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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x 页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序跋引
序跋引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191H 页
直解童子习序
我东邦在海外。言语与中国异。因译乃通。自我 祖宗。事大至诚。置承文院掌吏文。司译院掌译语。专其业而久其任。其为虑也盖无不周。第以学汉音者。得于转传之馀。承授既久。讹谬滋多。纵乱四声之疾舒。衡失七音之清浊。又无中原学士从旁正之。故号为宿儒老译。终身由之。而卒于孤陋。我 世宗, 文宗慨念于此。既作训民正音。天下之声。始无不可尽矣。于是译洪武正韵。以正华音。又以直解童子习,训世评话乃学华语之门户。命今右副承旨臣申叔舟兼承文院校理臣曹变安,行礼曹佐郎臣金曾。行司正臣孙寿山。以正音译汉训。细书逐字之下。又用方言。以解其义。仍命和义君臣璎。桂阳君臣璔监其事。同知中枢府事臣金何。庆昌府尹臣李边。證其疑而二书之。音义昭晢。若指诸掌。所痛恨者。书仅成编。弓剑继遗。恭惟 主上嗣位之初。遹追先志。亟令刊行。又以臣三问亦尝参校。命为之序。臣窃惟四方之言。虽有南北之殊。声音之生于牙,舌,唇,齿。则无南北也。明
我东邦在海外。言语与中国异。因译乃通。自我 祖宗。事大至诚。置承文院掌吏文。司译院掌译语。专其业而久其任。其为虑也盖无不周。第以学汉音者。得于转传之馀。承授既久。讹谬滋多。纵乱四声之疾舒。衡失七音之清浊。又无中原学士从旁正之。故号为宿儒老译。终身由之。而卒于孤陋。我 世宗, 文宗慨念于此。既作训民正音。天下之声。始无不可尽矣。于是译洪武正韵。以正华音。又以直解童子习,训世评话乃学华语之门户。命今右副承旨臣申叔舟兼承文院校理臣曹变安,行礼曹佐郎臣金曾。行司正臣孙寿山。以正音译汉训。细书逐字之下。又用方言。以解其义。仍命和义君臣璎。桂阳君臣璔监其事。同知中枢府事臣金何。庆昌府尹臣李边。證其疑而二书之。音义昭晢。若指诸掌。所痛恨者。书仅成编。弓剑继遗。恭惟 主上嗣位之初。遹追先志。亟令刊行。又以臣三问亦尝参校。命为之序。臣窃惟四方之言。虽有南北之殊。声音之生于牙,舌,唇,齿。则无南北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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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此。则于声韵乎何有。东方有国。经几千百载之久。人日用而不知七音之在我。七音且不知。况其清浊轻重乎。无惑乎汉语之难学也。此书一译。而七音四声。随口自分。经纬交正。毫釐不差。又何患从旁正之之无其人乎。学者苟能先学正音若干字。次及于斯。则浃旬之间。汉语可通。韵学可明。而事大之能事毕矣。有以见 二圣制作之妙。高出百代。此书之译。无非畏天保国之至计。而我 圣上善继善述之美。亦可谓至矣。
集贤校理李先生 锡名序
集贤殿副校理李先生。 上特赐名贤。数日。客有踵门而问于余者曰。先生之为人何如。余应之曰。英豪。其学何如。曰。诗书。才何如。曰。文又武。行何如。曰。孝又悌。 上之以贤名之。何也。曰。贤之也。可得闻欤。曰。先生挺然英豪之资。辅以诗书之学。文武备于身。孝悌闻于国人则皆称其贤。而先生不以是为足。日孜孜焉以求其益。不知老之将至。异日出入将相。为国元老者必先生也。以是知 上之以贤名之者贤之也。既以语客。他日为先生诵之。先生愀然曰。恶。是何言。子所言。吾之所深耻也。 上之以贤名臣。非贤臣也。
集贤校理李先生 锡名序
集贤殿副校理李先生。 上特赐名贤。数日。客有踵门而问于余者曰。先生之为人何如。余应之曰。英豪。其学何如。曰。诗书。才何如。曰。文又武。行何如。曰。孝又悌。 上之以贤名之。何也。曰。贤之也。可得闻欤。曰。先生挺然英豪之资。辅以诗书之学。文武备于身。孝悌闻于国人则皆称其贤。而先生不以是为足。日孜孜焉以求其益。不知老之将至。异日出入将相。为国元老者必先生也。以是知 上之以贤名之者贤之也。既以语客。他日为先生诵之。先生愀然曰。恶。是何言。子所言。吾之所深耻也。 上之以贤名臣。非贤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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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臣于贤也。子幸敷 圣意。勉以进之之术。使不负圣上命名之意。使无愧吾子语客之言。则后日为贤。庶或可冀。余曰。向之所言。皆先生所已有。而今反不居。尤以知先生大有为也。敢不乐为先生道。夫君子一身。有道学斯文之托。有天地生民之寄。其任甚大。而其责甚重。故学不如颜子。君子耻之。志不如伊尹。君子耻之。昼思夜惟。何如而三月不违仁。何如而匹夫皆被泽。何如而箪瓢在陋巷。使贫贱不能移。何如而宠利居成功。使富贵不能淫。我之学。我之志。何者如颜子,伊尹。而求所以就之。何者不如颜子,伊尹。而求所以去之。学必如颜子而后止。志必如伊尹而后已。则其任与责。可谓大且重矣。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先生从事斯言。老而不已。则岂止博文约礼。尧君舜民而已者哉。贤而之圣。圣而之天。若健者之升梯。举足逾数。而身逾高矣。若不能自强。则是画而已矣。知臣莫如君。 上之锡嘉名。意必有在。先生可不循名责实。益思所以自大而自重乎。先生再拜而言曰。 圣谟洋洋。敢不终身服膺而勿失。遂书以为序。
送崔注簿归养诗序
送崔注簿归养诗序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192L 页
吾友崔侯智甫。谨悫人也。与余相知。自癸丑之春。于时崔侯之尊府在京邸。崔侯晨昏定省惟谨。奉甘旨。常若不充也。余时往来而目击焉。以为崔侯不可及已。自此交益笃。今尊府归老于阳智之别墅。余谓崔侯曰。何不奉迎于家而致养焉。崔侯愀然曰。吾亲之在彼也。其心安焉。吾不敢违也。即告于朝而去其位。率妻子南归。前艺文直提学崔先生首为四韵诗。以歌其行。余再拜稽首而敬序曰。惟我国家 列圣相承。以孝致治。凡大夫士之亲在远方者。年既老。则听其归养焉。使为人亲者得其养。而为人子者尽其心。上之所以老老而兴孝者。恩至渥也。顾其为子者。钦承德意。以起吾心之诚敬。而能归养与否何如耳。吾见士大夫峨其冠而正其笏。缓步徐趋。观其色。若无忧而自得也。一朝闻不讳之变。躄踊痛恨。始以不归养为悔者。前后相接也。呜呼。方其亲之在堂也。可以归养矣。而孰禁之而不为。孰留之而不去也。今虽后悔。何益焉。人孰不知夫归养之为美。与不归养之为不美也。然而不禁而不为。不留而不去者。必其中之所慕者在此耳。使为人子而无慕乎此。则可谓孝矣。可谓贤矣。不然。人孰以崔侯之去。而为不可及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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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崔侯之去。安能使余心而能起敬如是哉。
八家诗选序
余一日。得匪懈堂所撰唐宋八家诗选。焚香整襟。圭复者三。敬再拜稽首而言曰。诗之体有古今之变。而学者所共业。万世不可易者。其体有四焉。雅颂,骚些,古诗,律诗是也。所谓雅颂者。出于圣人之手。所以垂世立教者也。骚些则朱子之楚辞。古诗则刘履之选诗。世之学者。亦知宗而尊之矣。至于律诗。选者虽非一家。然其所取不过抽青配白。柔筋脆骨之是尚。大雅君子不屑焉。伏睹是选。于八家外馀子之作。皆寘而不录。其所删拔。至精且严。度越常情。远哉。然而古今之远。作者之多。而今所选止八家诗。而取于八家者。又止乎若干首。或疑其取之不博也。夫良玉之产。非独昆岭也。而天下之言玉者。推昆岭为首。以昆岭玉多于天下也。夫昆山之傍。抵鹊皆玉。则玉诚多矣。然而所采而取者。必其温润而泽。缜密而栗。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则其有妙于所择者矣。君子之取诗。亦犹是也。其所作苟非发于性情。而关于风教。其善恶不足以劝惩人。则皆在所不取。呜呼。诗至于周。为极盛。而圣人所录所以垂世立教者。才三百十一而足。
八家诗选序
余一日。得匪懈堂所撰唐宋八家诗选。焚香整襟。圭复者三。敬再拜稽首而言曰。诗之体有古今之变。而学者所共业。万世不可易者。其体有四焉。雅颂,骚些,古诗,律诗是也。所谓雅颂者。出于圣人之手。所以垂世立教者也。骚些则朱子之楚辞。古诗则刘履之选诗。世之学者。亦知宗而尊之矣。至于律诗。选者虽非一家。然其所取不过抽青配白。柔筋脆骨之是尚。大雅君子不屑焉。伏睹是选。于八家外馀子之作。皆寘而不录。其所删拔。至精且严。度越常情。远哉。然而古今之远。作者之多。而今所选止八家诗。而取于八家者。又止乎若干首。或疑其取之不博也。夫良玉之产。非独昆岭也。而天下之言玉者。推昆岭为首。以昆岭玉多于天下也。夫昆山之傍。抵鹊皆玉。则玉诚多矣。然而所采而取者。必其温润而泽。缜密而栗。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则其有妙于所择者矣。君子之取诗。亦犹是也。其所作苟非发于性情。而关于风教。其善恶不足以劝惩人。则皆在所不取。呜呼。诗至于周。为极盛。而圣人所录所以垂世立教者。才三百十一而足。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193L 页
屈,宋,苏,李之后。诗赋之作。倍于周矣。朱子,刘氏之所校录。亦各不多。诗岂多乎哉。盖不多也。嗟夫。凿万世之墙壁。使学者(缺)乎开明。吾夫子一删之功也。楚辞选诗之作。皆能舆卫雅颂。而大有功于圣教。今是选也。掇名贤之佳作。辅诗学之阙遗。使今之人后之人。知诗骚之馀韵。有所感发而惩创。其亦圣贤之志欤。三问亲睹盛美。不得不为之说。于是乎书。
送尹上舍归觐诗序
达城徐子元请于余曰。上舍尹生子溁与吾生同庚子。进士同戊午。游学芹宫同五六载。而志又与同者也。今夫归觐丹城也。求吾侪诗。已诗之矣。诗有序。古也。幸吾子之一言。余曰。余尚忍序哉。生之兄名子濂者。吾同庚同年。同游学而志又同。犹子元之于生也。呜呼。九原不可作矣。今其归也。吾目中何未见金昆玉季相先后。而使吾独序送生诗乎。岭路遥长。鹡鸰孤飞。时见吾序。生亦悲不能自胜也。生于余。雁行也。余终无言哉。惟生母氏生子二人。而独生在焉。母之望于生。其心何如也。生其思所以扬立而慰悦之。又可以时时抚诸孤而俟其成长。此生所当为。而吾之所当告者也。古人云。养志为孝。何有牛羊。生既归觐。
送尹上舍归觐诗序
达城徐子元请于余曰。上舍尹生子溁与吾生同庚子。进士同戊午。游学芹宫同五六载。而志又与同者也。今夫归觐丹城也。求吾侪诗。已诗之矣。诗有序。古也。幸吾子之一言。余曰。余尚忍序哉。生之兄名子濂者。吾同庚同年。同游学而志又同。犹子元之于生也。呜呼。九原不可作矣。今其归也。吾目中何未见金昆玉季相先后。而使吾独序送生诗乎。岭路遥长。鹡鸰孤飞。时见吾序。生亦悲不能自胜也。生于余。雁行也。余终无言哉。惟生母氏生子二人。而独生在焉。母之望于生。其心何如也。生其思所以扬立而慰悦之。又可以时时抚诸孤而俟其成长。此生所当为。而吾之所当告者也。古人云。养志为孝。何有牛羊。生既归觐。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194H 页
其来而学也不可缓也。
奉送给事中司马先生使还诗序
诗曰。駪駪征夫。每怀靡及。子朱子释之曰。君之使臣。固欲其宣上德达下情。而臣之受命。亦惟恐其无以副上之意。故其所思怀。常若有不及。仆诵此言久矣。今 诏使刑科给事中涑水司马先生之为使。始信焉。洪惟 新天子即位。三韩父老颙望德音者有日。公与翰林侍讲倪先生受命。来布诏条。乃知 天子神圣仁明。朝廷清肃。宇内宁顺。武功竞而文教敷。蔚然有太平之望。而弊邦与有赖焉。莫不欢呼感泣。如在辇毂下。亲闻 天子之玉音。则先生既于上德。能宣之矣。其在下情。有不能达者乎。吾想夫致命丹陛。歌四牡而拜章。谨敷奏若曰。惟朝鲜虽邈在外服。其俗敦礼让。而事诗书。世作东藩。守侯度益虔。朝廷礼待。异于他国。臣奉诏旨。到其国宣讫。王乃即日宥境内。导宣德意。犹恐有一物不被 皇上之泽。非(缺)▣▣▣▣至诚。不克尔也。顾海内远国。恃中国宠数。以号令臣庶。奔走(缺)▣▣▣益隆宠眷。以励忠贤也。则圣心必欣然嘉纳之矣。今先生所靡及者。将不在兹耶。先生。温国先师之后。学有渊源。才兼经济。行方而
奉送给事中司马先生使还诗序
诗曰。駪駪征夫。每怀靡及。子朱子释之曰。君之使臣。固欲其宣上德达下情。而臣之受命。亦惟恐其无以副上之意。故其所思怀。常若有不及。仆诵此言久矣。今 诏使刑科给事中涑水司马先生之为使。始信焉。洪惟 新天子即位。三韩父老颙望德音者有日。公与翰林侍讲倪先生受命。来布诏条。乃知 天子神圣仁明。朝廷清肃。宇内宁顺。武功竞而文教敷。蔚然有太平之望。而弊邦与有赖焉。莫不欢呼感泣。如在辇毂下。亲闻 天子之玉音。则先生既于上德。能宣之矣。其在下情。有不能达者乎。吾想夫致命丹陛。歌四牡而拜章。谨敷奏若曰。惟朝鲜虽邈在外服。其俗敦礼让。而事诗书。世作东藩。守侯度益虔。朝廷礼待。异于他国。臣奉诏旨。到其国宣讫。王乃即日宥境内。导宣德意。犹恐有一物不被 皇上之泽。非(缺)▣▣▣▣至诚。不克尔也。顾海内远国。恃中国宠数。以号令臣庶。奔走(缺)▣▣▣益隆宠眷。以励忠贤也。则圣心必欣然嘉纳之矣。今先生所靡及者。将不在兹耶。先生。温国先师之后。学有渊源。才兼经济。行方而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194L 页
智圆。言温而气和。非仁义。不出诸其口。蔼然有先世风。宜其遇知明时。致身华近。入补衮阙。而出将王命也。尝闻君子不失足于人。不失色于人。不失口于人。一睹先生之仪形。而 圣天子知人择使之明。不鄙夷远人之大度。亦足槩见也。今兹事竣。使节西回。欲留不可。则我士大夫惜先生还者。咸诗以为赠。谓仆从容杖屦。陪数日之欢。命之序。仆既不敢以不文辞。则姑书此以为送先生使还诗序。 景泰元年闰正月日。朝鲜奉列大夫。副知承文院事知制 教。艺文应教昌宁成三问。谨序。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跋
奉送侍讲倪先生使还诗跋
内翰倪先生之使还也。国人咸谓 圣天子仁覆内外。明照万里。嘉我国世笃忠贞。乃于临御之初。缀先生于经幄。远播恩纶。使海隅苍生。咸被同仁之泽。即天地生成之心也。而先生之雄材伟量。大为远人之叹服。其可无一言以寓我东方感 皇恩慕先生眷眷不能自已之意耶。但今贤俊满朝。洋洋雅颂。呕哇啁哳。恐非先生之所欲闻也。余曰不然。春风之作。众鸟俱鸣。凤凰于冈。鹪鹩于林。雍雍啾啾。亦各鸣其鸣而已。庸何伤。况于采风谣。贡 天子。亦在所不遗也。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跋
奉送侍讲倪先生使还诗跋
内翰倪先生之使还也。国人咸谓 圣天子仁覆内外。明照万里。嘉我国世笃忠贞。乃于临御之初。缀先生于经幄。远播恩纶。使海隅苍生。咸被同仁之泽。即天地生成之心也。而先生之雄材伟量。大为远人之叹服。其可无一言以寓我东方感 皇恩慕先生眷眷不能自已之意耶。但今贤俊满朝。洋洋雅颂。呕哇啁哳。恐非先生之所欲闻也。余曰不然。春风之作。众鸟俱鸣。凤凰于冈。鹪鹩于林。雍雍啾啾。亦各鸣其鸣而已。庸何伤。况于采风谣。贡 天子。亦在所不遗也。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195H 页
众曰诺。咸诗以为赠。余亦以陪从之好。不可无一言以为别。遂书此以付卷之后。昌宁成三问。跋。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引
梅隐亭诗引
权氏梅隐之先君桧亭甚爱梅。梅隐亦世其爱。庭常手植。冬则盆而寘之净几之上。尽日对乎前。而于外物淡如也。梅之于权氏之门。可谓见遇矣。梅隐一日。阅家中旧书。得先君所藏春亭手题咏梅诗一首。怆然兴感。既而喜曰。吾先人之雅怀传于后不泯者。幸赖此诗之存。而其传不可不图乎久也。于是求和翰苑诸公。而命余引之。余惟梅之为物。有清操焉可爱也。有馨德焉可敬也。夫为子之道。苟父母之所爱敬者。虽犬马。皆在所爱敬而不衰。况于清操馨德之物乎。然而能爱敬父母之所爱敬。久而不衰者鲜矣。惟吾梅隐爱敬其亲。故爱敬其物。爱敬其物。故又能爱敬其诗。而欲传于后也如此。可谓无改其道。而能尽夫爱敬之实者也。梅隐旧无轩名。余以梅隐呼之。盖志其所爱敬。且以隐德不耀类梅之为物云。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说
李君(芮)改字可成说
传曰。五谷。种之美者也。苟为不熟。不如荑稗。夫不熟。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引
梅隐亭诗引
权氏梅隐之先君桧亭甚爱梅。梅隐亦世其爱。庭常手植。冬则盆而寘之净几之上。尽日对乎前。而于外物淡如也。梅之于权氏之门。可谓见遇矣。梅隐一日。阅家中旧书。得先君所藏春亭手题咏梅诗一首。怆然兴感。既而喜曰。吾先人之雅怀传于后不泯者。幸赖此诗之存。而其传不可不图乎久也。于是求和翰苑诸公。而命余引之。余惟梅之为物。有清操焉可爱也。有馨德焉可敬也。夫为子之道。苟父母之所爱敬者。虽犬马。皆在所爱敬而不衰。况于清操馨德之物乎。然而能爱敬父母之所爱敬。久而不衰者鲜矣。惟吾梅隐爱敬其亲。故爱敬其物。爱敬其物。故又能爱敬其诗。而欲传于后也如此。可谓无改其道。而能尽夫爱敬之实者也。梅隐旧无轩名。余以梅隐呼之。盖志其所爱敬。且以隐德不耀类梅之为物云。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说
李君(芮)改字可成说
传曰。五谷。种之美者也。苟为不熟。不如荑稗。夫不熟。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195L 页
岂五谷罪哉。浡然而生。至于日至之时。皆熟者固五谷之天。顾其使五谷遂其天。在于上焉而时气和。下焉而人力专耳。然则五谷不能自生而自熟也。时气未之和。人力未之专。而责五谷之不熟曰。是乌能为种之美也。是乌能食天下也。则何以异于人之不养其性。自暴且弃曰。人性恶。女乌能尧舜乎。余读诗知其说矣。自于耜举趾。至于筑场圃。纳禾稼。人力如彼其专也。自有渰兴雨。至于去螟螣及蟊贼。时气如彼其和也。然后之五谷也能方苞发秀。坚好颖栗。而其天者遂焉。以至千斯仓。万斯箱。为农夫之庆焉。以至此有秉。彼有穗。为寡妇之利焉。其为种之美。而食天下者为如何也。向之责者。或未之思欤。余持此论久矣。吾友李君芮。旧字秀卿。余一日戏之曰。君何取于秀也。秀而不实者有矣。李君曰。有是哉。亟命余改之。又徵说焉。余采百谷用成之义。字曰可成。仍书前所称以赠。而又诵诗告之曰。有飶其馨。邦家之光。有椒其香。胡考之宁。黍稷熟而其馨香。犹能光邦家。宁胡考。况乎馨香于黍稷者哉。君欲馨香之。亦在乎熟之而已。或谓余曰。字李君可成。岂取义虞芮质厥成欤。曰不。芮。草生貌也。五谷于草。为种之美而食天下也。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196H 页
故用以字。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颂
莲颂
莲兮莲兮。既通且直。不有君子。曷以比德。在泥不污。在水不着。君子居之。何陋之有。莲兮莲兮。请名之曰净友。
松竹雪月颂
松与竹贞又劲。贞又劲君子所敬。月与雪明又洁。明又洁君子所悦。
徕无松淇无竹。君子移之在咫尺。夏不雪昼不月。君子有之无时节。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铭
八骏图铭(并引)
冱寒之极。必有阳春。激湍之下。必有深潭。治乱相承。古今同然。昔丽祚之不竞。而天命之已去。上陵下替。纵豺狼以当涂。文恬武嬉。致戎马之生郊。蠢蠢黎烝。嗷嗷涂炭。失秦之鹿。操抟之业将穷。微禹其鱼。济安之责畴归。惟我 太祖康献大王应千龄之期。挺上圣之资。实天生德。与神为谋。赫一怒驱孽僧。而社稷不墟。出万全歼红贼。而庙貌如故。走纳氏。征兀剌。泰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颂
莲颂
莲兮莲兮。既通且直。不有君子。曷以比德。在泥不污。在水不着。君子居之。何陋之有。莲兮莲兮。请名之曰净友。
松竹雪月颂
松与竹贞又劲。贞又劲君子所敬。月与雪明又洁。明又洁君子所悦。
徕无松淇无竹。君子移之在咫尺。夏不雪昼不月。君子有之无时节。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铭
八骏图铭(并引)
冱寒之极。必有阳春。激湍之下。必有深潭。治乱相承。古今同然。昔丽祚之不竞。而天命之已去。上陵下替。纵豺狼以当涂。文恬武嬉。致戎马之生郊。蠢蠢黎烝。嗷嗷涂炭。失秦之鹿。操抟之业将穷。微禹其鱼。济安之责畴归。惟我 太祖康献大王应千龄之期。挺上圣之资。实天生德。与神为谋。赫一怒驱孽僧。而社稷不墟。出万全歼红贼。而庙貌如故。走纳氏。征兀剌。泰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196L 页
山固易压卵。战智异。捷云峰。疾风讵难扫叶。兔洞解鞍。害气霁于海峤。鸭江回辔。大义昭于日星。出入数十战。汉高之足几扪。跋涉千万里。蜀先之髀久销。南征北怨。大畏小怀。在攸徂而相庆。谅厥勋之克成。五百年圣人作。七德既代于五百。三千牝神物出。一心允协于三千。骋踠迹以合度。宛柔心而顺人。恋切还营。智老迷路。今日厄。努力可凭。吾鞭指。泾涉斯倚。死生之托非轻。文武之功益彰。彭彭可并于周騵。駉駉岂后于鲁牡。太一精钟。知天宝之不爱。九五时乘。符坤贞而无疆。戢弓矢于鞬櫜。变呻吟为讴歌。梯航南蛮。冠带北俗。开万世之垂衣。天休式至于今。奠三韩而高枕。帝力何有于我。是虽神武驷伐之威。亦获权奇骏奔之效。物岂无知。时盖有待。恭惟 主上殿下宪天聪明。绍祖丕显。遗大投艰。思启后以罔缺。践位行礼。念继序而不忘。仰惟菑室之劳。每切羹墙之慕。谓帝王之兴运。功难独成。有人物之协力。事然后就。故带砺之盟既深。而盖帷之恩亦隆。故群公曾有云台之画。而八骏尚无昭陵之列。乃降纶音。乃举绘事。虎头磅礴而解衣。龙颔杂遝而离海。沟走赤沈。宛尔汗劳之态。矢在白肉。凛乎战酣之馀。随手而死骨可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197H 页
作。寓目则朽索是戒。庶子孙为燕闲之观。知富贵由马上之得。处重茵之上。则想栉风沐雨之时。罗八珍于前。则思豆粥麦饭之日。比盘盂之有箴。勿山水以易图。则知大东八骏之一幅。当与豳风七月而并驾。猗欤休哉。飞鸟跱衡。突鼠败御。周觞王母。辙迹遍于寰中。汉围贰师。飞挽达于域外。恃多马而晋非不殆。富千驷而齐亦无称。或丧志而累德。或劳民而病国。是皆荒帝王之则。徒足为后来之笑。呜呼。忠于唐。佞于隋。人且犹然。用则虎。不则鼠。物何足怪。使后王观此图者。宪 皇祖而念厥绍。监数君而为之戒。一日二日。念兹在兹。则实我朝鲜万世之福也。臣闻扬显先祖。孝之至。昭示后世。教之大。善而不知。不明。知而不传。不仁。伏睹 殿下敬因尊 祖。恩推及物。美所称。又美所为。寓今日念慕之怀。无疆休。亦无疆恤。视后嗣持守之规。孝与敬而并隆。明且仁以俱全。歌颂之作。惟其时矣。赞扬之辞。乌可已乎。顾臣技短黔驴。学讹鲁鱼。燕台求贤。愧非千里之才。汉门待诏。谬增一顾之价。驽钝虽无资于致远。吠鸣窃有心于效能。况铺张于 圣烈。是职分之当为。敢涸愚抱。奉述思孝。歌骥德之万一。播鸿休于来今。谨拜手稽首而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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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曰。
横云鹘闲且佶。万里血千金骨。骤度略彴若灭没。超摅四足无一蹶。我 祖辛勤沐以栉。乘危几时同仓卒。基我丕丕有今日。横云鹘功第一。
游麟青体峰生。地之类铜之英。振振之仁瑞 圣明。齿历延长艺老成。四踣艰顽邦以宁。二十一祀耀厥灵。死有石槽留雄名。游麟青德焉称。
追风乌来自胡。域中宝天下无。乘声逐日腾半虚。一见持荷乾心纡。入险济难与人俱。赞扬神武清坤隅。昭陵白帝功为徒。追风乌生应图。
发电赭龙耶马。艺之武匹也寡。顾影长鸣脰一騀。冀北万匹材尽下。驰骤合矩无偏颇。一鞭攸指定稷社。大东亿载长帖妥。发电赭吁駉者。
龙腾紫天马子。散电精插筒耳。禀灵月窟河聚气。贶我真龙化若鬼。久矣临阵托生死。容与一迣泥淖地。功符的卢跃檀水。龙腾紫光万祀。
凝霜白匪称力。大有颙刚且淑。鸭水汤汤岸千尺。白羽晢晢彤弓赫。照夜光景辉相烛。央央义旆随踠足。一回三韩骨而肉。凝霜白而无斁。
狮子黄行无疆。丞相明将军强。天一翕聚呈厥祥。龙
横云鹘闲且佶。万里血千金骨。骤度略彴若灭没。超摅四足无一蹶。我 祖辛勤沐以栉。乘危几时同仓卒。基我丕丕有今日。横云鹘功第一。
游麟青体峰生。地之类铜之英。振振之仁瑞 圣明。齿历延长艺老成。四踣艰顽邦以宁。二十一祀耀厥灵。死有石槽留雄名。游麟青德焉称。
追风乌来自胡。域中宝天下无。乘声逐日腾半虚。一见持荷乾心纡。入险济难与人俱。赞扬神武清坤隅。昭陵白帝功为徒。追风乌生应图。
发电赭龙耶马。艺之武匹也寡。顾影长鸣脰一騀。冀北万匹材尽下。驰骤合矩无偏颇。一鞭攸指定稷社。大东亿载长帖妥。发电赭吁駉者。
龙腾紫天马子。散电精插筒耳。禀灵月窟河聚气。贶我真龙化若鬼。久矣临阵托生死。容与一迣泥淖地。功符的卢跃檀水。龙腾紫光万祀。
凝霜白匪称力。大有颙刚且淑。鸭水汤汤岸千尺。白羽晢晢彤弓赫。照夜光景辉相烛。央央义旆随踠足。一回三韩骨而肉。凝霜白而无斁。
狮子黄行无疆。丞相明将军强。天一翕聚呈厥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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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闯然海之央。头流岩岩贼气张。一超奋武随剑光。坐见献级如崇冈。狮子黄思所臧。
维玄豹阚以虓。久无敌谁与校。房星摛精潜邸耀。胚胎逸蹄殊踸踔。解鞍兔洞输奇效。岛夷百艘无回棹。画上丹青凛惟肖。维玄豹之蹻蹻。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神道碑铭
左参赞文肃安公神道碑铭(并序)
竹溪安氏。其贤且显者讳轴。仕高丽。为都佥议赞成事。谥曰文贞。人至今称谨斋。生讳宗源。卒于判门下府事。谥文简。文简生讳景恭。佐我 太祖开国。赐铁券。封兴宁府院君。谥良度。良度生讳纯。官至判中枢院事。谥靖肃。自谨斋世业儒。相继为名臣。门户烜赫。而人无间言。靖肃娶清源君谥文简郑公公权之女。生四子。公于次居二。讳崇善。字仲止。雍斋其号。生于洪武二十五年壬申九月甲申。永乐九年辛卯。公中司马试。乙未。荫补启圣殿直。累迁至司宪监察。时岭南守令多不法残民者。以公为行台。一问得其情。岁戊戌也。越二年庚子。许文敬公稠掌试。寘公第一。特拜司宪持平。明年。迁礼曹正郎。又迁吏曹。知制教。自此皆带馆阁。时郎吏或一二月而迁。久者不过半岁。
维玄豹阚以虓。久无敌谁与校。房星摛精潜邸耀。胚胎逸蹄殊踸踔。解鞍兔洞输奇效。岛夷百艘无回棹。画上丹青凛惟肖。维玄豹之蹻蹻。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神道碑铭
左参赞文肃安公神道碑铭(并序)
竹溪安氏。其贤且显者讳轴。仕高丽。为都佥议赞成事。谥曰文贞。人至今称谨斋。生讳宗源。卒于判门下府事。谥文简。文简生讳景恭。佐我 太祖开国。赐铁券。封兴宁府院君。谥良度。良度生讳纯。官至判中枢院事。谥靖肃。自谨斋世业儒。相继为名臣。门户烜赫。而人无间言。靖肃娶清源君谥文简郑公公权之女。生四子。公于次居二。讳崇善。字仲止。雍斋其号。生于洪武二十五年壬申九月甲申。永乐九年辛卯。公中司马试。乙未。荫补启圣殿直。累迁至司宪监察。时岭南守令多不法残民者。以公为行台。一问得其情。岁戊戌也。越二年庚子。许文敬公稠掌试。寘公第一。特拜司宪持平。明年。迁礼曹正郎。又迁吏曹。知制教。自此皆带馆阁。时郎吏或一二月而迁。久者不过半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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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公为贤。则留天官者三年。甲辰。乃出佐京畿监司幕。洪熙元年乙巳。召为汉城少尹。公治烦剸剧。左酬右答。剖决如流。一府叹服。宣德元年丙午。转司宪掌令。以言事左迁成均司艺。寻擢为执义。又罢。己酉。国家请免金银。重其事。遣宗室恭宁君䄄赴京。以恭宁年少。选一时名儒为书状。公以大护军行。果得请。既还。赐土田。庚戌。擢同副代言。辛亥春。 世宗讲武于江原道。会天暴寒。士卒有冻伤者。政院不即闻。 上震怒。知申事坐免。左代言以下人各自谓得代。批出。乃公也。公性又刚直。遇事敢为。见遇日隆。同僚积不平。壬子科。公为对读官。取金吉通等三十三人。癸丑。国家将征婆猪江。廷议纷纭。 上以问公。公对曰。自古武士论征伐。儒臣守和亲。以臣所料。满住恶逆贯盈。问罪之师。不容缓也。凡军情机务。一以咨公。公皆从容运决。师果有功。 上益重之。公以喉舌任重。母夫人且有疾。前后累乞解职。皆不允。公自初侍病。衣不解睫不交者累旬。及卒。哀毁成疾。 上遣使吊且祭。送侍医御剂不绝。公得不伤生。正统二年丁巳。外除未禫。径拜大司宪。公据礼固辞。 上是之。仍著士大夫经禫除拜之令。而公则不许其请。公乃僶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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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居数月。疾复作。移工曹参判。病愈。拜礼曹。阶加嘉靖。文敬以春官职掌三礼。请择精明者久其任。 上问谁可者。文敬对以公。有是除。会京畿监司缺。授公鈇钺。畿甸环京师。求请辐凑。公皆不听。冬。丁内艰。癸亥。拜刑曹判书。囹圄几虚。甲子。奉币金台。迁知中枢院事。集贤殿大提学。乙丑。以兵曹判书,知春秋馆事修高丽史。丁卯。西北饥。 上轸虑。命辅臣荐监司者甚急。前日忌公者以公名闻。且曰。非此人不可。公自连丧。眩晕转剧。方欲辞职。闻是命。力疾上道。至则躬行闾里。竭心赈救。民赖脱于沟壑。则复以疾辞者再。戊辰春。召以艺文大提学。就医京师。初。公在兵曹。有公错。忌公者摘之。搆公狱。配固城。公生长阀阅。一朝。贬穷荒瘴海之滨。无一怨悱色。唯以诗书自娱。未几。上审其无他。遂赐环。景泰元年庚午。敕使尹凤至国。文宗起公馆之。即除中枢院事。寻拜议政府右参赞。辛未。转左。冬。兼判兵曹。公再三力辞。壬申春。又以病乞退。皆不得允。公自有疾。盥栉不废。必具冠带。至四月戊寅。病革。就正寝。集子弟而语之曰。死生常理。今吾位廊庙。年且耳顺。何恨。我死。不作佛事。言讫而卒。享年六十又一。远近闻者莫不悲之曰。国家亡一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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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矣。讣闻。 上震悼。辍朝二日。赐赙祭。易名文肃。公姿英达。自少好学。虽连篇累牍。一览辄记。善于赋咏。人推流丽。事父母甚孝。与朋友交而信。居家不言利。财贿不入门。哀悯无告。好士礼贤。嫉恶而褒善。出于天性。居家处事。凛若秋霜。而与人谈笑。和气温温如也。仆近从太史后。修 世宗实录。见公之为。知奏六年之间。言听计从。其献替之益。眷遇之笃。君臣相得。可谓千一之逢。未尝不为公三叹也。公之座主文敬将终。以犀带付之公。本我独谷叟旧物。世号为斯文衣钵者也。人以公之不得带此为恨。余曰不然。人之期望。有不在彼。而天者又不可必乎则带不带。不足言也。带今归右赞成李公思哲云。公配。贞夫人冶炉宋氏。判典农寺事讳千祐之女也。生二男二女。男长曰训。奉训郎,宗庙署令。次曰谊。承义校尉,中军副司直兼司宪监察。女长适宣节将军义兴司军金潚。次适奉列大夫知安山郡事曹锡文。甲寅科第二人。署令娶敦宁府判官李厚之女。生三男三女。男长曰友渊。次曰友商。次曰友晰。馀皆幼。监察娶前录事尹孝童之女。生四男一女。男长曰友参。次曰友伋。次曰友骞。次曰友益。馀幼。护军生四男二女。男长曰福宁。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200H 页
娶司直李命通之女。次曰寿宁。癸酉壮元。直拜集贤殿副修撰。年仅十八。养且学于公者也。次曰德宁。次曰命宁。女长适幼学柳汉卿。馀幼。公既卒之三月丁酉。厝于京畿临江任内松林古县之北朱岩洞原。署令昆季将以甲戌仲春立石。徵文于余。呜呼。岁丁卯。家君赴京。道平壤。公馆谷有加。宴席。命三问行酒。执家君手命之曰。吾两家世相往来。吾于若翁。交分又素。若知之乎。若肯与吾儿游。若两父者乎。三问曰。固所愿也。况公之命。退而喜未尝忘也。曾岁月之几何。而作铭之请在吾耳乎。谨为之铭曰。
猗欤根有百里盘。菁葱蔽日干青天。竹溪望族姓曰安。谨斋东人仰斗山。文子文孙世有贤。箕裘趾美忠孝全。烈烈雍斋直挺然。隼翼秋横太华巅。君臣际会罕千年。一逐要观南海堧。朅来黄阁望如仙。向之吠者多厚颜。与德又寿天所悭。为国悲泪令人潸。坟前有石字可镌。作文留与后世看。
左参赞恭简尹公神道碑铭(并序)
公讳炯。字仲晦。谥曰恭简。世为坡平县人。少好学。中永乐辛卯司马试。荫补社稷坛直。转军资直长。既而叹曰。士生斯世。不仕则已。仕则席门地走县簿。以规
猗欤根有百里盘。菁葱蔽日干青天。竹溪望族姓曰安。谨斋东人仰斗山。文子文孙世有贤。箕裘趾美忠孝全。烈烈雍斋直挺然。隼翼秋横太华巅。君臣际会罕千年。一逐要观南海堧。朅来黄阁望如仙。向之吠者多厚颜。与德又寿天所悭。为国悲泪令人潸。坟前有石字可镌。作文留与后世看。
左参赞恭简尹公神道碑铭(并序)
公讳炯。字仲晦。谥曰恭简。世为坡平县人。少好学。中永乐辛卯司马试。荫补社稷坛直。转军资直长。既而叹曰。士生斯世。不仕则已。仕则席门地走县簿。以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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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达。耻也。且仕且学。果中庚子第。旋为承文院博士。改承政院注书。再转而为监察。历吏,兵二曹佐郎。升右献纳兼 世子右正字。徙吏曹正郎。累迁至掌令。擢议政府舍人。皆兼知制教。时 世宗始听轮对。公进言科田,荫职。所以瞻仕者而录勋裔。在所均一。而户曹给田。多寡任情。铨曹所除。亦率循私。匪亲则势。愿自今给田,承荫。列书应受者姓名。皆经取旨。庶无不平之叹。 世宗纳之。著为式。进公秩。擢知司谏院事。旋拜同副承旨。一日入侍。 世宗曰。卿尹侍中几世孙。公对曰。瓘之十六世孙也。 世宗曰。卿之家世。非他族比。且显由科第。谁敢议其骤。对曰。臣无可用。谬蒙简拔。秪累 圣主知人之明尔。 世宗曰。人孰自贤耶。卿之言是也。公自注书。十年而为承旨。近世未之有也。公于启事。杂引经史。 世宗问之曰。卿于书几读。而强记乃尔。对曰。仅读三十遍。 世宗曰。予读书皆百遍。而只有楚辞,欧苏三十读而已。以左承旨。遇疾久未起。 世宗于经筵。亟问近臣曰。炯之疾何如。炯真可人。久之。授公佥枢。欲使之养疾也。越三年正统丁巳。疾瘉。进阶嘉善。观察忠清道。明年。以艺文提学召还。改亚春官。又为京畿监司。入尹庆昌府。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第 201H 页
阶加嘉靖。甲子。又加资宪。判汉城府事。移判刑曹。丁卯夏旱。公谓雨泽愆期。多由刑罚失中。上书辞职。不允。冬。长宪府。时创佛堂于宫城北。公率台省伏閤。言佛胡鬼。可摈不可近。岂宜崇奉。为子孙臣民倡。臣恐弊至滋蔓不可救。不报。辞职。又不听。明年。移工曹。又迁户曹。 世宗之丧。佛事稍广。公以糜费不赀。面陈其不可。且言当以 祖宗节用爱人为法。 文宗深然之。公早孤。事大夫人甚孝。公之居。距其室六七许里。非疾病事故。定省。虽雨雪不废。得一味。未尝先入口。大夫人素多病。公躬勤药饵。宿疾以瘉。公平生目不睨粉黛。配郭夫人卒。子侄劝存奉床笫者一人。终不许。今 上即阼。拜议政府左参赞。大修文殿。加阶正宪。自贰春官。未尝去馆阁职。忽婴风疾。日革。恐大夫人知之。戒子婿勿以闻。少间。则具冠衣。舆疾往见。以示不病。然以不得终养疾转剧。累请辞谢。授艺文大提学。仍禄焉。未拜 恩。以是年六月戊戌。卒于正寝。春秋六十二。遗命丧事一用家礼。不杂巫觋。朝夕奠。馔品不过于三。殷奠亦止饼果。敛袭不以绫鞋华靡之物。用牛车载丧足矣。母烦人力。宅兆。但择土水丰厚。世之风水祸福之说。吾所大恶。凡吾所言。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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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守。不尔。虽有祭。神则不享。诸子惴惴然一遵遗令云。讣闻。 上辍朝二日。赐赙若祭。太常易名。越三月丙申。葬于京畿杨州之东巳洞之原。郭氏茔之左。曾王父讳陟。输诚翼戴辅理功臣,重大匡铃平君。王父讳承礼。奉翊大夫,版图判书。父讳圭。嘉善大夫,庆承府尹,宝文阁提学兼判缮工监事。母李氏。籍陜川。中正大夫,顺兴府使讳元福之女。配郭氏。籍清州。奉列大夫,奉常少卿讳恂之女。封贞夫人。先公五年而卒。性严有法度。闺阃之内肃如也。临卒。勉公均爱诸子。遗诫佛公所恶。余亦不好。丧勿用浮屠之法。君子于是。知公之化能行于家也。生七男四女。长赞。守刑曹正郎。次提。衍禧宫直。次任。将仕郎。次进。中部录事。次瑾。次终生。先公殁。次遇。女长适监察罗裕善。次适持平柳子晃。次适郑得之。赞生三男。长墀。进义副尉。次坻。(缺)提。一男。任。一男二女。进。一女。瑾。一男一女。遇。一男。裕善。三男三女。墀。一女。公性俭素。衣无华物。食不重味。训率诸下。虽子婿众盛。而无一有骄傲习。公不喜年少服美策肥。路遇弟侄有乘马者。故与之言。且言且行。度其已困。乃命后焉。待门生后进如子弟。自以古人处。而士亦谓公古人。见人之非。因戏直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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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谲谏风。兄焕。弟熺。皆早世。公亲莅丧事。抚诸孤若己出。妹又早寡。护爱尤至。亲戚知旧凡有吉凶。出入必庆吊。以时送迎。未尝阙。盖天性然也。自初仕宦至为卿相。未尝有过失闻于人。则公之执守之确。宜其不可及也。谨为之铭曰。
坡平之山。上摩于天。大江沄沄。襟带其前。乃降乃钟。世有哲贤。桓桓侍中。允也孚先。有后继继。于今绵绵。显允恭简。亦世其传。世传维何。忠孝孔全。自学而仕。馀四十年。人鲜有终。而我罔愆。悦亲以道。理家以正。维其有之。举以从政。为臣我顺。为子我孝。匪顺匪孝。曷扬尔绍。彼水有源。此山苍苍。尹氏之庆。与久而长。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笺
集贤殿进八骏图笺(世宗二十九年丁卯。重试居魁。)
天佑作之君。 圣人应千龄之运。地用莫如马。神物效一时之能。敢作新图。庸彻 睿鉴。窃惟王者之兴作。亦赖畜产以成功。汉王的卢。能脱檀溪之厄。金祖赭白。径度黑水之深。固大业必有所归。而微物亦奋其力。惟我 太祖康献大王勇乃天锡。德惟日新。当丽运之将终。而外侮之交构。怀敌王之所忾。慨视民而如伤。义旗一回。百姓得免于糜烂。神戈四指。三韩
坡平之山。上摩于天。大江沄沄。襟带其前。乃降乃钟。世有哲贤。桓桓侍中。允也孚先。有后继继。于今绵绵。显允恭简。亦世其传。世传维何。忠孝孔全。自学而仕。馀四十年。人鲜有终。而我罔愆。悦亲以道。理家以正。维其有之。举以从政。为臣我顺。为子我孝。匪顺匪孝。曷扬尔绍。彼水有源。此山苍苍。尹氏之庆。与久而长。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笺
集贤殿进八骏图笺(世宗二十九年丁卯。重试居魁。)
天佑作之君。 圣人应千龄之运。地用莫如马。神物效一时之能。敢作新图。庸彻 睿鉴。窃惟王者之兴作。亦赖畜产以成功。汉王的卢。能脱檀溪之厄。金祖赭白。径度黑水之深。固大业必有所归。而微物亦奋其力。惟我 太祖康献大王勇乃天锡。德惟日新。当丽运之将终。而外侮之交构。怀敌王之所忾。慨视民而如伤。义旗一回。百姓得免于糜烂。神戈四指。三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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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底于晏清。虽远近无敌于至仁。而筋骨先劳于大任。故躬冒于矢石。致身被于疮瘢。于是非惟名世之才。能攀鳞而效节。至于畜产之贱。知委质而服劳。或追逐于猎围。或出入于战阵。周旋尽力。步骤随人。其大有颙。既可观其闲佶。所向无蹶。真堪托于死生。终能骋其长才。与赞成于鸿业。岂英杰独上于烟阁。信权奇得列于昭陵。恭惟 主上殿下道洽生成。功参造化。善继志。善述事。谨守成而无为。丕承烈。丕显谟。思刱业之不易。爱不遗于犬马。信亦及于豚鱼。特降纶音。俾任图赞。臣等俱以雕篆之技。滥叨文翰之官。况兹称扬。乃是职分。谨稽史籍之载。兼采父老之言。令画手以图形。纂芜词而纪绩。拳毛汗血。宛若当时之容。雄姿骏功。庶耸后人之目。为瑞与河图而并驾。作歌陋天马而不居。倘在燕闲。庶赐乙览。称其德不称其力。克遵宣尼之言。传诸子而传诸孙。永观 圣祖之烈。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策
重试对策(世传丁卯秋。设重试。策问一道。入格者二十馀。优等者八。考官难于高下。禀定科次。 世宗大喜。命八人再试。 御题八骏图。或笺或赋。或诗,赞,铭,颂。任从所制。先生始以策优等。及再试。以笺居魁云)。
成谨甫先生集卷之二
策
重试对策(世传丁卯秋。设重试。策问一道。入格者二十馀。优等者八。考官难于高下。禀定科次。 世宗大喜。命八人再试。 御题八骏图。或笺或赋。或诗,赞,铭,颂。任从所制。先生始以策优等。及再试。以笺居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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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曰。法立弊生。古今之通患也。东汉因都试起兵之弊。省郡国都尉。罢车骑材官。宋太祖睹唐末藩镇之强。至一兵一财。皆朝廷自制之。然东汉有内重外轻之失。宋有武略不竞之患。汉文纳贾谊之言。礼貌大臣。不使施刑。其流之弊。大臣遭诬。不能自愬。唐太宗待臣以礼。三品以上。不使与诸囚同引。诸囚蒙引。而贵臣反不见引。所失多矣。光武鉴前汉数世之失权。三公备位。政归台阁矣。注拟用舍。自古为难。汉唐以后。或宰相主之。或铨曹主之。得失不能免后人之议。此四事皆有关于治道。其详可得而言欤。本朝惩高丽私兵而尽革之。其后大臣有言私兵之利。惩高丽卑辱大臣。虽有罪过。使不追身。以众證为定。大臣又云。后世必有无罪而被诬者。惩高丽大臣之专政。大小之事。悉取裁决。政府不能自断。大臣云。承政院持权太重。惩高丽政房猥滥之弊。而吏,兵曹分掌之。其权亦重。大臣有欲复设政房。提调临时落点者。所议四者之策。然乎否乎。抑有可议者欤。子大夫博通史策。深烛时措之宜。其各悉心以对。
臣闻。心为出治之本。法乃为治之用。万化非此心则
臣闻。心为出治之本。法乃为治之用。万化非此心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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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兴。庶政非此心则不行。为人上者。存此心而举此法。则于为治乎何有。古先哲王之为天下国家。如斯而已。恭惟 主上殿下以圣继神。励精图理。出治之本既立。而为治之用亦张。其于时事。似无可言者。犹虑法立而弊生。弊生而难救。进臣等于庭。以置私兵礼大臣,分政权,复政房四者。发为问目。而先言历代为治之得失。次及大臣献议之可否。而欲闻至当归一之论。此臣所欲陈者也。敢不罄竭卑怀。以塞清问之万一。臣伏读 圣策曰。法立弊生止凡此四者皆有关于治道。其详可得闻欤。臣闻法立而弊生。势所必至。虽二帝三王之法。而其终不能无弊。况其后世之法乎。然而二帝三王。存此心以为出治之本。故法久而后弊生。弊生而易救。所谓黄帝,尧舜氏作。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者是也。后世之君。不知存心以为出治。一切恃法而为治。故法一弊则不可复救。而遂至于乱且亡也。臣请言之。汉之高祖置材官,骑士于郡国。而京师只有南北军之数。有事则以羽檄召之。而事已复罢。至武帝时。南北军始令郡国番上。京师无定在之兵。及王莽篡位。寇盗四起。而无卫兵以捍御。故翟义因车骑以举兵。光武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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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之谋。因都试之日。以起义兵。遂复旧物。故即位之初。省郡国都尉。罢车骑,材官。及其后世。强臣专擅。外无藩镇之托。遂使董卓称兵向阙。袁,曹各据一方。视为已有。而莫有能禁之者。此岂非外重内轻之弊耶。若唐之府兵之法。三变而为藩镇。藩镇之弊极。而叛将强臣。罗列天下。朝廷政令。一无所及。而唐遂以亡。至五季。其君臣皆起于藩镇。末太祖长于行伍之间。亲见其然。故开运之初。罢王审琦,石守信等兵权。而从容杯酒之间。以革数百年藩镇之弊。至于一兵一财。皆朝廷制之。可谓善矣。及其衰也。盗贼四侵。敌人直抵圻甸。如入无人之境。外无勤王之兵。蜉蚁之援。卒至二帝北狩。后世子孙。仅保江左。而遂至于不振。其武略之不竞。亦可知矣。若夫大臣。人君之贰也。大臣尊。而后主势尊。故古者刑不上大夫。岂可与众庶同其黥劓之辱哉。故汉文纳贾谊堂陛之言。而不施刑于大夫。太宗见郑善果与囚杂进。而遂至三品以上不与诸囚同引。此皆礼貌大臣之美意。而其流之弊。周亚夫,萧望之,刘洎,张亮之辈。衔冤就死。或使大臣闷默无诉。或使贵臣又不见引。其失盖亦多矣。至若政权。君上之大柄。不可一日而假人。西汉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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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弱臣强。大阿倒持。王莽终以斗筲之才。潜移汉鼎。光武痛惩其弊。故去三公之权。而政归台阁。然而使论道经邦之臣。缩首旁观。非人君信任大臣之意也。政在朝廷则天下治。政在台阁则必归宦寺。归宦寺则朝廷乱。是则光武惩目前之失。而不究后曰之患也。又以为君子进则国家治安。小人进则国家危亡。用人诚国家之大权。而其用舍之机。不可不审。则付之于宰相可也。资历铨次之细琐。不足以烦宰相。则付之于铨曹可也。历代之君。或以二事兼付之宰相。而宰相不胜其劳。或以二事专付之铨曹。而铨曹之权偏重。二者之为。俱失其宜。其未免后人之讥。又何足怪也。凡此数君。皆三代以后大有为之主也。其法于亦或有可取焉者。而卒不见二帝三王之治者。病于不知存心以为出治之本也。孟子曰。我非尧舜之道。不敢陈于王前。则臣敢以数君之事。为 殿下言之乎。臣伏读 圣策曰。本朝止可议者欤。夫以置私兵一事言之。礼记曰。兵革藏于私家非礼也。是谓胁君。言人臣而有私兵。则其渐必至于胁其君。前朝之季。大臣典兵者各树徒党。散主无统。而卒至于危人之国。逮 我国初。宗室大臣。尚典兵权。骨肉以此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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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相保。功勋以此而不得令终。可胜叹哉。然后收其兵权。纳牌记于三军府。国有征伐之事。则遣将领兵以行。事已则兵还于官。将归于私第。即古者以吏为将。以民为兵之遗意也。岂可复私兵。以踵前车之覆辙乎。以礼大臣一事言之。中庸以九经治天下。而敬大臣为重。诚以大臣者。君之股肱。所以共天位。代天工者也。其可不敬乎。高丽之时。憸小用事。蒙蔽其主。卑辱大臣。或放逐远地。或肆诸市朝。遂使冠履倒置矣。恭悯之朝。妖僧辛旽。擅用威福。一日。黜名望大臣十馀人。以至矫杀柳淑。使勋旧喑哑而饮恨。自是以后。屡起大狱。殆无虚岁。其大臣之困厄。何可胜言。我朝 列圣相承。接下思恭。尊礼大臣。虽不幸而陷于罪辜。不使追身。众證为定。至于不得已而有所推问。然后命下诏狱治之。犹且解其锁纽。处之正室。此正古者帷薄不修。下官不职之遗意也。岂可逆畏其无罪被诬而困辱也。若夫政权一事。则高丽之时。权臣专政。如康兆之于穆王。仲夫之于毅庙国家在掌握。置君如奕棋。自是以后。权移于下。人主徒拥虚器。至于赵日新,金镛之徒。窃弄主柄。无所不至。而逮夫林廉之时。贿赂辐辏。渔夺民田。富浮于国。 我朝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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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皆取 上裁。而政府不能自断者。盖惩此弊也。然而六曹庶司小大之事。必先经政府可否。然后到于承政院。承政院只掌出纳。而若其临时启断。不及议于政府者。承政院或可否焉。然不过一二细事也。如或大事则后必报政府知会。然则政院之持权。亦未太重也。若夫政房一事。则高丽之时。晋阳公崔忠献。父子相继。四世专国。始置政房。视公府为私物。使乳臭子弟。称为政房承宣。援引党类。布列台阁。旬日除官。至于百馀。其后政房之名。或革或复。及其季世。至有墨册政事之诮。其猥滥可谓极矣。 我朝不设政房。而文武铨选之事。悉归吏,兵曹者。盖惩此弊也。若其铨选所掌。不过考庶司功过。升降资级而已。况以政府一员。兼判铨曹而总裁乎。且虽微细之事。不敢自专。皆经启过。而又其大事。则皆听政府进退而为之。然则铨曹政权亦不可谓之大重矣。何必政房之复设也。呜呼。国家以一人为主。人君以一心为主。以一人而视国家。国家。至大也。一人。至寡也。寡似不可以御大也。以一心而视国家。国家虽大。君心犹大也。大不难以运大也。然则有天下国家之大者。可不思所以大其心乎。存养之于未发之前。省察之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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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之时。万几至繁。而一一底于治。庶官虽众。而一一得其理。何莫非君心之所为乎。尧舜之兢兢业业。成汤之慄慄。文王之翼翼。皆此心也。呜呼。操则存。舍则亡。有心不可以不存养。诚其意。致其知。有心不可以不省察。大学以是心为国家天下之基。董子以是心为朝廷百官之本。伏望 殿下以二帝三王之心为心。则可以致二帝三王之治。而向之四者之法。可以无汉唐以下之弊矣。又何必更张而为之。但守今日之法足矣。孔子曰。居是邦。不非其大夫。臣于大臣之策。何敢轻议。然既 上之所问。则臣不可不以直对。臣伏读 圣策曰。子大夫止悉心以对。臣荒芜末学。何足以知之。然往昔之事。耳或妄有所闻。当今之弊。目或妄有所见。岂无一二之可陈者。风檐短景。不尽心怀。草率以对。无任兢惶之至。伏惟 上裁。臣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