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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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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图书编卷四十八
             明 章潢 撰
  内夷各土官总叙
 帝王制驭外国如畜猛兽然其所以不弛禁圉箠挞
 之□者不过驯扰其性使听吾畜牧不敢肆其搏噬
 之害已尔虽久之驯伏依人不敢纵肆而防禦终不
 可弛也苟纵其奔突之性至跳梁搏噬不可近始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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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咎猛兽而杀之亦晚矣历观往古唐虞三代之盛汉
 唐之强而边塞警备则代有之其不至为中国大患
 者皆驭得其道也所谓天子有道守在四方是也我
 朝提封万里远方莫敢不来享来王矣所当严其限
 而慎其防者岂独嘉靖时南之倭已哉西起巴蜀牂
 牁东抵襄楚包络湖岭东折而南南尽海上又东跨
 北粤三江层峦叠岭真有飞鸟不能越猿猱不能攀
 者其间苗獠蛮僰猺獞各盘据深箐险峒已非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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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卒听吾之约束者禁圉羁勒在我故也何也贪恋
 富贵有生类然彼世以土官雄据一方惟恐失其所
 固有耳伏睹洪武七年西南诸蛮夷来朝贡者多因
 元官授之稍与约束定粮徭差发其土官名号曰宣
 慰司十一宣抚司九招讨司一安抚司二十长官司
 一百七十三初皆𨽻吏部验封后因掌土兵者改𨽻
 兵部袭替则关武选凡土官无子弟其婿与妻皆得
 袭替人文出十年者亦听然皆万里赴阙或献马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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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物请命最谨正所谓以夷治夷彼固得倚朝廷官
 爵以制其党与朝廷亦得因爵赏以制土官诚得驯
 扰之道也迨天顺八年三月上两宫徽号诏许土官
 缴呈勘奏即与冠裳于是介使未将威福自恣虽托
 羁縻之名竟开骄悍之渐成化十五年又有纳榖备
 赈之令则经制日卑规取愈陋孝宗末年发愤釐革
 至正德旋复隳废嘉靖九年始曲为条例稍复祖宗之
 旧令该府州县正二幕属巡检驿传三百六十𨽻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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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宣慰宣抚招讨安抚长官凡一百三十二𨽻武选
 𨽻验封者皆领于布政司武选所𨽻或领于都指挥
 使司文武相维机权攸寓细大相关掌股易运数年
 来镇巡部院诸司建白日烦纷更已甚矣故夷情叛
 服靡常多有不就约束者可尽委罪边夷哉盖犷悍
 桀骜彼之性也世相雠杀猜忌轻生烙蹠善奔忍饥
 行斗其习也眈恋巢穴不敢远离假重爵命威制服
 属其势也知其性与习则不可喜功生事辄开边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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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其势则彼或出没剽掠诱我逋逃擅我彊场而我
 之防禦征剿格抚亦易为力终非患倭比也虽然亦
 不可视为疥癣之疾无与于腹心也即如麓川本百
 夷僻远不当中国一郡而王骥欲立功名遂督兵五
 十万转饷半天下虽穷搜巢穴思任发卒不可得徒
 杀无辜数十万骥且以功封伯其馀膺升赏者殆万
 计及再出师而东南骚扰军民疲敝不可胜言矣若
 夫南赣麻阳陇水罗傍蕞尔小丑又皆在腹内一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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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驭之失策未免调集客兵转输馈饷威未加乎丑类
 祸先被乎生灵近事良可鉴也司边筹者内夷尤宜
 慎之
  四川土官
 四川布政司领宣慰司一宣抚司二安抚司三长官
 司十二都司领宣抚司招讨司一安抚司四长官司
 十二行都司领长官司五
 播州宣慰永宁龙州为二宣抚草塘黄平黎州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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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抚泥溪平夷蛮夷木川播州馀庆白泥容山真州
 重安九姓平茶峒为十二长官其都司领者石砫酉
 阳为二宣抚天全六番招讨八郎阿角寨麻匝儿芒
 儿者为四安抚司木头靖州岳希蓬石耶峒邑梅峒
 占藏先结簇蜡匝簇白马路簇山峒簇阿旨峒北定
 簇麦匝簇者多簇牟力结簇班班簇祈命簇勒都簇
 包藏簇阿昔簇思曩儿簇阿用簇潘干寨叠奚郁即
 为二十四长(右𨽻兵/部武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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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土官二十五乌撤芒部乌蒙东川知府四人同
 知一人龙州判官一人龙州宣府知事一人马湖把
 事一人信宁侮泥溪麻剌村昭平堡寒冰宁戎明月
 三盆巡检八人溪龙阿用禄马蛮夷白水大平泸沽
 驿丞七人改流知府一人马湖(右𨽻吏/部验封)
  四川夷考
 播州古夜郎国地楚庄王遣将庄蹻溯沅水出且兰
 以伐夜郎植牂牁系船因名牂牁国汉武帝发兵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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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即其地置夜郎县属牂牁郡公孙述时大姓傅龙
 尹董氏与郡功曹谢趯保境为汉光武嘉之并加褒
 赏自后渠师多姓谢氏唐兴谢龙羽遣使奉贡太宗
 即其地置播郎牂夷珍溱等州宋乾德贡名马丹砂
 终宋朝贡不绝元时内附国初其首领杨鉴率其属
 来朝封为播州宣慰使领长官司安抚司二其后杨
 洪杨俊杨信俱有威名
 黎州占西南夷笮都之地白马氏之遗种也汉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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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西南夷以笮都为沈黎郡寻罢郡置两部都尉一
 治旄牛主外羌一治青衣主汉汉民晋时为李雄所
 据至后周改为黎州隋唐改登州唐天宝乾元初改
 汉源郡后复为黎州五代时前蜀王建后蜀孟知祥
 据有其地宋灭蜀属成都路元属吐蕃等处宣慰司
 国初改黎州长官司寻升宣抚司
  乌蒙
 古窦地甸汉属牂牁唐乌蒙㨿之元时归附置乌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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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朝改军民府
  乌撤
 占西南夷地唐宋属乌蛮元时归附置宣慰司国朝
 改镇雄军民府
  东川
 旧乌蛮地元置东川府国朝改军民府
  芒部
 旧乌蛮阿统据之元置芒部路国朝改军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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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宁宣抚司领长官司一为九姓其地秦为蜀汉为
 益上通云南北连川广
 龙州宣抚司其地周为羌氐在隋为平武龙门山高
 水峻四塞之地也
 天全六番招讨使司古蛮獠之地
  松潘图叙
 我朝开设松潘东缀安绵南控威茂譬人之一身松
 潘其首也安绵威茂其股肱也番酋比附于外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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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控禦于中圣模神武渊乎盛矣嗣后五寨塞而威茂
 分三溪叛而安绵出致使手足头目各不相顾何以
 联属而成身乎此所以有白草之变而廑执事之忧
 也愚尝读申孝友会要而有感于松潘之事其言曰
 西南诸番虽众且微然而势合则强力分则弱必离
 其党使不得亲分其势使不得不弱斯可也由此观
 之则我当合而彼当分亦明矣胡今之不然也故松
 潘之势似合而其中皆秦越相视实则分也白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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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寨似分而其党皆患难以相死实则合也岂不尤为
 可异哉
  松潘建置
 钦差巡抚四川兼理松潘安绵建昌等边务都御史
 一(驻四/川)
 钦差整饬松潘威茂安绵等处兵备按察司三(一驻/松潘)
 (一驻威茂/一驻绵州)
 钦差分守松潘等处副总兵一(驻松/潘)协守左参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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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小/河埧)右参将一(驻茂/州)协赞游击将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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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潘卫小河所三路新旧屯田二千八百五十九顷
  七十亩有零主客官军各兵一万一千六百八十
  四员名额坐仓粮九万九千三百八十一石布政
  司原额茶课一十九万二千九百四十四斤零原
  额盐课银七万八十四两零
 茂州卫并叠溪威州灌县四路主客官军各兵一万
  四千一百五十二员名守禦所新旧屯田八百五
  十六顷七十四亩额坐各仓粮一十万三千九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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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十七石外仓二十收粮一十万三千九百一十
  七石
 安绵坝氐石泉四路各官军各兵六千四百五十二
  员名额坐各仓粮三万一千一百一十八石
 四川行都司领卫六(属所/七)关七堡五十有四总为里
  六十有七屯粮五万六千七百四十三石夏秋米
  一万八千七百四十五石九斗盐课米三千六百
  石有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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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潘边考
  松潘古冉駹地汉时自笮以北君长以十数冉駹
  为大武帝开以为汶山郡历魏晋五代未尝入寇
  唐初置松州后改交州郡唐贞观时发蜀十二州
  兵讨松外诸蛮获十馀万谕降者七十馀部户十
  万九千署首领蒙和为县令后茂州西南筑安戎
  城绝吐蕃通蛮之道生羌为吐蕃攻拔之宋初茂
  州无城知州事范百常始因民之请而筑焉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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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入寇不绝元始内附国初征松州及茂威等
  处克之即古松州地置松潘卫
  松潘威茂总论
 松茂有卫叠灌有所采卫诚错布矣大都纨裤之胄
 不识韬钤尺籍之夫不谙纪律恃此以禦戎譬之驱
 群羊搏猛兽不格明矣今非欲悉更置之而战陈之
 法不可不训也私门之役不可不禁也赏罚之令不
 可不明也逋亡之籍不可不稽也格斗之器不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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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也夫将不知兵与无将同兵不习战与无兵同诚
 脩此五者而不足以备边吾不信矣堡关之设自荗
 北抵松十有七自荗南抵威十有五金鼓闻烟火接
 亭障诚相望矣吾闻夷恃剽健恣睢轻汉兵诛求无
 厌戍卒下堡必击牛酒邀诸番歃血盟誓乃不犯每
 一举火辄蚁聚而食之我卒宁㮙腹不敢争是吾之
 设堡适以资寇也何赖焉盍亦相地形择要害而并
 置之乎夫关堡并则兵力聚兵力聚则夷不敢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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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当讲也诸堡之卒岁于内卫选官军更番而戌大
 约主客游兵不下二万秋而往春而代法非不善也
 但不知地利不识夷情恫疑虚喝习为上计不闻有
 剡一矢持一戟攘臂而与之角者未至而思归未满
 而望代是奚足多也曷若罢之而养戍兵之费籍土
 民站丁而守之如其不足则边关馀丁可练而使也
 无已则择勇健者量堡缓急分布而汰其充数之老
 弱可也夫堡无冗兵则食无浪费亦一利也松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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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五谷官军待哺于内境岁挽全蜀之粮数十万斛
 峙积边庾食至裕也今常额虽存宁无逋负之民乎
 法禁虽严宁无乾没之吏乎夫馈粮千里斗粟数钱
 民不堪矣而以实老弱之腹吁可惜哉乃若维州之
 城李唐故地也在戎虏平州之冲汉人入兵之路后
 吐蕃计取之曰无忧城焉李德裕帅西川悉怛谋举
 城降其筹边遗迹可考也而沮于牛僧孺城竟弃议
 者有曰新与之盟而遽纳其叛语利则维州小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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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语害则维州缓而关中急此司马之说也有曰维
 州本唐故地取我故地以刷前日之耻正以大义谋
 国者此胡寅之说也是非迄无定论以今日观之维
 州据高山绝顶三面临江不易取其取也不易守必
 欲复之要在蓄锐养威相机审势使我有万全之策
 一鼓而擒耳而轻动以启衅非计之得也先臣董轩
 尝议欲弃叠溪移所高屯堡有八害三利之说夫入
 松有二道东自小河南自叠溪皆羊肠一线之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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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两臂然胡可废也而维州则其后矣即使无之不
 过太山亏一篑土耳何足惜哉
  松潘事宜
 松潘二镇为蜀城之右臂系全省之安危松潘不守
 则威灌之藩篱不固而沃壤千里之区亦几于危薄
 而不安矣此谋国者所以重之也钱粮则额𣲖全省
 正军之外益以戍守不为无见比年以来军伍缺而
 不补钱粮日事尅削一切因仍苟且之政多而补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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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弊之术少昔人有云毋曰无害其祸将大窃有隐
 忧焉
 南路番种固多作恶为地方患然最称桀骜者无如
 人荒没舌丢骨三寨也其次则别拓一寨焉查得三
 寨真番不多汉居其半大约不过五百人以五百人
 终年为害而莫之一处养兵之谓何夫不一惩创则
 不知畏惧故谬为之说曰三寨一除则馀寨可传檄
 而定也松潘边境地方非战则守战不可常恃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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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可以永固操纵之权在我而已南路十五关堡前
 隔大河后阻重山大小番姓前后夹居其中羊肠一
 线之路乃为中国所有之地如铁炉沟走石坡鸳鸯
 桥石花鞋奤子湾木驴沟扫冰岩凝冰沟乾沟子三
 哨嘴杨广墩炮脑沟老虎石翟贵哨石窝墩关门石
 陡沟子大小横梁沟沙湾龙沟秦王箭镰刀湾扫水
 岩凉水井黄沙坝索桥头五哨沟乾沟黄土坎野猫
 坝石门坎乱石窖石蛇儿𤞑子嘴龙打沟洞子沟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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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湾麻答嘴等处东路有天花石三岔沟乾沟子琵琶
 顶谷驴儿沟高哨子黄土坎乱石窖旋风岩险头哨
 高子哨出龙沟母猪洞落魂桥月儿岩山䓤沟高哨
 子大湾老虎石松坪子擦耳岩斗老岩吊岩子扫子
 岩龙黎儿沟高桥鸡公岭大沙湾腊菜坪等处北路
 有寡石岩虹桥关绝塞墩铁门墩铜柱墩八呷口林
 灿口恰乍口恶柘口寒盻口了裕口麻盻口唐弄敌
 贡坝柏木桥东胜墩等处俱为番虏出没路口来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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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逼近官道肆行劫掠去则隔河阻山难以追捕最为
 要害之处不可不为之防者先年何总兵自威荗以
 达松潘小河三舍漳腊一带地方官道两傍脩筑边
 墙防护行堵番夷至今称便但年久岁湮率多倒塌
 有行经数里而基土尽硕者有曾经补砌而底薄难
 恃者以故番夷往来出没如履无人之境亦可忧也
 东北二路称为稍缓而南路一带尤为𦂳要欲为国
 家万年之计其在南路必于后山自雄溪西宁以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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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江北定直抵镇平界限倚就山势筑城一道城上
 多设敌楼而两头尽处锁以重关以遏山后之诸番
 又于沿河复何总兵所筑边墙联络墩台以遏革河
 之诸番纵百蛮有羽翼亦难飞渡如是而轮班戍军
 可以尽革粮之所省岁不知几千万两周遭田土可
 以屯种地之所产岁不知几千万石久安万全之策
 莫有踰于此者但山后城工非大举动压以重兵且
 战且守势不可也且三寨底平而同沟诸寨抚处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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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或可保数十年之安姑待将来次第举行之耳审
 时度力则沿河官道墙工似今日之所当为亦今日
 之所得为者诚不可不为之脩复也但边墙可以近
 守不可以远瞭又看得敌台之设尤于远瞭为便欲
 脩边墙必增敌台兼举之乃万全也
 松潘一镇五榖不生户无百金之产家无石粟之馀
 诚为绝塞穷边而军民百万生命所赖为养者皆悬
 于东南两路之粮运也但粮运之数有限而商贩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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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易穷故于秋成之后每米一斗价银一钱八分或
 银二钱及至经商不通囤户坐索高价每斗增银至
 二钱四五分者有之甚至青黄不接之时有钱无米
 无论齐民即官员之家悬釜待㸑者亦有之衣不蔽
 体食不充肠故有身死未寒其妻下嫁于部卒有子
 备员窃禄母糊口于他人所以百户徐荣至闭门忍
 饥而死而父母兄弟夫妇骨肉之间生不相保死不
 相顾者比比然也查得松潘放粮事规每年四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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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支实米其馀月分皆支折色此先时作者盖
 以粮运之艰故支折色多而本色少所以为粮户节
 省之计意诚善矣但所存恤在粮户而所苦在边氓
 见其大而不见其小知其一而不知其二非中道也
 今照布政司买运松潘一镇万历七年分各仓粮米
 共该四万七千六百九十一石七斗八升而松小等
 边主客舍军兵孤老共五千六百八十一员名客官
 军四千八百十一四员名若以每月米银兼支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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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便如指挥使月俸七石支实米三石(云云/)大约年
 该支实米三万五千八百五十五石四斗尚剩米一
 万八千八百三十六石三斗八升可供别项支用裒
 多益寡酌盈济虚粮不加运即原额之中而通融之
 自裕人无多给即本分之内而均平之自充况各军
 月有实米可备饔飧又有折色可供使费稍加樽节
 可以无饥即有不敷凑买不多不至枵腹待哺其利
 一也又每月放米家给人足其家稍充者可以出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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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给者亦可那移市价自平囤户不得坐索以增价
 其利二也又松地苦寒称贷为难往往山陜富商携
 资坐取重利每借米一斗候至放粮之时加至二三
 斗者有之穷军细民甘心兑支无如之何若每月给
 米不至称贷之难商人不得勒取重息其利三也有
 此三利而粮又不加增公私两便诚善之善者也
  四川行都司
 四川行都司领卫六日建昌卫建昌前卫宁番卫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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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巂卫盐井卫会川卫属所七关七堡五十有四总为
 里六十有七屯粮五万六千七百四十三石夏米一
 万八千七百四十五石九斗盐课米三千六百石有
 零
  建昌考论
 建昌本禹贡梁州之境天文井鬼分野乃西南夷邛
 都国地汉武帝置越巂郡领邛都等县晋徙郡治会
 无县宋因之齐谓之㺐郡后周置严州隋改西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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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唐为巂州治越巂县大业初改为巂郡唐初复改
 巂州置中都督府又改越巂郡至德初没于吐番贞
 元中收复大和中徙治台登县懿宗时为蒙诏所据
 改此城曰建昌府以乌白二蛮实之元至元间置建
 昌府又立罗罗斯宣慰司以统之𨽻四川行省寻改
 𨽻云南行省本朝洪武中罢宣慰司置建昌卫𨽻四
 川都司改建昌路为府𨽻四川布政司后废府改建
 昌卫为军民指挥使司寻置行都司领卫六形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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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乌蒙西距吐蕃中接中庆北邻西蜀据西南咽喉
 冲要之处虽通商货殖田地膏腴而土广人稀竹篱
 板舍不事脩饰善造坚利人甚畏弩末之毒尝观元
 遣谭澄同知宣慰司事至其境议之曰皇元一视同
 仁特置大帅安辑招怀以捍外侮非利徵求于汝也
 夷人大悦即此可以得夷情亦以识治夷之道矣孰
 谓夷终不可以诲怀服哉
  议制驭松州诸寨建昌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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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蜀界在坤隅三面边夷自汉武通道之后每烦中
 国其西北则为叠茂为松番与氐羌为界有大姓小
 姓小蕃大蕃之别在昔为吐蕃凭陵已甚是李赞皇
 之所经营而未得其要领者也其西南则为沉黎越
 巂建昌诸卫连亘獠𤏡之外诸种盘据麇屯鸟散靡
 有定在昔为南中叛服靡常是诸葛武侯之所经略
 而卒以攻心为策者也我太祖圣武布昭鞭挞四垂
 西南夷交臂内附稽首献琛愿比编氓猗欤盛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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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性顽悍好利乐灾少有间隙狺然而起迩年松州
 诸寨既已锄其凶渠破其碉穴群氐请命矣建昌馀
 孽既尝俘其首虏燬其保聚计所杀获亦略相当矣
 论者乃谓诸寨大创之后可图数十年之安而馀孽
 未殄宜大伸一怒之威皆一时之筴也然番戎无亲
 视我虚实我实则服我虚则叛裔夷小丑凭缘箐薄
 我往则散我归则合处之固异术焉则冉駹之揵不
 可遂忘桑土之彻而猓猡之疥不必遽鸣伊吾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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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矣常胜在我制胜有经酌而施之可也
  建昌建置
 钦差整饰建昌等处兼分巡地方佥事一(驻建/昌)
 钦差督理粮储参议一(驻雅/州) 守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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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川夷
 四川山包剑栈水锁瞿峡襟带拥束是为天阻惟乌
 蛮阻其东南蔓绕西抵番族欲其驯顺是在调扰龙
 州为松番咽喉每遮我饷道乌蒙乌撤芒部诸府虽
 仰我鼻息而内党日坚数启隙乱唇齿之势彼得挟
 而扰我泸叙之间宜有机权携其丑类若乃碉门远
 引诸番播州旁通四省所谓与蜀盛衰者也
  川夷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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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辉者播州宣慰使也始祖铿元时为安抚使洪武
 初纳款授宣慰使三传而辉袭之怙富负险大恣豪
 举辉二予长友次爱友庶而长辉以妾故嬖之屡欲
 夺嫡而安抚宋韬长官毛钊等不从曰杨氏家法立
 嗣以嫡不以长主公奈何紊之以启乱阶辉不得已
 乃嗣爱嬖友之心终不解倖客张渊日怂恿之因说
 辉曰主公欲贵孟主与戚戚与仲主为仇即使夺彼
 以与此不过转移故物耳且贻口实于后人何不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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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孟主地双贵而朋立是使孟主创业而传世也辉
 曰为之奈何渊曰天霸诸苗主公部境也山箐险远
 憨而易凌诬之曰贼而请兵讨之归功孟主因诸立
 官分治则事为有名矣辉大喜乃召容山长官韩宣
 重安长官张通计之将以疏请宣曰夭霸诸苗力耕
 服役皆顺民也奈何以贼诬之辉大怒立杖杀宣通
 皇恐股栗叩头曰诸苗诚贼也乃从辉署名疏言苗
 乱请兵讨之部议报可乃命都御史张瓒将兵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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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苗被戮者千馀人辉通赂于瓒瓒乃盛陈友功且
 曰友谋勇冠军手刃七馘诚设安抚司于安宁以友
 为安抚使则诸苗不复反矣时友年才十三耳部议
 信之乃立司授官一如所请既而烂土诸苗赍果等
 忿夭霸以无辜受戮也时时攻安宁瓒又疏请筑城
 卫之费粮数十万十九年辉死爱脩怨于渊渊屡谋
 杀爱不克二十一年丹章诸苗寇安宁四川右参政
 谢士元副使翟廷蕙都指挥杨纲以兵往过播州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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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家置酒高会翌日视学适州民赛社士元等因坐
 学宫观之爱复携酒以往训导杨礼者介士艴然諌
 视学而观社提兵而乐酒略等威而款下属窃为明
 公耻之士元等大惭而起渊自知不容于爱乃嗾友
 诬爱通苗越境为乱报知贵州守臣而致书举人路
 通义赂上下安抚宋韬获之以报爱爱乃易书于义
 伪以人往义信之告贵州守臣陈爱反状守臣不听
 曰播州非我辖也义复书于友言非奏闻不可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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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以报四川守臣友渊大惧乃诬疏爱尝言梦骑龙
 登天上帝谓我曰南方帝子也又尝立嵩呼门金水
 桥以拟宫禁廷议大骇乃命刑部侍郎何乔新锦衣
 指挥刘纲会四川都御史御史等官鞫之渊以妖言
 坐死士元等落职义削籍友爱皆论死赎免之友削
 官窜保宁无何友党篡友以归与爱仇杀不已而友
 子张爱孙相尤酷毒嘉靖七年兵部尚书胡世宁议
 谓张党与已成若不因而抚之恐遂流祸请立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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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于凯里属治贵州以张为安抚使而相宣慰属治
 四川如故然其雠固自若也谚云骨肉臡醢参商播
 凯
 论曰播凯之乱其初不过杨辉夺嫡之私耳一妄夷
 酋上书诬人以逞兵部不覈实而遽许兴师非徇情
 何以有此张瓒欺君曲法造祸百年蔓延边徼其后
 辗转调停不过分疆别省耳贷祸首而不究何以服
 诸夷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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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夷土官
 云南布政司领宣慰司七宣抚司三长官司二十都
 司领安抚司三长官司三车里木邦孟养缅甸老挝
 东里八百大甸为七宣慰南甸于崖陇川为三宣抚
 十二关纳楼茶甸教化三部王弄山亏容甸处溪甸
 思陀甸左能寨落恐甸安南禄谷寨剌次河革甸香
 罗瓦鲁之因远罗必甸马龙他郎甸者乐甸纽兀芒
 市为二十长官其都司领者安抚三潞江镇远杨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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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官三茶出凤垓施甸(右𨽻兵/部武选)
 云南一百五十一武定丽江景东沅江顺宁永宁镇
 沅蒙化孟艮孟定知府十人宝山南甸兰州弯甸宁
 州富州北胜大侯云龙浪叶部邓州安宁威远沾益
 罗雄镇康陆凉知州十七人临西嶍峨云南亦佐罗
 次元谋知县六人广南姚安府同知鹤庆府知事一
 人千厓宣府经历一人巨津师宗浪蕖通安北胜领
 南姚州顺州同知八人北胜南安镇南州判官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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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楚雄亦佐易门定边永平县丞六人昆明云南
 广通嶍峨定远楚雄主簿六人威远州吏目一人五
 井顺荡盐井副使二人连为古剌腾冲样备观音山
 莎桥德胜关泔西在城打牛坪晋宁易龙驿丞十二
 人金齿水眼邓川州宁蕃顺宁寻甸禾摩村东山口
 浪沧江师井打牛坪荡井金沙江十二关备溪江青
 索翼纳更山蒲陀崇镇南箭捍场关索岭铁炉青水
 江黑盐井西金沙江赤水鹏定西岭龙街关蔓神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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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白水关南平关黑盐井阿雄村戛赖元江禾摩村
 安南坡禄腠炼象关楚雄县松诏铺观音山凤羽乡
 东金沙江回登关汤池英武关巡检二十五人改流
 二十五知府鹤庆寻甸广西知州四人马龙弥勒维
 摩阿维知州二人路南蒙自府同知一人楚雄府照
 磨一人丽江典史一人浪穹盐井副使一人弥勒沙
 驿丞五人永平孟哈潞江罗卜恩庄云南巡检十二
 人宣化关甸头样备神摩洞下江南安州普昌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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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弥沙井云龙甸炼象关楚场(右𨽻吏/部验封)
  八百馆
 八百大甸军民宣慰使司世传其土酋有妻八百各
 领一寨因名八百媳妇自古不通中国元世祖始遣
 崇乌噜默色帅军征之至成宗责其叛寇车里遣额
 森布哈征之辛丑以刘深佩虎符将兵三万敕云南
 省各给马匹征之癸卯刘深复请加兵哈喇哈逊曰
 海峤小夷辽绝万里可谕之使来不足以烦中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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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不听竟无功士卒存者才十之一始悔不用其言
 会有司议释深罪哈喇哈逊曰深徼名首衅丧师辱
 国不诛无以谢天下遂诛深其酋恃远叛服不常至
 元统初赛音迪延齐遣使招附置八百等处宣慰司
 我明洪武二十四年其酋刁揽那来贡方物始立八
 百大甸军民宣慰使司每遇改元则颁给敕谕金牌
 勘合与缅甸其地东至老挝南至波勒蛮西至木邦
 北至孟艮自司治北至布政司三十八程其人性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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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刺花样于眉目间以为饰男女服食与木邦同事
 佛敬僧亦缅甸与客相见无跪拜之节但把手为礼
 境内有南格剌山山上有河属八百北属车里附老
 挝车里孟艮于后
  老挝
 老挝军民宣慰使司俗呼为挝家自古不通中国我
 明永乐三年其酋招揽章入贡方物始置宣慰使司
 其地东至水尾南至交趾西至宁远北至车里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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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皆百夷性犷悍身及眉目皆刺花样服食器用大类
 木邦其酋长有三等长曰招木弄次曰招木中又次
 曰招花为宣慰者即招木弄也
  车里
 车里军民宣慰使司蛮名彻里又有倭泥貉蒲刺
 黑角诸蛮杂居自古不通中国元世命将乌兰济达
 率兵伐交趾经其地悉降之至元中置彻里路军民
 总管府领六甸后又置耿冻当孟弄二州本朝洪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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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年酋长刀光归附改置车里军民府十九年改
 宣慰使司在浪沧江之南接南海交趾人情颇淳额
 上刺一旗为号境内猛永山杉木江
  孟艮
 孟艮府蛮名孟掯古不通中国我朝永乐四年始来
 归附置孟艮府东至车里南至八百西至木邦北至
 孟琏其士俗与木邦同
  百夷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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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邦
 百夷在云南之西南自古不通中国元世祖时命将
 伐交趾经其所部尽降之旧名孟都又名孟邦元至
 元二十六年立木邦路军民总管府领三甸至我朝
 洪武十五年改木邦府后改木邦军民宣慰使司命
 西平侯沐英遣使往谕之始从化来王其所部猛密
 有宝井为木邦利府陶孟思歪领之陶孟者犹华言
 头目也木邦宣慰司罕揲以其女曩罕弄妻司歪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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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揲死其孙罕挖立嗜酒好杀曩罕弄遂以猛密叛木
 邦成化初南宁伯毛胜守云南猛密宝石许得自贡
 不关木邦大监钱能尤利其珍赂曩罕弄遂怙势无
 忌略地自广十六年大监王举索猛密宝石不得因
 疏猛密木邦罪请征之曩罕弄大惧会有江西人周
 兴五者逋猛密因为曩罕弄计遣人赍金宝赂政府
 求释罪且请授官政府许之遂授意都御史陈宗往
 抚之宗至猛密曩罕弄恃有内援益踞傲不出迓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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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要宗过南牙山就见坐讲宗不得已从之曩罕弄
 乃曰我猛密之于木邦犹大象之孕小象也今小象
 长成躯倍大象矣宁能复入大象腹中乎宗曰然遂
 以所侵木邦地畀之为设安抚司以歪子孙世其职
 木邦人诣宗诉辩宗辄笞止之状闻政府大喜遂以
 宗抚云南寻迁刑部尚书曩罕弄既立尽夺木邦地
 罕挖奔猛正由是孟养诸酋大不平遣大陶孟伦
 提兵卫罕挖声言必灭猛密会弘治改元副使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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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割猛密地还木邦曩罕弄惧不敢逆命遂与木邦
 并立为世雠矣其种类最繁故以百称诸部落有木
 邦有南甸有干崖有陇川有孟养有孟密有孟琏有
 孟罗有孟楞有孟定有孟艮有芒市有景东有鹤庆
 有大候有威远有镇康有甸湾有者乐甸其民多百
 夷不通汉字俱属本馆译审附列于后
  孟养
 孟养宣慰使司地名香柏城元至元二十六年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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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路军民总管府本朝洪武十五年改为云远府十
 七年改孟养军民宣慰使司其民犷野小有隙即搆
 兵相杀正统初土酋思仁叛㨿孟养地官兵追奔至
 缅甸购捕斩之语在缅甸考成化中思仁子禄以祖
 母琭带及诸珍物赂镇守太监钱能能召见饮食之
 思禄稍稍纵横弘治初元给土酋金牌信符偶忘孟
 养久废止按旧籍颁给思禄遂谓天朝复其官职以
 符牌号召诸夷略取旁邑自广会猛密叛木邦参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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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科檄思禄兵攻猛密思禄以羸兵数千应科为猛
 密所败思禄大怒遂越界过金沙江攻猛密取蛮莫
 等十七寨科又劝巡抚金献民请兵大举征思禄上
 不许会思禄亦遣人奏言为邻恶诖误愿入蛮莫十
 七寨赎罪得比米鲁仍乞以一字为宣慰如故朝议
 迟疑不决思禄遂据孟养自立
  孟定
 孟定府旧名景麻元至元二十六年立孟定路军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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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管府领二甸𨽻大理金齿等处
  南甸
 南甸宣慰司旧名南宋元至元二十六年置南甸路
 军民总管府领三甸本朝洪武十五年改南甸府永
 乐十二年改南甸州正统八年升宣抚司其俗结姻
 用榖茶内有丙弄蛮干温泉沙木笼南牙诸山小梁
 诸乃二河大盈江黄连坡关小龙山关
  干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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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崖宣抚司其地旧名干赖赕曰渠澜赕白夷居之
 元中统初内附至元中置镇西路军民总管府领二
 甸本朝洪武十五年改为镇西府后为干崖长官司
 正统间升宣抚司境内有云晃云笼白莲刺朋诸山
 云晃安乐止西三河其土产四时皆蚕取其丝染五
 色为土锦
  陇川
 陇川宣抚司旧为麓川地皆白夷所居元至正中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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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麓川路本朝洪武十七年内附置麓川平缅宣慰司
 正统三年其土酋思仁叛发官兵讨平之革除其司
 十一年置陇川宣抚司于陇把俗与南甸同
  威远
 威远州郡唐南诏银生府之地旧为濮落杂蛮所居
 大理时为白夷所有元至元中始置威远州本朝因
 之编户四里境内有蒙乐山南堆谷宝江
  湾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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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湾甸州蛮名细赕元中统初内附属镇康路本朝洪
 武十七年置湾州编户五里
  镇康
 镇康州蛮名石赕本黑僰所居元中统初内附至元
 十三年立镇康路军民总管府领三甸本朝洪武十
 五年改为镇康府十七年改为州编户六里其人形
 恶体黑以青白布为衣跣足行荆棘中如飞
  大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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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候州蛮名孟祐白夷所居元中统初内附𨽻麓川
 路本朝洪武二十四年置大候长官司后改为州编
 户四里俗与湾甸顺宁同境内有昔弥蛮剌蛮弥阿
 轮诸山孟祐孟赖二河
  芒市
 芒市长官司其地旧曰怒谋曰大枯赕曰小枯赕即
 唐史所谓芒施蛮也元中统初内附至元十三年立
 芒施路军民总管府领二甸本朝洪武十五年置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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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府正统九年改芒市长官司
  景东
 景东府古柘南也唐时南诏蒙氏为银生府之地旧
 为濮落杂蛮所居后为金齿白蛮侵夺迄宋大理段
 氏莫能复元中统初始讨平之以其所部𨽻威楚万
 户至元中置开南州𨽻威楚路本朝洪武改为景东
 府编户八里其民多百夷不通汉书田皆种秫境内
 有景董秦鹤笼蒙乐诸山澜沧江大河龙潭笕泉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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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母瓜定景阑三关
  鹤庆
 鹤庆军民府东汉为永昌郡西北境唐时为越析诏
 之地名鹤川及漾共川南诏于漾共置谋统郡元初
 内附置鹤川寻置二千户仍称谋统属大理上万户
 至元中复为鹤州后升鹤庆府改鹤庆路本朝洪武
 中改为府后改为军民府编户十三里领州二曰剑
 川曰顺州其民蠢朴稍刚好嚚讼带弓矢境内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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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龙珠方丈金华剑和石宝公山乌铺诸山漾共江
 剑川牛甸二湖温泉诸水
  者乐甸
 者乐甸长官司本马龙他郎甸猛摩之地夷民者岛
 本朝洪武末分置长官司𨽻云南布政司其民多百
 蛮交易用金银或五日十日一集旦则妇日中则男
 更代为市境内有者岛蒙落二山景来河
  缅甸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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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缅甸古西南夷未详何种其地旧有江头太公马来
 安正国蒲甘缅王五城元至元中遣将乌兰济达屡
 讨平之后于蒲甘缅王城置邦牙等处宣慰使司我
 朝洪武二十九年始归附立缅甸军民宣慰使司因
 其朝贡不缺始设本馆正统四年孟养宣慰使司刀
 宾王昏懦不振其下大酋思仁叛刀宾王拥众麓川
 并有孟养地遣黔国公沐晟左都督方政等往征之
 政乘胜追思仁至上江以无援力战死上遣使问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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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晟自知失律遂饮药死廷臣皆言宜置思仁不问
 不听乃用大监王振议遣兵部尚书王骥定西伯蒋
 贵发湖广四川广西贵州及京营兵一十二万往讨
 之思仁败走缅甸骥遂割思仁所掠孟养地畀缅甸
 购思仁缅甸酋长卜剌浪斩思仁缚其子思机思卜
 差酋莽剌札等六十四名进贡至京并献俘阙下朝
 廷用骥言录缅甸功即以其子银起莽居守孟养地
 项之麓川夷拥思仁少子思禄攻败银起莽复有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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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地骥知夷终不殄遂与思禄约以金沙江为界今
 居孟养如故其地东至木邦南至南海西至戛里北
 至陇川自司治东北至云南布政司凡三十八程其
 俗居有城郭屋庐地势广衍有金沙大江阔五里馀
 水势甚盛缅人恃以为险
  滇夷记略
 滇载记逸史氏曰史称西南靡莫之属以什数滇最
 大元封中以兵临滇王举国降然未有称也及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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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姓后世迭君长者蒙氏郑氏赵氏杨氏段氏高氏
 凡七姓惟蒙段最久故著称焉夷啇盗名号互起灭
 若蜂蚁然不足录也然至与中夏交援抗凌疲我齐
 民世主甘心焉以无用戕有用是可慨已汉司马氏
 传西南夷诚有意哉余婴罪投裔求蒙段之故于图
 经而不得也问其籍于旧家有白古通玄峰年运志
 其书用𤏡文义兼众教稍为删正令其可读其可载
 者盖尽此矣滇𤏡于三代为荒服汉仅剽分其方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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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元兵力胜之而不能守也于今列箐落而郡县之
 驯鳞介而衣裳之华风沃泽同域共贯昭代恢宇前
 是孰并传称神农地过日月之表几近是哉
  云南夷总论伍段
 云南本徼外地国初属王保保戊申开基尚阻声教
 王伟乘义捐躯傅友德沐氏父子兄弟威戡惠戢梅
 思祖张鹤继膺藩屏平徭均赋疆土稍开顾其人剽
 悍不得已因俗为政官其酋领稍示安辑元江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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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沅孟艮景东最强犷镇南蒙化顺宁沾益差小然
 皆向背靡常调济为难诸甸约摄腾冲诸罗窥窃寻
 靖盖自麓川虚耗中土孟养曲徇奸夷正统迄今益
 复反覆况投宦非人刓法好货湖南滇北将有梗隔
 之忧至求马湖建昌川陆逵道计亦晚矣
 汉武帝始通滇国置益州郡明帝时哀牢王柳貌率
 其民五万户内附以其地置哀牢博南二县唐玄宗
 册南诏为蛮王语谓王曰诏先是六诏莫能相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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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诏最在南至皮罗閤浸彊大乃求合为一朝廷许
 之徙居大和城及宋熙宁大理遣使贡方物封其酋
 为大理国王元宪宗平大理立为三十七郡世祖自
 西番入大理平云南遂分三十六路本朝洪武十七
 年立为麓川车里二宣慰使司此外又有孟养木邦
 缅甸老挝八百大甸宣慰司其与麓川车里皆百夷
 之种类也
 按云南地汉时已入中国谓为西南夷唐末为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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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据后为蒙段二氏所有自为一国宋竟不能有之
 元世祖始平大理以其地内属本朝立为藩府命黔
 国公世守之今其云南楚雄临安大理等府设置如
 内地而更以元江永昌之外麓川车里等处为西南
 夷亦犹汉时自成都而视滇池也大扺云南之地其
 南以元江为关以车里为蔽而达于八百其西以永
 昌为关以麓川为蔽而达于木邦西南通缅甸底于
 南海东南通宁远而竟乎安南西北尽丽江而通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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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蕃所以制驭之者与南蛮北狄不同盖彼去中国
 远甚其有叛乱不过梗化亏欠岁贡而已不足为中
 国轻重也为今之计宜择一要害地或景东或腾冲
 命将一员统军于此守备严禁中国客商不许擅入
 其地则彼不知中国虚实而不为人煽惑引诱设为
 互市有所交易许其移文通译赍载以来使彼知中
 国之货难得则不敢轻自弃绝矣
 云南在古荒服声教弗渐自唐及宋则偃然僭窃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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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睨巴蜀元虽开省设官而疆圉瓜裂以羁縻畜之迨
 乎我朝幅员混一僰㸑罗甸咸籍版图可谓盛矣第
 其疆域阨塞华夷杂居时恬则蚁聚蜂屯有事则狼
 跳虎啖盖负险使然也云南临安大理永昌鹤庆楚
 雄颇号沃壤元江临安南通交趾金齿腾冲西拥诸
 甸澜沧联洛永宁丽江曲靖迤北而东弹压乌蛮四
 境领要指掌可窥矣诸夷之魁则元江武定景丽江
 姚安北胜邓川沾益并兵力称雄向肯靡一盖自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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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伏法而滇境稍宁惟寻甸一带兵卫渐疏诸罗跋
 扈木邦孟密恃其险远至今不闻悔祸咎在抚绥阙
 状乖方莫可数矣至于滇南北上必假道贵州万一
 冲决何以越之滇池有径可达马湖武定可达建昌
 川陆具存而榛塞莫启刋山通道之策所宜亟讲也
 按百夷之种麓川缅甸数为梗元江永昌之外设宣
 慰者七以统百夷以沐氏遥辖亦以诸省惟云南诸
 夷杂聚之地其为中华人惟各卫所戍夫耳百夷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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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僰人㸑人各有二种即黑罗罗白罗罗么些秃老
 些门蒲人和泥蛮土獠罗舞罗落撤摩都摩察侬人
 沙人山后人哀劳人哦昌蛮懈蛮魁罗蛮傅寻蛮色
 目沵河寻丁蛮栗些不可悉记
  贵州夷土官
 贵州布政司领宣慰司一安抚司一长官司五十二
 蛮夷长官司二十都司领长官司十一
 贵州宣慰金筑安择贵竹水东青山劄佐龙里白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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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寨养龙坑施溪黄道溪水德江蛮夷沿河祐溪偏
 桥而阡苗民葛章葛商龙泉坪铜仁省溪提溪大万
 山平头著可乌罗麻响木瓜大华上马桥大龙番程
 番小程方番金石番韦番洪番卢番罗番卢山都匀
 平川六峒邦水礼宁平定乐平慕役顶营十二营康
 佐宁谷寨西堡为五十二长官中曹乖西都坪峨异
 溪都素朗溪镇远金容金达邛水十二峒潭溪八舟
 洪洲伯里曹滴洞古洲西山阳洞湖耳亮寨欧阳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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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中林验洞赤溪湳洞龙里为十二蛮夷长官其都
 司领者新添小坪伐把平寨丹平丹行杨义乐平伐
 平浪九名九姓独山州为十二长官(右𨽻兵/部武选)
 贵州土官一十五镇远府同知一人通判一人推官
 一人安顺州同知一人普安州判官一人婺州县丞
 一人曹沙渡瓮城河盘江谷龙的成河覃韩偏刀水
 巡检六人司狱一人改流二知县一人婺州巡检一
 人都儒五堡三坑(右𨽻吏/部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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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州夷
 贵州本西南夷罗施鬼国国初霭翠朱钦归附仍其
 世官山峭地瘠夷情猾诈分𨽻川湖云南永乐癸巳
 始立三司当时顾成易节以文武大臣威怀有方时
 称驯顺然壤时联络冲胸掣肘自泗城北窥永宁芒
 部南扰毕节酋播外突普凯内溃交谗搆乱喜祸佳
 兵每一梗阻滇海中断乃知分割三𨽻疆域相牵不
 可谓非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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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夷考
 贵州夷种类非一曰罗罗有二种黑罗罗即东㸑乌
 蛮白罗罗即西㸑白蛮与六诏同种世居水西以安
 为姓一名罗鬼一名㸑人曰宋家曰蔡家者皆中国
 之裔曰仲家曰龙家其种有四曰犵狫一曰犵獠其
 种有五曰𦍕獚其种亦夥曰东西苗曰紫姜苗曰卖
 爷苗曰阿和习尚各异力耕啬用刻木为信好佩刀
 剑勇于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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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州夷考
 安贵荣者霭翠之孙也奢香死霭翠之弟安匀立子
 孙遂以安为姓世骄蹇不受节制即听调从征非徼
 厚赏不赴所过村落杀掠无噍类者诸罗亦犷悍𦕈
 官军尝睥睨省城曰是直用水西毡衫叠塞耳贵荣
 多智略善兵以从征香炉山加贵州布政司参政怏
 怏薄之乃奏乞减诸场诸驿以偿其功事下督府勘
 议时兵部主事王守仁以建言谴谪龙场驿丞贵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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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敬礼之守仁乃贻书贵荣曰减驿事非罪人所敢
 与闻承使君厚爱因使者至偶问及之不谓其遂达
 诸左右悚息悚息然已承见询则又不可默凡朝廷
 制度定自祖宗后世守之不敢以擅改改在朝廷且
 谓之变乱况诸侯乎纵朝廷不见罪有司者将执法
 以绳之使君必且无益纵遂幸免于一时或五六年
 或八九年虽远至二三十年当事犹得持典章而议
 其后若是则使君何利焉使君之先自汉唐以来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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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百年土地人民未之或改所以长久若此者以能
 世守天子礼法竭忠尽力不敢分守有所违越故天
 子亦不得踰礼法无故而加诸忠良之臣不然使君
 之土地人民富且盛矣朝廷悉取而郡县之其谁以
 为不可夫驿可减也亦可增也驿可改也宣慰司亦
 可革也由此言之殆甚有害使君其未之思耶所云
 奏功升职事意亦如此夫刬除盗寇以抚绥平良亦
 守土常职今缕举以要赏则朝廷平日之思宠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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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将何为使君为参政已非设官之旧今又干进不
 已是无抵极也众必不堪夫宣慰守土之官故得以
 世有其土地人民若参政则流官矣东西南北惟天
 子所使朝廷下方尺之檄委使君以一职或闽或蜀
 其敢弗行乎则方命之诛不旋踵而至捧檄从事千
 百年之土地人民非复使君有矣由此言之虽今日
 之参政使君将恐辞去之不速又可求进乎凡此以
 利害言揆之于义反之于心使君必自有不安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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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心违义而行众所不与鬼神所不嘉也承问及不
 敢不以正对幸亮察既而驿竟不减 宋氏部罗阿
 贾阿札等叛人言贵荣嗾之而督府檄兵安家辄违
 约不至守仁复谕贵荣阿贾阿札等畔宋氏为地方
 患传者谓使君使之虽或出妒妇之口然阿贾等自
 言使君尝锡之以毡刀遗之以弓弩虽无其心不幸
 乃有其迹矣始三堂两司得是说即欲闻之于朝既
 而以使君平日忠实之故未必有是且信且疑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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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君讨贼苟遂出军剿扑则传闻皆妄何可以滥及
 忠良其或坐观逗遛徐议可否亦未为晚故且隐忍
 其议所以待使君者甚厚既而文移三至使君始出
 众论纷纷疑者将信喧腾之际适会左右来献阿麻
 之首偏师之解洪边之围群公又复徐徐三月馀矣
 使君称疾归卧诸军以次潜回其间分屯寨堡者不
 闻擒斩以宣国威惟增剽掠以重民怨众情愈益不
 平而使君之民罔所知识方扬言于人谓宋氏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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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使宋氏自平安氏何与而反为之役我安氏连地
 千里拥众四十八万深坑绝屯飞鸟不能越猿猱不
 能攀纵遂高坐不为宋氏出一卒人亦莫如我何斯
 言已稍稍传播不知三堂两司已尝闻之否使君诚
 久卧不出安氏之祸必自斯言始矣使君与宋氏同
 守土而使君为之长地方变乱皆守土者之罪使君
 能独委之宋氏乎夫连地千里孰与中土之一大郡
 拥众四十八万孰与中土之一都司深坑绝屯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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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之然如安氏者环四面而居以百数也今播州有
 杨爱凯黎有杨友酉阳保靖有彭世麒等诸人斯言
 苟闻于朝朝廷下片纸于杨爱诸人使各自为战分
 安氏之所有盖朝令而夕无安氏矣深坑绝屯何所
 用其险使君可无寒心乎且安氏之职四十八支更
 迭而为今使君独传者三世而群支莫敢争以朝廷
 之命也苟有可乘之衅孰不欲起而代之乎然则扬
 此言于外以速安氏之祸也者殆渔人之计萧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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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未可测也使君宜速出军平定反侧破众谗之口
 息多端之议弭方兴之变绝难测之祸补既往之愆
 要将来之福某非为人作说客者使君幸熟思之贵
 荣死子万钧立淫酗嗜杀其下怨之一日集督府督
 府未衙候于外次忽有贼刅万钧头去一城閧然督
 府索贼竟不得乱五六年不定其弟万铨廉知土目
 乌挂所杀也扑杀之诛其从者百馀人遂自立收其
 嫂为妻督府置不能理而万铨恣横尤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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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曰安氏有贵州千馀年矣岂其先世有大功德于
 诸蛮哉其何祚之绵永也罗鬼憨而恋主与诸夷异
 即暴虐不怨其他强族不得代有之故不易姓今虽
 受官给印直名羁之不能令也恣杀戮服食僭儗自
 专无上彼何歉于南面称孤者哉贵州武备单弱征
 剿必赖水西长彼桀傲万一衡决则云南非所有也
  贵州夷总论
 高宗克鬼方疑即其地可谓难矣汉以下未有能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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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之者然滇南之境非繇贵不达汉惟不能有贵故
 自巴蜀邛笮达牂牁纡历险远卒不能令黔中被声
 教如中土唐亦不得志于南诏盖有以也我太祖抚
 有滇南贵州诸夷施亦服属既我成祖复郡县其地
 任土作贡服徭役与诸甸服同其大一统之盛远过
 三代何汉唐足云乎马烨镇贵州功文献无徵独贵
 人往往能谈其事今会城帅府厅事犹所建立其甃
 甓栋宇之壮固类非后人之所能及要不失为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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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臣其政刑过严岂亦乱国用重典乎高帝斩之诚
 非得已至成祖以一介之使深蹈夷庭执二酋而市
 肆不易道路不传其渊谋睿算真鬼神所不能测后
 世小小举措不免张皇漏泄因以败事者视此何如
 也大抵夷性嗛怨而恋主负悍而喜怒乐纵肆而惮
 文法驭之在威信素孚简静不扰耳又曰贵州诸夷
 惟安氏享爵土最久岂不先世尝有大功德于诸蛮
 邪不然何历千馀年而不一更其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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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书编卷四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