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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史卷四百二十四 列传第一百八十三 (自动笺注)
陸持之
陸持之字伯微,知荊門軍九淵之子也。
七歲能爲文。
九淵授徒象山之上,學者數百人,有未達持之爲敷繹之。
荊門郡治火,持之倉卒指授中程九淵器之。
韓侂胄將用兵,持之憂時不懌,乃歷聘時賢,將有以告,見徐誼九江時議防江,持之請擇僚吏察地形,孰險而守,孰易而戰,孰隘而伏,毋專爲江守
具言:「自古興事造業,非有學以輔之,往往皆以血氣盛衰爲銳惰。
三國兩晉諸賢,多以盛年成功名。
公更天下事變多矣,未舉一事,而朝思夕惟,利害先入於中,愚恐其爲之難也。
憮然
又之鄂謁薛叔似項安世,之荊謁吳獵,爭欲留之,尋皆謝歸。
著書十篇,名《戇說》。
公元1210年
嘉定三年,試江西轉運司預選常平使袁燮薦於朝,謂持之議論不爲空言緩急可倚仗。
不報
豫章東湖書院連帥書幣強起持之長之。
嘉定十六年,寧宗特詔持之秘書省讀書固辭不獲
既至,又詔以迪功郎入省,乞歸不許
理宗即位,轉修職郎,差幹辦浙西安撫司,以疾請致仕特命通直郎
所著有《易提綱》、《諸經雜說》。
徐鹿卿
公元1223年
徐鹿卿字德夫隆興豐城人
博通經史,以文學名於鄉後進師宗之。
嘉定十六年廷試進士有司第其對居二,詳定官以其直抑之,猶置第十。
調南安軍學教授
張九成嘗以直道謫居鹿卿摭其言行,刻諸學以訓。
先是周惇頤、程顥與其弟頤皆講學是邦,鹿卿申其教,由是理義之學復明
養士綱條學田多在溪峒異時之無藝,農病之,鹿卿撫恤,無逋租者。
其後盜作,環城屋皆燬,惟學宮免,曰:「是無撓我者。」
福建安撫司幹辦公事
會汀、邵寇作,鹿卿贊畫備御動中機會
避寇者入城,多方振濟全活甚衆。
郡多火災救護有方
都城火,鹿卿應詔上封事,言積陰之極,其徵爲火,指言嬖寵、溺燕私、用小人三事尤切。
真德秀稱其氣平論正,有憂愛之誠心
尤溪縣
德秀守泉,辟宰南安鹿卿以不便養辭。
德秀曰:「道同志合可以拯民,何憚不來
鹿卿入白其母,欣然許之。
既至,首罷科斂之無名者,明版籍,革預借決壅滯,達冤抑,邑以大治
德秀尋帥閩,疏其政以勸列邑。
歲饑,處之有法,富者樂分,民無死徙。
最聞,令赴都堂審察
母喪去。
服闋樞密稟議首言邊事楮幣
主管官告院幹辦諸司審計司
相子集英殿修撰祠祿,又幫司農少卿米麥鹿卿曰:「奈何一人成法
」持不可
國子監主簿
入對陳六事,曰:「洗凡陋以起事功,昭勸懲以收主柄,清班著以儲實才重藩輔以蔽都邑,用閩、越舟師以防海,合東南全力以守江。
」上皆嘉納
樞密院編修官權右司贊畫二府,通而守法
右史方大琮編修劉克莊正字王邁言事黜,鹿卿贈以詩,言者並劾之,太學諸生作《四賢詩》。
建昌軍,未上,而崇教龍會兩保與建黎原、鐵城之民修怨交兵鹿卿馳書諭之,斂手聽命
既至,則寬賦斂,禁掊克
贓濫,抑強御,恤寡弱,黥黠吏,訓戍兵,創百丈砦,擇兵官,城屬縣,治行大孚,田里歌誦
督府橫取秋苗斛面建昌爲米五千斛。
鹿卿爭之曰:「守可去,米不可得
」民恐失鹿卿,請輸之以共命
鹿卿曰:「民爲守計則善矣。
守獨不爲民計乎?
」卒爭以免
召赴行在將行盜發南豐,捕斬渠首二十人,餘不問
度支郎官右司
入對極陳時弊
侍右郎官敕令刪修官,兼右司
鹿卿又言當時並相之弊。
宰相甘言鹿卿,退語人曰:「是牢籠也,吾不能爲宰相私人
言者他事鹿卿主管雲臺觀
越月,起爲江東轉運判官
大饑人相食,留守別之傑諱不詰鹿卿掩捕食人者,屍諸市
又奏真德秀爲漕時撥錢以助振給,不報
遂出本司積米三千餘石減半價以糶,及減抵當庫息,出緡錢萬有七千以予貧民,勸居民收字遺孩日給錢米,所活數百人
宴集不用樂。
岳珂當塗制置茶鹽自詭興利橫斂百出商旅不行國計反屈于初。
鹿卿覈之,吏爭竄匿
鹿卿寬其期限躬自鉤考,盡得其實
辟置貪刻吏,開告訐罔民,沒其財,民李士賢有二千石,囚之半歲
鹿卿縱舍而勸以其餘分,皆感泣奉命
罷,以鹿卿兼領太平,仍暫提舉鹽事
苛征,蠲米石、蕪湖兩務蘆稅。
江東諸郡飛蝗蔽天,入當塗境,鹿卿露香默禱,忽飄風大起,蝗悉度淮。
之傑密請移鹿卿浙東提點刑獄,加直祕閣提舉常平
鹿卿言罷浮鹽經界鹼地,先撤相家所築,就捕者自言:「我相府人
鹿卿曰:「行法必自貴近始。
」卒論如法
丞相史彌遠之弟通判溫州,利韓世忠家寶玩,籍之,鹿卿奏削其官。
初,鹿卿衢州推官馮惟說決婺獄,惟說素廉平,至則辨曲直,出淹禁
大家不快其爲,會鄉人言路,乃屬劾惟說。
州索印紙,惟說笑曰:「是猶可以仕乎?
」自題詩印紙而去。
衢州鄭逢辰以繆舉,鹿卿委使不當相繼自劾,且共和其詩,御史二人劾罷之。
及知泉州,改贛州皆辭
浙西提點刑獄江淮都大坑冶,皆以病固辭,遂主管玉局觀
及召還,又辭,改直寶章閣寧國府提舉江東常平,又辭。
公元1243年
淳祐三年,以右司召,猶辭。
丞相杜範遺書曰:「直道不容使人擊節
不出,豈以馮惟說故耶?
惟說行將有命矣。
鹿卿乃出。
太府少卿右司
入對,請定國本、正紀綱、立規模,「時事多艱,人心易搖,無獨力任重之臣,無守節伏義之士,願蚤決大計」。
上嘉納之。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兼崇政殿說書
逾年,兼權吏部侍郎
時議使執政分治兵財,鹿卿執議不可
以疾丐祠,遷右文殿修撰、知平江府發運副使
丐祠上諭丞相挽留之。
權兵部侍郎固辭上令丞相書招之,鹿卿至,又極言君子小人,切於當世之務。
國子祭酒權禮部侍郎,兼同修國史,兼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講,兼權給事中
鹿卿言:「瑣闥之職無所不當問,比年命下而給舍不得知,請復舊制」。
從之。
上眷遇深篤而忌者寖多,有撰偽疏託鹿卿傳播,歷詆宰相百執事鹿卿不知也,遂力辨上前,因乞去,上曰:「去,則中姦人之計矣。
」令臨安府根捕,事連勢要,獄不及竟。
禮部侍郎
累疏告老,授寶章閣待制、知寧國府,而引年之疏五上不允提舉鴻禧觀,遂致仕,進華文閣待制
卒,遺表聞,贈四官
鹿卿居家孝友喜怒不形恩怨俱泯,宗族鄉黨,各得歡心。
居官廉約清峻豪髮妄取一廬僅庇風雨
所著有《泉谷文集》、奏議講義、《鹽楮議政稿》、《歷官對越集》,手編《漢唐文類》、《文苑菁華》,諡「清正」。
趙逢龍
公元1223年
趙逢龍字應甫慶元之鄞人。
刻苦自修爲學淹博純實
嘉定十六年進士第
國子正太學博士,歷知興國、信、、衡、袁五州提舉廣東湖南福建常平
每至官,有司設供張,悉命撤去,日具蔬飯,坐公署,事至即面問決遣
爲政寬恕撫諭惻怛,一以天理民彝爲言,民是以不忍欺
居官常奉外,一介不取
民賦逋負,悉爲代輸
究心荒政,以羨餘平糴本。
將作監,拜宗正少卿侍講
道德性命之蘊,禮樂刑政之事,縷縷上開陳。
疏奏甚衆,稿悉焚棄
年八十有八終於家。
逢龍家居講道四方從遊者皆爲鉅公名士
丞相葉夢鼎出判慶元,修弟子禮,常謂師門庳陋,欲市其鄰居充拓之。
逢龍曰:「鄰里粗安一旦驚擾,彼雖勉從,我能無媿於心!
逢龍嗜欲,不好名敭歷日久泊然不知富貴之味。
或問何以裕後,逢龍笑曰:「吾憂子孫學行不進,不患饑寒也。」
趙汝騰
公元1226年
趙汝騰字茂實宗室子也。
福州
寶慶二年進士
歷官主管禮兵部架閣,遷籍田令召試館職,授祕書省正字,升校書郎,尋升祕書郎史館校勘
輪對,言節用先自乘輿宮掖始。
玉牒所檢討官,以直煥章閣溫州,進直徽猷閣江東提點刑獄,又進直寶文閣,差知婺州
赴闕,遷起居舍人,兼權中書舍人,升起居郎時暫權吏部侍郎,兼國史編修實錄檢討,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兼侍講,遷吏部侍郎侍講權工部尚書權中書舍人,皆兼同修撰,以左司諫陳垓論罷。
召爲禮部尚書給事中,兼修國史實錄院修撰
入奏,言:「前後姦諛之臣,傷善害賢,自取穹官要職,何益于陛下,而深損於聖德
興利之臣,移東就西順適宮禁,自遂谿壑無厭之欲,何益于陛下,而深戕于國脈
陛下私惠群小之心,可以息矣。
」又言:「陛下有用君子之名,無用君子之實。」
公元1261年
直學士院,拜翰林學士知制誥,兼侍讀
辭歸故里,累召,力辭,以龍圖閣學士紹興府浙東安撫使
召至闕,以端明殿學士提舉神觀,兼翰林學士承旨,知泉州知州南外宗正事,復提舉神觀侍讀
翰林學士承旨
景定二年,卒,遺表上,特贈四官
孫夢觀
公元1226年
孫夢觀字守叔慶元府慈溪人
寶慶二年進士
調桂陽軍教授浙西提舉司幹辦公事,差主管吏部架閣文字,爲武學諭
輪對,言:「人主不容有所憚,尤不容有所玩,憚則有言而不能容,玩則雖容其言而不能用。
力請外,添差通判嚴州主管崇道觀,召爲武學博士太常寺丞諸王宮大小學教授大宗正丞屯田郎官將作少監
嘉興府仍舊班兼右司郎官將作監
轉對極言:「風憲之地,未聞有十八疏攻一竦者。
封駁之司,未聞有三舍人不肯草制者。
道揆不明法守滋亂,天下之權將有所寄,而倒持之患作。
當路者滋不悅
出知泉州提舉市舶,改知寧國府
蠲逋減賦,無算泛入者盡籍於公帑
戶部遣官督賦,急若星火,闔郡皇駭,莫知爲計。
夢觀曰:「吾寧委官以去毋寧病民以留。
」力丐祠,且將以府印牒所遣官,所遣官聞之夜遁
他日夢觀寧國人言之爲之流涕。
丞相董槐召還,帝問江東廉吏首以夢觀對,帝說,乃遷司農少卿兼資善堂贊讀
輪對,謂:「今內外之臣,恃陛下以各遂其私,而陛下獨一無可恃,可爲寒心
」次論:「郡國當爲斯民計,朝廷當爲郡國計。
乞命大臣應自前主計之臣奪州縣之利而歸版曹者,復歸所屬庶幾郡國一分之寬,則斯民亦受一分之賜。
」帝善其言。
太府卿宗正少卿,兼給事中起居舍人起居郎
上章辭免,以監察御史吳燧論罷,直龍圖閣與祠,授祕閣修撰江淮路提點鑄錢司公事。
甫至官,即復召爲起居郎侍右侍郎給事中贊讀,兼國子祭酒權吏部侍郎
奏事抗論益切,以寵賂彰、仁賢逝、貨財偏聚爲言,且謂:「未易之前敝政不少;既易相之後敝政亦自若。
在廷之士皆危之。
夢觀曰:「吾以一布衣蒙上恩至此,雖捐軀無以報,利鈍非所計也。」
力求補外,以集英殿修撰建寧府
蠲租稅,省刑罰,郡人徐清叟蔡抗以爲有古循吏風。
民有從者甚郡,迎祠山神,出視之夢觀也。
俄而夢觀得疾,口授遺表,不忘規諫,遂卒。
悼惜久之,賻銀帛三百。
夢觀退然若不勝衣,然義所當爲,奮往直前;其居敗屋數間,布衣蔬食,而重名節云。
洪天錫
洪天錫字君疇泉州晉江人
寶慶二年進士
廣州司法
長吏盛氣僚屬天錫糾正爲多。
丁內艱免喪,調潮州司理
勢家民田天錫言於守,還之。
方大琮真州判官留置幕府
改秩古田縣
鄉飲酒禮
邑劇,牒訴猥多天錫剖決無留難。
有倚王邸殺人者,誅之不少貸。
調通判建寧府
大水,擅發常平倉振之
諸司糧料院,拜監察御史說書
累疏言:「天下之患三:宦官也,外戚也,小人也。
」劾董宋臣謝堂厲文翁理宗力護文翁天錫又言:「不斥文翁,必爲王府累。
上令吳燧宣諭再三天錫力爭,謂:「貴幸作姦犯科根柢蟠固,乃遲回護惜,不欲繩以法,勢焰愈張,紀綱愈壞,異時禍成,雖欲治不可得矣。
」上又出御劄,俾天錫易疏,欲自戒飭之。
天錫又言:「自古姦人雖憑怙,其心未嘗不畏人主之知,苟知之而止於戒飭,則憑怙愈張,反不若未知之爲愈也。
」章五上出關待罪
二人改命宋臣續處之。
天錫言:「臣留則宋臣去,宋臣留則臣當斥,願早賜裁斷
」越月,天雨土,天錫以其異爲蒙,力言陰陽君子小人所以辨,又言修內司之爲民害者。
中地震,浙、閩大水,又言:「上下窮空遠近怨疾,獨貴戚巨閹享富貴耳。
天下窮且怨,陛下能獨與數十人者共天下乎?
」會吳民仲大論等列宋臣奪其田,天錫下其事有司,而御前提舉所移文謂田屬御莊,不當白臺儀鸞司亦牒常平
天錫謂:「御史所以雪冤常平所以均役,若中貴人得以控之,則內外臺可廢,猶爲國有紀綱乎?
」乃申劾宋臣並盧允升枚數其惡,上猶力護之。
天錫又言:「修內司繕修而已比年動曰御前姦贓老吏迹捕凶渠,一竄名其間,則有司不得舉手,狡者獻謀,暴者助虐,其輾轉受害者皆良民也。
願毋使史臣書之曰:『內司之橫自今始。
』」疏上至六七,最後請還御史印,謂:「明君當爲後人除害不當留患以遺後人。
朝廷給舍臺諫,輕百司庶府,而北司獨重,倉卒之際,臣實懼焉。
」言雖不果行,然終宋世閹人不能竊弄主威者,皆天錫之力,而天錫亦自是去朝廷矣。
大理少卿再遷太常,皆不拜
公元1227年
廣東提點刑獄五辭
明年,起知潭州久之始至官。
盜賊尊先賢,逾年大治
直寶謨閣,遷廣東轉運判官決疑獄,劾貪吏,治財賦,皆有法。
召爲祕書監侍講,以聵辭,升祕閣修撰福建轉運副使,又辭。
度宗即位,以侍御史侍讀召,累辭,不許在道間,監察御史張桂劾罷之。
乃疏所欲對病民五事:曰公田,曰關子,曰銀綱,曰鹽鈔,曰賦役
又言:「在廷嚴憚之士,何以姦謀
遇事無敢諍之臣,何以大節
人物稀疏精采銷耎,隱惰惜己者多,忘身徇國者少。
」進工部侍郎直學士院,加顯文閣待制湖南安撫使、知潭州,改潭州,皆力辭。
公元1228年
明年,改福建安撫使,力辭,不許
亭戶買鹽破家隕身者,天錫首罷之,民作佛事以報。
荔枝貢。
召爲刑部尚書,詔憲守之臣趣行無虛日不起
久之,進顯文閣直學士提舉太平興國宮,三降御劄趣之,又力辭。
逾年,進華文閣直學士仍舊宮觀,尋致仕,加端明殿學士,轉一官
疾革,草遺表以規君相
震悼,特贈正議大夫,諡「文毅」。
天錫言動準繩居官清介臨事是非不可回折
所著奏議、《經筵講義》,《進故事》、《通祀輯略》、《味言發墨》、《陽巖文集》。
黃師雍
公元1226年
黃師雍字子敬福州人
少從黃𠏉學。
太學
寶慶二年,舉進士
詔爲楚州官屬
盜賊白刃之衝,不畏不懾。
李全反狀已露,師雍密結忠義軍別部都統時青圖之,謀泄,殺青師雍不爲動,亦不加害
秩滿朝議褒異師雍恥出史彌遠門,不往見之。
調婺州教授學政一以呂祖謙爲法
李完勉、趙必愿趙汝談皆薦之。
師雍徐僑有清望,欲謁之,會其有召命師雍曰:「今不可往也
聞而賢之,至闕,以其學最聞,宗勉在政府力言丞相喬行簡行簡已許以朝除
師雍以書見行簡,勸其歸老行簡不悅,宗勉之請遂格。
知遂之龍溪轉運使王伯大上其邑最。
行簡罷,宗勉與史嵩之入相,召師雍審察,將至而宗勉卒。
嵩之師雍,密示相親意,師雍不領;遷糧料院,又曰:「料院相府密邇所以相處
師雍亦不領。
嵩之獨相,權勢浸盛上下懼禍,未有發其姦者。
博士劉應起首疏論嵩之,帝感悟,思逐嵩之
師雍應起相善,故嵩之師雍左右之,諷御史梅杞師雍,差知興化軍,旋奪之,改知邵武軍
應起監察御史師雍宗正寺簿,尋亦拜監察御史
首疏削金淵秩,送外居住
疏斥趙綸項容孫、史肎之。
嵩之終喪正言李昴英殿中侍御史章琰共疏乞竄斥之,師雍上疏論列,帝感悟,即其日詔勒令致仕
權直舍人院劉克莊封還詞頭,乞畀嵩之貼職宰臣去國故事,遂得守金紫光祿大夫觀文殿學士致仕
議者曰:「大夫,官也。
觀文,職也。
元降御筆但云『守官』,無『本官職』之辭。
觀文之命,自克莊啟之。
朋邪顧望不可赦。
師雍遂劾克莊臨事失身犯義,免所居官,亦繼劾克莊師雍又乞籍嵩之家隸叔儀,皆從之。
未幾昴英臨安尹趙與𥲅執政亦劾執政,帝怒昴英並及
鄭寀乘間昴英,又嗾同列再疏,以昴英某人師雍
師雍毅然不從,獨擊葉閶與𥲅腹心
昴英去國於是周坦葉大有入臺,首劾程公許江萬里善類日危矣。
逾月參政吳潛去,陳垓監察御史,時與𥲅大有合爲一,師雍獨立
惡之尤甚,思所以師雍,未得,招四人共謀之。
大旱求言,應招者多指等爲起災之由,牟子才李伯玉盧鉞語尤峻。
偽撰匿名書,誣三士師雍榻前辨,謂:「匿名書條令所禁,非公論也,不知何爲至前。
」因發其偽撰之迹。
疏譽師雍乃以師雍,帝不聽,擢師雍左司諫
未幾政府謝方叔趙汝騰疏其姦,罷去
師雍丞相鄭清之同舍,然以劾劉用行魏峴清之親故清之不樂
喜曰:「吾得所以去之矣。
」遣其婦日造清之妻,譖曰:「彼去用行,乃去丞相之漸也。
」帝將以師雍侍御史清之曰:「如此,則臣不可留。
」遷起居舍人侍講,即力丐去。
清之猶冀師雍少貶,師雍曰:「吾欲爲全人
」終不屈。
數月,卒劾師雍高斯得俱罷。
久之,以直寶文閣奉祠陳垓又嗾同列寢之。
清之卒,起師雍左史既而江西轉運使,遷禮部侍郎,命下而卒於江西官舍
師雍簡淡寡欲,靖厚有守,言若不出口,而於邪正之辨甚明,視外物輕甚,故博采公論當官而行,愛護名節無愧友云
徐元𤇍
公元1232年
徐元𤇍,字仁伯信州上饒人
穎悟誦書日數千言,每冥思精索。
陳文蔚講書鉛山,實朱熹門人,往師之。
後師真德秀
紹定五年進士及第
簽書鎮東軍節判官廳公事
公元1238年
嘉熙二年,召爲祕書省正字,遷校書郎
否泰剝復之理,因及右轄久虛,非骨鯁耆艾,身足負荷斯世者,不可輕畀。
言皇子竑當置後及蚤太子,乞蚤定大計
諫官蔣峴方力排竑置後之說,遂力請外,不許,即謁告歸,丐祠,章十二上。
三年,遷著作佐郎兵部郎官,以疾辭。
差知安吉州,辭。
召赴行在奏事,辭益堅。
公元1241年
淳祐元年,差知南劍州
會峽陽寇作,擒渠魁八人斬之,餘釋不問
父老相語曰:「侯不來,我輩魚肉矣。
」郡有延平書院,率郡博士諸生親爲講說
民訟,率呼至以理化誨,多感悅而去。
輸苗聽其自槩,闔郡德之。
丁母憂去官,衆遮道跪留。
免喪,授侍左郎官
敵國外患,乞以宗社爲心。
錢塘駐蹕驕奢莫尚,宜抑文尚質
崇政殿說書,每入講,必先齋戒
嘗進仁宗內降指揮執奏臺諫察舉故事爲戒語多宮壺
將作監,進楊雄大匠箴》,陳古節儉。
時天久不雨,轉對極論洪範天人感應之理及古今遇災修省之實,辭益忠懇
丞相史嵩之丁父憂,有詔起復中外莫敢言,惟學校叩閽力爭
元𤇍時適輪對,言:「臣前日晉侍經筵,親承聖問大臣史嵩之起復,臣奏陛下出命太輕,人言不可沮抑
陛下自盡陛下之禮,大臣自盡大臣之禮,玉音賜俞,臣又何所容喙
今觀學校之書,使人感歎
大臣聖賢之書,畏天命,畏人言
家庭之變,哀戚終事,禮制有常
臣竊料其何至於送死大事輕出以犯清議哉?
前日昕庭出命之易,士論所以凜凜者,實以陛下四海綱常之主,大臣任道揆扶翊綱常者也。
自聞大臣起復之命,雖未知避就若何凡有父母之心者莫不失涕零,是果何爲而然?
人心天理,誰實無之,興言及此,非可使聞於鄰國也。
陛下烏得而不悔悟大臣烏得而不堅忍
懇懇納忠何敢詆訐特爲陛下愛惜民彝,爲大臣愛惜名節而已
」疏出,朝野傳誦,帝亦察其忠亮,每從容訪天下事經筵益申前議
未幾夜降御筆黜四不才臺諫起復之命遂寢。
老舊次第收召,元𤇍亦兼右司郎官,拜太常少卿,兼給事中國子祭酒權中書舍人
杜範入相,復延議軍國事。
爲書無慮數十,所言皆朝廷大政邊鄙遠慮
裁書宗社隱憂處,輒閣筆揮涕,書就隨削稿,雖子弟無有知者
六月朔,輪當侍立,以暴疾謁告
特拜工部侍郎,隨乞納,詔轉一官致仕
四鼓
遂卒。
先,元𤇍未死一日,方謁左丞相范鍾歸,又折簡察院劉應起,將以冀日奏事。
是夕,俄熱大作詰朝不能造朝,夜煩愈甚指爪忽裂,以死。
朝紳三學諸生往吊相顧駭泣。
訃聞,帝震悼曰:「徐元𤇍前日侍立,不聞有疾,何死之遽耶?
」亟遣中使問狀賻贈銀絹二百計。
已而太學諸生伏闕訴其爲中毒,且曰:「昔小人有傾君子者,不過使之自死於蠻烟瘴雨之鄉,今蠻烟瘴雨不在領海,而在陛下朝廷
奮發睿斷大明典刑
於是三學諸生相繼叩閽訟冤臺諫交疏論奏監學官合辭聞於朝。
二子直諒直方乞以恤典充賞格。
有旨付臨安府逮醫者孫志寧及常所給使鞫治
既又改理寺,詔殿中侍御史鄭寀董之,且募告者賞緡錢十萬、官初品。
大理寺正黃濤伏暑證,二子乞斬先臣
然獄迄無成海內人士傷之,帝悼念不已賜官田五百畝、緡錢五千給其家。
賜諡忠愍」。
孫子秀
公元1232年
孫子秀字元實越州餘姚人
紹定五年進士
調吳縣主簿
有妖人稱水仙太保」,郡守王遂將使治之,莫敢行,子秀奮然請往,焚其廬,碎其像,沈其人於太湖,曰:「實汝水仙之名矣。
」妖遂絕。
詣學宮與諸生討論義理
淮東總領所中酒庫,檄督宜興縣圍田租。
既還,白水災,總領恚曰:「軍餉所關,而敢若此,獨不爲身計乎?
子秀曰:「何敢爲身計,寧罪去爾。
力爭之,遂免。
調滁州教授,至官,改知金壇縣
保伍,釐經界結義役,一切與民休息
訟者使齎牒自詣里正並鄰證來然後行,不實往往自匿其牒,惟豪黠者有犯,則痛繩不少貨。
淮民流入以萬計,振給撫恤,樹廬舍,括田使耕,拔其能者分治之。
崇學校,明教化,行鄉飲酒禮
國初茅山書院故址,新之,以待遠方遊學之士。
通判慶元府主管浙東鹽事
先是,諸場鹽百袋附五袋,名「五釐鹽」,未幾提舉官以爲正數民困甚,子秀奏蠲之。
幹辦行在諸司糧料院
衢州寇作,水冒城郭朝廷擇守,屬子秀行。
子秀謂捕賊之責,雖在有司,亦必習土俗之人,乃能翦其憑依,裁其奔突
乃立保伍選用土豪,首旌常山縣陳謙亨寓士還淳捍御之勞,且表於朝,乞加優賞人心由是競勸
未幾,盜復起江山玉山間,甫七日,而衆禽四十八人以來
子秀之任,賊不復動,水潦所及,則爲治橋樑修堰閘,補城壁,浚水原,助葺民廬,振以錢米,招通鄰糴。
奏蠲秋苗萬五千石有奇,盡代納其夏稅並除公私一切之負;坍溪沙壅之田,請於朝,永蠲其稅,民用復蘇
南渡後,孔子裔孫衢州,詔權以衢學奉祀因循逾年,無專饗之廟。
子秀撤廢佛寺,奏立家廟如闕里
既成,行釋菜禮。
以政最遷太常丞,以言罷。
未幾,遷大宗正丞,遷金部郎官。
金部舊責州郡以必不可辨之泛數,吏顛倒姦欺
子秀日夜討論,給冊轉遞以均其輸,人人如債切身不遣一字而輸足。
將作監淮東總領,辭。
改知寧國府,辭。
左司右司,再兼金部
丞相丁大全不合去國
差知吉州,尋鐫罷。
公元1259年
嬖幸朱熠三劾子秀
開慶元年,爲浙西提舉常平
先是大全私人爲之,盡奪亭民鹽本錢,充獻羨之數;不足,則估籍虛攤。
一路騷動亭民流亡
子秀前政鹽本錢五十餘萬貫,奏省華亭鹽分司官,定衡量非法多取者,於是流徙復業
浙西提點刑獄兼知常州
淮兵數百人浮寓貢院給餉不時死者相繼子秀請於朝,創名忠衛軍,置砦以居,截撥上供贍之。
盜劫大椿,前使者諱其事,誣大椿與兄子焴爭財,自劫其家,追毀大椿官,編置千里外,徙黥其臧獲
子秀得實,乃悉平反之
尋以兼郡則行部非便,得請專臬事。
擊貪舉廉,風采凜然犴獄爲清。
大理少卿直華文閣浙東提點刑獄兼知婺州
婺多勢家,有田連阡陌而無賦稅者,子秀悉覈其田,書諸牘,勢家以爲厲己,嗾言者罷之。
尋遷湖南轉運副使,以迎養便辭,移浙西提點刑獄
子秀冒暑周行八郡三十九縣,獄爲之清。
安吉州婦人訴人殺其夫與二僕,郡守捐賞萬緡,逮繫考掠十餘人,終莫得其實
子秀密訪之,乃婦人宗室子殺其夫,僕救之,並殺滅口
一問伏誅,又釋偽會之連逮者,遠近稱爲神明
公元1264年
初,獄訟之滯,皆由期限不應
使者下車,或親書戒州縣勿違,而違如故,則怒之。
怒之,改匣,又違則又重怒之,至再三
而專卒四出巡尉等司繳限抱匣費不貲,則其勢必違。
子秀州縣約,到限者徑詣庭下,吏不得要索,亦無違者。
其後創迴圈總匣屬各州主管官,凡管內諸司報應併入匣,一日一遣公移則又總實於匣以往
於是事無小大纖悉畢具,而風聞者反謂專卒淩州縣,劾罷之,子秀而已
江東提點刑獄
度宗即位,進太常少卿右司,尋兼知臨安府,以言罷。
起知婺州,卒。
子秀少從上虞劉漢弼游,磊落英發抵掌極談神采飛動
與人交久而益親,死生患難營救遺力
一善手錄之。
李伯玉
公元1235年
李伯玉字純甫饒州餘干人
端平二年進士第二
初名誠,以犯理宗潛諱更今名。
觀察推官太學正莊文府教授太學博士
召試館職,歷詆貴戚大臣直聲暴起
校書郎奏言臺評迎合上意,論罷尤焴楊棟盧鉞三人忠邪不辨,乞同罷,帝不允
監察御史陳垓連劾罷之。
雲臺祠,差知南康軍,遷著作佐郎兼沂靖惠王府教授,兼考功郎官,兼尚書右司員外郎
故事臺臣蕭泰來,遷著作郎
帝怒,降兩官罷敘。
知邵武軍,改湖北提點刑獄,移福建,遷尚右郎官
侍御史何夢然伯玉吳潛之死黨,奉祀,遷福建提舉常平淮西轉運判官
召赴經筵,遷考功郎太子侍讀,拜太府少卿祕書少監起居郎工部侍郎
公元1264年
度宗即位,兼侍講權禮部侍郎,升兼同修國史實錄院同修撰
賈似道嘗集百官議事,忽厲聲曰:「諸君似道拔擢安得至此
」衆默然莫敢應者,伯玉答曰:「伯玉殿試第二名,平章拔擢伯玉地步亦可以至此。
似道改容而有怒色
既退,即治歸。
顯文閣待制隆興府右正言黃萬石論罷。
入覲,擢權禮部尚書侍讀
似道專國柄,帝以伯玉舊學,進之臥內相對泣下,欲用以參大政似道益忌之,而伯玉尋病卒。
伯玉請罷童子科以爲非所成人材,厚風俗
趙汝騰嘗薦八士,各有品目,于伯玉曰「銅山鐵壁」。
立朝風節大較似之。
所著有《斛峰集》。
論曰陸持之足以承其家,而不幸蚤喪,徐鹿卿論議明達,克施有政趙逢龍清操汝騰不撓孫夢觀平直洪天錫黃師雍徐元𤇍、李伯玉皆悉心直言,不避權勢孫子秀政績著見,皆當時傑出云。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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