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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第 x 页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书(十一首)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第 248H 页
上崔相国(宗峻)谢宴书(移都年)
右某顿首呈相国左右。某昨蒙宠召。参赴华筵。迨夜方倒载还家。感荷之情。深所铭刻。但不省醉中导何等语也。狂奴旧态复发耶。且自旧京移此已来。凡士大夫家仓卒未暇酝酿。故贤或罕逢。值圣非望。今相国所赐。既冽且旨。虽十旬九酝。所不敢较也。以未尝惯饮之口。饮如此之酒。虽欲勿醉。得乎。又若丝竹之声。非唯此地之未闻也。仆自前年流贬已来。犹不闻一丝一竹孤弹只弄之音。郁悒无所陶写久矣。今忽闻笙歌箫笛之交激(激下二字缺)。▣▣虽冷淡书生。非木肠石心。能不乐乎。其一丝一竹。品皆奇绝。而所召伶官。皆一时名手。则得不(不下一字缺)▣于耳而(而下一字缺)▣于骨耶。况仆之于声乐。虽未得自工。性本嗜听。听之不觉摇肩。可笑哉。相国既啖以口所未尝之味。又乐以耳之所嗜之声。以此侑欢。平生酣畅。想后日莫今日若也。未知何以报之。但朝夕祝寿而已。酒犹未醒。头重手颤。下笔草草。不任惶惧之至。云云。
寄松广社主禅师梦如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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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启。仆曩以尘杂细故。达于颐知识者。颐老特一钵浮屠耳。予安有所冀而乃尔耶。以颜厚不得径达于大和尚丈下。庶或藉其舌。略闻于左右耳。书生之大寡廉耻如此。果蒙颐老手简。其所送物件。大过始望。虽于其简以自送为辞。知必出于大和尚方丈。祗领已还。不胜感荷。不然。儒家之经费。比来颇甚繁浩。殆不得堪支也。噫。非救世大法王。畴及是哉。书意未悉。惶恐惶恐。惟冀为法珍重。
答颐知识手简
某启。伏审法履清胜。欣抃欣抃。仆曩以细事冒黩于丈下者。庶或善为之辞。微达于社主大和尚。以小助东堂经费。加一篑于九仞耳。所惠过望。是实出比丘之口。而成社主之心者也。裹十重之铁甲。始也甚惭。承一诺之黄金。终焉失喜。何感如之。祝寿而已。伏惟为法善啬。云云。
答松广社主手书
某启。今月九日。忽承慈旨。备省法体动用。嘉胜万顺。欣抃倍切。仆于前年。势有不获已而冒浼者。然事极尘累。故惶恐不能直达。但微扣于颐老耳。寻蒙法王丈下。以菩萨大布施之意。流畅深恩。俾得办儒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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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其为铭感。至今犹在骨髓中矣。其时缘来人回缓。奉谢大晚。方俟罪责。不意丈下复枉珍缄。慰讯周至。申之以过情之褒。抗之于云霄之上。是岂蕞然所敢当哉。仆虽耄钝。尚逖听清风爽韵者久矣。然常以未亲炙为恨。徒赍此志。偶未敢自达。而丈下乃先及以不识仆面为恨之辞。非分之语。且惊且感。然丈下之言。似为大过。仆之于丈下。信自然之意也。何者。青山白云肥遁卓行者之不识俗士。理固出于自然矣。何恨之有哉。如仆者。年亦老矣。当挂冠早谢。往陪瓶锡。不为不可。而反不如意。则其以不亲炙为恨。理则然矣。但言之晚耳。然大和尚丈下。不以千里为迂。常以书札曲通情绪。仆每蒙来教。宛若亲觌。粗以此自慰耳。是亦予之幸与法主忝同一世故也。惟冀为时自爱云。
答敦裕首座手简
启。某月日。侍者某至奉手教。伏审法体万福。颇慰倾伫。所谕两段事。一一承禀。兼蒙辱贶海蔬某某物件领讫。深感深感。近闻法王丈下。以大耄为辞。殊无意复蹈京尘。信然乎。若尔。非特乖小子渴仰之情。亦非大道者之游方无碍之意也。所冀以一筇一钵。暂履玆地。阅新京态样何若。而虽一日流润京师。然后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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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闲云返岫。去也庸害乎。惟法鉴裁之。云云。
同前小简
启。某日奉慈缄。备谙法体万顺。稍慰倾渴。前此寄尺牍。以法王不蹈京师为规。今蒙来教。不以其意回示。想其书未达也。所谕皆祗禀。仆亦迫老病。方有乞退之心。若果如志。以幅巾短褐。往奉杖屦。一泻郁怀宜矣。然疾恙如此。其复与未。犹未可知。加之一子有未婚者。不能无向平之志。胸中尘累。可胜言哉。若法王便不至辇下。则竟一生无见期。宜兼炤此意毋轻也。匆遽未详。俟后悉陈。惟冀自啬。云云。
与李侍郎需书
月日。某顿首李君足下。昨蒙所贶集序。奉戴欣感。夫所谓集序者。一集之先驱也。引而伸之。导作者之蕴。为之标的者也。古之人所以有集而不可无序者。盖亦以此耳。儿子涵既收拾予诗文。缉成全集。因问之曰。集已成。宜有以序。而冠之者谁当之。予以夫子应之曰。知吾心知吾诗者。独李君某耳。舍玆谁可。涵方以此微逮。而寻蒙落玉唾珠。已光于编首矣。观其文彩晔然。辞旨精致。足以润色我文字。飞扬我名声。侈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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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薄所敢当也。昔李阳冰。是李白之从叔也。李汉。乃韩愈之子婿也。其于集序。皆不得无嫌者也。然李白韩愈。天下之雄才也。则虽抗白以千载独步。跻韩以周情孔思。世不为嫌。而犹以为歉也。吾子之于仆。无嫌者也。若以公而叙之。则如仆之诗文。宜抑而不可抗。宜斥而不可跻者也。然为人作序。而反抑且斥。万无此理。则为子计者。第言集之所作因由本末。亦足矣。胡奈以溢美之辞。抗之跻之。画无盐饰嫫母。欲使仆齐驱于太白退之之驾。则得不为大滥乎。人不得无疑矣。噫。阳冰李汉。以亲也而竟不落世之嫌者。以能公于亲故也。吾子以疏也。而似未免乎人之疑者。以其私于疏故尔。仆之厚累吾子如此。尚何言哉。虽然。万一吾诗文。以序故传之不朽。亦荣也。敢不深铭。自得序。缘久痾。不以时奉谢。惶恐。再拜谨白。
与同年卢生手简
某启。昨直西掖。明日过午漏方退。阅前夕所惠小简。具悉来意。未及周览而心已恻然矣。仆亦近以邦廪虚耗。不以时给俸。故屡遭在陈。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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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所不详知也。想君家鹅雁之声。有甚于吾家。所以及之也。此梅圣俞所谓大贫丐小贫。安得不相嗤者也。宜乎子之丐我也。吾不可以有无为解。不为之缓急也。罄倒橐贮白粲若干饷之。幸勿以些少为诮。馀留面宣云。
寄李学士小简
某启。昨醉未醒。忽奉手简。惊起披阅。则索予近所著诗文者已。予比来所著。皆昏眊及深醉中所作也。不足以观之也。况今皆乱藁。如丝之棼然。未得成秩。故未敢即寄耳。若要之。当使儿子缉之成秩。然后寄之未晚也。草草不宣。再拜谨白。
寄文大禅师手简
月日。某顿首启。伏惟法候清胜修真。瞻恋万万。仆曾闻丈下以本寺为贼薮。未得归安。将至上足觉禅师所住云门寺。于半路逢贼。势甚窘迫。贼中有两班子不得已被驱逼者。多方救解放之。然后获免得归其寺。喜抃良深。路远未即问慰。死罪死罪。予然后知法德之殊胜如此。甚叹甚叹。师归其寺未几。予得宰相。恨不令师亲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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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也。前所谕事。一一祇禀。取后准备。因风奉寄。幸不复虑。为法自爱。云云。
答文大禅师小简
某启。予前以短简。遥寄于莲阶。想千里辽远。至今犹未呈似。今蒙所寄手缄。方谙已达。兼认法体佳胜。欣抃欣抃。噫。予未尝不悲丈下之失穴离巢。托人侨居。然闻主人觉禅师。乃丈下之上足也。寺亦弟一大伽蓝。则其朝夕奉养。必不至匮。是独一段喜事耳。所谕一皆禀受。伏惟为法珍重。谨白。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表(二首)
  
教坊贺八关表
云云。率祖攸行。讲八关之嘉会。与民同乐。均万国之欢心。喜洽神祗。庆腾朝野。恭惟 圣上陛下。神道设教。大平持盈。拱手垂衣。我无为而人自化。安土乐业。帝有力而民何知。爰属仲冬。大开盛礼。休祥沓至。鳌戴山而龟负图。广乐毕张。龙吹篪而虎鼓瑟。妾等身栖紫府。迹簉彤庭。闻九奏声。似入钧天之梦。奉万岁寿。切期嵩岳之呼。云云。
崔宗藩谢判小府事表(已上二首。皆昔所著。今方拾得。未附前集。)
云云。秩视月卿。署称泉府。循涯未副。闻命若惊。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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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器本庸虚。性惟昏蔽。滥收科第。反惭附赘于儒林。夙涉班联。盖藉馀膏于世禄。自从先代。常侍内庭。每瞻龙衮之光。荣则多矣。未侧蛾眉之列。意颇慊如。及值 圣辰。始参法从。五年掌制。讫无典丽之词。三载司刑。莫有端详之听。自惟旷职。犹恐兴讥。复堕眷于九重。特崇资于三品。此盖云云。总包微薄。务广聪明。故令樗散之资。与沐露濡之泽。臣敢不益研素履。痛砺初心。既竭吾才。勺水傥裨于海大。不渝其节。贞松堪耐于岁寒。云云。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杂著(八首)
  
谈禅会须弥山。参学等谒祖师真文。
云云。传心曰祖。嗣脉者孙。白月朗然。遗影宛存于纨素。高山仰止。群髡共造于庭阶。第勤拜扣之诚。觊荷恩灵之庇。云云。
同前圣住山。参学等拜祖师文。
拂三事衲。出从云水堀中。拈一瓣香。来拜丹青影下。仰惟道鉴。曲护山门。云云。
同前迦智山。拜祖师文。(已上三首。皆微官时所著。今方拾得。)
邈离云嶂。方蹈玉京。足重趼而来。未息倦游之步。首再至曰稽。共勤敬拜之诚。庶令第一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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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被无边法荫。飞腾选席。焜耀宗乘。云云。
水嵓寺华严结社文
大孤言。贫道早投华严。谬升选佛之场。寻念拘名。不可以如志。遂豁弃名利。飞锡四方。求所以修真讲学之所久矣。且凡号浮屠为福田者。盖种群生之福。如种谷于良田耳。髡不揆庸愚。有种福之心。无种福之所。栖栖遑遑。蓬转萍泛而已。常以是自叹。因与同志精修善友辈。寄居山庵。每讲华严。修普贤行。而未几希风踵来者无虑五十馀人。然未有常栖之所。率皆散居山谷。时或因施主之请。乃聚作冬夏安居而已。予谓同志者曰。如吾两三人之所栖。虽八尺之房足矣。若与五十馀人同栖讲学。则非宽敞寺宇。未宜矣。如何而可哉。适闻枢密相国朴公(文备)尝出守固城时所创水嵓寺者。在州之艮隅。前临澄溪。后负秀岭。林薮幽邃。薪水赡足。宜释子栖真之地。相国乃以空旷陂泽可以为田者纳于寺。申纳私臧获十殳(殳疑数。)。纳谷若干。期为子母之法。永永不绝。吾等所集。莫过斯地。宜以此请于相国。然相国非素所谒知。似难于自进。髡于是包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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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耻。径造门屏。悉陈其意。公曰。予之创此寺也。志愿不浅。然未遇真人精侣之能主张香火者。今闻子之来扣。若合符契。此岂宿劫同愿之致然耶。是日。奏闻于 上。蒙制可。然后遂以吾道伴中名惠资者为社主。是师亦曾于华严业门。登选佛场者也。今舍名游方如此。因共约每岁作冬夏安居。于常时则初夜讲经。中夜摄念坐禅。昼讲章疏。商酌耽味。用为常式。因以祝 圣寿云云。(志愿多。今不具书。)虽我辈唱还乡曲已后。欲道辈之衮衮不绝。穷未来际恒转法轮者。惟诸佛多天鉴之。
书达摩画像㡠额文
夫祖驾西来。心灯东烛。则凡求心者。孰于祖师。有不痛仰痛慕者耶。有山人某者。高达磨之风。夙夜慕其道想其像。倩人画尊像。其志愿亦不烦。而求予为文。略书㡠上。予怪其最略。佯谓之曰。亦作赞系其后可乎。曰。美则美矣。缘㡠地窄。但欲志其端由耳。予幸其至简。遂从其志。粗书大槩耳。
秦始皇不焚周易论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第 253H 页
传有秦始皇欲愚天下黔首。坑儒生焚诗书。而以周易为卜筮之书。独不焚之。予以为此天之意也。非秦皇之意也。何以言之。秦皇既欲愚黔首。而焚诗书坑儒士。则五经莫智莫神于羲易也。岂独置此书。乃反神其人智其民耶。若要其卜筮。则卜筮者。惟深于易者。然后能之也。深于易则儒之流也。然则向之坑儒之意左矣。若存其人而亡其书。则他经亦尔。然则向之焚诗书之意戾矣。且天生神物曰蓍龟。申之以河图洛书。继之以圣人。圣人受命而生。演八卦定乾坤。以通神明之德。于是乎有易焉。经不云乾坤成则易立乎其中。易不可见则乾坤几乎息矣。由此观之。易者。生于天者也。天欲废之。则如勿生。苟不废焉。则宁不胜一秦皇而使焚之。于以灭天地之道耶。予是以。曰是天之意。非秦皇之意也。不然。与他书同矣。乌在为神明之书。天地之用欤。
唐史杀谏臣论
予见唐纪拾遗侯昌业以僖宗不亲政事。专务游戏。上疏极谏。帝杀之。又补阙常浚上书谏藩镇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第 253L 页
大甚。犹未之窹。宜振典刑。以威四方。上怒又杀之。二臣之言。可谓切直。而其不从亦足矣。杀之何甚。其前后君之杀谏臣。往往多有。今适见僖宗纪。故此独举耳。且桀纣之杀谏臣也。暴其恶于百世之下。凡有口者无有不深讥显刺者。后之君之杀谏臣。虽载之书史。鲜有暴露其虐如桀纣者。予未知其故。夫熊虎之咥人。人不以为怪。而馀则人皆甚以为异也。以此观之。无道之君之杀谏臣。不足为怪也。若其恶不至如桀纣者。则是可怪已。僖宗。唐季之主也。力弱权微。虽欲如桀纣之恶。不可得也。而犹杀谏臣。原其状。不曰异乎。噫。汉光武之于韩韶。恶其言切直。既放归田里。又追责逼杀。又何甚耶。古今多以光武为圣。名圣尚尔。馀何足言哉。司马光以为仁明之累而不大言者。岂以圣而讳之耶。予谓恶莫大于杀谏臣。其恶可掩大德。而何谓圣乎。谓之贤君。亦足矣。
卫鞅传论
按史。秦将卫鞅遗书魏公子卬曰。往与公子驩。今为两国将。不可相攻。可与面相见。乐饮而罢。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第 254H 页
以安秦魏。卬以为然。会饮。鞅伏甲攻卬灭魏军。予以为此甚非义也。或曰。传有兵或用诈谋。则此亦似可。而何谓之甚非也。予曰。古人所谓用诈者。乃兵权之诈也。吾所以非之者。乃人奸之诈也。何谓兵诈。如声东出西。左实右虚者之类是已。此亦犹未若羊祜之剋日乃战。子犯之伐原示信者也。然兵势或窘。则间或用之可也。夫所谓人诈者。迫人于险。绐杀降卒之类是已。若比之卫鞅。则事虽不同。其奸则类。虽为国败敌。吾不取也。抑又公子卬。大将也。信敌人之言。见绐被败。何智略狭浅之至是也。吾邦俗谚亦云。敌者之言。何可听也。是庶人之言也。公子卬为国大将。而反不如庶人之意耶。魏使卬将兵。宜其败也。夫诈者。一时之利也。信者。久长之计也。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墓志铭(二首)
  
检校军器少监行尚书工部郎中赐紫金鱼袋吴君墓志铭(并序)
龙集著雍淹茂南吕之月。工部郎中吴君。卒于私第。呜呼。真古之遗直者欤。有或以官不称意为慊者。予谓之曰。士起乡闾。徒步入京师。刷翮濯鳞。历官中外。至登五品。斯非人所皆得者。何谓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第 254L 页
慊哉。君讳阐猷。海州人也。版籍世皆为州吏。考某为州副司户。外祖某亦其州人也。为权司户。君早博学工文词。越己酉岁。举司马试中之。遂入大学。又于甲寅。举春场中之。将赴试也。梦捉一龟。因假以为名。先放榜一日。试官梦一龟告曰。所与一时成功辈。皆已第矣。而予独见摈。试官皆惊悟。于摈中暗求之。擢为丙首。及榜出。乃君也。大和丙寅。补博州通判。及替。遂于贞祐戊寅。除延禧宫录事。因历大官承,尚书都事。皆兼军签。俄迁庆成府注簿。丁亥。拜权知阁门祗候。明年。出守知古阜郡。为理尚宽和。人便之。庚寅冬。以右正言知制诰见召。累迁尚乘奉御工部员外试礼部工部郎中。卒享年七十一。其卒也。亦无疾恙。倏然而逝。君为人谨谅无华实。恂恂然坦率儒者也。不然。何完名保禄。亦克有终如是耶。先娶左右卫郎将安弼公女。凡生二男一女。曰寿升。登第。曰玄龄。神虎卫郎将。女嫁某官某。安氏薨。更娶中郎将金义光女。生一男二女。男玄成。祝发为禅者。女一适某官。一适某官。金氏卒。复娶工部郎中申惟甫女。无息。及葬。子玄龄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第 255H 页
等以予尝与君同年登进士。故来乞铭且勤。予不得已而铭之曰。
亹亹夫子。温如玉兮直如矢。行已砺志。俯仰无愧。官不偶器。亦岂介意。有郁其山兮。植植松梓。孔宁且臧兮。宜子之寝位。以利于后嗣。
故朝议大夫司宰卿右谏议大夫宝文阁直学士知制诰 赐紫金鱼袋李君墓志铭(并序)
君讳世华。字居实。系出真州。考讳某。检校大将军。母海阳郡夫人金氏。某官讳某之女也。君方妙龄。父虽将官。知其性颖悟必自达。早令从学。由是力学工属文。越戊午春。赴成均试中之。至壬戌。举春场擢丙第。贞庙朝。籍茶房。俄以公事免。后复籍内侍。会康庙崩。随例见免。君不经外寄得禄仕。除见州监牧。丙子岁。迁补都兵马录事。丁丑秋。出为定戎分道。为元帅赵公所器。及见替。公表留幕下。委以事甚重之。公还朝力荐。除大盈置承。庚辰春。出为白翎镇将。理邑廉平。此郡旧无乡校。君首创之。集吏人子弟教以学。不数年。皆得成其才。至有应贡举者。一郡慕之。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第 255L 页
屡腾状褒美。秩满。除神虎卫录事。俄复兼都兵马。因累历内园署令秘书郎。甲申夏。迁中书注书。其冬。拜右正言知制诰。俄迁殿中侍御史。赐绯鱼袋。未几迁右司谏知制诰。丁亥春。出守南原府。明年。移守东州。又以理最闻。庚寅春。以侍御史金紫见诏。明年秋。出按庆尚州道。会蒙古大寇边。五道廉按使皆领兵赴援。君促理兵。先诸道赴期。又持军如宿将。闻者韪之。壬辰。除拜礼宾少卿御史杂端。是夏。国家因虏寇将迁都。以广州乃中道巨镇。朝论拣汰。遣公出刺。冬十一月。蒙古大兵来围数十重。以百计攻之至数月。公日夜缮守备。随机应变。出其意表。或俘杀甚众。虏知不可。遂解围去。州当南路要会。此城陷则馀可知已。微君几殆矣。昔张巡之守睢阳也。虽义烈有足嘉者。犹未免身死城陷矣。君能守之以死。而回之生地。卒得身保城完。全活万人。则功烈可谓优矣。时皆以为亟被宠见唤。而犹留三年者。朝议岂以公有守御之能。而重易其人耶。乙未冬。以朝散大夫礼部侍郎右谏议大夫宝文阁直学士知制诰徵还。盖赏功也。俄
东国李相国后集卷第十二 第 256H 页
迁吏部侍郎。仍谏议。丁酉夏。又出镇清州山城。公既闲于守御。蒙兵竟不敢犯。冬。拜朝议大夫司宰卿。仍谏议。戊戌仲秋望。在家召子婿等。玩月饮酒。从容甚乐。方举杯忽仆不起。至曙而逝。呜呼异哉。何其大速也如此。公为人伟仪表。资沈遂(遂疑邃)确实。既以文鸣世。又吏干虎略。皆所游刃。是可谓全才者。然未相而卒。玆非命欤。先娶礼宾少卿许京女。卒。再醮兴威卫将军薛某女。凡生男三人女六人。男曰守真。南原府通判。曰守年。安庆府录事。曰守深。未冠。女一适堂后官柳卿老。次适某官(官下当有某字)。次适某官某。三女尚幼。其葬也。子守年婿卿老等具行状。求予为铭。图有以不朽者。予亦尝与君有旧。理难可辞。遂铭之曰。
南纪曰广。冲要是扼。帝所倚重。如护全国。时惟我公。出作方伯。方虏之围。寄命不测。能以气压。谈笑却敌。横身济难。显烈如此。全活万人。阴德若彼。物论佥腾。期以三事。计级而升。亦跬步耳。天不少借。奄若朝露。纠缠纷轧。孰诘其故。烂然功名。晖映千古。刻铭区区。大鹏一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