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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隐文藁卷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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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隐文藁卷之七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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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斋先生乱稿序
元有天下。四海既一。三光五岳之气。浑沦磅礴。动荡发越。无中华边远之异。故有命世之才杂出乎其间。沈浸醲郁。揽结粹精。敷为文章。以贲饰一代之理。可谓盛矣。高丽益斋先生生是时。年未冠。文已有名当世。大为 忠宣王器重。从居 辇毂下。朝之大儒搢绅先生若牧庵姚公,阎公子静,赵公子昂,元公复初,张公养浩。咸游 王门。先生皆得与之交际。视易听新。摩厉变化。固已极其正大高明之学。而又奉使川蜀。从 王吴会。往返万馀里。山河之壮。风俗之异。古圣贤之遗迹。凡所为闳博绝特之观。既已包括而无馀。则其疏荡奇气。殆不在子长下矣。使先生登名 王官。掌帝制优游台阁。则功业成就。决不让向之数君子者。敛而东归。相 五朝。四为冢宰。东民则幸矣。其如斯文何。虽然。东人仰之如泰山。学文之士。去其靡陋而稍尔雅。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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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之也。古之人虽不登名 王官。而化各行于其国。馀风振于后世。如叔向,子产。何可少哉。佐天子号令天下。人孰不慕之。而名之传否。有不在彼而在此。尚何恨哉。先生著述甚多。尝曰。先东庵尚未有文集行于世。况少子乎。故于诗文。旋作旋弃。人辄藏之。季子大府少卿彰路,长孙内书舍人宝林。相与裒集为若干卷。谋所以寿之梓。命予序。余曰。先生所撰国史。尚不免散逸于兵。矧片言只字为人笥箧者。煨烬何疑。则若干卷。不可不亟刊行也。二君其勉之。呜呼。余岂知言者哉。仍父子为门生。不敢让。姑志所见云。
雪谷诗稿序
天之厚予嗜。何其多乎哉。往年在京师。同闬吴县尹家。有唐百家诗。从借其半读一过。间又获时之名卿才大夫家集读之。虽不尽解深浅。皆足以自乐。及东归。橐唐诗十馀秩。将以资韩山考槃之乐。谬为▣▣主知。供职是务。不能专意吟咏间。既以自伤。又尝恨前辈著述之不多见。况今乱后。能复有意是事哉。然及庵遗稿,益斋文集。盖尝得之一读。以快南来不平之气。岂非天幸哉。同年郑公权父录先谏议公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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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曰雪谷诗稿。凡二卷。授予序其端。予观雪谷之诗。清而不苦。丽而不淫。辞气雅远。不肯道俗下一字。就其得意。往往与予所见中州才大夫相上下。置之唐姚,薜诸公间不愧也。呜呼。天下仓卒之难。孰有惨于辛丑之仲冬乎。当是时。人无智愚贤不肖。视其家所有。虽其切用于造次。有亡至于关死生。弃之而去。无有难色。矧此古纸赍重弃易者乎。顾彼子职。固有所不忍。然非公权父。吾不敢保。又非天厚予嗜。予亦何从而得是乐事于丧乱播迁之馀。优游吟咏。以赏平昔所愿也哉。虽然。是岂独予之幸哉。他日大史氏志艺文。将于是集乎徵。或有踵猊山农隐类东文。亦将于是集乎取。则雪谷之名。愈久而愈显。将不在于是集乎。而是集之不亡也。则在吾公权父。呜呼。若公权父。可谓能后也已。雪谷讳誧。字仲孚。与先稼亭公相好。予爱公权父又甚。欲不泯先业。其志又同。故乐为序之。
近思斋逸稿后序
元朝北庭进士以古文显于世。如马祖常伯庸,余阙廷心。尤其杰然者也。乙酉乙科契伯辽逊公远学于南方。年未踰冠。尽通举业。间攻古文。名大振。既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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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翰林选。为端本堂正字。久之。丞崇文监。方向于用。而当国者与其父淮南左丞公有怨。出知单州。有能声。俄丁内忧。寓居大宁。时贼已破上都。指辽西。公远挈子弟。单骑渡辽水入高丽。既行数日。而贼下大宁矣。 上以端本从游之故。迓劳相续。及见。礼待优渥。赐田富原。封君开府。居数年。病卒。弟公文公素惜其文稿散轶。笔其诗可纪者为二帙。辛丑避兵。又失之。今晋州判官金君子赟得其一帙于煨烬中。而归之契氏。契氏。回鹘大族。入中国为名家。登弟者九人。诗书礼义浸渍数世。而公远积其英华。发而振耀之。其文炳然。直与伯庸,廷心相上下。可传于后者无疑。身未殁而已失之。失而又失。以至于无几。其亦可悲也夫。今观此稿。皆少作。苍然有老气。壮时所著。盖可想也。其子都官总郎天祐谓余曰。此稿之存。金侯之力也。吾兄天民幸为其长。将板而藏之晋之乡学。请序其故。余为略述公之出处大概与夫此帙之幸存者于篇末。以为他日续文类者所徵云。
寄赠柳思庵诗卷序
君子有终身之乐。一朝之乐。不足以为我乐也。无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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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莫。动静俯仰。怍与愧不少萌。则所谓我者。湛乎其中存焉。死生寿夭。天也。吉凶荣辱。人也。皆非我也。而我以为喜惧则情胜矣。情胜不已。天始灭矣。如是而曰我有终身之乐。吾不信也。爵之所以贵我也。禄之。所以富我也。富我者。必能穷我。贵我者。必能贱我。而我不敢不听命焉。以其在彼而不在我也。是以。素非我有而一旦加乎我。虽穷贵极富。而我不以为喜也。喜且不可。况以为终身可乐乎。所谓可乐者。吾自知之尔。父不得予之子。夫不得奋诸妇。夫天下之至亲而至密者。莫如父子夫妇。而犹且不得而相予相夺。其必有所以然者矣。不徒知之。又践之必。外患于是乎绝矣。思庵先生盖近之。居京师十一年。同列推其行高。与国政十四年。同朝服其量弘。由布衣位台鼎。亦可谓盛矣。然而无一毫自得之意形于言动。视其居处。视其服食。视其所与游。尽一世之号为富贵者。视其貌则犹布衣时。其不以一朝之乐为可乐者欤。十数年间。巍然赫然。能保其终者盖寡。先生从容进退。不以轩冕在亡为荣辱。昔也居庙堂。乐其道之行。今也在田里。乐其身之全。身全道亦全矣。追惟前日如行云流水。已无踪迹。独其爱君之心与吾终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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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不可须臾之相离也。可离。岂吾所谓可乐者哉。成均司艺康子野。先生之门人也。将求诗诸公间。而为考槃之助。以予深知先生。属以叙。余故略言其大概。周不云乎。逃空虚者。闻人足音跫然而喜。矧吾文乎。其必击节而叹曰。相知之不可无于世也如此夫。
送杨广道按廉韩侍史序(弘道)
予幼时喜读书。山中旧游。历历可数。而金谷乞饭。尤不可忘焉者也。今司宪韩侍史,民部张议郎及余三人者。负笈入海中乔桐华盖山。爱其孤绝人迹罕至。欲为久居之计。以山中饥不可留。将还京。舟中望西海道诸山曰。平州之南牧丹山。亦古人读书处也。盍往乎。遂以议郎归保两家。强舟人下西岸。行荻苇间六七里。日宜晚。足力莫继。乞食于金谷驿舍之主人。一时困顿求丐之状。至今思之可笑。然吾孟子浩然之说。主于中而有不能掩焉者。故其主人亦能知之也。所以待之厚。古之君子。动心忍性。皆以一朝之穷厄。而为终身所得之助。顾吾所以自处何如耳。初岂以高车驷马。蒙袂辑屦。为之荣辱也哉。初与侍史同中辛巳进士科。癸巳。又同为及第。年长余七岁。学问文章。非余所及。其操守则丞相封候。亦不介意。惟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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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阿世之是鄙。余是以侥倖以来未尝不以为愧。而君犹低回末寮。若将终身焉。今则扬扬入台中为侍史。亦可谓遇矣。比之乞饭驿舍之日。亦可谓异矣。而吾两人所守。亦有变乎否也。夫士之立朝。不问位之崇庳。禄之厚薄。得行其志。斯足矣。侍史主弹核。上争君上得失。下诘宰相是非。百官风靡。莫敢仰视。按廉使又重任也。代祀山川。观察风俗。赏罚得专断。守令奉承弥谨。一食一饮之微。犹必察其所好恶。莫敢少忤其意。如是而曰莫能行吾志。吾不信也。侍史兼是二责。其必有以自励矣。朝士大夫歌诗美其行。侍史曰。序必牧隐可吾意。予之不喜为文。为又拙。侍史所知也。然必欲吾文者。知我不谀也。故叙旧游。以勉其不负所学如此云。
送庆尚道按廉宋都官序(明谊)
长民者莫如长者。朝廷之上。吾无间然。立使节咨诹四方。其人不可不重也。风俗之美恶。得按而彰殚之。守令之贤否。得廉而劝惩之。是刑赏之所在也。夫刑赏之柄。岂可一日畀之非其人乎。国家自京畿外立八道。府州郡县。棋布环拱。岁春秋。选朝臣八人者分遣之。其人近名。民必戚。其人宽裕有容。民必受其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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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知其如此也。每重玆选。非其人。罕有得者。曩余尝参两府。与义是选者非一再矣。都官宋君。未尝不在其中。而都官为首相泰斋公姻亲。是以不果用是避嫌也。举之者日众。其势莫之沮。私不得以胜公也。都官谨厚有长者风。且于吏才尤长。庆尚。古新罗全境。山川风气。积而不泄。流风善习。尚有存者。虽曰地钜事多。然民易使。事易辑。他道莫之先焉。都官久不用。用而得斯道也。予是以喜之深也。巨鱼之漎大壑是受。衣工不良。匹锦可惜。斯人也斯道也。其不相称矣乎。非独予喜之深也。一时士大夫。莫不为之喜也。故歌其行者源源而未已。序其首必以拙语。都官之意也。都官不吾面。而其意达于吾者。吾同僚金君伯訚也。
送江陵道按廉金先生诗序
有天地来。清明浊乱之气。相为消长于其间。虽豪杰之士。卓然不为所变者甚鲜。是以。幸而与清明之气相遭乎大平之世。则生为圣贤。没为明神。声孚于时。流泽之冈极也。不幸而与浊乱之气相薄乎衰否之季。则动而祸随之。得不并失。徒生徒死。不亦可哀之甚哉。予之念此盖久。志予同者。数人而止耳。永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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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兄弟。亦其一也。伯氏字敬之。叔氏字仲贤。甫聪明有俊才。二公如一。而叔氏当逆旽跋扈之日。不能抑其英锐之气。时而用之。奋然欲以赤手击猛战。空拳御利刃。卒罹其祸而陨其身。敬之则恬静自居。不牾于物。深有味于洙泗之旨。以为纲目尽在大学书。朝夕反复。体之周密。酬应事变。一于是而发之。故其所谓自慊者。已无遗恨。其所以培养在吾之气。而不为彼气之所烁焉者。盖可知已。及今更化。朝著萧穆。物于国者。振振有生意。而敬之首应庙选。按部江陵。专制一道之命。士之所甚荣。而江陵道民醇事简。奇幽环伟之观甲天下。为按廉者之所愿得而乐为者。敬之自视如平时。忧不介乎容。喜不形乎色。殆所谓卓然不变者欤。朝之大夫士歌咏其行者。未必皆知敬之之所存如是也。故序其所以知者。而重有以告焉。上方兴学。先教化而后刑名。然儒之效不白久。世犹以迂阔诋讪之不止也。先生既以明大学称。由成均教官为按廉者。又自先生始。其尚勉之哉。予将刮目以俟夫大学之有实效。
送朴中书归觐序
朋友以势合。相知者徒面而已。以心合是义交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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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相知始为至矣。予于朴中书。知之至耶。抑犹未也。中书君既斥于朝。归觐大夫人。俾予叙其行。予不暇旁引他说。姑以知君者质之。中书君束发立朝。游历华近。人荣之而不自荣。退而朝夕温凊。兄弟友恭。霭乎可观。而常若有所慊然者。盖于朝则思尽已之职。当为无不为。朝衙夕直。不懈益虔而已。用舍升黜。何与于我。而足以为荣辱乎。此中书之心也。于家则祗事严颜。爱敬俱至。然念慈当远在乡里。岂若父母同处一堂之上。而吾兄弟者相与儿戏于其下乎。此中书之心也。是以。今之见斥也。恰然如平时。不见其有愠色。告诸朋友。谋之父兄。唯归觐一事而已。是知中书之行也。非小丈夫去则穷日之比之也。平昔思母之切而喜其得归觐之隙也。且夫事亲事君。其道则同。子之于父母。事之能尽其道。臣之于君。事之能尽其道。是忠孝之立名也。程子以尽己训忠。然后人始知孝者亦忠焉而已尔。然则为臣而尽己。在朝之孝也。为子而尽己。在家之忠也。仕而喜。已而愠。则必不能尽己于君。近而狎。远而妄。则必不能尽己于亲。孝不以远近异。忠不以仕已易。非尽己者能之乎。予之知中书也。至乎否也。中书归。其以知我者复我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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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中书不予弃。则知己我也无疑。请以为序。
送徐道士使还序
洪武建元之三年四月。朝天宫道士号玉岩者。奉香币祝册。自金陵航海至王京。郊迎馆劳。悉如常式唯谨。命礼部供祭用。又以同知密直李公成林监其事。而穑亦与焉。用五月丁酉。百官陪位。合祭山水之神于城南。明日而玉岩喜甚。急于复命。候风于礼成之港。未几。 王曰。道士之来也。有微恙。不获与为礼。于心歉焉。召还劳问从容者久之。玉岩既以祀事熟吾面。且见吾冠儒冠。求诗甚谨。解装出示所得大仓诸子诗。读之终卷。玉岩。真嗜诗者也。不然。岂易得此于人哉。于是。徵诸友朋诗。略序其端云。道家者流。马史所载可见。老氏周柱下史。不遇也。著书五千言。再传而至盖公。曹参荐之文帝。致汉刑措。虽吾儒用天下者。其成效未必皆若是之美也。若其所谓授箓拜章。符咒还丹之术。虽各有说。支离诞幻。皆老氏之所不道也。是以。为其弟子者。当懋其师之道焉。今 天子明并日月。人心有情伪。学述有邪正。洞照靡遗。而于玄教。深契清净之道。期以宁壹海内。其宏规远略。度越汉氏万万矣。玉岩出朝天宫。代祀万里外国。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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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贤。从可知已。予观其神完而守固。辞约而义明。所以自葆者重。至于斋戒沐浴。神明其德。祭所当祭。以立治人之本。则非尽夫洁净精微之蕴者。莫能与焉。此玉岩之所以有是行也。立贤无方。又可见大朝用人之法矣。将有如盖公者出。斯民其受赐哉。玉岩姓徐氏。名师昊。杨州人。备载之。所以著望祀之实礼自是年始也。(诸公以鹫城故不敢为诗。不果赠。)
赠金判事诗后序
丧制之废久矣。曩予游中原。见士大夫衰经而御酒肉。初甚怪之。及观其朝夕之哭。终三年不怠。虽悍夫凶竖。莫不闻其声而戚于中。不能不潜然而泣下。然后乃知中国纲常之懿犹未泯也。高丽自周封殷大师之后。盖变于夏矣。丧未尝不三年也。而百日即吉。不茹荤善矣。而食稻也自若。宅兆之卜。送死之具。略同中国。而虞卒哭则日。再祥而禫。其礼固在也。而朝夕不哭。故人不知其犹在制中也。由是观之。举今天下丧制。得失盖相半矣。按本国服制图。三年丧。给暇一百日。馀各以次而降。果以百日为三年。则祥禫在百日内矣。今也不然。期而小祥。再期而大祥。中月而禫。皆有暇。其为二十七月明矣。且暇者。为在官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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暇尽当视事。吉凶不同器。服不得不除也。馀人何与焉。而自除服乎。服虽除。不饮酒。不食肉。不处内。心丧三年可也。乃曰吾暇已尽矣。吾服已除矣。而无所不为者。盖亦不思而已矣。原其弊。在于在官者之暇。起复之泛及。而无职守者效之。而民庶又效之。因循苟简。遂不知其失焉耳。是以。能终三年。惟庐墓者为然。夫墓者。体魄之所藏也。魂气则归于家。故三虞以安之。家庙既废。精神周流。无所往而不依附于子孙。子孙之所在。神之所依也。然则朝夕哭且祭。不于家而于野。亦何伤哉。虽于圣人之制有慊焉者。以今礼制荡然轶坠之时。而能尽夫人子之至情。以为三年免怀之报。其道莫尚乎此。故国家表其宅里。而人称之为孝子。虽圣人复起。亦所不易也。乐安金氏。三韩大族也。兄弟事母。以孝闻。辛丑冬。贼犯京城。舆母而南。伯氏提学。不幸道病而卒。母悲感。未几又殁。叔氏判事公以其丧殡于泰山别业。日夜号哭。不离苫次者数月。既葬。居其旁终制。盖予所谓圣人复起。不易焉者也。淡庵白先生叙孝之所以大。而士大夫歌咏以美之。若予也乃所谓暇尽观事者。故读是卷。悲不能已。遂书丧制之得失与其弊也所由。庐墓之为得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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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义。以为后序云。
传灯录序
上之廿又一年春正月。判曹溪宗事臣觉云上言。传灯录。禅学之指南也。板本燬于兵。手钞甚艰。况今专务默坐。冀万一成功。窃恐谈理者又废。斯道益以晦。乞重刊广布。以惠学者。 上曰。可。于是。广明寺住持景猊,开天寺住持克文,崛山寺住持惠湜,伏岩寺住持坦宜干其事。皆 上命也。鸠材募工。既有端绪。云又上言。臣之宗门。光耀至矣。不纪而冠之篇。无以为后日徵。请下文臣叙其事。乃以命臣穑。会穑丁母忧去国。明年起复。既至。云来趣文曰。功毕矣。就求其所谓传灯录者读之。其题目冠以景德。而翰林学士杨亿,兵部员外郎李维,大常丞王曙承诏。同加裁定。序所以去取之意甚悉。考之宋史。大中祥符二年书曰。苏州僧道元赞佛祖以来名僧禅话。为传灯录三十卷以献。命刻板宣布。不载亿等刊定之事。岂史氏之略欤。其目以景德。岂此录成于景德。而献于祥符欤。不然史氏之误也。鄱阳马氏著通考。指亿为之。亿虽文章士。立后之制。尚拒之不草。何故托浮屠为伪书。以欺君而惑世哉。是时。宰相王旦当国。一代伟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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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其将没。遗命削发被缁以敛。亿在翰林。号深于禅学。此传灯录所以进。而刊修之命。及于亿也欤。册府元龟。历代君臣之事迹。而姚铉文粹。唐之文章。关于世教者也。二书皆成于祥符间。刻板宣布之命。未之闻焉。则此录也重于一时者。可知已。恭惟 主上殿下至仁洽民心。至道超物表。正法眼藏别传之妙。有默契焉者。非謏儒浅见所能测也。云尝在禁中。谈此录者满一岁。 上深器其能。赐十字法号。禅教都总摄为曹溪都大禅师。入居内院。故能上体 圣心。刻梓宣布。其所以惠来者。广心学。其功可胜道哉。夫心譬则灯也。心心相印。至于无尽。灯灯相续。亦至于无尽。我国家仰赖慈光。历数之传。亦如灯之无尽也。则臣之此序。为不妄作矣。后之学者。当以祝釐为务。毋徒文身而已可也。至于禅话。臣所未学。故不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