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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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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图书编卷四十七
              明 章潢 撰
  陜西三边四镇总叙
 陜西三边列镇曰延绥宁夏甘肃固原延绥黄甫川
 至定边营千二百里西接宁夏花马池出花马池至
 横城三百二十里东至黄甫川千五百二十里皆在
 河内边墙外悉为河套套长几二千里横自墙距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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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八九百里近二百里惟黄甫川八九里尔川南焦
 家坪两岸夹山水先合后泮娘娘滩羊圈子渡口冬
 水涸敌每二三年或四五年大众自坪或滩或渡口
 入套每遣零骑伏林逐草往来不绝是以套中无岁无敌
 由横地渡河而西为宁夏镇城镇城至镇远关二百
 四十里中卫四百里在河外贺兰山后敌时住牧警
 报屡至由镇城渡河东入灵州至韦州三百四十里
 韦州南接固原预望城至固原镇城三百里由固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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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靖虏之兰州七百三十里河州九百三十里洮州
 九百二十里皆在河内套众秋由花马池溃墙入山
 后及冬由靖虏卫踏冰入则临巩凉庆诸郡皆驿骚
 矣由兰州渡河西出庄浪至甘州镇城一千二百里
 至嘉峪关六百里皆在河外西海有敌土鲁番天方
 西域有西夷西宁庄浪革咂章咂等族有番落酒泉
 浩亹之间环而居者皆其部也延绥镇一千二百里
 宁夏镇一千二百二十里固原镇一千三百里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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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千八百里通共五千六百馀里
  陜西边镇事宜
 陜西三边榆林最为要害甘肃可以坚壁清野而坐
 困套众宁夏可以恃山阻河而守禦叛羌惟榆林河
 套山泽之利足以资敌又兼入境抄掠常获厚利是
 以侵犯我边曾无虚岁及我出兵彼辄遁去徒费粮
 刍为今之计诚莫有过于选将练兵丰财足食者
 三受降城唐所筑禦敌于河外中城南直朔方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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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直灵武东城南直榆林三叠相距各四百里又于
 牛头朝邦北山置𤇺堠千八百所自是突厥不敢度
 山猎牧减镇兵数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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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陜西三边四镇漕运
 关陜所需者皆山西河南所给而三方之地俱近黄
 河其间虽有三门析津龙门之险然昔汉唐粮饷由
 此而通今监船木筏往来无滞且以户部所计山西
 米豆必令运贮榆林及保德州县诸仓河南米豆必
 令运贮潼关卫及陜州诸仓夫诸州卫地皆濒河可
 通舟楫踵往古故迹而行免当今陆运之害公私之
 利奚啻万万也况今河运潼关之北数十里接运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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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可通陜西及凤翔巩昌渭河西流数十里接连洛
 河可通延安及北上源可通边堡渭河西流三百馀
 里接连泾河可通庆阳又龙门之上旧有小河径通
 延绥倘加修浚必可行舟此宜简命水部之臣示以
 必行之意相度地形按求古迹某处无险可以水运
 某处避险可以陆运某处可立仓以备倒运某处可
 造船以备装运淤塞悉加导涤漕河务在疏通无惮
 一时之劳而失永久之利如是则不但三方之困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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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纾虽四方之物亦无不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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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巡抚延绥都御史卢祥等言营堡兵少而延安庆阳
 府州县边民多骁勇习见外夷敢与战斗若选作土
 兵练习调用必能奋力各护其家有不待驱使者兵
 部覆奏请敇御史往会官点选于是延安之绥德州
 葭州庆阳之宁州环县皆选民丁之壮者编成十五
 号为土兵每名量免户租时得丁壮五千馀名委官
 训练听调由是土兵强盛而毛里孩连年入寇皆退
 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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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此土兵之法不但可行于延绥若九边行之则边
 民不困于赋役而心皆内向无复北走之人敌虽欲
 入谁为向导此实久安长治之至计竟无有申明此
 意者虽延绥此法亦就废弛而各边多事兵力财赋
 日不暇给矣安得如卢祥者当事而力主此议也
 整饬边备兵书王复奏臣奉命整饬延绥宁夏甘凉
 边备东自黄河岸府谷堡西止定边营接宁夏花马
 池东西萦纡二千馀里内多险隘境外临边无有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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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障止藉墩台城堡为守备旧城堡二十五处参差不
 齐道路不均远至百馀里近或五六十里兵马屯操
 反居其内人民耕牧多在其外遇贼入境传报仓卒
 调兵策应事已无及不过虚声应援及西南直抵庆
 阳等处相离五六百里烽火不接北面沿边一带墩
 台稀疏空阔难以瞭望臣与镇守延绥庆阳等处总
 抚等官计议府谷等十九堡俱系极边要地必增置
 那移庶几可守趁今声息稍宁先行摘拨军馀采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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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石候春暖土开并力兴工府谷堡移出芭州旧城
 东村堡移出高汉岭向水堡移出黑河山土门堡移
 出十顷坪大免猾堡移出向铃塔白落城堡移出甑
 营儿塞门堡移出务柳庄不惟东西对直捷径而水
 草亦各利便内高家堡至双山堡榆林城宁塞营安
 边营定边营相去隔远合于各该交地界名厓寺子
 三眼泉柳树涧瓦劄梁各添哨堡一座就于邻近营
 梁堡摘官军哨守又于安边营起每二十里筑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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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座通共二十四座接连庆阳定边营起每二十里
 筑墩台一座共十座接连环县俱于附近官军量拨
 守瞭北面沿边一带空远者各添墩台一座共三十
 四座随其形势以为沟墙必须高深足以阻贼来路
 因其旧堡广其规制必页宽大足以积刍粟容客兵
 庶几墩台稠密营堡联络而缓急易于策应可以摇
 振军威矣从之
 按尝巡历斯地营堡墩台仅有遗址率多废弛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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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入如履平地自传塘驰报收敛人畜之外一筹不
 展纵有请缨系颈之心而委任权力则实有限年之
 例言之督抚漫不为意求如王复者且不可得矣
 延绥总兵张杰上安边方略
 其一谓延绥庆阳等境广袤千里甚宜耕牧但须增
 立营堡以时启闭且辖东西二十五营每堡兵不过
 一二百人难以应敌府谷县境极于东偏西距诸营
 八百馀里猝难应援可选诸营精兵九千分为六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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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屯府谷神木二县龙州榆林二城高家安边二堡无
 事则巡历边境遇警则彼此应合又延安地临极边
 鄜州定边庆阳俱在腹里遇警猝难驰报况彼入寇
 必经边堡过延安肤施甘泉等县方到鄜州庆阳所
 屯防秋军士二千乞分布沿边要害以备调用见今
 边军追补亏损官马无力倍偿类多逃窜致战守缺
 人乞令所司调停免买陪补庶不使军马两失馀六
 事亦多行阵攻守之策迄今未尽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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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总督延绥边墙疏
 一曰固边圉自古禦边设险以为坊顷自大宁弃而
 东北撤其藩篱河套失而西北损其形势中原之险
 渐失所恃矣往年调发之兵多增垒非无设险之谋
 也要之处之未尽其道与无险同迩者臣任山西巡
 抚提督雁门等关修筑偏关老营等处边墙数百馀
 里总督右侍郎翁万达督同总兵官周尚文等修筑
 各该要害边墙仰赖朝廷处置得宜传闻彼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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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侵犯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险之时用大矣哉今
 延绥一镇外联沙漠内蔽全陜山川形胜世称雄镇
 诚经制而守之岂复忧此一方耶臣于六月巡历该
 镇边垣一千五百馀里见其旧墙创于成化年间业
 已低薄八十年来日就倾圮曾无一人增坏土者一
 遇有警我军难以凭藉此所以敌寇之来如履无人
 之境其弊正坐此也臣尝计之延绥边墙东自黄甫
 川起至榆林双山堡计五百九十六里自双山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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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龙州堡计四百九十八里自龙州堡起西抵定边
 营计四百四十里实计应筑边墙一千五百三十四
 里有零臣愿以千五百里之地分为一十五段该每
 段墙百里每里筑墙高一丈九尺底厚二丈二尺收
 顶一丈五尺外女墙高四尺五寸内女墙高三尺每
 里筑一敌台台下阔五丈收顶四丈厚如之高并垛
 墙共三丈上盖平房一间即以官军四十名守此一
 里之地有险有人矣自一里以至于百里皆然也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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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百里适中去处除有旧堡外如无堡者相机筑堡
 建营房三千间官厅三座各五间官军三千人统之
 者副参或游击将军也副参游击之外仍设把总坐
 堡官二员以守之于百里之中量筑小堡以居守边
 之兵盖边台窎远或大堡不足以容故此堡亦不可
 少亦各设把总坐堡官一员以守之又于其间相度
 便开闇门者二重门叠堑扄钥完固通哨探出奇伏
 皆于此门凡一百里之间其军马台堡攻击防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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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皆副参游击统之而各把总坐堡分任之此第一
 段边圉之略也自第二段以至第十五段可类推矣
 大率百里之间为偏将者一为把总坐堡者各三为
 哨总中军者五为管队者六十自偏将以至管队官
 所管共三千人皆给马以备应援加以守墙步兵四
 千人共七千馀人通千五百里而计之自偏将以下
 官军共该一十万六千八百馀人内马军四万六千
 馀人步军六万馀人而总摄之以抚镇大臣则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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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兼远近联络有边墙敌台以为凭据有墩煌烽燧
 以为瞭望有堡寨营房以为居处有军火器械以为
 攻击又除垦田以修屯政以资衣食墙外一里复凿
 一濠濠之深阔皆期二丈所取之土即以筑墙墙高
 池深零贼毋敢近边脱有信息必大举之贼乎夫贼
 之大举也动称十数万众传报营势横长五六十里
 纵使并力而来一拥而至我之一将所守之边高城
 深池百里之间既有七千馀人又调墙左右者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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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内马兵援之可得官军各三千员名其调遣也俱
 于墙边往来如崭崖陡峻处亦必架凿通道以便应
 援夫以应援之官军合本处分守之官军大约可得
 一万三千员名以数十里之墙计其垛口不过数千
 殆二三人而守一垛口其火器弓弩长短相杂更休
 迭应声势自尔百倍我军居高而有据敌人仰面而
 受兵其何能飞度乎由是大将居中闻报策应更调
 邻堡之兵或助势以坚守或设伏以出奇为两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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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势出闇门之外敌不知其所攻矣盖敌之所恃者马
 我之高墙深池限隔之外众人广器制驭远迩彼之
 强马弗能突矣贼之所恃者弓箭其发不过四五十
 步我之神鎗飞炮连珠佛郎自高临下发疏击远彼
 之弓箭弗能抵矣又以逸而待劳无送往迎来之诮
 以主而待客免东徵西调之扰备是数者必固之道
 也或曰此墙一段受攻而左右五十里内守墙官军
 俱来应援其势顺其应速固称便矣若左右邻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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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少官军又谁补乎臣曰左墙守兵须移矣凡居右
 者不可移补乎盖须补动移千里之众而官军之奔
 驰者皆鳞次而行不过百里且俱墙上往来一时即
 合一时即离非有山川险阻之限越也若曰边墙仅
 支零贼难禦大敌臣曰难禦大敌者先日之边墙也
 果实加高厚之工人致死守之力则金汤之形克壮
 而制禦之功自收今沿边一带小小村堡有人守之
 尚保无患而况于大边塞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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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曰议财用臣按边圉一固其利溥矣然不一劳者
 不永逸今计修墙一段约地百里铲削板筑工程浩
 繁除堡城旧有并新设者另行勘估外其敌台百座
 每座连房绕以月墙各约该工料银一百五十两闇
 门二座连房并重门叠堑各银一百两以上墩台闇
 门共银一万五千二百两每里边墙计长三百六十
 步折算一百八十丈每十二丈作为一工每工连女
 墙折算约高二丈零四寸底厚二丈二尺收顶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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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尺每工除火头夫一十名净用夫一百名每名每
 日计筑高广皆一尺二寸墙高二尺四寸应筑一十
 七日每日每夫行粮一升五合折银一分五厘外加
 盐菜银一分共二分五厘连火头一百一十名共算
 行粮盐菜银二两七钱五分计一十七日该银四十
 六两七钱五分是为一工每里通计一十五工该银
 七百一两二钱五分通百里计之共该银七万一百
 二十五两其承委管土官员人役并各匠役廪给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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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犒等费不下一千馀两并墩台平房闇门等项工料
 之费通共八万六千三百二十五两东西边墙延长
 一千五百馀里内除天沟险陷并挑壕外实该一千
 四百四十馀里通计工料粮赏大约用银一百二十
 四万三千八十两加以架梁官军一万二千员名马
 三千匹粮料草费大约三工须银一十四万两通前
 共计银一百三十八万三千八十两则金城汤池之
 险可永赖矣此其大略也通前工程中间旧址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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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险阻当依者其费宜省土杂沙碱工涉远难者其费
 宜增又在承委官员临时盈缩其数也如蒙乞敕该
 部通查议处先济第一段工程之费其馀陆续发付
 该镇给济工完查勘造册奏缴若曰财用不敷难兴
 大役臣以为三秦因无此边岁遭兵患延安庆环之
 间民物彫残情实可悯以此较彼所费孰多况墙成
 而有人以守坐见久安长治之效否则边境之患不
 息上下俱困其虑长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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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林总叙
 榆林旧治绥德而弃米脂鱼河等处于外几三百里
 敌轻骑入掠兴镇兵出禦之每不及而返敌得投隙
 焉成化九年都御史余子俊建议徙镇榆林堡襟吭
 既据内地遂安(但其地逼近河套虽有边墙敌多充/斥东自清水营西至定边营一带更)
 (为充/剧)边墙东起黄甫川西至定边营长亘九千二百
 馀里连墩勾堡横截河套之口内复堑山湮谷是曰
 夹道地利亦得矣(东起黄甫川西至定边营城堡三/十四墩台一百七十墩堡勾连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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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截河套之口旧以陜西左前后右护卫延安绥德庆/阳三卫并河南南阳卫颍上千户所直𨽻潼关宁山)
 (二卫官军轮班哨守成化初开设榆林一卫操守镇/守总兵官一副总兵一游击将军二俱驻劄榆林城)
 (东路设分守左参将一西路设分守右参将一守备/都指挥一复设巡抚都御史提督兵多敢勇四方征)
 (战所向有功更多将材/有节气视他镇为最焉)彼时敌少过河军士得耕牧
 套内亦以樵采围猎之地方丰庶称雄镇焉自敌据
 套以来边禁渐严我军不敢擅入诸利皆失而镇城
 四望黄沙不产五榖不通货赂于是一切刍粮始仰
 给腹里矣弘治中布政文贵奏改西延庆三府本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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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税为抛荒折色者二万馀石正德中侍郎冯清又
 改三府本色尽为折色自是军用始窘遂有米珠草
 桂之谣况有节募新军而粮未增尚在额内支给又
 边邑凋敝灾伤所免及拖欠者复百有馀万焉得不
 穷困至于今日之极也嘉靖七年镇城饿莩几万言
 之痛心呜呼此镇将士怀忠畏法死无怨言敢勇善
 战虏所毒惮乃令年年枵腹不得一饱伤哉伤哉脱
 敌人窥知虚实以重兵压境及客兵既集日费益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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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以一军驻河运之地则粮道阻绝不雨三月而榆
 林坐困矣今之司讣者不忧积薪之火犹待燃眉之
 救岂知此镇迫于寇门粮道险远急即束手临时虽
 予金如山不可食也况今盐法已坏飞挽之计失在
 官籴买一费数倍戊子之岁束草价至二钱有馀他
 可知矣愚故以为论榆林者急在刍粮他非所虑又
 本色不复则榆林未可知也至于募军之粮及灾伤
 所免户部处补自是当然何今边臣乞哀之不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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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事有改作而后善者不可执一论也今三边刍粮
 至难处矣愚谓黄河自陜州而上至绥德近境春初
 时皆可舟行若计沿河郡县改徵本色水陆接运而
 上则榆林其少苏乎再于延宁甘固适中之地另设
 仓场各以户部官一员主之每年予盐银十馀万令
 其籴买储蓄专备客兵之用出入稽考一归户部边
 官无得那移借贷倘客兵一年不至则有一年之积
 如是数年或可少裕也视今日各边有事而后徵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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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粮及内帑至则粮价正踊锱为铢用所省又当万
 万矣套地长几二千里横至数百里亦汉武朔方地
 也唐犹内属韩公筑三城于河外史称其功夫拒河
 为守尚不能固乃能遏敌于河外其置烽堠千八百
 所所须万人而史云减戍此皆不可晓者近有复套
 之议谓当循唐旧又谓当复守东胜则榆林东路可
 以无虞审时度力愚不知计所出矣西路最称要害
 而安边定边连接花马池更为冲剧筑墙设险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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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容己者若沿边困悴之邑唇齿相依当择贤令旌
 以异等令其抚绥招来庶几可以保全乎夫榆林地
 险而防严将士敢勇战不贯胄敌呼为骆驼城人马
 见则畏之四方征调所向有功更多将材有节气视
 他镇为最焉第镇城远处乎不毛军众待哺于腹里
 生理既难粮道又远倘人事不修则六边之废其首
 在兹乎愚故云榆林者患其刍粮他非所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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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林镇属营六堡二十有八马步官军四万九千二
  百五十员名马二万四千四百四十六匹粮料一
  十八万九千七百二十八石有零民粮三千九百
  有零草八十八万一千二百六十束
  榆林事宜
 天顺中延绥用兵日久户书杨鼎上疏曰敖拉出住
 牧河套日入寇掠殆今三年请师古人自黄河转运
 为便仓法且言三门之上有小河可通延绥如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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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运粮草各贮水次溯流攒运庶几不乏且可顺带解
 盐数十万以充淮课则国利大有增益诏悉从之然
 以众议竟沮不行
 榆林地乏耕牧藉于河套为多河套失自弘治正德
 间数千里膏瘦之地尽为敌人出没榆林由是失所
 养榆林之守无险可据而左右援大同宁夏甚辽虽
 设迤左烽墩五六十迤右烽墩九十二而军食两缺
 连年告急然诸边镇独榆林军忠义无摇志且负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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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怀复套之愤其惟苦于无粮彼识者谓得百万金
 可充恢复之用矣
  榆林总论
 按尝视师延绥其遗民故老咸曰镇城旧在绥德余
 公迁出榆林军民役死不下万计穷檐荒废千里丘
 墟孤儿寡妇衰麻扶杖日哭于军门而浮沙筑墙终
 难就绪向使其移镇河湟逼逐套众兴此大役犹可
 言也顾仅仅止此至今榆林孤城悬于荒漠劳师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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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岁费万千绥德藩篱竟失锁钥敌骑长驱直闯内
 地其贻谋盖不审矣由此观之则宣大之役台谏交
 章非无自也
  榆林镇总图说
 榆林远际龙沙四无襟带一望穹幕势极冲险国初
 为榆林庄本绥德卫屯所巳巳之变东胜失守始筑
 榆林城成化间套众寇边抚臣余子俊移延绥镇于
 榆林庄置榆林卫当时建议若王翱杨琚诸人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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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筑墙垣浚沟堑建堡置墩为关隘藩篱计子俊因之
 起黄甫川抵定边营千五百里之间堡三十有四墩
 八百馀所分东中西三路为守边警藉以少宁及弘
 治中火筛窃渡内讧吉囊猖獗日甚而延绥之患滋
 不惟战斗之役岁无宁月而增戍供饷力将不支使
 天未悔祸顺义不王何止蹂躏疆场虔刘黎庶而延
 庆泾汾之区悉干戈战斗之场矣况由黄甫川而东
 永宁汾晋以及泽潞声势殊骇异哉顾款市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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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馀一时肩事诸臣所为修筑简练之图犹未能悉如
 前人之议以古准今何不逮之远也慨自成化间程
 万里之言不行嘉靖间曾维杨之计弗竟自是无复
 敢为复套之议矣捐千里可耕之地贻极边多事之
 虞而徒屑屑于沿边修筑之务计莫下于此者愚以
 为乘此款顺责成当事无复因循若延庆之民多骁
 勇习见敌人敢与战斗选作土兵则卢祥之策可用
 也其土著中年高有识者宣布恩德谕以祸福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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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率其属无自疑贰且罢一切苛政则当时朝宁之
 议可行也修筑屯堡烽燧珠连简戍卒置粮饷边用
 充足使人乐于战守则王忠肃之言可循也修此三
 者庶几哉柳营烽靖榆塞马閒河套其可图乎是在
 谋国者考焉
  榆林三路
 榆林东路属堡有九以一参将领之驻神木东抵黄
 河西接镇之高家堡适当河套之东南一墙之隔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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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限中外无处非敌亦无地非寇路也举其槩则黄甫
 川当大川墩之隘而清水营置镇川墩之冲木瓜园
 之刘家梁孤山堡之守口俱以平川驰骋称便镇羌
 堡则龙王庙永兴堡则丘家梁皆所必由之道也神
 木之入由安川等墩而柏油相林一自窑儿阔一自
 高树梁无险可凭直入境内边墙虽筑浮沙易倾然
 则今日之计莫若选将练兵丰财足食仿昔日马端
 肃榆林之议以为自完之计若恃款而忘备恐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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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限与敌共之是胡越起于毂下而羌夷接轸也岂
 不殆哉
 榆林中路属之镇城领堡一十又一在镇之东者有
 高家建安双山常乐四堡镇之西有向水波罗怀远
 威武清平五堡而归德鱼河则在镇之南然实当河
 套之正中旧镇在绥德余肃敏迁出榆林一时物议
 沸腾谓肃敏此举穷檐荒废千里丘墟浮沙筑墙终
 难就绪至今榆林城孤悬于荒漠劳师戍守岁费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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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绥德藩篱竟失锁钥敌骑长驱直闯内地贻谋盖
 不审矣但榆林之人轻生敢战相恃无恐顾兹二十
 年边境闇然无乃狃于忘战也乎哉夫策榆林者无
 论修筑惟铲削设险之法差可行耳别当远图则复
 套之议毋目为迂也榆林久宿重兵人饱丰饷材官
 骑士简练有年苟得任事之将益务精强益修战具
 俟彼寒盟即为复套之举则摩啰欢有可败者三程
 万里之言不有明徵也哉奈之何不复天限中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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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险而仅以一墙平分汉界欲强敌之不为它日患恐
 未可坐而策也
 榆林西路计十四堡自龙州城至盐场堡中间若镇
 靖靖边宁塞巴图永济新旧安边新兴石劳池饶阳
 水以及定边五百馀里俱系平川处处可掏墙而入
 最为要害诚莫险于榆林方肃敏之筑榆林也置堡
 建墩称为雄镇边氓藉庇者三十馀年后之议者遽
 谓其迫边庭焉遂至弃花马筑新花马矣弃安边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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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安边矣又入而筑下马关矣镇以西巍然重屏乃
 顿颓弃致寇逼于门庭得无失策欤沿边墩台如昔
 人所议遗址犹存耿烈可续顾当事者自传塘驰报
 收敛人畜之外一筹莫展纵有请缨系颈之心委任
 权力则实有限致使封疆渐委并边多故其为隐忧
 可胜言哉噫嘻自肃敏有安边营平旷难守宜退守
 中山坡之议当时若李敏非之后人疵之无惑矣使
 今任事者乘今日之款并力以复榆边之旧他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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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共花马池连势称雄哉
  宁夏总叙
 宁夏亦朔方地也(朔方河西之地即古夏州南北仅/百里东西二百馀里南北朝晋时)
 (赫连夏及拓跋魏皆都于此至唐宋胡裔李继迁赵/元昊相继居夏累世据朔方之险为中国患今三边)
 (既为中国所有而宁夏居中适当襟喉之地国初立/宁夏府洪武五年废之徙其民于陜西九年复设宁)
 (夏等五卫于上郡盖四塞之地内有汉唐/二渠引水灌田足称富庶亦陜之乐土也)镇城所据
 贺兰山环其西北黄河在东南险固可守汉唐旧渠
 皆在厥田上上人易为生成化以前敌患多在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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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虏据套以来而河东三百里间更为敌冲是故窥
 平固则犯花马池掠环庆则由花马池之东入灵州
 等处则清水营一带是其道矣(所𨽻贺兰山后敌人/出没无时而花马池)
 (盐川东西三百里地势平漫兴武营灵/州一带又套贼侵犯腹里必由之路)筑墙画守始
 自巡抚徐廷璋此千古卓然之见而总制杨一清王
 荆唐龙皆常增筑更益敌台足禦窃发矣顾兵寡势
 分难当大举之寇岂人谋地利有未尽邪今之论者
 以固原为堂奥响石沟至花儿岔为二门花马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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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为三门谓有重险矣不知贼已入大门则堂奥无
 用风雨飘忽之所及内地村聚之民急欲收保而无
 由也尝闻弘治以前敌住套不常间有连岁不入者
 我边每岁于河冻时决其出入入则严戒出则解严
 至冰泮后则不能复出入矣今敌浑脱飞渡数万立
 济经年住套安为住牧逋逃教诱尽知我内地虚实
 此可与往日论哉而花马池一带适其利涉之境游
 骑出没无日无之宜乎延宁固终岁不得少息也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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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尝筹之若择花马池便利之地大建城堡添设参游
 移总制居之分屯重兵清水武兴等营令三百里之
 间旌帜相望刁斗相闻其铁柱泉等处水草大路尽
 建墩堡(北人住牧套内非昔往来不时者可比也其/保障惟以边墙为主彼国依水草为居花马)
 (池东南一带惟铁柱泉有水又东南至梁家泉有水/又东南至甘泉红柳榆树等巴图韩家长流等处有)
 (水总制刘天和题于铁柱泉筑城梁家泉筑堡甜水/泉史巴图等处筑墙一时水源俱各据守贼无饮马)
 (之处诚百/世之利也)此不惟得扼吭先制之计东援榆林西接
 宁夏亦常山蛇势也又洪武以来敌出入河套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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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凉皆自贺兰山后取道自总兵杭雄败后山前遂
 为通衢赵瑛周尚文禦之皆败由此不已愚不知宁
 夏所终也或曰旧墩瞭望直出山外有警即闻易于
 遏绝今皆废矣或又曰赤木黄峡等口旧皆叠石固
 塞防守今亦不然是以莫之禦敌也夫败军法背水
 阵也尝闻先襄毅云成化中败军法重无苟免者是
 以边臣知畏地方少事弘治中太平滥觞稍弛至正
 德则一故事耳今宁夏失机屡矣而旧将晏然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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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之各边无不然者此不可为边民痛哭哉镇城南
 北仅百里东西止二百馀里耳王琼废镇远关而城
 平虏弃地盖八十里一何易也今敌患愈近而民利
 益窘善谋者一至是乎若山南作堑以遏西来之寇
 则得之矣中卫偏在西隅虽地狭易守顾山后之众
 窥靖虏者数数有之寻论故事云自贺兰山直西至
 镇蕃内皆汉武旧地今弃之矣果如所论而城守之
 则庄浪靖固中卫俱安枕矣(先年套内零贼不时进/至石沟盐池及靖固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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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堡抢掠花马池一带全无耕牧自筑外大边以后零/贼绝无数百里间荒地尽耕孽牧遍野粮价亦平但)
 (内有碱湿墙七十馀里宁夏又不肯协心防守数万/大势套贼卒至犹不能禦内固原小边每年修理二)
 (次亦各完备但青沙岘八十馀里俱走沙磥石随风/剥落随形坏工力不㻣节年套贼从此深入腹里抢)
 (掠新红等堡直北稍东总制刘天和新筑横墙二道/以围梁家泉直北稍西旧有深险大沟一道受迤东)
 (磥山之水流于黄河长一百二十五里总制刘天和/堑崖筑堤一百八里五分筑墙堡一十六里八分自)
 (大边至此重险有四道矣其宁夏北贺兰山黄河之/北外有旧边一道嘉靖十年总制王琼于内复筑边)
 (墙一道官军遂弃外边不守以致边内地田荒芜十/五年总制刘天和复修外边防守黄河东与外边对)
 (岸处修筑长堤一道顺河直抵横城大边墙以截套/众自东过河以入宁夏之路宁夏西倚贺兰山天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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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固山口一十二处宽狭不等共止量长一十五里/旧每口各有关墙三道今尽圮废不修以致套众时)
 (入抢/掠)
 宁夏古夏州也阻山带河四塞之地据全陜上游国
 初立宁夏府寻改卫以其地广而民庶又增左屯右
 屯中屯前屯等卫外辖后中二卫并平敌灵州兴武
 韦州四所巍然钜镇与八塞并列而环庆开城诸内
 地藉以藩篱未款之先议者患其株保于横城而花
 马池之备屹然巨防也款市以来修筑渐固而灵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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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沙之间若堂奥故经制在所绥焉平虏单弱中卫
 孤悬长顾者虑之稔矣迩者次第修筑若中卫之观
 音口历镇关墩抵黄河百八十里盖已筑有边墙匪
 直捍中卫所以固广武玉泉大坝之外扄者计靡弗
 周而孤悬者有所藉平虏自贺兰抵沙湖筑墙置墩
 而打硙归德诸口创建谨密则单弱者少有所恃矣
 唯是黑山镇远本我中原土宇弃为边马住牧之场
 苟不思所以复之恐平虏之守固非所以戢宁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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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绥河东也善谋国者当必有出格之见顾时诎而
 举赢矣莫若乘今日之款增兵以固平虏徐以窥黑
 山镇远之复使平虏绝骚动之患镇城免轶宕之忧
 亦开疆展土之画欤筹边者相势以揆策毋玩时焉
 可也平虏城在宁镇之北百二十里盖镇城之屏蔽
 也北当镇远打硙诸关口之冲东当套众浮河之扰
 西当汝箕大风小风归德镇北宿嵬黄硖诸口之警
 三面受敌要害称最迩自贺兰沙湖之边筑设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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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墩而打硙归德之隘修明烽远堠居民视昔颇称泰
 宁唯是逼临套众仅限一墙苟非修战具作锐气恐
 终无以自保也昔人策疲乏之人当新羁之马然犹
 斩将搴旗追奔逐北者亦蓄锐于平日而贾勇于临
 时耳矧与套为邻之地素所习见诚能善鼓舞之即
 变起仓卒舆不及还辕人不及施巧亦足以张空拳
 冒白刃彼榆林之轻生靖虏之骁健镇番之敢战独
 何人哉守平虏者盍深长思之若夫黑山营镇远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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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所宜复议者又谓废弃已久复于一旦恐为力不
 易愚以为不患二处之不复而患平虏之不强平众
 之兵强二处之复当自有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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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镇属卫二所四营四堡一十有八备禦马步官
  军三万七百八十七员名马四千一百八十匹粮
  料二十万七千五百五十七石有零民粮四千六
  百九十石有零草一百三十六万一千五百馀束
 固原镇属卫三所四营一堡一十五马步官军二万
  八千八百三十员名马一千六百七十三匹粮料
  一十三万九千九百一十五石折色粮并折草银
  一十四万九千五百八十两年例银五万两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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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万八千一百三十七束布五万七千九百零
  四匹棉花二万六千七百三十四斤京运年例银
  五万两
  宁夏事宜
 愚尝因张蓥巡抚宁夏导河溉田之事考古验今而
 有慨焉霍公韬奏议谓自陜西筑为边墙洼为沟渠
 寻秦汉故迹修复焉边城外固沟渠内深内资灌溉
 外禦戎兵全陜之利也大学士杨一清云陜西沃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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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得人力尽辟耕之三边军饷不烦馈运自然饶裕
 愚谓今谋国者何不按其迹行之而徒令边士终岁
 脱巾枵腹致叹于米珠草桂也又按九边图论谓黄
 河自陜州而上至绥德近境春初秋末皆可行舟若
 沿河州县改徵本色水陆接运而上榆林其少苏乎
 又按唐书唐高祖时突厥岁盗边帝会群臣问所以
 备边者将作大匠于筠请于五原灵武置舟师于河
 扼其入路中书侍郎温彦博曰魏为长堑遏匈奴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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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用帝乃使桑显和堑边大道召江南船工大发卒
 治战舰愚按北土之有长河犹南方之有大江所宜
 裁成辅相以致其用考阅古今吁谟遗迹而黄河不
 惟可资溉耕且可以转漕可以置舟师扼敌方册昭
 然柰何徒能行于昔而不能行于今徒付之话言而
 不能见诸行事令志士徒抱叹于千载之言
  宁夏等卫图说
 宁夏等卫系镇城东南去黄河三十里北至贺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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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里背名山而面洪流左河津而右重塞所藉河
 山之力居多自今观之夏秋之间河流汹涌天限东
 西且沟渠绕旋埂壁立边马驰骋之难自不能为
 地方患固也曾不知冬防则塞外之兵梯山斩关贺
 兰之险与共之矣河套之敌踏冰四驰黄河之险与
 共之矣险未可恃而先时预防之策可不讲与莫若
 乘此款顺责成任事之臣益务修守备沿河以防冬
 而烽燧明树山木以塞隘而禁人伐通贼路口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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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斥堠务成巩固之𫝑又于镇城所宿重兵夙称骁健
 时加简练使之足以当敌则地险可恃而人险尤可
 恃异日可无亡矢遗镞之费可以坐制强敌矣
 中卫左联宁夏右通庄浪在先年为河西重地忆自
 套众入寇盘据松山而东西瞭望遂致悬绝靖兰之
 间始多故矣卫城孤悬寡援所恃者大河环绕夏秋
 可保无虞议者每吃𦂳于边墙之筑盖谓与强敌为
 邻能自完则足矣近自观音口历镇关墩直抵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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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久告竣在本镇可以捍广武玉泉大坝之墟在邻
 镇可以卫西安州红古城海剌都之警守中卫者益
 留意于培垒而守望不怠焉则长城䇄立是所大造
 于兹土也岂浅鲜哉第闻卫之西北双水泉墩至芦
 沟儿墩五六十里之地边用石砌包沙恐一挖即倾
 易筑土边庶于地方有实效也守中卫者盍勉为之
 灵州在黄河之南六十里北抵横城红山清水南抵
 萌城东抵磁窑寨兴武营西南抵半个城幅𢄙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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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时旧边颓敝敌牧东山不无侵扰及新边既筑界
 限森严防禦缜密行者息于途耕者宿于野矣唯是
 年来清宴而东山一带若铁柱泉月台等处孳畜繁
 殷恐有以动敌人伺取之念则先时备禦之图不容
 缓也且其所属诸堡逼临敌幕散处河东山河之险
 既无凭藉敌之入寇亦无定所即使斥堠望烽燧不
 得卧将吏被介胄而睡犹恐蹈因循之夙弊而时或
 懈防然则今日之备灵州者可恃款而不严为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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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人又有言灵州之忧不在灵州而在诸堡不在诸
 堡而在横城何也横城失守则诸堡不可得而按堵
 矣然则画灵州之策者当先于横城筹之
 兴武本汉朔方郡地与敌为邻东至安定堡六十里
 至花马池倍之西至茂巴拉三十里地惟沙碛城颇
 高广未款之先盘据河套者每以貔貅之众合力同
 心窥伺侵扰而我军严防固圉一收敛之外野无所
 掠矣即欲深入恐分兵防禦势有所阻况沿边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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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横城至花马池三百里间东有花马池之兵西有
 灵州之兵俱是禦敌而兴武居中近设游击使从此
 而简戍卒修战守专务富强岂惟资二处犄角之势
 塞垣藉以宁谧矣噫嘻安得守国捍敌之臣与之共
 城郭封疆之寄也哉
 花马池汉朔方郡地在宁夏镇黄河东南三百里许
 当河套之冲每岁秋防督臣之所驻劄设宁夏后卫
 焉西南去铁柱泉九十里东与榆林定边营接壤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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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沙漠之墟城孤悬而寡援地荒僻而广阔骏马踰
 边长驱内地昔所恃者定边迤西横城迤东长城为
 之障蔽也年来入款惟事修筑高其培垒雉堞称雄
 即使背约寒盟苟能严明烽火远为瞭望守之不有
 馀乎乃议者谓秦筑长城今且平漫而谓浮沙筑墙
 可恃巩固哉慨自白圭搜套之议阻于王越而余子
 俊修筑边垣之说先后相踵竟至边墙虚费岁事秋
 防劳师戍守犹恐不及幸今套众归盟亟宜责实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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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如定边花马池横城之边所最重也而乾沟乾涧
 之墙不可轻也修矣而择人守之则良将劲弩用守
 要害岂惟宁夏荷障钥之固而固原亦藉扄蔽之严
 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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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原
 固原开城县地也成化以前套众未炽平固安会之
 间得以休息所备者靖虏一面耳(以陜西巡抚总兵/提镇此边与三关)
 (事体/相同)自弘治十四年和硕入掠之后遂为虏冲于是
 始改立州卫以固靖甘兰四卫𨽻之设总制参游等
 官屹然一巨镇矣(固原所辖则有黑水镇戍平虏红/鼓板井彭阳等城西安州哈喇图)
 (等营环庆则有走马川青平山城甜水等城堡靖虏/兰州则有甘盐池达喇齐一条城十字川西古城积)
 (积滩等堡处处可以通贼弘治十五年兵部议设总/制于固原后总制皆驻劄此城于是始改立州卫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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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固靖甘四卫𨽻之嘉靖十八年以总制移/镇花马池仍以陜西巡抚总兵提镇总兵)镇与宁夏
 为唇齿花马池一带边人谓之大门若并力坚守花
 马池则固原自可无虞而响石沟至靖虏一带修筑
 又在所缓盖力窄𫝑弱寇已入门主人束手故愚以
 为总制不驻花马池则固原未可息肩也靖虏一带
 每岁黄河冰合一望千里皆如平地若贺兰山后之
 敌踏冰驰踔则兰靖安会之间便为祸阶调兵防守
 候在冰冻而西凤临巩之卒多未经战岂能捍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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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则不添沿河之堡不屯常戍之兵则固原又未可息
 肩也徵调客兵他镇有事则然无事则已若固原防
 守之戍每岁凡四阅月而刍粮不为之处尚在本兵
 额内支给如之何其不告乏乎小盐池批验旧在固
 原盖来商旅纳货贿期以填实此地而王琼移置下
 马房其见偏矣夫固原中制之地总督所在戎务攸
 关此特一隅之论耳若夫任将任官足食足兵之计
 孰不能言之所以体权尽变存乎其人焉耳(固原在/宁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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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实沿边要害之地弘治间总制秦纮筑内边一条/自饶阳界起至西徐斌水三百馀里自徐斌水起西)
 (至靖虏花儿岔止长六百馀里至今每岁于二八月/各修筑之屹然为关中重险东向可以顾榆林西向)
 (可以顾甘肃总兵游击守备皆驻劄于此犹室家之/有堂奥也东之于套也以花马池一带为门户西之)
 (于番也以西兰一带为门户门庭故有总督运筹于/中总兵参游提兵各镇折冲于外处置得宜全陜可)
 (恃以无/忧矣)
  固原边政总说
 固原边镇本羌戎故地秦辟壤为陇西郡国朝混一
 寰宇建宁巩二府并置卫所者十二以司戎务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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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有三以绥吏治然其边自宁夏中卫而西而北
 而南宛转二千六百馀里盖分陜之适中控制之上
 游也然黄河积石环于后嶓冢嘉陵距于前控番在
 岷而有洮阳叠川之隔禦敌在原而有金城乌兰之
 壮伟哉山河之固经制之备已顾兹羌戎一则以招
 中羁其心一则以土著致其命胥戴中华倾心效顺
 者固无间于彼此矣然兰靖𦂳邻敌穴百步之内率
 皆强敌且当三秦门户冲险为最而河洮近边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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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患自瑸都袭居莽赉川渐逼内地窥我藩篱则门
 庭肘掖之间生一敌国边防多故视昔有加兰河之
 兵虽强而失额颇多洮岷之兵渐增而半皆未练且
 军民逃亡以屯田则未垦岁时灾侵以徵输则为艰
 此俱时势之未易调停而足食足兵之计设险扼塞
 之防亟宜蚤图而不容少缓者也夫兰靖冲矣北部
 称藩则疆场宁谧国家閒暇惟此时为然惟是枹罕
 西和之陬以及阴平武都之壤连带蜀汉环拱诸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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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目故封则冉駹白马唐宋之吐番在焉虏诚豪举
 杰黠遮要而服属之虔刘骚动岂直关陇而越巂松
 潘之间又当备边无已时矣若其绝祸萌销永患惟
 驱瑸都于原巢以断右臂万全之策焉
 靖虏古会宁地国初设巡司统摄戍兵以防河东正
 统二年始置卫列乾盐池等四堡为安会藩篱东接
 宁夏西界金城北抵沙漠地形逼临敌境冲险甚矣
 所恃者黄河天堑我易为防夏秋之间河水通流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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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涛为障惟冬春之交冰冻河结遂成坦途驰踔而来
 无论一苇可航矣沿边五百馀里隘口甚多画地保
 疆兵分力弱如敌在正德间由梁家泉分水岭四犯
 临巩嘉靖间由冰沟雪山隘两寇扇马等原横行劫
 掠为患匪轻顾永安堡近设守备一员远戍北塞以
 张犄角之势外援内应钜患其少弭焉或云塞梁家
 等口之路则河套之敌不能入扼雪山冰沟之险则
 山后之敌不能侵似亦保障之策毋以款和为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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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
 兰州古金城郡也国初为兰县并置卫洪武三十一
 年肃藩移封而中护卫从焉成化间改县为州外通
 边庭内屏临巩乃甘肃之咽喉秦陇之门户也分屯
 列戍置塞周防襟山带河险要可据唯是冬春冰结
 则中流天堑与敌共之一渡洪津便为内境机宜战
 守岂与诸边一律哉往者三冬冱寒远借开城之戍
 转输跋涉亦称劳费矣款和以来阻敌北山之外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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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燧晏閒疆场肃谧供需踣顿减于往时此非款和之
 明效乎顾州城逼近河流北城一带常苦冲圮矿徒
 鳞集境内逐利为奸外通边谋中匿亡命今虽解散
 然利孔犹张觊觎未巳而名挂罪籍则永作流人群
 聚荒徼迄为敌用安内攘外此非一渐乎经制者不
 可不思预图之也
 河州汉枹罕县地国初置卫成化间附卫为州洮水
 绕于东积石峙于西二十四关屏蔽内外城寨相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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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援易达独归德孤悬一隅道路阻隔又七百里而
 遥然招番易马制定羁縻藩篱既多跳梁无恐惟近
 年沙碛瑸都诸酋渡河而南住牧近郊蚕食番族环
 河山畜产之裔剽掠殆尽侵陵逼近渐至剥肤修守
 之计有不容缓者唯是积石之西陇龙沟口乃诸关
 之门户实通城之要冲于此建堡筑台以扼险要添
 兵置将以固关防并团聚番兵共图保障联络归德
 用成犄角庶几河湟有安枕之时乎至若近议移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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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掣兵以防冲突固为思患预防之道然劳民费饷关
 系匪轻似又不可不慎重也
 归德本西羌地也先汉扩疆为贵德州国朝建守禦
 千户所设番站者七屯寨者十盖为河州藩垣计也土沃
 壤肥堪以屯戍崇山叠巘足以拒守形胜则有馀焉顾以
 弹丸之区星悬境外既与诸番为伍密迩莽赉复与强敌
 为邻驾驭抚处较昔甚艰矣且距河州七百馀里鸟道
 攀缘驿程险阨北望湟中既阻洪河南去洮阳远隔异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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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地绝徼岂能捍禦故陇龙沟口议添守备扼险塞
 冲地利既得声联势接辅车可成且招抚诸番自树
 屏翰安边保境莫此为先岂直归德藉有比邻而河
 洮之保障亦固矣绸缪门户堂奥自逸非经时之急
 务乎
 洮州古诸戎地后周置洮阳国家因设洮州卫军民
 指挥使司塞堡联络俱有官军守禦焉境内西番九
 十馀族颁降金牌为符易马以示羁縻虽叛服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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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辑宁亦易敌患则未之及也自万历辛巳间将吏
 弛防疆圉失守以致套众拥众抢番直抵城下杀我
 官军大掠而去比时过执和款竟未一惩敌遂凭陵
 封固巢穴莽赉川一带乃成瓯脱二百年藩篱之限
 于我启疆年来徵兵益戌较昔颇密而敌居河内近
 在门庭况境内地方川原平旷守禦为难而生番中
 阻传不及闻西垂重地孤危孰甚焉且海贼入犯自
 归德而来计程甚捷今之侦探乃自河州而入归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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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道不特倍之敌疾驰飞渡速于风雨如往事者则
 寇在郊关我犹坐待为患岂细故哉新筑边垣业已
 限隔中外凭城禦侮卒难侵暴然招抚生番饵以开
 中借彼耳目为我声闻诚一举两得之效也噫生番
 之招徕在杨昝二土官土官之驾驭在本部之将领
 择廉将以专弹压非治洮之急务哉
 岷州古陇西郡之属邑西魏置岷州国初置岷州卫
 军民指挥使司编户一十七里屯寨百五十有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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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于本境及静宁泰安清水宁远西和五州县之间
 其西番五十馀族轮年贡进以为羁縻之术天顺间
 设守备成化以来复设边备副使控制抚防之机日
 益严密生熟番夷率多宾服无跳梁之虞第海贼渡
 河门庭致寇有不可一日而忘备者昔瑸都入犯洮
 州境内震恐居民有荷担之危今虽退住莽赉相距
 千有馀里然无限可恃倏忽凭陵即正德间海贼越
 洮州而东犯坐视杀掠莫能堵禦不可为殷监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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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永宁镇平二堡地当险要增兵戍守亦足扼塞我
 防既备兵患可弭此亦目前之计也
 西固守禦千户所亦羌戎故地国初置所𨽻岷州境
 内西番七十三族耕食屋居与中国类扼险设堡以
 为屏蔽如南峪杨家等寨者十有七城南白水江由
 徽岷而入川城东两河口由阶文而达陜此形势大
 较也第番汉错居中外不别贸易来往数起争衅惟
 当事者持之以廉平抚之以恩信奸狡不悛则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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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压之外屈其力内服其心来侵之患不禁而自辑
 矣今查本城官军止一千三百有奇既属单弱而召
 募之众半皆新附未必遽肯为我所用恐无事则披
 坚执锐甘馈饷之需有事则返旆倒戈无攻战之勇
 亦势所必至也徒虚名而鲜实用其边防之大忌矣
 乎
 阶州周秦时氐羌所居汉置武都郡唐置阶州国初
 改阶县旋复为州西有白水江江之西南有西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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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族扼险屯戍黄鹿坝等堡则一十有三焉藩屏
 亦既周密矣再设分守参将兼辖西固文县二千户
 所经制不称备哉在诸番则畏威慕义效顺之诚无
 间远迩供赋趋役如熟夷王挑牙者甚众即生番祁
 尚等数千人咸输诚纳款争赴番厂以听约束骎骎
 乎用夏变夷之道矣况长江天险扼塞有馀而兵马
 强众缓急可恃得人而守非久安长治之术耶
 文县古阴平道元置文州国初改县设守禦千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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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户三里塞堡有十诸番环聚大小三十八族耕牧
 为业文臣武将并列于一城之间马步官军分守于
 要害之地经制亦甚当矣以故诸番宾顺罔敢携贰
 封疆不扰上下晏然但僻居西秦之末民俗半杂于
 羌氐执拗椎鲁化导为难陇蜀分界之区亡命矿盗
 潜聚不逞思患预防之计窃勿以内地易治忽薮泽
 之奸萌焉
  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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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兰州重地行都司八镇自此出宋张叔夜以天都
 山为守界我朝守在定火城今亦弃去止就河外作
 金城关关外即倚山较前易守榆林地乏耕种所藉
 河套自套失于弘治正德间数千里膏腴尽非所有
 榆林由是失所养榆林无险可据左右大同宁夏势
 非所及虽设迤左𤇺燉五十六迤右𤇺燉九十二而
 军食两艰诸边镇惟榆林最忠义每怀复套之愤志
 以时移渐委无事延绥边西抵三山饶阳界与固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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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接榆林镇成而延绥警备缓矣甘肃镇自兰州起
 至嘉峪关几二千里一线绵延戍边縻费止欲隔绝
 羌人以息其争其谓断匈奴右臂非说之尽乃是宇
 宙一体之心而今无有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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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浪卫属堡一十一汉土马步并召募官军共一万
  八百五十六员名马共三千四百六十七匹粮料
  二万三千九百一十三石民运粮银三万一千九
  百九十一两二钱兼支银四千四百四两四钱盐
  粮一万四千四百四十九石三斗盐粮银四千六
  百五十两草二十八万六千一百九十四束布一
  万一千一百八疋棉花四千一百六十五斤
 西宁卫属所一堡五马步并召募官军八千五百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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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马并新买共四千七十二匹粮料三万三千四
  百一石有零盐粮五千三十八石四斗草三十七
  万二千七百九十一束年例银二万五千四百五
  十两七钱布一万九千六百五十四匹棉花七千
  四百六十四斤
 凉州卫属所一堡八马步官军一万八百五十八员
  名马二千五百二匹粮料四万五千五百二十三
  石七斗四升民运本折色粮银四万一千三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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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三钱八分盐粮一万六千四百八十三石九斗
  二升草四十一万五千一百八十六束年例银二
  万两兼支银三十三两三钱七分布一万九千九
  百六十四疋棉花八千四十五斤
 镇番卫属堡二马步官军四千九员名马一千四百
  七匹粮料七千四百三十八石有零民运本折色
  粮银五千二百一十二两盐粮一万三千四百二
  十一石一斗草一十八万九千九十七束布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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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一十六疋棉花三千七百一十五斤
 永昌卫属堡五马步官军八百三十二员名马一千
  三百三十九匹粮料一万四千八百三十九石民
  运本折色粮银一万三千二百二十九两四钱五
  分盐粮一万三千六百一石三斗草一十三万五
  千八百一十七束布八千四百零四疋棉花三千
  一百五十一斤
  五凉沿革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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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时张轨据河西(今甘/州)为前凉吕光继之为后凉李
 皓迁酒泉(今之/肃州)又迁沙州(去肃州八百/里今没于狄)号西凉沮渠
 蒙逊据张掖今镇番卫号北凉秃发乌孤据姑臧(今/之)
 (西/宁)号南凉唐吕温诗楼高望五凉
 杜氏通典论凉州云地势之险可以自保于一隅财
 赋之殷可以无求于中国故五凉相继与五胡角立
 中州人士避难者多往依之盖其风土之可乐如此
 唐韦蟾诗曰贺兰山下果园成塞北江南旧有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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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为塞北之江南以此
 按凉州各卫即五凉故地在汉为武威郡及甘肃一
 带即汉张掖酒泉燉煌数郡形胜峻险风气强劲且
 多产良马而土之所宜自足供赡一方不必取办中
 国故五凉与时会相终始元昊亦与宋相颉颃何尝
 假给中土之饷馈哉自唐末失之吐番至我朝始复
 其故地置各卫以相联属独燉煌在嘉峪关外弃与
 西番已失策矣议者且谓甘肃僻远馈运殊艰宜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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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之以保近塞岂特失险阻蹙疆土以羌与虏续匈
 奴之右臂哉曾不思五凉与元昊其所以足国强兵
 者必有在也即洮河金兰内地率多遗羌杂居果得
 良牧专责抚循庶乎生聚渐繁畜牧渐盛藉其人足
 以捍边广其屯种足以实边时其牧畜亦足资军用
 也何也昔赵充国之屯田王毛仲之厩牧迄今犹颂
 之苟曰不然地独非五凉元昊之旧而充国毛仲何
 人哉或曰榆林固原花马池当尽属之总督莫若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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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陜西抚院于临洮并抚绥河西各卫是亦一策也
  庄浪要害
 红城当庄浪西宁之中可使策应而苦水黑山是其
 外护镇番为凉州永昌门户六埧红沙又镇番要害
 而长草湖一带尤为入寇之冲其地虽有险可据但
 在凉州数百里之外四面受敌尤极孤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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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洮州镇属卫一关五寨二堡二十四马步官军六千
  一百七十五员名新旧召选舍人土兵民夫八百
  名马三千七百一十六匹各处民运粮三万五千
  九百六石有零草八千七百五十九束民屯粮三
  千九百四十九石有零布八千四百疋棉花三千
  三百斤
 岷州镇属卫一所三寨七十堡八马步官军一万四
  千九百三十八员名召募民壮四百四十五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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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千一百九十二匹各处民运粮折银二万九千
  五百八十七两三钱三分额徵民屯粮二万八千
  五百九十四石有零布三万七千七百五十一疋
  棉花一千三百二十二斤草二万三千一百九十
  束
 河州镇属卫一所一关二十四堡三马步官军九千
  二百一十七员名新旧召募壮丁二千二百九十
  二名马二千三百六十四匹各处民运粮一万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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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六百八十石草六万一千九百六十束本处民
  屯粮二万九千八百七十五石屯草折粮一千六
  百七十七石本色盐粮三千三百六十石折色盐
  银二千一十二两五钱
  经略河西
 河西地方寒苦人不乐居新旧军人率多逃亡除庄
 浪西宁路多难防其甘州凉镇山丹肃州高台镇夷
 古浪各卫所逃军不由古路浪关不能东出自来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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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武职千百户等官把截凡有逃亡尽被卖放此后
 或添设委廉谨文职一员给与巡抚衙门半印号簿
 不拘公私商旅行人查对号单相同方许过关如有
 卖放即令抵罪其西宁庄浪逃军行令金城关河州
 地方经该官员严加巡逻通行潼关以西巡司衙门
 加意盘诘等因本部议得甘肃地方孤悬河外委的
 极边苦寒军士逃亡数多相应议处覆奉钦依移咨
 真定甘肃各巡抚都御史严行潼关金城关河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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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地方经该官员严加把守盘诘审系逃军即便取
 供解回仍行总制抚按等官查勘古浪关应否添设
 文职官员守关盘诘如果有益地方别无窒碍径自
 会议停当具奏施行若于事体人情有碍宜从寝阁
 河西地方荒落居民鲜少牛羊不多番虏往来掳掠
 不便近闻屯田人畜遍野若非烽火严明城堡近便
 则耕牧人畜徒尔资寇当于要害处所设立墩台每
 处拨立壮军五名给与器械鸡犬遇贼入寇先令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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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即令放火贼少则单炮单火贼众则双火双炮大
 举入寇则火炮不绝如此则未入境人畜已收耕牧
 无虞人自安生仍查庄浪东北冈子坂井废墩应否
 复立以瞭望贼出没又当量地远近多寡筑城盖房
 以居屯军给与火炮器械马匹以便防守其沿途铺
 舍墩堡务要增修完固以便商旅再查凉州扒沙山
 口地方应否立城差官防守以广屯田等因本部覆
 议查得先该总制尚书唐题该本部会议得甘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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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东西相去二千馀里若因地肥饶所在五里或十
 里筑堡一座堡制规模可容居人二三百家每堡近
 门筑墩以便瞭望每堡四面离堡三尺馀外筑拦马
 墙高一丈中挑墩堡深一丈阔五尺内筑子母墙高
 五尺厚三尺以避贼势自西而东肃州起工堡大路
 两旁中设井一眼或近水去处其筑打堡墩事宜当
 模仿充国遗意合用稍把绳木一应器具为之备堡
 内居止造房木植听本处巡抚官会同屯政官勘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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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方贼情缓急量拨官军架梁防护摘拨官军雪山
 采办查拨屯军拽送一堡完成一堡起工若人力有
 馀器具完备听其数堡并举亦无妨碍要在因地远
 近以筑堡因堡大小以召人不必拘定某处筑几堡
 三五年间屯堡充实兵食皆足然后买马给丁等因
 已经通行钦遵去后本官具奏前因查与前议大略
 相同其称庄浪东北冈子坂井废墩应否复立凉州
 扒沙山口地方应否立城差官防守但事在彼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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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总制及抚按等将筑墩堡事宜各督属谋虑尽心
 举行务臻实效仍查勘冈子坂井废墩即今设立扒
 沙山口地方应否立城防守务要同心协力查出如
 果有益地方便于屯政从长会议径自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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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肃
 甘肃即汉之河西四郡武帝所开以断匈奴右臂者
 盖自兰州为金城郡过河而西历红城子庄浪镇羌
 古浪六百馀里至凉州为汉武威郡凉州之西历永
 昌山丹四百馀里至甘州为汉张掖郡甘州之西历
 高台镇夷四百馀里至肃州为汉酒泉郡肃州西七
 十里出嘉峪关为沙瓜赤斤苦峪以至哈密等处则
 皆汉燉煌郡地也(与前四郡/皆𨽻甘肃)洪武五年宋国公冯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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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河西乃以嘉峪关为限遂弃燉煌焉自庄浪岐而
 南三百馀里为西宁卫古曰湟中自凉州岐而北三
 百馀里为镇番卫古曰姑臧此河西地形之大略也
 夫以一线之路孤悬几二千里西控西域南隔羌戎
 北遮沙漠经制长策自古已难(山势旷远中间可以/设险之处固有而难)
 (以设险之处居多洪武九年设甘州等五卫于张掖/设肃州卫于酒泉设西宁卫于湟中又设镇番庄浪)
 (二卫又于金城设兰州卫皆置将屯兵拒守尝考之/汉宣帝命赵充国将兵讨羌充国奏曰愿留步士万)
 (人屯田部曲相保为堑垒木樵校联不绝便兵戍饬/斗具谨烽火通势并力以逸待劳兵之利者也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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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甘肃之臣惟以充国为/师法得矣木樵高楼也)况兹凋敝之馀非豪杰任
 事之臣其孰能为之且哈密甘肃藩篱诸番领袖成
 化以来至于土鲁番恢复之议至勤累朝顾在今日
 有难者二有当缓者四不可例以往日何也哈密累
 败之馀败亡略尽纵令复国岂能固守此一难也恢
 复之计晓谕不从必烦声讨虚喝谩恐难以震动试
 言今日可复能为深入之事乎此二难也往建哈密
 以其能制诸夷为藩蔽也今不能矣立之何益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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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密昔为要区今为散地盛衰之会殊强弱之形异
 当缓一也哈密转徙之众已长子孙身事雠国遗我
 以难是彼无共天之义我有同舟之急此何为乎当
 缓二也累朝以哈密之故劳费万状议论无已是以
 夷人视之为奇货以为中国一日不可无哈密也今
 日索金币明日求进贡今日送金印明日还城池假
 令自今不复言哈密恢复事彼当何为乎以为将遂
 有哈密也则岂待中国弃之而后取之以为不能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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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密犹旧也况闭关绝贡可以制诸夷之命乎当缓
 三也齐勤蒙古安定察逊等卫亦皆中国藩蔽齐勤
 等卫破于土番安定等卫破于海贼何不闻为彼恢
 复而切切于哈密乎当缓四也审于六者之间则哈
 密可复不可复宜复不宜复图机之士必当破众说
 而建长策矣至于亦不刺者迤北逋寇盘据西海吞
 并属番为西南患往岁已许内附寻因其败弱而弃
 之颇为失计何也甘肃之患北兵倏去倏来南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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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之夷耳惟土鲁番自两犯甘肃以来累肆荼毒渐
 不可长若收海上之兵置之哈密近境结以恩德西
 制土番北卫喇特此千载一时也倘有成绩即令职
 西域之贡何所不可议者祗恐别起事端而不思远
 地无患祗云人心叵测而不知边兵易用视今日自
 据西海散处河岷何如邪矧以虚縻得实用借虏地
 为平城得失利害不较可知又今河西屯田敝矣二
 千里内计丁一万七千耳防守不设耕种难也累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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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破生聚难也朘削无已休养难也是故人益贫口
 益耗食益歉兵益弱而屯田益不兴矣近日差官添
 筑新堡广招佃种似矣岂有旧堡未充而便能实新
 堡者乎岂有不为防守而敢远耕者乎岂有将不休
 养而人得生聚者乎又譬之家政农桑薪水宾客祭
 祀之类动必相连岂有馀事皆废而一事独举者乎
 是故有将而后有兵有兵而后有人有人而后有土
 有土而后有财而后兵益振屯益举矣他如李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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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曰欲将见堡量给以马无事令其瞭望而耕耘有
 事得以联络而驰逐拯溺救焚此其近策矣兰州旧
 有管粮郎中而不司支放与宣大事体少异已失事
 宜或又令其历在催徵不免远涉若以省参一官专
 驻兰州以督边课如近时山东河南经运事例而移
 即中于甘州如宣大例则稽察归于户部催科便于
 本省是或一道也西宁控十三番族四堡六千户所
 近又益以海寇之扰亦要地矣不令属庄浪而令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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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将易瓒之议是也若我太宗以夷治夷建寺立僧
 之法盖有深意今有讲其故者乎西域之贡番文动
 数百纸诈冒相仍骚扰无益若给以年限勒以名数
 庶可久可继之道也呜呼病于塞而始偾伤于困而
 思起今日之甘肃岂一事邪举其大者就所见缓急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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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州卫属堡八马步官军三万三千八百九十四员
  名马八千七百五十一匹粮料六万五千七百九
  十七石有零民运本折粮布银一十万七千三百
  九十五两一钱二分盐粮二万六千八百一十四
  石八斗草一百一十万一千四百八十九束例银
  四万两
 山丹卫属所一堡八马步官军八千五百八十二员
  名马二千七百七十八匹粮料一万七千五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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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石六斗民运本折粮布银一万二千五百三
  十二两五钱盐粮四千九百三十二石草三十六
  万四千一百七十束
 肃州卫属所一关一堡四马步官军一万一千二百
  六十七员名马四千六百五十四匹屯粮料二万
  七千五百九十六石有零盐粮一万六千九百四
  十石有零民运银一万三千二百二十一两草五
  十三万四千七百八十七束折色草银一百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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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两五钱布二万一千三百二十二疋棉花八千
  四百八十八斤毛袄五百六十二领
  甘肃事宜
 甘州古张掖郡肃州古酒泉郡极西北重镇北倚合
 黎山山丹界甘肃之中焉支山在山丹东南五十里
 祁连山在酒泉张掖南连亘一带古匈奴失此地尝
 歌曰亡我祁连使我六畜不蕃亡我焉支使我妇女
 无姿故本朝设行都司于甘州而以肃州为都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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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肃州城西六十里为嘉峪阙乃羌人要涂关外即
 沙州卫古三危山在焉有羁縻六镇古燉煌地土官
 居之西北有镇夷所尤孤危其地虽险可据但溥于
 盐利华夷赖之恐为必争之地
 甘肃镇自兰州城起至嘉峪关几二千里一线绵延
 孤立西控吐蕃北隔沙漠南蔽羌戎岁縻边费警慄
 日持苟非宇宙一体之心自认为王者不容巳之事
 必辄委弃而弗之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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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时恃番为藩彼犹有忌今大被残戮率为所收臂
 指益多牙爪加利矣重以逋回寄寓所在成聚一线
 阸途譬诸喉咽有物为梗喘息弗继矣故覈实政以
 屯田修农事以积榖相泉脉而凿井不可一夕弗讲
 也
 桂文襄奏议曰甘肃之地比之他边不同极为孤悬
 自兰州过河至肃州一千四百里中间止有一线之
 路北为沙漠南为番子声息时时有之其近城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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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乃敢耕种离城堡远者则弃之恐北部猝至抢掳
 人畜虽云春种秋收之时有人马护之亦虚文耳其
 地专倚水利近时甚微不能浇溉说者以为势豪占
 夺虽不占夺其利亦微不可全归咎于此也自正德
 初年至今雨𤾉不调通不收成十室九空人人饥色
 又加以西夷北敌劫杀数次客兵土兵不时劄驻此
 地方所以日削月弱以至今日也
  甘肃边政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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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肃一镇乃汉武所开河西四郡地隔绝羌人屏翰
 秦陇亦甚重矣国家略地西陲止取武威张掖酒泉
 而燉煌外捐高昌北割其土宇广狭已非汉唐之旧
 虽姑臧湟中岐分南北而镇羌硖石路仅一线咽喉
 易梗襟带为疏其机宜不艰钜哉国初置将屯兵稍
 次诸镇而哈密安定诸卫环拱西南生熟诸羌布满
 山谷其藩篱亦厚矣且凉永之北地多不毛故兵患
 稍稀自亦不刺窜居海上吞食羌戎始为厉阶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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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画既详敌旋收复盖自嘉靖辛酉以后几复晏然
 矣贡款以来中外熙如寰区乐业诚疆场息肩之时
 也顾老酋膻悦诸羌规图兼并遂驾言迎佛狡焉启
 疆彼既遗其种类我复树其巢穴以致居者虎负行
 者枭张通套诸敌错居四郡之间无复中外之隔守
 禦劳费抚犒纷出居恒已为不支唯是狼子野心终
 叵测也一旦寒盟患生肘腋藩篱既尽势在剥肤譬
 之厝火未炎而燎原可待经营制禦岂得与诸边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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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轨哉及查该镇额兵七万有奇今止四万馀耳说者
 欲补实逃亡增益戍卒而不知粮饷不继战守何裨
 无已则简练在伍之兵联束诸羌之部虚声洞喝阴
 移海上之王庭多指羁縻明遏西行之溪径然须责
 成任事之臣宽省拘联之法鼓舞骁健培养黔黎所
 谓未雨绸缪无溺衣𥜗庶思患预防之画与
  甘肃各卫
 庄浪汉允吾旧地南接金城北抵安远边之东则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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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山西北则黄羊等川为唐交河故壤瑸都诸部自
 款贡始驻牧焉唯是强敌鳞集诸番蚁聚中通一线
 之途是为内径乃四郡襟喉要地也风土寒凉五榖
 不产镇羌沙井之间水草俱限于边外樵采为难惟
 连城大通等堡比邻湟中平原沃野宛然屯田之乡
 然皆鲁氏部落所居堡寨未修平多营窟苟责成而
 整饬之亦可以资犄角之势本卫屯税仅八千增以
 盐粮民运并发内帑量入为出止可供无事之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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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军二千六百近增三百加之土军一千则恃以待
 敌者兵可称足粮饷其艰矣乎噫红城之南逼临古
 鄯敌溃边而入驰不崇朝冰冻河坚无论湟中三川
 而兰河内地为必窥之境幸而守盟则此地独安盖
 土宇无几耳敌人生心则塞咽喉以困甘肃出精骑
 以掠金城庄浪其先被兵焉未事先防之虑不可不
 深长思也
 西宁古湟中地以湟水经焉其境四山环带中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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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峡亦形胜之区也卫城建当三川之间势取控制而
 西北地形漫衍守望寥阔生熟诸番布满山谷无事
 为我藩篱有警亦能捍禦顾贪狠嗜利昧于远图自
 虏牧海上往往窃掠生事起衅无异盗边之害西南
 当青海门户为敌必窥岁时问遗互市调遣实孔道
 焉供应繁费士马疲羸且当路要冲兵力寡弱潜消
 觊觎显示周防非今日之急务乎碾伯当二峡之间
 四山峻列西北一线之路与庄浪通山径阨阻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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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度敌不出湟塞之北循山而东则碾伯可高枕而
 卧矣独北山诸羌为先零故种控弦饮马颇肆凭陵
 近岁以来往往败弱分地保疆业已慑服此外无他
 虞焉古鄯披山带河川谷平错土汉杂居村落相望
 盖别一疆域也往时敌自黑山而驰穿庄浪北塞逾
 红城渡河则山川为必窥之地款贡以来此冲遂塞
 诸羌羁縻成俗远迩晏然但土族繁衍不通礼教且
 路远城市统摄难周强者蔑纪操戈弱者含冤受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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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经官府则转相疑畏吏胥为奸厮徒考索一闻符
 牒如赴市曹往往自经沟渎殆无虚日事关重大则
 逸入林莽莫可谁何以一城守武臣欲分理僻远杂
 夷之众必不能矣设官分职移易夷风今日之所最
 急焉但时诎举赢时论所忌然殊方绝壤政教疏阔
 以千万为群贪戾之性恣其犷悍隐忧且深赤子弄
 兵不可不长虑之也
 盖尝考河湟之故墟溯海陬之多事古今殊迹略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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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陈国家经略河西四郡未复高昌北垒与敌共之
 则肩背既疏门庭渐逼独敌患未甚我境亦安湟中
 一陲无异内地此一时也正德初额布勒以得罪酋
 长扣关请降仓卒失图遂致阑入安定诸卫破亡一
 空青海之间始为敌有此首祸也又一时也唯时谋
 臣策士不遗馀力遣将出兵共图殄灭敌兵倏忽往
 来我亦师徒踣顿巳己以后迤北数侵虽疆场扰攘
 而海上瓯脱渐徙归巢盖自已未谙达之犯馀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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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尽矣此又一时也老酋悔祸奉贡称藩玉门以
 东悉偃兵革溪壑无厌狡焉启疆本以并吞之谋驾
 言徼佛之利拥众西牧再据海陬我稍疑其非诚彼
 诡托于卫喇特上下相信堕彼术中建寺请额遂为敌
 创一不拔之基吁计亦左矣即今种类已繁巢穴又
 固来者日众去者无期无论湟中剥肤而关陇蜀汉
 之间自是又生一敌国经制者似不得以夷狄相吞
 长委之诚使后之论今无遗恨于额布勒之役西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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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有瘳乎
 古浪唐和戎县地也正统三年设守禦千户所盖为
 全凉门户耳西南则石头等沟诸番罗列东北则黄
 羊诸川众敌环窥彼出此没交相为患最难控制然
 惟本地夹之柏林之山沮以古浪之水有险可据且
 黑松安远各该游击都司一员道路非遥兵马齐集
 一闻警报刻期应援亦足自守顾孤城斗绝敌犯武
 威实称孔道扼吭拊背平时不可不先为之备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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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硗寒人性刚勇以骑射为能以孳牧为业野处岩
 居有前元之故俗鼓舞敌忾盖不患无兵焉
 凉州本汉武威郡地广民众村寨壤接良田沃野生
 植殷繁温萃之景不辍于四时有内地之风焉故四
 郡称钜者凉州为最额设副总兵一员统兵以守黑
 松则设游击居中调度应援于两路之间安远则驻
 都司依限更番防禦于一线之地且西北有镇番永
 昌为之屏蔽东南有古浪西宁为之障隘盖重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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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也敌难卒入我亦易守往自成化间防禦少疏连
 遭劫掠居民逃匿始称多事且内设营伍委而不守
 如暖泉红水扒沙尽为弃地东连庄浪速罕等堡守
 望隔绝则贺兰以西镇番以北汉武故地悉瓯脱焉
 而中固兰靖庄凉之间始无安枕之时良可恨也寻
 讨故事总督彭泽建议恢复诚安边至计竟未举行
 岂非以弃地不可卒复复之更难为守乎惟经国者
 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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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番古姑臧县地岐出武威二百里极临穷塞盖凉
 永之藩篱也始设守备一员领之继改参将以壮弹
 压列堡屯戍防禦亦严但其地沙漠平漫无山溪之
 隔驰骤易逞完壁为难东接宁夏贺兰之王庭南邻
 冰沟雪山之敌界前接山丹后通甘镇要害孤悬西
 镇为最且本城之北地多黄沙一遇狂风吹拥高于
 雉堞军士负插挖运月无虚日殆不减于征戍之苦
 近挑壕筑墙虽为障蔽而力役不息终为地方之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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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款贡以来虏志多在山南往来青海则庄浪永昌
 近为孔道而镇番一隅烽燧晏然疆场宁谧不无今
 昔之异势焉
 永昌汉鸾乌县也国初建卫设守备控制番夷成化
 间始为游击以备应援万历初罢游击为参将官秩
 愈崇则声势愈重然此地东西控带南北犄角悉为
 重地而原隰之广不啻千里盖武威之上游焉顾地
 形平衍无险可恃北有石门西有者撤口乃海套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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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之路山南黄城儿则又前元遗址水甘草茂牧养
 番息久为诸处孳牧之所宁远孑立塞外与敌为邻
 且自和款以来海上多故敌马交驰殆无虚日拒之
 则惧启衅端容之则虑生他变其在今日伐谋之策
 备预为先制驭之机练兵为上怀永图者不可不加
 意焉
 山丹周秦为月氐地汉置删丹县国初置卫设守备
 以控制之其地川原平衍守卫既属难周尺籍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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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马尤为单弱但西去镇城百里而近重兵相邻声
 援自易东去石硖八十馀里宛然天险形势可恃诚
 重镇之襟喉也惜地里高寒又多沙碛市无土著野
 无田畴故设都司二员更番备禦而所统官军皆西
 凤平汉之民素非惯战虽充行伍徒具虚名上班则
 驱之云屯下班则分之星散将视客舍多不乐居兵
 惮萧条亦无固志平时守禦尚难临敌折冲安望议
 者欲以班军粮饷另募壮丁再设颛官时加训练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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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即为家家易为守官专其地地可辑宁治边先图
 或有在于是欤
 甘州汉张掖郡地山川盘固形胜交合河西中会之
 区也国初开边置伍设行都司为之总辖兼命文武
 重臣为之镇抚与夫屯田马政诸执事皆备焉所以
 制驭番虏屏翰秦陇者计甚周已然山川广阔边多
 要冲考之额兵二万五千今存者止十四耳守望不
 称劳费哉年来置将屯兵分扼形胜故洪水之设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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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坐制南山平川之立守备专防北塞则敌之出入
 去来盖前后俱防首尾相应且东筑险隘西创边垣
 区画详明备禦严密巍然重镇不啻虎豹在山矣顾
 士卒骄惰积于因循操练稍勤怨雠恣起操戈反刃
 甘蹈无将此不特疾视其长上已也驾驭拊循销弭
 孚格以阴释其隐忧而必折其奸宄非今日之急务
 乎
 高台汉乐涫县地南番北敌防禦颇艰万历间易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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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备而设游击可知时势之难矣然白城之山顾于前
 黑河之水绕于后川原平旷屯田用武莫善于斯顾
 自回夷残破于嘉靖三年之后劲敌猾番暴掠无厌
 遂致沿山红崖等堡一望萧然几失所守自款和以
 来边境少宁人民占籍渐开可耕之田坐收稼穑之
 利地方繁富顿异往昔矣然当两处之冲者则六坝
 朱家湾尤甚焉水塘湖系我内地而敌每盘窃往者
 一创套众业已夺其方张之气微杜渐固我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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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后事者所当兢兢乎
 镇夷汉酒泉地隋唐五代而宋未有建置止沙碛而已
 自国家收复之后开设镇夷守禦所建城池置屯戍以遏
 两处之冲天顺间河水浸决城廓半已改易旧基创立新
 制经营肇造屹然称干城矣但地里平衍控列黑河之外
 极当敌冲始设操守继设守备兹立游击防禦亦渐
 严矣而兵仅千馀单弱如故且上之高台百有馀里
 犹可声援下之肃州则二百里而遥虽在封内缓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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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继孤悬重地怀安攘者不可不留意焉
 肃州汉酒泉郡地幅𢄙之广不啻千里东接张掖五
 百里仅通一线之路西抵嘉峪七十里则燉煌弃地
 在焉海众在南卫喇特土鲁番在西北诸夷环聚腹背
 肘掖悉皆敌国孤悬重地莫此为甚往时经略专在
 哈密盖恐其撤我藩阻绝贡道耳今时异势殊西事
 业已宁谧独款敌往来兹地无异瓯脱非窥截贡夷
 则剽掠番族久而不已所谓隔越西域蹂躏封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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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岂在土鲁番下哉且徼塞之间近有流牧之众别
 无部长数数盗边似宜议剿以杜蚕食嗟嗟西望嘉
 峪则故垒犹存北眺西州而舆图已远疆场既促控
 制为难流聚已繁群谋不逞豺狼同室能伏爪牙齿
 咥冯陵势所必至实武备以壮干城固边垣以分内
 外却流人以开贡道扼要害以树声援此四郡共忧
 酒泉其尤急乎虑方隅者奈何不早图之
  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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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肃以西番戎相界比额布勒阿勒古斯窜居西海乃
 西宁西境西宁卫地方番帐凡千馀一十三大族番
 人渐以南徙中国茶马之利大为减矣
  西事画馀
 窃见甘肃一镇星悬河外三面濒边守望劳费兼以
 粮饷不充士马单弱如怯薄之人家鲜富厚外剥风
 霜内婴痞塞此扁鹊仓公望而返走者也尝揆时度
 势考古證今有四失焉一曰形势之未全也考之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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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即汉武所开河西四郡洪武五年宋国公冯胜将
 兵至驱逐前元遂以次设甘州等卫所今按图牒自
 金城渡河西历红城子庄浪镇六百里为武威郡地
 凉州之西历永昌山丹四百里至甘州为张掖郡地
 甘州之西历高台镇夷四百里至肃州为酒泉郡地
 肃州西出嘉峪为沙瓜齐勤苦峪至哈密皆燉煌郡
 地也今以嘉峪为限外立齐勤等四卫取藩屏焉自
 庄浪岐而南三百馀里为西宁凉州岐而北二百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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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为镇番古湟中姑臧地而西宁西北又即西戎蒙
 古别种因地授官为罕都等四卫此河西形势之大
 较也按汉书张骞谓乌孙本与月氐共在燉煌欲招
 令东居故地以断匈奴右臂乌孙以地远不欲从始
 置燉煌郡史称隔绝南羌月氐单于失援即此是也
 武帝征和中桑弘羊与丞相御史奏轮台以东接枝
 渠黎皆故国地温和有溉田募壮健诣田所为本业
 稍筑列亭连城以威西国竟不果行至昭帝始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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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元帝复戊巳二校尉屯田于车师前王庭唐遂置
 西州及交河等县按其地今贺兰西北直抵镇番又
 西北跨伊吾故境有汉武高昌旧垒在焉镇羌西北
 有黄羊川口内为扒沙地多矿利美水草虏住牧往
 来其间以透西海即弃壤也夫古称河西之盛控制
 羌胡今按方舆什得五六耳其遮绝环固业与敌共
 之诚由嘉峪之外驰骋而南已非我兵力所及况镇
 羌硖口南疆北塞远不数武近才跬步攻当塞反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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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吭又安能制御南牧之敌哉所谓形势之弱一失
 也二曰启疆之失图也国初置内属番夷为罕都察
 逊安定鄂端等卫北连哈密南隔诸羌河首盐池大
 称藩翰自正德四年额布勒以获罪酋长逃遁而西
 乞地内附我仓卒无以为应遂溃边掠内地入西海
 破安定等卫诸番散亡因据其地南牧之渐此实厉
 阶当时经略诸臣如彭泽金献民杨一清王宪王琼
 赵载唐龙等为剿为抚不遗馀画然竟不得其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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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者至欲收哈密结以恩德西制土番北制卫拉特不
 知豺狼同室能保不啮咥藩篱坐守之人乎然亦不
 得已之策也幸逋寇为故主收复所遗无几寻讨故
 事嘉靖四年套众自凉永大掠而入初收海寇也六
 年北敌阿勒古斯渡河由贺兰山外入庄浪近境住
 牧八年入寇遂由镇羌入西海与额布勒结亲而回
 二十年谙达入嘉峪由镇夷高台犯甘州西门再收
 海寇也二十三年二月套众袭高台八埧十一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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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海归套三收海寇也二十五年犯凉州杀游击王
 勋四收海寇也是浚海寇渐弱乞降悔罪我亦因其
 败弱而弃之北敌别部亦无在海上住牧者三十八
 年谙达复由镇羌入西海一犯凉永一犯西宁遂欲
 久住至四十年以中湿肿足而归此未款之先北敌
 据海往来剽掠之扰但我扼其前番伺其隙而当事
 诸臣重以腹心忧之是以彼诚不能安居无恐即海
 寇所遗且悉收之而东矣及和款以来谙达自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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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之举时论以为厌兵及恋住不归又架言复雠卫
 喇特我信而不疑彼乃建寺请额始遗置种类封植
 巢穴我曾不得以故壤别藩篱焉是昔也驱之今也
 饵之昔也虑门庭之寇今也忘肘腋之虞所谓启疆
 之失又一失也三曰藩篱之渐撤也国家列镇河西
 止防北敌为重其南番族部以茶马羁縻之二百年
 来等于编户且嘉峪之外凉永之北数百里无水草
 虏虽渡河踏冰而来不过倏忽出没不能持久及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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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有四海之行彼以新受国恩约束惟谨临边番汉
 居民真无犬吠之惊我既信其无他彼因遗置种类
 巢穴已定驱逐为难狼子野心渐生吞噬今日以盗
 马名掠某番明日以垂马名掠某族方虏掠而即讲
 和既讲和而即徵求已徵求而又虏掠生番不胜蚕
 食遂及熟番熟番不胜凭陵因扰内地此不数十年
 诸番破亡略尽不特失我岁额中马绝塞孤垂将谁
 为之保疆乎所谓藩篱渐撤此又一失也四曰兼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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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可虞也方谙达假道而西此彼往年经由旧辙今
 复为我受命之臣盖难为拒绝矣及建寺请额迁延
 海上有谓老酋衰年厌兵崇信佛教者既失之其托
 言卫喇特往年击杀诸酋长将规图而报复焉此亦不
 知谙达者也海上水甘草茂汉初为匈奴故壤武帝
 始拓地置郡匈奴每怀思之至有祁连焉支之歌千
 古之下安知彼无兴复故物之志乎但老酋新受封
 贡又当垂死之年势不能据此他图遂遗置部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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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侄而去平居则为三穴之固有事则总诸部之雄
 西南蛮夷自滇蜀外徼及武都金城地方数千里氐
 羌君长悉可役属近有传羌中语曰指南来山川此
 我家旧疆原非汉土其抢虏番族诱之曰尔不胜其
 扰不如拔帐归我诸番感戴国恩不忍弃去有言之
 泣下者可以知其谋矣今甘肃西宁之番其附属敌
 部者十之三其贫穷无聊依敌畜牧在扒沙等川可
 数千馀人其岁应徵求竭畜产而献方物者十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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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河以南隔于迫胁残破服从尚少今渐图渡河矣
 敌情岂遂已乎倘有阴山雄杰之鲜卑安知不为强
 国耶吐番钦陵欲唐拔去十姓四镇至要郭元振曰
 乌江黄河关源阻奥多厉毒唐必不能入我欲得之
 非窥诸部也甘凉距积石道二千里其广不过数百
 里我若出张掖玉门使大国春不耕秋不穫不五六
 年可断其右臂今疆宇广狭有近至数步者视唐远
 甚敌进据腹心骎有吐蕃之势尤易梗塞此不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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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鉴乎数年之后敌若生心无论诸蕃关陇蜀汉且
 剥肤矣所谓兼并可虞此又一失也河西有此四失
 视诸边利害岂止径庭即欲振厉因循改易辙迹诚
 不知计之所出也然于难处之中不得已为曲处之
 术其得亦有四焉一曰分地之宜严也敌虽牧畜逐
 水草然亦各有定居今既称藩保塞立有互市之所
 乃令其聚众西牧如羁縻何流人归去之后必明示
 约束各守境土倘邻国有征伐师旅之事必行由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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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不得匹马践我内土如云迎送佛僧焚修香火则
 数十骑足矣授餐绍介我任其劳无用多人何生得
 失苟袭故智我必并力堵截革其市赏虏果渝盟不
 妨破格议处调集兵食责成同心任事之臣不惑讹
 传蜚语之误使仗义执言伸其挞伐然名王酋长受
 国恩且三世矣岂为一二支部而反面耶必不然矣
 首祸者终亦曲膝请命如往年宣府独石之役互有
 杀伤岱青竟不助一臂之力念兹同气我因得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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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竣事盖明鉴也庶几一策也二曰共事之宜力也
 查得流来诸部有东部有套部东部属宣大山西套
 部属榆林宁夏总之则两督府也如各部回巢再有
 举动或执拗恃众而盘据不归必共宣德意张弛操
 纵如驯扰虎豹服我阱槛或事机未谐势必用威尤
 当异地同心不遗馀画在本镇则诘戎伐暴以张皇
 无赦之猷在别镇则执讯获丑以牵系反顾之念进
 退狼狈彼亦不敢狂逞苟以起衅自虑首鼠两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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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同室之争远迹解纷之举使狡焉恣其无忌惮之
 心似非河西一镇之所能图也是在庙堂之上一申
 明而联束之是又一策也三曰伐谋之宜预也夫诸
 部西来俱言仇杀卫喇特且云候套部济农及东部顺
 义王齐至方大举而西自去冬以来闻齐哩克急于
 袭封事完则以送佛僧为名即来西海近闻虏使传
 说春深草发刻期起行此虽道路流言而情形近的
 问之土人渡河西南为松荗诸番向称殷富虏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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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一日矣先来诸酋日以渡河为事率迁延不果如
 歹酋者又嗷嗷待哺之众诚不知彼计所出今闻齐
 哩克使传谕海上诸酋不得先行过河抢掠盖约之
 既来同举耳信若此则河西宁有安枕时乎无论已
 来者骄横难制而方来者其忧益叵测也齐哩克偕
 酋妇宠受封爵方藉钤束部落以安边境岂可信其
 称兵远出伐我外藩具宣布国恩阻其狡计又在宣
 大督抚专主之耳彼诚寝其西来之念则先事诸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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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难恋恋住海上我因干旋携贰之是又一策也四
 曰夷兵之宜倡也顷自谙达迎佛之后据海诸部日
 以侵扰诸番为事及流人再来暴掠益甚诸番救死
 扶伤无所控诉其间岂无黠杰豪举之长与虏一相
 当者缘敌以中国为恃番遂不敢挑衅以犯汉法其
 积愤深怨非一日矣顷敌犯肃州偶建募番之议五
 种之夷超距而从戎者至二千人其西宁南北诸番
 数倍肃州岁首闻警诸番头目方来朝会时以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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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屯聚掩袭归途为谕一时驩声若雷无不愿效死力
 者据诸番所称各族控弦荷戈之兵众可万人即敌
 来无为也敌果不来此语亦传闻彼中敌猜疑迟回
 者久之诚以诸番委敌我为悬示赏格且联束附近
 族部使互相声援总听指顾又阴传谕敌中番且群
 谋不逞我收恫喝相持之功泯其首事倡率之迹以
 夷禦夷是又一策也是四策者人人能言之非决胜
 万全之画但非此则他无所施矣况方坚款贡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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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张胆而起厉阶彼雠比邻我难以称兵而卫外番
 补偏救敝如此而已矣然非蚤为之图终难善后如
 疾已在血脉肠胃间即针石酒醪所可及过此恐深
 将不能理惟经制者留意焉
  延绥所属并马市部落数目
 一枝济农布色图等兄弟四人
 一枝明安台吉三千有馀
 一枝济农叔父东哨章图哩台吉二千七百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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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枝本巴实勒台吉贰千馀
 一枝尼鼎台吉兄弟三人一千六百馀
 一枝达尔罕台吉六百馀
  宁夏所属卖马部落
 一枝切近黄台吉大男等兄弟七人四千馀
 一枝切近黄台吉侄男莽苏尔台吉二千馀
 一枝松山瑸都台吉五千馀
 一枝西实喇克图台吉四千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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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在西海住牧
 一枝巴尔图台吉五千馀
 一枝巴图尔台吉同弟一千五百馀
 一枝呼雅克图卜台一千五百馀
 一枝沙津达尔罕二千馀
   已上四枝未闻过河
 一枝克酬同男五百馀
 一枝珍戬台吉同弟五千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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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枝和尔齐同男三千馀
 一枝阿巴台吉同弟二千五百馀
   已上四枝过河
  套众移住西海
 一枝布色图同弟一千馀
 一枝塔哩雅齐三千馀
 一枝察罕达哈塔布岱二千馀
 一枝章图哩同弟一千五百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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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枝达沁又名宰桑同侄四千馀
 一枝黄台吉妻首领萨哈勒塔玛噶恰一千馀
  东海移住西海
 一枝顺义王同伊克黄台吉二千馀
   已上共各部约有三万五千五百馀骑
  九边统论
 古今禦戎之策无过攻守二端守藉地形攻资兵力
 二者常相为重不可偏也我国家建都燕京三面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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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防边大计视古加详自东至西绵亘万里曰辽东
 曰蓟镇曰宣府曰大同曰三关曰延绥曰宁夏曰甘
 肃此九边形胜大略也每边各设重兵统以大将副
 以偏裨监以宪臣镇以开府联以总督无事则画地
 防守有事则犄角为援地形兵力可谓备且周矣但
 承平日久旧制渐渝不无可议者自大宁都司之内
 徙而左臂单寒自辽阳旧城之外弃而守望劳费开
 平移而上谷之烽火益逼东胜废而三关之设备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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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今且不守偏头而守宁武矣河套住牧镇远决防
 而朔方之形势亏矣哈密折入土鲁番而河西之孤
 悬益甚矣大抵形胜日缩敌患日近犹撤藩篱而退
 守门庭居室者其能晏然高枕乎又调入卫之兵以
 为常则践更疲命是自耗之术也设摆边之卒以为
 固则力分推诿是自弱之道也募南兵暂为技击之
 倡可矣还当练土著为久远之需筑墩台用壮阨塞
 之观可矣还当缮城堡为清野之计丁壮则困于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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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筑隐于占役而取数于荷戈矣粮饷则尅于桩头苦
 于折支而难望其宿饱矣方今内厉威严诸边效顺
 外宁内安此一时矣但贡市利归酋长而部落尚挟
 狼心马价暗偿脂膏已竭金缯日索溪壑何厌拜甡
 聚毒虑有溃决之虞土蛮垂涎恐有紏合之举宋时
 初患西昊竟苦金元气运盛衰东西何常之有未雨
 而怀桑土之谋既济而谨衣袽之戒今日所宜亟讲
 而善图焉此春秋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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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书编卷四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