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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白堂文集卷之九
虚白堂文集卷之九 第 x 页
虚白堂文集卷之九(男 世昌 编辑)
 题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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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徐达城南行稿后
丈夫生而遇圣明之世。居股肱之任则君之所倚者隆。君之所倚者隆则位高而责吾者重。务丛而所治者广。如或责重而治广则事君泽民。夙夜謇謇之无暇。何由纵睇四方。以酬弧矢之志哉。不幸而不能遇。然后始得游览山川。嘲哂烟月。退垂名于文字间。其能刮磨齿角。两保其全者盖寡也。尝读汉书。司马迁出自河山之阳。南游江淮。上会稽探禹穴。窥九疑浮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郊。乡射邹峄。过梁楚以归。其足迹遍天下。其精神所驰。耳目所触。忧欢变慹之所感。纵横轇葛于胸中。故其文章大进。遂为西京之冠。然不得肆厥志。身名两踬。反不如严,徐,终军之辈。以贻后人之诮。可笑也。今我相公。遭遇昌辰。历事五朝。文章道德。士林仰如山斗。功名事业。带砺盟于石室。真可谓位高责重。謇謇匪躬之日也。朝廷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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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无事。军械懈弛。以公为军容使。公身兼节制。按察岭南六十馀州。岭南古新罗驾洛横公之地。山川奇秀。风物清爽。其繁华富庶甲于东方。而英豪骚墨之所往来也。公于军务之暇。与诸从事登楼台。视山水。遂酬唱于樽酒间。凡一境之奇踪胜槩。毫发不逃于藻鉴。遂汇而名之曰南行稿。无虑三百馀首。其游刃恢恢。作为雅颂。以垂后世。使后世之人争吟竞诵。如神龙威凤而不可测。如瑚琏圭璋而不敢亵。岂可与长卿困顿倦游者比欤。仆亦尝游岭南。顾才学卤莽。不能发寸筳于一撞。今观是集。思想游历。信乎江汉秋阳之不可尚已。谨再拜薰浴而为之辞。己亥腊冬。门人成均馆大司成成伣。谨书。
题一庵松堂诗卷后
夫道一而已矣。如易之太极。曾子之一贯。老子之玄牝。大雄氏之不二法门。其道虽殊。而其理则未尝不同。而谓之不相同。此至圣凡夫之所以间也。同者何。无为而无不为也。不同者何。始于有而终于无也。其实皆一也。其或虚而能实。定而能慧焉。则身与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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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其或我自我物自物。则身与道为二。道可一而不可二也。道可纯而不可杂也。然则其一也一。其不一也一。一与不一相与为一则道果有乎。道果无乎。有无俱混。是非偕寂则深得一之源也。一者何。希夷也。真如也。大圆觉也。推之则自一心而广被法界。要之则自众流而敛诸方寸。此释迦千百亿化。而充满恒河沙也。自其异者则吾之肝胆即楚越。自其同者则众生发肤即吾体。此观世音三十二相。而寻声救苦也。归依者如是求之则果能知一之义矣。知一之义则心则道也。道即心也。无非徒无也。一非徒一也而自诣至大之域矣。专上人。缁徒之领袖也。其为人也超悟三乘。其为居也揭一名庵。身在一庵之中。心究一理之妙。一理之妙不在乎他。在庭前松树耳。拱把之妙。终为合抱。毫釐之微竟至轮囷。则无形而有形也。森森郁郁。无非元气。千枝万叶。复归于根。则有形而无形也。师道之一而二二而一者。何尝异乎是。若知一本万殊。万殊一本则人与我一矣。神奇为腐臭。臭腐为神奇则死与生一矣。春不荣。冬不枯。贯四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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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独也青。则知道为一而无益损乎其真矣。昔六祖赋菩提树而见道。赵州指庭柏树而悟法。余亦美吾师之道。而作一庵松堂说。
题江原道监司先生案后
不录古人之名。则无以考已往之岁月而知其迹。此题名记之所以作也。江原道在国之东。前朝。分为交州,江陵二道。今则合为一。虽土地硗瘠。民物鲜少。而山川谤礴。神区胜迹。甲于东方。加以讼牒罕少。可以纵游览而无丛务之虞。朝廷宰执。皆欲观风于是道。余谬承圣眷。揽辔来到原城。阅营中先生案。自至元以讫于今数百载之间。而按廉观察者数百人。而吾宗最多。洪武十七年甲子。曾祖讳石珚以缮工副令。按廉交州道。二十九年丙子。曾祖之昆讳石瑢以都评理司使。来为观察使。永乐元年癸未。曾祖复为观察使。十七年己亥。祖讳掩为观察使。成化七年辛卯。叔父讳顺祖为观察使。逮余凡五代。呜呼盛哉。今有作室者昼夜拮据。鸠财辇石。一朝堂搆而丹雘之。以遗子孙而守焉。其子孙非惟不能守。又从而毁之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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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徒垂裕后昆之为难。而似续妣祖者尤为难也。然则我昌宁门阀之盛。可以耸后人之目而垂耀无穷。岂徒考已往而知其迹而已耶。甲辰三月上浣。有孙某。谨跋。
题兴法寺真空大师碑铭
余曩在史局。阅高丽太祖实录。王制兴法寺碑文。集唐太宗所书为字。读卒。谓同僚曰。此是绝代奇宝。若或见之。可以摅怀古不尽之意。后二十载。按辔到原城。簿牒之隙。登楼望北郊。有破屋三间。曰观音寺。伻小仆往觇其中有何物。仆云。只有泥狄七八体及半部丰碑而已。传摸而观之则文势浩汗。字体遒劲。如翔鸾翥凤轩举乎九霄之外。非英雄大手。莫可为也。书云。原州灵凤山兴法寺王师真空之塔。御制。崔光胤奉教集太宗文皇帝书。师以咸通十年诞生。天祐十五年。求法于中国。以时考之。咸通,天祐。皆晚唐年号。而王氏建国于五季之初。则太祖所制。而唐太宗之书无疑。问诸吏则曰。兴法寺在今安昌南五里馀。碑必此寺所立。不知何代移寘州中。其传而护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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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久。近有一牧公见之曰。败寺之物。藏之不祥。遂舁而弃之。雨淋日灸。妇捣衣而牛砺角。宇刓画缺。瓜分玉碎。横道侧而莫之收焉耳。余闻而叹之曰。书法之妙。古人争宝之。或有千金而购之者。或有发冢者。或有呕血而死者。彼何心而此亦何心。其陈鄙无稽。有甚于㸑琴烹鹤者。非徒有愧于当时。抑亦传笑于千载。后人如有昌黎博雅之才则其摩挲感慨。不啻如石鼓也。噫。
题金子固牧牛图后
右牧牛图一幅。双溪老之所蓄也。牛大小无虑数十头。有寝者讹者。降阿者。渡水者。依树阴龁草者。倚涯欲渡者。沿流蹙浪者。昂首浮沈者。待队反顾者。长林丰草间。若有若无。群聚而呞者不知其几。童子数人。有骑背捶者。跨背立者。飞纸鸢者。弄雀雏者。千形万状。运动飞舞。笔意精到。豪发尽备。非得于野外无穷之趣者。胡能若是。宜乎溪老之宝玩而不能释也。诗曰。
东风吹雨摇平津。水生两岸桃花春。桃花细浪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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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渡头杨柳苍崖滨。乌犍斑特依原畇。麾之毕来性自驯。阿童倒骑凌清沦。轻飙欲动波粼粼。中流素沫喷生唇。若跨龙去行逡巡。云林杳霭蒙清晨。际天草树晴蓁蓁。聚角戢戢来相屯。不啻九十周家犉。笔夺造化妙入神。画图不辨赝与真。流传千载阅几人。霜缣墨迹宛如新。双溪爱画谁比伦。爱之如宝千金珍。早投簪绂谢枫宸。烟波牧笛相为邻。我今奔走东华尘。抚图肝胆空轮囷。君恩报了乞此身。与子共作牧牛民。
题如晦清玩泼墨画帖
右画山水,屋宇,竹树,花鸟,人物十七帖。不知何代谁氏之笔。其始。子野公购得于中朝。以示仁斋。仁斋爱其笔法遒健。模写十二而归之。因留其本。常手之而不能释。子野风流文采倾一代。其识见高迈。常时评品。少所许可。以留意于此。仁斋老于銮坡。身饱经籍。馀事画诗书。亦皆各臻其极。一时侪辈歆艳景仰。得片言只字。如保金璧。信乎高世绝伦之材也。以高世绝伦之材而描传此尽焉。则此画之精妙。亦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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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描画者。或剥其皮而遗其髓。或得其一而失其二。规模体样虽同。而意会事指则有异。未免嫫母效颦之丑也。今观二本。如出一手。毫发无讹。真赝难辨。傥使九原可作。王维郑虔复出而见之。则非徒推逊而致敬。亦必骇汗循墙而走。三绝不独专美于唐矣。当时有若我伯氏,金永山,徐达城,姜晋山,两李阳坡。皆作绝句。手题其上。数君子皆名卿巨擘。功誉隆洽者也。而二老与之交密。以诗画相娱。然则一时文雅豪俊。皆萃于斯也。所可恨者。二老材高乎当世。而位不满其德。古人论赵松雪者。至云公之功名德业不大振者。大抵为画书所掩。余亦以谓二老之不大振者。亦如松雪耳。二老数君子清仪雄论。今皆泯灭而不可见则所可想者。惟此诗此画而已。后人虽不得与二老并肩而遨游。得见此诗画足矣。今如晦氏亦二老之甥侄。得二老之迹于二老之门。妆䌙宝玩而有之。则亦二老之徒也。若余者。少时虽或亲灸其面。执鞭于后。而无二老之风韵。无数君子经纶之业。托名文苑。徒窃廪禄。不能无愧沘乎颡。他日。乞骸骨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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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林皋。子能以此画相访。使我得复寓目焉。则亦閒中一般清意味也。磬叔序。
题私淑堂集后
余读私淑先生集。知先生之文章雄伟不常也。余自髫稚。鼓箧先生之门而受业者有年矣。先生研究坟典。贯穿经史。诸子百家之言。搜抉无隐。其学渊而弘。其行贞而固。其议论英发。使听者靡靡忘倦。其发为诗文也。大篇舂容。小篇要妙。根本群圣人之书。出入庄骚。驾驭汉魏。其雄深雅健似司马子长。汗澜卓荦似韩退之。精密简古似柳柳州。俊迈奔放似庐陵文忠公。自非禀乎光岳完全之气。洞乎天人微奥之机。达于古今事为之变。玩乎品物荣悴之状者。其能若是乎。譬如富人之家。布帛菽粟如水火。充箱椟而溢囷廪。用无穷而取不渴。贫寠之人。积铢累锱。朝夕营生。蕴道德于一己。而施经济于事业。弼亮四世。贰公弘化。以儒术缘饰太平。非幸也宜也。 上重先生文章。命校书馆用铸字印之。颁诸朝臣。如精金美玉。人人玩之在手而不能释。先生之胤用休氏。虑印本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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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未周于览。思欲重锓于梓以布于世。噫。先生道德文章。如太和元气流行于天地间。昭被万物。何尝有泯灭之理。虽无集。可也。虽不欨歈而发扬之。亦可也。然古之人。思其人爱其树。而不敢伐者。况是集乎。读是集而玩其文。玩其文而想其德。景仰歆慕之心。其可既耶。辛亥暮春有日。门人夏山磬叔。谨跋。
题丽人图后
辛丑元日。 上出岁画六幅。赐于承政院。承旨六人。抽筹分受。耆之得谢安石携妓东山图。余得䌽女图。其本松雪斋所画。而后人描写者也。座中传视皆笑二老有风流佳致。其后每当岁春。挂诸壁间而观之人有嘲其不合于文房之玩者。余惟心志既定则外物遇之。将波流▣靡而逃矣。何暇乱吾真。如或不定。虽户牖置铭奚益。使杜牧之见之。则未免有发狂言惊四座之诮。若使夏中御见之。木人石肠。岂可动欤。真色尚不可动。况假色乎。君上之赐。岂为观美而与之欤。庸讵知不为声色所误者戒之欤。然则不宜弃置于箧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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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赤壁赋后
余尝提调校书馆。方聚刻工。釐正经史刓板。人有遗赵学士所书赤壁赋者。其体与浣花流水帖相似。比前大字则差劣。余爱其笔法遒劲缜密。纤秾得宜。遂令并锓于梓。仍印一件而妆䌙之。亲诣政堂上进。有顷。内竖传曰。卿知此书之伪乎。虽有子昂之篆。实非子昂手迹。后来好事者之所为也。余骇汗罔措。退而更阅之。向之遒者太锐。劲者太廉。缜者似垫。密者似隘。纤过细而秾过腻。然后知睿鉴之昭而物之妍蚩不能逃也。又叹余之糠秕眯目而不能辨其玉珷玞也。世之摸拟仿效。颠倒真赝者何限。邯郸学步。嫫母效颦。刻虎类狗。雕鸡似鹜。皆是慕其巧而不能掩其拙。甚矣。人之好古也。余虽好古。而又为栀蜡者之所狂。可笑也已。于是书之尾。以资后日之噱。
题如晦所藏林竹翎毛图
右画。如晦之所藏也。如晦外叔子野氏。为南宫侍郎。适有金太常湜奉使到国。子野氏持笺请竹。太常挥洒三幅与之。乃曰。馀幅往借林良之手。其后。如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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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而归之。夫太常之竹与林之翎毛。皆一时绝艺。能得而有之。其亦奇幸也。吴道子请裴旻舞剑。然后笔入神妙。有何所助而然耶。夫画以气为主。苟无气焉则形虽似。而不足观矣。成于戏剧造次间者。笔力所到。神意自动。飘然有鼓舞之状。何必十日水五日石然后为至哉。
跋画马帖
古人画马者非一。而善画者难得。非筋骨之难画也。意气神骏之难画也。尝读少陵诗神妙独数江都王。至曹将军霸。有下笔亲之之语。则其与江都有间而非其伦。东城赞韩干之才。亦云干惟画肉不画骨。是知非徒相马者之无其人。而善传神者盖鲜也。如晦送家藏画马数幅。乃士人金瑞所画。校诸鲁僖之诗则剩一。比韩干所画则剩三。骊黄毫毛。步骤踶齧千万状。笔之所到。精神自动。非老于画者。不能也。瑞与先君有旧。先君为中丞时。瑞为先君写之。以资閒中之览。自先君暨今凡三代。宣德甲寅。屈指已四十有四载。累世所玩。手泽尚存。于今忽见之。其钦仰恋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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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油然不可遏。既美笔迹之真。又感家世旧物。谨记颠末而还之。
历代明鉴跋
我 殿下践祚之六载己未冬十二月日。命知中枢府事臣洪贵达,兵曹参判臣权健暨臣伣。撰古之君臣与后妃行事之迹为今之可法可戒者。用以为鉴。噫。为国之道。岂有过于此者乎。使君而不鉴乎古。则或误于施措之宜。臣而不鉴乎古。则实昧于忠诈之分。至于妃主之阴助。实赞乾道之化育。则其可不鉴古为重乎。此三鉴之所以成乎今日也。大明宣德年间。撰臣鉴。景泰年间。撰君鉴。皆命翰林儒臣。辑自唐虞。至于国朝。其当时善恶备著。 成宗康靖大王。亦令撰帝王后妃明鉴。皆有所深意存焉。宣德景泰则靡及于后妃。 成庙则亦遗于臣道。今则虽仿其规。增损其文。合三鉴为一帙。名之曰历代明鉴。吁。其光于前圣者固多。而所谓其规则一也。将见我东方舜文御世。而夔,卨,周,召为之佐。宫壸之内。亦皆有妫,姒之德。而明良赓载之歌。关睢麟趾之化。悠久而不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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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圣朝亿万年无疆之休。未必不自是书而肇矣。其有补于治道。夫岂少哉。工曹判书臣成伣。谨记。
题道壤守松都诗后
大抵人情。同于余者而为喜。故适余所尝适。言余所尝言则不觉膝之前也。以其足所及眼所饱。其山川草木光景。森然布列。不忘乎怀。而见后之游历者。坐想而卧游之。自与余同而心境会也。地近京华者莫如开京。而佳山秀水。奥区奇壤。五百年王都遗迹。宛然犹存。故骚雅之士皆乐往焉。余尝三游其处。寻幽讨僻。足茧肤喘而不知止。未免有日暮看碑之苦。其后。朝任撰舆地胜览。其所载者皆余所录。故知松都事者莫如余。探奇好怪者亦莫如余。世以余为狂诞不经。余素有山水之廦。以此寓之诗。其来已久。余岂敢避是名哉。今君以宗室之英。留心坟典。学为文。又欲摆去俗累。往游佳地。所至辄留诗。其诗清颖苕发。无红尘鄙习。真可谓能诗者也。若进而不已。必将作为韶钧。以裨雅颂之隆。其不在玆欤。余与君虽无一日之雅。而见其诗知其人。又知其所尝游历之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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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心即余之心。而不待目击而道存矣。他日。若遇于陈榻之下。当开尊相对。扬确讨论。尽碾胸中所蕴而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