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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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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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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岩书院请额疏[闵后骞 等]
    
(崇祯后乙酉。燕人士以先生于其地。生而有杖屦之迹。没而托衣冠之藏。始就本县磻溪之上。立祠享之。 显庙六年乙巳。即赐 恩额曰凤岩。)
伏以。皇天弗吊。降割于邦。霄壤崩拆。品物震荡。凡兹血气之属。咸丧其怙恃。兆黎之心。无所仰戴。而 陟降之灵。失其凭依。幸赖我 主上殿下以继述之圣。膺至大之投。以下答臣民颙望之情。而滕庐深墨。仁孝之闻。洋溢于遐迩。臣等虽微贱草野乎。固愿小须臾无死。拭目观日隆之化矣。虽然。臣闻天下之事有若至缓而反急。有若至轻而反重者。名教是也。而名教之重。在于道德节义。故诗书之咏叹文武继述之善者。何莫非崇德尊贤。而尊贤之实。固在于礼褒而隆报。隆报之极。至于锡号揭庙。荣及于朽骨。则其有关于世道人心。而所以砥砺劝勉之者。为如何哉。此诚圣王之昭典。而今 殿下所以继述之一端也。窃惟。故儒臣 赠吏曹参判韩忠。禀气刚正。夙闻道义。与先正臣赵光祖,金净等。齐名一时。 崇学倡道为己任。激浊扬清为时务。士学知方。国脉赖安。同心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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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为己卯名贤中表表者也。其于 宗系之诬。辨于上国。而职带书状。独立抗章。辨论礼部。辞意剀切。则中朝之士非但感其诚意。而见其文章原于性理。咸啧啧称叹。至于愿一识其面。玉河馆外。车马骈阗。而以谓此人求诸中国而不易得。及还。赠之以诗曰。诗压苏黄。才倾伊葛。昭哉忠赤。撑天贯日。苟非积中发外之效。其何以致远人倾慕之至此哉。夫其居家之行。立朝之节。固不能一一陈达于 黈纩之下。而观其当群贤汇进之日。而屡蒙拔擢。及憸壬诪张之时。而竟陷机阱。则素养之笃。立志之正。槩可见矣。非若眇眇之行。硁硁之节。而敢有议于祀典者也。噫。道之所存。犹水之行地中。无所往而不在。虽蛮貊之人。尚为之尊亲。况其井里邱墓之乡哉。今韩忠家世清州。墓在燕岐。而十室之邑。财力浅薄。低徊宿草。慨无享祀。则邑人士莫不感叹。而乡父老往往为之咨涕。臣等不胜若敖之念。思申瞻仰之怀。纠合同志。谨于某年某月。庀材鸠工。创立庙宇。酌菽荐腥。上以妥肸蚃之灵。隶业课学。下以为庄修之所。而顾无涣锡之典。以怂多士之观。则臣等所以裹足远来。叫九重之阍。而请锡名之恩也。呜呼。今国家以多事之秋。而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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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服之初。刑政兵民庶绩倥偬。而臣等顾乃口谈道德节义。为多士之望。而请书院之号。则非徒在廷之臣皆以为迂远不切。虽 殿下亦疑其不急矣。此臣所谓若缓而若轻者也。虽然。文王之治周。其美政多矣。而济济多士。诗首咏之。则尊贤之效。于此著矣。武王之克商。其发施夥矣。而式闾旌墓。书首载之。则褒隆之化。可以推矣。至于唐宪宗之石鼓。宋真宗之应天。只以村童乡士聚集讲习之所。而非有仪则先贤。敷陈道义者也。而咸赐旌额。称美简册。其有关于斯文。固若是重矣。夫文武之尊尚。既如彼彰明。以唐宋中下之主。尚能修举而振作之。则 殿下今日之所先务者。宜无过是者矣。 先王新服之初。深谷,坡山,紫云三书院。一时并赐悬额。而至于末年。湖西两南所在先贤之祀。咸蒙 恩典。并揭嘉号。则其风励一世之士。岂浅鲜乎。而顾以韩忠之贤。独遗旌褒之典者。正以柌宇新创。未遑吁告也。则今 殿下继述之善。亦岂不在是乎。夫褒及于远。则卑微者思奋。旌逮于死。则蠢息者勉修。况今内之士习。渝薄而靡薾。外之民心。浇诈而骜咈。政刑之紊。兵民之坏。何莫由于道德之不明而节义之不褒欤。此臣所谓反急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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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者也。伏愿 殿下亟赐褒隆之典。俾揭嘉美之号。则奚但士望之欣悦而已。固亦兴起鼓舞之蔚如矣。呜呼。日月不居。奄踰五月。 殿下之哀慕方切。臣民之攀号莫及。而藐然韦布之臣。顾敢以狂瞽之说。冒进于 茕疚之中者。盖以景命维新。时不可失。而褒扬道德。表励节义。政为今日继述之先务也。朱夫子亦曰。方今忧不在兵食。而在士习纪纲。伏愿 殿下弘奖礼义之风。振激流遁之弊。非徒尊慕而虚尚之而已。盍亦行之一身。非但旌褒而追往之而已。盍亦求诸四方之士。则此 殿下一举。而治世之具两得焉。伏愿 殿下勿以臣等之言为僭越。而垂省焉。臣等不胜惶恐析恳之至。(燕岐儒生闵后骞等制)
凤岩书院移建上梁文[赵复阳]
揭虔妥灵。俎豆久荐于前哲。图新舍旧。庙宇斯刱于胜区。邦人改观。儒苑增重。松斋先生。正直天性。卓荦人豪。博文探义理之源。旁通律吕。修家惇孝悌之行。薰及乡闾。与静庵,冲庵之诸贤。为道同志同之良友。仗节湖阃。争称儒将之无双。陈谟法筵。早识讲官之第一。刚肠疾恶。可知先见之明。善类协心。期致大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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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盛。那知北门谗贼之祸。复见东都殄瘁之悲。偃月堂中。林甫之凶惨矣。首阳山侧。孟博之言哀哉。人代迭迁。士林之长痛无已。流风未泯。高山之景仰不衰。为立江上之祠。以奉楹间之飨。屋宇显敞。虽幸香火之罔愆。地势高危。尚患风雨之莫御。乃相右壤之平旷。爰始新院之经营。衿绅合谋。闻风而鸠集视力。木石咸具。不日而轮奂告功。清流白石。映带百里。层峦列岫。环控万重。磻石磷峋。依俙杖屦之迹。苍松蓊郁。密迩衣冠之藏。俊伟光明。想先辈之心事。砥砺感发。看后生之师资。小住郢斤。试听巴唱。
儿郎伟抛梁东。俗离迢递入苍空。尚书遗庙还邻近。己卯当年共始终。
儿郎伟抛梁西。大朴雕来巧伪迷。莫道化工无意致。山名人性示均齐。
儿郎伟抛梁南。长江不尽碧如蓝。可怜元帅峰头月。曾照瑶琴弄玉潭。
儿郎伟抛梁北。正坐名基真表德。巨石盘陁入地深。危岑崷崒穿云直。
儿郎伟抛梁上。爽气横天天宇旷。公议千秋日月昭。正邪须识相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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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郎伟抛梁下。看取源泉流昼夜。刻苦工夫须不忘。名贤百世如亲炙。
伏愿上梁之后。人才辈出。士气蔚兴。扶阳抑阴。共得趋舍之正。讲学明理。益懋进修之方。榱栋长新。天壤相敞。
 正宪大夫行吏曹判书兼知 经筵春秋馆义禁府事,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知成均馆事,五卫都总府都总管, 世子辅养官赵复阳。制。
凤岩书院再移建上梁文[南龙翼]
伏以。尊师重道。刱院之规兴。舍旧从新。移基之谋协。斯文之幸。有待而然。松斋韩先生。气受精英。资凝刚大。昌黎正学。夙存心于圣贤。魏公全才。都负望于将相。言文政行。合列四科。礼乐射书。旁通六艺。王休徵之尽孝。冰有跃鱼。范文正之恤宗。仓无储粟。声华即彻。高擢桂之芳名。步武初夷。会征茅之熙运。班区玉石。登筵作启沃之臣。臭袭芝兰。入室多切磋之友。齐滕远路。肯与右师而言。贾宋前程聊从季主而卜。华人起敬。才几称于使乎。密地承恩。简实出于嘉乃。方期渝俗之丕变。讵意祸机之先张。编元城于绝陲。道之将废。栲孟博于牢狱。天亦难谌。薰膏自烧。楚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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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饮泣。梁木已折。后生谁与考疑。直气虽摧。犹存一脉。公言乃定。不待百年。记往迹于丹书。泉涂改照。开遗柌于白洞。故里增辉。矧在衣冠所藏。那无芬苾之享。高山可仰。怀杖屦而翅心。多士相谋。拓轩楹而助奠。东胶西序。纵妥灵之多时。上雨旁风。奈占宅之有舛。肆因佥愿。爰宅别区。移基于酝藉之乡。授矩于宽平之地。榱题甍桷。仍遵昔日之模。俎豆琴床。不改当时之用。松风振牖。依然元礼之威棱。梧月当檐。想得尧夫之胸次。山非郿县。云峦呈揖让之容。水异婺源。石濑奏清泠之响。晨阶肃而户屦满。夕枕圆而书帷垂。奚徒歌咏于斯。是谓庄修之所。美矣完矣。将举修梁。轮焉奂焉。为陈善颂。
儿郎伟抛梁东。长江百里海门通。先生遗泽应如此。流到千秋更不穷。
儿郎伟抛梁西。抱野潺湲一曲溪。欲识当年真气象。大山千叠与天齐。
儿郎伟抛梁南。月岫龙岑远近参。要觅本源澄澈处。合江亭下水成潭。
儿郎伟抛梁北。五峰秀出环阶侧。咫尺丘陵梓木深。分明月色疑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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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郎伟抛梁上。迢迢玉宇何昭旷。银河欲落小星微。曙色依然来绛帐。
儿郎伟抛梁下。天君俨坐神明舍。一邦多士尽欢颜。不必千间有广厦。
伏愿上梁之后。斋庖巩固。黍稷明馨。过客烧香。不辍抠衣之礼。居人沐训。无违揭壁之规。道德千秋。洙泗之波再起。诗书三代。庠序之教重传。儒风与化日齐长。福地共真源俱永。
 辅国崇禄大夫知中枢府事兼吏曹判书,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知成均馆事南龙翼。制。
石潭书院移建上梁文[郑晚]
伏以。闷旧朽而将改。方叶众谋。想灵址而斯迁。即同新建。山川动色。俎豆增辉。伏惟松斋韩先生。天笃是生。人誉夙著。霏霏芳泽。一庭之兰菊自馨。落落瑰姿。大冬之松柏独秀。粤在 中庙之盛际。欣逢上世之休期。一时英贤。乃有赵静庵务正学而特立。三代治化。可见殷高宗得良弼而复兴。义协同寅。许丹心之益告。政在先甲。期素志之必伸。惟恐小人之同朝。稔恶未已。盖知君子之行道。去秽为先。曾当帝京之奉纶。不幸衮贼之连辖。与王驩反齐之路。孟子何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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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石误宋之治。吕晦先见。岂无吹沙之毒。潜逞巧机。终有铄金之谗。酿成奇祸。望竹树而抆泪。虚负平生。与李杜而齐名。犹甘一死。编简有传芬之迹。士林起荐笾之诚。柌屋始成。寄在豆燕之域。儒风代盛。近接邹鲁之乡。已极一邦之尊崇。亦有两贤之追享。作人仪范。已为百世之共师。贲治文章。元非一篇之可述。挹此地之留躅。并举灵仪。与前哲而同归。不孤邻德。肆当院宇之重葺。遽议基域之仍移。惟彼石潭之一境。偏迩锦渚之粤区。十里之原陆回旋。势挹平远。九曲之江流萦带。气抱冲和。荫奎躔于轩边。遥纳巽宫之延粹。驻羲驭于庑下。便觉坎灵之收威。故知神鬼之所悭。是谓江山之有待。输材辇石。山祗护力而启途。开策驾丘。工倕奏技而毕事。瞻栋宇之斯屹。翼而有严。喜庙貌之惟新。肃焉起敬。即此为便。盖因择胜而图基。去旧何嫌。皆曰妥灵之得所。惟其人罔告病。所以役不逾时。经之营之。岂惟吾党二三子为幸。悠也久也。抑亦我国千万世所尊。属举脩梁。恭陈短颂。儿郎伟抛梁东。长江浩浩去无穷。先生道德应如此。流尽千秋在此中。
儿郎伟抛梁西。峰壑重重隔涧溪。静里须看消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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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轮升处月轮低。
儿郎伟抛梁南。鸡岳晴光起翠岚。却忆祝融峰上崒。也知前哲,道机深。
儿郎伟抛梁北。山势逶迤连县郭。愿得当年教授胡。能令一邑作湖学。
儿郎伟抛梁上。霁月当空恍气象。至理元来察个边。鸢飞渺渺苍天广。
儿郎伟抛梁下。杨柳光风系意马。俯见渊中跳跃鱼。圣人于此觅功化。
伏愿上梁之后。儒贤辈出。文教郁兴。远近之衿佩朋来。礼容载肃。春秋之蘋藻时荐。祀事克明。将看士子之庄修。以为国人之矜式。左笾右豆。无替苾芬之歆。秋礼冬诗。永休菁莪之育。(郑晚制)
凤岩书院奉安祭文[郑逑]
呜呼哀哉。岳渎降精。草木昭回。展如之人。曰惟松斋。其志尧舜。其学洛闽。逢时设教。流泽未泯。眇余小子何敢赞一。载在史册。有如皦日。玉色金声。先生之质。凛霜烈日。先生之节。古松劲风。先生之襟。寒潭秋月。先生之心。渝俗丕变。祸机先张。赍志未遂。脱辐沈璜。
松斋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564H 页
彼天难谌。北门夜开。群贤迸首。万事如何。为鱼为肉。奈此凶党。梁木已摧。后生靡仰。渺渺百载。杖屦难攀。衣冠所藏。屹彼高山。低徊宿草。野老吞声。有侐斯庙。不昧者灵。荐牲赍黍。略伸寸愊。嗟我衿绅。是矜是式。先生是鉴。洋洋乎在。陟如降如。牖我诲我。(郑逑制)
凤岩书院享祀祝文
敦伦树义。经济材瑰。身任世道。志锐挽回。造诣学成。觉性神明。后儒尊崇。远代攸宗。(失其名)
莘巷书院奉安祭文[李廷龟]
茂行天笃。豪才刃发。嫉恶刚肠。廉顽峻节。盍簪诸贤。道义切磋。拱于法筵。陈善闭邪。天丧斯文。祸惨儒林。一片青山。万古销沈。瞻彼新祠。不孤有邻。灵其永妥。歆此精禋。(李月沙廷龟制)
石潭书院奉安祭文[金益熙]
于惟先生。百世之师。倡学崇道。继开于斯。明卞贤邪。风励一时。挽回三代。在一转移。祸惨儒林。北门何悲。后代追慕。焕矣新祠。松窗宛尔。衿佩日追。灵其永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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陟降在兹。(金沧洲益熙制)
祭文[李重荣 等]
呜呼哀哉。先生之危忠大节。刚直操行。舆儓诵之。妇孺传之。不可以三寸彤管模写其万一。而士林之公诵者则有之。岩岩岳峙。浩浩海量。如金斯矿。如玉之磋。望之若斩斩。即之则温温。先生之姿禀卓异也。栋梁于大厦。日月乎长夜。士学赖以知方。朝廷倚以为重。其器也瑚琏。其章也奎璧。先生之德望隆洽也。其志则尧舜君民。其道则濂洛关闽。无深不玄。无幽不烛。协赞皇猷。黼黻文章。吐辞为经。举足为法。先生之道学崇深也。礩斧钺而不动。破雷霆而无畏。运之如海岳。行之如四时。大冬松柏。特立亭亭。先生之气像峻截也。疾恶如雠。奔义如狂。万牛莫回。九死不变。祸患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先生之志操刚方也。劲草先偃。桂漆见夭。禀富寿啬。难逃也天。有人无时。有时无命。先生之命数蹇否也。阴极必复。太阳渐晞。吾道之天。不坠在人。公言乃定。泉涂改照。貤之显秩。报施可必。先生之道义伸雪也。高山大泽。龙亡虎逝。朝无蓍龟。士无山斗。南人罢市。其哭也公。牛童马卒。咸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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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先生之流泽在人也。呜呼痛哉。顾余小子。后生末学。恨不得亲承德音于琴床函丈之间。而由今视古。藐焉靡阶。涵泳乎先生之泽。薰陶于先生之风。入其室而诗礼如旧。陟明宫而俎豆复新。聊伸蘋毛之忱。敢效芬苾之享。肃焉如在。不昧者灵。庶几无遐。格斯钦斯。(清州儒生李重荣等制)
三松亭记实[李垕]
先生尝手植三松于庭。自比王氏三槐曰。吾门必有节士三人矣。功名富贵。虽不与王氏等。贞忠直节。吾不让焉。因名其亭曰三松。号其斋曰松斋。作铭而揭之。果于公没之日。为大风雨所震。一株中摧。鬖髿然经岁不枯。乡人以为直节所感。筑而封之。技(一作枝)叶更茂。根柢复固。此则先生所谓气凌风雨。势压雷霆。饱霜不渝。傲雪恒青者也。先生之孙讳渊以武科正郎。当壬辰板荡之日。 乘舆播迁。公与白沙诸贤。随 驾不移。适罹无妄。 上使之调理。公犹赍疾扈从曰。为人臣者。徒知有国。不知有家。徒知有 君。不知有身。此实臣家庭之训也。况今 国步艰难。 跸路蓝缕。臣虽一操弓武夫乎。当自触凶锋。死于车尘马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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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足矣。何暇恤其身哉。扈 驾前导。寻病暴不能语。以手画地曰。死为鬼。歼此倭酋。竟卒于道中。 上震悼。特命礼葬。录扈 圣功。 赠兵判。追封清溪君。其 手教曰。予臣惟有一韩渊。此则先生所谓岁寒后凋。著之圣经。取此劲节。垂训丁宁者也。先生之曾孙讳俊敏。少有学行。志操慷慨。才识明敏。值昏朝。举于孝廉。拜 英陵参奉不仕。逍遥山林。有拔俗出尘之想。晚年。适值丙子虏警。慨然有倡义敌忾之举。未几。闻有下城之议。遂晦迹岩阿。放浪山水。搆精舍一间。号其村曰明民。名其堂曰扫清。自号林窝居士。每比陶元亮北窗。此则先生所谓苍髯白甲。相对疏楹。挺然特立。君子仪刑者也。向所云贞忠直节吾不让于王氏三槐者。不其然乎。不其然乎。今参奉之男教官弼谒松斋一铭于予。命记之。予曰。以不佞之后生末学。顾何敢一辞赞述。而读公之书。想公之像。令人凛凛有气于百数十年之后。其辞顽者廉。懦者立。其意庄而栗。温而励。取必于今者。若合符契。而一门三节。何其壮哉。若诸公之劲忠直节。炳然卓然。垂竹帛而不朽。与日月而争光者。岂待余言而彰之哉。姑志其本末。以待后之作史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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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谷垕撰)
八字屏跋[申湜]
余之使燕。入 皇京十馀日。有萧君友相者从余游。一日。示余一墨派旧本。其云章虹角。动人耳目。墨沫淋漓。烟岚满地。银钩铁索。玉筋冰条。隐映发辉于蠹箱乱墨之间。再三披阅。字字考覈。乃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字也。余再拜而起。问曰。世之工于画者。常失于藻饰。工于书者。常失于浮靡。而今此墨本。其画清雅典则。其意骛高踏实。虽石田墨妙。无以过此也。愿闻其人。萧君揖余而言曰。此是贵国韩书状忠之所写者。华人迄今遗以为宝。而今君亦左海人。故敢此呈现。余噫戏叹曰。此非直以笔画书法较其脩短也。见其书而想象乎当时规模气象。则令人尚烨烨有光也。苟非才德之俱著者。其何能致远人倾慕之若是哉。公忠诚轩天地。正气贯日月。得其只字片墨。而兴起感叹固如是。况亲睹雅表。得承警咳者欤。于是。有感而书。(申湜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