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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x 页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散文
散文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04H 页
诫酒文
王若曰。酒之流祸。易溺难救。亡国丧身。恒由于此。自古戒禁者存。沈酗者灭。稽之方策。得失俱载。予虽不言。人尚克知之。昔有仪狄。造酒而甘。大禹虑远。疏而绝之。亦有妹邦。荒腆于酒。武王忧之。酒诰是作。圣人之忧世虑祸。深矣。予观今之大小臣庶。戒酒者少。崇饮者多。浸淫成俗。罔有德将。沈湎伐性。不自知悔。此厥不戒。末流奈何。予德不能化。深用为悼。粤稽先王肇创酒礼。一献百拜。终日不得醉。今之用酒。必及于乱。废事失仪。而败其德。纵饮不止。终丧厥身。厥身且不自爱。遑恤德礼。故我世宗。诫酒有书。晓谕丁宁。其所以防酒祸者。至深且切。汝虽不有予言。其不念我 祖宗遗意乎。会饮抵罪。着在令甲。禁酒之制。亦非不密。虽然。禁人以法。不若禁之于心。予今有命。禁在汝心。汝心不禁。何所不至。在位有识。尚或如是。况在愚民。其能戒戢。变移之机。是在朝廷。凡厥庶官。各制乃心。无酗于酒。无失汝仪。无废汝事。无丧汝身。思无负予言。亦令士庶。观感知戒。革其旧习。同臻仁寿之域。以成我馨香之治。惟尔礼曹。其悉予意。晓谕中外。
王若曰。酒之流祸。易溺难救。亡国丧身。恒由于此。自古戒禁者存。沈酗者灭。稽之方策。得失俱载。予虽不言。人尚克知之。昔有仪狄。造酒而甘。大禹虑远。疏而绝之。亦有妹邦。荒腆于酒。武王忧之。酒诰是作。圣人之忧世虑祸。深矣。予观今之大小臣庶。戒酒者少。崇饮者多。浸淫成俗。罔有德将。沈湎伐性。不自知悔。此厥不戒。末流奈何。予德不能化。深用为悼。粤稽先王肇创酒礼。一献百拜。终日不得醉。今之用酒。必及于乱。废事失仪。而败其德。纵饮不止。终丧厥身。厥身且不自爱。遑恤德礼。故我世宗。诫酒有书。晓谕丁宁。其所以防酒祸者。至深且切。汝虽不有予言。其不念我 祖宗遗意乎。会饮抵罪。着在令甲。禁酒之制。亦非不密。虽然。禁人以法。不若禁之于心。予今有命。禁在汝心。汝心不禁。何所不至。在位有识。尚或如是。况在愚民。其能戒戢。变移之机。是在朝廷。凡厥庶官。各制乃心。无酗于酒。无失汝仪。无废汝事。无丧汝身。思无负予言。亦令士庶。观感知戒。革其旧习。同臻仁寿之域。以成我馨香之治。惟尔礼曹。其悉予意。晓谕中外。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04L 页
教黄海道观察使沈贞书
王若曰。天生烝民。立之司牧。所以代天理物也。四方至远。庶务至繁。一人之身。不能独理。于是焉有方面之寄。虞之十二牧。汉之二千石。即其事也。予以寡德。君临一国。念予赤子。自经弊政。失哺嗷嗷。莫得自养。为之痛怛于怀。寝不安席。况黄海一道。凋瘵倍甚。人烟不相望。田野多荒弃。加以濒于大海。无关城之蔽。寔为要害。拊循捍御。各所当尽。自非才德并备。莫之堪之。广选诸朝。以文以武。无易卿者。而慈祥恺悌。乃卿素所蓄积。施之一方。宜无所辞。今以卿为当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位自通训以下。罪非殊死以上。委卿处置。呜呼。王者之政。在于养民。人臣之职。在于承宣。予惟早夜惕惕。思不愆于道。卿其体予至意。钦哉无替。
教江原道观察使李堣书
王若曰。予一人。作民父母。深惟无告。或有不得其所。早夜怵慄。不敢荒宁。汉宣帝尝曰。庶民所以安其田里。无愁恨之心者。政平讼理也。与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今之观察使。亦其制也。予所以望之者。岂有量哉。每当选除。重之难之。笔不能下。况江原为道。土地之瘠。人民之耗。尤可寒心。拊循之难。畴克堪之。惟卿温良醇正。
王若曰。天生烝民。立之司牧。所以代天理物也。四方至远。庶务至繁。一人之身。不能独理。于是焉有方面之寄。虞之十二牧。汉之二千石。即其事也。予以寡德。君临一国。念予赤子。自经弊政。失哺嗷嗷。莫得自养。为之痛怛于怀。寝不安席。况黄海一道。凋瘵倍甚。人烟不相望。田野多荒弃。加以濒于大海。无关城之蔽。寔为要害。拊循捍御。各所当尽。自非才德并备。莫之堪之。广选诸朝。以文以武。无易卿者。而慈祥恺悌。乃卿素所蓄积。施之一方。宜无所辞。今以卿为当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位自通训以下。罪非殊死以上。委卿处置。呜呼。王者之政。在于养民。人臣之职。在于承宣。予惟早夜惕惕。思不愆于道。卿其体予至意。钦哉无替。
教江原道观察使李堣书
王若曰。予一人。作民父母。深惟无告。或有不得其所。早夜怵慄。不敢荒宁。汉宣帝尝曰。庶民所以安其田里。无愁恨之心者。政平讼理也。与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今之观察使。亦其制也。予所以望之者。岂有量哉。每当选除。重之难之。笔不能下。况江原为道。土地之瘠。人民之耗。尤可寒心。拊循之难。畴克堪之。惟卿温良醇正。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05H 页
加之以文。清简一心。公耳忘私。以此为政。无所不可。今以卿为观察本道。兼领兵马水军。大辟及通政以上。自可随例咨禀。其馀。一以委卿处置。于戏。庶民有忧。在予一人。一道之命。亦卿之责也。钦哉无怠。以副予至怀。
教忠清道观察使李希孟书
王若曰。天生烝民。立之司牧。幅员之广。元元之众。一人之身。不能独理。于是焉有方伯之职。委之以一方之命。其来尚矣。予以寡德。承 祖宗丕基。万民之责。在予一人。一日二日。厥惟艰哉。守令最为亲民。予甚赖之。而田野之间。愁叹之声。未尽亡。是或不能奉宣予意。以重予责也。今之观察使。即古之方伯。一方之责。分以委之。予之望之。岂有量哉。惟卿温粹之质。端方之性。辅之以文。成庙亲策。卓冠多士。其在废朝。久于下僚。予用擢卿。任以喉舌。出纳惟允。予甚嘉之。甚重之。今以佥知中枢府事。特升授忠清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念惟当道。外接湖岭。内薄畿甸。词讼之繁。号为难理。卿其往钦哉。通政以上。禀予科断。大辟以下。任卿处分。于戏。遗大投艰。予不克负荷。是惧。承流宣化。卿宜咨诹存心。
跋先稿莲轩杂稿
先稿赋凡九篇。杂著凡八篇。杂诗凡四百八十三篇。先
教忠清道观察使李希孟书
王若曰。天生烝民。立之司牧。幅员之广。元元之众。一人之身。不能独理。于是焉有方伯之职。委之以一方之命。其来尚矣。予以寡德。承 祖宗丕基。万民之责。在予一人。一日二日。厥惟艰哉。守令最为亲民。予甚赖之。而田野之间。愁叹之声。未尽亡。是或不能奉宣予意。以重予责也。今之观察使。即古之方伯。一方之责。分以委之。予之望之。岂有量哉。惟卿温粹之质。端方之性。辅之以文。成庙亲策。卓冠多士。其在废朝。久于下僚。予用擢卿。任以喉舌。出纳惟允。予甚嘉之。甚重之。今以佥知中枢府事。特升授忠清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念惟当道。外接湖岭。内薄畿甸。词讼之繁。号为难理。卿其往钦哉。通政以上。禀予科断。大辟以下。任卿处分。于戏。遗大投艰。予不克负荷。是惧。承流宣化。卿宜咨诹存心。
跋先稿莲轩杂稿
先稿赋凡九篇。杂著凡八篇。杂诗凡四百八十三篇。先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05L 页
公平日为诗文。略不经意。且未尝置稿。故今所得无几。而所编先后。亦不次。呜呼。不肖子在未知识之前则已。既成立以后。又未能宝袭而藏之。多所失坠。非但终身之痛。未免后世之罪人矣。岁己丑。季弟芄。出按关东。将曾所裒集。分为三卷。俾锓诸梓。以寓风树之思。呜呼。古人之于亲。不能读其遗书者。以手泽存焉耳。今乃捧其手泽。而又能为之言耶。虽然。思其居处。思其笑语。思其志意。思其所乐。思其所嗜。则思之所至。言亦不可以已也。故敢抆泣。略叙其事。且以暴不肖之罪。至于先公文行之实。有非不肖子所得私。谨因是以托于当世之知言者。嘉靖庚寅三月日。谨跋。
自然台说
延丰东北数牛鸣地曰水回里。左右皆大山。左峰之麓迤。而右为断崖斗入。溪流㶁㶁然循崖而环。回里之得名以此。崖三面皆石。高十馀尺。上平旷。可坐百人。有古松数株。其阴扶疏。同行山水友洪子清请名。余命曰自然台。子清跪曰。称削松皮而刊之。填以墨。请为说。余曰。山之峙也自然。水之流也自然。崖据山水之势而专之者。自然。今日之遇也。亦自然。余因其自然而自然之。是又自然者也。于是。为自然台说焉。
弘文馆投壶
玉堂旧无投壶。诸先生相与稽礼经。参以司马公图。镕铸以成。止亭南公为之铭。李养冲八分。成蕃仲山水。此一器也。而三绝毕备。岂非有俟欤。正德丙子仲秋有日。德水李择之。谨识。
自然台说
延丰东北数牛鸣地曰水回里。左右皆大山。左峰之麓迤。而右为断崖斗入。溪流㶁㶁然循崖而环。回里之得名以此。崖三面皆石。高十馀尺。上平旷。可坐百人。有古松数株。其阴扶疏。同行山水友洪子清请名。余命曰自然台。子清跪曰。称削松皮而刊之。填以墨。请为说。余曰。山之峙也自然。水之流也自然。崖据山水之势而专之者。自然。今日之遇也。亦自然。余因其自然而自然之。是又自然者也。于是。为自然台说焉。
弘文馆投壶
玉堂旧无投壶。诸先生相与稽礼经。参以司马公图。镕铸以成。止亭南公为之铭。李养冲八分。成蕃仲山水。此一器也。而三绝毕备。岂非有俟欤。正德丙子仲秋有日。德水李择之。谨识。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06H 页
议政府题名录序
官寺题名。古也。或记于壁。或籍诸案。虽小官寺犹然。况议政府。为百司之长。而古无其记籍者。岂阙之耶。盖题名者。所以载一时之迹。备后日之观。为执事者。所劝戒也。如政府之职。于一国之事。无所不统。否泰之所由。得失之所关。非若百执事各拘于一职。为后之观者。以其时之否泰参之。则可验其得失之所在。不必考诸记籍而后知之也。然其年代之既远。传闻之或妄。则又不若稽其记籍。而验其得失之为益信焉。题名之不可阙也。有是夫。嘉靖甲申。宜春南公为领相。韩山李公,永昌权公为左右。时舍人鱼泳浚。记录我 朝开运以来为相者及其参佐。合为一帙。除拜月日。具注其下。将以传信也。其或无文可徵。而有出于传闻者。故未免有详略之异。然亦因是而考其世。则足以得其大槩矣。 圣上励精求治。复署事之法。方委任责成。三公之职。视古尤重。
官寺题名。古也。或记于壁。或籍诸案。虽小官寺犹然。况议政府。为百司之长。而古无其记籍者。岂阙之耶。盖题名者。所以载一时之迹。备后日之观。为执事者。所劝戒也。如政府之职。于一国之事。无所不统。否泰之所由。得失之所关。非若百执事各拘于一职。为后之观者。以其时之否泰参之。则可验其得失之所在。不必考诸记籍而后知之也。然其年代之既远。传闻之或妄。则又不若稽其记籍。而验其得失之为益信焉。题名之不可阙也。有是夫。嘉靖甲申。宜春南公为领相。韩山李公,永昌权公为左右。时舍人鱼泳浚。记录我 朝开运以来为相者及其参佐。合为一帙。除拜月日。具注其下。将以传信也。其或无文可徵。而有出于传闻者。故未免有详略之异。然亦因是而考其世。则足以得其大槩矣。 圣上励精求治。复署事之法。方委任责成。三公之职。视古尤重。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06L 页
题名之意。其亦有在乎。荇忝为参佐。不可以不识。故略著其事之始云。嘉靖二年八月十八日。李某。序。
挹翠轩遗稿序
太上。立德。德之传。待乎言。文章者。言之粹也。故立德以传后者。又由是假道焉。其不可偏废也。如是夫。吾友仲说氏。尽之矣。其学正。其守确。事亲孝。与人交以信。位于朝。直己尽言。卒以是遇祸。余虽未及见古之所谓立德者。斯亦庶乎性情之发蔼如也。自然成章。不假雕饰。清庙之瑟。一倡而三叹。有遗音者矣。邈乎不可尚已。有德者有言。信哉。呜呼。君之遇祸也。家又被没。寸牍尺简。略无遗者。而平生辱以余可与言。数酬唱和复。余得之。辄敛衽端坐以读。敬之若神明。宝之如金玉。什袭而藏之唯谨。虽在奔窜流离。亦不敢失坠。君之死。其文益可贵重。及余逢 恩还朝。思其人不可见。则出而披之。痛哭呜咽。不自禁。思至亦复如是。继而叹曰。其人已矣。其文又亡矣。今虽存者。仅千百之一二。乌足以传诸后。复痛哭呜咽。既又自解曰。昆山之片玉。桂林之半枝。具眼者。皆尚之。不必玩其全体而后识其贵也。于是。编次其列。又求散落于诸交游间者。合为一帙。名曰挹翠轩遗稿。诗凡若干篇。文凡若干篇。呜呼。仲说之德。不克施于时。
挹翠轩遗稿序
太上。立德。德之传。待乎言。文章者。言之粹也。故立德以传后者。又由是假道焉。其不可偏废也。如是夫。吾友仲说氏。尽之矣。其学正。其守确。事亲孝。与人交以信。位于朝。直己尽言。卒以是遇祸。余虽未及见古之所谓立德者。斯亦庶乎性情之发蔼如也。自然成章。不假雕饰。清庙之瑟。一倡而三叹。有遗音者矣。邈乎不可尚已。有德者有言。信哉。呜呼。君之遇祸也。家又被没。寸牍尺简。略无遗者。而平生辱以余可与言。数酬唱和复。余得之。辄敛衽端坐以读。敬之若神明。宝之如金玉。什袭而藏之唯谨。虽在奔窜流离。亦不敢失坠。君之死。其文益可贵重。及余逢 恩还朝。思其人不可见。则出而披之。痛哭呜咽。不自禁。思至亦复如是。继而叹曰。其人已矣。其文又亡矣。今虽存者。仅千百之一二。乌足以传诸后。复痛哭呜咽。既又自解曰。昆山之片玉。桂林之半枝。具眼者。皆尚之。不必玩其全体而后识其贵也。于是。编次其列。又求散落于诸交游间者。合为一帙。名曰挹翠轩遗稿。诗凡若干篇。文凡若干篇。呜呼。仲说之德。不克施于时。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07H 页
所存者。特其文章绪馀。而又不过一二。非谓是足以尽仲说之美也。然后之欲知仲说者。亦可因是而求其有得于己。此正所谓可与达者道也。友人德水某。序。
外舅成尧叟清风录序
诗之道。至难也。诗。所以言志。非言之难。养其本之为难。志者。言之本也。古之人。善养其志。志之所之。必有假以言。诗。所以假之者也。三百篇之作。曷尝有意于言哉。风雅之正变。亦出于其志之有正有变。诗之道。未尝变也。有志于斯者。患乎志之不得其养。而无病乎言之不古。若志得其养。则言有不正者乎。呜呼。吾未见夫善养其志者。无怪乎诗道之日陵也。今之人。亦多自以为能。而其难有二道焉。夫显荣而在上。洋洋施施。声色奢靡之念诱乎中。则志以之荡。其为言辟滥而已。虽日夜孜孜。求其几乎正。不可得也。穷约而处下。遑遑栖栖。饥寒奔走之累迫乎外。则志以之挫。其为言噍杀而已。虽日夜孜孜。求其几乎正。亦不可得也。甚矣。言之难也。乃所以养其本之为难也。所以诗之道至难也。若夫无难乎其难。而善养其本者。独于吾舅氏。见之矣。出无爵位之号。舆马之饰。其志未始荡焉。入无妻妾之奉。朝夕之费。其志未尝挫焉。弊庐不足以庇风雨。薄田不足以具饘粥。
外舅成尧叟清风录序
诗之道。至难也。诗。所以言志。非言之难。养其本之为难。志者。言之本也。古之人。善养其志。志之所之。必有假以言。诗。所以假之者也。三百篇之作。曷尝有意于言哉。风雅之正变。亦出于其志之有正有变。诗之道。未尝变也。有志于斯者。患乎志之不得其养。而无病乎言之不古。若志得其养。则言有不正者乎。呜呼。吾未见夫善养其志者。无怪乎诗道之日陵也。今之人。亦多自以为能。而其难有二道焉。夫显荣而在上。洋洋施施。声色奢靡之念诱乎中。则志以之荡。其为言辟滥而已。虽日夜孜孜。求其几乎正。不可得也。穷约而处下。遑遑栖栖。饥寒奔走之累迫乎外。则志以之挫。其为言噍杀而已。虽日夜孜孜。求其几乎正。亦不可得也。甚矣。言之难也。乃所以养其本之为难也。所以诗之道至难也。若夫无难乎其难。而善养其本者。独于吾舅氏。见之矣。出无爵位之号。舆马之饰。其志未始荡焉。入无妻妾之奉。朝夕之费。其志未尝挫焉。弊庐不足以庇风雨。薄田不足以具饘粥。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07L 页
衣食于亲旧之间。或有所不赡。而处之亦怡怡然无一毫戚戚于怀者。岂非可谓善养其本乎。舅氏尝客游清风。清风。山水郡也。以所得若干篇。袖以示荇。跪奉而读之。信乎养志者之能于言也。未始有意于言。而所言自归于正。益信夫诗道之未尝变也。舅氏又将适彼。徵言以为别。且令序其篇首。荇不敢以文拙辞。辄进狂僭。然亦谓之言志则可也。
送隐之还山序
隐之。山人也。为浮屠法。既又来从余学。为文乐之。尽一岁。求还。请余言为赆。言固不可已。文所以载言者也。子。浮屠也。而乐吾文。又请余言。是诚有以乐子之心矣。浮屠之言。非不夸也。其文。非不华也。子学之非不专且久也。而无足以乐其心者。必于吾焉乐焉。则其所以使之乐之者。又岂在于言与文哉。余既因其乐而与之。于其去也。惧其不知乐之所本。故又为是言。言之不可已者。以是夫。子归矣。反而求之。必曰。乐诚有在矣。
送君美之任丹城诗序
洪君美。乞县得岭南之丹城。丹。小邑也。监。卑官也。而君美且自为幸。其言曰。岭南。先乡也。先世坟茔在焉。岁时伏腊。吾得以亲展。亡兄弟妻息之无托者。吾可以收视。
送隐之还山序
隐之。山人也。为浮屠法。既又来从余学。为文乐之。尽一岁。求还。请余言为赆。言固不可已。文所以载言者也。子。浮屠也。而乐吾文。又请余言。是诚有以乐子之心矣。浮屠之言。非不夸也。其文。非不华也。子学之非不专且久也。而无足以乐其心者。必于吾焉乐焉。则其所以使之乐之者。又岂在于言与文哉。余既因其乐而与之。于其去也。惧其不知乐之所本。故又为是言。言之不可已者。以是夫。子归矣。反而求之。必曰。乐诚有在矣。
送君美之任丹城诗序
洪君美。乞县得岭南之丹城。丹。小邑也。监。卑官也。而君美且自为幸。其言曰。岭南。先乡也。先世坟茔在焉。岁时伏腊。吾得以亲展。亡兄弟妻息之无托者。吾可以收视。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08H 页
如是以为幸。不亦可乎。荇闻而悲之。仕官者。人之所急也。京师者。仕宦之捷径也。君美。不急于人所急。而背捷径。莫之顾者。霜露之感。脊令之情。自切于中者。有不能遏也。呜呼。人谁无父母兄弟。若君美者。可谓能尽之矣。将行也。请言于荇。言固不可易。愿以君美所有者。重为之赠。夫奉先世。孝也。爱兄弟。友也。天下之道。不过孝与友而已。诚能率是道以往。虽蛮貊之邦。可也。于为邑乎何有。丹之民。其受赐矣。预以为贺焉。系为诗曰。 洪君古人气。与世极少与。乞县山水乡。山水独见许。细民欲自安。勿扰乃其所。公堂簿领稀。文字得娱处。病我已白首。宇宙寡朋侣。别君情万端。于是可以语。
松明破睡集序
李子仁。挹翠轩客也。每从于文字之会。故余与翠轩交相许也。翠轩之遇祸。余方外谪。重以交游被大罚。子仁亦窜配高山县。呜呼。文字之为不祥器也。审矣。亦能累子仁至此也。子仁在配。为庭燎卒。每夜抱火具。随官长宾客所在。立其庭下以明之。慄慄然惟违误之恐。或至夜分。不得退。既罢。拾馀烬归。爇以代烛。手写古今名贤绝句近律若干首。名曰松明破睡集。子仁。其于文字。可谓酷好之者矣。 圣明革新。余得与子仁遇于京师。握
松明破睡集序
李子仁。挹翠轩客也。每从于文字之会。故余与翠轩交相许也。翠轩之遇祸。余方外谪。重以交游被大罚。子仁亦窜配高山县。呜呼。文字之为不祥器也。审矣。亦能累子仁至此也。子仁在配。为庭燎卒。每夜抱火具。随官长宾客所在。立其庭下以明之。慄慄然惟违误之恐。或至夜分。不得退。既罢。拾馀烬归。爇以代烛。手写古今名贤绝句近律若干首。名曰松明破睡集。子仁。其于文字。可谓酷好之者矣。 圣明革新。余得与子仁遇于京师。握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08L 页
手嘘唏不能语。呜呼。思其人不可见。见其所知如其人。况与之交相许者乎。子仁携所谓破睡集。请余文叙其事。尝闻。观海者之难为水。余何敢于言。虽然。子仁慕翠轩之深。见其所友。亦如翠轩。余所终不能辞也。夫人情。或从事于平居安逸之时。以自好自乐也。及至患难穷困。莫不屏绝为大忌讳。避之不敢近。子仁从事文字间。于身靡有一分之益。卒为大谬。颠踬滨死。而无毫发顾悔心。其所以好之乐之者。不少变而愈笃。翠轩之所以许子仁。其在是乎。子仁名永元。善篆隶八分。又解诗。有潜夫之累。为贱官云。
东宫启蒙序
圣上既策立元子。为 王世子。置僚属。开书筵。 世子年方七岁。已读了小学,大学两书。通解大义。虽隆寒盛暑。未尝废讲。学问日益就。 上喜其资禀之夙成。而尤惓惓于辅养之方。乃 命弘文馆。撰次嘉言善行切于初学者以进。名曰东宫启蒙。臣窃惟。易曰。蒙以养正。圣功也。夫作圣之功。自童蒙始。蒙养之义。大矣哉。人之初生。莫不皆有秉彝之性。而或为私欲所汩。不能遂其初者。盖失养正之义也。汉儒贾谊之疏有曰。太子乃生。固举以礼。孩提有识。固明孝仁礼义。以道习之。故太子乃
东宫启蒙序
圣上既策立元子。为 王世子。置僚属。开书筵。 世子年方七岁。已读了小学,大学两书。通解大义。虽隆寒盛暑。未尝废讲。学问日益就。 上喜其资禀之夙成。而尤惓惓于辅养之方。乃 命弘文馆。撰次嘉言善行切于初学者以进。名曰东宫启蒙。臣窃惟。易曰。蒙以养正。圣功也。夫作圣之功。自童蒙始。蒙养之义。大矣哉。人之初生。莫不皆有秉彝之性。而或为私欲所汩。不能遂其初者。盖失养正之义也。汉儒贾谊之疏有曰。太子乃生。固举以礼。孩提有识。固明孝仁礼义。以道习之。故太子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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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见正事。闻正言。行正道。左右前后。皆正人也。习与智长。化与心成。三代所以久长者。以其辅养太子有此具也。谊之说。其有得于养正之义乎。呜呼。易之深义。可以意喻。而不可以言传。则其说之不得见施于当日者。无足怪矣。今按是书之编。分为六节。始之以起居。中之以孝悌。终之以进修。古昔圣贤一言一动可师可警者。开卷瞭然。如接面目。其感发之深。固亦无待于言矣。尧舜。人伦之至。而其道不过孝悌而已。则自孝悌推之者。寔圣人之极功也。然则是书岂直为启蒙之具哉。虽终身行之。可也。易之所谓圣功者。其不在玆乎。嘉靖元年孟秋下浣。谨序。
历代君臣图像序
谨按。语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又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夫见其贤与善。则思齐而从之。不贤不善。则自省而改之。是二者。皆我之师。而为学切己之功。无过乎此矣。一日。内出孔圣画真一轴。历代君臣图像一帙。 命拣弘文馆员。制赞以进。仍 命臣荇序之。臣伏念。 圣上以缉熙精一之学。日与士大夫。讲劘切磋而不自满。暇又欲尚论古之人。以为思齐自省之地。而或从或改。皆在于
历代君臣图像序
谨按。语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又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夫见其贤与善。则思齐而从之。不贤不善。则自省而改之。是二者。皆我之师。而为学切己之功。无过乎此矣。一日。内出孔圣画真一轴。历代君臣图像一帙。 命拣弘文馆员。制赞以进。仍 命臣荇序之。臣伏念。 圣上以缉熙精一之学。日与士大夫。讲劘切磋而不自满。暇又欲尚论古之人。以为思齐自省之地。而或从或改。皆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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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隐之中。必求止乎至极之域。其用功之切。独自得于圣衷。而有非愚臣之所赘也。窃惟凡人之品。自非大圣。不能无少疵。自非至愚。亦或有一善。于一人之身。取其善而去其疵。则不必三人行而后为可师也。凡人之性。闻人之善。虽在千百载之上。莫不歆艳而兴起。闻其不善。虽于千百载之后。亦莫不唾骂而贱恶。不必于吾身亲见之而后思齐而自省也。然若因图以观像。因像而求心。则可法可戒者。开卷瞭然而如亲见之也。如与之同行也。其所以思齐自省而从之改之者。岂不尤为深切著明也哉。我 圣上慎独日新之功。其在玆乎。臣既飏言。以赞 圣学切己之功。而又以慎独日新。为 圣学之终也。嘉靖四年闰十二月日。奉 教谨序。
东槎集序
皇朝使翰林院修撰唐公皋,给事中史公道之奉诏敕来。予承 朝命。往迓于境上。郑君士龙云卿,苏君世让彦谦,李君希辅伯益为介。三君皆官经弘文馆直提学。寔一时所难也。且与予游从久。并有忘年之分。得与之同事。不尤幸也哉。自往其逆。又送至境。凡五阅月。其间与诸君唱酬之作。总若干首。苏君编为一帙。请余为扁。余曰。唐公之临别也。见示以用辽城倡和槎集韵之诗
东槎集序
皇朝使翰林院修撰唐公皋,给事中史公道之奉诏敕来。予承 朝命。往迓于境上。郑君士龙云卿,苏君世让彦谦,李君希辅伯益为介。三君皆官经弘文馆直提学。寔一时所难也。且与予游从久。并有忘年之分。得与之同事。不尤幸也哉。自往其逆。又送至境。凡五阅月。其间与诸君唱酬之作。总若干首。苏君编为一帙。请余为扁。余曰。唐公之临别也。见示以用辽城倡和槎集韵之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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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吾恐藩京之有槎集也。盖取乘槎之义焉。今以东槎名之。可乎。亦无忘角弓之义也。既还。诸君以次升擢衣裶。而不才最蒙异恩。一行之荣。夐古所未有。方相与为庆。而数三年来。浮沈聚散。靡有定止。夫槎。水中无根物也。其去来也。其下上也。任彼而不容吾力。理之所必然。则岂非名者为之祟乎。虽然。物之终。必反其始。郑李两君。相继起废。而苏君。虽为亲外补。岂久滞于百里者乎。且将相会于天津之上。然后尽槎之说。嘉靖七年七月朔。德水某。序。
新增东国舆地胜览序
东国舆地胜览。我 成宗大王朝所纂集也。 成宗大王。以缉熙之学。乃于万机之暇。留意舆地图志。 命宣城府院君卢思慎等。撰次为书。首自京都。下及诸道。沿革之有异。风俗之不同。尊而 庙社陵寝。严而 宫阙官府。学校是教养之地。土产乃衣食之原。论人物则孝子烈女为之纲。语形胜则城郭山川为其要。以至楼亭寺社驿院桥梁名贤事迹骚人题咏。纤细微隐。靡不备录。虽历代之久。四境之远。一开卷而瞭然如指诸掌。寔一国之胜览。而 列圣之所未遑也。盖出于周官体国经野之法度。而郁郁乎文哉。其在废朝。更令撰修。颇有
新增东国舆地胜览序
东国舆地胜览。我 成宗大王朝所纂集也。 成宗大王。以缉熙之学。乃于万机之暇。留意舆地图志。 命宣城府院君卢思慎等。撰次为书。首自京都。下及诸道。沿革之有异。风俗之不同。尊而 庙社陵寝。严而 宫阙官府。学校是教养之地。土产乃衣食之原。论人物则孝子烈女为之纲。语形胜则城郭山川为其要。以至楼亭寺社驿院桥梁名贤事迹骚人题咏。纤细微隐。靡不备录。虽历代之久。四境之远。一开卷而瞭然如指诸掌。寔一国之胜览。而 列圣之所未遑也。盖出于周官体国经野之法度。而郁郁乎文哉。其在废朝。更令撰修。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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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损。逮至末年。立私藏之禁。是书之在于民间者。无几矣。恭惟 主上殿下。性禀生知。运值中兴。文明之治。有光前昔。念惟是书之修于废朝者。或有未尽。而弊政之末。多事纷更。其沿革之由。亦不可使无徵。遂 命儒臣。撰为续编。證讹补漏。而又令臣荇。监掌其事。祗奉 教旨。不胜惶悚。开局设员。刻期责成。凡事之有疑而不可阙者。必用文移往复。故再阅岁。始克就绪。呜呼。以臣等愚鲁。虽于京都之内。耳目所聆睹者。尚或有所脱误。况在四方。远或数千里之外。欲尽以文移为定。不亦难矣乎。谬妄之罪。无所敢逃。虽然。 圣念所及。岂区区于事为文字之末哉。于 庙社。则思敬而致如在之诚。戒后嗣不敢慢。于 宫阙。则思安而念肯构之勤。使后世无以加。览土地之广。则思受之于 先王。而虑一物之不得其所。见物产之夥。则思出之于民力。而以四方惟正之供。观人物之盛。则思 祖宗培养之功。而政不可以徒行。睹山川之壮。则思历代兴替之迹。而险不足以终恃。思之又思。以至纤微。无不皆然。损之益之。与时宜之。则是编之撰。于 圣明之政。亦不可谓无万一之补云。嘉靖九年庚寅八月。序。
赠闵耆叟(寿千)观察岭东序
赠闵耆叟(寿千)观察岭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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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耆叟之出按关东。仆病未得别。朝中士大夫。以诗 其行者若干篇。仆亦未得用一言为赠。非独耆叟有恨于仆。仆亦缺然。未尝舍诸怀也。一日。耆叟以书请曰。子不宜终无言。盍为序以弁诸篇之首乎。夫关东。固形胜之区也。士之生世者。莫不有愿游之志。仆少时。尝窥一斑。而未能陟枫岳之崛屼。泛东溟之浩汗。访隐士于清平之山。问仙游于三日之浦。以荡吾芥蒂之胸。再游之愿。耿耿然常发于宵怀之顷。吾今衰也久矣。梦亦不复焉。然因耆叟之行而复有所感发。耆叟之愿。犹吾之愿也。按察之暇。必将穷探而冥搜。苦思而耽咏。向之仆所愿见而未得者。一一收拾而还。使得寓目(一作卧游)而荡胸。则平生之愿。可以赏矣。然后以毕吾言。耆叟其迟之。
皇华集附录序
圣皇帝既即位。大新厥度。分遣使者。诞告多方。翰林院修撰唐公皋,兵科给事中史公道。寔来我邦。我 殿下。以 天子诏命之重。两使德望之尊。其迎迓之礼。馆接之勤。罔有愆违。而至于揖让辞语之间。动如仪度。诚意之发。有以服人之心。两使相窃语啧啧。不能自已。及其竣事而归也。各制五言排律诗以进。用寓敬服不忍别去之意。 殿下亦惜其去。而不可小留。则命简朝臣。和
皇华集附录序
圣皇帝既即位。大新厥度。分遣使者。诞告多方。翰林院修撰唐公皋,兵科给事中史公道。寔来我邦。我 殿下。以 天子诏命之重。两使德望之尊。其迎迓之礼。馆接之勤。罔有愆违。而至于揖让辞语之间。动如仪度。诚意之发。有以服人之心。两使相窃语啧啧。不能自已。及其竣事而归也。各制五言排律诗以进。用寓敬服不忍别去之意。 殿下亦惜其去。而不可小留。则命简朝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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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韵。又 命臣荇序之。以毋忘 皇帝之命。且以抒别后之思。其事大之诚。敬客之道。至矣尽矣。臣闻诗者。所以言志。人之有志。必于诗焉宣之。三百篇。即其事也。孔子曰。诗可以观。观此诗者。亦足以观两使敬服 殿下之志。何待于臣言之赘哉。虽然。言之重。辞之复。咏叹之淫佚之者。亦诗之道也。则言又不可已也。两使之来。臣奉 上命。逆于境上。其还。又送至境。过境之际。每言必称贤王曰。吾等将一一奏达于 皇帝之前矣。相与咨叹眷恋。至掩泪而去。其志之见诸辞与色。又如是。不独其诗之为然也。呜呼。非 殿下诚敬之至。安能得人之心服若此哉。
安亭记
稷山之东。一牛鸣地曰贫士里。辛公德优之居也。公贫而居于是。故以自名。荇尝过而谒曰。贫者。人之所大忌也。所谓大不祥者也。贫而安之者。孔门弟子。自颜子原宪以下。无闻焉。公则能安之矣。其如众人何。过之者。其必回车而不入矣。公谁与遇。里之人。必有挈妻子而去之走者矣。公谁与居。公曰。唯唯。因为语里中故事。里中人多寿考。至有见白头孙者。荇谨拜曰。吉地也。不可泯其实。请名曰老人村。于百斯年。公其膺之。公曰。唯唯。吾
安亭记
稷山之东。一牛鸣地曰贫士里。辛公德优之居也。公贫而居于是。故以自名。荇尝过而谒曰。贫者。人之所大忌也。所谓大不祥者也。贫而安之者。孔门弟子。自颜子原宪以下。无闻焉。公则能安之矣。其如众人何。过之者。其必回车而不入矣。公谁与遇。里之人。必有挈妻子而去之走者矣。公谁与居。公曰。唯唯。因为语里中故事。里中人多寿考。至有见白头孙者。荇谨拜曰。吉地也。不可泯其实。请名曰老人村。于百斯年。公其膺之。公曰。唯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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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就于是亭之。子盍先命吾亭。某又请名以安。公喜曰。吾志也。遂举爵属某贺。某又举而为公寿。辞而退。既而。驰书来报某曰。亭已就。子其记之。某拜命之辱。谨为记曰。安者。物之性。天安于上。地安于下。江海安于动。山岳安于静。此皆性之自然者也。惟人具物之性。而随其所遇以为安。其在上也安乎天。在下也安乎地。至于动也静也。无不皆然。是所以尽人之性也。公少而学。安于文章。壮而困。安于不遇。及其老也。安于田里。须发皓白。容貌丹渥。日与乡曲豪武。射猎为乐。倦则幅巾藜杖。逍遥仿佯。出入启处。无不自适其安。而人亦以为安焉。此亭之所以名也。亭旧为弃壤。遇公而胜。昔也安于弃。今也安于遇。以至鱼安于池。鸟安于丘。虽一卉一木。莫不各得其安。是则公之安也。及于物矣。岂但遗其子孙而止哉。(辛公名永禧)
三乐亭记
三乐公既名亭。一日。遇余于亭之上。徵为记。余曰。三乐之说。荣启期言之。列御寇书之。今不敢赘。至于其义。则余亦窃有所取。而乐为公道之。今夫横目而竖鼻者。皆人也。而人之道。有不在是焉。长大而髯者。皆夫也。而夫之道。有不在是焉。皤皤而白者。皆老也。而老之道。有不
三乐亭记
三乐公既名亭。一日。遇余于亭之上。徵为记。余曰。三乐之说。荣启期言之。列御寇书之。今不敢赘。至于其义。则余亦窃有所取。而乐为公道之。今夫横目而竖鼻者。皆人也。而人之道。有不在是焉。长大而髯者。皆夫也。而夫之道。有不在是焉。皤皤而白者。皆老也。而老之道。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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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焉。余观于世。有得为人。得为夫。又得至于老而未能尽其道者。皆是也。是其可愧也。而得以为乐哉。尽其道而乐之。固于公乎在。其命之矣。亭广袤若干楹。覆以茨。冬宜温房。夏宜凉轩。墙底列树。乌竹古松。间以杂卉怪石。腊前之梅。霜后之菊。又多畜古今名画。皆可乐也。而独以三乐名。盖足乎内者。无待于外也。公讳某。字某。鸡林人。醇粹而有操立。尝位于朝。不乐也。弃而归。乃老为乡丈人。
信古堂记
西河卢君君亮。博学而雅。用古道。处今世。年踰强仕。屈不得意。天岭。其菟裘也。别构小堂。扁曰信古。其志也。上宇下栋。朴而不华。尚古也。左右书史。六经之文。百家之言。皆古也。坐而俨然对于案。寝而瞹然接乎梦。晤语唯诺。而莫逆于心者。古之人也。循除封植。名卉殊品。而渊明之菊。子猷之竹。和靖之梅。最近古也。寒裘暑葛。饥粲渴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无非古也。至于卧北窗之清风。问东山之明月。觞于斯。咏于斯。优游于斯。不知老之将至者。自君作古也。凡世之所谓愉欢忧戚。得丧祸庆。不足动诸心。而唯古之信。如是而贫贱。如是而富贵。如是而生。如是而死者。信之笃也。嗟夫古与今。不相谋也。
信古堂记
西河卢君君亮。博学而雅。用古道。处今世。年踰强仕。屈不得意。天岭。其菟裘也。别构小堂。扁曰信古。其志也。上宇下栋。朴而不华。尚古也。左右书史。六经之文。百家之言。皆古也。坐而俨然对于案。寝而瞹然接乎梦。晤语唯诺。而莫逆于心者。古之人也。循除封植。名卉殊品。而渊明之菊。子猷之竹。和靖之梅。最近古也。寒裘暑葛。饥粲渴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无非古也。至于卧北窗之清风。问东山之明月。觞于斯。咏于斯。优游于斯。不知老之将至者。自君作古也。凡世之所谓愉欢忧戚。得丧祸庆。不足动诸心。而唯古之信。如是而贫贱。如是而富贵。如是而生。如是而死者。信之笃也。嗟夫古与今。不相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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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矣。持是将安归乎。余常谓今之人。或能行乎古。而古之道。不可施于今。于是焉而益验。噫。奇耦亦占也。耦于古。而奇于今。庸何伤。虽然。将有行乎古者作。而求古于今。则君亮非终屈者也。亦非终不得意者也。何遽知今之秉钧者之无若人乎。然则古之道。又或庶几乎今也。余亦有志乎古而未之信。乾没风尘。已成老翁。古人可作。能无愧乎。安得升君之堂。聊与君同归。虽不信于今之世。将必后乎在。(君亮。名友明。)
沔川客舍重修记
尹侯莅沔之越三岁。乃重刱郡舍之颓毁者。既而。徵余文记之。余。郡人也。辞不获已。谨敢识其颠末曰。沔之为邑。自百济始。号曰槥郡。新罗统合。改称槥城。至高丽。为沔州。入 本朝。始定今名。濒海之饶。生齿之夥。实一道钜邑。馆舍之刱。越今已百有馀年。上漏下陊。左支右撑。使命之至。殆无所容庇。一郡以为病。侯始下车之初。周视慨然曰。此岂非为郡者之耻乎。于是。去浮费。节官用。浮海输材。因土陶瓦。积以日月。事乃克集。遂就其颓毁者。乃易栋宇而新之。东轩凡十楹。中房凡六楹。南轩亦六楹。至于庖廨兵库门楼溷舍。靡不缮修。役不踰时。而工已断手。民不自为劳。而相与庆其成。噫。孰谓馆舍之
沔川客舍重修记
尹侯莅沔之越三岁。乃重刱郡舍之颓毁者。既而。徵余文记之。余。郡人也。辞不获已。谨敢识其颠末曰。沔之为邑。自百济始。号曰槥郡。新罗统合。改称槥城。至高丽。为沔州。入 本朝。始定今名。濒海之饶。生齿之夥。实一道钜邑。馆舍之刱。越今已百有馀年。上漏下陊。左支右撑。使命之至。殆无所容庇。一郡以为病。侯始下车之初。周视慨然曰。此岂非为郡者之耻乎。于是。去浮费。节官用。浮海输材。因土陶瓦。积以日月。事乃克集。遂就其颓毁者。乃易栋宇而新之。东轩凡十楹。中房凡六楹。南轩亦六楹。至于庖廨兵库门楼溷舍。靡不缮修。役不踰时。而工已断手。民不自为劳。而相与庆其成。噫。孰谓馆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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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废。无与于政治之得失乎。夫头会箕敛。唯己私是营者。固不足道。而坐守故常。自以为得者。亦邈然曾不留意。使公家日就颓毁而莫之复。其为失。均也。侯以干事之材。施之于政。政由是通。民以之和。其于馆舍之修刱。恢恢乎有馀地矣。侯又首访节妇孝子之卓异者。为之闻乎朝。旌闾复户。所以崇奖者备至。其真知为治之本者矣。余忝谏官。言不可以苟。若曰为土主故而有所阿。则非知余者。侯名皖。字明仲云。正德乙亥六月中旬。通政大夫司谏院大司谏,知制 教李某。记。
环瀛楼契会图记
庚午夏。三浦倭奴叛。朝廷讨破之。是秋。命城要害地。忠清道。以马梁请。我仲兄寔为从事官。祗奉教条。发民卒总若干人有馀。以为马梁小镇。役不在钜。而一道之要。莫先水营。见卒幸多。宜及此时并城。上闻许之。乃与水营节度使李公。虑事班役。水营马梁。各有分隶。丁无增调。工不踰期。额额二城。克壮以固。费省功倍。民罔告勚。于是节度公。属群大夫之董役者于环瀛楼之下。觞以落之。图以契之。既而。走书来。命荇记其事。荇飏言曰。受钺专阃。隐若一长城。是经是度。惟国之卫。惟永久是图。节度公也。奔走先后。事不避难。归于有成。群大夫也。奏
环瀛楼契会图记
庚午夏。三浦倭奴叛。朝廷讨破之。是秋。命城要害地。忠清道。以马梁请。我仲兄寔为从事官。祗奉教条。发民卒总若干人有馀。以为马梁小镇。役不在钜。而一道之要。莫先水营。见卒幸多。宜及此时并城。上闻许之。乃与水营节度使李公。虑事班役。水营马梁。各有分隶。丁无增调。工不踰期。额额二城。克壮以固。费省功倍。民罔告勚。于是节度公。属群大夫之董役者于环瀛楼之下。觞以落之。图以契之。既而。走书来。命荇记其事。荇飏言曰。受钺专阃。隐若一长城。是经是度。惟国之卫。惟永久是图。节度公也。奔走先后。事不避难。归于有成。群大夫也。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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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志劳。作为契图。被之文字。传之来世。以毋忘今日如石之坚。如城之牢。终古斯无隳。此一役也。而众美具。可无言乎。赞节度公之德。群大夫之功。而我兄亦与焉。善善不避亲。盖古也。
江西客馆重新记
西京。故都也。长江西来。从城下注者。大同江也。据江之西。以为邑者。曰江西县也。县东咫尺。若翔若翥。为一邑拥者。曰舞鹤山也。县虽小邑。控故都上流。得专山水之美。寔西道之一名胜也。第以馆宇湫卑。日月之积。风雨之萃。以圮以陊。使介宾客之莅止。亦无所宣其堙郁。为守宰于斯者。莫不以为病。而财匮民残。罔能为功。今侯下车之后。用恺悌之心。行抚字之政。政无不举。民以阜安。廪有馀用。民有馀力。即山取材。因土为埴。遂就客舍旧址而增大之。大厅凡七楹。东西轩各七楹。廊东西亦如之。东西别室各八楹。奂焉一新。宏丽倍之。东西之北。又有凉房。凉房之东。凿开方池。池中起楼。种以芙蕖。朱碧萼叶。焜眩下上。北筑小坞。松竹列植。潇然有幽适之趣。是出于侯之所自创也。嗟夫。县之为邑。不知历几岁。为守宰于是者。又不知几人。而县始得侯为胜。侯得贤方伯为之主。用能展其心志而施其功。方伯宣布朝廷
江西客馆重新记
西京。故都也。长江西来。从城下注者。大同江也。据江之西。以为邑者。曰江西县也。县东咫尺。若翔若翥。为一邑拥者。曰舞鹤山也。县虽小邑。控故都上流。得专山水之美。寔西道之一名胜也。第以馆宇湫卑。日月之积。风雨之萃。以圮以陊。使介宾客之莅止。亦无所宣其堙郁。为守宰于斯者。莫不以为病。而财匮民残。罔能为功。今侯下车之后。用恺悌之心。行抚字之政。政无不举。民以阜安。廪有馀用。民有馀力。即山取材。因土为埴。遂就客舍旧址而增大之。大厅凡七楹。东西轩各七楹。廊东西亦如之。东西别室各八楹。奂焉一新。宏丽倍之。东西之北。又有凉房。凉房之东。凿开方池。池中起楼。种以芙蕖。朱碧萼叶。焜眩下上。北筑小坞。松竹列植。潇然有幽适之趣。是出于侯之所自创也。嗟夫。县之为邑。不知历几岁。为守宰于是者。又不知几人。而县始得侯为胜。侯得贤方伯为之主。用能展其心志而施其功。方伯宣布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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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意。使为下者。能尽其职。以佚道使民。民不知为劳。而相与庆其成不已。此一役也。而有大美者三焉。可不志乎。侯赵姓。寿千其名。用武举进。气度文笔。一如儒者。方伯。即安相国润德也。正德十一年四月日。通政大夫弘文馆副提学,知制 教兼经筵参赞官李某。谨记。
宜宁县题名记(代县监金意从作)
县古新罗獐含。创置之自靡闻。至景德朝。始改今名。厥后因之。革更附属。间亦不一。而书乘无徵。嗟夫。邑之建置沿革。大事也。而尚不足徵。况为宰于是者。或六期三期。或一两期。或未周期。如行旅之寄宿于传舍。鯈忽斯须之顷。旧者远。而新者又旧矣。其名字之昧昧而无传也。无足怪已。某以不肖。叨佩左符。才劣割鸡。任重制锦。深渊薄冰。未足云喻。日复一日。以及瓜代。释负怠肩。虽自为幸。而从新得旧。从旧得远。身非金石。能无怃然。言念往者。亦复如是。而月日未几。名姓无记。耆吏遗黎。莫能备究。岂非一邑之大欠。今摭县司旧簿。得朴公习以下五十三员。辄列于左。并录历履年月。有建置亦书。继以不肖之名。不敢自让者。此不过题名籍耳。非取义于他也。自开辟以至今玆。有地有宰。不知历几许甲子。而见录不过两周庚午。前乎此者。无传焉。良可叹也。呜呼。
宜宁县题名记(代县监金意从作)
县古新罗獐含。创置之自靡闻。至景德朝。始改今名。厥后因之。革更附属。间亦不一。而书乘无徵。嗟夫。邑之建置沿革。大事也。而尚不足徵。况为宰于是者。或六期三期。或一两期。或未周期。如行旅之寄宿于传舍。鯈忽斯须之顷。旧者远。而新者又旧矣。其名字之昧昧而无传也。无足怪已。某以不肖。叨佩左符。才劣割鸡。任重制锦。深渊薄冰。未足云喻。日复一日。以及瓜代。释负怠肩。虽自为幸。而从新得旧。从旧得远。身非金石。能无怃然。言念往者。亦复如是。而月日未几。名姓无记。耆吏遗黎。莫能备究。岂非一邑之大欠。今摭县司旧簿。得朴公习以下五十三员。辄列于左。并录历履年月。有建置亦书。继以不肖之名。不敢自让者。此不过题名籍耳。非取义于他也。自开辟以至今玆。有地有宰。不知历几许甲子。而见录不过两周庚午。前乎此者。无传焉。良可叹也。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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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崛不改。鼎津长流。悠悠千古。阅人几何。前既往矣。其在后者无穷。续而书之。俾无失坠。寔有望于后之君子。
庄周胡蝶辨
物未始有辨。亦未始无辨。即其无辨者而观之。则天下同一物也。以其有辨者而言之。则吾身非一物也。天下同一物。则周之与蝶。蝶之与周。其有辨乎。吾身非一物。则蝶之与蝶。周之与周。其无辨乎。周之梦为蝶。则蝶未始为蝶。蝶之梦为周。则周未始为周。庸讵知吾所谓栩栩然之非周欤。蘧蘧然之非蝶欤。庸讵知吾所谓蘧蘧然之非梦欤。栩栩然之非觉欤。此之谓吊诡。大圣黄帝之所听莹。万世之后。虽遇大圣人者出。亦莫之以解。然则莫若因其周而周之。因其蝶而蝶之。此之谓因是。此之谓不辨之辨。不辨之辨。唯圣者知之。
题册礼都监契会图
正德庚辰。 上将册封 王世子。既得日。以事之重。物必备。仪必称。端本正始。莫此为大。乃命左相南公。为都提调。判书黄公,韩公。为之副。遂开局于大平馆。捃摭古典。准酌时宜。物既毕备。仪无不及。先事告成。卒罔愆素。国家无强之休。将自此益延。吁其盛哉。古人虽于一日寻常之会。苟有所不可忘者。必托诸文字。以图不朽。况
庄周胡蝶辨
物未始有辨。亦未始无辨。即其无辨者而观之。则天下同一物也。以其有辨者而言之。则吾身非一物也。天下同一物。则周之与蝶。蝶之与周。其有辨乎。吾身非一物。则蝶之与蝶。周之与周。其无辨乎。周之梦为蝶。则蝶未始为蝶。蝶之梦为周。则周未始为周。庸讵知吾所谓栩栩然之非周欤。蘧蘧然之非蝶欤。庸讵知吾所谓蘧蘧然之非梦欤。栩栩然之非觉欤。此之谓吊诡。大圣黄帝之所听莹。万世之后。虽遇大圣人者出。亦莫之以解。然则莫若因其周而周之。因其蝶而蝶之。此之谓因是。此之谓不辨之辨。不辨之辨。唯圣者知之。
题册礼都监契会图
正德庚辰。 上将册封 王世子。既得日。以事之重。物必备。仪必称。端本正始。莫此为大。乃命左相南公。为都提调。判书黄公,韩公。为之副。遂开局于大平馆。捃摭古典。准酌时宜。物既毕备。仪无不及。先事告成。卒罔愆素。国家无强之休。将自此益延。吁其盛哉。古人虽于一日寻常之会。苟有所不可忘者。必托诸文字。以图不朽。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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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为 国家。究大礼。遂盛事。僚佐亦尽一时之选。相与启处之久。情意之至。其可使之无传也乎。于是乎徵荇文以志。若夫仪物之称。礼文之宜。有史氏在。荇不敢赘焉。德水李某。谨书。
进续东文选笺
德莫与竞。荡荡焉无能名。文不在玆。郁郁乎可以述。惟德作其根本。而文发为精英。相须乃成。固难可阙。此所以文选之续撰。又在乎 圣运之重熙。窃惟。一气尽而有天经地纬之分。结绳罢而为河图洛书之始。叙事之体。寔造端乎典谟。叶韵之流。乃发源于赓载。虽其派各成一曲。要诸归不出二涂。诗既亡于王风。书亦讫于秦誓。左氏之传。尚未免于浮誇。柏梁之篇。祗自启其丽靡。厥后。述者非一。何遽数之能终。彼魏晋固不足观。在唐宋亦有可尚。然禀气之有塞。竟具体之未闻。杜陵之诗。深得比兴之宗。无韵者殆不可读。涑水之学。独究圣贤之旨。对偶则犹谓未能。至于其他。难以悉举。岂但述作之不易。且患取舍之未精。故历代各有撰次之编。于后来。不无详略之议。粤我朝鲜为国。古称文献之区。箕子受封肇邦。声教渐于东土。新罗遣士入学。礼乐侔诸中华。其间命世之才。最称致远为冠。既有奋臂而倡者。宁
进续东文选笺
德莫与竞。荡荡焉无能名。文不在玆。郁郁乎可以述。惟德作其根本。而文发为精英。相须乃成。固难可阙。此所以文选之续撰。又在乎 圣运之重熙。窃惟。一气尽而有天经地纬之分。结绳罢而为河图洛书之始。叙事之体。寔造端乎典谟。叶韵之流。乃发源于赓载。虽其派各成一曲。要诸归不出二涂。诗既亡于王风。书亦讫于秦誓。左氏之传。尚未免于浮誇。柏梁之篇。祗自启其丽靡。厥后。述者非一。何遽数之能终。彼魏晋固不足观。在唐宋亦有可尚。然禀气之有塞。竟具体之未闻。杜陵之诗。深得比兴之宗。无韵者殆不可读。涑水之学。独究圣贤之旨。对偶则犹谓未能。至于其他。难以悉举。岂但述作之不易。且患取舍之未精。故历代各有撰次之编。于后来。不无详略之议。粤我朝鲜为国。古称文献之区。箕子受封肇邦。声教渐于东土。新罗遣士入学。礼乐侔诸中华。其间命世之才。最称致远为冠。既有奋臂而倡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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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褰裳以从之。馀风逮于高丽。斯文以之大振。汗牛充栋。非止一家。绣口锦肠。各尽其长。况 圣世监于二代。属东井聚玆五星。焕乎其有文章。炳然皆可纪录。恭惟成宗大王。浚哲之德。昭回之文。表章乎群经。黼黻乎洪业。馀力所及。念玆不忘。顾我东韩作者之能且多。信无让于上国。奈彼诸儒择焉之䮕而杂。或未睹夫大方。士林无所折衷。国家可谓欠典。命词臣以撰定。俾勒成为全书。取舍参诸众贤。法度森然具在。由新罗迄于 圣代之一统。上下几数千年。自诗文以及杂著之多门。前后总若干首。寔为文明之大幸。宜乎前昔之未遑。今我主上殿下。缉熙日新。继述时敏。值六经之扫地。有一德以应天。迩英开讲筵。三接之礼弥笃。东观购遗籍。十行之札大颁。凡于羽翼乎经纶。无有阙漏乎丝发。爰念近日制作之益盛。实原 列圣教养之有加。第缘岁月之流迁。容有遗失。须以耳目所睹记。重加辑修。臣等。性本鲁愚。学又浅薄。上承隆委。内顾增惶。未能窥管中之一斑。安得辨象外之千里。徵诸人。披诸简。积以日月而旁求。注于目。酌于心。庶乎权度之一得。载稽 成庙撰集之后。暨玆 圣朝编摩之时。其年才过三十有奇。所采已是千百不啻。可以见 王国之多士。益足验君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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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人。猗欤盛哉。尤非前世之彷佛。乌可已也。用示后日之范模。谨脱稿而缮誊。辄随笺以上进。非敢干冒乎乙夜之览。幸或涉猎于燕闲之馀。道有精粗。虽曰词章为学之末。风异正变。足观升降与政相通。
进续三纲行实图笺
降衷秉彝。实同得而有则。化民成俗。在善诱之无方。人伦莫大于三纲。治道宜敕乎五典。盍集往昔之行迹。用作来今之范模。孝于亲。忠于君。家国非有二致。竭其力。尽其命。夷险终当一心。至于妇人事夫。要以贞信为节。岂惟古今之通义。乃是天地之常经。恭惟 世宗庄宪大王。德著躬行。圣固天纵。凡关节义名教。莫不扶植维持。小民可使由之。尚恐三隅之不反。大纲既已张矣。犹虑一目之或遗。爰命博雅之臣。俾专编录之任。旁采忠孝贞烈之卓异。以耸中外众庶之见闻。事贵可传。无问年代之久近。善斯为法。何有贵贱之差殊。图像既肖其纤微。赞咏亦极乎褒美。不但钦想其面目。抑以感发乎性情。驯致比屋之可封。世称尧舜。启佑后人以罔缺。代有圣神。 成宗康靖大王。道就缉熙。志存继述。用谚字而新译。暨郡邑而重颁。虽愚妇可以易知。于委巷亦无不及。观感之切。乌可已乎。风化之淳。有自来也。何图天
进续三纲行实图笺
降衷秉彝。实同得而有则。化民成俗。在善诱之无方。人伦莫大于三纲。治道宜敕乎五典。盍集往昔之行迹。用作来今之范模。孝于亲。忠于君。家国非有二致。竭其力。尽其命。夷险终当一心。至于妇人事夫。要以贞信为节。岂惟古今之通义。乃是天地之常经。恭惟 世宗庄宪大王。德著躬行。圣固天纵。凡关节义名教。莫不扶植维持。小民可使由之。尚恐三隅之不反。大纲既已张矣。犹虑一目之或遗。爰命博雅之臣。俾专编录之任。旁采忠孝贞烈之卓异。以耸中外众庶之见闻。事贵可传。无问年代之久近。善斯为法。何有贵贱之差殊。图像既肖其纤微。赞咏亦极乎褒美。不但钦想其面目。抑以感发乎性情。驯致比屋之可封。世称尧舜。启佑后人以罔缺。代有圣神。 成宗康靖大王。道就缉熙。志存继述。用谚字而新译。暨郡邑而重颁。虽愚妇可以易知。于委巷亦无不及。观感之切。乌可已乎。风化之淳。有自来也。何图天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17H 页
运之否。几致人纪之隳。 主上殿下。以上圣之资。值中兴之会。革旧染而更始。监成宪以无愆。谓纲常为宇宙之栋梁。在人心犹不坠而作新。待君师之鼓舞。承乱政所当先。顾惟契循所编。止于宣德以上。非但未及于近世之事。亦多有漏于大明之初。玆撰续图。适丁今日。臣等。俱以庸鲁。叨奉德音。纵文献之足徵。奈述作之有愧。摹形而纪其实行。悉遵 世宗之前规。逐节而译以方言。并用 成庙之遗式。循其迹而是录。故厥数之不同。谨汇粹而纂修。辄装䌙而上进。其则不远。无待面命而耳提。于变时雍。伫见治隆而俗美。
王妃尹氏玉册文
乾刚之大。亦资坤元。王化之基。必由内治。羲易因之垂训。国风所以着称。矧在寡躬。尤切良佐。咨尔尹氏。毓庆名族。秉心义方。肃雍之仪。不烦姆教。幽闲之性。本自天成。寔膺寤寐之求。足慰家邦之望。肆举盛礼。俾正中闱云云。于戏。葛覃俭勤。固当先率以德。鸡鸣警戒。庶几永孚于休。
大行王妃哀册文
惟正德十年岁次乙亥三月戊午朔初二日己未。 大行王妃。薨于别殿。越闰四月初四日辛酉。将葬于禧陵。礼也。菆殿宵启。蜃驾晓幎。阶彻宾奠。筵卷容翟。离椒禁
王妃尹氏玉册文
乾刚之大。亦资坤元。王化之基。必由内治。羲易因之垂训。国风所以着称。矧在寡躬。尤切良佐。咨尔尹氏。毓庆名族。秉心义方。肃雍之仪。不烦姆教。幽闲之性。本自天成。寔膺寤寐之求。足慰家邦之望。肆举盛礼。俾正中闱云云。于戏。葛覃俭勤。固当先率以德。鸡鸣警戒。庶几永孚于休。
大行王妃哀册文
惟正德十年岁次乙亥三月戊午朔初二日己未。 大行王妃。薨于别殿。越闰四月初四日辛酉。将葬于禧陵。礼也。菆殿宵启。蜃驾晓幎。阶彻宾奠。筵卷容翟。离椒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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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邃严。指玄宫之幽阒。 主上殿下。悲长秋之莫御。悼重隧之永隔。乃命下臣。式扬显册。其辞曰。
二仪相资。两曜并行。圣人是象。王道以成。沩汭兴虞。关睢启周。于赫我 圣。舜文与侔。溥彼瑞原。实生硕媛。爰定厥祥。唯德之选。坤极正位。海隅同庆。慈善存心。柔闲成性。雅意礼学。聪明天得。芳猷兰郁。睿问渊塞。思媚 东朝。夙夜尽敬。问寝执养。蹈和履正。鸡鸣申儆。罔及于政。抑损外家。屏绝于请。樛木逮下。葛覃无斁。俾我 王化。始基壶掖。星轩增润。少阳兆辉。梦兰果信。弥月不违。吉语旁腾。欢声四被。谓宜万年。永膺多祉。理难人诘。善莫天与。贺表才拜。凶仪忽举。象服徒设。繐惟旋施。因山既卜。即穸有期。呜呼哀哉。舟藏壑而非固兮。驷过隙而难追。良时宛其如旧兮。大运倏其潜移。呜呼哀哉。衡总兮灭容。佩环兮沦音。萧挽兮攒咽。羽葆兮结阴。出青门兮于迈。瞻紫闼兮渐遥。幽坎怆兮一扃。厚夜漠兮不朝。呜呼哀哉。自古及今兮。孰生无死。不朽者德兮。天地终始。然见闻之在人兮。恐愈久而寝忘。托坚珉以纪录兮。与鸿祚而共长。
李强哉哀辞
呜呼强哉。亡矣逝矣。不可见矣。天耶命耶。有如是耶。强
二仪相资。两曜并行。圣人是象。王道以成。沩汭兴虞。关睢启周。于赫我 圣。舜文与侔。溥彼瑞原。实生硕媛。爰定厥祥。唯德之选。坤极正位。海隅同庆。慈善存心。柔闲成性。雅意礼学。聪明天得。芳猷兰郁。睿问渊塞。思媚 东朝。夙夜尽敬。问寝执养。蹈和履正。鸡鸣申儆。罔及于政。抑损外家。屏绝于请。樛木逮下。葛覃无斁。俾我 王化。始基壶掖。星轩增润。少阳兆辉。梦兰果信。弥月不违。吉语旁腾。欢声四被。谓宜万年。永膺多祉。理难人诘。善莫天与。贺表才拜。凶仪忽举。象服徒设。繐惟旋施。因山既卜。即穸有期。呜呼哀哉。舟藏壑而非固兮。驷过隙而难追。良时宛其如旧兮。大运倏其潜移。呜呼哀哉。衡总兮灭容。佩环兮沦音。萧挽兮攒咽。羽葆兮结阴。出青门兮于迈。瞻紫闼兮渐遥。幽坎怆兮一扃。厚夜漠兮不朝。呜呼哀哉。自古及今兮。孰生无死。不朽者德兮。天地终始。然见闻之在人兮。恐愈久而寝忘。托坚珉以纪录兮。与鸿祚而共长。
李强哉哀辞
呜呼强哉。亡矣逝矣。不可见矣。天耶命耶。有如是耶。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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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少余六岁。初无一日之雅。弘治己未。余以成均典籍。分司南学。强哉。时为学生。圆袍青衿。随同舍生。分庭而揖。其容粹然。其气毅然。魁然崭然。照映辈行。余固已心之。及观闻韶诗一篇。语逸而意古。殆非今世作者。引为友。与之忘年。堂表兄全城李君思谦。有一女。奇爱之。思得当世才名为之偶。余言曰。无如李生。事果谐。未几。擢司马试高等。为名进士。宗族间。往往道余为知人。余曰。未也。余之所以知强哉者。不止是。甲子狱起。余再就吏。拷掠滨死。强哉。亦同系。余投海岛为魑魅御。强哉。亦同窜。颠沛辛苦。为死为生。握手语心。肝胆交照。相得为益深。 圣朝鼎新。饥渴翘秀。而强哉。适遭母夫人忧。服除。就庚午科试。会围为冠。及亲策又第一。一榜之士。自以出其下为幸。莫敢枝枨。殷殷然名动朝廷。咸以大施期之。为正言。为修撰。谏诤论思。其职守也。慨然慕古人自许。不随流俗委靡。强哉。于是乎为不负所知矣。患眼疾。不能赴 经筵。即上章请解职。命赐药饵调护。久不愈。又请。由修撰。授典籍。典籍。闲官也。犹不能安。恳求自便。以某卫司果终。年二十九。呜呼。强哉而止于是耶。余尝疑于天之定不定也。久矣。至是而滋甚。善也者。天之恶也。则斯人也。何自而生。天之右也。则斯人也而不得其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18L 页
寿。呜呼。天之生才。盖欲有所就也。天将就之。世且困之。为囚为僇。世方尚之。天反厄之。为废为夭。天之与人。交相悖而不相济者。何若是之酷也。强哉。养眼不出。手捡兮诀。凡食品之少涉忌明者。麾之不敢近。一盘之餐。拘戒过半。饮啖草草无可口。性素嗜酒。至是又刚制。未尝一釂。气力日薾然。或头风发。殆不忍。余以为戚。数语之曰。元气者。根本也。眼目。比之则枝叶也。子之面槁然少津。体累然不充。意者。元气其受病乎。于欲养其枝叶。而馁其根本。无奈非善方耶。强哉。阳善余言。而内拒之坚。以至大病。其执性然也。不以人言挠焉。呜呼。性也者。亦天之赋也。则是果天之尤耶。强哉。无子有女。未睟。呱呱在襁褓中。余于是。又怨乎天也。强哉。尝作续拟恨赋。以尽江淹,李白之馀蕴。其辞哀而伤。呜呼。余于世。不复见斯人矣。作哀辞。以抒余哀云。辞曰。
铁城毓英兮瑞世。膂其名兮李姓。濯濯兮文澜。杏村有后兮馀庆。对狱犴兮御魑魅。历岁寒兮愈劲。蹇一翘兮谔谔。职论思兮谏诤。辈先正兮自与。呜呼不幸兮短命。有生有死兮。固物之性。或丰与啬兮。谁执其柄。颜回夭而牛疾兮。夫孰有赖于德行。唯不朽者长存兮。援古人以为正。披恨赋以三复兮。涣余涕之交迸。
铁城毓英兮瑞世。膂其名兮李姓。濯濯兮文澜。杏村有后兮馀庆。对狱犴兮御魑魅。历岁寒兮愈劲。蹇一翘兮谔谔。职论思兮谏诤。辈先正兮自与。呜呼不幸兮短命。有生有死兮。固物之性。或丰与啬兮。谁执其柄。颜回夭而牛疾兮。夫孰有赖于德行。唯不朽者长存兮。援古人以为正。披恨赋以三复兮。涣余涕之交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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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从兄庆兴府使李国香文
维正德十一年岁次丙子四月壬子朔十五日丙寅。堂弟某谨遣侄生卢禋。奉清酌庶羞之奠。敬祭于从兄国香之灵。呜呼哀哉。去年首春。兄方启途。弟出为别。东城之隅。一语未阑。西日已晡。兄不敢留。 王事驰驱。掷杯而起。临路踟蹰。握弟之手。泪下交须。弟强言笑。靳兄非夫。兄曰嘻嘻。嘻此远离。与尔怡怡。其无有期。弟阳若嬉。内潜涕洟。而亦未知。其言实悲。今而思之。告弟永辞。天斯地斯。宁有涯斯。东门之逵。宛如昔时。昔时携持。杯酒淋漓。今焉归思。丹旐素帷。自昔而玆。岁才一期。呜呼噫噫。天道何居。兄弟之亲。是谓天属。孰无兄弟。兄最弟笃。兄柩云还。弟病在告。哭不亲拜。奠不亲沃。兄其有知。弟终在毒。呜呼哀哉。尚飨。
汉山君祭文
天下达尊。曰有三焉。自古及今。莫有能全。公寿几何。八十馀年。爵维贰公。德又称旃。积笏满床。馀庆之延。今罕其俦。古亦无肩。大运俄穷。一疾奄然。国失老成。奈何乎天。我卜仁里。居是连椽。夙仰德宇。实蒙庇怜。报酬无地。有泪涟涟。敬陈菲薄。庶歆明蠲。尚飨。
燕城君祭文
维正德十一年岁次丙子四月壬子朔十五日丙寅。堂弟某谨遣侄生卢禋。奉清酌庶羞之奠。敬祭于从兄国香之灵。呜呼哀哉。去年首春。兄方启途。弟出为别。东城之隅。一语未阑。西日已晡。兄不敢留。 王事驰驱。掷杯而起。临路踟蹰。握弟之手。泪下交须。弟强言笑。靳兄非夫。兄曰嘻嘻。嘻此远离。与尔怡怡。其无有期。弟阳若嬉。内潜涕洟。而亦未知。其言实悲。今而思之。告弟永辞。天斯地斯。宁有涯斯。东门之逵。宛如昔时。昔时携持。杯酒淋漓。今焉归思。丹旐素帷。自昔而玆。岁才一期。呜呼噫噫。天道何居。兄弟之亲。是谓天属。孰无兄弟。兄最弟笃。兄柩云还。弟病在告。哭不亲拜。奠不亲沃。兄其有知。弟终在毒。呜呼哀哉。尚飨。
汉山君祭文
天下达尊。曰有三焉。自古及今。莫有能全。公寿几何。八十馀年。爵维贰公。德又称旃。积笏满床。馀庆之延。今罕其俦。古亦无肩。大运俄穷。一疾奄然。国失老成。奈何乎天。我卜仁里。居是连椽。夙仰德宇。实蒙庇怜。报酬无地。有泪涟涟。敬陈菲薄。庶歆明蠲。尚飨。
燕城君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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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之寿。世称耆耇。二品之正。位非不偶。带砺为盟。肘印如斗。乡党是敬。化我善诱。自天锡之。非薄伊厚。亦有难谌。终无有后。彼苍如斯。谁执其咎。学问裕如。名固我有。穷达一视。有确其守。天定在久。是谓不朽。昔在戊子。司马试士。我辈先人。与公接趾。日月几何。风树不止。哀我后生。孑孑何恃。公独久世。享有多祉。南岳之阎。西城之里。奉觞为寿。公醉以喜。一世相传。谓之盛美。期以百年。不替终始。今其已矣。天入茫只。
中枢府。祭权右议政(钧)文。
公有伟量。河海匪深。公有雅望。朝野攸钦。喜愠不形。夷险一心。勋参带砺。位冠绅簪。巨川为楫。大旱若霖。谓膺寿考。永庇黎黔。七帙未跻。二竖交侵。药饵莫效。天道难谌。某等或托末契。或仰遗音。三酹永诀。庶几一歆。
议政府。祭右议政文。
天之生贤。瑞世凤麟。硕德伟器。一代几人。公禀粹气。为国荩臣。所守之确。惟学之醇。汪汪其量。未见涯津。处危不惧。时哉屈伸。勋着钟鼎。道合经纶。位践台铉。望隆搢绅。九重虚伫。大化期臻。民之无禄。天亦不仁。一疾不起。号诉谁因。同僚之义。休戚实均。誓瘁尽言。无替同寅。公今奄忽。孰与为亲。昔者朝堂。接膝分茵。有疑有辨。语笑
中枢府。祭权右议政(钧)文。
公有伟量。河海匪深。公有雅望。朝野攸钦。喜愠不形。夷险一心。勋参带砺。位冠绅簪。巨川为楫。大旱若霖。谓膺寿考。永庇黎黔。七帙未跻。二竖交侵。药饵莫效。天道难谌。某等或托末契。或仰遗音。三酹永诀。庶几一歆。
议政府。祭右议政文。
天之生贤。瑞世凤麟。硕德伟器。一代几人。公禀粹气。为国荩臣。所守之确。惟学之醇。汪汪其量。未见涯津。处危不惧。时哉屈伸。勋着钟鼎。道合经纶。位践台铉。望隆搢绅。九重虚伫。大化期臻。民之无禄。天亦不仁。一疾不起。号诉谁因。同僚之义。休戚实均。誓瘁尽言。无替同寅。公今奄忽。孰与为亲。昔者朝堂。接膝分茵。有疑有辨。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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谆谆。日月几何。遽閟精神。叫之无觉。梦耶其真。吾侪之恸。非止一身。不憖之哀。朝野如新。逝水难回。厚夜不晨。永诀终天。有泪盈巾。
李监司(世应)祭文
交契之道。何有旧新。我年既壮。获与公亲。我兄同榜。我弟为姻。揆之情义。骨肉是均。公按关西。今岁之春。就我告别。语笑谆谆。日月几何。曾未卅旬。讣音遽至。梦耶其真。位止二品。寿才中身。奈何乎天。命矣斯人。灵輀载返。阻玆城闉。一哭永诀。我怀曷陈。
祭卢君房墓文
庚辰后八月初十日。谨以时羞。敢拜奠于君房兄之墓。呜呼君房。是维兄藏。青山黯黯。白日荒荒。一片古土。敛玆英魂。天道至此。夫复何言。弟方童蒙。有如瞽聋。启诱多方。是维兄功。谓宜百年。奉侍下风。兄以穷终。弟叨位隆。十六年来。始过墓下。至哀不文。有泪如泻。呜呼哀哉。尚飨。
祭崔子真文
大运不留。浮生有涯。呜呼子真。而止于斯。音仪遽隔。有知无知。非君之为。伊谁之悲。海峤同窜。若弟若兄。指日相怜。为死为生。圣恩新布。枯木再荣。君每有言。毋忘长坪。谓宜百年。永托云龙。日月几何。十六春冬。别多会少。
李监司(世应)祭文
交契之道。何有旧新。我年既壮。获与公亲。我兄同榜。我弟为姻。揆之情义。骨肉是均。公按关西。今岁之春。就我告别。语笑谆谆。日月几何。曾未卅旬。讣音遽至。梦耶其真。位止二品。寿才中身。奈何乎天。命矣斯人。灵輀载返。阻玆城闉。一哭永诀。我怀曷陈。
祭卢君房墓文
庚辰后八月初十日。谨以时羞。敢拜奠于君房兄之墓。呜呼君房。是维兄藏。青山黯黯。白日荒荒。一片古土。敛玆英魂。天道至此。夫复何言。弟方童蒙。有如瞽聋。启诱多方。是维兄功。谓宜百年。奉侍下风。兄以穷终。弟叨位隆。十六年来。始过墓下。至哀不文。有泪如泻。呜呼哀哉。尚飨。
祭崔子真文
大运不留。浮生有涯。呜呼子真。而止于斯。音仪遽隔。有知无知。非君之为。伊谁之悲。海峤同窜。若弟若兄。指日相怜。为死为生。圣恩新布。枯木再荣。君每有言。毋忘长坪。谓宜百年。永托云龙。日月几何。十六春冬。别多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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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故交攻。悠悠之怀。难以言容。昔者之来。谐笑怡怡。今其入门。只瞻素帷。呜呼子真。亦复何为。一哭而出。从此永辞。
祭左议政申公(用溉)文
光岳之气。钟为万灵。公禀其秀。凤凰景星。位叶中台。羽仪明庭。九重攸赖。百僚式刑。方阳▣▣。与国咸宁。谓天昭昭。其实冥冥。胡厚其德。而啬其龄。呜呼哀哉。相业经纶。当纪汗青。文章绪馀。在人瞻聆。振耀万世。为雷为霆。管窥蠡测。不足相形。呜呼哀哉。小生何幸。早奉几筵。潘杨之托。亦有岁年。昔在丁丑。生迫归田。未获一辞。负恨终天。病卧海壖。累札翩翩。词旨缱绻。如拊如怜。众人所贱。公独不捐。感激之私。当寝忘眠。报酬无地。馀息苟延。自闻公病。西望睊睊。日月几何。三变星躔。孟冬之月。斜日在椽。讣音遽至。山海茫然。口不能问。有泪如泉。幽明永隔。五内相煎。
祭领议政金公(诠)文
惟灵。天地之英。山岳之钟。德为世师。文为世宗。倬为世用。位冠群工。夷险不贰。尽瘁鞠躬。善人是赖。国无邪凶。方期眉寿。与世弥隆。如何一疾。奄尔告终。若济失楫。痌瘝 圣衷。士林相吊。孰开我蒙。罔不哀悼。走卒儿童。况
祭左议政申公(用溉)文
光岳之气。钟为万灵。公禀其秀。凤凰景星。位叶中台。羽仪明庭。九重攸赖。百僚式刑。方阳▣▣。与国咸宁。谓天昭昭。其实冥冥。胡厚其德。而啬其龄。呜呼哀哉。相业经纶。当纪汗青。文章绪馀。在人瞻聆。振耀万世。为雷为霆。管窥蠡测。不足相形。呜呼哀哉。小生何幸。早奉几筵。潘杨之托。亦有岁年。昔在丁丑。生迫归田。未获一辞。负恨终天。病卧海壖。累札翩翩。词旨缱绻。如拊如怜。众人所贱。公独不捐。感激之私。当寝忘眠。报酬无地。馀息苟延。自闻公病。西望睊睊。日月几何。三变星躔。孟冬之月。斜日在椽。讣音遽至。山海茫然。口不能问。有泪如泉。幽明永隔。五内相煎。
祭领议政金公(诠)文
惟灵。天地之英。山岳之钟。德为世师。文为世宗。倬为世用。位冠群工。夷险不贰。尽瘁鞠躬。善人是赖。国无邪凶。方期眉寿。与世弥隆。如何一疾。奄尔告终。若济失楫。痌瘝 圣衷。士林相吊。孰开我蒙。罔不哀悼。走卒儿童。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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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等俱以微踪。得附冥鸿。生恩不酬。今焉曷从。物虽云薄。诚则可通。一哭永辞。奈何乎天公。
琴铭
琴者禁也。禁邪心也。五弦古。七弦今也。去七而五。合古音也。
沈显叔家藏宣州砚石铭
钝厥性。确其质。歹惟四。益者一。
春坊投壶铭
正尔躬。执厥中。匪艺斯玩。直内之功。铭以为警。职侍东宫。
鼎铭
体法乎天。足象三才。五行以为用。器而不器者哉。列五而食。腊毒之媒。饘于是。粥于是。无覆餗之灾。
有明朝鲜国 昭懿钦淑贞显王后宣陵志
谨按。 王后姓尹氏。坡平世家。远祖讳莘达。佐丽祖。封三韩功臣。有孙金刚。位至仆射。生讳执衡。继为仆射。其子门下侍中瓘。佐肃睿两朝。出入将相。平女真。置九城。封铃原郡开国伯。侍中生政堂文学彦颐。文学生兵部侍郎惇信。至其曾孙监察御史纯。生铃平府院君宝。厥后有讳陟。封坡平府院君。生门下评理承顺。寔皇高祖。
琴铭
琴者禁也。禁邪心也。五弦古。七弦今也。去七而五。合古音也。
沈显叔家藏宣州砚石铭
钝厥性。确其质。歹惟四。益者一。
春坊投壶铭
正尔躬。执厥中。匪艺斯玩。直内之功。铭以为警。职侍东宫。
鼎铭
体法乎天。足象三才。五行以为用。器而不器者哉。列五而食。腊毒之媒。饘于是。粥于是。无覆餗之灾。
有明朝鲜国 昭懿钦淑贞显王后宣陵志
谨按。 王后姓尹氏。坡平世家。远祖讳莘达。佐丽祖。封三韩功臣。有孙金刚。位至仆射。生讳执衡。继为仆射。其子门下侍中瓘。佐肃睿两朝。出入将相。平女真。置九城。封铃原郡开国伯。侍中生政堂文学彦颐。文学生兵部侍郎惇信。至其曾孙监察御史纯。生铃平府院君宝。厥后有讳陟。封坡平府院君。生门下评理承顺。寔皇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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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曾祖。本朝佐命功臣坡平府院君坤。祖。赠议政府领议政三山。皇考。议政府右议政铃原府院君壕。皇妣。延安府夫人。姓田氏。赠议政府右议政佐命之女。亦延安望族也。以天顺壬午六月戊子。诞 后于新昌县之公衙。初。夫人梦。神女乘彩云。入怀中。因有娠。既而生 后。父母奇异之。已知其为贵徵。成化癸巳。 后年十二。选入宫。封淑仪。即 成庙在位之第五年也。 后性禀聪敏。心存纯谨。 贞熹,昭惠两 后。抚待特甚。教以妇道。承顺无违。 贞熹王后每称叹曰。以 尹淑仪试之。选女宜在年少。其教易习也。会王妃尹氏罪废。岁庚子十月。遂正位中宫。窈窕之求。不烦于寤寐。葛藟之化。素孚于媵侍。率礼蹈和。久而弥虔。 成庙每称曰。妇人鲜不妒忌。自得贤配。予心安焉。 昭惠王后亦喜溢于色曰。中闱得人。夙夜何忧。明年辛丑。 宪宗皇帝制曰。尹氏夙事于王。克襄内治。职贡惟修。久而不替。玆特封为朝鲜国王继妃。锡之诰命。以为尔荣。尚其祗服。用光闺阃。并赐冠服纻丝罗西洋布等件。 宠命有章。一国与荣。时铃原公尚无恙。 后数幸其第。献寿。国人以为盛事。弘治壬子。率诸嫔。亲蚕于昌德宫之禁苑。务敦本也。 成庙为颁赦肆恩。及 成庙上宾。号擗不食。几至危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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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 昭惠王后救护得全。燕山朝。封为 王大妃。加上慈顺之号。 昭惠王后之丧。燕山议行短制。 后据礼执以为不可。且曰。我不敢从。主愠甚。以妇人三从之语答之。 后叹曰。我其得罪于 昭惠。明矣。燕山末年。失道滋甚。朝野岌岌。莫保朝夕。正德丙寅九月。群臣奉 后教。翊扶 圣明。入承大统。中兴之业。比古有光。自后于国政。一无所与。然其深远之猷。不忘顷刻。姑息之惠。无假丝毫。至 章敬王后薨逝。 后惜其贤德之早逝。闷其元良之失恃。为之恸悼不已。其所以调护世子。有非外间所尽知者。宫中有灼鼠之变。 上命鞫问内人。未得其状。 后以谚札付推官。即辨决置罪。朝廷搢绅之士。下至缝掖之徒。无不啧啧称快。呜呼。诞育 圣上。丕阐中绝之绪。保护东宫。益巩万世之基。虽古之贤妃。未有盛德大功如此其卓尔者也。 后尝疾病甚革。 上亲祷于内苑。焚香祝天。病良愈。人以为孝诚所感。至是。又患疾。弥留累月。 上常侍药。非亲尝。不敢进。竟不效。薨于 景福宫之正寝。寔嘉靖庚寅八月二十二日也。春秋六十有九。 上哀毁。不能进粥食者三日。殡后。犹日五哭奠尽哀。左右不忍闻。内而宫掖。外而朝廷。莫不号恸失声。礼官会宰相议谥。咸曰。按谥法有曰。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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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就曰贞。行见中外曰显。大行大妃定大策于板荡之日。而大业再兴。辨大疑于宴安之时。而大本益固。不其贞矣乎。德著于中壶。而无险谒之私。化行于外庭。而有肃雍之习。不其显矣乎。谨上谥曰。 贞显王后。又加上徽号曰。昭懿钦淑。用是年十月二十九日乙酉。葬于 宣陵之左艮坐坤向之原。从遗命也。呜呼。 后之圣德。无不周备。至于诚孝。尤出天性。上奉 慈殿。极其欢心。凡遇节物。先荐原庙。终不少弛。又抚恤诸子女。如己出。燕山主为世子时。亦未知其非生母也。及病。分遗财。遍赐亲戚。而未尝为求恩泽。又欲尝鹌鹑肉。有内亲得之以献。 后戒毋令外人知。盖虑其供进之弊也。疾病之际。人所易昏。而 圣心之谨。有至如此。平时 圣行。槩可见矣。呜呼。 后之圣德。有非言语文字所能形容。而至于内行之懿。幽而不显。谨掇拾其彰彻在人耳目者。志之。亦千百之一二耳。然后之人。因是以徵。虽古之涂莘任姒。无以尚之。呜呼盛矣哉。 后诞今 上。又生三公主。皆夭。今 上。初聘坡原府院君尹汝弼女。封中宫。即 章敬王后。生一男一女。男世子(讳)。聘赠议政府右议政朴墉女。孝惠公主。下嫁延城尉金禧。今中宫。领敦宁府事尹之任女。生三女。长懿惠公主。许嫁清原尉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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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禄。两公主幼。前嫔朴氏。生一男二女。男前福城君嵋。娶前县监尹仁范女。女长惠顺翁主。下嫁光川尉金仁庆。次惠静翁主。下嫁唐城尉洪砺。贵人洪氏。生一男锦原君岭。娶敦宁府主簿郑承休女。淑媛洪氏。生一男海安君㟓。娶忠清道水军节度使柳泓女。淑媛安氏。生一男永阳君岠。淑媛李氏。生二女。长贞顺翁主。下嫁砺城尉宋寅。次幼。嘉靖九年庚寅十月 日。谨志。
朴仲说墓志
朴君仲说。被害之三年。今 上即位。赠承政院都承旨。明年丁卯春三月某甲。其家人。以礼葬于阳智县之南金谷村之原夫人墓之右。同茔。友人德水李荇。诣哭之。哀不能文。又有俟也。以荇之不肖。罪积幽明。旋及大酷。不即死亡。既练。君之妹婿兴宁安处诚诚之抵荇曰。仲说之葬。已三年。圹无志。墓无碣。仲说之友。子与南君士华在。碣文。唯士华托。子宜志之。敢以请。荇辞以不能且不可。继又自念曰。荇于仲说。其生一岁以差。居同里。学同业。志又同。尝又同官。又同罪。朝夕未尝不相同。平生辱以为知己。呜呼。荇之不肖。宜死也久。而今幸后之。若又默默。使仲说之志之行。不大彰彻。而一朝奄然先朝露。则是负仲说于冥冥之中。其又忍诸。于是焉强以书。
朴仲说墓志
朴君仲说。被害之三年。今 上即位。赠承政院都承旨。明年丁卯春三月某甲。其家人。以礼葬于阳智县之南金谷村之原夫人墓之右。同茔。友人德水李荇。诣哭之。哀不能文。又有俟也。以荇之不肖。罪积幽明。旋及大酷。不即死亡。既练。君之妹婿兴宁安处诚诚之抵荇曰。仲说之葬。已三年。圹无志。墓无碣。仲说之友。子与南君士华在。碣文。唯士华托。子宜志之。敢以请。荇辞以不能且不可。继又自念曰。荇于仲说。其生一岁以差。居同里。学同业。志又同。尝又同官。又同罪。朝夕未尝不相同。平生辱以为知己。呜呼。荇之不肖。宜死也久。而今幸后之。若又默默。使仲说之志之行。不大彰彻。而一朝奄然先朝露。则是负仲说于冥冥之中。其又忍诸。于是焉强以书。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23L 页
言不暇文。其辞朴。令追而纳诸圹。以告诸幽。且令后世知荇罪云。
君讳訚。高灵人。十世祖之顺。仕高丽。用武功至大将军。其后世。继有名位不绝。曾大父持。清河县监。大父秀林。交河县监。父聃孙。今汉城府判官。母庆州李氏。济用监直长苡之女。君于成化己亥某月某甲生。颖秀异常。神骨透澈。眉眼如画。望之若不似尘世中人。四岁而知读书。八岁。略解大义。十五而能文章。今吏曹判书,艺文馆大提学申公用溉。见而奇之。归以女。弘治乙卯。举进士。丙辰。擢及第。年十八矣。君学裕而艺成。以童年取科第。如引手拾地芥。而满足之心绝乎中。骄矜之容去乎外。自视常慊慊然也。时朝廷择文学之士。赐休暇温习于龙山之读书堂。君寔膺其选。与缶溪洪彦忠直卿同在暇。会天变。连名上封事。论时政十馀条。指陈剀切。事虽不施行。士林洽然称之。随千秋使。质华训于中朝。中朝人以君年少易之。及见君作。惊曰。奇才奇才。君自登第。即补承文院权知。未几。选入弘文馆为正字。四迁至修撰。在经筵者五年。慨然以遗补为己任。遇事有不可。必率先言之。不少避。燕山主颇惮之。虽宰相。亦不悦也。馆员尝论西边筑城不利。忤权臣意被问。君时省亲于外。及
君讳訚。高灵人。十世祖之顺。仕高丽。用武功至大将军。其后世。继有名位不绝。曾大父持。清河县监。大父秀林。交河县监。父聃孙。今汉城府判官。母庆州李氏。济用监直长苡之女。君于成化己亥某月某甲生。颖秀异常。神骨透澈。眉眼如画。望之若不似尘世中人。四岁而知读书。八岁。略解大义。十五而能文章。今吏曹判书,艺文馆大提学申公用溉。见而奇之。归以女。弘治乙卯。举进士。丙辰。擢及第。年十八矣。君学裕而艺成。以童年取科第。如引手拾地芥。而满足之心绝乎中。骄矜之容去乎外。自视常慊慊然也。时朝廷择文学之士。赐休暇温习于龙山之读书堂。君寔膺其选。与缶溪洪彦忠直卿同在暇。会天变。连名上封事。论时政十馀条。指陈剀切。事虽不施行。士林洽然称之。随千秋使。质华训于中朝。中朝人以君年少易之。及见君作。惊曰。奇才奇才。君自登第。即补承文院权知。未几。选入弘文馆为正字。四迁至修撰。在经筵者五年。慨然以遗补为己任。遇事有不可。必率先言之。不少避。燕山主颇惮之。虽宰相。亦不悦也。馆员尝论西边筑城不利。忤权臣意被问。君时省亲于外。及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24H 页
还朝闻之。即其日陈其不可问状。疏劄日三四上。语皆激烈。人人所畏讳者。君独为之尽。踰旬日不止。在列咸恐。君奋曰。祸福者。天也。吾无如彼何。而臣道之所当尽者。忠也。尽吾道以得祸。亦非所惧。争之愈力。主竟允其请。直声振朝廷。然不悦者滋众。君又与同列上疏。极诋柳子光阴邪之状。且论成俊,李克均。阿庇子光不正。议为负国。俊克均。大怒。诣朝堂请问。又属目于君。构以他事。君与同列。皆下狱。狱官承风锻鍊。几不测。君独以直对。坐罢职。自是。已知不为流俗所容。遂放意山水间。以文酒为乐。穷日夜不休。醉辄把笔为文章。皆出人意表。若有物来相之者。纵横捭阖。金声玉振。一倡而三叹。有三百篇之遗音。宜春南衮士华常啧啧曰。真天才也。吾东方来无此作久矣。君于书。无所不读。聪明强记。上下古今。尚论人物。气节之高下。事业之醇驳。文章之正变。以至礼文之损益。风俗之异同。周遍普博。若取诸左右而不少失。听之每使人爽然。又善于料量。众人所难处。而不能决者。卒然问之。而君应答如响。施之无不当其可。癸亥春。以散官带学职。甲子春。知制教。非其志也。黾勉供职。甚不乐。每叹曰。安得山水宽闲之地。卜宅一区。垦田数顷。农圃其中。日与村老往来结酒社。优游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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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终吾馀齿乎。是时。国昏滋甚。清名之士。始不得自全。夏四月。君窜配东莱县。庆尚道之极裔也。将行。与荇诀曰。噫。吾无返期矣。子亦必不久于朝。若从我于南者。幸甚。既而。荇果又出窜。而以道里之隔绝。竟不得相闻。呜呼。天运之厉耶。造物者之忍耶。使斯人也而生斯时。不自先后。上帝茫茫。号哭无所。君就配未百日。追系京狱。拷掠酷至。卒就刑。是年六月之十五日也。临死。神色不变。仰天笑者再而已。痛矣哉。天耶地耶。宁有是耶。家籍并被举没锢。子男。不得留止京师。录尝所与交游者。各杖配远地。痛矣哉。天耶地耶。为善之祸。一至于是耶。君。孩提而学。弱冠而成。处心正。持己简。事父母以色养。待诸妹以睦。妻子和。室门之内。融融然怡悦。与朋友交。信而不苟。见人善。若己有之。其不善者。恐将浼焉。又不喜纷华。于声色泊如也。居第在南山下。名其轩曰挹翠。四壁唯图书。呜呼。世之论者。率以君为文章之士。而岂知君之所得于己者。又如是卓荦乎。然一时能知君文章者亦鲜。今而稍稍知贵之。后世。亦必有因是而知其所得者矣。夫人申氏。亦高灵人。贤而有内行。克承君德。先君一岁卒。南士华志其葬。生四男二女。男曰寅亮。今十五岁。幼有奇相。君尝曰。此儿必有成。曰大椿。今十四岁。
容斋先生集卷之九 第 525H 页
曰大鹏。夭。曰同叔。今七岁。女曰某。今十二岁。曰某。今十岁。今年。实正德己巳。铭曰。
哀哉仲说。生不淑兮。澡身为善。神莫福兮。君在羁贯。皎冰玉兮。学以为己。善自牧兮。履仁佩礼。蹈义躅兮。澹如泊如。遗外欲兮。年寔幼弱。德则熟兮。大科奋庸。进非速兮。玉堂经帷。专讲读兮。危言正色。乐忠告兮。有逆之鳞。戒莫触兮。君曰不然。谄斯辱兮。额额权门。众趋伏兮。君发其奸。抗累牍兮。何负于朝。系牢狱兮。人二其行。君愈笃兮。自我捐之。反而缩兮。仿佯优游。乐自足兮。耽嗜典坟。夜又夙兮。高挹勋华。追轩顼兮。下穷三代。逮季叔兮。六经之正。濯而暴兮。百家之长。芬馥郁兮。包括旁罗。靡不畜兮。倬为文章。扬穆穆兮。山之五岳。水四渎兮。龙骥天行。绝凡俗兮。空花现相。骇众瞩兮。才患其多。祸之逐兮。上天瞢昧。孰究鞫兮。金朱熀耀。被舆仆兮。妻子喣濡。泽九族兮。哀哉仲说。胡不谷兮。淑人早殒。块处独兮。重以窜迁。南海曲兮。毒雾冥冥。亘垫溽兮。魑魅啸群。呥虺蝮兮。狂狴狺狺。麟觳觫兮。鸱枭刺天。吓凤鹄兮。哀哉仲说。蹐且跼兮。时耶命耶。及桎梏兮。东市日迫。天地覆兮。仰空再笑。神色肃兮。哀哉仲说。逢此毒兮。屈埋鱼腹。胥独鹿兮。汉害范滂。晋殪陆兮。古岂无之。君最酷兮。寿止
哀哉仲说。生不淑兮。澡身为善。神莫福兮。君在羁贯。皎冰玉兮。学以为己。善自牧兮。履仁佩礼。蹈义躅兮。澹如泊如。遗外欲兮。年寔幼弱。德则熟兮。大科奋庸。进非速兮。玉堂经帷。专讲读兮。危言正色。乐忠告兮。有逆之鳞。戒莫触兮。君曰不然。谄斯辱兮。额额权门。众趋伏兮。君发其奸。抗累牍兮。何负于朝。系牢狱兮。人二其行。君愈笃兮。自我捐之。反而缩兮。仿佯优游。乐自足兮。耽嗜典坟。夜又夙兮。高挹勋华。追轩顼兮。下穷三代。逮季叔兮。六经之正。濯而暴兮。百家之长。芬馥郁兮。包括旁罗。靡不畜兮。倬为文章。扬穆穆兮。山之五岳。水四渎兮。龙骥天行。绝凡俗兮。空花现相。骇众瞩兮。才患其多。祸之逐兮。上天瞢昧。孰究鞫兮。金朱熀耀。被舆仆兮。妻子喣濡。泽九族兮。哀哉仲说。胡不谷兮。淑人早殒。块处独兮。重以窜迁。南海曲兮。毒雾冥冥。亘垫溽兮。魑魅啸群。呥虺蝮兮。狂狴狺狺。麟觳觫兮。鸱枭刺天。吓凤鹄兮。哀哉仲说。蹐且跼兮。时耶命耶。及桎梏兮。东市日迫。天地覆兮。仰空再笑。神色肃兮。哀哉仲说。逢此毒兮。屈埋鱼腹。胥独鹿兮。汉害范滂。晋殪陆兮。古岂无之。君最酷兮。寿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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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又才六兮。天胡忍斯。不少赎兮。彼之反覆。生亦僇兮。唯死无愧。荣衮服兮。 圣神出治。枯以肉兮。爵命追加。光纪录兮。敛以新衣。魂气复兮。父母悲啼。子女哭兮。何以葬之。系金谷兮。妇左夫右。君先卜兮。友人李荇。义以属兮。偷生既多。颜则恧兮。湖海之游。逝莫续兮。哀曷有极。徒匍匐兮。文以铭之。非为渎兮。哀哉仲说。安斧屋兮。
权通之夫人某氏合葬志铭
呜呼权君。突梯卷挛。为世所贤。有位有年。澡心洁己。唯义之视。而不得其死。命耶时耶。有如斯耶。呜呼通之。又何为耶。甲子夏。燕山主以母尹氏废死。归 先朝宫人罪。又将追崇焉。大会议。宰相相顾失色。合言曰。唯上意当。君时为弘文馆校理。奋然曰。不可。奈何阿顺。负先王灵。同列唯君议从。主大怒。命杖而谪之。君配龙宫。同列亦各杖配。久之。主怒不已。命追置首议者死。于是。君独遇害。君在系。语所亲曰。日下白气亘空。独我见之。我其死夫。夫人在咸昌。躄踊号呼。勺饮不入口。设位以祭。日三必亲奠馔而哭曰。君食。执酌而哭曰。君饮。昼夜不绝声。泪尽继以血。既殆曰。吾苟活至今日者。欲及见吾良人之骨返此土也。返必以吾祔。又曰。愿以吾良人之兄
权通之夫人某氏合葬志铭
呜呼权君。突梯卷挛。为世所贤。有位有年。澡心洁己。唯义之视。而不得其死。命耶时耶。有如斯耶。呜呼通之。又何为耶。甲子夏。燕山主以母尹氏废死。归 先朝宫人罪。又将追崇焉。大会议。宰相相顾失色。合言曰。唯上意当。君时为弘文馆校理。奋然曰。不可。奈何阿顺。负先王灵。同列唯君议从。主大怒。命杖而谪之。君配龙宫。同列亦各杖配。久之。主怒不已。命追置首议者死。于是。君独遇害。君在系。语所亲曰。日下白气亘空。独我见之。我其死夫。夫人在咸昌。躄踊号呼。勺饮不入口。设位以祭。日三必亲奠馔而哭曰。君食。执酌而哭曰。君饮。昼夜不绝声。泪尽继以血。既殆曰。吾苟活至今日者。欲及见吾良人之骨返此土也。返必以吾祔。又曰。愿以吾良人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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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郎君之儿。为良人后。使吾良人之鬼。有所归也。言终而绝。夫人卒之几月。君之柩至咸昌。合葬于某原。越明年。今 上即位。褒赠君爵承政院都承旨。当道观察使。又列夫人之行以闻。 命旌其闾。君之兄敏手。以夫人之死得合祔如其志。今欲表夫人志。旌诸墓。宜访于朋友之达礼者。皆曰然。就其墓门之。既而。将记于石。以图不朽。请文于德水李荇。荇尝与君同列同被配者也。君死而荇不死。负负之罪。无所敢逃。安可以不肖之辞忝吾君。然辱游从久。知君为最密。不敢强为之让。君讳达手。某县人。登 成宗朝科。卓荦多大节。不与世浮沈。为文章。亦奇古。考某。妣某氏。夫人某县人。考某。妣某氏。正郎君。即敏手也。今为某官。经理君及夫人身后事。为之尽。其儿绍君。死在甲子十二月某日。寿几。夫人。卒在乙丑某月某日。寿几。葬在是年某月某日。庚午某月日。为铭。词曰。
其处也义。死犹不坠。寿莫与比。妇节以懿。节义纯备。无竞惟位。无子有嗣。永言孝思。不替祀事。有石之致。于墓之隧。我于此志。
秉忠奋义决策翊运靖国,推诚保社佑世定难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平城府院君朴公墓志
其处也义。死犹不坠。寿莫与比。妇节以懿。节义纯备。无竞惟位。无子有嗣。永言孝思。不替祀事。有石之致。于墓之隧。我于此志。
秉忠奋义决策翊运靖国,推诚保社佑世定难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平城府院君朴公墓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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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山之季。秽乱既极。神民将无所庇庥。嗷嗷皇皇。莫保朝夕。我平城公。顺群望。决大策。推戴 圣上。光复国运。报德酬功。位极上台。以府院君卒于第。葬有日。鸡林金君世弼。以婿于公外侄女。撰言行践履为状。请荇志之。荇。金君友也。知不苟毁誉。谨依本状为文。不敢妄有所赞也。公讳元宗。字伯胤。顺天朴氏。成化丁亥生。少而美容仪。风采峻耸。韩忠成公。一见奇之曰。他日必为大器。读书通大义。射御绝人。年二十。中武科。历训鍊判官,佥正,副正兼宣传官,内乘。 成宗知忠恪有才器可大用。超拜承政院同副承旨。阶通政。台谏以年少为言。递为参议工曹。俄迁兵曹。燕山朝。为庆尚道节度使。历吏,兵曹参议。授同副承旨。由左副。特拜平安道节度使。进阶嘉善。公以母老辞不赴。为汉城府右尹。时左尹洪兴。性严重。小许可。与公同事。常称曰。国器。出观察江原道。请减供御无名者。禁浮屠。无得诳诱。物论韪之。主初短丧制。公方持服庐墓。特起为同知中枢。进阶正宪。公欲辞不可。颇怏怏无赖。主既立标东北百里。撤官舍民居。禁毋得出入。犯者死。一日。又有旨立西南标如东北。中外方以言为大讳。言者罪不测。时公为京畿观察使。奋然陈列。朝野咸属望。知公大可有为也。 中朝使入竟。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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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馆待。多失程期。公又以为言。主怒曰。前此无有忤我者。某独敢尔。公亦惧祸。及亟求外寄。乃出节度咸镜道。进阶崇政。既就道。公姊升平夫人。病且死。主召公还。兼都总府都总管。公见国家事已无可奈何。常俯仰嘘唏。隐然有反正之志。与成希颜,柳顺汀。决议废立。举事之日。国人皆曰。首义者。必朴令公也。云合景附。不谋而同。公指挥若神。号令如流。动合机宜。不终朝。内外清明。神人乂安。是正德元年九月初二日也。虽远裔贱氓。无不赞称公名姓。至号为爷曰。微朴爷。我其得有今日乎。或指其衣曰。朴爷衣我。食曰。朴爷食我。其顺众心者如此。上录公勋。赐秉忠奋义决策翊运靖国功臣号。由议政府左参赞。进阶大匡辅国崇禄。拜议政府右议政兼领经筵事,监春秋馆事,平城府院君。未几。升左议政。丁卯夏。朝廷方论斥柳子光。子光欲倚公为助。以书恐动之曰。吾与公。并以武人跻崇品。文士多不悦。唇亡齿寒。我斥。次及公。公笑答曰。朝野切齿。久矣。恨公不早退也。子光破胆而去。秋。参鞫李颗狱。加赐推诚保社佑世定难功臣号。戊辰夏。如京谢诰命。己巳秋。升领议政。兼领经筵,弘文馆,艺文馆,春秋馆,观象监事。公自为议政。以三公任重。非武夫所居。又以盛满为戒。上章请辞者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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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言请者不数。皆出至诚。 上敦谕不允。公忧惧。伏阙恳辞累数日。 上教曰。卿为首相。国论所归。卿必欲退。予不识所以。公恐而止。冬。患脚肿。饮食起居不甚病。然犹求退益切。至庚午春。 上方允许之。封府院君。嗟夫。周勃迎代。未免请间之私。霍光立宣。终有贪权之失。方之古人。公最优焉。是年夏四月。公病革。 上命内医诊视。问候相属。又遣承旨。问所言。公力疾起谢曰。 主上励精图治。安有可言。但须爱惜人才。言讫气乏。不能省。是夜四鼓卒。寔十三日也。寿四十四。 上震悼。辍朝三日。赙祭有加。士庶莫不相吊。公天资醇美。无边幅。不置畦畛。虚怀遇物。不轻绝人。而当官莅事。确然无所挠屈。性喜文雅。虽至显达。常以书自随。有所疑必问。末年。富贵已极。而未尝以名位自处。于财亦无所吝惜。故终无间言。治家严。待夫人以礼。妾侍一有慢侮。虽甚爱。必杖而出之。闺门之内。斩然也。身长九尺。仪度伟如。貌称其德。古所谓大人君子也。公考讳仲善。精忠出气布义敌忾定难翊戴纯诚明亮佐理功臣,崇政判敦宁府事,平阳君。祖讳去疏。赠议政府右议政。曾祖讳锡命。赠议政府左赞成。其先。皆闻人。妣阳川许氏。行护军稛之女。夫人坡平尹氏。考讳磷。司仆副正。无嗣。侧室子曰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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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六月二十五日。葬于杨州东陶穴里金台山下。铭曰。
大厦之颠。谁为栋梁。水之无涯。孰舟与航。翼翼平城。万民所望。革危以正。心尹功光。人实永赖。公为不亡。国运万世。公寿则长。山曰金台。有阜面阳。是维公墓。视玆铭章。
大厦之颠。谁为栋梁。水之无涯。孰舟与航。翼翼平城。万民所望。革危以正。心尹功光。人实永赖。公为不亡。国运万世。公寿则长。山曰金台。有阜面阳。是维公墓。视玆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