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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书/卷225中 (自动笺注)
逆臣
公元779年
李希烈燕州遼西人
少籍平盧軍,從李忠臣海戰河北有勞
忠臣淮西,因署偏裨,試光祿卿軍中藉藉高其才。
忠臣荒縱不事得間眾怒,逐忠臣聽命
代宗忻王節度副大使,使希烈留後事,又詔滑亳節度使李勉兼領汴州
德宗立,加御史大夫即拜節度使,名其軍曰淮寧以寵之。
梁崇義之反,敕諸道進討,詔進希烈南平郡、漢南北招討處置使,又拜諸軍都統
崇義功多,擁兵欲有其地,會山南節度使李承至,不克猶大掠而去。
以功檢校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李納叛,以檢校司空淄青節度使討之。
希烈擁眾三萬次許州不進,遣李苣約唇齒陰計汴州,即檄李勉假道
所宜,出儲陳留治梁除道以須。
希烈計得,因謾罵嚴備以守。
遊兵希烈絕汴餉路,治蔡渠,引東南饋。
希烈使者河北朱滔田悅連和凶焰熾然
俄而自相王,遣使者奉箋希烈自號建興王天下都元帥五賊株連半天下。
公元783年
建中四年正月,詔諸節度以兵掎角攻討唐漢臣、高秉哲以兵萬人汝州
未至,賊將乘霧進,王師還,賊取汝州,執李元平,兵西首東都大震,士皆走河陽、崤、澠。
留守鄭叔則西苑,賊按兵不進。
帝聽盧杞計,詔太子太師顏真卿諭賊,已行,又遣左龍武大將軍哥舒曜討之。
希烈真卿傲桀不臣,敕左右訾侮朝政,即北侵汴州南略鄂州
有詔江西節度使曹王臯擊之,拔、黃兩州擊賊李良、韓霜露白巖二將走。
初,希烈襄陽還,留姚詹戍鄧州,賊又得汝,則武關梗絕
帝使陜虢觀察使姚明敭上津道,置館通南方貢貨。
希烈遣董待名、韓霜露、劉敬宗、陳質、翟崇暉分掠州縣官軍數奔。
曜復取汝州希烈周曾、呂從賁、康琳拒曜,次襄城,與王玢、姚詹、韋清合謀希烈不克,皆死,劉洽
希烈懼,還蔡州上疏歸罪等。
帝不赦,詔斬希烈者,四品以上得其官,五品以下戶四百,民賜復三年
神策將劉德信節度觀察團練子弟兵陽翟並力;以李勉淮西招討使,曜副之;荊南節度使張伯儀淮西應援招討使山南節度使賈耽副之。
德信陽翟,入汝壁,賊取陽翟,覆伯儀軍。
曜戰不利,屯襄城,希列怙其壯,舉眾三萬圍曜。
時帝西狩,師氣不能抗,城遂陷,曜奔東都
希烈資慘害,臨戰陣殺人,血流於前,而飲食自若也,以故畏服,為盡死
襄城之捷,進攻汴州,入之,運土木治道,怒不如程,驅人填塹,號「濕梢」。
宋州
希烈已據汴,僭即皇帝位國號楚,建元武成;以張鸞子、李綬李元平宰相,鄭賁為侍中孫廣中書令;披其地建四節度,以汴州大梁府治安州南關
石作璽。
又於上蔡襄城獲折車釭,奉以為瑞,惑其下。
因窺江淮盛兵襄邑守將高翼死之。
於是汴滑副都統劉洽,率曲環李克信軍十餘萬戰白塔不利,洽引還,卒攬轡曰:「公小不利遽北,奈何
」洽不聽夜入宋州
驟勝,徑薄寧陵舟乘銜踵進,亙七十里。
時洽將高彥昭、劉昌共嬰壘以守,賊使妖人祈風,火戰棚盡,坎堞欲登。
彥昭按劍乘陴,士感奮,風亦反。
計於眾曰:「軍法,倍不戰。
賊猥吾寡,不如退以驕賊,自宋出精銳,搗不意,功可成。
彥昭謝曰:「君少待,請盡力
」乃登城誓眾曰:「中丞示弱,覆而取之,誠善
然我為守,得失主人今士創重者須供養有如棄城去,則傷者死內,逃者死外,吾眾盡矣!
」士皆泣,且拜曰:「公在是,誰敢去!
大慚
彥昭擊家牛犒軍,士死戰斬首三千級。
請援於洽,其屬作書,言城且危,彥昭視曰:「君輕我耶?
」取紙自為書。
洽得書,喜曰:「健將在西,吾何憂?
選兵八百,夜艾而入,賊不知
詰旦傅城,士奮出,希烈大敗,取其旆,斬首萬計追北襄邑,收賊貲糧而還
洽表其功,拜彥昭御史大夫,實封百五十戶
公元786年
希烈既沮卻,而壽州刺史張建封亦屯固始,其旁。
希烈懼,還汴州,遣崇暉以精兵襲陳,復為洽敗,俘眾三萬,執崇暉,進拔汴州禽鄭賁、劉敬宗張伯元、呂子巖、李達干,希烈遁歸
戍將孫液挈鄭州降,帝即拜液為刺史
貞元二年,遣杜文朝寇襄州,為樊澤所破,獲文朝。
會臯、建封、環及李澄四略其地,勢日蹙希烈縮氣不敢搖。
牛肉而病,親將陳仙奇陰令醫毒之以死。
始,希烈入汴,聞戶曹參軍竇良女美強取之。
女顧曰:「慎無戚,我能滅賊」後有寵,與賊秘謀,能轉移之。
嘗稱仙奇忠勇可用,而妻亦竇姓,願如姒胃者,以固其夫,希烈許諾
乘間往謂仙奇妻曰:「賊雖強,終必敗云何
」竇久而寤。
希烈死,子不發喪,欲悉誅諸將乃自立未決
有獻含桃者,竇請分遺仙奇妻,聽之,因蠟帛丸雜果中,出所謀。
仙奇大驚,與薛育率兵噪而入。
子出遍拜曰:「請去帝號,如淄青故事
」語已,斬之,函希烈妻子七首天子,屍希烈於市。
帝以仙奇忠,即拜淮西節度使百姓給復二年
俄為吳少誠所殺,有詔贈太子太保
竇亦死。
朱泚幽州昌平人
父懷珪,事安、史二賊,偽置柳城使
壯偉腰腹十圍外寬和,中實很刻
少推父蔭,籍軍中,與弟滔並為李懷仙部將
輕財好施,凡戰所得,必分麾下士,以動其心,陰儲凶德
朱希彩節度使,頗委信之。
公元772年
大歷七年希彩為下所殺,眾未有屬,方外屯,而滔主牙兵,尤狡譎,乃潛諗數十人大呼軍門曰:「帥非朱公莫可!
」眾愕眙,因共詣推知留後遣使京師聽命
有詔檢校左散騎常侍即拜龍節度留後
俄遷節度使封懷寧郡王實封戶二百。
上書謝,遣滔將兵西防
代宗悅,手詔褒美
公元773年
三年,求入朝
幽州首為逆,懷仙以來,雖外臣順,然不朝謁,而諸鎮,以騎三千身入,有詔起第以待。
既行,屬疾,或勸還,曰:「輿吾屍,猶至京師
將吏乃不敢言
時四無事天子觭日視朝
以偶日至見內殿,賜乘輿馬二、戰馬十、金彩甚厚,士校皆有賜,宴賫隆渥
之來,滔攝後務,稍稍翦落牙角
自知失權,為滔所賣,不得志,乃請留京師
帝因授滔節度留後,乃分防秋兵,使各有統:河陽永平兵,郭子儀主之;決勝、楊兵,李抱玉主之;淮西鳳翔兵,馬璘主之;汴宋淄青兵,主之。
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出屯奉天,賜禁中以為寵。
檢校司空,代李抱玉為隴右節度副大使,仍知河西澤潞行營兵馬事。
明年,徙王遂寧
德宗立,改鎮鳳翔進封戶三百
建中初,以李懷光段秀實節度涇原,徙屯原州
懷光前督作,崔寧領兵繼進
士素懷光暴,相恟懼,劉文喜因劫眾以亂,請留秀實,又求屬
懷光
文喜合兵二萬乘城,使裨將劉海賓陳事
海賓請:「假文喜節,臣當斬其首。
」帝曰:「爾誠忠,然我節不可得
遣還,詔懷光攻之,帝為減太官脯醢給軍
文喜閉壁求救吐蕃
吐蕃師興,懷光欲避之,別將韓遊瑰曰:「戎若來,涇人必變,誰肯反賊沒身於虜者,少須之。
」俄吐蕃遊騎外高涇人,眾曰:「始吾屬文喜節度天子致討則歸罪安能以赭衊面為異俗乎!
海賓與其徒殺文喜,入軍,一無所戮,由是涇人德之。
詔加中書令,還屯,進拜太尉
滔合田悅叛,陰遣人與相聞河東馬燧獲其書,帝召示之,惶懼請死。
帝勉曰:「千里同謀,卿何謝?
」更以張鎰節度鳳翔,還京師,加實封千戶,不朝請中人監第。
李希烈哥舒曜襄城,詔涇原節度使姚令言督鎮兵五千東救曜,過闕下,師次浐水京兆尹王翃使吏供軍,糲飯菜肴眾怒不肯食,群噪曰:「吾等父母妻子死敵而乃食此,庸能持身白刃耶?
瓊林大盈庫寶訾如山,尚何往?
」乃盡甲反旗而鼓。
帝聞,命中人持賜往,人二縑
士愈悖,射中人,中人返走
令言尚論禁中,既上變,乃馳至長樂阪,遇兵還,引滿令言
令言大呼曰:「引而東,富貴可取,何失計滅族事?
」眾劫令言西行
帝復遣使者開諭,賊已陣通化門,殺使者
帝遣普王學士姜公輔金彩慰撫
賊薄丹鳳門,詔集六軍無至者。
先是關東河北不利禁兵悉東,衛士內空,而神策軍使白誌貞市人隸兵,聽其居肆私取庸自入,故遽迫不至
帝出苑北門,羽衛才數十,普王前導皇太子、王韋二妃、唐安公主中人百餘騎以從,右龍武軍使令狐建數百人殿。
夜至咸陽飯數匕而去。
賊已嚴何諸門,士人羸衣冒出,廬杞、關播李竦逾垣走,與劉從一趙贊王翃陸贄吳通微等追及帝咸陽
郭曙童奴數十苑中,聞蹕,謁道左,帝勞之懇乞從,許之。
遲曉至奉天,吏惶懼謁於門。
渾瑊數十騎自夾城北內,裒兵欲擊賊,聞乘輿出,遂奔奉天
於是未知帝所在,逾三日,諸王群稍稍間道至。
初,令言五門衛兵不出,遂突入含元殿,周呼曰:「天子出矣,今日可取富貴
」噪而進,掠宜春苑,入諸宮。
奸人因亂竊入內府貲寶終夜不絕
道路剽掠居人嚴兵自保
賊無屬,畏不能久,以泚昔在涇有恩,且失權久,庸思亂,乃相謀曰:「太尉方囚錮,若迎之,事可濟。
令言率百餘騎見泚,泚偽讓不答,留使者飲,以觀眾心。
夜數百騎復往,泚知不偽,乃擁徒向闕下炬火竟街,觀者以萬計
前殿,總六軍
明日下令曰:「國家有事東方涇人赴難不習朝章,驚乘輿百官三日並赴行在,留者守本司違令誅。
逆徒白華殿。
或說泚迎天子,泚顧望愕然
光祿卿源休至,請間,教以不臣,詭稱符命,泚悅。
張光晟李忠臣皆新失職怨望,亦勸成之。
鳳翔大將廷芝、涇將段誠諫潰兵三千自襄城來,泚自謂得人助,逆誌堅決
因署京兆尹判度支忠臣皇城使
又以段秀實失軍,疑有怨,起之,委以謀。
秀實劉海賓憤,發挺擊賊忠臣護泚,才破面得不死。
明日,大陳旗章金石於廷,傳言宗室王監國士庶競往觀,泚僭即皇帝位宣政殿號大秦建元應天
侍衛卒伍,諸臣在位者才十餘,逼太常卿樊系為冊,冊成,仰藥死。
下詔稱「幽囚之中,神器自至」,以示受命
即拜令言侍中關內副元帥忠臣司空侍中中書侍郎蔣鎮門下侍郎,並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以蔣諫為御史中丞,敬釭御史大夫許季常京兆尹洪經綸太常少卿彭偃中書舍人,裴揆、崔幼真給事中廷芝光晟誠諫、崔宣、張寶、何望之、杜如江等並偽署節度使
以兄子遂為太子,以滔為冀王太尉尚書令號皇太弟
帝使高重傑屯梁山御賊,賊將李日月殺之,帝拊屍哭盡哀,結蒲為首以葬。
泚得首,亦集群賊哭曰:「忠臣也!
」亦用三品葬焉。
泚既勝,則令都人曰:「奉天殘黨不終日當平。
日月銳甚,自謂無前,乃燒陵廟,鹵御物,帝患之。
渾瑊伏兵漠谷,引數十騎跳攻長安,泚大驚,踣榻前
引卻日月尾追,遇伏鬥,射日月殺之。
悵恨
其母不哭,罵曰:「奚奴天子而何事?
死且晚!」
自將奉天,竊乘輿自侈
令言上將光晟副之,忠臣留守,以蔣煉李子平為宰相
於是韓遊瑰御泚,泚大敗死者萬計,退三里而舍。
攻具,毀廬室樓車百尺,下覘城中
杜希全以兵敗漠谷,賊益張。
又劉德信高秉哲自汝州沙苑馬五百壁昭應,戰思子陵西,三敗賊,次東渭橋,出遊弈軍以逼都城
忠臣兵數衄請救,泚乃急攻城驅民填塹,造雲梁,令壯士居上,將傅堞,守者震駭
渾瑊乃使侯仲莊韓澄穴地道,梁陷,縱火焚之,城上膏流百步,眾亂而囂,城中兵出,皇太子督戰,賊大敗
然賊負其眾,遂長圍,以百弮弩射城中不及幄坐三步
城益急,帝召群臣曰:「朕負宗廟,宜固守
公等家在賊,可先降,以完親族。
」眾泣下曰:「臣等死無貳
」帝亦太息噓欷
城圍三旬六日,而李懷光以兵五萬至,敗賊於魯店,遂戰城下,自辰止昏,賊潰。
下觀戰,傳詔曰:「賊眾亦朕赤子,勿多殺!
」聞者感激
是夜,泚引去
初,帝至奉天,或言賊已立泚,必來攻,請治守具
宰相廬杞曰:「泚,大臣奈何疑其反?
」及泚圍城,帝卒不詰其言。
泚之歸,令言方治攻具忠臣坊坊團結,人皆厭苦
泚悉止之曰:「攻守我自辦。
」賊嘗令士馳入曰:「奉天陷矣!
百姓相顧泣,市無留人,臺省吏落落郎官一二而已
李懷光九子澤,李晟白馬津來,營東渭橋,尚可孤以襄、兵五千次藍田駱元光昭應馬燧使子匯以兵三千屯中渭橋。
始,奉天圍久,食且盡,以蘆秣帝馬,太官糲米止二斛。
圍解,父老爭上壺餐餅餌劍南節度使張延賞獻帛數十馱,諸方貢物踵來,因大賜軍中,詔殿中侍御史万俟治金商道權通轉輸
群臣家在城者,賊猶給俸,中人重曜為賊謀曰:「執其家以招士大夫不來者夷之。
」孫知古謬曰:「陛下柔服人,若夷其妻子,是絕向化意。
義士殺身,何顧於家?
」乃止。
公元784年
興元元年,泚以本封遂寧漢地也,更號改元天皇
或曰:「王師欲潛壞京城四隅垣以入。
」泚懼,詔金吾布士於衢,吏儲五炬以防夜,城隅百步一樓候望非常
凡祠房廟廬皆帷甲,戒曰:「軍來則四面擊。
太倉糧竭,賊督吏索觀寺餘米萬斛鞭撲流離,士浸饑,而神策六軍從行在及哥舒曜李晟兵皆家稟不絕,或請停給,泚曰:「士在外,而弱稚絕食則死,豈吾心哉!
」即厚斂居人
許季常曰:「一旦有急,請籍中人公侯三千族之。
足矣
或謂泚:「陛下受命,而存唐九廟諸陵,不宜
」泚曰:「朕嘗北面事唐,胡忍此!
」又曰:「官多缺,請擇才授之,脅以兵,使不得辭。
」泚曰:「強授則人懼,但欲仕者與之,安能叩戶拜官邪?
奉天所下赦令,凡受賊偽官者,破賊日悉貸不問官軍密榜諸道。
泚方宿未央涇原相與謀殺泚,泚知之,輒徙它處,眾謀亦止。
光晟懷光對壁,李希倩請以精騎五百犯之,光晟不許,曰:「西軍方強,不可輕以取敗。
日暮兩軍退。
希倩謁泚曰:「光晟他誌,視西軍不戰,臣請擊之。
不許
請斬光晟,又不許,曰:「彼善將,所以不戰,蓋知未可乎!
」希倩怒曰:「臣盡心以事君,不見信,願乞要領淮西
」泚許諾,以馬十匹、繒錦百,曰:「以此東歸
」希倩慚,復入曰:「臣愚褊,罪當死,願死軍前
」泚又許之。
光晟見泚曰:「臣不敢反。
」因再拜,泚慰勉之。
官軍龍首香積二堨,以決其流,城中水絕,泚役數百人治之。
東出灞水,與王師戰,大奔還,闔都門,士皆甲以待,久乃罷。
李子平請修攻具懷光,取苑中六街大木沖車程役苦甚,人不堪
禁居夜行三人以上不得聚飲食,上下惴恐
所用盧龍神策團練兵,而涇原軍驕不可制,但完守所獲,不出戰,故泚數北,憂甚,欲出走
術家爭曰:「陛下不出宮,雖西軍入,且自有變。
」泚據以自安
李懷光貳於帝不欲泚平,按軍觀望
帝欲幸咸陽,趣諸將捕賊,懷光出醜言,乃詔戴休顏奉天尚可孤灞上駱元光渭橋
進狩梁州,次渭陽太息曰:「朕是行,將有永嘉事乎?
渾瑊曰:「臨大難無畏者,聖人勇也。
陛下何言之過?
懷光遂與泚連和
京師知帝益西,二叛膠固,謂亂且成,出受賊官者十八。
始,泚多出金,兄事懷光,約平關中割地為鄰國,故懷光決反,因並陽惠元李建徽軍。
泚知懷光明白,即賜詔待以臣禮,督其兵入
懷光見欺,引其軍保河中
泚數遣人涇原馮河清河清不從,又結其將田希鑒,遂害河清以應賊,泚即以代河清,使結吐蕃
李晟等兵浸強,士益附,而渾瑊擊破賊將韓旻、宋歸朝於武亭川,斬計萬級歸朝懷光
渾瑊駱元光尚可孤悉師攻賊,薄光泰門,敗賊將張廷芝、李希倩,賊棄門哭保白華。
引軍還,居三日復戰,大敗之,乃分道入。
泚將段誠伏莽中,為王伉所禽。
姚令言、張廷芝遇,十斗皆北,遂至白華
始,張光晟精兵九曲,距東渭十里密約降於
之入,光晟勸泚等出奔,故泚挾令言廷芝、休、子平、朱遂引殘軍西走,光晟衛出之,因詣降。
失道,問野人,答曰:「朱太尉邪?
」休曰:「漢皇帝
」曰:「天網恢恢,走將安所
」泚怒,欲殺之,乃亡去
泚至涇州長武城田希鑒拒之,泚曰:「子之節吾所授,奈何拒我?
」火其門,希鑒擲節焰中曰:「歸汝節!
」泚舉軍哭,城中人望見其子弟,亦哭。
宋膺曰:「某妻哭,斬矣!
眾止哭。
泚更舍逆旅,遣梁廷芬入見希鑒曰:「公殺一節度,唐天子不容何不朱公大事
希鑒陰可。
廷芬出報,泚悅。
廷芬請宰相不得,乃不復入
泚猶餘范陽卒三千,北走驛馬關寧州刺史夏侯開門陣而待,泚不敢入,因保彭原西城
廷芬與泚腹心朱惟孝夜射泚,墜窖中,韓旻、薛綸、高幽巖武震朱進卿、董希共斬泚,使宋膺傳首以獻。
泚死年四十三。
令言涇州,休、子平鳳翔,皆斬首
泚婿金吾將軍馬悅走党項,得入幽州
重曜者,事泚最親近,泚呼為兄。
窮冬大雨,泚欲禳變,鴆殺重曜,以王禮葬。
賊平,出其屍膊之。
李希倩等諸將皆以次夷滅
初,源休京兆尹,使回紇,將還,盧杞畏其辯,能結主恩,次太原,奏為光祿卿
怨望,故導泚僭號,為調兵食,署拜百官,事一咨之。
時訂其逆甚於泚,脅辱大臣,多殺宗室子孫幾於盡,每王師不利,喜見眉宇
姚令言勸泚圍奉天晝夜為賊謀,二人爭自比蕭何
令言曰:「成秦之業,無輩我者。
我視蕭何,子當曹參可矣。
」即收圖籍,貯府庫,效何者,人皆笑謂為火迫酂侯」。
相州人
令言者,河中人
應募,隸涇原節度使馬璘府。
孟臯之為留後,表其謹肅將帥,遂為節度使
既挾泚亂,頗盡力
彭偃,銳於進,自謂為宰相所抑,郁郁不慊。
泚亂,匿田家;既得用辭令一出其手,故辭尤誖慢
李晟張光晟才,表丐原死,置軍中
駱元光怒曰:「吾不能反虜同坐
拂衣去,乃殺之。
李懷光以宋歸朝獻諸朝,斬之。
唯李日月母得貸。
泚未敗,號其第為潛龍宮,徙珍寶實之,人謂「潛龍勿用」,亡兆也。
田希鑒之逆,欲因事誅之。
吐蕃涇州方帥涇原,故希鑒請救史萬歲騎兵三千往,請行邊
希鑒來謁,其妻李,父事屢入,將還師,好謂希鑒曰:「吾久留此,諸將皆故人,吾欲置酒以別,可過營飲也。
希鑒等詣營,酒未行,曰:「諸君相過,宜自通姓名爵裏
」諸將以次言,無罪者坐自如有罪質責一卒引出,斬而瘞之。
希鑒下,未知當死,顧曰:「田郎不得無罪
左右以下曰:「天子蒙塵,乃殺節度使,受賊節,今日面目見我乎?
希鑒不能對。
曰:「田郎老矣,坐於床置對
」乃縊幕中,以李觀代為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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