿适中裁决。
答曰。若以法司之吏而容恕则不无后弊矣。
罪囚覆决。依六典施行启。(同年甲寅五月庚子朔甲子。 领议政,右相李浚庆同启。)
古者大辟之罪。必须三覆五覆奏。然后断决者。乃所以慎重之而为囚求生道也。今李琼轮对再覆。依初三覆之例。亦必亲启。与众详谳。以重人命。正合古人慎刑之意。然初覆三覆。与朝廷共议处决。再覆则只启下。此乃祖宗朝规制。行之已久。不须更改。经济六典续集内。待时死罪囚。毕推后随即启闻云。此帝王顺时行令之意。今亦依此施行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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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依启施行。
因星变乞退启(同年甲寅五月庚子朔己巳。 命召求闻。 左议政。)
臣伏睹下教之辞。洞彻天人之理。的见休咎之徵。遇灾警惧。省愆思过。不暂安宁。汲汲欲闻修省之道。仰答天谴。以图消弭。臣等不胜感激之至。臣以无似。冒据燮理之地。上有畏天之诚如此其至矣。而下无赞襄之功以裨万一。古云。三辰不轨。擢士为相。今岂非其时乎。所当退斥臣等。更求贤才。上下协心。同寅共畏。以求弭灾之术。今日之事无急于此。臣非敢姑为逊避之说。以饰非情于 圣上恐惧之日也。近来灾变之臻。随日而多。恒雨之灾。将害稼穑。又有妖星见于北斗魁中。臣等所当奔走来启。以陈忧惧之意。不待 召命之及。而第以妖星之见。在于二十七日之夜。只闻日官之启。而八九两日。连阴不开。臣等未及仰察其形。不敢遽为名之以某星。故欲待天开。详察其形而来启也。虽然。或彗或孛。灾害则一也。臣等历考文献通考象纬之变。妖星之犯北斗。占验之惨。莫斯为甚。臣等愚昧。不知将为何应而有此大异也。虽不可指言某事之失有以致之。然弭灾转移之机。惟在于 圣上一念之间。敬畏之念。兢惕之心。无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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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于食息之顷。屋漏之地。小心翼翼。以服人心则灾无不消之理。 圣上孜孜学问。乾健不息。庶政万务。无不曲当。岂有疵累。然以今人心察之。内需司,僧徒之弊。莫不以为光明之累。妨政害治之大。台谏之言及此二者。延纳之美。不如他事之转圜。偏系之私。未释群下之疑惑。臣固知惟此一事。黾勉奉顺 慈旨。有所不得已者。然人心不服。天意不顺则岂可徒知奉顺之为孝而不为谏止乎。 慈殿虽因 祖宗之旧。而终为 圣德之累。政治之害。则又岂不可计乎。遇灾修省。仰答天谴之实。无如察纳善言。以广聪明。使嘉言罔攸伏也。避殿减膳。即为修省之文。而在所当后。疏放亦赦宥之类。有罪者幸免。岂宜汲汲举行。但滞狱之久远者。特从末减。以示不忍人之心。恐不远于疏放之意也。求言一事。帝王之所急也。上自卿士。下至草莽。若能开陈善道。尽言不讳。而上有喜纳之诚。岂不为修省之一助乎。但近年以来。求言之教。无岁不下。或至于再。而未闻百僚之中。有一人进封章。正君德。陈时弊者。草野之人。虽有一二陈疏论时弊。而见识凡庸。所言罕有可采。守令之目见时弊。不忍默默。抗章陈启者间或有之。而不见纳于 圣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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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延安府使金彦琚之疏)此所以求言之教数下。而有识之人不乐进言者也。臣意听言求谏。以为修省之实。先自台谏之言始。而又下教求言。则庶有乐告以善。出应 明教者矣。臣庸愚。既无格君之学。又无救时之才。虽欲尽犬马之力。为之柰何。乞早退臣。别求贤能。以图长久。臣猥承无隐之教。只以上数事。仰答 圣问。岂能塞其万一。 圣明垂察。
答曰。自上不能答天谴。故灾变相仍。今年农事。庶有西成之望。而淫雨不止。终不知何如也。此皆自上失德之致。岂大臣有所误之故哉。勿辞。内需司。非自今别立之事也。为彗为孛。名号虽异。为灾则一也。纵不疏放。欲避殿减膳。以答天谴也。
请郑梦周书院建立启(同年甲寅七月己酉。 左议政。)
谨按郑梦周道德节行。无让于安裕。于其生长之地。建立书院。使学徒修藏。敦励风化。甚是美事。宜宣 赐扁额。颁降书册奴俾田结等事。令该曹依绍修书院例磨鍊施行何如。
经筵请还归胡女启(同年甲寅七月癸亥。朝讲。 领经筵事。)
今者时罗孙(胡人名)独漏天诛。每来搆衅。诠闻造山堡被围之时。有一胡高声大呼曰。我乃时罗孙也。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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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于朝鲜。而掳我三妻。死者则已矣。闻一妻生存。请还给我则我无雠怨矣。今来胡女三人中必有时罗孙之妻。而问之则皆讳。使之嫁夫。则以死自誓曰。忍结婚于雠人乎。此似烈女之操也。我国虽存此女。其何用乎。昔汉之时。凶奴为乱。以家人女为公主而给之。唐太宗亦议于房玄龄。以公主出嫁焉。皆为安边而然也。此女虽拘留。不足为国家之轻重。则有何嫌于还其土乎。
请景锡,安国等诸将缓刑启(明宗十年乙卯七月癸巳朔己丑。 左议政。)
景锡不能救解唐津之围。亦不得遏绝其焚荡闾阎之贼。终不追击殄灭。固不得无罪。然于灵岩之战。斩获至于百数级。方张之贼。由此而奔北。亦不可谓无却贼之功矣。景锡以年老之人。已受刑三次。不无殒命杖下之虑。赵安国。自罗州赴灵岩。虽似不为快疾。然安国到罗州。李浚庆已为先到。军卒已付两防御使。他兵未集。不可以孤军轻犯方张之贼。姑留待之。翌日。发向灵岩。已过荣山津。更承李浚庆之招。往复听令。且约束以二十六日夹攻。故以此未及灵岩之战。其情不似故为逗遛。而亦已受刑三次。虑或毙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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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下。恐累 圣明钦恤之仁。此两人之事。请自 上斟酌。他馀诸将所犯。亦不无轻重之异。若欲一槩取服。则恐多殒命于杖下。请自 上量其事势之难易。犯罪之轻重。分等科断何如。
答曰。景锡等虽置重典。不足惜也。大臣如是苦救。予意未便。自上终当斟酌。
请罢备边司启(明宗十一年丙辰正月己亥。 左议政。)
昔在 祖宗朝。凡边方备御之事。专委兵曹。 中宗朝丁丑年间。别设备边司。厥后朝议以为未便。故罢之。至辛丑年复设。至今行之。虽然备边诸事。不使兵曹主之。别设他局。甚妨事体。况提调员多。动经数日。坐致稽缓。以失机会。其害甚大。请依 祖宗朝古事。凡干军政。皆使兵曹掌之。
答曰。欲革备边之意。前既启之矣。自上之意。亦已尽言。在平时。犹不可卒革。况于事变忧虑之时。尤不可轻议。自上以为不可革也。
旱天阅武。请勿张乐启。(同年丙辰五月庚申。 左议政。)
既复正殿。今日自 上阅武。当用乐。而但旱灾太甚。请勿张乐。以示忧灾之意。
答曰。未安之意。予亦欲言之。其勿用乐。
经筵请召李滉启。(同年丙辰五月壬申。朝讲。 领经筵事。)
李滉虽年少人也。持身清高。如此之人。可以激薄俗。而使之接待天使。则亦可以华国也。 上以诚召之。则必来矣。
答曰。李滉文翰非偶然而行又清简。今病在草野。自上每留念。而前则以病不来矣。然不可弃也。
传于政院曰。李滉事。日前有启者。(郑士龙)而今日朝讲。左相亦启之。以启意为书下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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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筵陈妾子奉祀事立限为当启。(同年丙辰九月己巳。朝讲。领经筵事,知经筵事洪暹。启以大典有妾子奉祀之语。 命议于大臣。)
臣意继后事。 先王朝以特恩为之者多。今若一切改之则争端纷起。而事体亦未便。自今立限。则可无争端。且存 先王之意也。
答曰。此事无立限。而一切改之。则争端多起。且改 先朝之事。亦为不可。宜立其限。当更议于大臣。
因雷电示变。请递职启。(同上日)
今九月九日。臣自成均馆课试后。还家途中遇雷电风雹之变。惶骇失仪。其日之变。似专为小臣而发也。臣归语家属曰。不贤者在相位。天必为我示变也。如小臣者。递之以答天谴可也。臣非循例启之。素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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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故敢启。昨日又有雷变。与日前无异。皆发于霜降之后。必有天怒之意。须加警省。以答天谴。
上曰。近来众灾连绵。由予否德故也。岂大臣以致乎。
经筵。 上忧灾异。有 教陈戒启。(同年丙辰九月癸酉。朝讲。领经筵事。)
三代以后称盛治者。必曰汉文景。而文景之时。灾变多书。在于简策。然而致富庶之效。恢汉家四百年不拔之基业。是知遇灾而惧。克谨天戒。爱养斯民。则虽有其灾。而无其应也。文帝下诏。劝农桑。减租赋。其心诚在于养民。而使百姓安居乐业。景帝亦恭俭养民。克遵前烈。则灾异虽多而无应者。不亦宜乎。近来灾变。甚于文景之时。然恭俭养民。以答天谴如文景。必转灾为祥矣。且虽并称文景。而景帝天姿刻深。而又多忌克。不及文帝矣。惟节俭育民。以致丰富则一也。
经筵请立后奉祀已定者勿改事议启(同上日。昼讲。 领经筵事。)
大典。奉祀与立后。各有其法。见者未解其用法。未免有差。今者廷议已定。从大典本意。非新立法之事。似不当定限。但事在 先朝者。或蒙特恩。或因该曹受教。皆经 先王圣断。一切改之未安。凡继后者通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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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以上之祀者。在 先朝所定。则勿令更改。以杜纷纭之弊何如。
答曰。定限事。依议施行。
不意 幸行陈规启(同年丙辰九月己酉。 左议政。)
人君举动。必须慎重。不可轻动。虽礼当往处。必 命有司禀所之而先为清道。顷者。不意 幸行于元子避寓所。扈从诸事。非徒急遽。闾阎所见。亦甚颠倒。物情骚然。极为未安。臣不敢不启。
答曰。所启当矣。其日之事。果为急迫也。非徒欲见元子。是予潜邸所居之地。而 先王亦有幸行之时。故谓可临时暂往见矣。启意知道。
请停望阙礼及 大妃殿陈贺启(同年丙辰十二月丙戌朔。左议政,领议政沈连源同启。)
明日自 上欲行望阙礼。近者日气甚寒。若昧爽前三刻。尤为寒冽。 祖宗朝若隆冬盛暑之日则有权停之时。请望阙礼权停何如。且明日问安 幸行时。亦定于辰初。而辰初亦日出前一刻。阳气未发。请于巳初 动驾。而 两大妃殿陈贺。并以权停礼行之。常时自 上易于感冒。故敢启。
答曰。近者日气甚寒。所启之意当然。自上气平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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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时。为上之事。安敢不为乎。明日问安则非如常时。不允。(再启。 依允。)
陵行仪礼。一依前例未便启。(明宗十三年丁巳三月癸亥。 左议政。)
拜陵时。不用五礼仪。而一依 祖宗朝例。永为定规则未便。陵有远近。或依五礼仪。或着戎服。自 上临时传教则可矣。
犯边倭船。审察形势处置启。(同年丁巳四月甲辰。 左议政。)
前者有议论。故议之。倭人之现形。边将例为剿捕。是为边将之当为。然犯边之船则剿捕可矣。至于漂流船。亦尽剿杀。以此结怨。亦不可不虑。自今以后。审察形势。若持兵器。为战计犯边之船则剿灭。载物货无兵器之船则使不得下陆。趁急驰启。以待朝廷处置之何如。
自 上缌服中宴礼事回启(同年丁巳八月癸卯。 传教以缌服欲退宴享。收议三公。 左议政。)
服有轻重。情因隆杀。故缌麻等服。不在停朝市之列。安南都正妻金氏。于当代为缌麻之亲。则自 上行明日大礼。是乃礼经所谓诸侯绝之之义也。若大夫则在服中不与宴乐。今王子君以服制不参。礼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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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不以缌麻停退亦礼也。然自 上闻讣。欲退宴礼。是亦出于 圣衷亲亲之至情。臣何敢异议。虽退一两日。无不可。
申救曹植启(年月日未详。左议政时。)
曹植疏。专袭古人告君之语。极言 国家孤危之势。非慢语也。(按是时。曹南冥植。初除丹城。辞职疏有慈殿渊塞。不过深宫之一寡妇。 殿下幼冲。不过 先王之一孤嗣。天灾之百千。人心之亿万。何以当之之语。 上以寡妇二字。语涉不逊。怒几欲罪之。公深思可救之方。使李清江济臣。抽考宋史英宗记欧阳脩告君曰。慈圣太后。深宫之一妇人。臣等五六书生之语。以此救解。 上竟不问。)
因灾异请递职启(同年丁巳十一月乙酉。 左议政,领相沈连源,右相李浚庆。同启。)
近日众灾连绵。彗星又见。而昨日冬雷之变。极为非常。臣等俱以无状。久忝相位。故致此变异也。古者。有因灾变责免三公之事。速递臣等。更求贤德。以答天谴。
答曰。近灾叠见。又有星变而昨日冬雷。甚于夏月。天怒非常。是予薄德。不能答天谴故也。勿辞。(三启。 不允。)
请仍任领议政沈连源启(明宗十三年戊午二月乙巳。 左议政。)
小臣昨日。伏承递领相之命。即欲以不可递之意面 启。而却念臣亦尝以衰病不职。恳乞辞避。而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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僚则反请勿递。恐臣前日之辞嫌于伪。故闷默而退。终夜以思。如臣衰病不能者即被递。朝家之福也。若连源宿德元老。声望宿著。固宜处百僚之上。而裁决要务。匡辅时政者也。居位则朝廷为重。去位则人望有缺。轻重所系。其机如此。况其年龄虽暮。精力不衰。疾若少痊。便可出仕。而自 上不待调摄之效。上辞未几。遽令递职。请仍任以待其瘳。
答曰。启意固当。在平时则可以待痊。而今当政烦之时。故不得已从其请。似难仍任。再启曰。三公之职。虽无上下。至于责任。在于首相。苟非其人。不可冒处。连源正合是任。不可以病递之。待其病愈。允合事体。朝廷公议皆然。故敢启。
答曰。如启仍任。遣史官于领相曰。昨虽不得已从请。心有所缺然。左相从公议再启。是以仍任。安心调理。出仕。
因杨震疏。请任用李滉启。(同年戊午四月丙申。 领经筵事。)
杨震之疏曰。人主以得贤为本。斯言至矣。草野岂无可用之人哉。自 上求贤如渴。则必有至者矣。顷者有学行之人。(指李滉)或以身病。不能从仕而归者有之矣。自 上如知其贤。则必委心任之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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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优遇递相沈连源启(同年戊午五月丙寅。 左议政。)
沈连源以先朝旧臣。遭遇 圣明。岂敢无故而强欲辞退乎。只以病势沈绵。经时旷职为未安。故欲辞重任耳。今特 允所请。用副其愿。 圣恩至重。必有痊复之日矣。前世。大臣以病去位。或因事暂免。而苟系人望之人。旋复其任。我 祖宗朝。亦多有之。连源之病完差。则复用为当。且连源当病辞之日。条疏嘉言。不忘进启之意。其笃于爱君忧国之诚至矣。自 上优示深纳之意。又命词臣。作一教书。答其惓惓之意何如。臣又闻连源以病辞之故。不受四月之禄云。宜命有司输送而优之。
答曰。见此启辞当矣。自古人臣以病去位。是乃优老恤病。使之安心调病之意也。今者沈连源。予岂欲递乎。但以累次辞病。一以使安心调理。一以计国家重任。故特副其愿也。并如启。
 史官曰。尚某持重宽和。有大臣之度。雅性爱人。无忮害之心。
经筵辞新授领议政启。(同年戊午六月丁丑朔壬寅。昼讲。)
小臣禀气迂阔。计虑愚妄。自始忝台辅。极知薄劣小才。不足以当重大之任。而累辞未蒙 允许。强颜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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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奄过十年。其间岂有裁决之独见。常赖同僚之共济。不意今日又升首相。夫台辅之职。虽无上下。首相则其任尤重。同僚议论国事之际。其所可否。取决于首相者有之矣。臣有何德望识见。而敢为可否于其间哉。冒居百僚之上。将以何物。上报涓埃。下称表率。羞当时之贤。招后来之讥。臣窃闷焉。请速 命递臣职。
答曰。卿德望素重。识见周备。为相十年。予已知正合于重任。今升首相。尤切补衮之望。卿宜勿辞。务尽燮理之职。
经筵陈风俗之变进戒启。(同年戊午六月丁丑朔乙酉。朝讲。 领经筵事。)
近来人心风俗。渐不如古。杀亲者或有之。此实时变之大者也。盗贼之类。以为杀一士族。重于杀贱十人。相戒勿犯。近来士族之见害于盗贼者多有之。此年岁凶荒。乡无善俗。不知有朝廷故也。国家之忧。不在于夷狄之祸。而在风俗之薄。自 上当惕然戒惧。深思转移之机何如。
 史臣曰。昔者魏尚为汉相。而不以逆贼风雨为忧。而以子杀父妻杀夫为忧。辄先奏之。汉史美之。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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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某之启。真宰相之言也。
因星变辞职启(同年戊午七月丙午朔壬申。 领议政。左议政尹溉,右议政李浚庆。同启。)
自 上遇灾而惧。(前夜。彗星见。 上欲避殿减膳。有传旨。)避殿减膳之教。不待在下之启请。 圣诚至矣。可以感天弭灾矣。大抵灾变之出。由于辅相之非人。臣等俱以无状。失职甚矣。在职不安。请速递。
答曰。天人一理。显微无间。予以渺末。叨承丕绪。多有阙政。以致灾变之连绵。卿等有何失职乎。勿为未安。勉辅寡躬。
陈庶孽科举立法启(同年戊午七月丙午朔己巳。 领议政。)
庶孽一依中朝之制。欲勿禁锢。此古昔圣人立贤无方之美意。士大夫间。或有此议。然我国庶孽。不许赴举。著在令甲。顷年因政议。只令良妾孙许赴两科。是亦依中国爱惜人材之意。而物论尚有未便者。今不可以其陈疏。(时朴汉懋上言。汉懋。庶孽欲赴举者也。)勿论良贱。并废禁锢之法也。但臣等闻之。良妾孙赴举之法已立。而录名之际。四馆凭藉。考覈派系文藉。不肯许赴。以此抱冤者甚多云。令该曹谕于四馆。可赴者许赴。使无冤闷何如。且顷以彗星之变避正殿矣。近者妖星已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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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气渐寒。乃于檐下。频御 经筵。至为未安。请复正殿。
答曰。彗虽已灭。遽复正殿。于心未安。但明日启覆死囚。月廊似窄。如启。朴汉懋上言事。启意当矣。令该曹谕于四馆事。如启。
请明审刑狱启(同年戊午九月甲戌朔壬辰。 领议政。)
人君必待善人君子为之辅佑。然后事得其序。物得其和。而善治可兴。灾害可消矣。如刑狱之间。人物系焉。小有失误。冤枉必多。伸其滞冤。是亦弭灾之一道。而有罪者轻释。亦非答天谴也。当明审得中可矣。
左相尹溉。以巧言当罢。请恕容启。(同年戊午九月甲戌朔乙巳。朝讲。 领经筵事。)
臣见溉之为人。(左相尹溉)禀性刚明。有为国之心。每事欲尽其道。故不无多言之病。岂至于巧饰乎。当金启进启之日。臣若入侍则必赞其言(献纳金启启事。忤 上意。有狂诞买直之教。尹溉赞美金启。 上亦指溉为巧言。皆当罢。)如尹溉矣。人主一言。重于雷霆。若以言而责之。则新进之士。恐皆有戒言之风也。上曰。予意尽谕矣。
迁陵事回启(同年己未四月壬寅朔甲子。 传教于宾厅。以靖陵迁封事。 领议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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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之说。出于后世。其论吉凶不足凭。况近日为地理之术者。互相排挤。其言亦难取信。但 圣意既以为未安。则在下者不敢容议于其间。然迁陵事体至为重大。更加 圣念。
答曰。自古不无迁陵。而高阳坐地。(靖陵)自 祖宗朝累议而不用。岂无其意。士大夫葬父母之地。必欲择尽美而用之。况 皇考之陵。少有不吉之议。则何敢安然不迁。以怀平生之恨乎。势不得不迁。不可以风水之说为难取信。而不择吉凶也。
因雨雹之变。请罢职启。(同年己未四月壬寅朔戊子。 领议政。左相安玹,右相李浚庆。同启。)
臣等伏见平安道观察使状 启。(状云。嘉山郡。四月二十一日。风雨大作。天地晦冥。雷电振动。雹下如注。大如钵。小如鸡卵。所触之物如人家酱瓮。无不破碎。木叶尽脱。飞禽触死。田畴间积厚布尺二尺许。麻麦木花。只馀根茎。并为全灾。定州。同日雨雹。大如鸡卵。老人男子一名及十六岁女儿一口。耘苗田间。被雹致死。义州,安州,价川,宣川,博川,郭山,铁山。同日风雹。拔木飞瓦。禾谷被灾。大槩皆同。赤地无馀。督令改反耕付种。而民生号泣。生理无路云云。)冰雹之灾。至于杀人。此前古所无之变。至为骇怪。遍考历代雨雹之变。未有无事应之时。当时或有刑罚过中者。或有抑贤用邪者。其应不一。皆有感召而发此等事变。不可殚记。且夏雹者。政令烦苛。教令数变。无有定法之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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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大槩皆阴胁阳之象也。臣等俱以非才。谬居台鼎之位。辅理无状。实致此变。反躬自省。不觉惭惧。请罢臣等之职。更卜忠贤。务致中和之功。以弭天变。
答曰。顷见平安冰雹之灾出于非常。予心惊怪。方切未安之怀。今见卿等之启。尤为未安。天示如此之变。实由予否德而然。卿有何辅理之失乎。宜勿辞。
因雨雹之变。请罢职启。○再启(同日)
当今自 上励精图治。凡发政施仁。未有差失。而天变至此。缘臣等素无才德。谬当燮理之地。不能宣扬 圣化。致有阴阳失和。灾沴来干之应。反覆思量。罪实由于臣等。请速斥罢。以回天意。
答曰。变异之现。由予不敏。不能答天谴故也。宜勿再辞。
因风灾请递职启(同年己未六月辛丑朔壬戌。 领议政。)
臣伏见各道状启。顷日大风之灾。近古所无。至于大木拔折。方穗之谷。尽为摧偃。哀我民生。已无卒岁之资。根本既瘁。国将何依。念及于此。莫知仰喻。况此风变。考诸前史。或以为风者。象人君号令。或以为大臣专恣气盛则致云。方今自 上虽无号令之颠倒。至于专恣气盛之感则臣以匪材。冒居台辅。其于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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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无专恣之罪乎。故上动天象。致此非常之变。不胜恐惧。请 命递臣职。
答曰。十三日大风之灾。京外皆然。予见各道状辞。心实未安。将予兢惶之意。欲喻卿等。而近因心气不安。姑默不言矣。予以否德。叨主臣民。号令之颠倒。必多有之。予尝虑焉。卿有何专恣气盛之事乎。但当上下交修。以应天变而已。勿辞。
自 上亲行祷雨。请罢免启。(同年己未七月庚午朔丁丑。 领议政。左,右相。同启。)
今年旱暵。振古所无。湖岭二南。江原,清洪两道。自春靳泽。已无西成之望。畿甸则雨泽不愆。百谷向盛。而正当熟成之时。遽罹枯旱之灾。自 上悯虑。并走群望。凡所以求雨之方。靡所不举。顿无欲雨之意。臣等窃自忧悯。未遑寝食。今又传闻 圣上亲劳玉体。禁中祷雨。臣等俱以无状。致此大变。不能格天。反贻君父之忧。措身无地。伏乞罢斥臣等。更求贤辅。改纪时政。然后庶几天必悦豫。膏泽时注。民无菜色之忧矣。答曰。予以否德。致此灾变。悯雨之念。顷刻不弛。果于禁中祷雨。云集雨下而旋霁。数日以来。虽有雨徵。未见滂沱。此实予诚不能格天故也。卿等有何不能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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燮乎。宜勿辞。
请讲论文义。有关治道者采取启。(同年己未八月庚子朔丁卯。 上御翠露亭。 命公进前曰。接待臣僚。劝奖文雅虽恒规。然君臣之间。当使情谊相通无妨。故今日特令赐暇人员。殿讲制述矣。)
成庙朝培养文学之士。故当时人材蔚然辈出。今日之事。近古所无也。令讲论文义。有关治道者。自 上采取。见诸施为。尤有实效矣。
(上以 御题下于入侍人员及赐暇学士。令制进讲经及制述。入格者赏赐有差。宣酝赐爵。使各极欢。至于日暮将罢。皆赐宫烛。各其还家。道路拭目。以为旷世盛事焉。是日。君臣皆醉。震于 上前。醉不能起。时尹元衡为领府事。尹春年为吏曹判书。皆无故不得预。而 御题中有亲贤辨奸箴。人益知 上意所在。)
阴冱之月有雷惊。待罪启。(同年己未十二月戊戌朔癸亥。 领议政。左相李浚庆。同启。)
近来冬月之雷。频发于各道。众灾又从而叠见。臣等俱以无状之人。猥居台鼎之位。日复一日。恐惧益深。曾欲将此意启达辞退。而适 上体未宁。忧虑遑遑。未暇及此。昨日伏见,庆尚,全罗道状启。则阴冱已极之时。大雨雷电。有甚于夏月。而至于震破树木。非常之变。非止一再。而臣等顽然在位。尚稽引咎自退。臣等之罪。无所逃逭。惶恐待罪。
答曰。灾异实由予否德。徒切兢惶。卿等引咎。已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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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宜勿待罪。(三启。 不允。)
经筵陈风俗之变。盗贼之患。进戒启。(明宗十五年庚申二月丁酉朔。朝讲。 领经筵事。)
近来人心极恶。风俗大败。子而杀其父者有之。奴而戕其主者有之。诚非细故。黄海贼党则朝廷别遣武臣捕获。而犹不畏戢。至于射杀官军。夺其党而去。极为骇愕。自古国家。以人心扶持。今至于如此。自 上留念。幸甚。
上曰。近来累有纲常之大变。盗贼炽盛。亦至此极。皆由教化不行之所致也。徒切伤叹而已。启意至当。
因旱灾辞职启(同年庚申四月丙戌。 领议政。左议政李浚庆。同启。)
伏见今岁不雨至于三月之久。而今方农月。其雨之望。日复一日。天意邈然。今虽得雨。已绝望秋之期。臣等俱以不肖无状之人。枉据台衡燮理之地。夙夜煎念。致此之由。专在臣等非德冒居之咎。臣等已欲将此意辞避。而不能有所匡益。屑屑烦渎。徒劳 圣上引躬自责之谦。虑此未安。犹稽一辞。今则灾异切迫。凡弭灾祈祷之方。无所不至。更无可为之事。故敢来辞职。臣等非苟为例避。以取逊让之名也。伏望斥退臣等。改纪其政。以回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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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曰。今年之旱。正当农月。靡神不举。天听邈然。数日以来。密云不雨。悯极于中。此皆由予政多阙失。而诚不能格天故也。卿等有何咎而致此变乎。古之轻免大臣。此非美事。后世不可为法。宜勿辞。(再启。 不允。)
经筵请开纳言路启(同年庚申九月甲子朔甲申。朝讲。 领经筵事。)
徐希吕适为学宫之官。有失举之事。恐终有弊。故 上疏论之。臣等以为 圣殿至严之地。世子幼弱。恐或惊动。故令宦寺侍入。希吕怀儒者之心。敢陈疏以闻。自 上终虽用其言。初不乐闻。下情深以为未安。且试官出题。两所偶与之同也。而自 上以衰世之事策士为非。至于 下问。洪暹自闻此 教。废食惶恐。憔悴欲枯。自 上须于言路。优容开纳。虽不中之言。不用而已。
请勿差送陈寔义州启(同年庚申九月甲子朔戊戌。朝启。 领议政。)
义州牧使陈寔。无弓马之才。故臣等与备边司同议。皆欲勿送。自 上以为久为备边司郎厅。必知方略。不须递之。然昨日闻鸭绿江西。有獭子声息。物情皆以此人守边为惧矣。定州牧使李寿铁。可合义州。而家眷往来。迎送有弊。当日为政。文臣中勿论堂上堂下差出。明日内下送何如。臣与李浚庆之意则皆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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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送陈寔。而独通源以为寔是好人。岂不善措戎务乎。(当初陈寔为义州。大臣皆欲勿送。而通源托辞如此。人以为见忤于通源。故有是行。)然臣见其为人。则疏迂一雅儒耳。果不合也。
上曰。当初以陈寔为备边司郎厅。故命勿递矣。今闻声息如此。而况李寿铁方以假将。往在义州。以其道相换。有何迎送之弊乎。以陈寔代定州。李寿铁义州。
因冬月虹见辞职启(同年庚申九月甲子朔己亥。 领议政。左议政李浚庆。同启。)
近日气候不调。正当冬月。虹见雷动。与夏无异。此必人为感召。以致失节而然也。臣等俱以菲才。苟忝台鼎。其于天意人心。皆所为厌。以致变异。职此之由。惶恐罔措。请免臣等之职。以答天谴。
答曰。冬月虹见雷动。皆予否德所致。卿等宜勿辞。(再启。 不允。)
因雷变请修省求言启(明宗十六年辛酉四月庚寅朔。 领议政。)
去夜雷震殿门。又折纛竿。灾变非常。至为惶骇。天变虽不可指为某事之应。感召如有其由。上下皆当省愆交修。自 上亦别加修省。自古人君。遇如此之变。必有罪己求言之举。此虽近于文具。遇灾恐惧之道。无过于此。请依古礼为之。且 下教使悉陈无隐。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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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诸臣。必各有所怀。欲陈冕旒之前。 祖宗朝遇如此变。必延访群臣。诘问阙失。此亦应灾不可废之规也。请姑待异日 上体平和。别为延访。以尽下情。
答曰。启意当矣。求言。前者或有或无。故初不谕矣。然为之无妨。延访则俟予气快安候。徐当为之。
自 上因灾求言。请修省启。(明宗十六年辛酉四月庚寅朔戊申。 上延访群臣于 宣政殿。 领议政。)
近者雷震之变。叠见旬日之内。若人之相警戒者。人主代天理物。作善降百祥。作不善降百殃。若影响然。若于一念之间。不协于天。而有一毫偏系之私。则皆足以致天灾也。自 上虑有阙政。乃下求言之 教。孰不感激而欲言乎。为今弭灾之道。莫如敬天勤民。侧身修行而已。
经筵陈灾应之理。勉 上省察启。(同年辛酉四月庚寅朔壬子。朝讲。 领经筵事。)
夫雹。四时皆为灾也。昨日雨雹。乃在纯阳之月。其为变尤大矣。春秋事应之说。汉儒牵合之论。先儒非之。虽不可的知某事之兆。然灾变以气类求之。古人云。人君恶闻其过。抑贤用邪。则雨与雹交下。大抵贤属阳。邪属阴。今在纯阳之月而雨雹。此必正不能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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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应也。自 上更加省察焉。
上曰。灾变如此。益忧虑耳。
更择世子嫔不可意启(同年辛酉五月庚申朔癸未。承 命于宾厅。 领议政。)
臣等伏睹 传教。(以世子定嫔有腹病。累退嘉礼。更择他嫔之意传 教。)不胜惊愕。册命既行。名位已定。病势今虽如此。其终不能永却与否。未可预料。而一朝遽降名号。事之重大。无过于此。请自 上更为商量。
答曰。此事曾欲议于卿等。而事甚重难。故未果。病势今虽或差。后若频发。则国家安能见子孙乎。降等良姊虽重事。而宗社尤重大。故不得已如是处之也。再 启曰。此事至为重难。故臣以更为商量 启之矣。 上教如此丁宁。更无可启之辞。
答曰。启意知道。仍 传于政院曰。以此意捧承传。
捕盗方策启(同年辛酉十月丁巳朔甲申。 领议政。)
盗贼既聚而复散。则必挺身单行。恒托于民家稠密之处。松西两京。乃其窟穴。都下尤甚。可依 圣教。闭城门搜捕。未为不可。但恐城外隐匿者窃笑。不若使管捕者或听告。或探问。的知贼徒隐伏处。登时捕获之为得。
国庆设科为当启(同年辛酉十月丁巳朔乙酉。 领议政。)
式年取士。今未阅月。复议别举。似为烦数。然国有大庆。与士子同之。亦国家故事。来二月间取士似当。 传曰。嘉礼。国之大庆。设科取士。此乃广示喜悦之情于国中之意也。今依领相之议。以明春为别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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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陵之役。使僧徒来赴启。(同年辛酉十一月丁亥朔壬辰。 领议政。)
今次迁陵。(禧陵迁安之役)功役百倍他陵。人力不给。而僧徒常时游手游食。如此国家紧急之时。虽一出助役。其閒游之日甚多。且两南僧人。轮递之际。未及赴役。使两道僧人。给粮助役。来赴无妨。但前日赴役之僧。已受粮价。今此赴役。独未受价。似为不均。欲给例价。国储已竭。欲募民丁则亦无可偿之备。只役两南之僧。给其半价。以资助役之力。则似可以无怨赴役。
传曰。依议为之。
年当七十致仕启(同年辛酉十一月丁亥朔甲午。 领议政。)
小臣犬马之年。今乃七十。礼当致仕。衰病日甚。理难在职。请速 命递。
答曰。卿至稀年。当赐几杖而安之。不宜许退。故不允。乃 传政院曰。领相赐几杖事。言于礼曹。
辞 赐几杖启(同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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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臣爵秩虽高。必须系 国家轻重。然后乃 赐几杖。庸劣老臣。不足为轻重。而 圣上眷顾愈深。名不称实。颜厚忸怩。若蒙 圣慈许臣致仕。又停几杖之 赐则 圣恩益大矣。
答曰。予以寡昧。荷重耆旧。卿何敢求退乎。(五启。 不允。)
别宴席上使廷臣起舞不可意启(明宗十七年壬戌三月甲午。 王世子嘉礼。设曲宴于后苑银杏亭。 上传札于公曰。今日苑中别宴。非如大庭法会。群臣和悦。上下情厚则岂不美哉。酒酣起舞。古或有之。 祖宗朝亦或不无也。如或无妨则卿等以下堂上侍臣侍从。起舞何如。其与礼曹同议以启。)
伏见 传教。欲使群臣和悦。至于起舞。非但臣等不胜感激。满庭诸臣。孰不欢忭。但 祖宗朝纵或不无。或于便殿。引见勋旧。偶一为之。今日之会。虽非大庭法宴。廷臣多会。无异法宴。若至起舞。恐妨礼法。
答曰。君臣和悦。上下情孚。则可以为之。然自上亦以为似不合。故命卿等议之。启意果当。
陈老病不职之状乞退启(明宗十八年癸亥正月庚辰朔丙申。 领议政。)
臣气力俱虚。百病乘之。筋力日渐困乏。理难运身奉职。前日累为乞免。 圣恩如天。特命赐暇。使之安心卧调。此从古罕有之隆 恩。臣身虽百靡粉。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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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酬于万一。闻 命以来。只有感泣。不知所云。臣之众病。随老俱生。非药治调摄所可救。而经年废事。仍带职衔。闷且未安。请速 命递。
答曰。卿以老病。累为恳辞。不可不解职调治。卿之所愿。予其勉从。卿其知悉。仍 传曰。与领中枢府事尹元衡换授事。言于吏曹。
陈整军备卫国策启(同年癸亥七月丁丑朔。 领府事。)
臣伏睹京畿,黄海,清洪,全罗,庆尚道防备状启。则各官各浦。船舰机械。一皆朽破。军器诸具。多有亏缺。至于御敌。最关铳筒。亦多遗失。极为骇愕。大抵卫国之策。莫先于训兵鍊卒。其在平时。预择勇健。试射养锐。作为部统。使不忘战。及其有变。登时赴敌。庶无苍黄失措之患。而各官能射之抄。其如武业良家子弟。一不参选。率以不解操弓。下贱之类。备数编录。脱有贼变。无所捍御。土崩之患。难保其必无。至为寒心。治战舰。备器械。选兵卒等事。兵使,水使当任其责。而惰慢已痼。虽有朝廷命令。略不动念。废而不举。使防备解弛至此。罪应难逭。观察使专制一道。受任方面。殊无委寄兼察之意。亦不可不同受其责。固当并治其不职之罪矣。姑以此意。严辞下书峻责。敕令修备。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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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摘奸。一有愆违之状。则当以不饶之意。全罗,庆尚观察使。兵,水使处下谕何如。
答曰。如启。
泛虚亭集卷之三
 启辞[别集]
  
对马岛主潜买物货事启(中宗三十七年壬寅七月己酉朔庚申。 汉城判尹时。领相尹敫辅。同启。)
自 祖宗朝。日本商物。送之几何。贸之几何。臣等未知。故令礼曹查考誊录后更欲议启。对马岛主潜相买卖物货。熊川驿子等许授而不偿其价。送明文请徵给则礼曹欲发遣京官。穷推得情事 启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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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陈拒绝倭和有难启(中宗三十九年甲辰五月戊戌朔癸亥。 特进官时。)
拒绝倭和。朝议则已定矣。请以臣所怀 启达。倭寇之来往。非徒各邑受弊。渡海输粮及商品贸易。实巨害也。际此微衅。绝之似可。但帝王待人之道。不可太迫。天子之于诸侯。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其地。三不朝然后六师移之。且以治盗事见之。初犯再犯。各异其律。彼本化外之人。不可以治我民之法治之。今一犯边。何可轻绝。当此曲直已在之时。严辞书契。以责岛主曰。尔能尽斩贼倭。以见服罪之诚云。而罪恶贯盈。然后绝之未晚。以前朝事见之。倭寇至入乔桐,江华。而云峰之战。以 太祖圣武。又有李豆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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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虽以阿只拔都之天下奇才。亦摧败。不然。殆矣。今则防备比前朝稍固。然连年凶荒。军卒单弱。加以边邑无城者亦多。不可谓固。且马岛土地硗薄。皆于石上加土。耕麦而食。不见接于我国。则无所资活。将为穷寇。不得已以抄窃为事矣。西北边事。亦甚虚疏。恐有被寇之患也。前朝末。契丹长驱入杨根,忠州,原州之间。至文班宗亲。皆充军额。深为可惧。且以时运推之。国无百年升平之运。而今之拒绝日本。(大内二小殿)恐为轻易也。
上曰。拒绝重难之意。予亦累言之。适朝议皆然。故不得已从之。今不可挠改。
陈南北边忧启(明宗元年丙午九月己卯朔壬午。 兵曹判书。)
近见军政。极为虚疏。自日本绝和之后。事变恐发于朝夕。我国军粮不裕。散在民间者过半。加以士马不精。军器不整。脱有缓急。将何以处之。日本资我国为生者。不敢轻易犯边。今则绝和年久。若食尽则必得尽死力而来贼也。朝廷非但忧南方。两界之事。亦可虑也。平安道内地兵十人。不如土兵之一人。是以土兵虽少。可以御贼。咸镜道六镇。每年早霜。饥馑连仍。边民流亡。或入于野人之境。而为边将者恐其被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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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不以闻。其忧可胜言哉。
经筵陈僧徒赴役事及许和日本启(明宗二年丁未正月甲寅朔己巳。朝讲。 兵曹判书。)
僧徒滋蔓。甚于崇佛之时。良贱避役者。日渐投入。军额减耗。实由于此。诚非细故。然其势不可一日尽驱而定役。当先立条约。明示以信。往者犬项,蚁项之役。赴役者虽给号牌。终为虚物。不赴者未见追惩。国家已为失信矣。今宜各道关防要害城子修筑及公廨修理等处。先须审定所在诸寺僧人。悉令赴役。考其勤慢。给号文牌免身役。其不赴役者。令各道一时推刷。以定军额。年五十以上僧人有愿纳丁钱者。各其监司开数启闻。亦许号文免役。前于犬项,蚁项受牌僧人。勿令推刷何如。对马岛许和事。朝廷会议。可否相半。其曰不可和者固当。臣等更思。日本之来请。已至再矣。使者之辞亦恳切。今可以许和。但前定约条。可以更立者多。今为严峻改定。若不欲遵行。不许亦当。
答曰。马岛之事。其曰不许者是矣。然日本既为累请。而辞甚恳切。今若不许。则有乖于交邻之义。严立条约。许和为便。僧徒事。依启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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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筵论陈边情勿使轻动启。(明宗八年癸丑七月辛酉。朝讲。 领经筵事。)
南方漂流倭船。自 上以为深入大洋者。勿令追穷。实仁者之心。王者之事也。备边司则以为尽歼无遗。臣意此言其于王者含弘之道甚不可。而众议已定。故不敢言耳。彼若犯边。则严示兵威。拒战可也。追至水路四十馀息者。危道也。海岛居民甚繁。若不追逐。恐有捞掠之虞。故近于海边者。追之可也。且顷见金胤鼎上疏。深陈南方之弊及士卒疲困之状。于臣之意似是矣。夫选兵搜讨倭贼。使民不得耕作。则不获倭贼。而士卒先至疲困。脱令日本或有将略者。不即举兵入寇。轻出侵略。而待我军先疲。大举而来则何以敌之。兵法。不恃其不攻。恃吾所以待之。必使边圉防备牢固。则岂能易犯乎。佥万户兵水使等。自当殊死力战。若至窘急则助防将亦可遣也。今者闻小变而辄送助防将。似为轻动矣。常备于无事之日。而勿为穷迫之教。深得王者之体也。
上曰。日人前年。来战于济州。今又作乱。留馆倭人亦曰。作贼于中原。疑或漂泊于本国地方云。此关系上国之事。故备边司之意出于此也。然政丞之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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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亦云。来者拒之。往者勿追。倭人果欲犯边而来。所当殄灭。见此漂流船。追入大洋之中。徒劳无益矣。
经筵陈日本通和为便启。(明宗十一年丙辰三月辛巳。朝讲。 领经筵事。)
古者两国相战。亦相通情。日本。世世通情之国也。今之为贼。国王或不知之。虽不可先遣使臣。其国使臣若来则陈利害。为书契通情可也。兵兴则虽或大胜。死伤者必多。而民皆失业矣。且其为贼。必不止于今年。年年侵伐则我先危矣。
请对马岛使授职启(同年丙辰四月己丑朔。 左议政。)
调久(对马岛主所送使。来报贼变者。)来报声息。今至于再。可授司猛卑品之职。以慰其心。本曹意则与沈连源意同。当何以之。
传曰。左相不欲使激怒。似合于怀柔远人之道。但每授赏职亦难。今后贼船顿绝我境。则当依所愿事。善辞谕之。优给赏物可也。
请加给日本使启(明宗十三年丁巳正月乙亥。 领经筵事。)
客使所言。多涉悖慢。一国之人。孰不痛愤。然犯而不较。不报无道可也。彼既来报贼变。且斩贼馘来献。以此为名而加给五船。则可以释躁愤之心也。遣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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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见防备。而加给亦可也。(客使。日本使也。)
 史臣曰。交邻之道。在于得中。时议之以为薄待者。决非谋远之策。但我国财力可许。则尚某之启。亦远虑也。
日本使及对马岛主施给事回启(同年丁巳二月壬寅。 左议政。有 上教收议政院。)
臣伏睹备忘记。姑五船待数年无海贼后论功遣使之事。 上教允当。此客使不受书契。发怒之际。遽施恩泽。近于示弱。岛主亦将归恩于日本。而无德于我国。且有后日凭藉日本。希望无厌之弊。岛主所遣第一船今将来矣。因其陈请而给之。加给之后有海寇。则还夺之意。与之坚约而送甚当。且客使以商物之直不满其意。至于书契不受。其无礼则甚矣。然异类之人。不足与较。而其心以从新价受直为缺望。考之前例。该曹虽欲从时直。以新价磨鍊。而卒无从新价受去之时。今若从旧价一两四疋之数。则其价当加一百六十馀同。如此则书契。亦不改矣。以此数给之何如。
经筵陈灾害及待倭失当启。(明宗十四年己未八月庚子朔甲辰。朝讲。 领经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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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虽有灾变。未有如今日之甚也。平安道雨雹。至于扑杀人马。两南暴风。撞破兵船。改修之际。民力益殚。而下三南旱暵。赤地千里。咸镜水灾。覆沙数郡。春秋大水而传曰。冤气并之所致。岂无其应。长白山为主镇。而前面崩颓。军威又有川渴之变。如臣者岂能燮理阴阳。徒增忧惧。且倭变乙卯陷城之后。人怀痛愤之心。所当见辄捕杀。以雪前羞。然其时朝廷待夷之道。不无所失。不可徒责夷狄。而无自反之意。倭船满载物货者。必是因风漂到。非有意于作贼。而例皆捕杀。臣意未安。其逼近边境。有意作贼者。固不可不捕。大洋所过之船。必皆追捕。非徒虚耗兵力。结怨必多。而其捕获之际。所虏唐人。亦皆无故而死。其冤气岂不伤天地之和。召水旱之灾乎。臣意如黑山岛,三岛之外则不欲穷追。而不可以一人之见为是。自 上参酌焉。且被虏唐人。解送奏闻。于至诚事大之道得矣。但岁运凶荒。府库空竭。势似难支。而平安一路。人马凋残。亦难输转。中原一路。满目萧然。亦未易多发车辆。且倭贼得罪于中原。中原人见我国勇于捕倭。欲因我而雪愤。则如元世祖共征日本之事。难保其必无也。且以天地生成之仁言之。倭亦并生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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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之间。如初非作贼。而败船登陆者。诱而杀之。岂不有害于生成之仁乎。前者日本书契云。漂流人若到贵国。毋令杀害。答曰。贵国漂流民到我境。若去兵呈身则自当护送。其后答武卫殿书契。亦曰。贵国之赤子。犹吾之赤子。当在一视同仁之中。若去兵呈身。明供漂流之由则非惟不杀。亦当资给护送云。前日所答如是。而今皆杀之。安在于信义也。其乞降者。若一刷还。又致书于酋长。喻以不杀之意则庶乎其可也。上曰。近年以来。灾变连绵。盖人事失于下。故天变应于上。予以否德。叨主臣民。不能修省。故众灾如此。夙夜忧惧。罔知攸措。且倭人不由于常行之路。而由于他路者。作贼明矣。不可不除。若不辨漂到者而并杀之。则果有害于并生之仁矣。我国以至诚事大而捕获叛民。(被虏唐人中。有中原叛民导倭作贼者。)不可不奏闻。但靡费之害。势所难支矣。且中原有倭寇之乱。亦有獭子之患。若以我国为武勇之国。则请兵之事。亦不可不虑矣。
 史臣曰。臣谨按自经乙卯倭变。朝廷深愤小丑之陆粱。如遇贼船。必穷追而尽歼之。未及追捕者。坐以逗遛之律。不但此也。前者尹溉建议袭击骨干。震叹曰。潜师掩袭。盗贼之谋也。以堂堂国家。敢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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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贼之谋。可耻之甚。不嗜杀人。先贤美之。穷兵黩武。前史讥之。震可谓深得大臣之体也。
因雷警。请停 亲阅习阵启。(同年己未八月庚子朔丙午。 领议政。)
伏闻 命停西郊观稼。其戒惧天变(是日。 上命政院曰。去夜雷电发于收声之月。予心未安。来十一日慕华馆亲阅。在所不已。观武才观稼等事。并勿为之也。)之诚至矣。然十一日习阵。并 命姑停何如。
答曰。亲阅非如他事。而慕华馆亦非远行之地。故不命停之。启意当矣。如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