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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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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图书编卷四十四
             明 章潢 撰
  辽东总叙
 辽东禹贡青冀二州之域舜分冀东北(医无闾/之地)为幽
 州即今广宁以西之地青东北为营州即广宁以东
 之地(即辽阳东至鸭渌江西至山海关一千四百六/十里南至旅顺海口北至开元城一千七十里)
 三面濒边一面阻海特山海关一线之路可以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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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形胜之区也历代以来地皆郡县(元季时为平章/刘益高家奴分)
 (据洪武初奉表来归四年置定辽卫八年改为辽东/都司十年革所属州县设卫二十五永乐七年复设)
 (安乐自/在二州)我朝尽改置卫而独于辽阳开元设安乐自
 在二州以处内附诸部其外附者则朵颜福馀泰宁
 等卫分地世官互市通贡事虽羁縻势成藩蔽是以
 疆场无迤北之患顾东北诸夷屋居耕食不专射猎
 警备差缓而西北则俗仍迤北窃发颇多要在随势
 安辑处置得宜先事申严防守不堕俾恩威并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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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其心斯计之上也开元广宁并据襟吭金复海盖
 颇称沃野海上自刘江之捷倭寇绝迹如革马市之
 奸欺纠验放之抑勒塞请开之贡路禁驿传之骚绎
 增台军之月给教百姓之储蓄专制一方者不得不
 任其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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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东镇属卫二十五所十一关二营堡一百马步官
  军九万九千八百七十五员名马九百零九匹子
  粒二十六万一千四百六十七石岁运银一十八
  万五千二十四两米一十二万四千六十六石岁
  办草二百四十万五千二百一十一束豆七万五
  千二百二十九石六斗
  辽东处置
 辽东三岔河一带亘数百里北自辽阳旧城至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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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岔河关俱弃以与多延三卫住牧隔绝东西增费堡
 戍其地且多草木鱼鲜之利宜自宋家堡直西添设
 营堡截守不亦快乎
 辽东东杓子河西六州河相距一千五百七十五里
 南旅顺海口北开原相距一千七十里而都司城处
 其东北稍偏是为东一大镇广宁处都司城至山海
 关之中是为西一大镇金州为南镇而旅顺当其冲
 开原为北镇而三万铁岭沈阳中接于南蒙州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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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屯辅于右巡抚及兵备驻劄广宁巡按分守驻劄
 辽阳辽东地皆沃壤旧为郡县自置卫之后人多侨
 居生庶稍减今置自在安乐两州以处徙徒要之未
 足以尽规议
 辽东西(辽东青分营州/辽西冀分幽州)渤碣之外一都会也西南起
 山海历医无闾长白诸山经络北东南走海上海薄
 盖金以西接卢龙可渡登莱泛吴浙(金州旅海运陆/顺口州梁房口)
 (房口路盖/海舟入辽)鱼盐谷马马给吏士或市之保塞奚夷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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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挟以邀我我亦以官市縻之而奸阑出入亦不能
 尽禁宁远东西两屯颇安给锦义地瘠寡生理广宁
 无屯营之利率仰给转粟与辽阳隔河河两济防禦
 辽阳以北益聚兵兵食益窘开原三城(中固/汎河)三面受
 敌六堡虽复而出入于青阳镇夷间者往往使我失
 鱼樵之利又掠我男女易畜产于长城之外否即絷
 之耕织日夜无休时西马市废浦河市懿路残破不
 可言抚顺通百夷贡市内外皆山多伏莽我难于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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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沈阳虽有关相其形势外虽险而内实平不能
 扼据以为东陲之保障西境并海四州恃得胜之捷
 无海寇然辽水南驻海溢不能泄患苦沮洳矣
 始河东十四卫皆自登州海运给之有海舟十馀只
 直抵辽阳镇岭以达开元城西老米湾然世久法行
 至今辽阳之匮安得至此极也明圣造邦良有深意
 乎
  辽东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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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文襄一清论辽东保障曰北邻朔漠而辽东三万
 沈阳铁岭四卫之统于开原者足遏其冲南枕沧溟
 而金复海盖旅顺诸军联属海滨者足严守望东西
 倚汤站长城为固而广宁辽阳各屯重兵以镇压之
 复以锦义宁远前屯五卫西翼东宁增辽阳山东诸
 堡以扼其要第辽之保障困于地之迂远今三岔河
 南北数百里辽阳旧城在焉木叶白云之间即辽之
 北京中京地也自守禦不得其人致东西限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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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迂远制置有方则城堡士马刍粮可省十之三四
  辽东海道
 辽东古青州之域自周以下辽东属燕青州属齐疆
 域虽分海道无异至于汉伐朝鲜遣杨仆从齐泛渤
 海荀彘出辽东即隋唐东征亦分师航海岂非循习
 其旧哉国初置辽东即发兵数万戍辽命镇海侯吴
 祯总舟师万人由登莱转运岁以为常至永乐四年
 平江伯陈暄犹督至辽其后设有屯田粮运始废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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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山东岁运布花以给军士皆由登州发运至金州
 旅顺止卸当时倭寇偶犯而总兵刘江遂有望海窝
 之捷其患亦绝岁运至弘治十八年船坏暂止山东
 乃征以轻赍灌输岁丰充用不暇讲求嘉靖七年巡
 按王重贤先为即墨知县言有司苦于布花折色乃
 请通海道复旧制金州刘训导明言家世登州自海
 运不通生理萧条然则在山东亦自有利害矣三十
 七年辽东荒歉乃欲求通先是边备刘九容查议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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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运之废已非一年若以打造船只装运布花为名
 则价值苦征求之难造作縻人工之费万无可通之
 时为今之计暂疏海禁随民间有力者各置船只从
 先年故道自相贸易登金两岸设法稽查其岁运布
 花仍从原议征收折色照旧从关起解巡按周斯盛
 奏曰国家建置之初以之𨽻山东者止以海道耳自
 旅顺口以望登莱可即泛舟而往一日可至以山东
 之人适山东之地通舟楫自有之道因天地自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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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更何所顾忌也哉巡抚侯汝谅奏请一开天津海
 道一通山东籴买与总督王忬科道先后所言同山
 东当事者虽多设事变而户部犹执前议舟通数月
 逮前巡按路可由设言岛人一闻调船必弃业哨聚
 急请停止部遂据以却诸议而不虞其为越吟也夫
 辽东既以山海为关亦宜以海防为津先年通运之
 时宁无稽查之法且倭国与闽浙相对去辽本远先
 固未尝以望海一咽而遂推齑于后也十七年巡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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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桧差都指挥闵忠赍咨赴催然为冯驩责债得致
 无几近积欠至七十馀万即是则海禁之意不在所
 言之害而恐通后吾执左券以责备耳矣其运船本
 南京龙江关成造正德初以湖广灾伤暂议停止今
 并编列金州旅顺口达登州水关岸水程海岛于左
 方使得料远近考废兴备成法焉右金州旅顺关口
 南达登州新河水关岸径五百五十里水程适中海
 岛名曰羊埚有碣上镌南岸达北岸共五百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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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内风力顺可到先一日辰时自登州新河发舤
 至晚抵旅顺泊岸次日辰时自旅顺发舤至晚北抵
 三汊河泊岸盖自旅顺口起抵海中羊埚黄城二岛
 约三百里自黄城南抵钦岛鼍矶岛约三十里钦鼍
 岛抵井岛约七十里井岛抵沙门等岛一百三十里
 沙门岛抵新河水关仅二十里总括其数亦五百五
 十里各岛相接如驿递而岛之住尸俱属纳水利银
 两于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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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辽镇保守要务
 余历北平几十年蓟辽二镇边事备稔之矣守蓟镇
 易守辽镇难何者蓟镇将庸而兵弱所恃者山险火
 药耳边墙虽未高坚尚可修也火药虽未全备尚可
 补也以岁计之期月而可三年有成矣若夫辽镇军
 虽猛而寡马虽壮而少自山海抵宁前三百馀里边
 墙未筑藩垣无恃火药未备克敌无策虽有猛士不
 足以当如云之众虽有利矢不足以敌如雨之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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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遇有警听其掳掠百里一空不得不归耳吁嗟惜哉
 不汲汲为之备边患何日而止乎其要莫如先筑边
 墙备火药目今辽东欲觅人修筑无银欲令军士助
 工无人将奈之何哉为燃眉之计先将边界一路每
 年令军士居民凿深沟一道阔三丈馀即以其土敷
 我沟里筑为堤岸如长岭然待伏雨实坚上筑高墙
 一丈基阔五尺平身去处留以墙孔以便快鎗炮打
 每二里或三里岭上仍建燉台一处周以垛口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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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楼草创之时土墙草屋以蔽风雨可也其墙则一
 里一铺置以火药快鎗每敌台一座多备火药火炮
 并炮架数十来攻则以快鎗击之填壕则以火炮拒
 之彼不能近吾壕安能填吾沟耶既不能填吾沟安
 能踰吾墙耶此目前之急务也备此著三年可完若
 夫筑土墙创土城须得一半官银一半助六年而后
 可至于修砖墙建城池九年而后成辽镇之事大率
 九年完固矣诚如此虽有十万之众莫敢犯也可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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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无事矣至若宁前一带数百里居民鲜少地土
 荒凉又奈之何哉盖人之所以不居辽地者以地当
 兵冲而度日至苦也诚将荒废之地尽数查出除辽
 人耕种外先尽充发之军每军一名多则给以百亩
 少则五七十亩许其耕种不许变卖一切钱粮永为
 蠲免有关西情愿应役者投充一名亦照此例给种
 每一二里或十馀里令筑小墩城垣一处以备外患
 则贫穷之家无故而得百亩之地既不费财又不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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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赋彼将视为乐土携其父母妻子而愿归之矣军之
 逃者能几何哉十年之间民聚日众生齿日繁外无
 边患内无重扰辽镇之民可以息肩而享太平之乐
 矣辽镇既全蓟镇可保京畿有泰山之安矣不然唇
 亡齿寒之势不可不寒心也
  辽东区画
 尝玩分野图象知郡国之属于天也各有宿度界限
 之殊因知古圣帝之分州也各因其分野而联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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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寓焉何也辽东西在十二国属燕在九州属冀与
 青在分野今广宁以西属箕度广宁以东属尾度自
 虞舜分天下为十二州东辽为营西辽为幽然山东
 与辽中跨东海形势悬绝舜时营与青其相统属否
 不可知也青州则在今山东青登莱三郡然辽之东
 亦分属于青是其中虽隔乎大海而疆域界限既均
 之为青州焉则其贡赋之转输官属之朝聘其往来
 通道舍海安之乎可见古人联东海之两隅为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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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海为通衢无疑也自辽入我朝除北自辽阳旧城
 南抵三岔河关弃与诺延三卫无论已然东西相距
 千五百馀里南北相距千七百馀里虽三面临边一
 面距海据其形胜而安辑之有道亦足为东北之保
 障也国初河东十四卫皆自登州海运给之海州直
 抵辽阳镇岭以达开元城西老米湾故辽兵颇忠勇
 亦以馈饷充实故也自海运革而辽之兵食多匮乏
 矣虽东北土番多屋居火食较之正北达其势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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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然殷鉴不远辽也金也元也皆起迹东北实有不
 可忽者且我朝建都燕地不徒宣大与边为邻患在
 肘腋而诺延三卫反在辽之内地所恃蓟镇耳山海
 关一线之路万一中阻则咽喉既塞彼辽阳一镇不
 特不足为京师之障而束手无拯援之策矣尝阅舆
 地图金盖一带西接卢龙本可以渡登莱泛吴浙昔
 日之运道乃今日之急务也较利害者又以风波之
 险海寇之防为可虞独不思哲士长虑却顾为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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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安久远虽有小害当勿恤矣纵使海运未可遽复
 而沿海择要害之区许通市舶使商旅货贩由海往
 来则鱼盐谷粟一通而一镇军民财用自足设有缓
 急亦可恃以无恐得非富强之一策乎闻成祖皇帝
 欲建总镇于开元而经营未及就绪正今日所当讲
 求焉虽势所最难未免以馈饷为忧然欲建吁谟远
 猷则不惜小费近利况通海舶复海运使辽镇食足
 兵强吾知三卫虽强腹背受制必不敢自生异心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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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师永奠磐石之固殆有不战屈人兵者在也非徒
 熟海道可以援辽阳习海运可以饷各镇实京师矣
 是故遐想往古山东辽东合为一州先王计虑何深
 远也故国初由登莱以馈辽阳我圣祖之睿算不有
 以绍往圣联属之道乎忠臣谋国者其深图之
  山海关说
 山海禹贡冀州之域书曰夹右碣石此其方也国朝
 洪武创建城池关隘命名曰山海关永乐中建都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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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列为畿辅相厥山川山自居庸而东其势渐南海
 自直沽而东其势渐北至我临渝山麓海滨不盈一
 视扼而塞之其为力甚易其功甚钜也诺延散处旧
 大宁地乃山海诸边之北也自居庸抵山海依山阻
 险设关寨墩煌营垒数十百所遏厥出没可谓尽羁
 縻之术极备禦之策矣近者闭关戒严边氓日遭兵
 警石塘之役至廑王师者何哉法弊之繇也今观沿
 边险隘可以列骑联伍而下者亡几馀皆扪藤穿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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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形诡迹焉耳司关计者苟严翼共服饬厥烽燧入
 必知知必并力据险遏之营遇警必报报至即率所
 部为声援犄角之势彼虽黠悍亦何能为乃今不然
 官惟黩货是务军士买閒落乡供役使者过半墩煌
 旷瞭卒行伍乏壮捷伺间而乘之亡所谁何及被掠
 官惧加罪谴辄赎之牛酒盐布贿失者家以钳其口
 每致缚所掠男妇勒诸城下以为恒或度不可秘遂
 诱而掩捕之以捷闻冀获免也间所掠非所捕所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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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所掠而边郤日结矣夫啖之利者以启其无厌之
 心挑之怨者以速其必逞之势是何异自决其堤又
 从搏击之水不溢且洪乎为今日计在于惩诛求放
 免之弊实行伍以自固禁私交掩捕以塞末流则庶
 乎其可也
  辽西区画
 古辽西郡即旧设大宁都司内辖锦州全宁及大宁
 和众富庶金源惠和武平龙山等县是也契丹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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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是故大同在西燕在南辽阳在东大宁则在其
 中其东南四十里为松林松林水出是为广河大山
 深谷幅𢄙千里冈岭崇隆迤逶亘京师之西山内有
 长泊周围二百里大盐泊周围三百里小盐泊周围
 百里山高而长水阔而聚且其地东傍福馀若招漳
 潮吴浙水商远通日本新罗则自新罗可以通沃沮
 由日本可以通濊貊濊貊古为渤海东京龙源府沃
 沮古为渤海南京南海府既通二府则漳潮水商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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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唐恩浦口或经濊貊沃沮直抵扶馀而西入大宁
 矣契丹曾置通吴军其道由此我太祖平定前元于
 古会州之地设大宁都司及所属营州等卫以为外
 藩篱复命魏国公修山海关喜峰口古北口黄花镇
 潮河川一带以为内藩篱永乐中搬回大宁以其地
 委诺延三卫而以内藩篱为界大宁既弃则开元兴
 和不容不失宣德中移守独石龙门势固然也土木
 之变独石八城俱陷所恃者一长安岭横阻其冲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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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计其归复之界大军出喜峰直𢷬锦川全宁而夹
 以开平中屯兴州右屯及松亭永宁之师辽海出偏
 师以缀福馀继以义州广宁之众步骑出于牛山舟
 师进于小陵此其成计不可易者然非十年生聚十
 年教训未易言矣
  蓟州总叙
 蓟京师左辅也(拱卫京师密迩陵寝比之他边尤重/三屯营居中为本边重镇东至山海)
 (关三百五十里西至/黄花镇四百五十里)我太祖既承元统乃即古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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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地设大宁都司营州等卫而封宁王与辽东宣府东
 西并列以为外边又命魏国公徐达起古北口至山海
 关增修关隘以为内边神谋逖哉远矣太宗文皇帝靖
 难后乌梁海部落内附乃改封宁王于江西徙大宁都
 司于保定散置营州等卫于顺天之境而以太宁全地
 与之授官置卫(今止守内边边人谓外边山势连亘千/里山外撤江环绕诚自然之险也北部)
 (不敢内侵山卫者以此今/弃此而守内边失地险矣)令其每年朝贡二次每次卫
 各百人往来互市永为藩篱即诺延泰宁福馀三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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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辽东宣府自此隔涉声援绝矣正统以前敌心畏服
 地方宁谧但令都指挥或都督于喜峰口密云等处镇
 守验放别无多官土木之变颇闻三卫为额森向道乃
 命都御史邹来学经略之此后因而添设太监参将等
 官而敌情亦变诈不同然尚未敢显言为寇也弘治中
 守臣杨友张琼因烧荒掩杀无辜边衅遂起正德以来
 部落既蕃诺延独盛阳顺阴逆累肆侵噬和坦则胁求
 添贡巴尔斯深入虏掠动称结亲迤北恐吓中国参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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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乾魏祥俱以重兵前后陷没他可知矣故三卫夷情
 难与往日例论祸机所伏不待知者而知
 黄花拥护陵寝京师后门今本兵逃亡止馀二百河间等
 卫之戍空名无实此其单弱极矣议者为更当增戍而关
 外閒田可募为兵此亦一策也古北口潮河川俱称要害
 而潮河川残元避暑故道尤为兵冲作桥则浮沙难立为
 堑则涨水易淤都御史洪钟虽设有关城势孤难守今虽
 塞川大建石墩四十令其错综宛转不碍水路庶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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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乎喜峰口三卫入贡之路抚赏诸费久累军丁近取诸
 马场子粒似矣建昌营自裁革内臣之后以其兵多于燕
 河营乃复添设游击甚为差谬夫游击之名谓居中乘
 便四面驰击也今偏在东隅其谓之何矧东去燕河营参
 将止五十里西至太平寨参将止六十里不为赘员且掣
 肘乎愚尝谓蓟镇在今当重其事权总兵须与挂印同
 巡抚驻蓟其游击驻三屯营若燕河马兰密云三参将
 则仍旧而以太平寨并入建昌为一参将则庶乎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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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而缓急有济矣且设关于外所以防守立营于内所
 以应援(国初东至山海关西至黄花镇为关寨者二百/一十二为营堡者四十四为卫二十二为守禦)
 (所三设分守参将五于燕河营太平寨马林谷密云县/黄花镇以管摄营堡谓之关设守备都指挥五于永平)
 (山海遵化蓟州山河以管摄卫所谓之营设总兵官一/员于三屯营以总镇焉后惟关独当其害营但肆为官)
 (望而已嘉靖十八年巡抚都御史/戴金题准复而旧制更相防守)今关营提调既分为
 二则关独当其害营但肆为观望耳假令营之提调即
 司所直之关责有攸归复将谁诿又本镇额兵原少隘
 口甚多除分戍之外消耗之馀所在单弱言之寒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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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存留京操之士益募土著之兵设险修关严烽远谍
 选将练兵足食明法曲突徙薪之计不可一日不讲也
  蓟镇建置
 钦差总督蓟辽都御史一(驻蓟/州)
 钦差巡抚顺天等处都御史一(驻遵/化)
 巡按山海关御史一(今顺天/巡按兼) 兵部主事一(驻山/海关)
 兵备密云副使一(驻蓟/州)
   总兵官一(驻密/云) 参将五 游击将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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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四 第 24a 页 WYG0969-0937a.png
 蓟州镇属关一百一十三寨七十二营四十三堡六
 十一城一十一马步官军七万八千六百二十一员
 名粮四十六万八百馀石料豆六万七千五百馀石
 子粒米麦一万三千七百七十八石六斗布绢折钞
 银二万两绵布一十二万一千六百馀匹绵花绒六
 万六千三百馀斤草四十万三千馀束
 山东河南北直𨽻司府起运夏税秋粮麦豆三万四
 千五百八十八石二斗零布一十三万三千九百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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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花八万一千五百斤绢二千馀匹海运兑军本折
 米共二十四万石军民屯折色草共银二十一万六
 千九百六十两有零夏秋二税本色折绢米一千一
 百四万九千二百馀石草九万七千六百八十四束
  蓟州处置
 蓟州诸山关无虑数百西接居庸北折而东南抵海
 上尽渔阳卢龙塞皆其管内泛登莱路走赵魏肩
 肘奚达襟带原泽冯翊京师号称雄镇又地壤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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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畜鱼盐黍稷之利甲于圻内天寿山七陵在焉予
 尝谒长陵登山北望边关可顺风而呼也己巳之变
 祠官不能至昌平陵卫吏卒如侨寓增埤缮障于斯
 为急喜峰稍深峻山海肩钥辽东西燕河太平寨马
 阑峪密云四营声势相接敌即入中两营当有冲燕
 河密云相犄角遵化三屯建昌固其内防永平梁城
 间无敌患亦无海寇蓟州转布粟遮洋犹海运也兴
 营诸卫初𨽻北平行都列守太宁太宁在诸关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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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接宣府东北抵辽阳千里山盩水深可庐而居
 既挈其地畀山戎我遂失外险山戎故保塞北结媚
 大种阚我东鄙慎哉慎哉
 蓟州遵化平谷之马兰谷将军石大喜峰口熊儿谷
 三屯营罗文谷宽佃等谷俱北边𦂳要关营丰润之
 南即临大海海运道其西接永平东北当密云之路
 诚京辅要地喜峰口朵颜三卫出入之门尤𦂳要
 古今镇东自山海关起西迄居庸白洋若巩华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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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延袤千有馀里往镇三卫为外藩兵卫寡薄近增
 益渐多又分为十区区有守备若参将将以总兵居
 中都护而永平密云昌平隆怀诸处又增置兵备道
 监焉密矣顾属夷渝虑戎索懈弛门庭肘腋可为戒
 心则夫伐其谋以携其交修吾备而固吾圉折冲决
 胜其必有道乎
  蓟镇迁徙抚巡议
 每闻边警不曰山海则曰义院不曰界岭则曰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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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皆建昌以东地方也所以然者以密云有总督军
 门三屯营有总兵将官而永平一带边方无重臣以
 镇压之夫是以常犯而肆侵也合无将遵化巡抚衙
 门迁移永平府驻劄将永平道兵备移在山海卫居
 守重臣所在重兵随之防守密迩查阅亦严敌人将
 不战而自服矣叉宁有复肆跳梁如往昔者哉
  蓟镇开渠以防禦
 晋刘清以嘉平二年于高宗河开车厢渠灌田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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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顷景元辛酉更置水门水流乘车厢渠自蓟西北
 径昌平尽渔阳潞县凡所灌田万馀顷又玉海山川
 考曰蓟州渔阳有平定渠傍海穿漕以避海难又于
 其北涨水为沟以拒契丹皆魏神龙中沧州刺史姜
 师度
所开也夫车渠平定之迹诚不知其何在然据
 今日现在之水开今日可耕之地以距今日跳梁之
 众则在能者图之而已
  蓟镇各关口要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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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北九十里昌平州州东北九十里黄花镇自镇
 历白马陈家吊马等峪关口四十八口而古北口又
 一十四关口至峨眉寨中历黄松峪将军石凡五口
 而蓟州东岸峪自关以东历宽峪等关凡十口而遵
 化县之马兰峪乃历沙皮罗文松青龙井儿潘家口
 团亭寨关口三十一而喜峰口又七十口而迁安县
 之青山口又十二口而冷口又三口而刘家口又四
 口而卢龙县之桃林口又四口而昌黎县之界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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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杆等六口而抚宁县之义院口又石门等五口而董
 家口历大毛山小青山等十口而山海关
 北畿东北古北口喜峰口潮河川相密迩直北黄花
 镇白羊口去天寿陵尤咫尺惟蓟州重屯山后诸蕃
 漫突而宣府镇且绕出其外可为应援
  蓟镇关系
 京师天下根本论天下形胜当推本京师我朝都燕
 居外驭内自中国视之其形胜可谓壮矣然惟其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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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而驭内也京师实密迩北边北抵居庸东北抵古
 北口西南抵紫荆关近者百里远者不过二三百里
 虽宣大蓟辽保定俱为近辅宣大最急尚为外蔽而
 蓟镇独处京师之背其关系不尤重乎惟蓟镇宿重
 兵积糗粮声势与京都相犄角纵敌或深入必不敢
 肆攻城掠野之志也且蓟与多延三卫属夷接壤扼
 喜峰之贡道防古北青山之阑入稽赏赉犒劳之名
 数又东连山海与辽左相援苟防禦稍疏其患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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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胜言者矣昔忧兵卫寡弱嘉靖中以边警而假边
 卒于延宁嗣又募浙兵为捍禦董以督府而事权稍
 专训练渐熟在今日宜无虑也但募兵弭乱犹因病
 而暂药之也病且已而药之不已必生他疾则南兵
 之喻也盍渐消之以其饩饩六郡良家子乎客兵入
 卫犹不给而暂为称贷假人而忘之人谁与我则延
 宁入卫之喻也顷宁夏既罢戍矣盍令延绥之众一
 体尽撤乎又其甚者今并边卒以修筑为事塼埴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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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甓伐山转途日夜不得休妇子营田老稚合作粮资
 不时给大半入为助役而供将领之溪壑死则已矣
 如弃鸟兽附于薮泽也顷者宁夏之变搏主帅如仇
 雠彼愤积郁烈而一旦发之若焚有由然矣不旦夕
 跋寇来为吾重乎而况能为国家捍禦敌乎且朝廷
 轸念边氓若在痌瘝飞挽相望惟恐后时而穷饿困
 踣至于此极宾僚游士曳锦履珠一言籯金顶踵相
 接而荷戈负戟之士乃至不能朝夕可泄泄秦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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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耶
 说者曰客兵撤矣募兵消矣万一敌渝盟而饮马长
 城之下蓟镇所恃之重安在也不知燕赵之地士马
 强悍渔阳战卒自古称雄且兵皆土著不特与敌相
 习而顾恋家室斗志自倍从古未闻假南兵捍北敌
 者南兵之北譬舟之陆也今反令南兵倍食于北而
 北兵枵腹以养不相比助之夫南骄北愤败道也司
 国计者宁不思亟图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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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蓟辽移兵要地
 石晋所赂契丹十六州地幽蓟易漠涿檀顺七州在
 山前新沩儒武云应寰朔蔚九州在山后合山前后
 并契丹所自取营平二州通计之盖十有八州也自
 是以来非但失其土地人民乃并其关隘而失之晋
 人自捐其险阻与人既无以自守其国宋人承其后
 而不能复中国之旧遂以白沟河为界故二国所受
 侵陵之祸略同夫自晋天福元年以赂契丹此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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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所得者首尾四百五十馀年我太祖始逐出元人
 而复为中国盖拔之泥涂之中也太宗又于此建都
 则跻之天日之上矣夫以百二山河而有天然之地
 险重城万雉屯百万貔貅于此以镇压之是诚万万
 不拔之基也今山前山后皆吾中国之地太行西来
 连冈叠障环而绕之东极乎医巫闾之境以为内之
 藩篱山后诸州自永宁四海冶以西历云代重关叠
 城为外藩篱苟委任得人守禦有法可保无外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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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昌平以东遵化永平一带往者有大宁都司与营
 义会等卫以为外障后移入内地故京师东北藩篱
 单薄异时有患未必不出于此夫天下之患往往出
 于意外然能谋画于未事之先而预有以防备之则
 所患者消泯于无迹也请下大臣议居庸以东历黄
 花镇古北口直抵山海关山之后皆荒漠无人之境
 非如居庸以西大小边镇两层可以防备若何以善
 其后使之永无外患必有远谋宏略出于其间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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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已请将洪武中大宁都司后移保定者立于永平
 或遵化或蓟州以为重镇凡旧所属卫所移于沿山
 要害相为声势仍于山之后去山五十里或三四十
 里量其地势因其地形便筑其墩基就其空缺之处
 接连以为边墙就于其间择一要地设为关镇屯军
 守备以为乌梁海入贡之道一以卫都城一以卫陵
 寝此诚千万年之远谋也不然国家养锐储材俟吾
 力有馀而机可乘仍复洪武中山后关镇之旧俾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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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府大同列为三镇直达辽东之境则是国家之险
 要既失复得藩篱厚而无可乘之隙根本固而无意
 外之患矣
  蓟镇抚赏长策
 昔中行说教匈奴勿贵汉财物得罗绮锦绣皆弃之
 草中以示不如毡裘之便利故匈奴日强今则不然
 嗜汉物如蝇之慕膻飞去复来得丈帛尺绵争相誇
 耀中国执此以羁縻之乃贾生三表五饵之馀意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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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边鄙惟抚赏一事为驭夷之长策诚主之得其
 人行之中其窾可不战而驯扰之矣大弊有五请颂
 言之夫宣主上之德意达蛮貊之隐情全在通事之
 口我祖宗知其然也特设四夷馆以翰林重臣提督
 之又择大臣子弟之端谨者为译字生习四夷之言
 语文字习之而通也然后授以官而分遣之以主各
 边抚赏之事今四夷馆如故也授以官而出边行赏
 亦如故也然而其人则非矣夷语夷文一毫不达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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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需索供给每处动至千金而其与夷人通话者则
 全凭夜不收之属各路提调之抚赏皆视其口以为
 低昂而此辈无良哄诱夷人教之争竞教之需索教
 之侵凌教之挟诈所以亵中国之体而使夷人不尊
 不信者皆此辈为之也今纵不能复祖宗之旧制重
 四夷馆之选然各路夜不收尖儿手之属凡通夷语
 者独不可遴选而劝徵乎谓宜选若干人择其端谨
 者使司通事之职三年之内夷赏不增夷情不变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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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称职授以百户又三年而无事也升千户又三年
 而无事也升指挥倘有能调停大事采探隐情者不
 次升赏不然即以军法从事此目前至急之务所当
 亟图者一也边计莫重于抚赏而蓟镇抚赏之责惟
 寄之路提官既卑微人复琐猥外不能压镇敌情内
 不知爱惜国体任其需索莫之樽裁甚至有私赂敌
 人求免目前如潘一正者夫蓟镇抚赏凡十一处而
 参将凡十二人今参将在内而使提调在外主赏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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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也愚请各边之赏皆令参将主之如石塘路属夷
 五枝皆是白马关抚赏即移参将驻关而革本路提
 调古北口属一十四枝皆在古北口抚赏即移参将
 驻本口而革提调曹家路之参将移驻汉儿岭墙子
 路抚赏则参将暂革马兰路参将移驻正关松棚路
 参将移驻罗文谷喜峰口则驻本口太平路则驻擦
 崖子关惟燕河路有二处抚赏宜将桃林属夷并入
 冷口一处听赏即移参将驻冷口石门路参将移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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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院口山海关无抚赏又题准不援辽东则参将亦
 宜革矣如此各路参将皆复旧额又省提调十人且
 以抚赏之权属之参将至期仍令三道往来提督庶
 体统尊而夷情可抚所当亟图者二也按三卫之设
 每卫置都督二人泰宁卫之祖其左都督曰乌讷特
 穆尔再传而绝右都督曰噶默勒特穆尔今袭者曰
 济尔噶福馀都督二今无止都指挥曰达都惟诺延
 最盛其左都督为旺特穆尔五传为和坦生十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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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再传而格尔台袭职生九男长为伊克实克守之法
 有三有脩百里之外险者有修近边山水之险者有
 修境内地险者何谓修数百里之外险旧制冬月烧
 荒必在四五百里之外使草根尽绝敌骑难驰先臣
 郭登守大同于要害之处毒其水草敌不敢侵今诚
 于境外择其要路潜置毒药人饮水即死马食草即
 毙尚安有一人一骑能内侵者乎如山海关外大古
 路口南行则犯辽之前屯北行则犯石门诸处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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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也于此置毒则辽及石门皆可安枕矣又如石门
 寨外大梯子岭离边四十馀里东西宽漫有横山一
 道旧置柞木拦寨于此置毒则义院口地方可通大
 举者敌不能至矣按古兵法军行则防毒凡入敌境
 则先审其水草盖行军者虑毒之难防故设五术以
 审之即使北人精通兵法识毒而不来亦为上策何
 乃置之不讲乎但口外之水多流入内地毒其上流
 须分轻重所用毒药有经七日流三四百里而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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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经半月流千里而解者有经月馀流数千里而解
 者此皆用草狼毒之属随炼之生熟而分毒之轻重
 南人有素习之者水入中国近则用轻药远则用重
 药不入中国者虽用砒硵可也何谓修近边山水之
 险蓟镇一带重山叠障处处有险凡军马行两山之
 间兵家谓之围地敌入其中吾断其前后尽成擒矣
 敌人所以敢于犯难而不顾者欺吾无人也向尝薄
 游蓟门见口外诸山两头狭而中间阔如孔明之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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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芦谷者甚众即两头不狭者修而隘之为力甚易中
 间之山低则增之坦则斸修成险隘积滚木礌石于
 上使敌知而不来可也来则虽有武骑千群尽为网
 中之禽阱中之兽矣如古北口外地方平衍无山可
 恃则当引潮河之水周围设险往来之处明则架木
 为桥暗则设坑铺板使敌知而不来可也来则送死
 无疑矣昔李存孝力敌万人李克用掘堑守之堑成
 飞走不能越存孝遂技穷而请降此已事之明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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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谓修境内地险嘉靖二十九年兵从古北口由黄
 榆沟入历白羊口横岭原从古北口出三十四年自
 马兰谷由龙斗谷入由鲇鱼口出三十六年自燕河
 路由鸡鸣山入由冷口出三十七年犯台头路由界
 岭口入由青山出夫山川在我险隘在我敌每大举
 往来出入皆得其宜若素习者惟其向道明而地里
 熟也我则险隘扼塞茫然不知甚至败而奔北亦不
 知去向今须将诸路可入可出之处一一勘明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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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山入料其必于某处劄营某处抢掠某处奔回吾
 军当于何处堵截何处夹攻某水可以灌某河可以
 阻有未备者开渠设险务使戎马难驰又略仿古井
 田之意有沟有洫无事则教军耕作敌至则藉水成
 围此禦敌万全之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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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书编卷四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