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x 页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事大表笺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89H 页
平红贼后陈情表
臣闻御下之方。要使言而无隐。事上之义。苟有怀则必陈。情意以之交孚。德泽因之广被。稽振古之若此。矧明时之何疑。敢将无已之求。庸黩盖高之听。伏念降资谫薄。禀性愚蒙。千载风云。早承恩于盛际。一区山海。甘席宠于馀生。顾报效之无从。惟职贡之是务。岂意遭罹寇贼。俄而隔绝朝廷。前平壤之蔓延。后开城之燹及。每交锋以示弱。固非多算之所为。不旋踵而合攻。竟使只轮之无返。其不避南迁之困。盖欲宽东顾之忧。果闻 天聪。获瞻星使。冒恩已极。揆分何堪。况玆尺寸之微劳。何与鼎钟之显刻。然远人之敌忾。其可取者或存。在昭代之报功。虽至微而必录。抚躬踯躅。俟命屏营。伏望 皇帝陛下推视远之明。廓包荒之度。回九重之独断。察万里之孤忠。涣发德音。播之多方之口。丕示功载。传之大史之书。不宁耀今。于以示后。臣谨当劝歌七德。广箕封按堵之风。祝寿万年。奉舜殿垂衣之化。
谢恩表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89L 页
敷告明纶。方深警省。登庸峻级。深极震惶。重以匪颁。益知颠陨。臣某窃惟分封建长。譬心腹之赖股肱。敌忾勤王。犹手足之捍头目。此古今共由之大体。实上下相与之至情。如臣者系出馆甥。恩叨袭爵。当天戈月捷南土。恨未补于分毫。值龙驭冬巡上都。诚不辞于糜纷。想方,召中兴周室。思郭,李再造唐家。抗表出师。非敢后也。飞刍挽粟。厥惟艰哉。时易逝而功莫成。志徒勤而力不逮。何图圣虑远烛愚衷。赐温言于前。既先之以奖谕。进右揆于后。复继之以褒崇。斯皆稀世之至荣。况乃运旬而并得。酒导投河之饮。衣兴挟纩之情。祗荷宠灵。愈增忧责。玆盖伏遇云云。躬生知之圣。履交泰之时。恭默渊冲。洞进退存亡之故。作兴振起。收予夺废置之权。屈群策以杂施。感众心而齐奋。神明协赞。旦夕削平。尚不遗遐。悉令归极。非谓臣多多益办。盖怜臣断断无他。臣敢不誓节义金石之坚。惟一终始。伸寿考冈陵之祝。倍万寻常。
请改名表
命物以类。宜莫尚于自谦。登名于朝。敢无因而辄改。故当敷奏。深切凌兢。窃惟小国之风。当仍其旧。盖由世皇之诏。毋变其初。自臣名祺。袭封古国。大而官师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0H 页
案牍。微而里巷书词。凡为字从示从其。而其声相同相近。悉皆讳避。谓是故常。臣久乃知。事多有碍。顾众情之莫夺。惟自改之为便。臣曾祖忠烈王讳谌改昛。祖忠宣王讳源改璋。考其所由。罔不在此。臣今亦拟以颛字为名。倘垂兼听。曲贷擅更。臣谨当期壹节以釐东。立扬终始。誓全心于拱北。报答生成。
节日表
四方臣服之心。虽一同于普率。亿载父临之祝。实万倍于寻常云云。四月维夏。方回绕电之期。千岁为春。用介齐天之寿。明庭缛礼。率土欢情云云。盛德在躬。至仁育物。宣昭文教。乾坤日月之照临。耆定武功。岳渎风霆之迅扫。玆值诞弥之旦。益膺滋至之休。伏念臣某猥荷殊恩。叨居重寄。愧无尺才之效。仰答生成。愿以亿万斯年。恒伸颂祷。
皇后封册贺表
受箓膺图。端奉神灵之统。临轩发册。载新宫壸之仪。日月清华。山河帖妥。钦惟云云。道光继体。孝重贻谋。乃眷好逑。蚤毓金枝之庆。爰崇大号。奄临椒掖之尊。上以隆万世之丕基。下以启三韩之永赖。天扶景命。人乐熙辰云云。叨守弊邦。阻瞻盛礼。庶俾风化。歌关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0L 页
雎正始之诗。图报生成。上华封多寿之祝。
皇太子千秋笺
侍书鹤禁。偏承优渥之恩。守履鳀岑。恒切康宁之祝。玆逢令旦。益罄微忱云云。黄钟产气。方回载震之期。碧镂储祥。茂对惟新之命。讴歌攸系。瞻跂悉均云云。性禀温良。心敦敬爱。问寝龙楼之晓。孝行夙彰。重华凤历之春。贻谋益永。爰值虹流之旦。倍膺川至之休。伏念云云。猥守弊封。叨承巨荫。未诣趋跄之列。聊伸颂祷之诚云云。自天而祐。弥增重润之休。随土所宜。聊达可羞之信。名般甚寡。制造亦疏。愧非适用之资。冀谅表诚之礼。
谢御酒御衣表
身居鲽域。偏承雨露之恩。目注龙墀。倍祝冈陵之寿。宠赉自天。震惶无地。被穷有耀。沦骨弥深。伏念云云。猥荷上知。夙承先业。朝廷隔绝。孰知恋主之情。山海阻脩。莫效勤王之志。顷值肆凶之妖寇。益殚敌忾之微诚。果殄贪残。方虑捷书之路梗。忽颁优渥。顿惊使节之星临。光烂昼鲜。香浮春盎。玆盖伏遇云云。至仁柔远。旷度包荒。虽深居九闼中。而明见万里之外。谅臣鲁钝。而惟供世职。怜臣怯弱。而亦与军功。恕其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1H 页
驰闻之迟。示以褒嘉之大。臣敢不对扬休命。抃舞昌辰。赓同袍之歌。感恩相励。继投河之饮。分惠惟均。
谢复位表
山川阻隔。常驰捧日之心。雨露沾濡。弥切齐天之祝。恩还爵秩。事辨冈诬。感动于天。涕零如雨。窃以奸正之实。欲盖而弥彰。上下之情。终通而难否云云。因怀废臣之心。遂肆欺天之计。表笺礼物。公为白日之夺攘。符玺捷书。卒沮明庭之论赏。既自幸阴谟之中。又必欲显罚之加。而臣孤因山海之间。极目云霄之表。剥肤虽切。素节何移。顾影自伤。赤心谁谅。惟冀悟于万一。以忍死于须臾。果天道之不差。而罪人之斯得。旌别淑慝。特颁当宁之言。振肃纪纲。丕视录功之载。星轺聿至。日角若临。释贝锦之前疑。已为多幸。复藩屏之旧职。益忝殊荣。矧又宫锦昼鲜。仙醪春盎。岂意非常之宠。荐加不肖之躬。玆盖伏遇践怀远以德之猷。存去邪勿疑之念。察彼蔽聪而明其冒膺异渥之责。怜臣敌忾而赐以有光前烈之褒。遂令谤毁之馀。终荷保全之惠。臣敢不对扬休命。倍输述职之诚。绥辑遗民。永戴同仁之化。
   
   臣言。七月十三日。陪臣姜仁裕等回传宣谕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1L 页
 圣旨一款。汝国既有觇伺之心。其遣吏员秀才二三百名。火者五六百名来此。臣不胜颠越。辄陈怀抱者。
 圣谟诞敷。渊深莫测。天威密迩。震叠失常。玆沥卑悰。仰干聪听。伏念臣愚蒙不学。孤陋无知。幸民彝物则之不泯。识天命人心之所在。怀仁慕义。既委质以为臣。挟诈怀奸。独何心而冈上。载惟小国。僻在荒陬。肇自古初。局于风气。文辞则仅达其所蕴。言语则必译而乃通。鼓箧升堂。常欲遣六七人之童子。明经习律。何缘得二三百之儒生。矧谓为窥觇之资。安敢应招来之命。顾并徵之官者。与已允之生员。一则为避嫌疑。一则宜遵诰谕。进退维谷。不知裁之。伏望云云。收雷霆之威。廓天地之量。怜臣尽礼。而不知所以为礼。察臣效忠。而不知所以为忠。不责所难。而从其愿。臣谨当益慎蕃宣之寄。永惟声教之渐。于万斯年。祝 圣人寻。
   
   臣言。七月十四日。陪臣姜仁裕等回传奉宣谕  圣旨及蒙  圣恩赒恤覆舟者。
诏谕丁宁。怀柔周洽。惠威并著。感愧交骈。窃念小邦。知尊中国。如孩童必得其怙恃。有圣人则为之依归。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2H 页
如臣者以前朝椓丧之馀生。受昭代分封之始命。其为自幸。实今昔之所无。虽死靡他。惟神明之是质。然繇运蹇。动辄谤兴。两内侍既连床而共眠。何从酖杀。老院使与同舟而相恶。卒值祸延。武卫乃有国之常也。视为迎诏之不恭。宾馆无持兵之理也。诬为典客者有备。彼亡元之遗种。与纳氏之比邻。已绝交通。犹为结好。取亲东化。修聘北平。以朝觐之骏奔。谓觇伺之狙诈。缘疑饰似。嫁祸图危。惟圣鉴之昭明。洞群臣之曲直。特颁睿训。俾臣自新。又凡敷奏之微。皆锡允俞之辱。降之雅乐。导以正音。子弟入学。则措置精深。风波殒命。则锡与稠叠。仍敕贱介。还自坦途。玆盖云云。刚健粹精。英明果断。内详外略。纲举而目张。大畏小怀。刑清而政肃。遂令陋质。获睹耿光。臣敢不佩服 圣谟。涵濡洪造。庶无亏于臣节。恒上祝于皇龄。
皇太子凯还贺笺
龙旗攸指。肃将天子之威。鹤驾言旋。大慰都人之望。属玆播告。举有欣欢。恭惟云云。伟量渊冲。英猷果断。励精弘化。赞文德于诞敷。受命启行。扬戎兵于克诘。匪徒振耀。惟以敉宁。祓寇如鼎鱼。应悔乞降之不早。逆臣为社鼠。方知犯顺之必诛。何猖獗之足虞。盖指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2L 页
挥之有定。风霆动荡。讵容邪气之留。日月清明。遂绝浮云之蔽。玆皆睿算。上协宸衷。事有万全。与神谋与众共。心无二适。为子孝为臣忠。是宜出纾国步之难。入奉天颜之喜。声明广被于中外。功业卓冠于古今。凡在见闻。畴非蹈舞。伏念迹惭蠖屈。心慕鹰扬。万骑来朝。遥想凯歌之奏。四方称庆。倍祈胡考之休。
请冠服表
议礼制度。大开华夏之明。慕义向风。庶变要荒之陋。敢摅愚抱。庸渎  聪闻。窃观 圣人之兴。必有一代之法。上衣下裳之作。盖取象于乾坤。殷鼾周冕之名。皆因时而损益。以新耳目之习。而致风俗之同。钦惟云云。挺神武之资。抚亨嘉之运。文物备矣。聿超三代之隆。德教霈然。覃及四方之广。虽命小邦之从本俗。既赐祭服以至陪臣。岂容其馀。尚袭其旧。在盛世之典。固无所亏。但远人之心。深以为歉。伏望云云。怜臣以小事大。许臣用夏变夷。遂降纶言。俾从华制。臣谨当终始惟一。益殚补衮之诚。亿万斯年。永被垂衣之治。
陈情表
臣某言。臣生十岁。臣父臣某暴薨。祖母洪即命臣居丧次。主丧事。臣但知哀号。不知所为。未几。群臣奉祖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3H 页
母之命。请臣权署国事。臣虽欲辞避。其道无由。群臣具表文。请臣署名。入奏  天子。乞赐先臣谥号。并臣爵命。岁月逾迈。迄今未蒙明降。臣虽愚蒙。岂不恐惧。私心自念。亡父能知天命所归。举国内附。降年不永。奄尔沦逝。叛臣金义盗杀使臣。奔于北方。祖母既老。臣又幼弱。时之多艰。未有若是之甚者。不赖 圣天子保全之惠。将何以图存哉。此所以奉表瞻望。日俟德音之至也。陪臣德符回自京师。钦奉 圣旨。伏读流汗。跼天蹐地。若无所容。祖母洪谓群臣曰。吾孙年幼。必不能别白事宜。群臣又难自达。妾当上表敷奏。是用差陪臣重大匡门下赞成事李茂芳,匡靖大夫门下评理裴彦等。赍擎祖母表文。并管领金三十一斤四两。银一千两。白细布五百疋。黑细布五百疋。杂色马二百匹赴京。伏望云云。录先臣归附之功。察祖母穷迫之情。赐先臣谥。命臣袭爵。岁贡之物。亦容小邦不拘定数。随力所办以献。则先臣含笑地下。迪我子孙。世为  圣朝藩辅。臣之至愿也。臣之至幸也。伏惟 圣鉴采纳。臣某不胜陨越之至。谨奉表陈乞以 闻。臣某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言。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3L 页
王大妃陈情表
言。妾窃闻。自古  帝王。临御海内外。万邦苍生。共惟臣妾。男为臣。女为妾。其类虽殊。其性则同。其势虽疏。其情则亲。故曰。匹夫匹妇。不获自尽。民主罔与成厥功。今妾势窘事迫。不过号天而已。  陛下即天也。而视听自我民。天不言。而  陛下代之言。此妾所以触冒天威而罄竭所蕴也。妾生十六岁。事先臣王某。生二子。长日某。次日某。某之子。曰某曰某。相次袭位。而皆早夭无后。某最后立。事妾尽孝道。国人实知之。天地实监之。及 升下即位。某能知天命有归。乐于内附。  陛下亦知其忠矣。不幸短命。暴亡致疑。传言失真。闻于天聪。  陛下怒之诚是矣。虽然。其亡也暴。故致人疑耳。非有他故也。若其杀使之贼金义。在途闻某之薨。即生奸计。欲立藩王为王。逃入胡地。至今不敢还国。则本国之不与也明矣。妾又闻兴灭国。继绝世。 圣人之大政也。况国未至于灭世。未至于绝乎。今某以某遗孤。权署国事。表请赠谥袭位。已有年矣。妾与国人。无大无小。日夜瞻望。以俟德音。而犹未降也。  陛下为天地于天地之间。洋洋乎发育万物。各得其性。而独小邦不沾  王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4H 页
化。妾实痛之。妾实痛之。又念小国滨海。邻于倭国。日与为敌。故其执政。皆为将帅。居中者少。以半入朝。恐致疏虞。倘或倭贼得志。岂非小邦之不幸。朝廷之所虑哉。小国地薄。不产金银。中国之所知也。马有二种。曰胡马者。从北方来者也。曰乡马者。国中之所出也。国马如驴。无从而得良焉。胡马居百之一二。亦中国所知也。近因倭贼损伤殆尽。布疋虽出于国中。然数至于万。诚难充办。辽东流移民户。见行出榜招集。妾自少未尝妄言。况敢欺  天乎。妾生于大德戊戌。行年八十又二。旦暮当辞盛代。诚不忍亡儿某一心向化之美。泯而不彰。茕茕孤孙。无以立于世。是以。犯礼法。披心腹。以冀  陛下一悟。  陛下哀之恕之。赐先王之谥。降世爵之命。收岁贡之诏。使小邦私图其宜。时节献土物。永永遵守。则妾当安心待尽。而亡儿某亦当图所以报恩于冥冥之间矣。妾以一妇人。享其二子三孙相继荣养。一旦遇急难。不能有所别白于 圣明之世。将何以见先王于地下乎。今人有千金之产。尚欲传之子孙。无所坠失。况一国乎。况老牛舐犊之情乎。妾临表涕泣。不知所云。
请赠谥表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4L 页
圣君恤典。易名示终。孝子至情。显亲为重。肆当呼吁。深极凌兢。伏念臣否运之逢。严颜奄弃。上表请谥。瞻跂今为七年。对影抚躬。悲伤则如一日。玆殚悃愊。益切悚惶。伏望 皇帝陛下察外夷布列之虽多。如先臣归附之有几。特颁茂渥。以慰贞魂。臣谨当与祖考为一心。幸釐箕域。传后昆于万世。永作汉藩。
请承袭表
天临在上。敷施生物之仁。情动于中。颙望分茅之命。玆当呼吁。深切兢惶。伏念臣某爰从弱龄。已值否运。徘徊对影。恨末由兄友弟恭。怵惕存心。庶无坠父作子述。故再陈袭爵之请。而上达向化之诚。自始至今。益勤无怠。岁律已七周之久。星轺无一介之来。瞻跂未涯。敷陈以表。志愿所在。神灵共知。伏望皇帝陛下记先臣归附之初。悯小国危疑之际。不责既往。而许自新。特颁纶綍之音。俾守箕裘之业。则臣谨当既饱以德。保釐青社之群生。永终是图。拜献华封之三祝。臣无任瞻 天恋  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奉 表陈乞以 闻。臣某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言。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5H 页
大尉谢表(至正二十二年)
践修先绪。方膺千里之封。迪简上心。又锡三公之命。恩非望及。感与愧并。伏念臣斗筲谫材。藩辅遗裔。由弱岁入承睿眷。以致立扬。虽寸心恒抱愚衷。莫伸报效。偶值豕蛇之类。小输犬马之诚。然蝇止樊。竟中遭诬构之祸。如鱼脱网。实上荷保全之私。甫获更生。绝无他望。忽星轺之戾止。惊玺书之在玆。欲辞让则近名。故僶俛焉就职。远惭止足。深戒满盈云云。运抚中兴。仁同一视。遂颁茂渥。以宠遐方。臣敢不谨保家声。益彰圣化。九霄虽远。如瞻黼黻之光。四境粗安。惟祝冈陵之寿。
贺登极表
秉箓膺图。复中国皇王之统。体元居正。同万方臣妾之心。景命有故。欢声旁达。钦惟云云。文明迈舜。智勇跻汤。雷厉风飞。集大勋于戡定。鼎新革古。熙鸿号以创垂。典章文物之粲然。华夏峦貊之率俾云云。臣邈处东表。颙望北辰。虽未参称贺之班。愿恒贡蕲倾之恳。
谢恩表
涣发纶言。俯颁珍锡。惠出非觊。心惭拜嘉云云。猥将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5L 页
斗筲之村。嗣守箕裘之业。属中原之板荡。殊失依归。逮上圣之作兴。益勤欣戴。顾以山川之悠远。尚稽江汉之朝宗。岂知曲赐包容。优加镇抚。龙节东飞于鲸浪。天章下烛于鳀岑。宗社与荣。室家相庆。玆盖伏遇云云。修文偃革。敷德舞干。天地平成。继五帝三王而立极。朔南声教。奄九州四海以为家。故令重译之邦。获被同仁之化。臣谨当志存忠顺。世作翰藩。恪修执壤之仪。恒祝齐天之寿。
贺平蜀表
皇建极而抚九有。奄宅中邦。师以律而出万全。毕熸群丑。捷音所及。喜气交腾。钦惟云云。以尧舜神圣之资。当殷周征伐之举。起江湖。跨楚越。所向无前。平齐鲁。扫燕云。攸徂相庆。大勋斯集。污俗惟新。男有室。女有家。悉皆安堵。书同文。车同轨。孰敢不庭。惟彼蜀邦。盗称名字。负险拒命。夫岂知螂臂图轮。声罪加诛。不啻若鸿毛燎火。釰阁坦途。滟滪安流。玆由天运之方来。实出圣谋之独断。混一之速。前古所稀。臣其幸获逢辰。想闻奏凯。鳀岑守职。敢忘再造之私。虎拜扬休。恭上万年之祝。
请子弟入学表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6H 页
秉彝好德。无古今智愚之殊。用夏变夷。在礼乐诗书之习。苟因陋而就寡。奚修业以及时。故我东方。肇从炎汉。遣子弟鼓箧而入学。历唐宋联书而可稽。岂徒有尊崇中国之心。亦足为贲饰大平之具。钦惟云云。神武定天下。文德来远人。颁圣经与史书。学规斯著。赐法服兼雅乐。祀事一新。第因俗习之淆漓。深虑儒风之坠轶。辞藻浮华之末。罕见其工。圣贤义理之宗。孰知其正。如欲期于变鲁。必先务于观周。伏望云云。怜臣向化之诚。谅臣成人之美。特垂明诏。涣发俞音。倘容互乡之童。得齿虞庠之胃。臣谨当奉扬声教。永绥箕子之封。罄竭忠勤。益贡华人之祝。
谢赐纱罗表
使华忽至。天贶特加。揆分踰涯。措躬无地。臣某智不足以图治。才不足以文身。自愧荒疏粗保箕裘之业。何图琐末上烦黈纩之聪。爰从归附以还。过荷宠灵之被。礼服乐器。示华制于方来。经籍史书。发良心于久昧。加匪颁之殊渥。既滋至之弗堪。又此拜嘉。弥用增惕。玆盖伏遇云云。师禹致美。法文即康。命德则在笥之是举。御将则解衣之尤急。遂令幅员之广。咸入经纶之中。如臣之微。受赐亦厚。臣敢不推好贤之美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6L 页
意。弊又改为。竭祝寿之卑诚。服之无斁。
辞左代言笺
言。臣自奉职已来。未有裨补。徒累 圣明。乞解本仕者。 明主推诚待士。不专示恩。忠臣以道事君。岂宜固宠。敢陈悃愊。用渎尊严。伏念臣禀性庸愚。操心褊狭。夤缘骤贵。多招素议之轻。容止无仪。共指清班之玷。分宜置散。荣乃绝伦。玆盖伏遇旷度匿瑕。湛恩延世。怜臣父委质于未即位日。知臣身登名于初设科时。擢之不次之官。居之惟允之任。而臣既不能献可替否。尚何有防微杜渐。临事径情。反激怒雷霆之下。抚躬对影。若难容天地之间。斯皆福过祸生。正合名成身退。伏望恕臣不肖之状。矜臣知止之心。赐以俞音。遂其愚抱。则臣就闲居。益弘学业是所愿。为奉成画。拟进文词。则不多让。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批答(中书舍人田禄生奉 教制)
 余惟万机至繁。独智难治。曰。有承宣之任。实为出纳所由。盖以所系者非轻。故难其人而必重。卿性识明敏。文才赡优。夙承乃父之风。有名中夏。时得众儒之望。为准东韩。学既有以博该。谋亦堪为启沃。玆予不谷。惟尔是嘉。擢自卑联。升于大职。遂使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7H 页
代言于左右。庶克显美于遐迩。凡系文词。悉令委任。何遽形于引退。固难料其情辞。岂眷怀之未孚。抑听纳之或失。然上下所当无隐。何患情之不通。且臣子苟欲自便。岂其义之为大。矧予何负于尔。而尔有疑于予。当体予怀。勉安乃职。所乞宜不允。
辞判门下笺
臣言。臣以奉使致谤。乞鲜职事。 圣慈不允。然臣惭汗未已。再陈卑抱者。居卜懋于施惠。特降德音。狭中难以包羞。再陈诚恳。感与愧集。涕随言零。伏念臣韦布孤士。诗书晚进。谬参台鼎。恒忧覆餗之讥。利觐 天庭。终致失实之谤。班行招笑。闾巷喧哗。而穑也虽然闭户以深藏。面浮惭色。安敢曳裾而高步。身近耿光。盖臣约束而下不从。则臣不严。下欺罔而臣不知。则臣不察。不察则闇。不严则柔。天下岂有柔闇可当有为之时。而处具瞻之地者乎。所以不俟终日。乃乞馀生。伏望 主上殿下曲照此怀。俯从所愿。则臣闲居绿野。吟风月之大平。窃效华封。祝 君王之多寿。
  批答
 省所上笺。乞解职事事。具悉。自予在东宫之时。惟卿受先朝之托。以师保而为冢宰。传德义而任经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7L 页
纶。及亲朝于 帝庭。而奉扬于国美。 天子加康侯之接。士夫叹季子之行。众所共知。卿亦何慊。自古大臣当人心之虞疑。则定之以镇静。值国步之艰难。则处之以勤劳。非不知退休之为安。每当以去就而为重。是一身之关系甚大。而众人之倚望非轻故也。卿之所陈。予已悉矣。予之所望。卿亦体焉。毋苟牢辞。往践乃职。用伸斯命。仍断来章。
赐赞成事潘卜海教书
盖闻遇急遽仓卒之难。然后知出众之真才。立光明俊伟之功。然后受稀世之至宠。此振古以来。圣帝明王。贤臣硕辅。所以富贵不离其身。而声名流于万世者也。咨尔卜海。乃祖阜奉使节而通日本。提文衡而取英材。代有闻人。立于朝著。诗书之泽。礼义之风。浸渍发扬。久而大振。其在卜海乎。卜海气总刚柔。材兼文武。而其立志。坚如金石。移孝为忠。主耳忘身。宜其赴寡人之急难也。丙寅西狩。封豕奔来我前。左右色变。不知所为。我之安危。在于呼吸之顷。卜海跃马而来。一箭洞其腹。应弦而毙。是卜海迓续我命于天也。此虽宗社山川之灵。默诱卜海之衷。然非卜海所蕴之忠。所禀之勇。予末小子。何由奉 宗社山川于今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8H 页
日乎。若稽典故。锡汝王姓为义子。升汝赞成事。所以异其恩数也。所以劝其忠勇也。拜父侍中。所以劝其忠义也。汉誓功臣之辞曰。泰山如砺。黄河如带。国以永存。爰及苗裔。肆今寡人述而誓之曰。鳀岑砥平。鲽海尘生。汝孙吾姓。为国干城。咨尔卜海。往服训命。懋敬无替。
罪三元帅教书
宣旨。国家不幸。遭罹冠难。播迁南土。惟予小子否德所召。亦惟将师用军无律。不克御侮故也。方怀尝胆之忧。始寝败军之罚。乃命门下平章事,商议会议都监事,鹰扬军上将军郑世云为总兵官。赐之节越。代予行事。继降敕书。宣示所以委任之意。大将小将。并听约束。俾无敢违。果赖 祖宗之灵。启迪于上。忠志之士。奔走于下。四面合攻。尽歼其众。方俟凯旋。畴赏报功。不期祐等恃功骄恣。构衅世云。不畏大法。以快一朝之愤。总兵官代予行事。而居下者敢擅杀之。是不有我也。凌上干犯。罪孰大焉。顾惟祐等为国爪牙。血战数年。颇著劳效。而一念之谬。前功尽弃。予实悼焉。虽然。破敌之功。一时之所或有。无君之罪。万世之所不容。轻重灼然。有不相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8L 页
掩者。释此不诛。何以示后。故命有司。将都元帅都佥议赞成事安祐,元帅都佥议赞成事得培,都佥议赞成事芳实,同知密直闵换,密直副使金琳等。明正典刑。尚念旧劳。罪不及孥。所管大小官吏。具令有司量功叙用。其倘恶背公。手害世云郎将郑赞在逃不宥外。其馀知情不首者。 皆原免。布告中外。咸使闻知。惟尔士众。务尽乃心。无越尔职。以保终始。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受命之颂(并序)
洪武十八年秋七月乙亥。 天子临轩发册。立我权署国事臣王讳为王。谥先王日恭悯。九月乙亥。国子学录张溥,行人段祐奉封王 诏来。丙子。国子典簿周倬,行人雒英以谥册 诰命至。皆 上所自制也。王服先王所受法服。率臣僚。备仪仗郊迎。开 诏接诰。三叩头。呼万岁。己卯。焚黄告庙。悉如朝廷所降仪注。庚辰。诣 玄陵行祭。门下侍中臣坚味,臣成林,三司左使臣兴邦等告于王曰。臣等不肖。蒙先王过举。待罪两府。遭罹天祸。先王奄弃群臣。群臣奉殿下守位。十又二年。跼天蹐地。瞻望恩命之赐。曷尝斯须忘哉。幸今殿下正位。先王易名。宗社以安。室家相庆。实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9H 页
三韩之再初也。不勒石颂功德。昭示万万岁。无以侈上之赐。臣等惟慢是惧。乞敕臣穑为文。臣某书册为宜。臣等谨冒昧以请。教曰。可。明年正旦。两府宰相。告岁事于王轮寺之影堂。礼也。侍中林公李公又谋曰。树受 命颂。莫如于玆便得旨。遂以命臣穑。臣穑窃惟我 太祖神圣大王二十二年受命。其后嗣王无不受命中国。字小之恩。事大之礼。非他藩邦所敢跂及也。及原之季。先王深察机运。航海入贡。天所命之。今我殿下继志述事。愈久愈谨。精诚之极。昭格上下。天子明命。自天而降。俾我小邦。仪从本俗。法守旧章。眷顾深矣。训戒深矣。殿下所以奉承周旋。岂止 天威不违颜咫尺乎。粗蒸尝。享祖考。祭神明。勤政事。安人民。惟在于对越 天子宝训而已。臣穑敢不拜手稽首。献颂。颂曰。 惟我小东。世慕华风。五季迄原。 帝眷益隆。先王承之。艰哉厥时。时惟北徒。我乃南驰。于赫 大明。察我之诚。久乃交孚。袭爵易名。辞严义深。流出 帝心。卓冠前后。不宁耀今。 帝训炳然。瞻之在前。无敢逸豫。不畏于天。畏天之威。述职无违。勤政安民。惟时惟几。帝则叹嘉。乃不遐遗。上下无间。永乂我家。或悖于玆。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99L 页
天难谌斯。凡百在位。顾諟颂辞。
乞退书
穑以文墨微劳。蒙 先王不次擢用。待罪两府。拙于养生。病成方悟。及 圣上将就学。 先王亲选讲官。曰穑之病必无患。乃落点。后果进与经筵之末。转对数次而止。未几撰 玄陵碑。复政堂。扈从南京。判三司。此实 圣上先君之思也。臣之知感。有如天地。病发乞辞职。期而复判三司。又病又辞。然而福过灾生。满极溢至。虽得蒙恩闲居。病发无时。上烦天听。驰医赐药者数数矣。十馀年间。保全残喘。皆 圣上之赐也。又况 先王礼陟之后。国步危疑之际。臣虽一介书生。去就轻如鸿毛。然亦何心乞退。上以负 落点之恩。下以速苟全之谤哉。今则 先王封赠矣。上位定矣。字小事大。无小龃龉。乾坤交而成泰矣。顾臣之愚。性爱闲适。况今多病。理宜恬退。赏江山以养气。吟风月而清心。或可延生乐圣。歌咏豳雅。以终馀齿。臣之至幸也。伏乞 圣慈赐归田舍。仍敕所在州县官。优加存恤。以全终始之惠。至幸至幸。洪武十八年十月日。
  批答
 
牧隐文藁卷之十一 第 100H 页
省所上书。乞退田舍事具悉。惟大臣之出处。系治道之重轻。况国步适值于多艰。而卿年未至于致仕。求将去矣。抑何谓欤。盖文章所以经邦。道德所以厚俗。有力量者。可以托重任。有见识者。可以决大疑。而卿学问渊源。得中原师友之正。仁义忠信。存古先圣贤之心。其刚特立而不回。其明无幽而靡烛。所谓经邦厚俗。托重任。决大疑者。唯卿一人而已。是以。惟我 先考谓卿曰。贤俾作相臣。以备咨访。选为师傅。以辅幼冲。事大之文。出于卿之讨论。律人之行。法于卿之仪刑。朝廷尊严。赖耆旧之望。庙堂论议。资果断之精。岂是一日而无卿。抑岂卿辞退之时欤。呜呼。宰相不可无儒。卢公以之而复用。孺子同未在位。召公以之而久留。母毋执乃心。敬予时命。所请宜不允。遣书指不多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