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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三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禮記集說卷一百十三宋衛湜
曽子曰夫孝置之而塞乎天地之而横乎四海施諸後世而無朝夕推而放諸東海而準推而放諸西海而準推而放諸南海而準推而放諸北海而準詩云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此之謂也
 鄭氏曰無朝夕言常行無輟時也放猶至也準猶平也
 孔氏曰自此以前曽子之言自此以下異故更言曽子曰置謂措置塞滿天地謂感天地神明也溥布也横被四海孝道廣逺也推而至於四海以為準平法象之無所不從也詩大雅文王有聲之詩美武王之德今孝道亦然故引以證之
 嚴陵方氏曰直而立之則塞實乎天地之間旉而散之則横廣四海内施言其出無窮後世曽無朝夕之間推言其進之不已故放之四海而準放與孟子放乎四海之放同準言人以是為準而不差也前旣言溥之横乎四海後又言推而放諸四海前言身之所行者如此後言人之所化如此
 石林葉氏曰塞乎天地所謂窮髙厚也横乎四海所謂深逺也施諸後世而無朝夕所謂悠久無疆講義曰孝出於人心人有賢愚而此不異時有古今而此心常存天地之心亦無以異乎人之心此所以天地四海施諸後世無所不可
 山陰陸氏曰夫孝出於同然故推而放諸四海如此即有不準是背類反倫者也
 新安朱氏曰準猶齊也言無不同也
 慶源輔氏曰曽子之孝至此所謂誠則明明則形形則著著則動動則變變則化矣
曽子樹木以時伐焉禽獸以時殺焉夫子曰㫁一樹一獸不以其時非孝也孝有三小用力中孝用勞大孝不匱慈愛忘勞可謂用力矣尊仁安義可謂用勞矣博施備物可謂不匱父母愛之喜而弗忘父母惡之懼而無怨父母有過諫而不逆父母既没必求仁者以祀之此之謂禮終
 鄭氏曰夫子孔子也曽子述言以云中孝用勞勞猶功也思慈愛忘勞父母慈愛已而忘己勞苦也無怨無怨於父母之心諫而不逆順而諫之也必求仁者貧困不取惡人物以事亡親
 孔氏曰以語更端故云曽子庻人父母慈愛忘己躬耕之勞可謂用力諸侯卿大夫尊重於仁安行義心無勞可謂用勞矣匱乏博施德敎加于百姓刑于四海備物四海之内各以其職來助祭
 嚴陵方氏曰王制草木零落然後入山所謂樹木以時伐也又曰豺祭然後田獵鳩化為鷹然後罻羅所謂禽獸以時殺也孟子君子親親仁民仁民愛物故㫁一樹一獸不以其時非孝樹木月令樹木方盛解慈愛生育之恩也勞者奉養之力也於親生育之恩則思之而不忘於己奉養之力則忘之而不思故曰用力所以愛親所以親愛敬盡於事親可謂用勞矣用力言事用勞言功不匱言德大小與中其别可知用力則能養矣用勞則弗辱矣不匱可以尊親矣故皆以孝三題事前大孝為首此以大孝為終何也前以位言孝故自以及此以行言孝故積小以至大父母愛之喜而弗忘仁之至也父母惡之懼而無怨義之盡也為人子者懷仁義以事其親而已内則父母有過下氣怡色柔聲以諫蓋不逆之謂也巽而入之則雖諫而不逆也仁者則有愛心存焉若夫子受仁人之饋則掃地而祭亦此之意祭之以禮禮之終也此主言祀故曰禮終
 石林葉氏曰孝者仁之實仁則能愛於物伐樹木殺禽獸故必以時莫非勞也有勞於德有勞於力而忘勞思親慈愛也未能無望於其親故為小孝仁大矣則尊之義有理則安之仁義而已勤行不懈未能得天下之歡心以事其親故中孝博施則聖矣仁不足以名之孝至於此則達於天下四海九州美味莫不備至故為大孝
 延平周氏曰㫁一木一獸不以其時則無愛心以其無愛心是以非孝也思慈愛忘勞庶人之孝也尊仁安義諸侯以下之孝也博施備物天子乃能與此父母惡之懼而無怨然有所謂怨者也故孟子小弁之怨親親父母有過諫而不逆然有所謂逆者也故荀子從義從父
 講義曰夫自其異者觀之則草木禽獸與人殊類自其同者觀之則凡厥有生均氣同體草木鳥獸與人等爾君子親親仁民仁民愛物至於一木一獸不以其時則謂之非孝蓋自其同者觀之也用力竭力事親用勞者盡心事親父母慈愛忘己勞苦則不愛其力矣所尊者仁所安者義以仁義父母於道其心庸有不盡乎詩云孝子不匱永錫爾類錫予也類謂凡人子也潁考叔愛其母施及莊公舜致瞽瞍底豫天下之為父子者定孝子道果有匱乎備猶周徧也物即人也博施備物即詩所謂永錫爾類也父母之存也愛之則喜而不忘思求其所可喜者以恱其親也惡之則懼而不怨思去其所可惡者以安其親也
 慶源輔氏曰孝子之心兢兢業業一息或違無一物不體豈有非時害理之事博施則用勞不足言備物用力不足言矣此聖人達孝之事也喜故不忘懼故無怨柔行巽入期父母之順於理而不期父母之從乎我至於此則其誠至
 山陰陸氏曰思慈愛忘勞對以慈愛然後忘勞小孝也以視尊仁安義可謂用力矣尊仁安義以視不匱可謂用勞矣博施備物若施及莊公亦其一隅老子旣以與人已愈有既以與人已愈多其此之謂乎廬陵胡氏曰用力所謂竭力耕田共為子職也懼而無怨孟子言舜怨慕何也曰小弁親之過大者凱風親之過小者也親之過大而不怨是愈疏也親之過小而怨是不可磯也舜之怨慕孝也不逆所謂又敬不違父母既没雖貧困不取惡人物以祀親然則孟子之受禦可以祀歟曰其交也以道君子受之矣受之而以祀可也孝子之心有所不安故仁者為孝
 黄氏曰註謂必求仁者以為粢盛則失者逺矣況先王之禮不耕者祭無盛自天子執耒三推下達庶人皆從斯禮今曽子所言者禄也謂父母既没必仕於仁諸侯大夫之朝立身行道以終祭祀危邦不入亂邦不居恐辱先也況曽子敝衣以耕於魯魯侯聞之致之邑曽子固聖人稱之能全節孟子云士三月無君則弔以其失於祭祀之禮也親没者必居於仁者朝食行道以終祭祀之禮為禮終
 馬氏曰此之為禮終此言孝子遭變前言可謂能終此孝子之常也遭變則嫌於非禮故曰禮終常則不嫌故曰能終而已處常易制變則難易曽子之事也難者舜之事也
樂正子春下堂而傷其足數不出猶有憂色門弟子夫子之足瘳矣數月不出猶有憂色何也樂正子春曰善如爾之問也善如爾之問也吾聞諸曾子曽子聞諸夫子曰天之所生地之所養無人大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歸之可謂孝矣不虧其體不辱其身可謂全矣故君頃歩而弗敢忘孝也今予忘孝之道予是以憂色也壹舉足不敢父母壹出言而不敢父母舉足不敢父母是故道而不徑舟而不游不敢以先父母遺體行殆壹出言而不敢父母是故惡言不出於口忿言不反於身不辱其身不羞其親可謂孝矣
 鄭氏曰曽子聞諸夫子曽子所聞孔子之言頃歩當為跬聲之誤也予我也道而不徑徑歩邪趨疾也忿言不反於身人不能忿怒忿怒之言當由其直直則人服不敢忿言來也
 孔氏曰此一節樂正子春傷其足而憂因明父母遺體不可損傷事天地生萬物之中無如人最為大非特體全又須善名得全跬歩謂壹舉足道而不徑者謂於正道而行不由邪徑正道平易於身無損邪徑險阻或有所傷舟而不游者渡水舟舩不浮游於水上乘舟浮水危也此是不敢以先父母遺餘之體而行厯危患處也不辱其身不羞其親緫結舉足出言二事及親不羞可謂孝矣
 長樂劉氏曰樂正子春可謂能改其過者也失之於初而戒之于終焉唯人之身氣以體全徳以性全者也體懼而弗傷則氣無不全者也性存而弗拂則徳無不備者也莫非父母所遺非禮不言非禮不動非禮不視非禮不聽是以言動中於禮樂之節而民瞻仰之取以為模範不曰内全其德性而外全其氣體之道歟是可謂之弗忘其父母者也然則坦塗由徑緩舟渡以游淵不愼其言不羞其辱者小人之事豈是為孝其親者道哉
 嚴陵方氏曰天之所生地之所養無人大者生養天地間者人道最為大孝經言天地之性人為泰誓言惟人萬物之靈蓋大以言其道貴以言其性靈以言其德互相明耳父母全而生之謂生其形也子全而歸之謂歸於土也不虧其體所以全其形不辱其身所以全其德故曰可謂全矣壹舉足不敢父母則念其親於動止之間也壹出言而不敢父母則念其親於語黙之際也道大而徑小道而不徑舟安而游危故舟而不游則不以先父母遺體行殆故也殆亦危也惡言不出於口者己之言也忿言不反於身者人之言也唯己之惡言不出於口故人忿言不反於身也以忿言不反身故不辱其親而身者親之枝也不辱身故不羞其親馬氏天生生者也故曰天之所生地化化者也故曰地之所養身體髪膚不敢毁傷所以不虧其體立身揚名後世所以不辱於身曽子有疾門弟子啓予啓予而今而後吾知免夫小子得全而歸之也今夫一朝之忿忘其身及其親則不思甚耳
 延平周氏周官法禁徑踰者禁川游而此則曰道而不徑舟而不游是以周公之法不特有意防微而又有以教人之孝也
 講義舉足不敢忘固懼其危也而言何與焉蓋吾以惡言出於口人以忿言反於身為身之辱而貽親之羞者甚矣至於出言不敢忘則所以全其身以歸其親者斯無愧矣不徑不游雖若非難者亦曰充此心以徃則凡所以求全其身者詎止不徑不游乎昔曽子啓手足之際然後釋淵冰之懼樂正子春門人安得不憂
 新安朱氏曰父母一身父母天地者人與物已與人皆共以為父母者也父母生我四支百骸無一不全必能全其身之形斯為不忝父母天地生我五常百善無一不備必能全其姓之理然後不負天地
昔者有虞氏貴德尚齒夏后氏貴爵尚齒殷人貴富尚齒周人貴親尚齒虞夏殷周天下盛王未有遺年者年之貴乎天下久矣次乎事親
 鄭氏曰貴謂燕賜有加於諸臣也尚謂有事尊之於其黨也臣能世禄曰富時多仁聖有徳後德則在小官
 孔氏曰前經明孝此以下至不敢犯又兼明孝弟經論四代弟順尚齒之義虞氏帝德弘大貴德德之中年髙者在前故云尚齒夏后氏尚功功髙則爵髙既貴其爵則德雖下而爵髙者亦貴之由道劣故也於貴爵中年髙者在前殷人又劣於夏累世有功世爵而富乃貴之殷人疏而富者猶貴之周人敬愛彌狹於己有親貴之亦皆年髙在前也次乎事親言貴年之次第近於事親之孝也鄭恐貴者班序在上故謂燕賜於諸臣凡四代朝位班序皆以官爵為次而夏后氏貴者但以爵髙加恩賜也尚謂德爵富親各於其黨類之中而被尊也鄭云後德則在小官者解虞氏貴德之意以時人皆有德德小先來者已居大官其德大後來者則在小官小官德尊虞氏貴之所以燕賜加於大官
 山陰陸氏曰貴尚之次也據不尚賢不貴難得之貨夏道漸劣其德或無實於是貴爵殷道愈劣於是貴富蓋古之諸侯有爵尊而地狹爵雖卑而地大貴富則地大者周道愈益是故貴親鄭氏謂時多有德後德則在小官言以為後則在小官所以貴德
 馬氏曰貴以對其民為賤尚以對其等為四代非相反也蓋有虞氏貴德賢者固已在位能者固已在服矣故夏后氏承之以貴爵貴爵則賢而德似其先人者使之世官不賢不至於不由禮者使之世禄矣故殷人承之以貴富貴富尊祖尊祖敬宗敬宗收族故周人承之以貴親皆因其時乘其理為之也夏后氏貴爵所以貴德也殷人貴富所以貴爵也周人貴親所以貴富也然貴德以賢賢貴爵貴貴貴富明功貴親以厚本則四代一也齒取諸身年取諸物皆可以數言
 嚴陵方氏曰四代之所貴不同救弊之政異故貴德之弊有至於忘君故夏后氏救之以貴爵蓋爵所以明貴賤故也貴爵之弊有至於忘功故殷人救之以貴富蓋富者所以明世禄故也三者之弊有至於親故周人救之以貴親至於尚齒未嘗易者以年之貴乎天下久矣次乎事親萬世而無弊故也虞帝亦曰盛王者以之時五帝之所終三王之所始故也且堯猶號放勲則以王稱不為過矣以王制考之四代養老或異其禮或異其所或異其服雖各不同所以不遺年之意則一而已或曰或曰齒何也謂之年則以所厯為主孟子所謂厯年是也與此言遺年年同謂之齒則以所序為主中庸所謂序齒是也與此言尚齒之齒同内則言五帝三王乞言五帝非不貴老所謂憲者憲其德而己所主在德不特在年也
 延平周氏曰蓋年之貴者弟也而事親者孝也
 慶源輔氏曰有德者必有爵有爵者必有富此虞夏殷之所貴如此至於周則又厚親以反本焉此其世變使然聖人時定制有不得不然者也若夫年齒尚行萬世不可變者蓋敬老慈幼人之性也四代之王不失其性而已四王之事而反求諸一心則知年之果不可遺次乎事親義明
 慈湖楊氏曰祭義云殷人貴富尚齒非聖人之言也富非道之所貴也而家語孔子之言豈記者之差乎
是故朝廷同爵則尚齒七十杖於朝君問則席八十不俟朝君問則就之而弟達乎朝廷
 鄭氏曰同爵尚齒老者在上也君問則席為之布席堂上而與之言凡朝位立於庭魯哀公問於孔子命席不俟朝君揖之即退不待朝事畢也就之就其家也老而致仕君或不許異其禮而已
 孔氏曰官爵同則貴尚於齒四代皆然弟達乎朝廷遜弟敬老之道通達朝廷燕禮大射君與卿大夫皆立卿大夫立於庭故鄭知朝位立於庭也又燕禮大射卿大夫立於庭北面君降自阼階南鄉卿卿西面大夫大夫少進北面爾謂揖也於時老臣君揖則退不待朝事畢也案曲禮大夫七十而致事若不得謝是或不許也此經中所云是不許者故其禮若其致事王制云七十不俟朝八十杖於朝是也
 嚴陵方氏曰爵同故以齒為上爾爵則以爵為上也孟子朝廷莫如鄉黨莫如齒蓋朝廷雖以爵為上然未嘗廢齒則此所言者是也郷黨雖以齒為上然亦未嘗廢爵則後言三命不齒是也要之朝廷以爵為主鄉黨以齒為主孟子以為莫如也就謂就其家而不敢召也凡此朝廷禮敬事故曰弟達乎朝廷致事無預於政故不俟而後優之以杖未致事者則猶預於政故優之以杖而後不俟
 山陰陸氏曰祭義謂尊者也故杖於朝早杖於朝早故毋俟朝晚王制八十杖於朝七十不俟朝謂卑者也故杖於朝晚杖於朝晚故毋俟朝早
 石林葉氏曰蓋力衰則助之以杖有問則席安之也不敢煩以禮揖之則退故不俟有問則就其室者尊之也安之以仁尊之以禮此弟之所以達乎朝廷
行肩而不併不錯則隨見老者則車徒斑白不以其任行乎道路而弟達乎道路矣居鄉以齒而老窮不遺不犯弱衆不暴寡而弟達乎州巷
 鄭氏曰錯鴈行父黨隨行兄黨鴈行車徒乘車歩行皆辟老人斑白者髮雜色任所擔持也不以任少者代之也老窮不遺鄉人尊而長之雖貧且無子孫弃忘一鄉五州巷猶閭也
 孔氏曰行肩而不併老少並行肩臂不得併行少者差退在後朋友肩隨是也不錯則隨者若兄黨為鴈行差錯是父黨則隨從為行
 嚴陵方氏曰車以言其貴徒以言其賤言見老者則貴賤無不辟也斑白不以任行乎道路所謂斑白不提挈也凡此道路禮順事故曰弟達乎道路耆耋艾耄之類所謂老若鰥寡孤獨之類所謂不遺養之有政強弱力言衆寡以數言凡此州巷禮順事故曰弟達乎州巷
 山陰陸氏曰行肩而不併言雖齊行隘狹不敢不錯則隨鄭氏謂錯鴈行也鴈乃參差少邪故曰邪行為錯
 石林葉氏曰先之則不錯不錯則隨敬之車徒愛之斑白不以任此弟所以達乎道路強以力言衆以人言老而窮者猶所不弃則寡弱者固不患無告此弟所以達乎州巷
古之道五十不為甸徒頒禽隆諸長者而弟達乎獀狩軍旅什伍同爵則尚齒而弟達乎軍旅
 鄭氏曰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四丘為甸甸六十四井也以為軍田出役之法五十始衰不從力役之事也頒之言分也隆猶多也及田者禽多老者謂竭作未五十者春獵為獀冬獵為狩什伍士卒部曲少儀曰軍尚左尚右
 孔氏曰作記之人在於周末於時力役煩重道周初之事故云古之道也一甸之中出長轂一乘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田役事案小司徒云凡起徒役過家一人唯田與追胥竭作若田與追胥竭作此未五十者猶在田役頒禽之時多此長者也註云什伍士卒部曲五人為伍二伍為什士謂甲士卒謂歩卒軍旅中時主帥部領團曲而聚故云部曲
 嚴陵方氏曰甸徒者甸獵之徒役周官作甸先儒以為丘甸之甸誤矣小司徒凡起徒役過家一人以其餘為羡惟田與追胥竭作即此所謂甸徒也雖曰竭作然五十者亦不從之矣頒禽長者先得之而多少後得之而少故也凡此獀狩禮順事故曰弟達乎獀狩周官五卒為旅五旅為師五師為軍此言軍旅衆莫小於旅莫大於軍故也尚齒止以什伍者什以外則齒有所不勝序故也凡此軍旅禮順事故曰弟達乎軍旅
 山陰陸氏曰不為甸徒言以為士司馬法百井革車一乘十人二十人
 石林葉氏曰獀言春田之始狩言冬田終軍什伍所致者勇而爵同者猶尚以齒所謂軍旅有禮武功成也
孝弟𤼵諸朝廷行乎道路至乎州巷放乎獀狩脩乎軍旅衆以義死之而弗敢犯也
 鄭氏曰死之死孝弟之禮
 孔氏曰此經緫上文在上諸文但云弟此兼云孝者以孝故能弟弟則孝之次也孝弟之道無處不行故衆行孝弟雖死不捨
 嚴陵方氏曰先朝而後道路自内而之外也先道路而後州巷行乎大又盡乎小也獀狩軍旅則又以有事時言朝廷者政之所出故言𤼵道路者人之所由言行州巷委曲而有所盡故曰至獀狩馳騁而有所從故曰放軍旅嚴飭而有所治故曰脩合而言之皆所以之而己衆死乎孝弟之義而弗敢犯之也
 山陰陸氏曰獀狩言放軍旅言脩亦言之法衆義死之而弗敢犯即若申生伋壽之死猶為犯故曰止乎禮義先王之澤也
 延平周氏孔子敎民禮順善於弟又曰敬其兄則弟悅所敬者寡而所說者衆蓋以弟而治天下則莫非禮順之行其操甚約而其效甚博故先王内則達乎朝廷而外則達乎道路州巷有事則達乎獀狩軍旅此衆之所以義死不敢犯也
 慶源輔氏曰獀狩爭獲軍旅爭功弟道於是則至矣無所不通矣以義死之非有所利也
祀乎明堂所以諸侯之孝也食三老五更太學所以諸侯之弟也祀先賢西學所以諸侯之德也耕藉所以諸侯之養也朝覲所以諸侯之臣也五者天下大敎
 鄭氏曰祀乎明堂宗祀文王西學周小學也先有道德王所使國子
 孔氏曰此一節廣明孝弟之道祀乎明堂周言之祀文王樂記文王明堂是也上文文王明堂為孝此以三老五更為弟文有所對也此西學鄭云周小學則周之小學在西王制虞庠在國之西郊是也以祀先賢明於虞庠小學大司樂凡有道者有德者使敎焉死則以為樂祖祭於瞽宗文王世子云書上庠以知祭先賢所通之經各於所習之學若瞽宗則在國虞庠小學者則在西郊今祀先賢則於西郊
 嚴陵方氏曰祀明堂所以享上帝而享之者有配配必以父所以諸侯之孝也食三老五更太學所以貴老貴老為其近於而已所以諸侯之弟也先賢則樂祖西學瞽宗瞽宗學名學有左右之異而此止言西者殷之名也樂祖有道德者所以諸侯之德也朝覲所以天子而致為臣義夫孝以事親弟以事長故始之以敎孝次之以敎弟孝弟足以成德故繼之以敎德有德足以養人故繼之敎養養人足以事君故繼之以敎臣此敎之之序也
 延平周氏先王之於敎豈必諄諄而命之也哉行禮於此而人得於彼而不知者乃敎之至也故五者天下大敎其所以為敎者如此而已矣五者以德為主養者孝之屬臣者弟之屬故其序如此
 馬氏明堂嚴父配上故以之敎諸侯孝若祀賢則尚德故以之敎諸侯之德耕藉以供粢盛故以之敎諸侯之養以德為主言德中夫萬民朝廷道路州巷蒐狩軍旅皆以敎而其敎止於弟諸侯則敎之孝敎之弟敎之德又敎之養敎之臣而其敎止於諸侯者萬民則治之詳故敎之禮也略邦國則治之略故敎之禮也詳言萬民而卒之以諸侯者蓋化賤者易化貴者難化勞者易化佚者難此公子信厚麟趾國君仁如騶虞所以周召之終也
三老五更大學天子袒而割牲執醬而饋執爵而酳冕而揔干所以諸侯之弟也是故鄉有齒老窮不遺不犯弱衆不暴寡此由大學來者天子四學入學太子
 鄭氏曰割牲制爼實也冕而揔干親在舞位以樂侑食也敎諸侯之弟次事親也四學謂周四郊虞庠文王子曰行一物三善皆得唯世子而已其齒於學之謂也
 孔氏曰此明養三老五更齒學之事牲入之時天子袒而親割之食之時親執醬而饋食罷親執爵而酳干盾也親在舞位持盾而舞以天子敬老鄉里化之故有齒也在下年老困窮者皆化上而養之不見遺弃故強不犯弱衆不暴所以致此由養三老五更大學也當入學太子齒於國人故云而太子
 嚴陵方氏曰由大學來者言敎化之原出自大學四學周設四代之學即有虞氏之庠夏后氏之序殷之瞽宗周之辟雍是矣
 山陰陸氏曰天子立四學其中學而五直於一處並建周人辟雍辟雍居中南為成均其北為上庠其東為東序其西為瞽宗學禮者就瞽宗學書就上庠學舞干戈羽籥者就東序樂德樂語樂舞就成辟雍天子承師問道三老五更出師受成等就焉當天子入大學四學之人環水而觀之矣是之謂辟雍學禮曰帝入東學尚親貴仁東序是也帝入南學尚齒貴誠成均是也帝入西學尚賢貴德瞽宗是也帝入北學尚貴而尊爵上庠是也帝入大學承師而問道辟雍是也緫而言之四學大學學記大學始敎皮弁祭菜敬道也又曰司徒選士之秀者而升之學蓋東序之類若辟雍大子不得預故曰天子四學入學大子齒又曰大子少長好色入學學者所學之官也蓋辟雍其所之官是以
天子廵守諸侯待于竟天先見百年者八十九十者東行西行者弗敢過西行東行者弗敢過欲言政者君就之可也
 鄭氏曰問其國君百年所在而徃見之弗敢過者謂道經之則見之
 孔氏曰此亦明尚齒貴老之義廵守廵行守土諸侯八十九十不可一一就見若天子諸侯因其行次東行西行至八十九十者閭里之旁不敢過越而去必徃見之若欲共論政敎不當道左右君即就之可也
 嚴陵方氏曰竟者疆土至此而竟也待于竟而不敢越則其所守槩可見先見百年者即王制所謂百年者就見之是也至於八十九十者其禮又有殺焉彼或在東行則此在西行者弗敢過之而弗見西行東行其義亦若是以不人人而見之也若欲言政者雖非東行西行固當就而問之矣
 山陰陸氏曰此言八十九十者若東行西行之人不敢過若西行東行之人不敢過即上所謂車徒是也
壹命齒于鄉里再命齒于族三命不齒族有七十者弗敢先七十者不有大故不入朝若有大故而入君必與之揖譲而後及爵者
 鄭氏曰此謂鄉射飲酒時也齒者謂以年次立若坐也三命列國之卿也不復齒席之於賔東不敢先族之七十者謂既一人舉觶乃入也雖非族亦然承齒乎族故言族爾不有大故不入朝謂致仕在家者其入朝君先與之為禮而后卿大夫
 孔氏曰此一節鄉里之中敬齒之法身壹命官者或立或坐齒與鄉人再命髙鄉人疏者雖復年髙不與之齒但族内計長㓜為斑序三命轉尊不復齒於親族特坐賔東若此飲酒時族内有年七十者令其先入此三命後入故云不敢先也鄭註鄉射鄉人衆庶而為射於時先行飲酒之禮是鄉射飲酒者也云以年次立若坐者士立於堂下大夫坐於堂上鄉射大夫受獻訖及衆賔皆升就席於時雖立至徹俎即坐又云既旅士不入不見士坐之文明立於堂下三命列國之卿據諸侯言之若天子黨正飲酒三命不齒上士也此經雖據諸侯亦謂黨正飲酒故云三命不齒鄉飲酒諸侯之國爵位卿大夫再命一命得不齒以鄉飲酒賔賢其賔必少其得爵為卿大夫者必年長賔故賔東西面不齒黨正飲酒以正齒位其賔必長故天子諸侯之國三命不齒鄉飲酒爵為卿大夫不齒者案鄉飲酒云席於賔東三重大夫重註云席此二人賔東尊之不與鄉人齒也天子之國三命不齒於諸之國爵為大夫則不齒也其大夫坐於上士立於下謂諸侯之國天子黨正飲酒一命下士立於下再命中士齒於父族坐於堂上三命上士席於賔東也云一人舉觶乃入者族七十者初飲酒時則衆賔先入三命者為待獻賔獻介衆賔之後一人舉觶之時乃始入也故鄉飲酒鄉射記皆大夫樂作之前一人舉觶之後乃始得入也若然大夫之入依禮自當一人舉觶之時縱令族人七十者亦當如此又族之七十者及鄉人少者於先己入今特云族有七十者不敢記人之意以身有三命應合族人七十者之先欲明敬上老故云不敢先爾是以鄭注云雖非族亦然
 嚴陵方氏曰以周制考之一命下士再命中士三命上士四命則為大夫於諸之國三命則卿再命大夫一命則士也小國則又降於此一命齒於鄉里非其鄉里則以爵而不以可知再命齒於族非其族則以爵而不以齒亦可知三命不齒雖於其族亦不得而齒之矣則鄉里可知不齒周官黨正以禮屬民於序以正齒位言正與此合雖然此特貴貴之義爾至於老老之仁又不可得而廢故族有七十者弗敢先也夫七十者君猶與揖譲而後及爵者豈族之三命得以先之五州為鄉五鄰為里於逺舉鄉則近至於五比之閭可知於近舉里則逺達五縣之遂可知六鄉六遂足以互見之故也此言族周官所父族是也天下者謂之王族有國者謂之公族有家者謂之父族傳代言之則曰世族主祭言之則曰宗族其名雖異通謂之族焉不齒二意此謂三命不齒者人不敢與之齒也若王制終身不齒者人不足與之齒也
 馬氏曰齒於鄉謂此鄉民雖為卿大夫必來觀禮鄉射禮大夫樂作不入士既旅不入是也
 山陰陸氏曰三命受位朝坐燕與進於鄉矣族有七十者弗敢先言族人齒雖髙猶後三荀子三命族人雖七十不敢先七十者不有大故不入朝若有大故而入君必與之揖譲而後及爵者此又尚齒焉爵齒更屈伸方其尚齒則隆爵方其尊爵則隆齒故曰惡得有其一以慢其二哉
 石林葉氏三命不齒貴貴也七十者不敢長長也先王之道並行不相悖者如此
 盱江李氏大司徒陽禮敎讓謂鄉射飲酒之禮也黨正壹命齒於鄉里再命齒於父族三命不齒謂歲十二月大蜡之時建亥之月農隙而敎之尊長養老孝弟之道也凡鄉射飲酒鄉民雖為卿大夫必來觀禮齒於鄉里者以年與衆賔相次也齒於父族父族有為賔者以年與之相次異姓雖有老者居於其上不齒者席於尊東所謂尊也大哉先王所以鄉黨睦親有如此夫彼一命天子下士公侯伯之上士子男上大夫也而與鄉里齒焉再命天子中士侯伯之大夫子男之卿也而與父族齒焉三命天子上士公侯伯之卿也雖云不齒亦異席而已非敢居其上也然則貴而驕人少而陵長者不容於其閒矣
天子有善讓德於天諸侯有善諸天卿大夫有善於諸士庶有善諸父母存諸長老禄爵慶賞諸宗所以順也
 鄭氏曰薦進也成諸宗廟於宗廟命之祭統有十倫六曰見爵賞之施焉
 孔氏曰此經明有善讓於尊上示以敬順之道不敢專也
 嚴陵方氏曰善者人所欲惡者人所惡於人之所欲而能推原彼此所以日進於人之所惡而能自反於此此惡所以日消古之君子能全其徳用此道而已天子受命於天者也故有善則讓德於天諸侯受命天子者也故有善則歸諸天卿大夫受命於諸侯者故有善則薦於諸士庶人既卑且賤其善亦小矣内則諸父母外則存諸長老而已讓為不受之詞自諸而下不受其善特於天子言讓者唯天子之尊其讓為足道故荀況積善成德德固善之所積而人則有善而已天則有德也由諸侯而下皆推之於人故止言其善自外内之謂歸自下進上之謂薦本以言其有所反存以言其無所父母内也故言其有所反而曰本長老外也故言其無所忘而曰存禄則施之及賤爵則制之以貴慶所以禮賞所以利成諸宗廟者謂必即諸宗廟之中然後得以成其事也祭統曰古者明君有德而禄有功賜爵禄於大廟不敢專也其曰所以順則順之義盡於此
 延平周氏天子有善讓於天則諸侯有善諸天諸侯有善諸天則卿大夫有善於諸侯有是天子諸侯士庶有善所以諸父母存諸長老盖上之人不有於我故其化然也
 石林葉氏曰自天子而下貴賤皆有所尊由庶人而上事其祖考皆有宗廟禄爵慶賞就以成之成言其所以終所以始也然必言示順者以其避遜之道至於此則順所以成也
 講義天子有善則遜徳於天如服以彰有德不自以為德而必曰天命刑以罸有罪不自以為威而必曰天討是也諸侯有善則歸諸天子如四方既平不自以為功而必曰天子之功是也卿大夫有善則薦於諸侯如所謂君之命也非臣之力是也若士庶人父母之所訓誨親族鄉黨之長且老者又從而敎督成就故有善則又本諸父母存諸長老
昔者聖人陰陽天地之情立以為易易抱龜南面天子卷冕北面雖有明知之心必進㫁其志焉示不敢專以尊天也善則稱人過則稱已敎不伐尊賢
 鄭氏曰立以為易謂作易易抱龜易官周禮大卜大卜三兆三易三夢之占
 孔氏曰此一節亦明其不敢專輒尊賢之事聖人伏犧文王之屬興建陰陽之情仰觀天文俯察地理立此陰陽以作易占易之官抱龜南面尊其神明故也天子親執卑道故卷冕北面雖有明哲之心必進於龜之前令龜㫁决其己之所有為之志示不敢自專尊敬上天有善稱人有過稱己又教在下不自伐其善以尊敬賢人周禮大卜三兆者玉瓦原也言兆形似玉瓦原之舋罅三易連山歸藏周易三夣致夢觭夢咸陟
 嚴陵方氏曰隂陽天地莫不有情必待聖人建之然後能有所立焉然易無體也體之於言則其書謂之易體之於人則其官謂之易故曰立以為易明吉凶之象者莫如易示吉凶之象者莫如龜有自知之明而又有知人之知則其事固可以無疑猶然㫁之於龜者以吉凶悔吝生乎動故也前言陰陽天地之情而後止言尊天者蓋一陰一陽之謂道而道則出於天而已後言尊天以該之稱己之過所以敎不伐稱人之善所以尊賢伐與矜伐之伐同字者有其善而矜之祗所以自傷其善故也
 山陰陸氏曰即言占人抱龜南面天子卷冕北面則詞有不婉且名曰易則古之人以筮占龜尚矣君未有言面者今此言面龜言面故也據對文君每言南向臣每言北面
 延平周氏聖人無非事亦無非敎以天子之尊卷冕北面以聽於卜非特㫁其一時之志而已又將示人不敢而且以尊乎天也
 石林葉氏陰陽天地之情不可見其可見易與龜也故曰物生而後有象象而後滋滋而後有數則象易則數也㫁其志則謀於己進而詔以吉凶則謀於鬼神天道所以尊也過者人所畏善稱人則能尊人過稱己則能卑己非有志於仁者不能及之此其敎不伐尊賢也伐者自有其善以害於己則不足以為賢舜稱禹之賢亦曰不矜不伐
子將祭祀必有齊莊之心以慮事具服物以脩宫室以治百事及祭之日顔色必温行必恐如懼不及愛然其奠之也容貌必温身必詘如語焉而未之然宿者皆出其立卑静以正如將弗見然及祭之後陶陶遂遂如將復入然是慤善不違耳目不違心思不違親結心形諸色而術省之孝子之志也
 鄭氏曰百事謂齊之前後也如懼不及愛如懼不及其所愛者也奠之謂酌尊酒奠之及酳之屬也如語焉而未之然如所以語親而未見荅也宿者皆出謂賔助祭者事畢出去也如將弗見然祭事畢而不知所在思念之深如不見出也陶陶遂遂相隨行之貌思念旣深如覩親將復入也術當為述聲之誤也
 孔氏曰此一節明孝子將祭祀顔色容貌務在齊莊卑詘思念其親存也慮事謀慮祭事服物備具衣服祭物百事謂齊前後凡百之事祭之日色温和行必戰恐身形必卑詘卑静以正謂孝子其立卑柔靜黙正定心意思念其親也慤善不違身謂思念親深之故精慤純善之行不違離於身也耳目不違心者言中心思不違於親無時歇也思念之深結積於心形見於色術述也省視也循述而省視反復不忘此孝子思念親之志也
 嚴陵方氏曰服物慮其不備故以具服宫室慮其不完故以脩宫百事慮其不飭故以百事温以言其不暴也祭之日其温見於顔色爾及奠之也又見乎容貌焉祭之日行爾及奠之也又身詘焉此孝子心所以為有加而無已也終言及祭之後則始言及祭之日為祭初可知先言其奠之也則後言宿者皆出為旣奠之後可知於祭之日其迎來也如懼不及愛然及旣來也又如語而未之然於其徃也如將弗見然及旣徃也又如將復入然則孝子之思其親無物足以慊其心無時足以絶其念如懼不及愛即所謂致愛則存是矣如語而未之然即所謂如親聽命是矣如將弗見即所謂如將失之是矣如將復入所謂又從而思之是矣陶陶思親之心存乎内遂遂思親之心達乎外慤言實而無偽善言愛而無惡所體如此不違於身也耳所聞親之聲目所見親之容蓋所存如此不違於心也思言死者如不欲生慮慮事不可以不豫蓋所念者如此不違於親也不違不違戾而之他也不違身故能不違於心不違於心故能不違於親結諸心言齊莊之心不可解形諸色敬齊不可
 山陰陸氏曰凡此四段皆以父母平生言之陶陶遂遂樂豫貌言孝子祭己其思慕情少殺也故曰練而慨然祥而廓然是故慤善不違身若後世學佛之徒有然臂煉頂可謂慤矣非所以語孝也耳目不違心言不為聲色所移失其本心
 石林葉氏顔色温者有愉色容貌温者有婉容也卑静以正者有深思也蓋有愉色則若將及之故行必恐有婉容則若將聽之故身必詘有深思則若將見之故立必正陶陶者其氣和遂遂者其志得也慤善於内而言不違身者以其有應於外耳在外而言不違心者以其有主於内内外而後為愛親之至此其序所以與前相反也謹是三者而固守之則曰結𤼵是三者於色則曰形察是三者不失其行則曰術此先王所謂孝也
 慶源輔氏曰無是心則將何以為事也致吾之誠愛則見於外者和顔色必温則和之至也動則恐其有失於愛故行必恐慤善不違身故耳目不違心耳不違心故思慮不違親結誠實也形謂著明也術省之謂必有事
建國神位右社稷而左宗
 鄭氏曰周尚左
公元前1109年
 孔氏曰此一節明神所在周人尚左宗廟左社稷在右案桓二年郜大鼎納於大廟何休質家宗廟尚親文家右社稷尚尊尊此說與鄭合長樂陳氏曰周官小宗伯禮記祭義皆曰建國神位右社左宗考工記匠人營國左祖右社宗廟陽也故居左社稷陰也故居右陰社稷北嚮陽故宗廟南向祭社南嚮於北牗下而薄社亦北牗則社稷北嚮可知所以象王之朝而朝必南面則廟皆南嚮可知廟皆南嚮而昭南面北面禘祫之位也(禮書)
 嚴陵方氏曰王氏謂右陰地道之所尊故右社左陽人道之所鄉故左宗廟位宗廟人道所鄉則不死其親之意
 馬氏素問曰天不滿西北地不滿東南所以右尊而左卑小宗伯職掌建國神位右社左宗廟與此同先之以致尊後之以致親蓋先之斯外之矣後之斯内之矣外之斯逺之矣内之斯近之矣
 山陰陸氏曰左宗不死其親之意三代共之先儒質家宗廟尚親文家左宗廟尚尊尊非是所謂左青右白虎雖質家亦爾文家亦爾也
 丘氏曰按曲禮云主人入門右客入門而左主人東階客就西階門向堂為正即左在西而右在東也凡堂及門外皆人臣之位故以向堂為正也此言右社稷而左宗廟者則社稷門東宗廟門西所以然社稷所主之祀東方陽之𤼵生宗廟死者之祭西方陰陰死亡者各從類
 
 
 
 
 
 
 
 
 
 
 
 
 
 禮記集說卷一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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