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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x 页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书契
书契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77H 页
复对马岛书
自从乱衅之后。一向疏隔。幸赖 国家特霈殊恩。许开自新之路。足下旋即遣价。讼罪输诚。承德进退之命。辞意恳迫。有以见足下悔祸革心。畏顺天道之意。良慰良慰。贵岛处我南裔。视诸邻域。最为切近。而考之历代。未闻有收恤怀抚之者。至我 圣朝。特施无外之仁。天包海涵。恩育备至。足下先世。自灵鉴至贞国。亦皆怀诚尽节。以输畏天之实。故 圣朝绥抚有加。接礼弥厚。无间犹一家。护爱如赤子。衣之食之。安而保之。自岛主下至一岛之人。无不受其赐而饱其德。至令流离之徒。许寓我土。以便渔贩。计其大恩。虽擢发不能以报。故在先岛主杙盛。虔事无贰。不坠先世之美。 国家亦用嘉尚。待之优异。及乎讣闻。 上心震悼。亟施恩恤之典。即遣朝臣。奠祭吊慰。装舡载币。临将发去。变乱遽起。焚舡掠币。屠陷城镇。僵尸狼藉。衔命使臣。苍黄仅免。勍卒健将。武非不足也。器非不具也。而相视不敢交锋者。上畏 国家谴怒之命。下狃狎待无间之习。遂致炽肆。至禀 朝命许讨。然后进军击破。比如慈父抚其爱子。不意其相害。而一朝爱子操戈逐父。父犹迟疑。不忍交刃。非力之不足。慈心胜也。何 国家待贵岛之至厚。而贵岛悖逆之至此耶。凡人之待我。极其恩礼。而我反加以毒
自从乱衅之后。一向疏隔。幸赖 国家特霈殊恩。许开自新之路。足下旋即遣价。讼罪输诚。承德进退之命。辞意恳迫。有以见足下悔祸革心。畏顺天道之意。良慰良慰。贵岛处我南裔。视诸邻域。最为切近。而考之历代。未闻有收恤怀抚之者。至我 圣朝。特施无外之仁。天包海涵。恩育备至。足下先世。自灵鉴至贞国。亦皆怀诚尽节。以输畏天之实。故 圣朝绥抚有加。接礼弥厚。无间犹一家。护爱如赤子。衣之食之。安而保之。自岛主下至一岛之人。无不受其赐而饱其德。至令流离之徒。许寓我土。以便渔贩。计其大恩。虽擢发不能以报。故在先岛主杙盛。虔事无贰。不坠先世之美。 国家亦用嘉尚。待之优异。及乎讣闻。 上心震悼。亟施恩恤之典。即遣朝臣。奠祭吊慰。装舡载币。临将发去。变乱遽起。焚舡掠币。屠陷城镇。僵尸狼藉。衔命使臣。苍黄仅免。勍卒健将。武非不足也。器非不具也。而相视不敢交锋者。上畏 国家谴怒之命。下狃狎待无间之习。遂致炽肆。至禀 朝命许讨。然后进军击破。比如慈父抚其爱子。不意其相害。而一朝爱子操戈逐父。父犹迟疑。不忍交刃。非力之不足。慈心胜也。何 国家待贵岛之至厚。而贵岛悖逆之至此耶。凡人之待我。极其恩礼。而我反加以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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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则人类其能容之乎。非唯人类所不能容。犬彘犹不食其馀矣。 国家之待贵岛恩礼。果何如也。而贵岛顾因微忿。遽忘大德。幸我不意。用逞枭獍之谋。穷凶极逆。无所不至。玆岂人道所为乎。足下试与一岛人共思之。能不泚颡乎。况以区区弹丸小岛之众。乃敢轻犯大国。有如羊驱猛虎。螂拒车辙。不量其力。秪速覆亡之祸。苟非至愚。焉能为此。足下虽主岛非久。籍先世之遗德。犹有所依赖。管下老成之人。亦应多存。揆谋行事。必不至若是颠倒悖乱也。意者。其中间奸党无知者之所为乎。虽然。足下既主一岛。纵曰非所身犯。一岛之罪。果将谁归乎。当叛乱之初。众志齐怒。将士争奋。张胆切齿。咸欲抽百万之锐。整舣艟之阵。风驱电迈。直压岛中。扫荡剿灭而后已。赖我 主上怀至仁之心。扩如天之量。谓彼之叛倘者。在下奸傥之所为。而岛主容或不与。未可知也。则遽加之兵而剿灭之。岂王者天讨之意。况以一二魁恶之罪。使全岛之民。不分玉石。尽被其祸。固所不忍。又况宗氏累世输忠本朝。义不可忘。亦安忍因一后嗣之罪。遽灭宗氏之世乎。遂不许其众请。姑含忍至于今日。其于贵岛。则恩更大矣。而我一国众庶之情。常懑然不以为快。以俟壹怒之命。幸足下乘此机会。怀悔祸图存之念。吁告贵本国暨多多良氏。函书贽币。来请其和。勤恳不已。 国家将欲从之也。则贵岛之罪。已通于天。不可轻贳。将欲不从也。则贵本国与我国。世世交好。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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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笃。多多良氏。亦以系出我国之故。世输诚款。又不忍▒拒。当此之际。权衡实难。尽诛叛乱。函首来献。则当更商量之云。亦出于不得已耳。初非欲遽许其和也。然我以诚叩。犹有可动之理。和与不和之机。正决于此。此诚贵岛殚竭真诚。贡款自效之秋也。为足下计。固当倡率壹岛之众。尽捕逆徒。加之显戮。缚其渠恶。献诸辕门之下。以听 国家处分。则庶可以暴白其初不与知之心也。乃不能然。虽因国王之命。勉强斩首而来。当叛乱之日。称首将通书契如盛亲者。犹称代官。偃然亦以书随。以此观之。所献之首。安可信其真魁恶也。且我边氓之被掳者。亦宜不小。而又不遣还一人。足下服罪革化之诚。果安在哉。况盛亲若果不与其故。固当躬来自明。使举国快知其无实之情。而顾饰一纸之书。付寄他人以送。欲以求信于我。不亦慢甚矣乎。然则其有罪无罪。亦何由而辨之乎。贵岛由前所犯。则悖逆不道。由后所为。则又不出于诚信。使 国家犹此而和。有所益焉。尚且不可。和而无益。反有害焉。养虎贻患。前鉴不远。覆车之辙。宁可更蹈乎。我国大小臣庶。举请勿许。 主上亦以众论为然。但念贵本国王秉交好之义。修恳切之辞。为此一事。再辱信使。厚意难报。 姑下勉从之命。然以贵岛辜恩肆凶。罪不可尽原。故复 命廷臣。议所以待之之事。佥曰。 国家前日接遇对马之厚者。非苟虚施其恩也。嘉其事我之心。诚恪无贰。终始不渝。奖赏之典。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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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尔也。今既背其大恩。犯悖乱之罪。反诚信之道。纵因国王之请。姑许其和。岂可以奖忠之典。仍加负罪之人乎。岛主岁赐米豆及岁遣舡数。皆当减半。勿许遣特送舡。如有所言之事。因付岁遣舡来告。岛主之子若对官暨诸受职受图书人等。皆荷国家厚恩。不能有所报效。而反党乱逆。岁赐米,岁遣舡。并宜勿许。 国家前日。过恤非类。待之无间。纵其渔钓。混杂我民。大致变乱。小致摽劫。自今非岛主所遣。而来泊加德岛近处者。皆以贼论。虽岛主及一岐,九州,日本诸处所遣舡。亦勿许分泊三浦。而只泊荠浦。其有旁行他路他岛者。亦以贼论。其一岐,九州,日本等处来朝人内。受图书在四十年以前者及曾以岛主请接待如多罗而罗,宗茂信,豆老可文,盛重,皮古多罗等。并宜勿接。仍令岛主勿给文引。其在接待之列者。并皆给图书符验为信。且不因三浦之居。岂致前日之变。彼固不得开口以请。我固不得更许。有以复处三浦为言者。请加首乱之罪。廷议既定。禀承 允命。谕告足下。兼令足下。并谕一岐,九州等处。一体知会。幸足下恭奉 朝命。恪遵无替。自今以往。勖率岛人。励以忠义。期湔旧愆。尽还我被掳之人。促遣盛亲。自明 阙下。以副国家复和之意。以畜一岛无穷之福。幸甚。且假令盛亲身无所犯。为一岛代官。制一岛之命。而被人偷印。图书假其名。叛乱于所服事之大国。亦不得为无罪也。岛主其不有以处之乎。国家今既许其和矣。徐观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79H 页
足下所为。可察其革心归化之诚不诚也。足下其勖之哉。无废 国家之严命。以贻他日之羞。馀怀难具。只冀保重。不宣。
答对马岛主书
蒙惠书。凭审体履裕和。开慰开慰。日本邻我东疆。交好之义。虽无间于远迩。以贵岛最近于我。爰自 先朝。特加抚绥。贵岛亦自先世。代输诚款。罔或有替。至于足下。益虔无二。 国家常用嘉之。迩者。我国边氓。漂到深远之岛。足下闻之。旋即遣人探问。欲将重价。赎以送我。其用意勤至。足见效忠之诚。终为彼所阻。不遂素志。在足下纵有慊然之意。以我国视之。唯嘉足下之诚。岂关事之成否乎。况济人危急。效己忠款。善莫大焉。善不独专。而乐与人共。尤善之善者也。君子之心。公平矜恕。强于为善。不以必出于己为利。亦不以或出于他为愠也。今足下以彼人押解漂民。不受贵岛文引。违例径由他路为非。书中辞意反复不一而足。至求姜衍恭等私相写示之迹。缄送于我。岂以护送漂民。不出于己。为忌而欲间之乎。诚以深远之人。来由贵岛。例出文引。以达我国。亘古定约。固不可违。况得漂民。即宜通议贵岛。同力护送。与贵岛分功共善。于义合矣。今乃不然。径率漂民。擅由在旧不通之路。彼之所为。未可知也。意欲独专其功而然欤。或别有他由欤。若谓有隐慝之谋。则似非其情也。然足下为我国计虑无所不至。欲我国预为
答对马岛主书
蒙惠书。凭审体履裕和。开慰开慰。日本邻我东疆。交好之义。虽无间于远迩。以贵岛最近于我。爰自 先朝。特加抚绥。贵岛亦自先世。代输诚款。罔或有替。至于足下。益虔无二。 国家常用嘉之。迩者。我国边氓。漂到深远之岛。足下闻之。旋即遣人探问。欲将重价。赎以送我。其用意勤至。足见效忠之诚。终为彼所阻。不遂素志。在足下纵有慊然之意。以我国视之。唯嘉足下之诚。岂关事之成否乎。况济人危急。效己忠款。善莫大焉。善不独专。而乐与人共。尤善之善者也。君子之心。公平矜恕。强于为善。不以必出于己为利。亦不以或出于他为愠也。今足下以彼人押解漂民。不受贵岛文引。违例径由他路为非。书中辞意反复不一而足。至求姜衍恭等私相写示之迹。缄送于我。岂以护送漂民。不出于己。为忌而欲间之乎。诚以深远之人。来由贵岛。例出文引。以达我国。亘古定约。固不可违。况得漂民。即宜通议贵岛。同力护送。与贵岛分功共善。于义合矣。今乃不然。径率漂民。擅由在旧不通之路。彼之所为。未可知也。意欲独专其功而然欤。或别有他由欤。若谓有隐慝之谋。则似非其情也。然足下为我国计虑无所不至。欲我国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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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闭。周图而善处之。俾无后患。益见足下效节纳忠之悃。本曹即以转 启。殿下深用嘉悦。 特命赐白苧布四匹,黑麻布四匹。以示褒奖之意。惟领纳。至若漂民之事。既因足下之示。略知其由。又得南边守将所报。云。有日本国舡漂海到泊。说称五岛守官使送押领贵国漂流人十九名。泛海指向贵国而来。忽被风颠海暗。迷失旧路。漂到于此。亦已转 启。行当来京。但不知果因风漂而至此欤。抑故违约例。不由贵岛。不受文引。别向新路而来欤。未及究诘得其本情。然违约之罪。虽所当责。间关溟海。护活漂民而至。其义甚嘉。彼以其诚。我不得不以诚报之。以为有罪。功亦足以掩之。义不可拒而不纳。固宜优礼遣还。然不受文引。擅由新路。深犯严约。法所难恕。终当重责。而送谕以后更犯约。当论以贼倭不饶。丁宁敕遣。则彼岂不悔惧自沮乎。且观姜衍恭写示之图。皆妄谬非实。何关利害。然当按法究治。以正诪张启衅之罪。足下其勿深忧。且济州本古耽罗巨国。土地甚广。人民甚众。地险兵强。四面铁壁如削。只有一路。仅泊舟舡。往者百年前。海寇充斥。不得一犯。彼五岛之人。纵怀不善之意。非所忧也。足下其亦勿以为虑。而况五岛邈在遐远之境。贵岛为我国藩障而当其前。彼虽欲为犯窃之计。前畏我兵之威压。后忌贵岛之遮截。进无所泊。退无所止。茫茫大洋。孤悬无依。岂不怕死而肆然为猖獗之谋乎。惟足下量之。馀冀顺序千万自重。不宣。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0H 页
对马岛通谕书契
书来。就认迪吉。良慰良慰。所献礼物。转 启收了。将土宜某布几匹并给赐虎皮一张付回使。惟领留。书中所示岁 赐米豆等事。约条久定。转 启为难。惟足下祗顺 朝命。益勉忠绩。则岂无 恩奖之时乎。五岛倭人。虽无文引。救恤漂民而至。义不可拒。不得已姑待之。后若无文引而来。则严绝不纳之意。前已详复。囚倭之事。前亦复之。而来书再及。岂足下犹未释然于中耶。何言之重复而不置耶。虽然。今闻来使之言。囚倭之事。边将则固无干涉矣。意或村里之间。潜相来往。容有被害之虞。冒禁潜行。虽其自取。然人命所关。将欲穷极缉问。苟得其迹。自当究治。但观足下书辞多慢。乏婉顺之意。有乖敬上之体。无乃足下有异意。欲得衅端。假此数事而为辞乎。堂堂 大朝。武威非不足也。惟以礼义德化为重。恤邻抚小。务尽诚厚。然倘有犯分挭化之事。则自有公法。天讨不得不举也。忠顺则获福。悖慢则祸至。虽愚人皆知。以足下之智。而岂不及此乎。且夫足下忠绩之实。于何验之。唯在夫恪承 朝命。一意遵奉。惩戢奸窃。清帖海徼。刷护漂氓。活命复业。检敕使价。无敢违禁而已。凡此数事。皆足下之常所尽心者。然奉足下之命而来使者。不体足下忠顺之意。不念国家绥抚之恩。馆待饩馈之厚。又不念往日奸恣致祸之由。 包荒宽大之德。而类不检下。无赖奸顽之徒。多充格倭而来。其还也。
书来。就认迪吉。良慰良慰。所献礼物。转 启收了。将土宜某布几匹并给赐虎皮一张付回使。惟领留。书中所示岁 赐米豆等事。约条久定。转 启为难。惟足下祗顺 朝命。益勉忠绩。则岂无 恩奖之时乎。五岛倭人。虽无文引。救恤漂民而至。义不可拒。不得已姑待之。后若无文引而来。则严绝不纳之意。前已详复。囚倭之事。前亦复之。而来书再及。岂足下犹未释然于中耶。何言之重复而不置耶。虽然。今闻来使之言。囚倭之事。边将则固无干涉矣。意或村里之间。潜相来往。容有被害之虞。冒禁潜行。虽其自取。然人命所关。将欲穷极缉问。苟得其迹。自当究治。但观足下书辞多慢。乏婉顺之意。有乖敬上之体。无乃足下有异意。欲得衅端。假此数事而为辞乎。堂堂 大朝。武威非不足也。惟以礼义德化为重。恤邻抚小。务尽诚厚。然倘有犯分挭化之事。则自有公法。天讨不得不举也。忠顺则获福。悖慢则祸至。虽愚人皆知。以足下之智。而岂不及此乎。且夫足下忠绩之实。于何验之。唯在夫恪承 朝命。一意遵奉。惩戢奸窃。清帖海徼。刷护漂氓。活命复业。检敕使价。无敢违禁而已。凡此数事。皆足下之常所尽心者。然奉足下之命而来使者。不体足下忠顺之意。不念国家绥抚之恩。馆待饩馈之厚。又不念往日奸恣致祸之由。 包荒宽大之德。而类不检下。无赖奸顽之徒。多充格倭而来。其还也。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0L 页
皆潜留不随。积以岁月。有若素居。前后无虑三十馀辈。相与结党朋恶。厌其拘闭。不与客馆诸倭共处。寻常隐伏林谷。有如鬼蜮。昼乘轻舠。托称渔钓。横行浦岛。逢人则劫。或杀或掠。夜越垣篱。出入里落。密约奸商。潜相货贸。奸淫斗鬨。无所不至。我国之人。苟或禁之。则抽剑欲刺。逞其暴凶。此等情迹。有难枚状。凡诸禁约大法。无不冒犯。以累足下畏天致忠之节。其中最恣横无忌。纵恶不已者。迎时罗等十三人也。诚虑不早禁治。益至滋蔓。则两间之祸。自此作矣。边臣守将。不胜愤疾。交章请诛。我 主上至仁天覆。且以足下效节之故。不忍遽从。 特命先谕足下。使之严究赏罪。足下犹不能禁。则 国家自有以处之而不容贷也。惟足下惕承 朝命。划即出令。一一推鞫。自今若此奸纵之类。勿复出送。严示法禁。一以杜后来奸乱之衅。一以效足下忠恪之绩。则 国家岂无嘉奖之命乎。足下其审处之。但计奸顽之人。侮法无忌。好乱乐祸。乃其素性。足下虽严治之。又禁出送。彼将百计伺隙。潜图复来。足下亦将不能一一致察矣。若迎时罗等辈。久住浦所。其名与形貌。本处将卒。无不详知。贵岛使舡凡至浦所者。同舟之人。当先点检。苟有将前项奸类一名偕来者。则同乘诸倭。并不许接事。约令已定矣。足下亦悉此意。通谕管下。严加检戢。幸甚。且贵岛之于我边。虽曰溟海之隔。烟火可望。朝发夕至。近来使舡之至。考其文引日月。则或隔七八月之久。岂无所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1H 页
以虑或有奸欺之事。亦望足下致察而谨处之。唯务诚实。以无亏事上之度。幸甚。馀冀顺序珍重。不宣。
与对马岛主书
炎凉之交。不审动履何如。前者。第一舡主回还。赍去书已达矣。荠浦留倭横恣之状与夫处置之意。备载书中。皆禀自 上命。想足下悚然敬承。商出措处之令矣。治恶于未稔。遏乱于未作。使彼此两和而无衅。疆圉平安而无虞。固王政之大。虑其先事而为之图。以处置此辈。特朝廷一号令之馀。边将一震威之间耳。所以必付足下治之者。盖欲使检戢之威。全出于足下。俾管下之众。畏慑足下之严令。而不敢复有所犯也。 国家所以恩护足下。令不亏忠顺之绩之意至矣。但不审足下得书之后。果何以处之乎。而留馆凶顽不逞之徒。非不闻知通书贵岛之故。而犹不悔戢。反益肆横。迩间两度之犯。俱系凶杀寇乱。叠发于旬月之中。尤为骇愕。耳不忍闻。一则数十成群。乘夜踰越墙限。刺杀官兵三人。一则潜乘昏暗成群。骑使中舡。掩袭边官因事往来之舡于荠浦相近之处。害死人命。数至三十。杀人者死。寇乱必诛。古今天下大法。法之所犯。无间国之彼此。化之内外。理不容贷。苟或容奸。不致于辟。则死者含冤于冥冥之中。天地鬼神。必加殃祸于弛法之人矣。边将具由驰 启。请加歼殄。国家以谓此非尽举馆之倭所为。盖出于其中最犷恶之徒。今若不辨而并诛。则非王者至仁
与对马岛主书
炎凉之交。不审动履何如。前者。第一舡主回还。赍去书已达矣。荠浦留倭横恣之状与夫处置之意。备载书中。皆禀自 上命。想足下悚然敬承。商出措处之令矣。治恶于未稔。遏乱于未作。使彼此两和而无衅。疆圉平安而无虞。固王政之大。虑其先事而为之图。以处置此辈。特朝廷一号令之馀。边将一震威之间耳。所以必付足下治之者。盖欲使检戢之威。全出于足下。俾管下之众。畏慑足下之严令。而不敢复有所犯也。 国家所以恩护足下。令不亏忠顺之绩之意至矣。但不审足下得书之后。果何以处之乎。而留馆凶顽不逞之徒。非不闻知通书贵岛之故。而犹不悔戢。反益肆横。迩间两度之犯。俱系凶杀寇乱。叠发于旬月之中。尤为骇愕。耳不忍闻。一则数十成群。乘夜踰越墙限。刺杀官兵三人。一则潜乘昏暗成群。骑使中舡。掩袭边官因事往来之舡于荠浦相近之处。害死人命。数至三十。杀人者死。寇乱必诛。古今天下大法。法之所犯。无间国之彼此。化之内外。理不容贷。苟或容奸。不致于辟。则死者含冤于冥冥之中。天地鬼神。必加殃祸于弛法之人矣。边将具由驰 启。请加歼殄。国家以谓此非尽举馆之倭所为。盖出于其中最犷恶之徒。今若不辨而并诛。则非王者至仁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1L 页
之政。特遣近臣。驰往浦所。欲究正犯之徒而抵罪。留馆舡主十馀人等。非不知犯人之为谁。而竟隐讳不告。其容奸党恶之罪。亦所当治。边臣猛将。益用愤激。请歼不已。 主上复以为犯人则已矣。不告之罪。虽曰党恶。自与犯人有间。岂宜淫刑纵诛。以致玉石俱焚之滥乎。乃 命廷臣议之。皆谓不论罪之轻重。一切诛讨。固非仁政。然杀人寇乱之臣。不可不究极而致辟。在馆之倭。既不摘告。无从鞠辨。彼既党恶不首。罪亦重矣。两犯之时。凡在馆者。不给留浦过海之粮。不复接待。尽令人送本土。通谕岛主。岛主苟能严鞠作变之时同馆之倭。捕获两度正犯之徒。倭使押送。显戮于境上。以正天诛。则宜加奉 命讨罪之忠绩。优示奖典。抚绥如旧矣。岛主自先代。世输忠款。管下之人。苟有寇犯之罪。则常承我 国之命。尽心诛禁。曩者。虽有庚午之变。厥后。感 国家弃罪还待如天之恩。悔惊自新。效顺益虔。在今岛主纳忠弥笃。今闻玆变。且承 国家严谕。岂不惕然兴惧。罄诚推鞠。期得罪人以献乎。即今来京倭使。不干浦所之犯。请 命礼曹为书付送。令谕岛主。试观处置之如何。果能捕告犯人。则依向议施行。如或依违。不即捕告。则非徒贵岛之舡。虽深处信使之舡。请一切永不接待。非我绝之。彼自绝之也。尚谁咎乎。廷议如是。 主上不得不从。然不许边将诛讨之请。告命开谕。足下审而处之。其委曲加恩。涵洪施仁至矣。贵岛之中。岂无通利害度义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2H 页
理老成智计之人乎。足下其共商议而行。毋贻后悔。以不失 宠绥之福。馀冀以时千万自重。
复日本国大内殿书
承书。凭审雅履裕胜。欣慰殊深。所献礼物。足见诚款。转 启收了。前送五经暨寺额。因蒙远索。聊申绥好之礼。何用烦谢。念此诸经。皆具传注。苟能讲究。足以阐道义出治化。无以复加矣。而足下犹慊然于心。复勤远价。更求朱氏新注五经。可见足下向道之切。慕学之笃。不觉敬叹。倘有焉。岂敢爱惜。今天下所尚而习学者。皆程传易,胡传春秋,蔡传书,朱传诗,郑注礼记。本国教学所尚。亦不外此。别无朱氏新注。故前者。曾以本国所存者奉送。今承再索。美意不可虚负。唯念五经之中。诗书尤切于讲习。今各添送一件。以为好书之助。更漏之器。亦系钦天授时之具。有土者之所不可阙。足下又以为请。益见雅尚之得其要矣。贵国之人。必有通于候历之术者。其制象之器。应亦致精矣。今所求。盖欲参校晷刻。益究其精耳。其意不亦嘉哉。本国漏器。规制不一。取其中简易能致远者一具。并以奉寄。惟希领纳。馀冀益加珍重。不宣。
答日本国小二殿政尚书
书来。得认动履康胜。深慰深慰。所献礼物。谨 启收了。将土宜若干匹并给赐鼎细五匹,白细绵布五匹,虎皮一张付回使。惟领纳。来书所云去己亥岁。被烧粮料军装。其时。
复日本国大内殿书
承书。凭审雅履裕胜。欣慰殊深。所献礼物。足见诚款。转 启收了。前送五经暨寺额。因蒙远索。聊申绥好之礼。何用烦谢。念此诸经。皆具传注。苟能讲究。足以阐道义出治化。无以复加矣。而足下犹慊然于心。复勤远价。更求朱氏新注五经。可见足下向道之切。慕学之笃。不觉敬叹。倘有焉。岂敢爱惜。今天下所尚而习学者。皆程传易,胡传春秋,蔡传书,朱传诗,郑注礼记。本国教学所尚。亦不外此。别无朱氏新注。故前者。曾以本国所存者奉送。今承再索。美意不可虚负。唯念五经之中。诗书尤切于讲习。今各添送一件。以为好书之助。更漏之器。亦系钦天授时之具。有土者之所不可阙。足下又以为请。益见雅尚之得其要矣。贵国之人。必有通于候历之术者。其制象之器。应亦致精矣。今所求。盖欲参校晷刻。益究其精耳。其意不亦嘉哉。本国漏器。规制不一。取其中简易能致远者一具。并以奉寄。惟希领纳。馀冀益加珍重。不宣。
答日本国小二殿政尚书
书来。得认动履康胜。深慰深慰。所献礼物。谨 启收了。将土宜若干匹并给赐鼎细五匹,白细绵布五匹,虎皮一张付回使。惟领纳。来书所云去己亥岁。被烧粮料军装。其时。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2L 页
本曹因使人之告。文移边将。令照数备给。而贵使两行。同时被烧。其壹行则既已受去。独此行未及并受。意者。应有所以然之故。或因边将未及考实。而使人已归故然尔。今经数载。覈验颇难。第念。足下世输诚款。 国家所厚待。况在绥远恤患之道。又不容不应其请。玆用具由 启禀。 主上特命赐给。贵价自知其数而去。并惟领受。仰体 主上优眷之恩。益谨聘事之礼。以永修好。幸甚幸甚。春暄加爱。不宣。
答对马岛主书
书来。就认清迪。良用开慰。所献礼物。转 启收了。将土宜正布三匹及今壬寅年例 赐米豆各伍拾硕付回使。惟领纳。但审覆辱书。了无感戴 宠锡之意。反多不逊未满之语。礼失敬顺。事犯悖上。诚所未喻。骇讶殊深。念惟贵岛之于我 朝。自厥先世。纳款效忠之不懈。我 朝抚恤。不啻若慈母之爱赤子。赉与宠奖之恩。弥久弥厚。而贵岛之人。忘大德背大恩。敢煽叛乱。罪不容于覆载。固当永与之绝。不许复通。为缘日本国王专使来请。勤恳不已。邻好之义。难于固拒。黾勉副从。悖逆之徒。纵许容贳。 恩接之典。理难如旧。裁损其制。立为约条。固为永世遵守。不得挠改。贵岛苟念前日之所为如何。我 朝之宽贷如何。则自当感幸。踧踖之不暇。敢复滥有所望哉。况庚午叛乱。专由三浦居倭之故。虽万世不可更许。贵岛固不得并与他事。而
答对马岛主书
书来。就认清迪。良用开慰。所献礼物。转 启收了。将土宜正布三匹及今壬寅年例 赐米豆各伍拾硕付回使。惟领纳。但审覆辱书。了无感戴 宠锡之意。反多不逊未满之语。礼失敬顺。事犯悖上。诚所未喻。骇讶殊深。念惟贵岛之于我 朝。自厥先世。纳款效忠之不懈。我 朝抚恤。不啻若慈母之爱赤子。赉与宠奖之恩。弥久弥厚。而贵岛之人。忘大德背大恩。敢煽叛乱。罪不容于覆载。固当永与之绝。不许复通。为缘日本国王专使来请。勤恳不已。邻好之义。难于固拒。黾勉副从。悖逆之徒。纵许容贳。 恩接之典。理难如旧。裁损其制。立为约条。固为永世遵守。不得挠改。贵岛苟念前日之所为如何。我 朝之宽贷如何。则自当感幸。踧踖之不暇。敢复滥有所望哉。况庚午叛乱。专由三浦居倭之故。虽万世不可更许。贵岛固不得并与他事。而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3H 页
出诸口笔诸书也。若此 事。转 启为难。未敢承教。前人则已矣。自足下主岛而来。改其前辙。殚尽忠款。无异先世之为者。 国家嘉美。恩待有加。足下苟能效忠不已。功懋绩累。则褒异之典。自有 新命。何用规规以已弃之旧例为请乎。去岁捕送罪倭之事。益见足下效忠之实。 国家嘉悦。略有 恩赉。物虽不腆。奖宠之意。未为不寓于其中。凡在下之道。承 恩于上。物虽微细。荣则重矣。固当沦肌知感。戴祝无已。足下荷 上宠赐。未为不优。不但不自荣感。而反多慢语。是何意也。贵岛虽僻在海中。素不习于诗书义理之训。岂无贤智之人知礼义之所在。而乃至于此乎。夫事上之礼。我虽无罪。上以为非。而谴责于我。则引咎于己。深怀畏惧。上以为是。而褒奖于我。则不有其功。自谦不居。足下捕送罪倭。忠则美矣。 国家亦以尽知而施奖典矣。然在足下则职分所当为也。一度 上达。俾 朝廷知之足矣。何必重复誇言而不置乎。且夫去岁罪倭。虽皆其自犯。不干于足下。然岛中居人。厥数有限。足下苟能检摄于平日。有所犯科。随其所闻。一一绳治。则狓奸滥之辈如金老古,延时罗等害人作弊。何敢若此之纵恣乎。管下之人。作奸于我 国。足下纵曰不知。律以圣人虎兕出柙之训。则责亦不得不归于足下矣。非以足下为身实有愆也。此之不思。而乃曰我何作旧之失乎。殊无引咎自当之意。恐不合于事 上之礼也。足下其更思之。贵岛先世恪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3L 页
事我 国之时。如有奖慰重事。或遣 朝臣。此固出于先 朝恩数之优。视岛主忠否而行之。初非恒式。庚午之岁。亦遣 朝臣于贵岛。到浦将发。值浦倭叛乱。未达而返。实由贵岛之犯顺。而此礼遂废耳。足下忠顺懋著。则先世之礼。岂无讲行之时。祗在足下勉蹈先世之忠而已。去岁奸滥之发。非特罪在倭人。我 国奸商。潜相交通。引惹为慝。藏匿倭物而不许者相应有之。前因贵价书告。转 启于 上。发遣京官。穷极搜捕。而贵使书告之名。多与我 国人名不同。捕其疑似。讯鞫甚严。备不得实。狱事蔓延。毙于杖下者甚众。贵岛之人。难与面质。不得正犯。至今狱事未竟。深以未获罪人而致辟为虑。足下其悉此意。且足下居诸岛要冲之地。防遏鼠窃。使我边得以无虞。我 国之所以厚于贵岛者。不唯字小之仁。亦以纪其功也。贵岛之倚恃于我 国。犹赤子之托慈母。又何惧于幺么之海贼乎。且审来书别幅。历举去年新立约条中有未便于来倭者为言。足下是言。亦不为过。凡日本与贵岛朝聘于我者。非徒输诚纳款。或因以交通有无。资以生活。何异于我之赤子。以王者一视无外之仁。惟欲尽我抚字接护之恩耳。岂欲故为拘束可厌之事乎。但来朝之人及格倭之类。岂可保其尽为良善者。有如去岁奸纵之徒杂于其间。而不复防禁。恣其所为。无异前日。则或凭依渔钓采薪。劫掠于海浦。或潜结奸商。昏夜于闾阎。以致欧鬨贼杀。欺夺物货。或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4H 页
托称侯风。窃掠于海岛。或贼艘混于聘舡而来。乘间作耗。若此等事。为害多端。惹起衅绪。两好不全。则贵岛受祸尤重矣。故 朝廷共议。不得已为此防范约条耳。暂料之。虽若有苦。细思之。实大有益。两间和好。赖是而久。岂但为我 国之无虞。贵岛与日本。永享安利。以此言之。所以为贵岛永固其好。奚独为我也。足下特未审料之耳。但其中贵岛及日本聘舡。依旧例尺量。后又复点人者。当初虑或有如去岁奸滥纵恶之倭。网漏不伏其罪。潜从聘使而来。以致依旧作奸。故并入约条耳。今因书来。更料之。足下既能捕惩罪倭。又能严加督察。岂复有潜来肆恶者乎。况承足下勤恳之请。商量八条之中。唯此可改。而无甚大害。故具由转 启。许依旧例。只尺量舡只。不复点人矣。惟希亮察。馀冀顺序自玉。不宣。
答对马岛主书
海途阻隔。瞻觌无由。难堪勤企。就中贵岛世输忠款。恪事无二。 国家亦用嘉之。接遇之典。无所不至。交通脩好。久而不渝。我 国收绥远之效。贵岛获畏天之福。可谓两得其道矣。顷年以来。奸细之徒。渐肆凶犷。不顾 国家卵育之恩。不畏足下检戢之威。伺间作耗。比叱有之。在丙寅九月。倭舡一艘犯全罗道界。因济州人夜泊楸子岛。掩袭劫掠。至杀朝臣柳轩,金良辅等。此非贵岛人。则必居三浦者也。三浦之倭来投我土。长子若孙。安业而居。殆将百年。其
答对马岛主书
海途阻隔。瞻觌无由。难堪勤企。就中贵岛世输忠款。恪事无二。 国家亦用嘉之。接遇之典。无所不至。交通脩好。久而不渝。我 国收绥远之效。贵岛获畏天之福。可谓两得其道矣。顷年以来。奸细之徒。渐肆凶犷。不顾 国家卵育之恩。不畏足下检戢之威。伺间作耗。比叱有之。在丙寅九月。倭舡一艘犯全罗道界。因济州人夜泊楸子岛。掩袭劫掠。至杀朝臣柳轩,金良辅等。此非贵岛人。则必居三浦者也。三浦之倭来投我土。长子若孙。安业而居。殆将百年。其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4L 页
便渔钓通互市。以资衣食者。无非我 祖宗绥怀之恩。而蠢尔无知之辈。忘恩背德。辄怀奸轨。抚之愈勤。稔恶愈甚。自甲子年后。连辱边将。又擅越关限。焚荡民家。肆凶无忌。至此其甚。 国家岂不知所以处之。但以王者包荒之量。姑不与较。以开革面自新之路。然只此而已。则彼顽悍之徒。无所惩创。愈怀奸图。以干王法。终至于不可赦。则诚为悯恻。且在我 祖宗朝。许处三浦者。只约六十户。其出入行住。皆有界限法程。年代浸久。渐失本约。繁衍种族。因循苟留。生齿既众。奸类之孽芽其间。势所必至。在我既不得绥怀之益。在彼亦非自全之道。不得不申举旧约。刷还馀户。使彼我两全。故前者。并将此意。通书贵岛。使足下究获贼倭及辱边将焚人家者。尽寘于法。以彰足下之威。又令刷还三浦倭户。一依旧约。以绝奸贼交恶两间之患。欲永世修好。共享平安之福。而足下得书以来。未闻有所举行。亦不通答其由。不知足下之意。果何如哉。其以为寻常而不足听欤。抑以通好我 国为无所益。而有忽易之心乎。足下苟不听顺。在我自有处之之道。固无所损亏。在足下不遵先世输诚款附之意。脱致后日噬脐莫及之悔。则无奈失计乎。足下既不诚附。故在管下者。亦不畏戢。肆恶犹旧。于前年十一月初二日。倭舡一艘犯庆尚道界。劫掠加德岛伐材民人。杀害九人。刃伤八人。又于今年二十一日。倭舡五艘犯全罗道界。劫掠济州供献物舡。杀害四人。刃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5H 页
伤十一人。寻为本道节度使要击。贼倭四艘逃躲得去。其一艘为我所获。斩十七人头以献。此两处作耗之贼。必皆贵岛及三浦之人。其背国恩蔑主威。以至凶奸。一至此哉。我 殿下临抚一国。于今四载。绥远字小。仁如天覆。以贵岛自先世纳忠。迄今不衰。深用嘉奖。但虑足下邈处荒远。不能悉 国家更新之化。且悯顽悍无知之徒。累违邦宪。恐终不能自保。故玆特遣礼宾寺正尹殷辅。前往贵岛。申谕 国家绥抚有加之意。且将搜获前后犯罪作贼之倭。置之于法事项及申明旧约。刷还三浦数外倭户等事并谕足下。足下其体 国家礼遇隆重之意。深思报效。且亟施行。使奸慝永绝。交好益笃。福流子孙。世世无替。岂不美哉。惟足下审谅。 敬赐物件。详具别幅。馀冀若时珍重。不宣。
答对马岛主书
承书。得审雅履和胜。开慰。书中所示。亦已备悉。 国家绥怀远人。仁如覆载。送往迎来。饩廪无阙。接遇之典。无不详尽。边吏若不奉行。往来之际。廪给不时。以致阻滞困乏。则其罪固大。即已具由。转 启推鞫。果如来书所云。则当治慢法之罪。足下其体 国家至意。开谕远迩。益厉诚款。不胜幸甚。但来书。以焚烧倭户为熊川县监之事。边吏纵顽。岂能不畏 国宪而故令焚之乎。专是浦居倭人。自相失火。后因私愤。擅越关限。焚我庐舍。而欲免己罪。修饰其辞。
答对马岛主书
承书。得审雅履和胜。开慰。书中所示。亦已备悉。 国家绥怀远人。仁如覆载。送往迎来。饩廪无阙。接遇之典。无不详尽。边吏若不奉行。往来之际。廪给不时。以致阻滞困乏。则其罪固大。即已具由。转 启推鞫。果如来书所云。则当治慢法之罪。足下其体 国家至意。开谕远迩。益厉诚款。不胜幸甚。但来书。以焚烧倭户为熊川县监之事。边吏纵顽。岂能不畏 国宪而故令焚之乎。专是浦居倭人。自相失火。后因私愤。擅越关限。焚我庐舍。而欲免己罪。修饰其辞。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5L 页
反归咎边吏。以诳足下。足下初既不能检戢。后又倾信诈说。无奈过乎。设使边吏无状。焚荡其户。彼当申诉于朝。使治其罪。岂可冒犯邦禁。擅行报复乎。足下果能为国尽诚。捡下以严。则必不至此。且 国家修其邻好。为来久矣。待之以诚。约之以信。彼此苟不以诚信相接。则非初修好本意也。某等约舡往来。计皆六十馀岁。初约之时。其人年齿必不下数十。据今近百岁。已皆死没。而代受图书者。往来犹旧。此岂诚信之道。故令边吏勿许接待矣。足下亦谅此意。毋给文引。以不负诚信之约。馀冀顺序珍重。不宣。
通谕对马岛主书
书来。就认雅履清迪。开慰。所献礼物。转 启收了。将土宜正布二匹付回使。惟领留。所索白绵布。前来乃而浦第六舡而知汝文赍去。惟照谅。迩者。足下洗心涤虑。悔祸图新。谨奉约束。岁遣礼使。贡诚于 朝。深用嘉叹。谓自今后。益虔忠顺之节。永无拂戾违悖之事。不意贵岛管下贼倭三艘。窃入全罗道境楸子岛近处。于去闰四月初五日昏夜。乘其不备。共劫本国商舡五只。杀害人命。尽掠载舡物件而去。闻之不胜骇愕。此虽非足下所知。足下平日苟能尽心效忠。痛戢群下。勿得恣出。少有所犯。严加诛罪。诚信积孚。威令素行。则安有如此之事乎。纵下逞恶。致犯我边。谁任其咎。足下向国诚款之实。果安在哉。所为若此。而犹望 国家恩待之厚乎。致足下忠绩亏缺。诚悃未白。皆由此
通谕对马岛主书
书来。就认雅履清迪。开慰。所献礼物。转 启收了。将土宜正布二匹付回使。惟领留。所索白绵布。前来乃而浦第六舡而知汝文赍去。惟照谅。迩者。足下洗心涤虑。悔祸图新。谨奉约束。岁遣礼使。贡诚于 朝。深用嘉叹。谓自今后。益虔忠顺之节。永无拂戾违悖之事。不意贵岛管下贼倭三艘。窃入全罗道境楸子岛近处。于去闰四月初五日昏夜。乘其不备。共劫本国商舡五只。杀害人命。尽掠载舡物件而去。闻之不胜骇愕。此虽非足下所知。足下平日苟能尽心效忠。痛戢群下。勿得恣出。少有所犯。严加诛罪。诚信积孚。威令素行。则安有如此之事乎。纵下逞恶。致犯我边。谁任其咎。足下向国诚款之实。果安在哉。所为若此。而犹望 国家恩待之厚乎。致足下忠绩亏缺。诚悃未白。皆由此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6H 页
奸慝之辈。足下宜急下令管内。务得捕获。寘之明刑。以暴足下藩卫 国家之素心。不胜幸甚。继今以往。申敕一岛。严加检戢。毋俾纵恶。以克终恪顺之美。毋孤 国家弃瑕优抚之恩。
答对马岛主书
因使价。就认迪吉。开慰。且承辱书。具悉足下涤心改虑。输诚效款。感 国家之恩。修申谢之礼。敬顺恳恻之意。溢于言表。深可嘉尚。即已转达 冕旒。但约束之事。当初许和之日。 朝廷已商议酌定。理难更变。前此已再通书详谕。足下想亦悉矣。不复覼缕。足下试思前日之所为果何如也。而 国家犹尽弃前愆。许其自新。又特 赐恩例之半。俾不失先世之绪。足下不感激。思所以尽其心乎。为足下计。固当一遵 国家约束。奉承无违。益励内向之诚。久著忠勤之绩。则褒嘉之典。 国家自应举之。足下不此之勉。而连遣违约之使。强聒不已。致足下敬顺之诚。反似拂戾之迹。未知足下之意何在。惟足下更加商量。与岛中老成贤智之人。熟计利害而审处之。以收后日之福。不胜幸甚。所献礼物。转 启收了。今将回赐某物。给付来使。惟领纳。馀冀若时珍重。不宣。
答对马岛主书
承辱书。审动止清迪。开慰。书中恳恳以忠谨效款为言。益见足下敬顺内向之诚。深用嘉叹。 国家既许贵岛自新。
答对马岛主书
因使价。就认迪吉。开慰。且承辱书。具悉足下涤心改虑。输诚效款。感 国家之恩。修申谢之礼。敬顺恳恻之意。溢于言表。深可嘉尚。即已转达 冕旒。但约束之事。当初许和之日。 朝廷已商议酌定。理难更变。前此已再通书详谕。足下想亦悉矣。不复覼缕。足下试思前日之所为果何如也。而 国家犹尽弃前愆。许其自新。又特 赐恩例之半。俾不失先世之绪。足下不感激。思所以尽其心乎。为足下计。固当一遵 国家约束。奉承无违。益励内向之诚。久著忠勤之绩。则褒嘉之典。 国家自应举之。足下不此之勉。而连遣违约之使。强聒不已。致足下敬顺之诚。反似拂戾之迹。未知足下之意何在。惟足下更加商量。与岛中老成贤智之人。熟计利害而审处之。以收后日之福。不胜幸甚。所献礼物。转 启收了。今将回赐某物。给付来使。惟领纳。馀冀若时珍重。不宣。
答对马岛主书
承辱书。审动止清迪。开慰。书中恳恳以忠谨效款为言。益见足下敬顺内向之诚。深用嘉叹。 国家既许贵岛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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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特 赐约例之半。 恩出非常。为足下者。固宜陨越罔措。感激奋厉。深悔前日之尤。若不自容。益笃忠谨之心。犹惧少弛。不暇更希分外之求。而常虑事之之道或有所未尽也。愈久愈勉。诚积于中。而发诸行事。著诸功绩。则 国家岂不嘉美之乎。非惟足下为然也。凡在足下管内苟有心输忠于 国家者。人各自效。亦若是焉。则 国家亦岂不并嘉美之乎。既嘉美之。则奖赏之典。自应随之。前复书所云。盖谓是也。足下犹不深悟。乃不敬遵约束。策砺忠绩。以听 国家之命。而尚枝辞繁语。辄干非望。曩日藩卫南鄙。是足下先世之忠。非预今日足下之事。壬申斩首之献。亦为谢咎请和之举。不涉今日自效之实。而足下漫举已前之事。猥称忠谨之绩。欲 国家毁已定之约。而加无名之 恩。不亦大谬哉。岛中贤智之人。想不为少。而为足下计画。何若是不审乎。事属拂戾。理难转达。惟足下其暨一岛人。惟忧忠谨之诚不笃且久而已。勿忧 国家恩典之终无也。可更详审而处之。以永一岛之福。不胜幸甚。刷还掳口。亦将卜足下忠谨之诚否。而来书语及勤至。虽足可嘉。安知终有自效之实哉。所冀益励忠顺。亟宜刷遣。以副 国家弃瑕垂恩之至意也。所献礼物。谨 启收了。今将 回赐某物就付来价。惟领纳。馀冀顺序慎啬。不宣。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杂著○策题
[五百年王者兴]
问。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天地运数然也。三代以上。可历数而无差矣。秦汉以下。可当五百之数者谁欤。其间名世者。亦可比于稷,契,伊,莱,吕望,散宜生之属欤。王者若无当五百之数者。名世之人。亦无稷契之类之比。则天地运数至此而熄断欤。秦后千有馀年。始有濂洛诸儒。足以比肩于三代以上名世之人。而又不能行道于世。何也。孟氏之言。无乃不验欤。请与诸生讲之。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杂著○策题
[五百年王者兴]
问。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天地运数然也。三代以上。可历数而无差矣。秦汉以下。可当五百之数者谁欤。其间名世者。亦可比于稷,契,伊,莱,吕望,散宜生之属欤。王者若无当五百之数者。名世之人。亦无稷契之类之比。则天地运数至此而熄断欤。秦后千有馀年。始有濂洛诸儒。足以比肩于三代以上名世之人。而又不能行道于世。何也。孟氏之言。无乃不验欤。请与诸生讲之。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7H 页
[用人之路]
问。为国莫急于用人。用人之路。非出于荐辟,选举。上无由得知而用之。故代必有制。夏商以前。其制可得闻欤。至成周则大备。若乡举里选之法。可以通行于万世。而后代易以科举。何也。三代以下。历代选用之法。孰得孰失。乡举里选与今科举。不得兼行乎。科举取士之制。代亦不同。或以诗赋。或以经义。或兼取策,论,义,表,笺,赋,记。或讲四书,五经。或用全经。或面试讲论。以验通否。或拈出为题。试文观义。非唯历代。今中朝之制与我 国之法。亦自不同。何者为最得要。而得人为盛乎。选举之数。代亦有异。不为定额。唯视中格而取者为当乎。必定其额数。以为常制而取者为当乎。欲以观诸生通变之学。其勿以国制为嫌。而有所避隐。可商确极论以对。
[经传史记古圣人之事多有可疑]
问。历考经传史记。古圣人之事。多有可疑者。易繁辞云。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则黄帝无为而治。宜无征伐之事。而史记称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诸侯尊为天子。
问。为国莫急于用人。用人之路。非出于荐辟,选举。上无由得知而用之。故代必有制。夏商以前。其制可得闻欤。至成周则大备。若乡举里选之法。可以通行于万世。而后代易以科举。何也。三代以下。历代选用之法。孰得孰失。乡举里选与今科举。不得兼行乎。科举取士之制。代亦不同。或以诗赋。或以经义。或兼取策,论,义,表,笺,赋,记。或讲四书,五经。或用全经。或面试讲论。以验通否。或拈出为题。试文观义。非唯历代。今中朝之制与我 国之法。亦自不同。何者为最得要。而得人为盛乎。选举之数。代亦有异。不为定额。唯视中格而取者为当乎。必定其额数。以为常制而取者为当乎。欲以观诸生通变之学。其勿以国制为嫌。而有所避隐。可商确极论以对。
[经传史记古圣人之事多有可疑]
问。历考经传史记。古圣人之事。多有可疑者。易繁辞云。黄帝尧舜。垂衣裳而天下治。则黄帝无为而治。宜无征伐之事。而史记称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诸侯尊为天子。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87L 页
是则黄帝以征伐得天下。征伐自黄帝始矣。汤之放桀。何以谓以台为口实乎。三皇五帝之世。亦有以臣伐君之事乎。舜为天子。祗见瞽瞍。应有百官仪卫之从。瞽瞍虽父。何得使完廪浚井为隶贱之役。肆行杀子之谋。宫禁严卫。象安得恣入无忌。欲据有其位乎。鲧治水。虽绩用不成。而罪宜不至死。或放或窜似可。而何以遽致于殛。禹会诸候。防风虽后至。罪亦不至于死。而何以遽戮之。圣人之施刑。果若是严惨乎。夏桀之中年。殷纣之未肆。天命尚未绝。人心尚未尽去。则汤文虽圣。固宜守君臣之分。恪遵侯度。而或非方伯连帅。又无天子之命。何得擅征。或自葛始而十一征。或伐崇伐密之不已乎。其与春秋无义战异者。于何见乎。圣人处命。吉凶死生。应委听于天。唯修身守正以俟而已。而文王之囚羑里。以美女珍宝赂纣而免。使其君益乱志长恶而丧天下。无乃不合于人臣事君尽诚之义乎。武王克商之后。封比干墓。式商容闾。凡褒贤奖善之典。靡不举行。而独不及于夷齐终饿死。何欤。以周公之圣。尽忠王室。天下愚妇愚夫所皆洞知。而至亲管蔡疑其不利孺子。贤明如成王。初不无惑于流言。协心辅政如召公。犹有不悦之意。何欤。诸生积学审问。必有得于师友讲辨之间矣。其试陈之。
[国朝制度仿拟中国而损益不同]
问。我东国自罗季。浸浸尚华风。暨高丽立。国规大抵仿拟中国。至我朝事 皇明。凡制度文为。悉所依遵。而其间亦
[国朝制度仿拟中国而损益不同]
问。我东国自罗季。浸浸尚华风。暨高丽立。国规大抵仿拟中国。至我朝事 皇明。凡制度文为。悉所依遵。而其间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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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有不同者。姑以官制科举两事言之。 中朝设六科给事中。而我 朝只置司谏院。 中朝于十三布政司及两直隶。既设布政使等职。又别设巡按御史。我 朝则只置观察使。 中朝既设刑部。又设大理寺。我 朝则只置刑曹。而无审刑官。抑何意欤。其置与不置。孰便欤。 中朝于科举。取以全经。而我 朝则兼取五经。 中朝则三年大比之外。更无别试。而我 朝则 式年之外。数设别科。 中朝则取无定额。而我 朝则定以三十三人。 中朝则虽有武举。又不与进士科一时并取。而我 朝取文科则必取武科。两重而兼用之。抑又何意欤。其损益不同。亦有可议者欤。诸生皆通才达识。将出为经纶之器。必素商确矣。其著于篇。
[圣贤述作]
问。古之圣贤。著述纂修。以明道垂范。其关于世教至矣。若六经者。固不容议焉。然就其中考之。秦火之后。易,诗,书,春秋。犹得以复传于后。而馀二经者。何以独不传欤。仪礼,周礼,礼记。皆先秦之书。抑在六经之数欤。朱子以周礼为周公天理烂熟之书。而世之议者或谓其非周公之书。先儒以易系辞为非圣人不能作。而欧阳公著童子问。以深斥之。将何所折衷耶。先儒论礼记为未纯。而国朝立五经。舍周礼,仪礼而立礼记。何所据而然欤。论语家语。皆孔氏之遗书。而独以论语入四书。何耶。孟子乃传道之书。非诸子之比。而名儒或加贬驳。其说何居。庸学本在礼记之中。犹
[圣贤述作]
问。古之圣贤。著述纂修。以明道垂范。其关于世教至矣。若六经者。固不容议焉。然就其中考之。秦火之后。易,诗,书,春秋。犹得以复传于后。而馀二经者。何以独不传欤。仪礼,周礼,礼记。皆先秦之书。抑在六经之数欤。朱子以周礼为周公天理烂熟之书。而世之议者或谓其非周公之书。先儒以易系辞为非圣人不能作。而欧阳公著童子问。以深斥之。将何所折衷耶。先儒论礼记为未纯。而国朝立五经。舍周礼,仪礼而立礼记。何所据而然欤。论语家语。皆孔氏之遗书。而独以论语入四书。何耶。孟子乃传道之书。非诸子之比。而名儒或加贬驳。其说何居。庸学本在礼记之中。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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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为经世所崇学。而程子必表而出之。意果何在。孔门弟子颜曾得其宗。而唯曾氏述大学以垂于后。而颜氏无著述。何欤。有宋诸儒唱明道学于绝统之后。皆有著述传注。以开来学。而程伯子独无。抑何故欤。朱子集群儒之大成。平生述作讲明。无所不至。四书,诗,易传注,通鉴纲目之外。如楚辞,韩文,参同契,通书,订顽,易学启蒙,家礼,小学,疑孟辨等书。无不致其意。而于书,春秋,礼记三经。独不为之传注。亦何意欤。诸生潜心经传。必究其故而得其说矣。其详著于篇。
[科举之规]
王若曰。为治之道。盖多端矣。然莫重于举用贤才。苟能得贤才而布列庶位。则治化之兴。固不难矣。由周以前。必论德行道艺而公选之。皆彬彬全才之士。其法至美矣。及至后世。时异事殊。势不能遵行。遂有科举之制。代各不同。可历举而详言之耶。孰为详尽得宜而可行于今者耶。试经以观其学。试文以观其艺。两不可偏废。试经之法。中国则历代皆用专经。只以文字试疑义。本国则对讲四书三经。以中国之大。人才之众。不遍试经书。而只试专经。抑果何意。本国不遵历代之规。而别立对讲遍试之法。又何意耶。亦有宜不宜之可言欤。隔帐之制。立于近岁。非祖宗之旧。或以为便。或以为不便。仍之勿废。为可乎。为不可乎。试文之法。中国则历代或用诗赋。或用论表疑义。或用制诏对策。赋亦有律古之异例。有初考覆考之规。故无漏才滥取
[科举之规]
王若曰。为治之道。盖多端矣。然莫重于举用贤才。苟能得贤才而布列庶位。则治化之兴。固不难矣。由周以前。必论德行道艺而公选之。皆彬彬全才之士。其法至美矣。及至后世。时异事殊。势不能遵行。遂有科举之制。代各不同。可历举而详言之耶。孰为详尽得宜而可行于今者耶。试经以观其学。试文以观其艺。两不可偏废。试经之法。中国则历代皆用专经。只以文字试疑义。本国则对讲四书三经。以中国之大。人才之众。不遍试经书。而只试专经。抑果何意。本国不遵历代之规。而别立对讲遍试之法。又何意耶。亦有宜不宜之可言欤。隔帐之制。立于近岁。非祖宗之旧。或以为便。或以为不便。仍之勿废。为可乎。为不可乎。试文之法。中国则历代或用诗赋。或用论表疑义。或用制诏对策。赋亦有律古之异例。有初考覆考之规。故无漏才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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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失。本国则参酌历代之制。定为三场。似得其宜。而不立覆考之规。虑有遗才之叹。赋专用古。废律不试。非徒事大之际。表笺之词疏而不工。有亏尽敬之礼。古赋易于剽窃。多有才否混滥之弊。言者以为宜设覆考之法。亦宜参用律赋。为可行乎。为不可行乎。予以寡昧。处于臣民之上。思得贤才与共治理。未尝不惓惓于选举之方。何以则规制尽宜。而行之永久无弊欤。子大夫从事于德行道艺。以待用久矣。其于为国进贤之道。讲之熟矣。其各悉心以对。予将亲览焉。
[尧让天下于许由]
问。古之节义高尚之士。垂诸青史。百世之下。闻其风者。莫不想象而兴起焉。因其迹而论之。亦学者事也。尧让天下于许由。由不受。然后传于舜。许由苟无圣人之德。则尧必不让。尧既让之。则其有圣人之德。可知矣。舜有圣人之德。受尧之天下而不辞。许由何独让而不受乎。若以许由之不受为过。则尧之让。无乃失其中乎。伯夷叔齐或以父命为重。或以天伦为重。相与让国而逃。其义固高矣。中子苟不能嗣守其业。则宗国危亡。先祀忽诸。于义安乎。倘使周公当之。将何以处之乎。四皓避秦之乱。高蹈商山。若无意于人世者。而当高祖欲易太子之时。从吕氏之招。翻然出来。竟安储位。其虑天下深矣。然惠帝不克负荷。吕氏专制。几亡汉业。或者归咎四皓。使圣人处之。其去就当如何耶。汉光武。三代以后贤主也。苟得硕辅。则盛治可兴。其属于
[尧让天下于许由]
问。古之节义高尚之士。垂诸青史。百世之下。闻其风者。莫不想象而兴起焉。因其迹而论之。亦学者事也。尧让天下于许由。由不受。然后传于舜。许由苟无圣人之德。则尧必不让。尧既让之。则其有圣人之德。可知矣。舜有圣人之德。受尧之天下而不辞。许由何独让而不受乎。若以许由之不受为过。则尧之让。无乃失其中乎。伯夷叔齐或以父命为重。或以天伦为重。相与让国而逃。其义固高矣。中子苟不能嗣守其业。则宗国危亡。先祀忽诸。于义安乎。倘使周公当之。将何以处之乎。四皓避秦之乱。高蹈商山。若无意于人世者。而当高祖欲易太子之时。从吕氏之招。翻然出来。竟安储位。其虑天下深矣。然惠帝不克负荷。吕氏专制。几亡汉业。或者归咎四皓。使圣人处之。其去就当如何耶。汉光武。三代以后贤主也。苟得硕辅。则盛治可兴。其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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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光。亦云勤恳矣。光竟不屈。终老富春。果何意欤。无乃果于忘世。而有乖圣贤兼善天下之道乎。设使伊傅遇之。亦如是而已乎。欲观诸生之学识。商确而陈之。
[道学正传]
王若曰。道学自洙泗绝传之后。复兴于濂洛。二程发其源。紫阳绍其绪。当时从学之士。以高弟称者。不为不多。其章章尤著者谁欤。学有偏系而失师之旨者。与最得其宗而传之无弊者。可历言之欤。紫阳同时而出。以学名世者亦多。其学与紫阳同者谁。异者谁欤。其所以同所以异者。可历指其实而言之欤。其所以同者。固无可议。而所以异者。亦无可取者欤。予虽寡昧。当君师之任。伊欲兴学育材。使世之学者。无偏系异同之见。而一归于濂洛之正者。其道何由。子诸生其各以平日讲论而有得者。著之于篇。予将亲览焉。
[书之垂法]
王若曰。六经皆载道之书。而其所以备列治天下国家之大典大法与夫存心出治之要。以为后王之模范者。莫切于书。抑其中最关者何篇。最重者何语。精一执中。建中建极。固帝王出治之本。其散在诸篇者。何语精一。何事合于中极耶。予以寡昧。嗣守丕基。期欲取法帝王。以见治效。而不得其要。德教未孚。疵政常多。其举措施为。有戾于书之垂训者。何事。宜所取法而矫今之阙失者。何道何言耶。可历举而陈之耶。子诸生穷经讲道。其必有得于斯矣。其详著于篇。以副予求言资治之意。
[道学正传]
王若曰。道学自洙泗绝传之后。复兴于濂洛。二程发其源。紫阳绍其绪。当时从学之士。以高弟称者。不为不多。其章章尤著者谁欤。学有偏系而失师之旨者。与最得其宗而传之无弊者。可历言之欤。紫阳同时而出。以学名世者亦多。其学与紫阳同者谁。异者谁欤。其所以同所以异者。可历指其实而言之欤。其所以同者。固无可议。而所以异者。亦无可取者欤。予虽寡昧。当君师之任。伊欲兴学育材。使世之学者。无偏系异同之见。而一归于濂洛之正者。其道何由。子诸生其各以平日讲论而有得者。著之于篇。予将亲览焉。
[书之垂法]
王若曰。六经皆载道之书。而其所以备列治天下国家之大典大法与夫存心出治之要。以为后王之模范者。莫切于书。抑其中最关者何篇。最重者何语。精一执中。建中建极。固帝王出治之本。其散在诸篇者。何语精一。何事合于中极耶。予以寡昧。嗣守丕基。期欲取法帝王。以见治效。而不得其要。德教未孚。疵政常多。其举措施为。有戾于书之垂训者。何事。宜所取法而矫今之阙失者。何道何言耶。可历举而陈之耶。子诸生穷经讲道。其必有得于斯矣。其详著于篇。以副予求言资治之意。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90H 页
[撰修国史]
问。国之有史尚矣。果昉于何代欤。三代以前。典章文为。纤悉备具。而史官所纪。何独略而不详。使后世有不得以历考而无憾欤。春秋列国之时。国各有史。纪载其国之事。藏诸其国而已。非必誊布他国。有非一人之所能尽考。左氏作传。何从尽得诸国之史而会萃成书乎。其他史氏之书。果尽纪实而传信无疑乎。自司马迁史记以下。纪纂非一家。其得失可历指而言欤。温公资治通鉴。易纪传为编年。规模详博。似无可议。而褒汉贼予正统。抑诸葛书入寇。致冠履倒置之讥。以温公之高识正学。反昧于纲常大义若此。何欤。子朱子纲目之书。直绍春秋。实万古史家之准绳。而本朝丘先生浚撰世史正纲。小无置议于其间。其论果确乎。历代之史。或设局撰修。或付之一人。何者为得乎。何以则纪实而传信。尽公而无私乎。欲观诸生格致辨博之学。其商确以对。
[井田]
问。仁政必自经界始。经界正然后制民产。平租税。定经用。国可得而理矣。先儒有意行三代之道者。必曰不复井田。不能以兴善治。然则井田不可不复而行之。后世果无弊乎。井田既复。则善治亦从而自兴乎。如使圣贤有作。以何道而不扰民。不生 怨。自复三代之旧而无弊乎。井田。良法也。三代宜同其制。而何贡助彻之有异乎。我国平地少而山泽多。坡陀倾侧。似难行井田之制。然使圣贤为政。亦可行之有术乎。自井田之制废。兼并甚。而贫民无立锥之
问。国之有史尚矣。果昉于何代欤。三代以前。典章文为。纤悉备具。而史官所纪。何独略而不详。使后世有不得以历考而无憾欤。春秋列国之时。国各有史。纪载其国之事。藏诸其国而已。非必誊布他国。有非一人之所能尽考。左氏作传。何从尽得诸国之史而会萃成书乎。其他史氏之书。果尽纪实而传信无疑乎。自司马迁史记以下。纪纂非一家。其得失可历指而言欤。温公资治通鉴。易纪传为编年。规模详博。似无可议。而褒汉贼予正统。抑诸葛书入寇。致冠履倒置之讥。以温公之高识正学。反昧于纲常大义若此。何欤。子朱子纲目之书。直绍春秋。实万古史家之准绳。而本朝丘先生浚撰世史正纲。小无置议于其间。其论果确乎。历代之史。或设局撰修。或付之一人。何者为得乎。何以则纪实而传信。尽公而无私乎。欲观诸生格致辨博之学。其商确以对。
[井田]
问。仁政必自经界始。经界正然后制民产。平租税。定经用。国可得而理矣。先儒有意行三代之道者。必曰不复井田。不能以兴善治。然则井田不可不复而行之。后世果无弊乎。井田既复。则善治亦从而自兴乎。如使圣贤有作。以何道而不扰民。不生 怨。自复三代之旧而无弊乎。井田。良法也。三代宜同其制。而何贡助彻之有异乎。我国平地少而山泽多。坡陀倾侧。似难行井田之制。然使圣贤为政。亦可行之有术乎。自井田之制废。兼并甚。而贫民无立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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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如此而欲行仁政。岂可得乎。议者谓井田之法。虽不能复。若行均田之法。则贫富庶均。而民得少苏矣。其说可行而无弊乎。本朝量田之制。亦仿古而为之。其二十年而一量。何意欤。远或四五十年。近或随其垦废。逐年而量。有何不可。而必二十年乎。抑可以随时更变。以适其宜之有其道乎。旧制田只为上中下三品。以高下其税。故租入多而国用裕。自本朝立制。田定为六等。年分为九等之后。有司奉行不谨。踏验损实之际。类多欺罔。豪富之稼。隐实作灾。穷户之田。认灾为实。民不得蒙惠。而 国家经用常乏。抑以何道救其弊乎。诸生博古通今。将欲有为于世。讲之必有素矣。其历悉以陈。
[圣贤爵刑]
问。历考经传。圣贤行事。多有可疑。姑以爵刑两事言之。以圣人之至明。其于贤邪之辨。当如鉴照妍蚩。而四凶久立尧朝。不见斥废。至舜后去之。武王周公之于三叔。为之兄弟。自幼及长。日与同处。宜无不悉其性行之无状。而克商之后。同命监殷。又不能䌤缝防杜。消恶于未萌。卒成叛乱。乃至加刑。惨于同气。使后世得以藉口。尧之举舜。以圣人知圣人。宜无不审。而必历试诸难。然后禅之。高宗之于傅说。文王之于太公。则徒据梦卜荒昧之事。遽置师相之位。禹会诸侯于涂山。防风氏虽后至。犹及于会。则罪宜不至于死。遽执而戮之。小正卯虽奸。饰伪眩世而已。不至如妨贤病国之恶。则投之遐裔。罚亦或过。而孔子得政七日。而
[圣贤爵刑]
问。历考经传。圣贤行事。多有可疑。姑以爵刑两事言之。以圣人之至明。其于贤邪之辨。当如鉴照妍蚩。而四凶久立尧朝。不见斥废。至舜后去之。武王周公之于三叔。为之兄弟。自幼及长。日与同处。宜无不悉其性行之无状。而克商之后。同命监殷。又不能䌤缝防杜。消恶于未萌。卒成叛乱。乃至加刑。惨于同气。使后世得以藉口。尧之举舜。以圣人知圣人。宜无不审。而必历试诸难。然后禅之。高宗之于傅说。文王之于太公。则徒据梦卜荒昧之事。遽置师相之位。禹会诸侯于涂山。防风氏虽后至。犹及于会。则罪宜不至于死。遽执而戮之。小正卯虽奸。饰伪眩世而已。不至如妨贤病国之恶。则投之遐裔。罚亦或过。而孔子得政七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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遽尸诸朝。汤之伐桀。放之而已。犹有惭德。至武王则亲斩纣头。悬之太白。何其甚哉。凡玆数端。欲究其故。不得无惑于中。请与诸生讲之。
[天人之理]
王若曰。天人之理微矣。非圣人。孰得以明之。祅祥之应。未尝不由于人事之得失。洪范庶徵。休咎各有所属。果皆一一昭验。而无有差爽乎。京房,刘向之说。抑有可议者乎。治世多灾。乱世反无者有之。抑何理耶。历象之说。昉于何时。七政,五纬,列宿,云物,躔度,分野,迟疾,顺逆,凌薄,犯蚀,兴灭,变化之形。晦朔弦望。岁月日时闰馀之法。仪象测候之器。孰究其故而创之。孰传其说而演之。其详略得失。可历举而言之耶。诸家属应占验之说。果尽符合而不差乎。迩者。阴阳愆常。玄象屡变。天之示谴深矣。必有所召之因。而未谙其故。日夜思惟。不遑宁处。忧惧之至。罔知攸措。于诸生讲学有素。必能明于天人之际。当今致灾之由。消弭之方。其各陈悉无隐。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论]
唐太宗不受康国内附论
真则久。假则暂。久则恒。暂则变。能暂于初。而不能不变于后者。惟其假也。世之好名之君。有能矫情于一时。谓可以耸当世高百王。不知夷考其平生之迹。则真伪难逃于万世之评矣。唐太宗英武盖世。革残隋。芟群雄。不数载。涤清寰区。以成帝业。四海之内。罔不臣妾。帝且春秋方富。锐于有为。视天下惟吾所欲为。无足难者。顾所以誇詑后世。掩
[天人之理]
王若曰。天人之理微矣。非圣人。孰得以明之。祅祥之应。未尝不由于人事之得失。洪范庶徵。休咎各有所属。果皆一一昭验。而无有差爽乎。京房,刘向之说。抑有可议者乎。治世多灾。乱世反无者有之。抑何理耶。历象之说。昉于何时。七政,五纬,列宿,云物,躔度,分野,迟疾,顺逆,凌薄,犯蚀,兴灭,变化之形。晦朔弦望。岁月日时闰馀之法。仪象测候之器。孰究其故而创之。孰传其说而演之。其详略得失。可历举而言之耶。诸家属应占验之说。果尽符合而不差乎。迩者。阴阳愆常。玄象屡变。天之示谴深矣。必有所召之因。而未谙其故。日夜思惟。不遑宁处。忧惧之至。罔知攸措。于诸生讲学有素。必能明于天人之际。当今致灾之由。消弭之方。其各陈悉无隐。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论]
唐太宗不受康国内附论
真则久。假则暂。久则恒。暂则变。能暂于初。而不能不变于后者。惟其假也。世之好名之君。有能矫情于一时。谓可以耸当世高百王。不知夷考其平生之迹。则真伪难逃于万世之评矣。唐太宗英武盖世。革残隋。芟群雄。不数载。涤清寰区。以成帝业。四海之内。罔不臣妾。帝且春秋方富。锐于有为。视天下惟吾所欲为。无足难者。顾所以誇詑后世。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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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前人者。唯在四夷而未及致焉。意当不耀武以服之。则必要诱以引之。乃于康国之欲内附也。反却而不受。不以外鹜为高。而内保为重。谦谦退托。若不自足。虽三代帝王之盛节。何以加此。惟其所行。假而非真。敬饬之念。随日而变。满盈之心。寝滋以长。至其终也。不能自制。轻万乘之尊。逞一将之智。劳师涉险。与裔夷小丑。角胜负于万里之外。至矜语于臣。以自侈大。前日优游自保。无慕乎外之意。果安在哉。吾故表而出之。以警夫世主假仁而不恒者。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字说]
朴兰,李坞,金器字说。
从余学者朴氏子兰,李氏子坞,金氏子器。咸请字于余。乃字兰曰养叔。坞曰仲实。器曰伯洁。夫兰以香而贵。坞以障而重。器以用而取。非香何贵乎兰。非障何重乎坞。非用何取乎器。香与障与用。固兰坞器之所切也。以命字。不乃宜乎。虽然。兰非养不能香。坞不实无庸障。器不洁难为用。则养实洁。寔香障用之本。而所当自力之地也。今天兰。播于经。咏于骚。入于圣人之操。物莫贵也。而或委弃于荒谷断壑之间。杂乎荆棘髼艾之中。根暴叶凋。萎悴髼松。顾欲与凡草伍。而不可得者。何也。固有之美。晦于不能养也。及夫移植于净沃之区。锄其芜而溉其根。雨露滋其丛叶。日月毓其精英。擢秀婀娜。敷华晔郁。天香馥发。闻于远迩。可以荐金阙登玉阶。纫佩容服。薰室饰台。无不宜者。养之功至。而美见于外也。今夫坞。兼城堡墙藩之用。捍蔽居止卉木。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字说]
朴兰,李坞,金器字说。
从余学者朴氏子兰,李氏子坞,金氏子器。咸请字于余。乃字兰曰养叔。坞曰仲实。器曰伯洁。夫兰以香而贵。坞以障而重。器以用而取。非香何贵乎兰。非障何重乎坞。非用何取乎器。香与障与用。固兰坞器之所切也。以命字。不乃宜乎。虽然。兰非养不能香。坞不实无庸障。器不洁难为用。则养实洁。寔香障用之本。而所当自力之地也。今天兰。播于经。咏于骚。入于圣人之操。物莫贵也。而或委弃于荒谷断壑之间。杂乎荆棘髼艾之中。根暴叶凋。萎悴髼松。顾欲与凡草伍。而不可得者。何也。固有之美。晦于不能养也。及夫移植于净沃之区。锄其芜而溉其根。雨露滋其丛叶。日月毓其精英。擢秀婀娜。敷华晔郁。天香馥发。闻于远迩。可以荐金阙登玉阶。纫佩容服。薰室饰台。无不宜者。养之功至。而美见于外也。今夫坞。兼城堡墙藩之用。捍蔽居止卉木。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92H 页
人实赖焉。然为防于外者。欲护于中也。苟莳植之不勤。营居之不周。中空无物。荒秽芜废。不见充列华盛之实。而徒外之是事焉。则卒归于无用而已。营之周而修之勤。守之确而保之久。内积阜美之实。而兼致力乎其外。则优游观居之乐。不独身享之有馀。亦将有以及乎人。而人亦乐称之矣。今夫器。民生之所切。而莫尚乎尊彝,簠簋爵瓒之制。荐之郊庙则神明格。陈之享燕则宾主洽。资饮食饰礼乐。为用大矣。金玉以为质。刻画以为文。非不贵也。苟护藏之不谨。而或置诸污亵之处。奉持之不敬。而或失乎倾坠之患。拭涤之不勤。而或致夫尘腻之积。不幸粪秽一染。则夫净用。缺亏穿漏。则无全形。玷蚀垢陋。则晦光色。抑为废器而已。以之盛村曲之疏粝。备里社之薄仪。犹惧不齿。况望其跻华筵供粢盛。具五醴八珍之品。列肸蚃揖让之间哉。器一也。或能致于珍贵。或自沦于贱弃。致洁之功。宁可忽哉。兰乎坞乎器乎。用力之勤而有不获者乎。
郑千龄,朴寿椿,朴敢,权殷字说。
郑生千龄,朴生寿椿,朴生敢,权生殷。同踵门而请字。余谓千龄曰。人之生也。上寿难过百。中寿七八十。下寿五六十。孰有延千龄之寿者乎。盖数虽有脩短之不齐。百年之内。同归于尽。而独德人君子者。其身虽没。而名流于千龄。愈远而不泯。盍字之曰德远。谓寿椿曰。羽毛鳞介之族。盈于天地之间。非不多也。而唯凤麟龙龟为之宗长者。以其含
郑千龄,朴寿椿,朴敢,权殷字说。
郑生千龄,朴生寿椿,朴生敢,权生殷。同踵门而请字。余谓千龄曰。人之生也。上寿难过百。中寿七八十。下寿五六十。孰有延千龄之寿者乎。盖数虽有脩短之不齐。百年之内。同归于尽。而独德人君子者。其身虽没。而名流于千龄。愈远而不泯。盍字之曰德远。谓寿椿曰。羽毛鳞介之族。盈于天地之间。非不多也。而唯凤麟龙龟为之宗长者。以其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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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而有德。夐然拔乎其萃也。况夫八千岁之椿。深根不祓。凌耸厖郁。排轧风雷。掀耀光景。气侔阴阳。力参造化。势足以压厚土而干太霄。俯视凡卉朴樕。无足与数。玆不亦众植之宗长乎。夫人之自立。何以异此。盍字之曰宗老。谓敢曰。世乏佳士。病在循常守故。碌碌自小。不能振奋而有为耳。苟能勇往而敢行。则何求不获。何希不及哉。敢固学问之切功。而德业之梯径也。然或择之不审。而徒敢之是务。则有敢于不当敢。而其弊至于妄行不顾。反为学问德业之累矣。盍字之曰彦择。谓殷曰。殷之为字。训盛,训中,训正,训大。皆美义也。然为士者安于局促卑小。而不志于远大。则安能恢拓其心气。奋发其功力。以自致于中正盛美之域乎。大之为义。于学最切。盍字之曰大伯。二三子固皆有志于学者。而请字之意又甚勤。岂欲顾字思义以自益也欤。二三子。其勉之哉。
朴汉老咸敬忠字说
吉州人朴汉老,咸敬忠两生。不远千里。负笈踰岭而南。造余门而从学。矻矻宵晷。靡有暂懈。疏粝或不继。愈苦而愈确。盖已四年矣。丁亥夏。以温凊久旷。不禁陟岵之思。将思归于乡。进而求益。且以字请。余既嘉其志纯笃。思有以勖勉而加进之。乃字汉老曰景舒。敬忠曰明甫。且告之曰。汉代人物。以勋烈德业风节气槩文学行谊。声重望尊。可以老称者。不能以缕数。其卓卓尤伟如孔明之瘁躬匡复。子
朴汉老咸敬忠字说
吉州人朴汉老,咸敬忠两生。不远千里。负笈踰岭而南。造余门而从学。矻矻宵晷。靡有暂懈。疏粝或不继。愈苦而愈确。盖已四年矣。丁亥夏。以温凊久旷。不禁陟岵之思。将思归于乡。进而求益。且以字请。余既嘉其志纯笃。思有以勖勉而加进之。乃字汉老曰景舒。敬忠曰明甫。且告之曰。汉代人物。以勋烈德业风节气槩文学行谊。声重望尊。可以老称者。不能以缕数。其卓卓尤伟如孔明之瘁躬匡复。子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93H 页
政之惓惓王室。子房之明智。长孺之抗直。子卿之固节。林宗之雅范。戴,郑之经学。班,马之文章。萧,魏,袁杨之辅相。李,杜陈窦之忠愤。皆足为后世之楷表。固欲生之慕之也。抑余之所益服。而愿生之景学者。其在董子乎。当周之季。圣远言湮。正学几熄。异端功利权谋术数之徒。炽然交起。相高而争胜。天下靡然不知有洙泗之教久矣。复经暴秦焚坑之烈。经籍灰荡。先王典章。扫地尽矣。汉兴。孔壁才出。馀烬稍拾。学子仅能传习训诰而已。不暇及于源本大全之学。董子奋乎中叶。发愤下帷。潜心坟素。探蕴阐微。究领旨趣。蔚为醇儒。表章六经。发舒正脉。粹王驳霸之论。正义明道之说。勉学强行之言。遂为万世正学之标帜。实汉代之大老。而固非诸公之所望也。朴生刻固之志。盖已几矣。顾字思齐。盍益勉之哉。夫为学之道。具于四书。而节目次第。庸学尤详。其法必以知行两力。诚明交至为贵。而皆以敬将之。然后学至于成。而圣功可几也。徒用功于知。而不并力于行。则譬如识路而不进。无以致于高远。徒致力于行。而不兼功于知。则譬如暗行无烛。不知路之所由。二者之不可偏废。犹车轮之不可去一。而敬者其知之目。行之足。轮之轴乎。大学之格致。中庸之明善。即知之事也。大学之诚正修。中庸之诚身。即行之事也。而所谓忠恕者。即诚也。自圣人谓之诚。自学者谓之忠恕。则忠恕者。固诚之之事。而行之所由也。咸生内厚而实。匑匑然无所不谨。其能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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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忠而致力乎行。盖亦几矣。然苟不加以明之之功。则不能审夫行之所当而择执之。其为忠终亦归于不实。而不能致于高明广大之域矣。明以择其善。忠以体之身。敬以兼尽乎两者。何忧学之不至也。生其亦勉之哉。噫。吉之地邈处大岭之北。风化阻暨。文教蔑裂。为士者尚不习于训诰记诵之间。况敢望乎择术审向。博文实践。以希冀于古人之学乎。愤悱笃志。欲究夫圣贤穷理尽性之道者。自两生始焉。苟能益厉其愤发之气。加策其勤苦之功。慥慥勉勉于诚明忠恕之训。期至于有成。以为北方倡。使北方之文风。由两生而振兴焉。则庶有徵于命子之意。而于圣朝右文之化。亦不为无补矣。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字辞]
李场,李增字辞。
考之字书。场有累称。除地祭神。收纳禾稼。凡筑而广。皆谓之场。治得其平。毋苟而率。行礼有虔。鬼神降福。禾稼不乱。家道用殷。倾侧陷缺。岂场之美。字场伯平。用寓警意。天下好事。诚不厌增。德业才艺。勉修日增。福禄富贵。亦随而增。不勉而增。宁有是理。勉勉不已。务收增效。顾尔嘉名。毋敢或忽。字增仲勉。勖哉训辞。
韩宗道,李㔦忠,尹棐,沈铨字辞。
尹门诸生。旅进请益。字以表名。师友之责。韩生宗道。字以执中。李生㔦忠。字以正纯。忠以自勉。宜为荩臣。或杂驳枉。忠则非真。惟正与纯。守以终身。尹生名棐。命字景德。上下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字辞]
李场,李增字辞。
考之字书。场有累称。除地祭神。收纳禾稼。凡筑而广。皆谓之场。治得其平。毋苟而率。行礼有虔。鬼神降福。禾稼不乱。家道用殷。倾侧陷缺。岂场之美。字场伯平。用寓警意。天下好事。诚不厌增。德业才艺。勉修日增。福禄富贵。亦随而增。不勉而增。宁有是理。勉勉不已。务收增效。顾尔嘉名。毋敢或忽。字增仲勉。勖哉训辞。
韩宗道,李㔦忠,尹棐,沈铨字辞。
尹门诸生。旅进请益。字以表名。师友之责。韩生宗道。字以执中。李生㔦忠。字以正纯。忠以自勉。宜为荩臣。或杂驳枉。忠则非真。惟正与纯。守以终身。尹生名棐。命字景德。上下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94H 页
相辅。惟德是极。德以自辅。推以事君。景行于德。企躅前闻。沈生名铨。命字希明。衡量之道。惟公惟平。惟义是取。惟善是择。匪明曷能。希以自力。勖哉诸生。顾字思义。思而体之。各励厥志。
许汴,许淮,朴希年,希载,朴士豪,士杰,申溉,成好问字辞。
嗟嗟诸生。字以训勖。莫匪学方。受以自饬。兄弟俱命。惟许两朴。汴字伯洪。淮字叔洪。混混不舍。洪流海通。进德如是。勉加学功。希年邵老。希载德老。无益无闻。何用胡考。弥高弥邵。寿攸德好。是曰大老。君子所造。士豪守道。士杰守正。豪杰跅弛。少蹈谨敬。质美行驳。学背贤圣。守道与正。名终保令。申生名溉。字以希实。致勤于溉。宁徒费日。非资稂莠。务滋佳谷。溉根食实。古语希式。成生好问。思齐是字。好问不已。吾知日至。积学于躬。背盎面粹。贤思欲齐。圣亦可企。嗟嗟诸生。我言非耄。冀体字义。质古用告。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书]
复日本国东阳师书
别来已踰一纪。东望目断。劳想何极。溟海浩渺。夐隔万里。岂谓玆生得闻信音。近患微暍。避暑江墅。几旬馀乃返。忽见玉韵。披讽再三。喜慰之怀。不能自禁。安国衰病日甚。加之鞿缰所绊。伫想高风。未由接觌。咫尺之近。邈若山河。追忆中秋旧会。叨侍晤咏。实百年一幸也。无因得续。一慨而已。猥蒙引东坡佛印事为喻。相得之雅。迹虽相类。鄙浅下
许汴,许淮,朴希年,希载,朴士豪,士杰,申溉,成好问字辞。
嗟嗟诸生。字以训勖。莫匪学方。受以自饬。兄弟俱命。惟许两朴。汴字伯洪。淮字叔洪。混混不舍。洪流海通。进德如是。勉加学功。希年邵老。希载德老。无益无闻。何用胡考。弥高弥邵。寿攸德好。是曰大老。君子所造。士豪守道。士杰守正。豪杰跅弛。少蹈谨敬。质美行驳。学背贤圣。守道与正。名终保令。申生名溉。字以希实。致勤于溉。宁徒费日。非资稂莠。务滋佳谷。溉根食实。古语希式。成生好问。思齐是字。好问不已。吾知日至。积学于躬。背盎面粹。贤思欲齐。圣亦可企。嗟嗟诸生。我言非耄。冀体字义。质古用告。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书]
复日本国东阳师书
别来已踰一纪。东望目断。劳想何极。溟海浩渺。夐隔万里。岂谓玆生得闻信音。近患微暍。避暑江墅。几旬馀乃返。忽见玉韵。披讽再三。喜慰之怀。不能自禁。安国衰病日甚。加之鞿缰所绊。伫想高风。未由接觌。咫尺之近。邈若山河。追忆中秋旧会。叨侍晤咏。实百年一幸也。无因得续。一慨而已。猥蒙引东坡佛印事为喻。相得之雅。迹虽相类。鄙浅下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94L 页
学。岂敢望先贤于万一。惟吾师远韵清趣。有不让于佛印者。鄙生希自托焉耳。未论儒释同异。情契气合。便作莫逆。下俗区区之语。岂足赘于师我之间乎。贫储偶搜得尖奴十枝。取五奉投禅案。分五寄宗国旧契。用暴拜贶之感。想慰之抱。亦如前叙。望希传说。辄不自揆。依韵和奉。禅榻旅寂。冀一领粲。
答日本国弸中师书
日者。获接丰仪。辱奉晤笑。亹亹无厌。自谓得空门良友。如陶徵君之于惠远师。苏内翰之于参寥子。顾念我非二子之贤。不足为吾尊师之所肯许也。乃今忽承辱札。兼以高韵。披展再三。不觉自丧。噫。师真以仆为可许耶。抑偶为之摇毫弄墨。以相调戏耶。何其誉溢而语誇耶。无其实而来虚誉。君子谓之不祥。仆虽鄙。宁可冒不祥之称。而甘不实之誉乎。岂师有欺于仆哉。师之心许也与。其不许也与。则不可知也。虽然。师既以笔许之矣。仆敢不以笔复之耶。弊邦隘陋。不足以壮吾师之览观。宫室台榭山川城郭。虽小大异区。华朴殊制。犹贵国也。岂师观之之所在乎。古之人善观人之国者。不于其国而于其人。众德之集。群才之聚。郁郁也。济济也。国虽小。未尝不大也。德礼废而人才不兴。山川城郭。未足为其大也。吾师举朝廷仪制之伟。人物敬礼之容以为言。其必有所得乎中欤。其知所以观之者乎。第仆才陋识鄙。威仪粗率。不足以动远人之瞻视。适以辱
答日本国弸中师书
日者。获接丰仪。辱奉晤笑。亹亹无厌。自谓得空门良友。如陶徵君之于惠远师。苏内翰之于参寥子。顾念我非二子之贤。不足为吾尊师之所肯许也。乃今忽承辱札。兼以高韵。披展再三。不觉自丧。噫。师真以仆为可许耶。抑偶为之摇毫弄墨。以相调戏耶。何其誉溢而语誇耶。无其实而来虚誉。君子谓之不祥。仆虽鄙。宁可冒不祥之称。而甘不实之誉乎。岂师有欺于仆哉。师之心许也与。其不许也与。则不可知也。虽然。师既以笔许之矣。仆敢不以笔复之耶。弊邦隘陋。不足以壮吾师之览观。宫室台榭山川城郭。虽小大异区。华朴殊制。犹贵国也。岂师观之之所在乎。古之人善观人之国者。不于其国而于其人。众德之集。群才之聚。郁郁也。济济也。国虽小。未尝不大也。德礼废而人才不兴。山川城郭。未足为其大也。吾师举朝廷仪制之伟。人物敬礼之容以为言。其必有所得乎中欤。其知所以观之者乎。第仆才陋识鄙。威仪粗率。不足以动远人之瞻视。适以辱
慕斋先生集卷之十 第 195H 页
朝廷羞众贤耳。吾师观之。果以为何如也。虽然。一枝非邓林之全。白蹢嗤献者之妄。吾师之观。真观也。其旨以一人而误其全观乎。虽然。吾师今者之观。则外也非内也。他日以内观内。一笑于杯酒之间。默存乎言说之表。吾师许我乎。我许吾师乎。秃奴钝卿。何能状其万一也。姑和雅句。用赌粲然。
答日本国使弸中师书
承书。具悉示意。大内殿果遣重秋,重益两将。禁戢奸猾。则诚可嘉尚。然事无形迹。不合转 启。故礼曹难之。足下又请于礼曹佐郎致书两将慰奖其劳。而佐郎示以人臣义不得私通书问。不能奉依尊意。今足下又以此意。请于鄙仆。诚恳之情。仆所深知。但人臣之义。恪奉君命而已。擅通简札。私致殷勤。诚所不敢。未得依示。深以为恨。幸冀恕亮。至如对马岛敢背 国家天地之恩。叛乱悖逆。若是其极。虽千百亿年。义不可复通。但以贵国专使来请。足下亦以累朝旧劳。善于使职。欲遂君命之意出于至诚。故 国家有命云。若尽诛叛乱之徒。函首来献。则当更商量。如此 特恩。果由贵国信仪交好之力。足下血忱吁天之功也。事具 国家所答书契中。仆更何言以赘哉。幸勿苛诮。谨白。
答日本国使弸中师书
承书。具悉示意。大内殿果遣重秋,重益两将。禁戢奸猾。则诚可嘉尚。然事无形迹。不合转 启。故礼曹难之。足下又请于礼曹佐郎致书两将慰奖其劳。而佐郎示以人臣义不得私通书问。不能奉依尊意。今足下又以此意。请于鄙仆。诚恳之情。仆所深知。但人臣之义。恪奉君命而已。擅通简札。私致殷勤。诚所不敢。未得依示。深以为恨。幸冀恕亮。至如对马岛敢背 国家天地之恩。叛乱悖逆。若是其极。虽千百亿年。义不可复通。但以贵国专使来请。足下亦以累朝旧劳。善于使职。欲遂君命之意出于至诚。故 国家有命云。若尽诛叛乱之徒。函首来献。则当更商量。如此 特恩。果由贵国信仪交好之力。足下血忱吁天之功也。事具 国家所答书契中。仆更何言以赘哉。幸勿苛诮。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