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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三
卷八十三 第 1a 页 WYG0971-0359c.png
钦定四库全书
 图书编卷八十三
             明 章潢 撰
 本朝建官准法虞周虽专领兼析微有不同而规模品
 式大抵相为损益故权杀于汉员省于唐而禄凉于宋
 即有骄凌旋罹陈臬岂无冗滥亦复汰除文武夹维内
 外交应建官之制莫善矣虽文法牵制因循蒙蔽者日
 多也然尝考周官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三孤贰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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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化寅亮天地岂虚语哉惟上有贤宰相辅弼圣天子
 相与推贤经国不外乎文以抚众武以威敌也文慎冢
 宰之任武慎本兵之任而又重乎台諌之称此固根本
 之论也然文职初选不宜驳杂资级不宜大限举荐考
 察不宜徇私小官之禄不宜减折至于军官原非殊勋
 承袭即宜降等有罪即宜削荫起送比试不可止应虚
 文首级论功不可徇情以准其予夺如此则昔人所谓
 文官不爱钱武官不畏死何忧天下不太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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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三 第 3a 页 WYG0971-0360c.png

卷八十三 第 4a 页 WYG0971-0361a.p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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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朝官司职掌
 国家奄有华夷政令多矣特设九卿以职掌之由今
 言之吏部掌天下官吏选授勋封考课矣户部掌天
 下户口田粮矣礼部掌天下礼仪祭祀宴享贡举矣
 兵部掌天下军卫武官选授矣刑部掌天下刑名徒
 𨽻勾覆关禁矣工部掌天下百工山泽矣都察院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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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紏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矣通政司掌出纳帝
 命通达下情关防奏报矣大理寺掌审录刑名照驳
 推清不陷无辜矣犹未也于是各率其属吏部则班
 秩品命封爵勋级考课各掌矣户部则民度金仓四
 科各掌矣礼部则仪式享祭天文漏刻卜筮医药牲
 豆酒膳诸番朝贡各掌矣兵部则武官勋禄品命比
 图城隍镇戍烽堠舆辇车乘传驿厩牧各掌矣刑部
 则宪北司门都官四科各掌矣工部则经营兴造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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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务虞衡山泽时禁采捕暨天下陂池川渎屯田各掌
 矣都察院则分属各道外按诸司内联府部各掌矣
 通政司共掌于一堂而大理寺各掌于二寺矣夫由
 前则九卿分职纲既举矣由后则各率其属目既张
 矣犹未也于是玉牒谱系宗人府掌之制诰史文翰
 林院掌之誊填书写中书科掌之宝玺符牌尚宝司
 掌之参驳紏劾六科掌之大常寺以掌每岁祭祀詹
 事府以掌侍从东宫光禄寺以掌羞宴鸿炉寺以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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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赞国子监以掌教化钦天监以掌占算太医院以
 掌诊合大仆寺以掌牧马应天府以掌亲民行人司
 以掌出使犹未也于是有中军等五府与九卿并设
 有锦衣等诸卫与五府分列外则布政司掌郡县吏
 治以听六部按察司掌郡县刑名以听都察院都司
 掌卫所军政以听五府御史时巡按治于外台諌各
 以所闻公是公非于内是纲领益明条目益备矣至
 于提纲挈目则惟帝庭总揽焉如五星二十八宿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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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顺轨以成岁功也然后如犬牙相制之中建辅车
 相倚之策于周官法度之间寓关睢麟趾之意也
  皇明百官述
 公侯伯凡三等以封功臣及外戚皆有流有世并给
 铁券高广凡五等号凡三等佐高皇定天下曰开国
 辅运推诚佐成祖曰奉天靖难推诚馀曰奉天翊运
 推诚其武臣也曰宣力功臣文臣曰守正文臣岁禄
 视功有差已封而又有功者仍爵或进爵加禄其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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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充京营总督五军都督府掌印佥书守备留都出
 充总兵官镇守否食其禄其袭替徵劵诰论功过覈适
 孽幼而嗣者学于国子监有过革冠服学于国子监
 坐罪夺禄重夺文爵职吴元年选郡县官三百三十四人
 赏绮布道理费及其父母妻子有差著为令曰以养
 汝廉奉公无渔民也洪武元年诏中书省自今除府
 州县官赐银十两布六疋徵天下贤才为守令厚赐
 而遣之二年上幸后苑见巢鹊卵翼叹曰谁无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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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群臣亲老得归养是年赐朝臣袍带赐廉吏嵩县
 刘典史布帛择文儒情性清洁者充学官赐文武官
 朝服公服又赐冬衣四年中书省上府州县一千二
 百三十九凡官五千四百八十八人令官吏犯赃者
 勿赦六年令京官三十月一考考升一等外官三岁
 一考考升一阶敕按察司举察有司官七年汰北方
 府州县官三百八人增公侯伯都督丞相御史大夫
 等官禄有差八年增尚书行省参政公田禄各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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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制赐百官公田租充禄俸初给典史俸有差是年
 并省州县十一年命考绩殿最分三等称职无过为
 上赐坐宴有过称职中宴而不坐有过不职下不预
 宴叙立于门宴者出然后退广西布政使臧哲母忧
 去赐米钞令丧去官并有赐十二年著令给丁忧官
 俸有差十三年置判禄司颁臣戒录上既诛胡丞相
 命儒臣纂历代侯王宗戚文武宦官悖逆不道者凡二
 百十二人为是录云诏复京官家敕守令恤民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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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诏有司遣替闲释放官赴京叙用定考覈殿最法
 禁有司差遣学官十五年赐六部尚书马十六年广
 东布政司请庆贺班秩上曰礼行于藩司班以秩叙
 十七年吏部尚书俞熂上更定一员资格申荐冒滥考
 课失实之禁熂上考绩法者为令令方面勿侵郡县
 之职十九年选应天诸府富民子弟补吏凡千四百
 人二十年选南方学官有学行者教北方二十四年
 赐有司方面官马谕兵部试尚书茹瑺曰布按二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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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方面重臣府州县官民之师帅跨驴出入非所以
 示民或假马部民因被浸润不能举职甚乖治体其
 官市马司二十匹府半之州县又半之马一率十斤
 食之岁一更定儒学训导位杂职上二十五年颁醒
 贪简要录上以中外文武百司职名沿革品秩崇卑
 勋阶升转俸禄损益历年屡更无以示成宪于后世
 命侍臣重定其制颁天下二十六年颁诸司职掌定
 学官考课法初命儒学训导冠带上名吏部附选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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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颁世臣总录二十八年颁祖训条章敕礼部有言
 改祖法者以奸臣论无赦是年罢百官朝参赐食二
 十九年始定外官三年一朝觐三十年颁为政要录
 三十一年定吏员出身资格建文中更官制文皇尽
 复故惟存大理寺仁宗即位之岁命吏兵二部尚书
 蹇义李庆书都布按三司者官姓名履历于武英殿
 西序曰皇考尚书中外官姓名于武英殿南廊便览
 观也宣德五年五月令追夺赃官诰敕七年大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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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瑛乞增南北两京七品以下官俸正统元年副都
 御史吴讷言洪武间京官俸全支后因营造减省遂
 为例近来小官多不能赡如广西道御史刘隼由进
 士授官月支俸米一石五斗不能养其母妻子女贷
 同道御史王裕等刑部主事廖谟等俸米三十馀石
 去年病死竟负无还乞下廷议增俸国初皂𨽻力役
 当是时百官俸全支已乃折钞钞法不行小臣不能
 给遂有柴薪之名徵其银月一两宣德中都御史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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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以柴薪事被讦上问杨士奇对曰京官月俸一石
 薪炭马刍咸资皂𨽻遣半取直籍其用彼得归耕人
 情为便京官皆然臣亦然遂为例巡抚官者永乐开
 设于要害处洪熙宣德初年添设渐多用都御史侍
 郎通政卿丞景泰中悉用都御史参赞军务者始于
 洪熙元年以武臣疏于文墨选方面官于各总兵处
 整理文书商确机密遂名参赞谋军务总督边储景
 泰中大同参政丹阳沈固宣府参政昆山刘琏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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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议会稽周颐广西副使刘清辈又以郎中给事中
 称参赞军务也景泰元年御史张子初等言洪武永
 乐间方面郡守缺听吏部推访内外官贤能而又久
 于其任者补授御史有缺从吏部于进士监生中选
 用宣德中始有会官举保之例行之既久奔竞成风
 所举非人况御史若从大臣举保得任大臣有过彼
 必钳口卷舌而不言大臣有嘱彼必俯首帖耳以听
 命愿停举保新例而复洪武永乐之旧制下礼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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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佥曰御史言是制曰可御史练纲亦以为言三年
 冬吏部尚书王直何文渊言洪武永乐间铨选专𨽻
 吏部宣德正统以来始令大臣举保景泰初御史陈
 纲等言保官徇私廷议奏允仍归吏部今纲等又言
 吏部选授私舛请复行保举臣等谨议上继今方面
 府正员缺吏部具奏移文各该保官大臣书所保姓
 名材行历官缘由奏下部铨制曰朕期方面郡守得
 人共安养人民令大臣举保吏部推选已乃彼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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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官不得人民其奈何今后惟布政使按察使缺令
 三品上官会保馀还吏部访求未几吏部都给事中
 林聪复以为言著为令四年御史左鼎言国初建官
 有常近年因事添设甚至一部有两尚书而为侍郎
 者倍于原额为都御史者率以数十计在外添设抚
 民𬋩屯等官如河南参议二员今则添而为四佥事
 三员今则增而为七若夫巡抚镇守之官则尤可言
 者方岳各司十馀人不为少矣每岁又差御史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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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法可谓详矣不择方面以责成不选御史以督察
 乃复设官以巡抚镇守今之巡抚镇守往往多出于
 方面御史则今之方面御史盖亦他日之巡抚镇守
 也岂有为方面御史则合众人之长而不足于巡抚
 镇守则任一人之智而有馀耶乞将内外官凡非洪
 武之旧者参酌裁罢庶民力可纾国用可省委任专
 而事功可立七年春令吏员冠带引入内府会官考
 试成化中太监张敏死侄大常寺丞苗倾赀献上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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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郎上曰苗本由承差若侍郎六部执政不可授授
 南京三品左右急持官制请上竟得南京通政使是
 时四方白丁钱虏商贩技艺卑职之流以及士夫子
 弟率夤缘近官侍内臣进献珍玩辄得赐太常寺少
 卿通政寺丞郎署中书司务序班不复由吏部谓之
 傅奉官至于阁老之子若孙甫髫龄已授中书冠带
 牙牌支俸给𨽻但不署事朝参大抵多出于梁方之
 门弘治间马文升言京官额一千二百馀人今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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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八百馀人内实支薪俸者九十一人冗官莫甚于
 今日请因灾汰罢正德间亦有附权倖得文阶者嘉
 靖初尽革诸传升乞升官嘉靖八年又裁冗官二千
 员近日南京六部正贰卿往往停推土水之役起匠
 人而官至九卿者诸富人贵游于猾吏窜名营建籍
 中得官者不啻几千人
 尝读胡氏管见曰后世之治不及古者人君之取士
 用人任官不师先王也取士莫善于乡举里选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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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于程其词章也用人莫善于因人任职莫不善于
 用人非其所长也任官莫善用于久居不徙莫不善
 于转易无方也莫善焉者古皆行之莫不善焉者后
 世皆蹈之廉耻道丧愚不肖居人上为斯民病岂有
 量哉必也略法先王尽蠲宿弊明君贤相断而行之
 其庶几乎遍得贤才森布中外致君尧舜而措俗成
 康乎杜氏通典曰凡为国之本资乎人材人之利害
 系乎官政欲求其理在久其任欲求其任在少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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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少等级在精选择欲精选择在减贡举名目俾士
 寡而农工商众始可以省吏员可以安黎庶矣诚宜
 斟酌理乱详览古今推伏至公矫正前失或许辟召
 或令荐延举有臧否殊其诛赏课绩以考之升黜以
 励之拯斯刓弊其效甚速实为大政可不务乎愚因
 二氏之言有慨于中酌古监今者为议有十以俟经
 世君子考焉一曰选举之始不可轻取浮文也二曰
 小官之选不可不归本省也三曰任士之途不可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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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冗滥也四曰冗官之员不可不加省并也五曰初
 选之职不宜骤贵也六曰转选之期不宜大速也七
 曰资级之迁不宜大限也八曰推让之风不可不兴
 也九曰考察之行不可不慎也十曰小官之禄不宜
 抑减也夫何谓冗官之员不可不加省并也唐虞稽
 古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又隆古之制邈乎不
 可复矣成周两汉内外之官员数虽众然皆官制治
 一事未有无事而徒养于民上者也唐选举志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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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谓房玄龄曰官在得人不在员多命玄龄省并留文
 武总六百四十馀员又百官志谓太宗初省内外官
 定制为七百三十员曰吾以此待天下贤才足矣高
 宗而后日增岁益玄宗开元末官自三师以下至一
 万七千馀员其冗甚矣李吉甫谓自汉至隋设官之
 多无如唐者请敕有司详定省吏员并州县减入仕
 之涂定俸给之数于是省并八百馀员诸色流外千
 七百馀人亦一快也宋朝曾巩经费言景德官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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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馀员治平中增至二万四千员朝野杂记言祖宗时
 朝官文武官通一万三千馀员至宁宗初增至二万
 四千有奇宋朝官冗又甚于唐矣胡寅目击其弊亟
 称刘晏官多民扰之言为名言苏辙曾巩辈议国家
 财用皆惓惓以省冗官为急可谓有见我太祖平一
 天下官有定员至今垂一百年官职日增几倍于旧
 冗员可省者甚多如各府首领官共四员儒学官至
 五员州县学亦三四员皆冗閒无事可省其半其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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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学宜省并入府学应天顺天及江西南安府及湖
 广汉阳府之例(正统八年革汉阳/县学并入府学)盖一城中止宜设
 一学一孔子庙今乃一城至有三学四学三庙四庙
 者甚烦亵无谓也至如递运所亦宜省并归驿其各
 道右布政使无职掌今祗为充资养望候升之官皆
 在任数月而迁甚至有未至祇任郎迁者此尤可省
 其各道兵备分巡宜合为一官屯田职事亦宜并归
 分巡庶不致十羊九牧今京朝官如翰林编修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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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科给事中尚宝司丞中书舍人行人司行人之类
 皆职清事简不宜多设至数十人谓须裁省使有定
 额至如大理寺丞寺副及各部员外郎之类亦可省
 虽然省冗官有本焉如杜佑所谓欲求其理在精选
 择在省贡举名目俾士寡而农工商众始可以省吏
 员可以安黎庶矣
 夫何谓迁转之期不宜太速也汉王嘉上疏曰孝文
 时居官者长子孙至以官为氏其二千石亦安官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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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然后上下相望莫有苟且之意其后稍稍变易公
 卿以下转相促急或居官数月而退送旧迎新交错
 道路中材苟容求全下材怀危内顾一切营私者多
 黄霸曰数易长吏送故迎新之费及奸吏因缘绝簿
 书盗财物公私费耗甚多所易新吏又未必贤或不
 如其故徒相益为乱二子皆汉贤臣其言深识治体
 矣汉宣帝以为太守吏民之本数变易则下不安业
 民知其将久不可欺罔乃服从其教化故二千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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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励增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公
 卿缺则选诸守以次用之是故汉臣良吏于是为盛
 称中兴焉史又称宋文帝元嘉之政百官皆久于其
 职守宰以六期为断吏不苟免民有所系三十年间
 四境之内晏安无事户口蕃息士敦操尚乡耻轻薄
 江左风俗于斯为美二公久任之效明著史册班班
 可考矣丘文庄公曰按九载黜陟之典始于唐虞后
 世任人惟西汉为最久黄霸在颍川至于八年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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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定之制惟我圣祖稽古定制始复有虞之典官
 皆三年一考六年再考九年通考中有善政著闻者
 即行旌异之典其秩满者则又增秩加官仍其旧任
 是以官安其职民安其生仕者无奔走道路之劳居
 者无送旧迎新之费百年以来率循是道近自选法
 淹滞以来乃行一切苟且之政数易变更甚非祖宗
 立法之初意矣胡端敏奏议曰藩臬守令皆久任而
 责成功弘治以前皆然也令则迁徙不常矣是故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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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知府或佥事于南秋升副使或参议于北来春则
 又升参政或宪使于东西矣甚者初升右布政使惮
 远不行居家稍候三二月即改左而之近矣到任未
 及三二月即望转而京堂矣由是一岁之间往来道
 路如织月日过半其能在任几何至于进士为知县
 者亦惟仅及三年即擢中间朝觐科场差委参谒奔
 走旷癈岁月居半事在承上而不在恤下也故今藩
 臬守令皆过客也其视地方之凋弊若见驿舍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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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损坏谁为之修也视生民之困苦若见驿马之疲瘠谁
 为之恤也愚按二公一言国初久任之善一言近日
 连迁之弊何国家法制多善于初年而敝于承平之
 世也愚亲见近一仕人先任江西参政不半岁即升
 广东宪使又仅半岁遂升广西右方伯抵任才两月
 又升福建左方伯不半岁又转应天府尹抵任未几
 又升甘肃巡抚都宪遂迁侍郎不三载间凡六七迁
 携揭妻孥往来道路所至坐席未煖而行李又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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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矣如此迁转频数不遑宁居虽其人亦不愿也虽使
 圣贤居此亦无由以安官行志而使民被其泽也呜
 呼使其人果才堪大用则前时如杨信民犹以参议
 径升都宪叶盛自参政径升都宪亦何不可如何文
 渊犹以知府径升侍郎陆瑜以布政径升尚书亦不
 为过何必使之辗转繁促仆仆道涂重烦郡县夫马
 供顿劳费不赀乎善乎近日有为策议者曰子产为
 政累年而后化成伯禽治鲁三年而后报政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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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必皆圣贤其聪明得于简册之陈言志力夺于举
 案之旧习其奋翼策步必一二年治乃有绪焉而旁
 视同辈超迁内拜者屡矣于是而速进之念生速进
 之念生则为民之意短而求上之意急谋身之术胜
 而取民之计多百姓何利于是哉下之人知其意欲
 速也吏胥得以肆其谩豪猾得以窥其弊上下之间
 一切苟且而已有志者拜一职之寄亦欲展布以为
 永图而速进者得以惑其意是使天下无诚心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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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矣愚按天顺以前官多久任而致绩效如周忱之
 巡抚苏松自侍郎而至尚书凡一十二年王翱之提
 督辽东自佥都历升副都左右都凡十一年于谦之
 兼镇河南山西一十八年此抚臣久任见于名臣录
 者可稽也如吾东莞知县卢秉安任至一十九年而
 清操不易临行惟受士民之诗(注云秉安临别自述/诗云不贪自古人为)
 (宝今日贪民诗满囊十有九/年官剧邑幸无一失挂心肠)吾乡前辈陈琏知滁州
 垂十年而异政著闻当时亟来褒擢之典(注云琏治/滁绩最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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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荐之滁人诣阙乞留遂升扬州知府掌滁州事赐/绮衣一袭钞五百贯给驿遣还在滁十年升四川按)
 (察使寻召还升通/政使改礼部侍郎)此守令久任见于郡邑志者可考
 也以此方之今日其为是非得失不待智者而较然
 而今日乃不能行此者以恒情慕荣速化世习成风
 而司铨衡者不敢违众以招怨谤宁为身谋而不敢
 为国谋也故愚以为此事今日惟在朝廷主张于上
 而已明诏天下自今断行久任如巡抚守令皆以九
 载为满以六期为限非踰六载不得迁转其贪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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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者岁按黜如今法其政事卓异者玺书旌奖增秩
 赐金超迁大拜如汉世及我朝天顺以前何文渊陈
 琏诸人之例如此而不政善民安者未有之者也
 夫何谓考察之行不可不慎也我朝之法百官自按罪
 问出之外内有科道之紏弹外有抚按之举劾负愆
 者无不去当黜者无不黜每岁通计不下数百员法
 已严矣后来又立为考察之法京朝官五年一考察
 外省官三年一考察每次考察黜退老疾罢软贪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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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谨等项两京至二三百员在外至三四千员此则
 法外意矣法网太繁密矣前代未尝有是也我国初
 亦未有是也丘文庄公曰仰惟本朝三年一朝觐天
 下司府州县官吏各赍须知文册来朝六部都察院
 行查其所行事件有未完报者当廷劾奏之以行黜
 陟近岁为因选调积滞设法以疏通之辄凭巡按御
 史开具揭帖以进退天下官僚不复稽其实迹录其
 罪状立为老疾罢软贪酷素行不谨等名以黜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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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非祖宗初意按旧制官员考满给由到部考得平
 常及不称职者亦皆复任必待九年之久三考之终
 然后黜降施焉其有缘事降职除名亦许其伸理其
 爱惜人才不轻弃绝之如此可谓仁之至义之尽矣
 彼哉何人立为此等名目其所谓素行不谨者尤谓
 无谓夫人所行安能事事尽善事事合人哉不仕则
 已一履外任稍为人所憎嫉则虽有颜闵之行有所
 不免矣窃观汉时长吏不任位者三公遣掾吏案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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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黜陟其后不任三公而权归于举刺之吏朱浮
 谓有罪者心不服厌无罪者坐彼空文意谓当时长
 吏虽心不厌伏然犹有罪可名虽被以空文然有文
 可考今则加以空名受此瞹昧不明之恶声则至于
 没齿赍恨禁锢人于圣世谓之何哉后文庄召入内
 阁适当考察吏部上大小庶官当出者几二千人文
 庄遂言于孝宗皇帝敕凡历官未及三载者俱复其
 任虽有贪暴实迹者亦勿黜文庄非徒言之复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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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可谓忠厚之至慎之至矣愚按考察之法原其初
 意盖以补按问紏劾之所遗以疏通迁调之绩滞使
 先进之士不得以久据禄位而壅阏仕途使后来之
 士皆得以均沾一命不至老死牖下也仕途惟进士
 出身不限其举人监生每榜所选初一考察即十黜
 去二三矣经再考察十已黜去六七矣经三考察不
 去者十一而已况杂流乎闻之何文肃公乔新洪武
 永乐以来凡百司朝觐命部院考其尤不职者乃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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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不过数十人其后吏部患人言务以多黜为公方
 岳而下少有微瑕辄黜之至弘治初几二千人矣(见/何)
 (文肃所作丘/文庄墓志)至近年所黜遂踰三千几至四千视国
 初不啻百倍矣是何国初禁网阔疏而近年严密
 若是也是何国初禁网阔疏而至治近年严密百倍
 而反不足以惩奸也其得失之故可考而知矣按此
 法之行利一而害三利小而害大此法止便疏通远
 调而已所利者小也而三弊不可胜言矣一起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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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恣私喜怒阴除异已之弊一起下司阿䛕承迎祈免
 下考之弊一起在位亟图囊箧以防速退之弊此法
 不罢此弊不去大平未有期也夫是以非人好谀我
 逆人之常情上官所行或偏或私执所不免僚属或
 一言不合或一事违拂则喜怒爱恶从之而考语之
 贤否因之矣一州官员之贤否系于知州一人一府
 官员之贤否系于知府一人爱恶出于一人之口而
 抚按藩臬守巡之考语莫不因据附和同然一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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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考察者只见抚按藩臬守巡之同然一辞而不知
 其初起于其一人之私爱恶也今之考察去任如此
 者大半也胡端敏奏议谓嘉靖初年朝觐考察多将
 刚正有为不肯逢迎交结之人黜退致令人才缺乏
 谓此也夫是之谓起恣私喜怒阴除异已之弊夫上
 官既以从违为喜怒以喜怒为贤否于是为僚属者
 不谕事之是非理之可否专务承顺一意逢迎以图
 免下考以冀免考黜其有不便于民者仰屋窃叹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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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不敢言也胡端敏奏议谓今守令各官惟抚按批
 问词状或委勘事情则禀其意而亟为之虚实轻重
 惟彼所欲闻而报上耳诬诳固不恤也正此意也夫
 是之谓起阿顺承迎之弊夫既入仕数年宁能免一
 事之无违咈于上转瞬居诸考察之期将至而罢黜
 怀虞矣自非天性不移者能不起囊箧之计为好官
 不过多得钱之想耶胡端敏奏议谓今之为仕上焉
 者惟事奉承取名以求早升下焉者惟图取密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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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防速退斯言盖今日仕人之病矣夫是之谓起亟
 图之囊箧之弊鸣呼考察之行莫不以为小惩之戒
 廉顽立懦之风莫踰于是也而不知适所以长恣私
 益阿谀速贪计莫不以为除旧布新后来者庶几愈
 于前日也而不知考察不除三弊如故三年之后考
 黜之数未尝减于三年之前贤否实无大相远正昔
 人所谓徒相益为乱也法繁而弊愈滋法久而人愈
 玩国家生民何赖焉孰若反国初之旧而为爱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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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材之计耶朝廷爱惜之则仕亦必自加爱惜士既自
 加爱惜则必为国家爱惜生民而宗社生灵长久之
 计终必赖之矣或曰苟不行考察者则耄者疾者才
 不胜者坐视其隳败贪暴不谨者坐视其肆于民上
 耶曰今巡抚巡按岁考劾知县以上疏于朝而罢黜
 之但未及于司府首领州县佐贰与杂职尔今抚按
 并杂职以上岁会藩臬面考覆之年老者必明注其
 年若干疾者必明注其有某疾贪者酷者必明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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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贪酷之实迹素不谨者必明注其不谨之何事册
 报于朝罢黜如法如此庶乎被黜者心服而不坐被
 空文而不致受此瞹眛不明之恶声而赍恨于没齿
 矣
 夫何谓小官之禄不宜折减也尝稽之经训矣中庸
 曰忠信重禄所以劝士而朱子释之曰尽其诚而恤
 其私则士无仰事俯育之累而乐趋事功洪范凡厥
 正人既富方谷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时人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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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辜蔡沉释之曰在百官之人有禄可仰然后可责其
 为善廪禄不继衣食不给不能使其和好于而家则
 是人将陷于罪戾矣此圣经之言昭乎万世君人之
 轨范考之历代能知此而行之者三君汉宣帝诏曰
 吏不廉平则治道衰今小吏皆勤事而俸禄薄欲其
 无侵渔百姓难矣其益吏百石以下俸十五后汉光
 武亦诏百官俸千石以上减于西京旧制六百下增
 于旧秩宋太祖诏曰吏员冗多难以求其治俸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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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薄未可责以廉与其冗员而重费不若省官而益
 俸州县宜以口数为率差减其员旧俸外增给五千
 三君所行诚有得于劝士体臣之道矣我朝洪武定
 制于百官禄皆无甚厚薄虽九品卑秩亦月俸五
 石不知始自何年方行折钞之例京官则三分本
 色七分折钞外官则二分本色八分折钞大官俸
 多折钞犹可小官俸少折钞愈少矣以县官言之两
 汉县令秩六百石今知县七品原月俸七石五斗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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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止八十石已多寡不侔况今折钞例行一岁实支之
 数犹不及两汉一月之半乎今士受职之赏必携揭
 父母妻子十馀口有终岁温饱之需有往返道涂之
 费又有推其馀以及三族之望此皆为士者俯仰之
 私不可不惟也今禄薄如是诚不足以恤其私于劝
 士之道固有未尽汉萧望之言于君曰仓廪实而知
 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今日小吏俸率不足常有忧
 父母妻子之心虽欲洁身为廉其势不能宋夏竦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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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为国者皆患吏之贪而不知去贪之道也皆欲吏
 之清而不知致清之本也去贪致清之本在乎厚其
 禄均其俸而已夫衣食缺于家虽严父不能制其子
 况人君能检其臣乎冻馁切于身虽巢由夷齐不能
 固其节况凡人能守清白乎二子之言与三君之诏
 一辙今日朝廷欲体臣兴化责廉求理诚不可不察
 乎此矣如之何而可其即以今制从九品月支五石
 为准等而上之每品皆加一石至正七品则为俸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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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至正二品则为俸二十石皆不必折钞少仿汉宣
 光武诸君之诏之意益卑不益尊其庶乎
  武职
 洪武二年令功臣子弟入学初制铁劵三年存恤先
 锋府十元帅府战没将校家定五等勋爵定武臣世
 袭之制四年礼官崔亮定外官庆贺礼以武臣为班
 首五年申定武选法作铁榜申戒公侯六年定教练
 军十律是岁计武官一万二千九百八十人九年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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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臣子敢瓛等一百四人为散骑舍人十一年选武
 臣子弟入国子学读书十四年令公侯武臣皆遣子
 弟入国子学受业二十一年颁武臣大诰又颁八条
 敕谕武臣又颁武臣训戒录又赐武臣保身敕二十
 二年禁武臣预民事二十三年赐公侯伯屯成百户
 二十六年颁稽制录于诸功臣二十九年大赉致仕
 武臣各升一级铨于甘肃大同北平大宁北平诸卫
 所凡千五百人永乐元年冬定功军袭替例自后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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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永乐宣德年军职绝不论堂兄弟侄并袭成化十
 七年以都御史何乔新言凡军职绝非立功人子孙
 不得袭弘治十八年又稍许立功人亲侄孙已袭者
 得沿袭正德十四年兵部尚书王琼又请堂兄弟侄
 并得袭十六年兵部尚书彭泽言琼议非是复不许
 袭会兵部大郡失职者流言得复袭嘉靖十年兵部
 尚书王宪曰不可稍酌议立功人绝同时亲弟侄得
 袭其侄孙以下及堂兄弟侄除亲祖例前相沿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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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有军功者扣袭其无功侄孙以下至堂兄弟侄等
 及沿袭后别无立功者不许袭旁子孙革职者俱收
 总旗天顺成化及弘治初年锦衣指挥门达袁斌朱
 骥等提督缉捕每至十年或十一二年方一类奏下
 兵部定议升赏升者不过五七人多止十人赏或以
 布绢钞锭无功者挺而升之已而有拿获妖言升袭
 一辈之例于是人竞贪功肆行罗织弘治十八年时
 诏严禁正德元年锦衣指挥赵鉴叶广东厂大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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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郑旺一时更代不及数月官校四奏升赏正德二
 年又复类奏已而奸倖相继用事厂卫无赖之徒鳞
 集蚁附辨事之员日增获功之奏渐数始则三年一
 奏或二年一奏后至一年一奏或一年两奏遂有年
 终类奏之名往往以妖言为首张皇贼状无非掎摭
 之词速署姓名不辨获功之数含糊奏请朦胧拟升
 奏一人则升一人奏百人则升百人市井庸流立升
 朝籍权门厮役骤至显荣且其假种妖书阴为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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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同番手诬执平民加以酷法惨刑煅炼成狱凡经
 厂卫奏送法司莫敢平反弘治元年孝宗有挐获妖
 言不升止照成化十四年例给赏之旨今一切挠寝
 矣大抵正德年间军功冒滥其弊有三奏带越额也
 纪验失实也选法变乱也以故宁夏陜西甘凉大
 同应州云贵江西湖广山东河南寇贼之役升擢极
 滥嘉靖改元诏革罢凡三千一百九十九人而在外
 者又倍之殆不止于厂卫也若乃流官不许世袭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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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止加实授今则流官以流得袭署职以署递升甚
 至纳粟虚衔遂以军功累授已而诸所革者往往得
 复官矣洪武年间军职二万八千有奇成化五年军
 职八万一千有奇以二万视八万增四倍矣由成化
 迄今不知增几倍矣俸粮所由不足也洪武初年锦
 衣卫官二百一十员今增至一千七百馀员由二百
 而一千七百踰入倍矣俸粮所由不足也再按天下
 文职洪武初年官有定额故数易稽今冗员日多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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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日紊臣博考前古若光武中兴鉴前世官冗之弊
 裁省天下四百州县官止七千五百馀员额数极少
 者也唐制文武官一万八千馀员额数极多者也我
 朝自成化五年武职已逾八万合文职计之盖已逾
 十万矣是职员极冗未有甚于此时者也是供亿所
 以日乏民日益困也当今天下冒滥丛积虚耗国储
 岁增月益无有纪极不可不亟为之限制者武职世
 袭之弊是也始也赏功之滥夫赏功之典无代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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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历考前代惟有大功至封侯者方得世袭馀惟官
 爵终身其首级功次多只酬以金帛或以勋格散官
 而已国初武臣身经百战出百死得一生者方得世
 袭指挥千百户今则报三首级即升官世袭矣国初
 征战斩获受赏无非实功近数十年报功一切虚诈
 冒滥矣国初武臣荫例行比试今则比试皆虚文矣
 国初武职犯罪依律科断今则一切行姑息律令皆
 废格矣观诸近日名臣议论而知三滥之详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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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亟为之处矣何侍郎孟春曰武职在国初非有攻
 城略地之功虽千百户不轻畀非从征而死事者至
 子孙亦多不世袭矣世袭子孙弟侄年未及二十者
 袭职至年二十乃比试年及者即与试初试不中袭
 职署事食半俸三年后再比不中者降充军其立法
 之严如此国初虽世袭法不滥也武职之滥也其自
 永乐始乎革除年周卫所官旗官有称奉天征讨守
 城征哨拿人有功称职者有称全城归顺升职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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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称江上朝见并招船招人擒首奸恶逃叛等项俱作
 奉天征讨名目升职者永乐初令洪武三十二年至
 三十五年奉天征讨有功升职者为新官子孙年十
 六出幼袭职替职免比试三十一年以前者为旧官
 子孙年幼十五出幼袭替俱比试永乐元年以后为
 旧官同兹令也所以厚诸奉天征讨者又如此此武
 职之滥其始于此乎正统十四年有所谓被虏走回
 遇驾拿马者天顺初有所谓夺门迎驾者或以升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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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以署试而得实授承袭往往有之然此犹我祖宗
 于臣子非常之遇而施非常之恩有不许后为例者
 今日之事冒功买级纷纷于天下权门势豪乞养奴
 𨽻足迹不出都邑而四方万里一有征进功赏文册
 必鳞其次名焉官升不极其任不正而子孙又皆世
 袭也武职之滥其极于今日乎(馀冬/序录)大学士李贤言
 于英宗皇帝曰自古国家惟怕冗食今军官又增减
 一卫官有二十馀员者且天地间万物有长必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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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人生不死无处著矣自古有军功者虽以金书铁
 劵誓以永存然子孙一再犯法即除其国岂有累犯
 罪恶而不革其职者今若因循久远天下官多军少
 民供有限必困穷矣不可不深虑也(天顺/日录)丘文庄公
 浚曰祖宗立为武职专以赏功之臣以延及其子孙
 奈何积之日久遂至军少而官多欲国计不屈难也
 孟子曰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一介武夫乘时崛起因
 人而成事随众以建功锡之以爵禄终其身已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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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矣况及其子若孙乎况无子若孙者又及其旁支别
 𣲖乎此国家大事不可不于无事之时预有以为之
 调停一旦驯至于无可奈何之地虽有智者不能善
 其后矣(大学衍/义补)又胡端敏公世宁奏议曰首级论功
 非我国初旧制也两军相敌当先格斗者手眼瞬息
 不得差池何暇割首使割其首则将不能战而为敌
 所乘为后军所争夺死矣故首非我大胜彼大败远
 奔不能割然割之者多非杀贼之人而又或以降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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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良民或偶得单行之贼被掳逃出之人而割之多
 非真功也又曰臣初平贼江西见彼杀贼人无一报
 功报功之人无一见贼及后充军辽东见凡冒功之
 人势焰薰灼总镇官夺边军血战所得之首级以与
 之报功又有等身不出京而寄名各边之相去各数
 千里而或同时皆报此人获功其虚冒何可言也又
 曰今天下军职有罪者不革有功者日增俸禄日多
 民财有限将何以给昔我太祖高皇帝优厚功臣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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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军官子孙皆得世袭然必比试得中而后用之固
 不以生民膏血养无能之人也钦定大明律有云若
 军官有犯私罪该笞者附过收赎杖罪解罪见任降
 等叙用该罢职不叙者降充总旗该徒流者照依地
 里远近各卫充军若建立事功不次擢用固不以朝
 廷爵禄赏有罪之人也暨后法司奉天征讨官当论
 功定议我成祖文皇帝圣谕有曰朝廷大公至正之
 道有功则赏有过则刑刑赏者治天下之大法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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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掩过不以私废公此辈征讨之功既酬以赏爵矣
 今有犯而不罪是纵恶也纵恶何以治天下其论如
 律此我祖宗报功之厚立法之严是以天地春生秋
 杀并行耳今论军官私罪徒流以下径拟还职虽杂
 犯斩绞亦止发立功定以年限无功亦得还职全非
 我祖宗定律示法之意纵恶孰甚焉借使天地常春
 而秋杀不施则天下之物积而不散往者不过来者
 难续天地之化亦几乎息矣今之军官有增无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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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无黜何以异况今新官袭不比试亦为虚应故事
 故此辈自倚世袭之官不须才能不畏罪黜恣为骄
 奢不习武艺不惜军士论今天下军职动数万计岁
 支俸给何啻百万而其间无一人堪为将领能出战
 阵者此以全盛之天下而坐困于盗贼之跳梁真可
 为之流涕也失今不取后益难图愚按此三君子皆
 一时名臣号称有识而所以忧之议之者如出一口
 则天下之事尚孰有甚于此而今日之所当救尚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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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急于此者哉窃谓赏功首级之弊大槩有三夺买
 军人所得之首级一也或杀已降或杀被掳或戮平
 民以充首级二也参随不亲战斗富势寄名边阃而
 虚报功级此尤欺君欺天可诛可痛三也所谓杀贼
 之人无一报功报功之人无一见贼兹言诚切中今
 日今欲釐弊饬治革故鼎新在凡征战遴选彊明刚
 正之人以为纪功之官痛惩此虚冒之弊明诏天下
 自今四方首级功次非开国靖难比只升职止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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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亦许世袭如此庶可杜赏功之滥乎(馀见备边第/九议宜参考)
 若夫荫袭之法宜不分新旧官皆令比试中者准袭
 职不中者发回弓马后五年再比试中者降袭一级
 不中者仍发回又五年再比中者降袭二级不中者
 仍前施行其立功祖无正支子孙者并停袭如此庶
 可革荫袭之滥乎若夫犯罪一切依律问拟勿宥其
 犯死罪及永远充军者除其籍勿袭犯本身军者降
 袭二级其他犯罪并须待犯人身故然后许起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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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如此庶可免纵罪之滥乎夫杜赏功之滥始可以
 窒其源而武职不至日增革荫袭与纵恶之滥始可
 以节其流而武职庶几日减武职不日增而日减庶
 乎所谓可久可继之治而国家财用其庶乎少纾乎
 嗟夫天下未有不弊之法顾在人变而救之何如耳
 小变则小益大变则大益早变一日则有一日之益
 迟变一日则增一日之害天下之事莫不皆然而在
 宗藩与武职尤为当务之急然宗藩尚为难处而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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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职实为易裁以谓家难而天下易况遵祖宗之法以
 正末流之弊在理势尤甚顺易也但患臣工各怀苟
 且而无忧国任事之忠朝廷惟务因循而惮变法更
 张之果此则古今通患天下之事所以不入于大坏
 极弊不止者往往由此也
  武臣议
 今天下名存而实亡者武臣是也势极重而难反者
 左武臣而右文臣是也挟其不可反之势而欲存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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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实之名虽有知者亦莫如之何矣人之言曰世禄
 之家鲜克由礼夫已世也乘坚策肥履丝曳缟方且
 厌之而欲令操矢石犯霜露践必不可测之途乎是
 不然良冶之子必学为裘良弓之子必学为箕诸武
 臣者其勋烈忠义家声未泯也弧矢之技攻守之略
 四方之事耳目所睹听至审也禽鹿饱饲养则为人
 用析圭儋爵国恩盖世世灵承之夫独无奋焉思报
 者乎西京时显者周条侯苏中郎赵营平辛虎臣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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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将种起为世闻人即羽林孤儿先世固甚微细而
 得与所应募佽飞射士彍骑蹶张西破羌而北遏丐
 奴古今人岂终不相及哉何大谬不然也盖其弊有
 二而其所以弊有八三代而上民与兵为一三代而
 下民与兵为二卫所者非兵所从乎高皇帝元年自
 京师达于郡县之要害皆立卫所五年六百人为卫
 千百二十人为千户所百一十二人为百户所按图
 而索之天下为卫者四百九十有奇为守禦千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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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三百一十有奇仪卫群牧番夷土司不与焉约可
 得兵三百二十馀万而今有之乎此岂尽水旱征戍
 移徙绝灭哉卫所官浚之也官世其爵军世属于官
 视为奇货然勤苦其身侵牟其财而莫敢言其计画
 无俚之至则散之四方耳已移徙而绝灭也请行清
 勾勾者至夺其资斧而纵之去不则齮龁之民以清
 军为扰而彼以逋军为市问其尺籍伍符如丝棼莫
 可解寇至必借兵于外于是有新军于是有乡兵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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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额十不得二三夫使国无兵其弊一也国初念诸
 军从征苦择腴田以为屯俾为世业富商大贾犹得
 垦其馀亩以盐易粟塞上之庾常满而军兴不乏岁
 久法弛若曹囊橐其间私相贸易民田与屯浑殽曼
 漶故老所传缘水鱼鳞图册业已化为乌有无可考
 镜奸利万状即巧历莫能得而清屯者至视为不可
 控揣之物仰屋叹矣屯有定数官无常员增一官割
 一屯官屯日益军屯日削岁入无以充常饷师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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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裹粮不足则需民运又不足则乞司农而费且
 十百于屯之所出矣然军贫不能名一钱食不能人
 二釜者犹众者也夫使兵无食其弊一也琴瑟之弊
 也必更而弦之乃可鼓也今目击武臣之弊者其亦
 善所以更之乎愚以为开国靖难之功当议也何也
 夫始从二祖定天下有大勋劳者固已为公侯世奉
 朝请而此辈多其麾下士耳非有疆外奇勋身攻城
 略地阀阅功也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今不啻十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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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乃为泰乎即以为胜国时豪杰四起蜂涌乌合而
 不能散二祖得其指名魁宿以为用而縻之以缨组
 豢之以奉稍宠之以世及以耗磨其雄心绳约其爪
 距虑至深也今天下之平久矣又何患乎即以二祖
 功在万世诸攀鳞附翼者当为世臣不宜辄捐弃忘
 所本始然世禄其适子孙可也兄终弟及犹子疏属
 是不可已乎愚又以为首功死事之例当裁也何也
 夫徒步特起以首虏拜爵是矣彼故为官而得首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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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者非功也文吏习诗书六艺操觚翰而议论政事武
 吏擐甲胄跃马提戈而攘寇盗皆本业也何以功为
 悍将债帅夺其步卒之俘馘而畀其子婿累功并叙
 疏爵而贵之曾不数级而拜指挥佥事世金紫矣使
 用命努力者扼腕而向隅非计也汉大将军骠骑大
 出击胡得俘馘八九万级功最矣以财匮故战士颇
 不得禄今袭其堕归卤掠其一二旄倪卫霍之诸校
 固耻言之而俨然受延世之赏非所以明中国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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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如曰抑之是无以风敢战则当为之限制小捷与
 大胜殊科掩取与义征异等级不得数并官不得累
 世何不可乎败而尸舆曰忠也为进爵一级以貤其
 子彼败者非奸旗鼓则失机宜或北走而为鱼肉耳
 其以力战苦战捐其躯者有几乎殒师辱国一死不
 足以谢何功而徼惠若是将与士死事均也士身后
 无半通之论婺妇稚子不厌糠覈而将得以捕虏者
 同日而论功大径庭矣如曰舍之是无以励死馁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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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其所以死而轩轾其品格优恤死者而生者之官
 或杀或罢是不轨于人情乎愚又以为比试之法当
 严也何也农服前人之畎亩商循累代之计算工用
 高曾之规矩先世以马上得之而不事其事禄养之
 谓何则有比试法曰一试二试不中者罢归三试不
 中者编为卒伍少者授其职令得食禄之半约期而
 试试而三失期者罚其禄试不中而授之职以殁者
 罚其子彼自虞其试不中宁失期耳宁罚其子耳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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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为卒伍乎今之失期者多矣其食禄如故乎优给
 而待者多矣其食全禄如故也手不执弓矢耳不闲
 钲角目不应旌节人面彊行者耳日与妻孥餍公
 家之粟而或虚用其下人不亦悖哉诸不中式试不
 如期者所司当更严其科禁母使得脱已乃简覈而
 汰除之率不合食禄者断自某岁始悉夺入官捷抳
 奸冒法不应尔耶愚又以为惩戒之典当实也何也
 五年而选军政能者录否者黜黜而得食其禄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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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焉文吏一不胜任则禠其职而家食荐贿者以枉
 后惠文弹治之束而诣吏然犹莫之止也今诸武臣
 居下考者或受金钱有左验矣或冒礼为愆渨涹有
 奸状矣或豪横而懻忮寻旷林之戈矣或上亏温养
 反唇而诟谇矣是四者以为诬耶奈何入人以难忍
 之过也以为实耶不宜置不问也按部使者书其事
 而戒饬之檄至则委诸庋阁耳何戒也一受戒则岁
 所戒者皆其人耳何饬也彼其视上之督过曾无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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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损而何以为辱顽顿诈谖寡廉鲜耻点世臣家而
 助街谈巷议之口实有如万一改节自新者亦谁从
 而明之令甲有曰武臣有犯必以上闻颂系母辄逮
 而武臣遂轻犯法犯法者众臣以为是将不胜其案
 劾而时骫法以从事文吏郎以下得逮问比拟其制
 自某官以下著为令其军政以不任黜者必夺其禄
 岁计吏有如四事廉得实者必置于理或者其重犯
 法乎愚又以为劳逸之任当均也何也边方腹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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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劳者日奔命于荒徼𤐣蠡或不充腹逸者不识行
 阵为何物美衣媮食以终其身彼其先人所茹荼蓼
 略同而子孙受享何县殊也今制京营兵得更出戍
 重镇城仿其意而行之内地财官简其枭俊赴塞上
 使习知地理阨塞明号令部署战斗之事无骄而惰
 嫚其久暴露行间者以时番休无使望语曰巧者
 有过伏习者之门岂惟节劳逸其亦贯习之乎愚又
 为教肄之术当豫也兵法曰将不知兵以其主予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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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椎鲁少文比比而是乌睹所谓金板六哉有故
 而推毂之何异驱市人而使之战今法有幼学师范
 取文具耳当如博士弟子故事群诸将家子与所谓
 民生武生者特立官师监以宪司广厉功令布在学
 官试不合程度者罪其师比试入京师第不第大司
 马以多寡为殿最举奏而行赏罚焉法不得比试者
 按部使者岁程督而行赏罚焉括镞则竹箭利砻琢
 则圭壁润安知无桓桓熊罴者出乎愚又以为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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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制当广也何也武科所取骑射论策耳不足得士
 也古有不跨马不穿札而名名将者矣古有手不知
 书而为大帅者矣剧孟洛阳侠也朱克用河北豪也
 错足为朝廷轻重燕齐江淮之间今无若人乎宋苏
 轼请推择河北五路之民沉鸷勇悍者以试吏而重
 牙校之选其议固可采也甘延寿投石拔距绝于等
 伦超踰羽林亭楼以试弁为期门击剑斗槊弹丸连
 弩风角占测伎兵家亦何所不用哉是不当各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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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而甄叙之乎愚又以为属驭之体当优也何也文
 吏以口舌胜耳出万有一生之计一为国捍圉非武
 臣谁可与者天下无事武臣无所用而文吏出其右
 故所等夷今皆不得方驾而以倍后乘为休宠重臣
 受玺书专制一方武臣不奏职得先责问大吏交相
 为效而体猊日衰文罔日密詈謼而榜笞之矣捽胡
 而系緤之甚且锢之银铛矣无论上官百石之吏有
 事于其境却行屏气惟所指使矣稍饬廉隅谤且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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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识大体者非不假颜色宽文法彼惩于得谤而溺
 于积俗莫之改也武臣取激昂感慨一当百耳安取
 此握齱苛礼为哉夫使强执为柔靡而饰言猊以媚
 人冒徇干进者必此矣自今有以非礼事其上上以
 非礼责望者试一创之可乎楚王伐吴见怒蛙式之
 从者曰奚敬于此曰以其有气也夫非作士气之一
 道哉斯八者武臣之所以敝也识者固尝谋之谋者
 亦尝言之而或格不行行或卤莽灭裂苟欲以堙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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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已使劳臣猛将之后沉沦于燕僻而坠其先绪倜
 傥环玮之雄砥节养名之士渐于旧染而寝其夙志
 贪饕险诐之俦处脂膏自润而堕军实愦眊驽怯之
 夫无所比数徒取充位而蠹廥廪上无济于国事而
 资缙绅之诟病是独诸武臣之过哉处置失宜而世
 禄世官不足为劝也
 
 图书编卷八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