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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一 第 1a 页 WYG0972-0581a.png
钦定四库全书
图书编卷一百二十一
明 章潢 撰
马政总叙
阵马之勇势比风樯甚言马之有益于国也但马政
自周而下其弊渐极周则官民通牧其牧诸民者不
过取诸丘甸使供其赋未始为民累焉汉之牧苑分
布西北二边乃牧于官也而牧于民者令其有车骑
图书编卷一百二十一
明 章潢 撰
马政总叙
阵马之勇势比风樯甚言马之有益于国也但马政
自周而下其弊渐极周则官民通牧其牧诸民者不
过取诸丘甸使供其赋未始为民累焉汉之牧苑分
布西北二边乃牧于官也而牧于民者令其有车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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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一疋者复卒三人閒居则免三人之算有事则当
三人之卒唐初当给马者官与直市之周岁不任战
者许鬻而以钱交市后以所得隋与突厥马置监于
陇右官自牧焉是汉唐之制犹为近古至宋始市之
于边者曰茶马赋之于民者曰户马保马盖赋牧地
于农民敛其租课散国马于编户责其孳息自此法
一行天下不胜其弊矣我国家内地则民牧以给京
师之用外地则官牧以给边方之用又立茶马司以
三人之卒唐初当给马者官与直市之周岁不任战
者许鬻而以钱交市后以所得隋与突厥马置监于
陇右官自牧焉是汉唐之制犹为近古至宋始市之
于边者曰茶马赋之于民者曰户马保马盖赋牧地
于农民敛其租课散国马于编户责其孳息自此法
一行天下不胜其弊矣我国家内地则民牧以给京
师之用外地则官牧以给边方之用又立茶马司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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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蕃戎之马盖兼用之制焉今官牧者豪强兼并而
草场为之消没官司占役而恩军为之缺乏招易之
法自金牌之制废给番之茶伪所得多驽下故今日
边方不得夫马之用职此故也然未害其民焉至于
民牧是即宋新法之遗绪但宋之户马乃散官马于
民今则民自买马宋乃赋牧地与民今则民自以地
所出养之宋保甲养马自愿者听今则计丁养马不
问其愿否也宋免其科赋徵役非一端也而又郡邑
草场为之消没官司占役而恩军为之缺乏招易之
法自金牌之制废给番之茶伪所得多驽下故今日
边方不得夫马之用职此故也然未害其民焉至于
民牧是即宋新法之遗绪但宋之户马乃散官马于
民今则民自买马宋乃赋牧地与民今则民自以地
所出养之宋保甲养马自愿者听今则计丁养马不
问其愿否也宋免其科赋徵役非一端也而又郡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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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设以官里社别立群长所以遗民害者视宋益甚
矣况生必报数死必责偿一马之毙未偿而一马又
毙饲养俵解之费皆无虚岁点视印烙之费亦无虚
岁且所养者非所俵所俵者非所养是徒一虚名无
益之政而遗生民倾家之害甚无谓焉为今之计莫
若增广官牧清理牧地查补恩军参酌古今宜马之
地如陇右金城平凉天水之类设置监署尽取民间
种马分布厩闲攒槽饲秣悉徵诸处养马丁田之直
矣况生必报数死必责偿一马之毙未偿而一马又
毙饲养俵解之费皆无虚岁点视印烙之费亦无虚
岁且所养者非所俵所俵者非所养是徒一虚名无
益之政而遗生民倾家之害甚无谓焉为今之计莫
若增广官牧清理牧地查补恩军参酌古今宜马之
地如陇右金城平凉天水之类设置监署尽取民间
种马分布厩闲攒槽饲秣悉徵诸处养马丁田之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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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圉人养马之费而以所牧盛衰为赏罚黜陟之
兴如此庶官得马用民亦免其害矣不然但令民间
输直买马俵解不必责其种马庶免赔偿饲养点视
印烙之费则亦官民两便其利何如哉
兴如此庶官得马用民亦免其害矣不然但令民间
输直买马俵解不必责其种马庶免赔偿饲养点视
印烙之费则亦官民两便其利何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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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政考
周书司马掌邦政 蔡沉曰军政莫紧于马故以司
马名官
周人因井田而制军赋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十六井
也有马一匹四丘为甸甸六十四井也有戎马四匹
兵车一乘一同百里提封万井定出赋六千四百井
戎马四百匹一封三百十六里提封十万井定出赋
六万四千井戎马四千匹天子畿方千里提封百万
周书司马掌邦政 蔡沉曰军政莫紧于马故以司
马名官
周人因井田而制军赋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十六井
也有马一匹四丘为甸甸六十四井也有戎马四匹
兵车一乘一同百里提封万井定出赋六千四百井
戎马四百匹一封三百十六里提封十万井定出赋
六万四千井戎马四千匹天子畿方千里提封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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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定出赋六十四万井戎马四万匹
诗鄘风定之方中美卫文公也卒章曰秉心塞渊騋
牝三千周礼马质掌质马(平其/价)马量三物一曰戎马
二曰田马三曰驽马皆有物贾纲恶马凡受马于有
司者书其齿毛与其价马死则旬之内更旬之外入
马耳以其物更其外否马及行则以任齐其行若有
马讼则听之禁原蚕者(一年不许/两次养蚕)
校人掌王马之政辩六马之属种马一物戎马一物
诗鄘风定之方中美卫文公也卒章曰秉心塞渊騋
牝三千周礼马质掌质马(平其/价)马量三物一曰戎马
二曰田马三曰驽马皆有物贾纲恶马凡受马于有
司者书其齿毛与其价马死则旬之内更旬之外入
马耳以其物更其外否马及行则以任齐其行若有
马讼则听之禁原蚕者(一年不许/两次养蚕)
校人掌王马之政辩六马之属种马一物戎马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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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马一物道马一物田马一物驽马一物凡颁良马
而养乘之乘马(四匹/曰乘)一师四圉三乘为皂皂一趣马
三皂为系系一驭夫六系为厩厩一仆夫六厩成校
校有左右驽马三良马之数天子有十二闲马六种
邦国六闲马四种家四闲马二种凡马特(牡/马)居四之
一
春祀马祖执驹夏祭先牧颁马攻特(攻特为/其蹄齧)秋祭官
社臧仆(臧仆为/善驭者)冬祭马步献马(马步神之/害马者)讲驭夫趣
而养乘之乘马(四匹/曰乘)一师四圉三乘为皂皂一趣马
三皂为系系一驭夫六系为厩厩一仆夫六厩成校
校有左右驽马三良马之数天子有十二闲马六种
邦国六闲马四种家四闲马二种凡马特(牡/马)居四之
一
春祀马祖执驹夏祭先牧颁马攻特(攻特为/其蹄齧)秋祭官
社臧仆(臧仆为/善驭者)冬祭马步献马(马步神之/害马者)讲驭夫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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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掌赞正良马而齐其饮食简其六节掌驾说之颁
辨四时之居治以听驭夫巫马掌养疾马而乘治之
相医而药攻马疾受财于校人
牧师掌牧地皆有厉禁而颁之孟春焚牧(陈除生/新草)仲
春通淫掌其政令
廋人掌十有二闲之政教以阜马佚特教駣(三岁/曰駣)攻
驹(二岁/曰驹)及祭马祖祭闲之先牧及执驹散马耳圉马
正校人员选马八尺以上为龙七尺以上为騋六尺
辨四时之居治以听驭夫巫马掌养疾马而乘治之
相医而药攻马疾受财于校人
牧师掌牧地皆有厉禁而颁之孟春焚牧(陈除生/新草)仲
春通淫掌其政令
廋人掌十有二闲之政教以阜马佚特教駣(三岁/曰駣)攻
驹(二岁/曰驹)及祭马祖祭闲之先牧及执驹散马耳圉马
正校人员选马八尺以上为龙七尺以上为騋六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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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马圉师掌教圉人养马春除蓐衅厩始牧夏庌马
冬献马
吴起曰夫马必安其处所适其水草节其饥饱冬则
温厩夏则微凉庑刻剔毛鬣谨烙四下戢其耳目无
令惊骇习其驰逐闲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车
骑之具鞍勒衔辔必令完坚凡马不伤于末必伤于
始不伤于饥必伤于饱日暮道远必数上下宁劳于
人慎无劳马常令有馀备敌覆我能明此者横行天
冬献马
吴起曰夫马必安其处所适其水草节其饥饱冬则
温厩夏则微凉庑刻剔毛鬣谨烙四下戢其耳目无
令惊骇习其驰逐闲其进止人马相亲然后可使车
骑之具鞍勒衔辔必令完坚凡马不伤于末必伤于
始不伤于饥必伤于饱日暮道远必数上下宁劳于
人慎无劳马常令有馀备敌覆我能明此者横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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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秦之先有非子居汧渭好马及畜善养息之周孝王
召使主马于汧渭之间马大蕃息孝王分土为附庸邑
之秦
林駉曰汉初稍复古制劝民养马有一匹者复卒三
人盖居闲则免三人之算有事则当三人之卒此内
郡之制也至于边塞则纵民畜牧而官不禁乌氏居
塞则致马数千群桥姚居塞则致马千匹于时内郡
秦之先有非子居汧渭好马及畜善养息之周孝王
召使主马于汧渭之间马大蕃息孝王分土为附庸邑
之秦
林駉曰汉初稍复古制劝民养马有一匹者复卒三
人盖居闲则免三人之算有事则当三人之卒此内
郡之制也至于边塞则纵民畜牧而官不禁乌氏居
塞则致马数千群桥姚居塞则致马千匹于时内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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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盛则众庶有马阡陌成群边郡之盛则三十六苑
(景/帝)分置西北武帝初年单于入塞见马布野而无
人牧者征伐四夷(武/帝)而马往来食长安者数万匹既
数出师马大耗乏乃行一切之令自封君以下至三
百石吏以次出马则内郡庶民之有马者欲望复卒
难矣又令民得畜边者从官假牝马而归期息什一
则边郡之欲畜牧者难矣又匿马者有罪有以匿马
而腰斩者有以民或匿马马不具而长安令几坐死
(景/帝)分置西北武帝初年单于入塞见马布野而无
人牧者征伐四夷(武/帝)而马往来食长安者数万匹既
数出师马大耗乏乃行一切之令自封君以下至三
百石吏以次出马则内郡庶民之有马者欲望复卒
难矣又令民得畜边者从官假牝马而归期息什一
则边郡之欲畜牧者难矣又匿马者有罪有以匿马
而腰斩者有以民或匿马马不具而长安令几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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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故内郡不足则籍民马以补车骑边郡不足则发
酒泉橐驼负出玉门关轮台之悔始修马令此汉牧
于民而用于官之制也
林駉曰唐府兵之制当给马者官与其直市之每匹
钱二万五千刺史折冲果毅岁周不任战者鬻之以
钱更市不足则府供之此给钱以市也至府兵渐坏
兵穷难致乃给以监牧之马此给马以用也大抵唐
之马政皆给于官民无与焉始唐继周隋乱离之后
酒泉橐驼负出玉门关轮台之悔始修马令此汉牧
于民而用于官之制也
林駉曰唐府兵之制当给马者官与其直市之每匹
钱二万五千刺史折冲果毅岁周不任战者鬻之以
钱更市不足则府供之此给钱以市也至府兵渐坏
兵穷难致乃给以监牧之马此给马以用也大抵唐
之马政皆给于官民无与焉始唐继周隋乱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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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下征伐之馀鸠括残马仅得牝牡二千匹于赤
泽徙于陇右始命太仆张万岁葺其政肇自贞观讫
于麟德四十年间至七十万馀匹于时天下以一缣
易一马秦汉之盛未始闻也垂拱以后马耗太半开
元始命王毛仲为内外闲厩使牧养有法云锦成群
此唐牧马于官而给于民之制也(唐/)
林駉曰宋朝马政畜于监牧者曰官马散于编户者
曰户马市于边郡者曰戎马(宋/)
泽徙于陇右始命太仆张万岁葺其政肇自贞观讫
于麟德四十年间至七十万馀匹于时天下以一缣
易一马秦汉之盛未始闻也垂拱以后马耗太半开
元始命王毛仲为内外闲厩使牧养有法云锦成群
此唐牧马于官而给于民之制也(唐/)
林駉曰宋朝马政畜于监牧者曰官马散于编户者
曰户马市于边郡者曰戎马(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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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觉言于太宗曰今所市戎马直之少者匹不下二
千往来资给赐予复在数外是贵市于外夷而贱弃
于中国非理之得者也宜减市马之半直赐为我利
亦济用之良策也
按古今马政汉人牧于民而用于官唐人牧于官而
给于民至宋始则牧之在官后则畜之于民又其后
则市之于戎狄我朝兼用前代之制在内地则散于
民即宋户马之令也在边地则牧于官即唐监牧之
千往来资给赐予复在数外是贵市于外夷而贱弃
于中国非理之得者也宜减市马之半直赐为我利
亦济用之良策也
按古今马政汉人牧于民而用于官唐人牧于官而
给于民至宋始则牧之在官后则畜之于民又其后
则市之于戎狄我朝兼用前代之制在内地则散于
民即宋户马之令也在边地则牧于官即唐监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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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也于川陜有茶马之设非宋人之市于夷者乎以
今日国马之政言之在内者有御马监掌天子十二
闲之政以供乘舆之用凡立仗而驾辂者皆于是而
畜之其牧放之地则有郑村等草场其饲䬴之卒则
有骄骧等四卫国初都金陵设太仆于滁州后定都
于北又设太仆寺于京师凡两淮及江南马政则属
于南顺天等府暨山东河南马政则属于北其后又
用言者每府州县添设佐贰官一员专管马政在外
今日国马之政言之在内者有御马监掌天子十二
闲之政以供乘舆之用凡立仗而驾辂者皆于是而
畜之其牧放之地则有郑村等草场其饲䬴之卒则
有骄骧等四卫国初都金陵设太仆于滁州后定都
于北又设太仆寺于京师凡两淮及江南马政则属
于南顺天等府暨山东河南马政则属于北其后又
用言者每府州县添设佐贰官一员专管马政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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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行太仆寺于山西陜西辽东凡三处苑马司亦三
处陜西甘肃各辖六苑为二十四苑辽东仅一监二
苑内地则民牧以给京师之用外地则官牧以给边
方之用又于川陜立茶马司五以茶易番戎之马亦
用以为边也本朝国马之制大略如此承平百年祖
宗之良法善政故得也乞命本兵大臣讲求故事以
济今日之所不及遣知马政者勘实牧地其有旧有
而为人所侵欺埋没者咸复其旧或有山林原隰可
处陜西甘肃各辖六苑为二十四苑辽东仅一监二
苑内地则民牧以给京师之用外地则官牧以给边
方之用又于川陜立茶马司五以茶易番戎之马亦
用以为边也本朝国马之制大略如此承平百年祖
宗之良法善政故得也乞命本兵大臣讲求故事以
济今日之所不及遣知马政者勘实牧地其有旧有
而为人所侵欺埋没者咸复其旧或有山林原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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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垦以为牧地者开垦之或附近州县有空閒地可
以增置监苑者增置之士卒有逃亡者则为之勾补
厩庑有未备者则为之修葺所畜之马若牡多而牝
少则为之添牝孽生之牝其种有不良则为之求良
游牝去特必顺其时腾放调养各有其法表散关涣
咸定其规皆一一讲求如此则边圉得马之用也虽
然昔人有言帝王之师以万全取胜中国之所以取
胜于外国者以人不以马以智不以力以守不以战
以增置监苑者增置之士卒有逃亡者则为之勾补
厩庑有未备者则为之修葺所畜之马若牡多而牝
少则为之添牝孽生之牝其种有不良则为之求良
游牝去特必顺其时腾放调养各有其法表散关涣
咸定其规皆一一讲求如此则边圉得马之用也虽
然昔人有言帝王之师以万全取胜中国之所以取
胜于外国者以人不以马以智不以力以守不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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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若谓马者兵之大用兵非马决不能制胜吁此
论战兵非所以论兵之守也所谓守者我静而彼动
我逸而彼劳我大而彼小我众而彼寡用我所长舍
我所短以制之则彼进不得战而退可以回自然屈
服于我矣
马政总论
昔周盛时因井田以制军赋井邑丘甸出戎马四匹
积而至于畿方千里则天子马四万诸侯邦国大夫
论战兵非所以论兵之守也所谓守者我静而彼动
我逸而彼劳我大而彼小我众而彼寡用我所长舍
我所短以制之则彼进不得战而退可以回自然屈
服于我矣
马政总论
昔周盛时因井田以制军赋井邑丘甸出戎马四匹
积而至于畿方千里则天子马四万诸侯邦国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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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地由此其数可考已四时有祭祭各有义春马祖
言天驷也夏先牧言始饲者秋马社言始乘者冬马
步惧为灾也校人廋人圉师圉牧趣马巫马皆所以
攻熟闲习以调其性而蕃其生也由此其故可考已
柏翳谐鸟兽之情而畜马息故帝尧氏之以嬴得世
其官非子牧汧渭之间而大有功故周孝王邑之以
秦不废其业汉初自天子不能具纯驷传至武帝富
庶阡陌成群及匈奴入塞征伐四出卫青击匈奴李广
言天驷也夏先牧言始饲者秋马社言始乘者冬马
步惧为灾也校人廋人圉师圉牧趣马巫马皆所以
攻熟闲习以调其性而蕃其生也由此其故可考已
柏翳谐鸟兽之情而畜马息故帝尧氏之以嬴得世
其官非子牧汧渭之间而大有功故周孝王邑之以
秦不废其业汉初自天子不能具纯驷传至武帝富
庶阡陌成群及匈奴入塞征伐四出卫青击匈奴李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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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击大宛其后乃发酒泉橐驼负食出玉门轮台之
诏始令郡国二千石各上畜马方略马一匹复卒三
人贞观时张万岁总领群牧鸠括残骑徙之陇右至
麟德垂四十年而疋缣可易自是而毛仲牧之云锦
成群突厥款塞长兴时范延光奏陈方患官马太多
靡费国力至清泰曾几何年即令牝牡但胜衣甲并
行印记后唐之业日以不振夫畜牧繁而邦家实内
治宁而外攘举不然锐志四夷者乃罢中国之人勤
诏始令郡国二千石各上畜马方略马一匹复卒三
人贞观时张万岁总领群牧鸠括残骑徙之陇右至
麟德垂四十年而疋缣可易自是而毛仲牧之云锦
成群突厥款塞长兴时范延光奏陈方患官马太多
靡费国力至清泰曾几何年即令牝牡但胜衣甲并
行印记后唐之业日以不振夫畜牧繁而邦家实内
治宁而外攘举不然锐志四夷者乃罢中国之人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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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远略者多忽目前之虞马政所系岂其微哉惟皇
祖革故鼎新削平僭乱首命刘惟谦申明马政严督
所司尽心刍牧务底蕃息有不如令者罪之今内之
天子十二闲外之南北太仆直𨽻河南山东所辖之
地或计丁税而使之牧或进饷而备用或点验而俵
散其陜西山西辽东甘肃四川或设苑监而牧之于
官或以茶缣而市之于夷皆酌古用中而为裕用禦
侮之道者也然法久则弊滋时极则政更夫官散马
祖革故鼎新削平僭乱首命刘惟谦申明马政严督
所司尽心刍牧务底蕃息有不如令者罪之今内之
天子十二闲外之南北太仆直𨽻河南山东所辖之
地或计丁税而使之牧或进饷而备用或点验而俵
散其陜西山西辽东甘肃四川或设苑监而牧之于
官或以茶缣而市之于夷皆酌古用中而为裕用禦
侮之道者也然法久则弊滋时极则政更夫官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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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编氓计力度立之群长岁课所出之驹生则籍
记死则偿直分日而饲需次而输间或驽骀末品不
适于用转徙流易必足其数未俵则爱之如子既俵
则置之若弃民之牧之若秦人为越人牧羊然给军
骑操官出刍秣豪家私门假以驱驰瘠损羸弱坐视
其毙况望其亭亭蕃且孳哉深春牧放及秋乃归今
假是以削其刍秣名存实亡则军士重为马困也纵
严捕亡之禁将何裨哉议者谓营军骑操故有苑监
记死则偿直分日而饲需次而输间或驽骀末品不
适于用转徙流易必足其数未俵则爱之如子既俵
则置之若弃民之牧之若秦人为越人牧羊然给军
骑操官出刍秣豪家私门假以驱驰瘠损羸弱坐视
其毙况望其亭亭蕃且孳哉深春牧放及秋乃归今
假是以削其刍秣名存实亡则军士重为马困也纵
严捕亡之禁将何裨哉议者谓营军骑操故有苑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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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半以湮没宜亟为清理复古行之九关丰旷之野
官备刍饲列厩大钻攒槽合食群长时为之添牝求
良教駣攻驹将领以葺其政士卒为之分直仍敇宪
臣董其事以待廉视严班政之数重侵冒之禁一卒
一骑用则驾鞍閒则休息人与马而俱利者也虽欲
私其用不可得也牧之民者其害也甚矣内郡有司
莫若约其丁税所出而归之于官官为之择地立群
长以牧之则责其专职而久其成功欲马之无蕃不
官备刍饲列厩大钻攒槽合食群长时为之添牝求
良教駣攻驹将领以葺其政士卒为之分直仍敇宪
臣董其事以待廉视严班政之数重侵冒之禁一卒
一骑用则驾鞍閒则休息人与马而俱利者也虽欲
私其用不可得也牧之民者其害也甚矣内郡有司
莫若约其丁税所出而归之于官官为之择地立群
长以牧之则责其专职而久其成功欲马之无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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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也远郡水旱则牧变缘纳以贮大盈或每岁银
马中少此固人情所乐从者官与民而益者也否则视
宋之保马为甚保马则忧诸役今诸役犹在也民何以堪
边地苑监可耕则屯不可耕则水旱草软申其厉禁
广其掌息塞上有警自足以取用为防禦而况茶马
盐马又所以备重振而充监牧法至密矣往孝庙采
纳廷议专设风宪众臣督理马政而一时马富国强
敌人不敢南顾而侵轶迩年边臣每每告乏戎部时
马中少此固人情所乐从者官与民而益者也否则视
宋之保马为甚保马则忧诸役今诸役犹在也民何以堪
边地苑监可耕则屯不可耕则水旱草软申其厉禁
广其掌息塞上有警自足以取用为防禦而况茶马
盐马又所以备重振而充监牧法至密矣往孝庙采
纳廷议专设风宪众臣督理马政而一时马富国强
敌人不敢南顾而侵轶迩年边臣每每告乏戎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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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给直分市此其故何哉昔仆臣世其业今皆为
养望迁秩之地其与柏翳非子之职远矣夫利不偿
十则不可以除害几不蚤辨则不可以图大物不素
具则不可以应卒治不更始则不可以乐成诗曰秉
心塞渊騋牝三千又曰思无疆思马斯臧夫僖文马
云庶矣而诗人歌咏其美则本于心其知道乎
太仆监苑总叙
洪武初设十四监后废而牧马归于民户当是时十
养望迁秩之地其与柏翳非子之职远矣夫利不偿
十则不可以除害几不蚤辨则不可以图大物不素
具则不可以应卒治不更始则不可以乐成诗曰秉
心塞渊騋牝三千又曰思无疆思马斯臧夫僖文马
云庶矣而诗人歌咏其美则本于心其知道乎
太仆监苑总叙
洪武初设十四监后废而牧马归于民户当是时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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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监废而天下尚有苑马苑马自永乐四年始其后
北京辽东山西陜西甘肃并置苑马令诸苑犹颇存
惟北京苑马独废牧马亦归于民户太仆寺所领马
户如南京之制然当时所谓北京苑马六监者正冀
北之地今之牧马草场犹是其故地也故与洪武十
四监并存其名而诸苑马若茶马司故马之大务而
南太仆寺俵马必归于北诸行寺事体皆同然乏马
皆仰给于内大司马以边重无不与者其职之相联
北京辽东山西陜西甘肃并置苑马令诸苑犹颇存
惟北京苑马独废牧马亦归于民户太仆寺所领马
户如南京之制然当时所谓北京苑马六监者正冀
北之地今之牧马草场犹是其故地也故与洪武十
四监并存其名而诸苑马若茶马司故马之大务而
南太仆寺俵马必归于北诸行寺事体皆同然乏马
皆仰给于内大司马以边重无不与者其职之相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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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夫大司马都天下马政宜知其制独称监苑者
重牧地也
北京苑马寺(六监二十四苑永乐/四年设十六年废)
辽东苑马寺(六监二十四苑永乐四/年设今存一监二苑)
甘肃苑马寺(六监二十四苑永乐年/间设后废省入陜西)
陜西苑马寺(六监二十四苑永乐四年设今存二监/六苑正统三年并甘肃苑马司入为四)
(监/)
凡苑视其地里广狭为上中下三等上苑牧马万
重牧地也
北京苑马寺(六监二十四苑永乐/四年设十六年废)
辽东苑马寺(六监二十四苑永乐四/年设今存一监二苑)
甘肃苑马寺(六监二十四苑永乐年/间设后废省入陜西)
陜西苑马寺(六监二十四苑永乐四年设今存二监/六苑正统三年并甘肃苑马司入为四)
(监/)
凡苑视其地里广狭为上中下三等上苑牧马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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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中苑七千匹下苑四千匹
各苑皆有圉长一圉长率五十夫每夫牧马十匹
各苑皆有圉长一圉长率五十夫每夫牧马十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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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一 第 17a 页 WYG0972-0589a.png
卷一百二十一 第 18a 页 WYG0972-0589c.png
卷一百二十一 第 19a 页 WYG0972-0590a.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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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一 第 21a 页 WYG0972-0591a.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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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一 第 23a 页 WYG0972-0592a.png
卷一百二十一 第 24a 页 WYG0972-0592c.png
京营少卿岁春秋巡马迤边自宣府历蓟州古北口
东抵山海关辽阳之境后不复行今奏少卿新领敕
如旧制行边云予昔保安安置犹见少卿来也不知废
自何时边马乏督府移文大司马大司马奏下太仆
太仆度地便近集诸马以调发寺典籍无存惟存调
马点马图调马图者寄牧郡县也点马图皆卿所涉
边塞也
太仆库藏说
东抵山海关辽阳之境后不复行今奏少卿新领敕
如旧制行边云予昔保安安置犹见少卿来也不知废
自何时边马乏督府移文大司马大司马奏下太仆
太仆度地便近集诸马以调发寺典籍无存惟存调
马点马图调马图者寄牧郡县也点马图皆卿所涉
边塞也
太仆库藏说
卷一百二十一 第 24b 页 WYG0972-0592d.png
太仆寺掌马政而库藏特为寺之大务故有易银变
马草场馀地之租凡贿之入皆以马也马不足则令
市之民常以地宜与年之丰凶而权之而货贿之出
入上其计于司马如劳军缮城府营之制造咸取给
于寺而大司农乏亦时假诸寺若御马监边屯马不
足来告寺辄与之或与马或贿与马一也故寺之积
特饶焉而其出亦倍夫苑马之政不举则边马不足
太仆不领内厩则内马有限故予于秦汉官制每有
马草场馀地之租凡贿之入皆以马也马不足则令
市之民常以地宜与年之丰凶而权之而货贿之出
入上其计于司马如劳军缮城府营之制造咸取给
于寺而大司农乏亦时假诸寺若御马监边屯马不
足来告寺辄与之或与马或贿与马一也故寺之积
特饶焉而其出亦倍夫苑马之政不举则边马不足
太仆不领内厩则内马有限故予于秦汉官制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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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焉汉母将隆言武库兵器天下公用国家武备缮
治造化皆度大司农钱大司农钱自乘舆不以给共
养劳赐一出少府盖不以本藏给末用不以民力供
浮费别公私存正路也太仆寺专为国马其入又非
大司农比若为他给及贷用非挈瓶之守矣系军国
大计故特书焉
余考祖宗时不置司库盖时寺颛主马而积金少也
弘治初始置官吏岂非金溢于前耶金日羡而马羸
治造化皆度大司农钱大司农钱自乘舆不以给共
养劳赐一出少府盖不以本藏给末用不以民力供
浮费别公私存正路也太仆寺专为国马其入又非
大司农比若为他给及贷用非挈瓶之守矣系军国
大计故特书焉
余考祖宗时不置司库盖时寺颛主马而积金少也
弘治初始置官吏岂非金溢于前耶金日羡而马羸
卷一百二十一 第 25b 页 WYG0972-0593b.png
矣议者又言金便如是不已几无马矣夫谓积金以
市百万之骑可立致则内帑之金犹外厩之马也是
不然往者尝捐金以购马当时犹谓扰民而不可行
一旦仓卒括民间马可得耶如仓庾无积谷而黄金
珠玉不可食也冀北之马称天下今岁俵马往往市
之他郡所谓外厩者果安在哉而边兵之求索无厌
涓涓不足以盈尾闾之泄是不可不为之长虑也
国朝茶马考
市百万之骑可立致则内帑之金犹外厩之马也是
不然往者尝捐金以购马当时犹谓扰民而不可行
一旦仓卒括民间马可得耶如仓庾无积谷而黄金
珠玉不可食也冀北之马称天下今岁俵马往往市
之他郡所谓外厩者果安在哉而边兵之求索无厌
涓涓不足以盈尾闾之泄是不可不为之长虑也
国朝茶马考
卷一百二十一 第 26a 页 WYG0972-0593c.png
河州茶马司(在榆林卫/治东南)洮州茶马司(在固原/卫西)西宁茶
马司(在西宁/卫西)
近番黄河南有洪河二州北有西宁皆汉郡唐末陷
于吐蕃宋为夏元昊所据洪武初洮州河州西宁各
设茶马司二年一遣赍金牌信符招番纠验纳马洮
州火把藏思等族牌六纳马二千五十匹河州必里
卫二州七站西番二十九族牌二十一纳马七千七
百五匹西宁曲先阿端罕东安定四卫包哇申藏等
马司(在西宁/卫西)
近番黄河南有洪河二州北有西宁皆汉郡唐末陷
于吐蕃宋为夏元昊所据洪武初洮州河州西宁各
设茶马司二年一遣赍金牌信符招番纠验纳马洮
州火把藏思等族牌六纳马二千五十匹河州必里
卫二州七站西番二十九族牌二十一纳马七千七
百五匹西宁曲先阿端罕东安定四卫包哇申藏等
卷一百二十一 第 26b 页 WYG0972-0593d.png
族牌一十六纳马三千五十匹每匹上马给茶一百
二十斤中马七十斤下马五十斥后茶马不行时入
侵扰成化十九年西番潘松等族反巡抚都御史马
文升调兵征𠞰斩首八十三级嘉靖元年西番反镇
守都督郑卿领兵讨之不克以后每岁入境杀虏嘉
靖八年西番数至巩昌寇掠杀军焚卢舍陇右之民
深被其毒总制尚书王琼破若笼板尔二族抚定宋
舍等七十族西番始宁
二十斤中马七十斤下马五十斥后茶马不行时入
侵扰成化十九年西番潘松等族反巡抚都御史马
文升调兵征𠞰斩首八十三级嘉靖元年西番反镇
守都督郑卿领兵讨之不克以后每岁入境杀虏嘉
靖八年西番数至巩昌寇掠杀军焚卢舍陇右之民
深被其毒总制尚书王琼破若笼板尔二族抚定宋
舍等七十族西番始宁
卷一百二十一 第 27a 页 WYG0972-0594a.png
丘文庄公云自唐以来中国马不足往往与西北互
市然多费财用而实无益于国宋南渡以后失中原
宜马之地而所资以为战骑者求于西南夷盖有不
得已焉今世全得中原之地凡西北高寒之所宜马
之地皆为吾所有苟制置得宜牧养有道典掌得人
又何患无马乎患无其人耳宋李觉言于太宗其说
亦如此然今马常患不壮以无善种当必取之戎夷
而杨文襄公乃谓得西宁洮河等卫茶易番马以之
市然多费财用而实无益于国宋南渡以后失中原
宜马之地而所资以为战骑者求于西南夷盖有不
得已焉今世全得中原之地凡西北高寒之所宜马
之地皆为吾所有苟制置得宜牧养有道典掌得人
又何患无马乎患无其人耳宋李觉言于太宗其说
亦如此然今马常患不壮以无善种当必取之戎夷
而杨文襄公乃谓得西宁洮河等卫茶易番马以之
卷一百二十一 第 27b 页 WYG0972-0594b.png
给军骑操周济边用以之作种则土风异宜孳牧多
损余恐不然唐初得突厥马而开元之马以突厥种
而益壮陜之风气与番近岂有不宜者若丘公之论
施于中国马盛之时则不可易矣夫马必有种世称
青海骢马日行千里盖有得于波斯马种云
保马说
擐坚执锐骑不如步逐利追锋步不如骑山林积石
经川丘阜车骑二不当一平原广野曼衍相属步兵
损余恐不然唐初得突厥马而开元之马以突厥种
而益壮陜之风气与番近岂有不宜者若丘公之论
施于中国马盛之时则不可易矣夫马必有种世称
青海骢马日行千里盖有得于波斯马种云
保马说
擐坚执锐骑不如步逐利追锋步不如骑山林积石
经川丘阜车骑二不当一平原广野曼衍相属步兵
卷一百二十一 第 28a 页 WYG0972-0594c.png
十不当一古人有是较矣然步易集骑难集步易养
骑难养人尽兵也故步易集骑非广字而素畜之百
金不可得一故难集一夫所食终岁数钟故步易养
一马所秣十车不能载也故马难养然今所与战者
北敌也敌恃马力我不可不用骑所与战之平原也
敌便驰突又不可不用骑是故马宜保也夫国家注
意马政久矣日孳牧日解俵日给兑日补买而马日
不足者饲秣之实不尽耗失之科不明地产之宜不
骑难养人尽兵也故步易集骑非广字而素畜之百
金不可得一故难集一夫所食终岁数钟故步易养
一马所秣十车不能载也故马难养然今所与战者
北敌也敌恃马力我不可不用骑所与战之平原也
敌便驰突又不可不用骑是故马宜保也夫国家注
意马政久矣日孳牧日解俵日给兑日补买而马日
不足者饲秣之实不尽耗失之科不明地产之宜不
卷一百二十一 第 28b 页 WYG0972-0594d.png
辨生养之原不开也一兵授马举家乘之甚至有供
迎送者矣刍菽之不备水饮之不时不稽之矣甚至
无刍菽而给之金曰兵自易也金入兵手孰不妄用
有倾囊易刍菽者乎徵调之不时驰骤之不法不稽
之矣甚至暗伏之所无刍菽而分之商贾曰与商贾
自为交予也商贾析利秋毫兵见小利有不私他货
者乎凡皆刍秣之实不尽也家市之马失者不深罪
官市之马失者不深罪关兑之马失者又不深罪是
迎送者矣刍菽之不备水饮之不时不稽之矣甚至
无刍菽而给之金曰兵自易也金入兵手孰不妄用
有倾囊易刍菽者乎徵调之不时驰骤之不法不稽
之矣甚至暗伏之所无刍菽而分之商贾曰与商贾
自为交予也商贾析利秋毫兵见小利有不私他货
者乎凡皆刍秣之实不尽也家市之马失者不深罪
官市之马失者不深罪关兑之马失者又不深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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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马所从来也从战六七岁失者又不深罪三四
岁失者又不深罪一二岁者又不深罪是不明马所
服役也瘟疫毙者驷尼喘汗毙者驰疾癣疥毙者枥
秽羸瘠毙者失䬴一皆不之问也至若从征有期或
行役半道称马毙者奸人戕之以避战阵归伍全身
不重伤称马毙者懦将弃之以饵敌又皆不之问焉
是不明马所困踣也凡此皆耗失之科不明也北种
闲驰实正人之所将时属势家中产畏霜雪关南之
岁失者又不深罪一二岁者又不深罪是不明马所
服役也瘟疫毙者驷尼喘汗毙者驰疾癣疥毙者枥
秽羸瘠毙者失䬴一皆不之问也至若从征有期或
行役半道称马毙者奸人戕之以避战阵归伍全身
不重伤称马毙者懦将弃之以饵敌又皆不之问焉
是不明马所困踣也凡此皆耗失之科不明也北种
闲驰实正人之所将时属势家中产畏霜雪关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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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解多给绝塞又中产逢冬不厚其䬴遇雨不惜其
险蹄距损伤痾病且作死者相继伍为之空凡此皆
地产之宜不便也西北马乡也有买补无资养东南
风气弱也有给养复有字息出盗藉乘于敌也厉禁
以禁之通贡遗我以利也戮使以绝之凡此皆生养
之源不开也欲尽䬴刍之实在以肥瘠课将校欲明
耗失之科在以倍偿惩行伍欲辨地产之宜在以远
近科给配欲开生息之源在以税粮为保马也是数
险蹄距损伤痾病且作死者相继伍为之空凡此皆
地产之宜不便也西北马乡也有买补无资养东南
风气弱也有给养复有字息出盗藉乘于敌也厉禁
以禁之通贡遗我以利也戮使以绝之凡此皆生养
之源不开也欲尽䬴刍之实在以肥瘠课将校欲明
耗失之科在以倍偿惩行伍欲辨地产之宜在以远
近科给配欲开生息之源在以税粮为保马也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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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立法行之至易独保马之法宋人以为扰民今时
众咻旁指不敢主议者也愚则曰国有至计民有至
神政有大机时有大顺引而伸之一转移之间耳夫
塞下田不少也自军随身官屯种之外皆有租于上
者也州县曰税粮卫所曰地亩粮数亦广矣然不过
禄藩府廪兵而已夫禄藩府廪兵所需者金与粟也
金至易得粟次之不与马班也今中州之费可以裁
而得金者何限又边塞不通舟楫稔而和籴得粟何
众咻旁指不敢主议者也愚则曰国有至计民有至
神政有大机时有大顺引而伸之一转移之间耳夫
塞下田不少也自军随身官屯种之外皆有租于上
者也州县曰税粮卫所曰地亩粮数亦广矣然不过
禄藩府廪兵而已夫禄藩府廪兵所需者金与粟也
金至易得粟次之不与马班也今中州之费可以裁
而得金者何限又边塞不通舟楫稔而和籴得粟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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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移所得之金以禄藩府出所籴之粟以廪兵不必
取足于租也而合郡县之税粮卫所之地亩粮行保
马之法斯定马矣严其科十石保一马可也宽其力
二十石保一马亦可也其严其宽视租为较而复准
种马之例以一资养之实自春徂夏为刍菽若干自
秋徂冬为刍菽若干兵民可自收授也又准驿马之
例以一资补之直从征岁久者民全科岁浅者民半
科有故夫者兵全科兵民宜均任其责也然则官养
取足于租也而合郡县之税粮卫所之地亩粮行保
马之法斯定马矣严其科十石保一马可也宽其力
二十石保一马亦可也其严其宽视租为较而复准
种马之例以一资养之实自春徂夏为刍菽若干自
秋徂冬为刍菽若干兵民可自收授也又准驿马之
例以一资补之直从征岁久者民全科岁浅者民半
科有故夫者兵全科兵民宜均任其责也然则官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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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费官直不损可自足马矣佥军丁之义勇以代步
兵之杂役出杂役之步兵而配之马所谓不他求而
步骑咸足也步以乘塞扼要伏之堡为冲虚骑以据
塞追袭绝之后为邀击无不可也
养马说
窃惟古之马唯养于官而其养之于民者官初无所
与司马法甸出长毂牛马及所谓万乘千乘百乘此
皆寓兵于农有事则赋调而官不与知也惟其养于
兵之杂役出杂役之步兵而配之马所谓不他求而
步骑咸足也步以乘塞扼要伏之堡为冲虚骑以据
塞追袭绝之后为邀击无不可也
养马说
窃惟古之马唯养于官而其养之于民者官初无所
与司马法甸出长毂牛马及所谓万乘千乘百乘此
皆寓兵于农有事则赋调而官不与知也惟其养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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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者如周礼校人牧圉之属与月令所载其养之之
法备尽此则官之所自养也夫周之时既养马矣而
民之马官府不与是以民各自以其力养己之马而
无所不尽其心故有事徵发而车与马无不辨也汉
之苑马即校人之王马而民间私牧官无所与而皆
得以自孳息故街巷有马而桥姚以致马千匹逮武
帝北伐马少而始有假母归息之令亦兵兴一切之
制非久用也秦汉以来唐马最盛皆天子所自置监
法备尽此则官之所自养也夫周之时既养马矣而
民之马官府不与是以民各自以其力养己之马而
无所不尽其心故有事徵发而车与马无不辨也汉
之苑马即校人之王马而民间私牧官无所与而皆
得以自孳息故街巷有马而桥姚以致马千匹逮武
帝北伐马少而始有假母归息之令亦兵兴一切之
制非久用也秦汉以来唐马最盛皆天子所自置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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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其扰不及于民而马之盛如我国家苑马之设即
其遗意然又于两京畿河南山东编户养马乃又兼
宋人保甲之法盖不独养于官而又养于民也今监
牧之马未见蕃息民间牧养又日以耗且以今畿郡
之养马言之天马既系于官而民以为非民之所有
官既委于民而官以为非官之所专马乌得而不弊
自其立法之初已知其弊必至于今日也且天下有
治人无治法苟能如其旧而得人以求实效亦未尝
其遗意然又于两京畿河南山东编户养马乃又兼
宋人保甲之法盖不独养于官而又养于民也今监
牧之马未见蕃息民间牧养又日以耗且以今畿郡
之养马言之天马既系于官而民以为非民之所有
官既委于民而官以为非官之所专马乌得而不弊
自其立法之初已知其弊必至于今日也且天下有
治人无治法苟能如其旧而得人以求实效亦未尝
卷一百二十一 第 32b 页 WYG0972-0596d.png
不可以藉其用也今保马既不可变而于其间又不
能守其旧往往数为纷更循其末流而不究其本始
愈弊必至于不可复为而后已此今日天下之事皆
然而非独马政也尝考洪武初制今有司提调孳牧
江南十一户共养马一匹江北五户共养马一匹以
丁多之家为马头专养一马馀令津贴以备倒失买
补每二岁纳驹一匹又立群头群长设官铸印与守
令分民而治有牧马草场又免其粮草之半每加优
能守其旧往往数为纷更循其末流而不究其本始
愈弊必至于不可复为而后已此今日天下之事皆
然而非独马政也尝考洪武初制今有司提调孳牧
江南十一户共养马一匹江北五户共养马一匹以
丁多之家为马头专养一马馀令津贴以备倒失买
补每二岁纳驹一匹又立群头群长设官铸印与守
令分民而治有牧马草场又免其粮草之半每加优
卷一百二十一 第 33a 页 WYG0972-0597a.png
恤使有司能责实而行之常使民得养之利则马亦
何忧于不蕃也今顾不能修其旧而徒以法之弊而
亟变之则天下安得有善法夫令民养马国家之意
本欲得马而已而有所谓本色折色何为也责民以
养马而又责其输银如此则取其银可矣而又何以
马为于是民不以养马为意而以输银为急矣牧地
本与民养马也而徵其子粒又有加增子粒如此则
遂并之田税可矣而又何以责之马户于是民不以
何忧于不蕃也今顾不能修其旧而徒以法之弊而
亟变之则天下安得有善法夫令民养马国家之意
本欲得马而已而有所谓本色折色何为也责民以
养马而又责其输银如此则取其银可矣而又何以
马为于是民不以养马为意而以输银为急矣牧地
本与民养马也而徵其子粒又有加增子粒如此则
遂并之田税可矣而又何以责之马户于是民不以
卷一百二十一 第 33b 页 WYG0972-0597b.png
养马为意而以输子粒为急矣养马者课其驹可也
不用其驹而使之买俵于是民不以养马为意而以
买俵为急矣夫折色之议本因江南应天太平等处
非产马之地变而通之虽易银可也遂移之于河北
今又变卖种马而徵其草料原今变者之意专欲责
民之输银而非责民之养马也官既无事于养马而
独规目前之利民复恣意为奸伪而各为利己之图
有驹不报而工于欺隐不肯以驹备用而独愿以银
不用其驹而使之买俵于是民不以养马为意而以
买俵为急矣夫折色之议本因江南应天太平等处
非产马之地变而通之虽易银可也遂移之于河北
今又变卖种马而徵其草料原今变者之意专欲责
民之输银而非责民之养马也官既无事于养马而
独规目前之利民复恣意为奸伪而各为利己之图
有驹不报而工于欺隐不肯以驹备用而独愿以银
卷一百二十一 第 34a 页 WYG0972-0597c.png
买俵至或戕其孕字绝其游牝上下交征利以相欺
而已卫文秉心塞渊致騋牝之三千鲁僖以思无邪
致马之斯徂夫官民一于为利以相欺何望于马之
蕃息乎今之议者又方日出新意以变卖马之半为
未尽因欲尽卖种马而惟以折色徵解略不思祖宗
立法之深意可为太息也夫河北之人骁健良马冀
之所产昔人所以谓此地王不得无以王霸不得无
以霸者也今举冀之良产尽弃之一旦国家有事西
而已卫文秉心塞渊致騋牝之三千鲁僖以思无邪
致马之斯徂夫官民一于为利以相欺何望于马之
蕃息乎今之议者又方日出新意以变卖马之半为
未尽因欲尽卖种马而惟以折色徵解略不思祖宗
立法之深意可为太息也夫河北之人骁健良马冀
之所产昔人所以谓此地王不得无以王霸不得无
以霸者也今举冀之良产尽弃之一旦国家有事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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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之马可得以为畿内用乎古语曰变而不如前易
而多所败者亦不可不复也今欲讲明马政必尽复
洪武永乐之旧江南折色可也畿辅河南山东之折
色不可也草场之旧额可清也子粒不可徵也官吏
之侵渔可黜可惩而管马群长兽医不可省也行马
复之令使民得宽其力民知养马之利则虽官马亦
以为己马矣又修金牌之制通关互市益得好马别
赋之民以为种马而有司加督视之洪武永乐之旧
而多所败者亦不可不复也今欲讲明马政必尽复
洪武永乐之旧江南折色可也畿辅河南山东之折
色不可也草场之旧额可清也子粒不可徵也官吏
之侵渔可黜可惩而管马群长兽医不可省也行马
复之令使民得宽其力民知养马之利则虽官马亦
以为己马矣又修金牌之制通关互市益得好马别
赋之民以为种马而有司加督视之洪武永乐之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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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可复也盖修茶马而渥洼之产至矣弛草地而垌
牧之息繁矣恤编户恣刍牧而乌裸桥姚之富臻矣
故曰车骑天下之武备也其所以壮神京防后患者
岂浅浅哉抑古之相卫邢洺皆有马监即皆今之畿
辅地也如使尽覈官民所耕佃牧马草场尽出之与
夫群不垦者皆立埄堆以为监牧之地而尽归于苑
马宋人户马保马之法虽罢之可也何必规规然沿
其末流而日事纷更乎
牧之息繁矣恤编户恣刍牧而乌裸桥姚之富臻矣
故曰车骑天下之武备也其所以壮神京防后患者
岂浅浅哉抑古之相卫邢洺皆有马监即皆今之畿
辅地也如使尽覈官民所耕佃牧马草场尽出之与
夫群不垦者皆立埄堆以为监牧之地而尽归于苑
马宋人户马保马之法虽罢之可也何必规规然沿
其末流而日事纷更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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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政总说
国初官马养于各苑马寺各监苑而已永乐初始以
官茶易和等处马养之民间谓之茶马正统末京师
有警乃选取以备军资养于顺天府及近京属县谓
寄马骑操马及京师寄养之马不复散去至今遂为
故事每岁孳养赔补之法悉与各处茶马无异养马
之家虽云量免粮差而赔补受累尤深地方民力疲
毙此其大略也
国初官马养于各苑马寺各监苑而已永乐初始以
官茶易和等处马养之民间谓之茶马正统末京师
有警乃选取以备军资养于顺天府及近京属县谓
寄马骑操马及京师寄养之马不复散去至今遂为
故事每岁孳养赔补之法悉与各处茶马无异养马
之家虽云量免粮差而赔补受累尤深地方民力疲
毙此其大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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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马
旧例养马在顺天府所属论地派养此外别无别科
种马在应天府所属论丁派种此外更无别役如有
倒失虽赦不蠲此祖宗制也顷者有司玩慢漫不检覈或
地归豪右而养马累于细民或丁多逃移而种马至
于渐耗马政之废实由于此宜令顺天府属覈地应
天府属覈种有地亡而马存者即以其马责之佃主
其种昔有而今亡者俟秋成之日以渐买补则数年
旧例养马在顺天府所属论地派养此外别无别科
种马在应天府所属论丁派种此外更无别役如有
倒失虽赦不蠲此祖宗制也顷者有司玩慢漫不检覈或
地归豪右而养马累于细民或丁多逃移而种马至
于渐耗马政之废实由于此宜令顺天府属覈地应
天府属覈种有地亡而马存者即以其马责之佃主
其种昔有而今亡者俟秋成之日以渐买补则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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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马可蕃息矣
图书编卷一百二十一
图书编卷一百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