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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二
卷一百十二 第 1a 页
后村先生大全集卷之一百十二
 字说杂记附
  二赵
宋诸王孙崇乘弱冠奋儒科崇东继踵拔胄举伯仲
兢爽璧联珠映见者钦挹二子以乃翁之余厚也求
敬其名易曰云从龙说者曰龙乖云气穷乎玄閒又
曰龙不得云无以神其灵有逢时感会之象焉字伯
曰云卿书曰宅旸谷寅宾出日注者曰旸谷东表之
地也又曰旸明也有进德辉光之义焉字仲曰旸卿
 陈倩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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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倩琰求字于余余谢曰君家有严君余安能僭君
请不置而其乃翁亦竟未暇为余不复辞按韵书琰
玉之美色者汉中郎以名其女晋太傅以名其子文
姬邅乱失身于吴反累伯喈惟谢家郎君功莭高全
不忝文靖然则非褒饰其名之难而负荷其名之难
也君乾道丞相魏公之曾孙恂恂谦谨无贵公子气
庶几实副其名者抑余有规焉今夫有璞于此必日
夜攻治尺寸圭黍皆合制度然后为琮璧为圭瓒奉
之郊庙苟为切磋未至巾袭不严不幸而有秋毫之
玷则缫藉祼荐之望绝矣记曰玉不琢不成器先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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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贫贱忧戚玉女于成请字曰玉女
  周士侄
工部弟名其次子曰兴甫而未字也余字之曰周士
兴甫请其义余曰士莫盛于周尤莫盛于文王书曰
灼俊知之也诗曰誉髦贤之也何代无士而文王独
知之又贤之士生斯时不独刍荛之微知所奋兴虽
太公伯夷之流莫不闻风而至故当时歌之曰凡周
之士不显亦世后世称之曰周之士贵可谓盛矣然
孟子犹谓待文王而兴者为凡民无文王而兴者为
豪杰然则诗书所谓俊髦者皆孟子所谓凡民欤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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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伯夷犹不足以为豪杰然欤曰孟子之前言为上
之作人造士者设也其后言为士之立身行已者设
也周士其熟复孟氏之言而深思二父所以名汝字
汝之意勉之哉
  赵倅建叔
清漳通守赵侯与浣以檄来莆余老退为农侯方有
公事仅一再盍簪察侯之意若将有所属者临别始
语余曰某受名于先君而以建叔为字义取石建所
以事万石君者某佩服而行不敢失坠昔人有既名
字其子而又为之说者先君远矣敬以字说累君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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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书建为中郎将每休沐取万石君中裙厕踰躬浣
洒之注者曰近身之衣也时建巳白首矣世称建纯
孝而巳以传考之其奏事上前即有可言屏人切谏
至廷见如不能言其事君之际又如此惜其不居大
位也侯于亲在事之竭力亲殁慕之终身语及父兄
涕下欷歔所谓家法孝谨不言而躬行者欤顾其立
朝衮补 久使之进而移忠于君所谓入则切谏出
则如不能言者欤昔陆放翁绝笔宗子书云但知勤
孝谨事事鉴恬侯恬侯者建弟庆也仕至丞相醇谨
而巳言议风昔似不逮兄乌乎陆公欲其子为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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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公乃欲其子为建其家法又严于陆公矣建叔勉

  达卿侄字说
达卿侄初名袿字千里有声埸屋主司具眼者常摸
索得之人谓必唾手取世科还家毡矣年甫强仕忽
厌举子业买山筑室于寿溪之上以栽花移竹行吟
坐钓为乐自更名求志而字达卿或曰君之名慕若
箕颍有志于独善者君之字又若慕禹稷未忘于兼
善者何哉余曰达有二义昔子张以在家必闻在邦
必闻为达子曰是闻也非达也然则凡世之崇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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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超取显美直子张之所谓闻必沈酣义理涕吐荣
利然后庶几于夫子之所谓达欤余闻达卿方且为
四书闱新义以辅先儒之说兹事体大非博学详说
真知实践未易为抑余闻之学者以不阿世为难隐
者以不改操为难祝钦明舍五经而舞八风庐藏用
起处士而随驾常秩阁春秋而誉新法岂非学者欤
隐者欤或疑达卿未忘兼善者要为爱达卿也达卿
矍然起拜曰敢不书绅铭坐以从祝规然前云兹事
体大请问其目余曰辞达而已矣作文体要也下学
而上达作圣功夫也子其勉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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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郎居之
竹溪翁为吾家方郎广翁居之作字说高矣美矣然
义理无穷余请为竹溪作义疏可乎按孟氏居移气
养移体之论特借齐王之子以启发学者当与今为
宫室之美妻妾之奉而为之一章并观自古圣贤居
穷处约而当时后世宗师之者以其道之巍巍非以
其居之潭潭也不以道而以居则四代礼乐非陋巷
所能容而百官宗庙亦不在鲁东家矣夫士之大莭
曰居曰行而已申申夭夭其气象也战战兢兢其操
 也独行不愧影独寝不愧衾其践履也凡所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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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也居之安则推而行之如乘安车驷马徐驱于九
轨之涂大风有隧勿迷也终南捷径勿由也居之方
富春秋力学而强为善知及之仁又能守之可以负
荷此名字而无愧矣
  方郎立道
方郎与柳诚悬同名若慕蔺者余字之曰唐卿君曰
非吾志也改字立道请余作字说余问其旨君曰圣
人云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是适道
而后能立能立而后能权以权为圣人之极致非也
易曰巽以行权巽之义为谦为顺惟圣人能之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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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圣而以谦顺制行恐知柔而不知刚能通而不能
介矣字者所以矫其质之偏吾将书绅而佩韦焉余
曰君言有味吾试演而伸之其大者如周公诛管叔
季友酖叔牙孔明取刘璋榷也行一不义杀一不辜
得天下不为道也彼一圣二贤千载而下有惭德矣
其次若雄为莽大夫或为操谋主约为梁佐命权也
不立恶人之朝不践二姓之廷道也彼三子万代遗
臭矣又其次蔡邕怀卓私遇郤超预温逆谋宗元为
伾文死交其始岂不借反经合榷之说以自文其终
何如哉君名权而字道佩父祖义方之训发圣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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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之蕴吾之畏友也或曰子谓惟圣人能谦顺 也
余曰见南子欲从公山不扰之召必仲尼而后可若
未至于仲尼则子路之不悦者为正不易之论也诚
悬大节如笔谏之类真廊庙之言徒以和殿阁微凉
之句欠规讽为坡公所贬君与之名同而字异它日
所就岂与诚悬若是班乎吾意君之卓尔有立者如
中流砥柱之立巽以行权者非九二床下之巽矣
  黄有容
诗人黄君宽夫求字于余余曰君诗律精妙有王
邪居实气骨然其吟太苦恩太深胚朴惜不甚大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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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诗人如麻粟惟唐李杜本朝欧梅半山玉局南渡
放翁诚亝号为大家数盖语意深浅规模阔狭士终
身之通塞荣悴系焉诗云乎哉郊云出门即有碍谁
谓天地宽岛云我要见白日雪来塞青天嗟乎碍塞
郊鸟者谁欤二子自碍塞之尔前辈论李杜云与元
气侔又云横破六合力敌造化于欧梅云自从二子
死天地取雷声至半山玉局何止平生三寸萹哉杨
陆三老放翁万首诚亝亦数千未有继者此诸老先
生耳目口鼻与人同而气魄力量与人异以其大足
以容之也君假以年持满而发盈科而进可以追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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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老岂若晚唐蛩唫蝉噪者之为哉余将求君续稿
而观焉君进而未止者不惟社友将避君三舍虽老
夫亦当放子一头矣中庸曰宽柔温裕足以有容敬
字君曰有容君其勉之
  心泉
初君行山间得泉一泓爱之有会于心即其所结庵
扁曰心泉曰渴饮泉饥读书终吾身于此矣余久绝
还往断知闻未知有君君顾知有余数寄声求余语
题泉上余笑曰甚哉君之缓而不切也君复贻书陈
诗介徐友懋功以请益勤余非君安知君之心然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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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名以求其义盖有可得而言者夫泉至清挠之则
浊心至虚至明泊之则昏善疏泉者必澄其源否则
末流之弊河污济矣善治心者必端其夲否则毫厘
之差舜为蹠矣以此复君可乎君请其序余曰蒙之
象曰山中出泉蒙谓存养此心也孟子曰泉之始达
谓充广此心也中庸曰溥博渊泉而时出之存养充
广者然也此其序也君既厌铜臭而慕瓢饮舍尘居
而即岩栖以心体泉以泉洗心于游息之閒备仁智
之事虽圣贤复起必不麾之门廧之外矣因次其语
为君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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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谥议
  侍讲朱公覆谥议
谥古也复谥非古也谥法曰谥生于行者也苟当于
行字一足矣奚复哉故侍讲朱公没于爵未得谥
上以公道德可谥下有司议所以谥谨献议曰六经
圣人载道之文也孔子没独子思孟轲氏述遗言以
持世斯文以是未坠汉诸儒于经始来掇以资文墨
郑司农王辅嗣辈又老死训诂谓圣人之心真在句
读而已涉隋唐间河汾讲学已不造圣贤阃域最后
韩愈氏出或谓其文边道尔盖孔氏之道赖子思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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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而明子思孟轲之死此道几熄及本朝而又明濂
溪横渠二程子发其微程氏之徒阐其光至公而圣
道粲然矣公持心甚严不萌一毫非正之念其于书
舍六籍则诸子曲说不得于其思其于道不敢深索
也恐入乎幽不敢泛求也恐泊其说读书初贯穿百
氏终也韬以圣人之格言自近而入微由博而归约
原心于秒忽析理于锱铢采众说之精而遗其粗集
诸儒之粹而去其驳曰纯矣哉孟氏以来可槩矣见
公中科第时犹少也薄游径行闭门潜思朝廷每以
好官召莫能屈不得巳而出惟恐去之不早晚在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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筵不能五十日而闲居者四十馀年山林之日长讲
学之功深也平居与其徒磨切讲贯皆道德性命之
言忠敬孝爱之事由公之学者必行已庄与人信居
则安贫而乐道仕则尊君而忧民重名莭而爱出处
合于古而背于时好若此者真公之学也乌乎师友
道丧人各自尊公力扶圣绪本末宏阔而弄笔墨小
技者以为迂癯于山泽与世无竞而汩没朝市者以
为矫自童至耄动以礼法而跅弛指绳墨者姗笑以
为诞世尝以是病孔孟矣公何恨焉初太常议以文
忠谥公按公在朝廷之日无几正主庇民之学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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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施而著书立言之功大畅于后合文与忠谥公似
矣而非也有功于斯文而谓之文简矣而实也本朝
欧苏不得谥文而得之者乃杨大年王介甫介甫经
学不得为醇其事业亦有可恨大年政复文士尔文
乎文乎岂是之谓乎世评韩愈为文人非也原道曰
轲之死不得其传斯言也程子取之公晚为韩文立
考异一书岂其心亦有合欤请以韩子之谥谥公
     先祖时以尚左兼考功 先君年十七
     代作姑附编末
 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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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国史实录院日历会要玉牒经武要略敕令所
进书太保右丞相贾某拜太传加食邑时余兼儤直
预备一制及宣锁余适不当日遂藏藁不出朝士多
见之惟洪仲鲁侍郎录副而去后失其藁不能追省
犹彷佛记三数语首联云揔群书奏七略载嘉汗竹
之劳立太傅曰三公爰峻面槐之拜中间云昔夫子
却莱夷之后定古文之百萹周公践商奄而归作太
平之六典向非天资学力之俱到安能文事武备之
两全尾联云于戏倚相楚之良史岂惟读上古之坟
典索立谢傅晋之伟人可以系中国之衣冠礼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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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稍著题与寻常进书加恩者不同
上圣学尤高词臣进小字本或用事稍晦或一两字
未安必反复询究或 御笔径改定元颜氏垂灭李
梅亭草某制用销金字取汉人销金石之语上改销
字为 字程沧洲草禋赦用皇灵字上改皇灵为国
威余拟科举诏草杨镇建莭吕文德加恩制进小字
本上于中间疑一二字皆宣谕下问即具出处回奏
政再改进上或依改夲或批不必改凡圣笔所定无
不曲当此类不能悉记
孟珙家请赐神道碑诏学士院撰述久无下笔者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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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请不已夲院具两直院名衔取旨御笔刘某撰述
及进稿翌日宸翰付出三省云刘某所撰孟珙碑措
词平正
辛亥余以右史兼内制侍讲时相安晚年高二三执
政方收士誉诸人心怀向背以攻安晚者为贤余一
日见晚晚不胜愤郁而言曰吾负诸贤徐真翁率全
台论某者力引为执政汝腾为尚书甫供职而去超
徐真学士某非不容诸贤诸贤乃不容某某去有不
如某者来坐此始见思尔余劝其召潘吴二豸及董
夕郎则人言自止安晚不纳外閒皆言淳祐旧揆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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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众忧之不知所出余因进读九朝通略至澶渊事
 上叹今无寇准余从容奏云本朝国势差弱中间
有三狄难赖三大臣以身当之耶律氏越幽蓟犯河
朔决大驾亲征之策毙挞览者寇准也元颜氏越太
行黄河犯汴京决坚守京城之策走斡离不者李纲
也逆亮百万南吠或欲散百官而航海卒之扈銮舆
幸建康者陈康伯也臣尝谓此三人者皆奋由书生
口不谈兵仕不历边陲不曾作将帅一旦国家有急
所立奇伟如此岂有它哉直以忠义之气吞此虏耳
方今人材求伊吕管乐之材恐不可得若就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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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求如准纲康伯辈莫须有人若不论其人莭义大
闲但于曾作边帅中择相中外之所以寒心也上称
善曰卿言良是岂非疑朕复用某人耶朕决不用之
退而仰叹上英断不已侍读赵端明用父闻之叹曰
人主岂可无儒臣在左右
顷余以少蓬兼西掖侍晚讲一日汤左史季庸夜访
余曰闻君翌日进讲吾欲求外补而上未允烦君一
语赞上决余巽谢不敢当季庸曰上于经筵中常目
属君吾求退不求进君何疑焉余漫诺之及讲罢赐
坐因奏汤中求去陛下何以处之上曰其人甚贤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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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留之余言汤素恬退自言初筮二考即蒙拔擢由
掌故学馆历谏官至柱史全不历民事乞一外任自
试万一有外庸它日召用不惮再来其人材实非矫
饰者上曰卿素识之耶对曰臣前假守袁州中为宜
春主簿与之同官一旦求岳庙去臣不能留由此敬
重之上曰然则合入何阙余曰此在君父向来真德
秀自右史除江东漕若除监司亦可时江东阙漕余
奏以此处汤何如上曰也许某人退以告游丞相游
丞相曰上先诺杨伯岩矣即拟卷汤某除秘阁修撰
湖北运判除目至后省见御笔批其后云除右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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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撰湖北运副余遂以上意载之赞书
端平乙未并拜二相之后时事小异安晚辞官表云
忧心愠于群小或忧蹊隧之渐开众贤聚于夲朝未
必规模之遽变再相数年求去不允群议稍侵之又
表云大臣负暧昩之谤不能自明小臣窃忠直之名
以徼后福似此类不一语意极条鬯
辛酉夏余进皇太子官端午帖子云错繇术进何裨
汉伾以棋亲亦累唐圣代尊经崇理学讲堂燕子日
初长外议以错伾事不当用丞相以为问余曰遍考
前人所作此如寒食必用介子推事端午必用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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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在上两句下二句却颂到本朝之美似此者不可
胜举又杨诚亝老于文学于大蓬兼光宗谕德贺东
宫生日橘中延绮皓瓜处屏伾文何尝不用王伾事
某下三句归美今日抑彼所以扬此也众议乃息
辛亥明禋前余以大蓬兼内制常少又被敕摄卿
上既临景灵官斋殿余与卤簿使徐同知真翁立帘
前烛光烘帘见上将易服而貂珰辈忽离立偶语若
祭礼有未备者余为礼官深虑失职既而微闻寻瓒
未见谓在太庙失记携来久之左右奏知上徐曰去
取来又久之一珰走告瓒止在神御殿柱边烛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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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见又以奏上徐曰取来看既见本色上易服余始
跪奏请上行礼竣事上还斋殿左右请究诘掌瓒者
上不荅而起终无所问因一瓒迟了十馀刻百执事
皆有窘色惟上自始至终端坐恬然若无事余与真
翁窃叹万乘之主而圣性宽洪一至于此非德盛仁
熟其孰能之
赵观文与𥲅以版书尹京都人颇议其挟筦榷以固
位市宠虽油酱琐细皆笼其利余侍经筵极论之略
云榷酤榷契囊括无遗弓张未弛倅失利源邑因茧
丝之取邑无生意民受鱼池之殃且引汉算缗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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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以讽又曰麟趾之泽熄虿尾之谤兴 赵愬于上
曰言臣犹可乃谤及国姓余不自安讲次乞骸以避
之上问其故余奏臣素善与𥲅此论国事尔所谓麟
趾之泽熄盖秀才家时文有无关雎麟趾之意不可
行周官之法度耳于国姓无与圣意释然后郑发论
余赵移书闽舶杨瑾云后村之去非某意
乙未六月余为编修官兼侍右郎官轮对至待班所
则吴叔永舍人已先在彼侍立矣叔永借余奏劄一
观余荅对毕当纳副夲今未敢示人也及对至论伦
纪处上反复论难累百言余一一条析以对上色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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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玉音温厚不以为忤既退叔永问曰对何其久也
某立得肚饥矣余示以奏藁叔永叹美曰诸人皆不
敢言矣君真不易隔三数日解后见叔永曰某为君
对女激发因皇女不育加封词头下某既草词别入
贴黄云陛下未有皇嗣虽皇女亦多不育引梅福续
人者所以自续之语必为故王立继则子孙千亿及
付出则贴黄已揭去闻上不乐某封上且如此君昨
面对天威咫尺慷慨开陈踰晷不退某有愧于君矣
后余为季永所论叔永与游果山联骑饯余湖山叔
永云某不意舍弟如此余曰人各有所见昔黄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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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右史苏黄门不肯押省劄而寝不以鲁直乃坡公
之客而少恕其来久矣何足怪也游公笑云天下乃
有故事亲切如此一笑而散
丙午十月一日余为少蓬当转对论国本大略谓此
事不可谋之妇寺邪谄之人又曰当定于一今也朝
选一人焉暮选一人焉举棋之势未定当璧之觊寖
广又言或难臣曰金技玉叶之繁将恶乎择臣曰圣
意之所属即天命之所属又言近臣无范镇司马光
累数十疏不已大臣无韩琦赵鼎以此事为已任疏
出翌日闻游丞相亦有密奏越三日上享原庙有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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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刺史之命而先遣入内小塾者归其家塾后六年
辛亥余召对再温前疏愿采臣自侄为子之说末言
昔朱熹三见孝宗言日往月来不惟臣苍颜白发仰
瞻天颜亦非昔矣臣自丁未至今亦三见陛下矣由
臣视熹愚贤虽异爱君一也诵熹此言悽然有感上
欣然曰朕意已定小者略长成即教它入来既对众
论以余不攻安晚指为晚党庠士陈宗干谒余不㥦
所欲嗾其党上书指余二疏皆非惟国论本差强人
意然未免贪天之功余累乞骸纳禄顿首上前曰群
臣多论国本陛下试编类几有一部通鉴多臣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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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板半板何功之贪天颜为一笑贪天之功四字谓
当榷位者若漆室女忧君老子少倚楹而啸岂可加
以贪天之名乎景仁君实一生名莭可敬论建储特
一事尔同时职方员外郎张述亦论此事尤切大为
时相富文忠公所诋何足道哉
余自江东宪以太府少卿召对御笔赐第入馆俄兼
晚讲甫旬月又兼权中舍余力辞至四五游丞相云
此上意某不敢复奏余因白丞相多士满朝何至用
某作词臣此距新春不远万一省试差官又当滥吹
耶游公曰恐不能免余曰此大不可先朝以王君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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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道同知举因争卷子君贶自谓举进士第一骂
安道曰公杂出身晓不得张公以贤良进而人言如
此况其本无出身耶游公大笑其冬余因留黄去国
晚为兵侍兼内外制壬戌省试前诣庙堂乞免考试
令传相鲁公荅语亦如游公余举君贶安道旧话鲁
公亦大笑卒免差余仕由门荫卿监则㦄宗少常少
大小蓬史局则㦄编修检讨同修撰经筵则㦄说书
侍讲侍读又兼西掖再直北扉可谓忝窃惟不曾为
试官尔
余少未为人所知水心叶公称其诗可建大将旗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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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真公自为正录时称其文延誉于诸公初筮靖
安主簿年二十四庾使洁亝袁公被旨来摄豫章辱
致之幕教官拟贺冬年素不合忽蒙改委公不易一
字因白事留语主簿它日必以四六名家余荅非素
习黾勉为之耳公曰君年事未也而四六乃有李汉
老风骨它日岂易量余谢不敢当时但知李公汉宫
春梅词而已实未见其四六也退以告郡士万楠伯
我自述空疏之愧万曰李公有一位在郡中居从其
家借云龛集与诸家所作诵习之稍为上官代筦记
大小状皆以薄技得之它无缪巧故谏议忠简傅公
卷一百十二 第 18a 页
以前启俄有堂审之命会西山帅三山以议幕辟余
除将作监簿兼福建参议官西山召余遂牵连造朝
安晚初相贺执满床晚以余启为第一及为枢掾以
西山薨堂白再乞福建参议以送其终二相皆言早
间方奏知欲以礼部郎官相处如何去得俭正奈子
寿副都承颜耆仲左司崔端纯右司赵汝谇陶木编
修陶奎在坐皆闻其语退而相率贺余余曰祸将作
矣何贺之有未几被论去国李元善在諌省小柬云
因南宫之除稍响一表即何足忌忌余或为词臣耳
然余晚邅遇未尝历表郎而为词臣
卷一百十二 第 18b 页
余为广漕被召为金渊所论予祠明年以尚右郎官
召为濮斗南所论皆言其披襟南官余每与游丞相
久安晚诸公书言某中年婚嫁迫人但得一粗官苟
俸禄以送老足矣虽凋郡边城或揔饷亦愿为乃无
故加以此名幸无它过今年之斥此罪也明年之斥
又此罪也初负此谤未五十今六十矣恶名著身如
染癞沐漆然词穷理极终不能免此䓁差使壬戌二
月宣锁草杨蕃孙建莭皇侄乃裕检挍少保制二鼓
尽进藁至四鼓后宣谕问蕃孙制所称渭阳二字时
将解衣就枕旋呼烛作回奏不禁劳苦有衰飒秃翁
卷一百十二 第 19a 页
每见其文击莭荐于朝曰使为文字官必称职时余
方在选调上登极举贤能材识公已告老又以余应
䛇谢以小启公自荅云取旧知而论荐应新诏之蒐
罗虽非当时有味之言庶几文若不休之意后南塘
赵公为西宗评余四六云驯雅简洁全法半山又云
老胡双眼犹能别宝更须参取欧苏使之神化不测
它日见余一二萹又云某在兄云雾中今知前所见
一卷就某所好一体耳时南塘四六独步一时西山
书云安得好时莭使兄与南塘对掌其后南塘直玉
堂余亦忝内外制
卷一百十二 第 19b 页
西山四六高处不可慕拟为江东漕与广德守魏岘
争赈济谢表惟欧公能道它人莫及也然书与余云
某四六从龙溪入兄与履常由半山入故标致不及
二公其谦下如此
余开禧乙丑补入参果行仲弟无兢从弟志学参持
志与安晚同亝余因二弟识之后余宰建阳李知孝
方兴乌台诗案余踪迹危甚晚在琐闼力劝远相不
宜以言语罪人其语遂解余有一启谢晚或云语泄
祸未已遂不果投惟录寄西山及陈参与正夫远薨
晚相客见其座右写陈振孙刘克庄姓名正夫乃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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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八十四更烛下作蝇头之句又六月二十九日召
试馆职内宿夜作策题写未毕忽晕眩不自持请且
遂语同院洪伯鲁决策求去以贵主薨不敢入字至
八月末始得请
余年六十二罹陟屺之哀始得晕滑二疾初犹三两
月一作及辛亥免丧召归则二疾月一再作或数日
一作十日九谒告上问宰执知余疾状云何不灼艾
宰执使人导玉音余始炙丹田饵乌附自夏徂秋小
愈迫禋祀始参告宰执徐枢直翁言昨奏差执绥官
上曰刘克庄可而病程公许可而老遂差陈显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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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上有清切差遣常属意于君
辛亥五使按严更警埸余摄太常卿与焉版书赵德
渊为余言止消几个使相穷了版书因言赵悦道一
负锡赍一千八百疋两始悟温公力辞郊赍之意时
悦道为仪同莭钺(德渊尹京兼/桥道顿递使)
端平初陈珰洵益微惹外议余轮对略及之云北司
贵臣凭恃恩宠风宪不敢劾上问为谁余以洵益对
上不以为忤稿传意台中必不乐而台端王去非乃
上疏相助当时台諌之贤如此后李元善论宫媪及
洵益迁工侍不拜而去然未几召用王内相一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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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代帝王所不及
上洞知群臣情态端嘉后言者多及宫媪或言二吴
阴与通谱认之为姑道夫因论事亦有数语及之若
欲摆踪者唐伯玉察院晚讲上语及道夫笑曰别人
如此说他也如此说伯玉因弹道夫贴黄及毅夫二
吴一生权谲而不知心术为人主所窥如此
宰辅赐谥多上自定粳相李公当轴除授公户庭肃
鞭靴不及其门与乔孔山相先后薨上谥李曰文清
谥乔曰文惠圣笔之严如此近知堂董相薨御笔赐
谥文清余归道建徐公直翁问董何以谓之清余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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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董公词头至院草制缴连其乞致仕表自言策免
后十年居里自惭无益县官职俸祠俸皆不敢帮岂
非上见其遗言如此遂得美谥耶徐默然后陈益斋
谥忠肃直翁谥忠简皆出圣裁不下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