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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忠 (自动笺注)
魏韋郭
魏元忠
魏元忠宋州宋城人
太學生跌蕩少檢,久不調,盩厔江融兵術元忠從之遊,盡傳所學。
儀鳳中吐蕃盜邊元忠上封洛陽宮,言命將用兵之要曰:
天下之柄有二,文武而已,至制勝御人,其道一也。
今言武者先騎射不稽權略言文者首篇章不取經綸
觀魏、晉、齊、梁才固不乏,然何益治亂哉!
養由基射能穿劄,不止鄢陵之奔,陸機能辨亡,無救河橋之敗,斷可見已。
夫才生於世,世實須才。
何世而不生才
何才而不資世
故物有不求,未有無物之歲;士有不用未有無士之時也。
誌士富貴賤貧,皆思立功名以傳於後,然知己難而所遇罕。
士之懷琬琰煨塵、抱棟幹溝壑者,悠悠之人直睹此士之貧賤,安知其方略哉!
故漢韓信,舉軍驚笑;蜀用魏延,群臣觖望
富貴者易為善貧賤難為功也。
漢文帝不知尚賢而囚之,知李廣才而不用,乃嘆其生不逢時
夫以廣之才,天下無雙時方歲事匈奴,而卒不任
故近不知尚、廣之賢,而遠想廉頗李牧馮唐是以知其有而不能用也。
此身為時所知不得盡其才也。
晉羊祜謀舉吳,賈充荀勖沮之,嘆曰:「天下事不如意十常七八。
」以二人不同,終不大舉
此據立功之地,而不獲展其誌也。
布衣之人,懷奇抱策,而望朝奏夕召,豈易得哉?
臣願歷訪文武五品以上得無有智如羊祜、武如李廣不得騁其才者乎?
使各言其誌,毋令久失職
又言:
無常俗,政有治亂;軍無常勝,將有能否
兵為王者大事存亡系焉,將非其任,則殄人敗國
齊段孝玄有言:「持大兵如擎盤水一致蹉跌,求止可得哉」」周亞夫堅壁以挫吳、楚,司馬懿閉營而困諸葛亮,此皆全軍制勝,不戰而卻敵
是知大將臨戎,以智為本。
今之用人,類將家子,或死事孤兒,進非幹略,雖竭力盡誠,不免傾敗若之何用之?
建功者,言其所濟,不言所來;言其所能,不言所藉。
陳湯呂蒙馬隆孟觀悉出貧賤,而勛伐甚高,不聞其家世將帥也。
故陰不和,揠士為相;蠻貊不廷,擢校為將。
今以四海之廣,億兆之眾,豈無卓越之士?
臣恐未之思乎
賞者禮之基,罰者刑之本。
崇則謀夫竭其能,賞厚義士輕其死,刑正故君子勖其心,罰重則小人懲其過。
賞罰軍國綱紀政教藥石
吐蕃本非強敵,而薛仁貴郭待封棄甲喪師脫身以免
國家寬政,罪止削除網漏吞舟何以過此。
陛下收後效,然朝廷所少,豈此一二人乎?
夫賞不勸,謂之止善,罰不懲,謂之縱惡
臣誠疏賤,幹非其事,豈欲間陛下君臣薄厚哉?
正以刑賞一虧,百年不復
故國賞罰,雖堯、舜不能為
今罰既不行,賞復難信,故議者皆謂比日征行虛立賞格,而無其實
蓋忘大體之臣恐賚勛庸,竭府庫留意錐刀以為中國所謂惜毫厘失千里者也。
黔首雖微,不可以欺,安有不信之令,設虛賞之格乎?
蘇定方遼東李勣平壤,賞既不行,勛亦淹廢歲月紛淆真偽相錯
臣以吏不奉法,慢自京師,偽勛所由主司過也,其則不遠,近在尚書省中。
然未聞斬一臺、戮一令史,使天下知之。
陛下何照遠而不照近哉?
神州化首文昌政本治亂攸在,臣故冒死而言。
明鑒所以照形,往事所以知今,臣請借近以為諭:貞觀中萬年司馬玄舞文飾智,以邀乾沒太宗棄之都市;後征高麗總管張君乂不進擊賊,斬之旗下
以為偽勛之罪,多於玄景仁貴等敗,重於君乂。
使早誅之,則諸將豈復有負哉?
慈父敗子嚴家無格虜
人主病不廣大人臣病不節儉,臣恐陛下病之於不廣大,過在於慈父,斯日月一蝕也。
又今將吏貪暴,所務口馬財利,臣恐戎狄之平,未可旦夕望也。
凡人識不經遠,皆言吐蕃戰,前隊盡,後隊方進,甲堅騎多,而山有氛瘴官軍遠入,前無所獲,不積谷數百萬,無大舉之資。
以為吐蕃望中國,猶孤星之對太陽有自然之大小不疑明暗夷狄禽獸,亦知愛其性命豈肯盡死而後進哉!
由殘迫其人,非下所願也。
必其戰不顧死,則兵法許敵能鬥,當以智算取之,何憂不克哉!
向使將能殺敵,橫屍蔽野,斂其頭顱以為京觀,則此虜聞官軍鐘鼓望塵卻走何暇前隊皆死哉!
仁貴覆師喪氣,故虜得跳梁山谷
公元678年
又師行必藉馬力不數十萬,不足與虜爭。
臣請天下王公齊人掛籍之口,人稅百錢;又弛天下馬禁使民得乘大馬不為數限,官籍其凡,勿使得隱。
三年人間畜馬可五十萬,即詔州縣以所稅口錢市之,若王師大舉一朝可用。
且虜以騎為強,若一切使人乘之,則市取其良,以益中國使得漸耗虜兵之盛,國家之利也。
高宗善之,授秘書省正字直中書省,仗內供奉
監察御史
帝嘗從容曰:「外以朕為何如主?
」對曰:「周成、康,漢文、景也。
」「然則遺恨乎?
」曰:「有之。
王義方一世豪英,而死草萊
議者謂陛下不能用賢
」帝曰:「我適用之,聞其死,顧已無及。
元忠曰:「劉藏器行副於才,陛下所知,今七十為尚書郎
徒嘆彼而又棄此。
」帝默然慚。
殿中侍御史
徐敬業舉兵,詔元忠李孝逸軍。
臨淮,而偏將仁智為賊敗,孝逸懼其鋒,按兵未敢前。
元忠曰:「公以宗室將,天下安危系焉。
海內承平久,聞狂狡竊發,皆傾耳翹心以待其誅。
今軍不進,使遠近解情萬有一朝廷以他將代公,且何辭?
孝逸然之,乃部分進討
敬業保下阿谿,弟敬猷淮陰,鹹請「先擊下阿,下阿敗,淮陰自破。
淮陰急,敬業必救,是敵在腹背也。
元忠曰:「不然
勁兵盡守下阿,利在一決,茍有負,則大事去矣
敬酋博徒不知戰,且其兵寡易搖,大軍臨之,勢宜克。
敬業直搗江都必將邀我中路,吾今乘勝進,又以逸擊勞,破之必矣。
譬之逐獸,弱者先禽。
今舍必禽之弱,而趨難敵之強,非計也。
孝逸引兵淮陰敬猷脫身遁,遂進敬業平之
還。
司刑正
洛陽
陷周興獄當死,以平揚、楚功,得流。
歲餘,為御史中丞,復為來俊臣所構。
將就刑,神色不動,前死者宗室子三十餘,屍相枕藉於前,元忠顧曰:「大丈夫行居此矣。
」俄敕鳳閣舍人王隱客馳騎免死,傳聲及於市,諸囚歡叫元忠獨堅坐,左右命起,元忠曰:「未知實否。
既而隱客至,宣詔已,乃徐謝,亦不改容
費州
復為中丞
歲餘,陷侯思止獄,仍放嶺南
酷吏誅,人多訟元忠者,乃召復舊官。
侍宴武後曰:「卿累負謗鑠,何邪?
」對曰:「臣猶鹿也,羅織之吏如獵者,茍須臣肉為之羹耳,彼將殺臣以求進,臣顧何辜?」
公元699年
聖歷二年,為鳳閣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俄檢校并州長史天兵軍大總管,以備突厥
遷左肅政御史大夫,兼檢校洛州長史治號威明
張易之家奴百姓,橫甚,元忠笞殺之,權豪憚服
俄為隴右軍大使,以討吐蕃;又為靈武道行軍大總管突厥
元忠軍持重,雖無赫然功,而亦未嘗敗。
中宗東宮,為檢校左庶子
二張傾朝廷,元忠嘗奏曰:「臣承先帝之顧,且受陛厚恩不能徇忠,使小人君側,臣之罪也。
易之恨怒,因武後不豫,即共譖元忠司禮丞高戩謀挾太子耐久朋,遂下制獄。
皇太子、相王及宰相元忠等辨於廷,不能決。
昌宗乃引張說為證,偽許之,至是迫使言狀不應,後又促之,曰:「臣不聞也。
易之等遽曰:「與同逆。
曩嘗謂元忠為伊、
伊尹太甲周公王位
反狀明甚
曰:「易之昌宗安知伊、,臣乃能知之。
伊尹周公,歷古以為忠臣陛下不遣學伊、,將何效焉?
又曰:「臣知附易之朝夕宰相,從元忠族滅
不敢面欺,懼元忠之冤。
」後寤其讒,然重違易之,故貶元忠高要
公元706年
中宗復位,召為衛尉卿同中書門下三品
閱旬,遷兵部尚書,進侍中
武後崩,帝居喪,軍國事委元忠裁可,拜中書令,封齊國公
神龍二年,為尚書右僕射,知兵部尚書當朝用事,群臣莫敢望。
謁告上冢,詔宰相諸司長官祖道東門賜錦袍,給千騎四人侍,賜銀千兩
元忠到家,於親戚無所賑施
還,帝為幸白馬寺迎勞之。
安樂公主私請太子,求為皇太女,帝以問元忠元忠曰:「公主而為皇太女,駙馬都尉當何名?
」主恚曰:「山東木強安知禮?
阿母子尚為天子,我何嫌?
宮中武後阿母子故主稱之。
元忠固稱不可自是語塞
武三思用事京兆月將渤海高軫上書言其惡,帝搒殺之,後莫敢言。
王同皎謀誅三思不克,反被族。
元忠其間依違無所建明
初,元忠武後有清正名,至是輔政天下傾望,冀幹正王室,而稍憚權幸不能賞善罰惡譽望大減。
陳郡男子袁楚客者以書規之曰:
皇帝新服厥德,任官賢才左右惟其人,因以布大化,充古誼,以正天下
君侯安得循默哉?
茍利社稷,專之可也
安天下者先正其本,本正則天下固,國之興亡系焉。
太子天下本,譬之大樹無本枝葉零悴,國無太子朝野不安
儲君次及之勢,故師保教以君人之道,用蘊崇其德,所以重天下也。
皇子既長,未定嫡嗣,是天下無本
天下無本,猶樹而亡根,枝葉何以存乎?
君侯清宴間言於上,擇賢而立之,此安天下之道。
曠而不置朝廷一失也。
女有內則,男有外傅,豈相濫哉?
幕府者,丈夫之職。
公主開府置吏,以女處男職,所謂長陰抑陽也,而望陰陽不愆風雨時若,得乎?
朝廷二失也。
今度人既多,緇衣半道,不本行業,專以重寶附權門,皆有定直。
昔之賣官,錢入公府,今之賣度,錢入私家。
以茲入道,徒為遊食
朝廷三失也。
唯名與器,不可以假人
故曰:「天工,人其代之。
」夫代天,非材可也
代非其人,必失天意
天意無患禍,未之有也。
倡優之輩,因耳目之好,遂授以官,非輕朝廷、亂正法邪?
人君無私私怒害物,私賞費財,況私人以官乎?
朝廷四失也。
賢者邦家之光,任之致治,棄之生亂。
近詔博求多士,雖有好賢之名,無得賢之實。
有司選士,非賄即勢,上失天心下違人望非為官擇吏,乃為人擇官
葛洪有言:「舉秀才不知書;察孝廉,濁如泥高第賢良吝如蛙。
朝廷五失也。
豎者,給宮掖掃除事,古以奴隸畜之
中古以來大道乖喪,疏賢哲,親近習,乃委之以事,授之以權。
豎刁亂齊,伊戾敗宋。
君側之人,眾所畏懼,所謂鷹頭之蠅、廟垣之鼠者也。
後漢時用事尤甚晚節卒亂天下
大君中興獨有閹豎升班秩,既無正闕,率授員外,乃盈千人,綰青紫,耗府藏
前事之驗,後事之師。
朝廷六失也。
古者茅茨采椽,以儉約遺子孫,所以愛力也。
公主所賞傾庫府,所造皆官供,其疏築臺沼,崇峙觀廡,山無本石,木無近產,造之終歲功用不絕
夫為君所以養人,非以害人,今外戚不助養而反害之,是使人主受謗天下
朝廷七失也。
官以安人,非以害於人也。
先王人治選材,欲人安省事,此誠同天下憂也。
人有樂,君共之,君有樂,人慶之,可謂同樂矣。
如此,則上下無間,而均一體也。
今天下困窮,州牧縣宰,非以選進,割剝自私人不聊生,是下有而上不恤也。
而更員外置官,非助桀歟?
夫人情自以員外吏,恐下不己畏也,必峻法懼之;恐財不己奉也,必枉道奪之。
不亂,可得哉?
古語有之,十羊九牧,羊既不得食,人亦不得息
《書》曰:「官不必備惟其人。
」此言正員猶難其備,況員之外乎!
朝廷八失也。
政出多門大亂之漸。
近封數夫人,皆先帝宮嬪
以為內職則不當知外;不備內職,則自可處外。
而令出入禁掖,使內言必出,外言必入,固將弄君之法,縱而不禁非所以重宗廟、固國家
孔子曰:「彼婦之口,可以出走;彼婦之謁,可以死敗
」此朝廷九失也。
不以道事其君者,所以危天下也,危天下之臣不可不逐,安天下之臣不可不任。
今有引鬼神、執左道惑主者,托鬼神為難知,故致其詐,而據非才之地,食非德之祿,此國盜也。
《傳》曰:「國將興,聽於民,將亡,聽於神。
」今幾聽於神乎
朝廷十失也。
君侯不正,誰與正之?
元忠得書益慚。
三思專權,思有以誅之。
會節太子起兵與聞其謀。
太子已誅三思引兵闕下元忠太仆少卿升遇於永安門,太子脅使從戰,已而被殺。
議者未辨逆順元忠誦言曰:「既誅賊謝天下,雖死鼎鑊甘心
皇太子沒為恨耳。
」帝以其嘗有功,且為高宗武後素所禮,置不問
宗楚客紀處訥大怒固請夷其族,不聽
元忠自安上政事及國封,詔以特進齊國公致仕朝朔望。
楚客等引右衛郎將姚廷筠為御史中丞,暴奏反狀繇是渠州司馬
楊再思李嶠皆希順楚客傅致元忠罪,唯蕭至忠議當申宥之。
楚客復遣再思冉祖雍元忠緣逆不宜內地監察御史袁守一固請行誅,遂貶務川
守一又劾:「天後不豫狄仁傑陛下監國元忠止之,此其逆久萌。
」帝謂楊再思曰:「守一非是
事君者一其心,豈有少疾異論哉?
未見元忠過也。」
公元710年
元忠涪陵,卒,年七十餘。
景龍四年,贈尚書左僕射齊國公本州刺史
睿宗陪葬定陵,以實封一百五十戶賜其子晃。
開元六年謚曰貞
元忠始名真宰,以諸生高宗高宗慰遣,不知謝即出,儀舉自安,帝目送薛元超曰:「是子未習朝廷儀,然名不虛謂真宰相也。
」避武後母諱,改今名。
韋安石
韋安石京兆萬年人
曾祖孝寬,為周大司空鄖國公
祖津,隋大業末民部侍郎,與元文都留守洛,拒李密,戰上東門,為禽。
王世充文都而津獨免,敗,復歸
世充平,高祖素與津善,授諫議大夫檢校黃門侍郎陵州刺史,卒。
父琬,仕為成州刺史
公元322年
安石明經,調乾封雍州長史蘇良嗣器之。
永昌元年,遷雍州司兵參軍
良嗣當國,謂安石曰:「大才大用徒勞州縣可乎?
」薦於武後,擢膳部員外郎,遷并州司馬有善政,後手勞問,陟拜德、鄭二州刺史
安石方重,不茍言笑,其政尚清嚴吏民尊畏
公元702年
久視中,遷文昌右丞,以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兼太子左庶子,仍侍讀,尋知納言事。
二張武三思寵橫,安石折辱之。
侍宴殿中,易之引蜀商宋霸子等博塞後前安石跪奏「商等賤類不當殿上
」顧左右引出,坐皆失色,後以安石辭正,改容慰勉
鳳閣侍郎陸元方以為不及,退告人曰:「韋公真宰相
」後嘗幸興泰宮,議趨疾道,安石曰:「此道板築所成,非自然之固。
千金子且誡垂堂,況萬乘可輕乘危哉?
」後為回輦。
長安二年同鳳閣鸞臺三品,俄又知納言檢校揚州大都督府長史
神龍元年罷政事,俄復同三品,遷中書令,兼相王府長史封鄖國公,賜封三百戶,加特進,為侍中
中宗韋後正月望夜幸其第,賚賜不貲
帝嘗幸安樂公主池,主請御船,安石曰:「御輕舟,乘不測,非帝王事。
」乃止。
公元710年
睿宗立,授太子少保改封郇國,復為侍中中書令,進開府儀同三司
太平公主異謀,欲引安石,數因其婿唐晙邀之,拒不往。
一日安石曰:「朝廷傾心東宮,卿胡不察?
」對曰:「太子仁孝天下所稱,且有大功
陛下安得亡國語?
此必太平公主計也。
」帝矍然曰:「卿勿言,朕知之。
」主竊聞,乃構飛變,欲訊之,賴郭元振保護,免。
尚書右僕射太子賓客同三品,俄罷政事,留守東都
公元729年
會妻薛怨婿婢笞殺之,為御史中丞楊茂謙所劾,下遷蒲州刺史,徙青州
安石在蒲,太常卿姜皎有所請,拒之。
弟晦中丞,以安石昔相中宗受遺制,而宗楚客韋溫擅削相王輔政語,安石無所建正,諷侍御史洪子輿劾舉,子輿以更赦不從
監察御史郭震奏之,有詔與韋嗣立趙彥昭等皆貶,安石沔州別駕
又奏安石護作定陵,有所盜沒,詔籍其贓。
安石嘆曰:「只須我死乃已。
發憤卒,年六十四。
開元十七年,贈蒲州刺史
天寶初,加贈左僕射郇國公謚文貞
二子:陟,、斌。
子 陟
公元705年
陟字殷卿,與弟斌俱秀敏異常童。
安石晚有子,愛之
神龍一年安石中書令十歲,授溫王東閣祭酒朝散大夫
風格方整善文辭,書有楷法一時知名士皆與遊。
開元中居喪,以父不得誌歿,乃與斌杜門不出八年
親友更往敦曉,乃強調洛陽
宋璟嘆曰:「盛德遺範,盡在是矣。
」累除吏部郎中中書令張九齡引為舍人,與孫逖梁涉司書命,時號得才
禮部侍郎
鑒裁尤長。
故事取人一日試為高下
許自通所工,先就其能試之,已乃程考由是無遺材。
吏部侍郎選人多偽集,與正調相冒,風采擿辨無不伏者,黜正數百員,銓綜號為公平
任威嚴,或至詈詰,議者訾其峻。
又自以門品可坐階三公居常簡貴,視僚黨涘然;其以道誼合,雖後進布衣均禮
公元753年
李林甫惡其名高恐逼己,出為襄陽太守,徙河南采訪使,以判官員錫訊覆支使韋元甫書奏,時號「員推韋狀」,倚任之。
襲郇國公坐事貶守鐘離義陽,後為河東太守
失職,內怏怏,乃毀廉隅,頗餉謝權幸自結
天寶十二載,入考華清宮楊國忠忌其才,謂拾遺吳豸之曰:「子能發罪乎?
吾以御史相處
豸之乃劾饋遺事,國忠又使甥婿元誌左驗惶悸,賄吉溫求救由是得罪桂嶺,坐不行,徙平樂
安祿山洛陽,弟斌沒賊,國忠欲構與賊通,密諭守吏,令脅使憂死,州豪傑共說曰:「昔張說被竄,匿陳氏以免
今若詔書下,誰敢庇公?
公乘扁舟遁去,事寧乃出,不亦美乎?
慨然曰:「命當爾,其敢逃刑
」因謝遣堅臥不出
公元515年
歲餘肅宗即位,起為吳郡太守使者趣追,未至,會永王兵起,委招諭,乃授御史大夫江東節度使
高適來瑱安州曰:「今中原未平江淮騷離若不盟質信,以示四方,知吾等協心戮力,則無以成功
」乃推為地主,為載書登壇曰:「淮西節度使瑱江東節度使淮南節度使,銜國威命,糾合三垂翦除兇慝好惡同之,毋有異志
有渝此盟,墜命亡族,罔克生育
皇天後土祖宗明神,實鑒斯言。
辭旨慷慨,士皆隕泣
永王敗,帝趣鳳翔
初,季廣琛永王亂,非其本謀廣琛歷陽太守尉安之。
至是,恐廣琛有後變,乃馳往諭詔恩釋其疑,而後趣召。
帝雅聞名,欲倚以相,及是遷延,疑有顧望意,止除御史大夫
杜甫房琯詞意迂慢,帝令崔光遠顏真卿按之,奏:「言雖狂,不失諫臣體。
」帝繇是疏之。
富平將軍王去榮殺其縣令,帝將宥之曰:「昔漢高帝約法殺人者死。
陛下殺人者生,恐非所宜。
」時朝廷尚新,群臣班殿中,有相吊哭者,任職,用顏真卿代之,更拜吏部尚書
久之宗人伐墓,坐不相教,貶絳州刺史
還授太常卿呂諲入輔,薦為禮部尚書東京留守
史思明逼伊、洛,李光弼議守河陽東京安屬入關避之,詔授吏部尚書,令就保永樂,以圖收復
卒,年六十五,贈荊州大都督
有名,而為林甫國忠擯廢
肅宗擇相,自謂必得以後不用
任事者皆新進望風憚之,多言驕倨
入關,又不許京師
郁郁不得誌,成疾,且卒,嘆曰:「吾道窮於此乎!
」性侈縱,喜飾服馬,侍兒閹童列左右常數十,侔於王宮主第
窮治饌羞,擇膏腴地藝谷,以鳥羽擇米,每食視庖中所棄,其直猶不減萬錢,宴公侯家,雖極水陸曾不下箸
常以五采箋為書記,使侍妾主之,以裁答,受意而已,皆有楷法署名,自謂所書「」字若五朵雲時人慕之,號「郇公五雲體」。
家法脩整,敕子允就學夜分視之,見其勤,旦日問安,色必怡;稍怠則立堂下不與語。
家僮數十,然應門賓客,必允主之。
公元765年
永泰元年,贈尚書左僕射
太常博士程皓議謚忠孝」,顏真卿以為許國養親不兩立不當二行為謚主客員外郎歸崇敬駁正之。
右僕射郭英乂無學術,卒用太常議云。
子 斌
公元758年
斌,父為相時太子通事舍人
脩整,好文藝容止嚴峭,有大臣體,與陟齊名
開元中薛王業女妻之,遷秘書丞
天寶中,為中書舍人,兼集賢院學士,改太常少卿
李林甫韋堅獄,斌以宗累,貶巴陵太守,移臨汝
久之,拜銀青光祿大夫,列五品
時陟守河東,而從兄由為右金吾衛將軍,絳為太子少師,四第同時列戟衣冠比者
祿山洛陽,斌為賊得,署以黃門侍郎憂憤卒。
乾元元年,贈秘書監
天性質厚每朝會,不敢離立笑言
大雪在廷者皆振裾更立,斌不徙足,雪甚幾至靴,亦不失恭。
斌子 況
子況少隱王屋山孔述睿稱之,及述睿諫議大夫召,薦況為右拾遺不拜
未幾,以起居郎召,半歲,輒棄官去,徙家龍門
司封員外郎稱疾固辭
元和初,授諫議大夫勉諭到職,數月,乞骸骨,以太子左庶子致仕,卒。
況雖世貴,而誌沖遠不為聲利所遷,當時重其風操
叔夏
叔夏,安石兄
通禮家學
叔父太子詹事琨嘗曰:「而能繼漢丞相業矣。
」擢明經第,歷太常博士
高宗崩,恤禮亡缺叔夏中書舍人賈大隱博士裴守真禋定其制,擢春官員外郎
武後拜治,享明堂,凡所沿改,皆叔夏祝欽明郭山惲等所裁討。
每立一議,眾咨服之。
累遷成均司業
後又詔:「五禮儀物司禮博士有所脩革,須叔夏欽明等評處,然後以聞。
進位春官侍郎
中宗復位,轉太常少卿,為建立廟社使,進銀青光祿大夫,累封沛郡公國子祭酒
卒,贈兗州都督脩文學士謚曰文
子縚。
叔夏子 抗
縚,開元時集賢修撰光祿卿,遷太常
唐興禮文雖具,然制度時時繆缺不倫
至顯慶中許敬宗建言:「籩豆以多為貴,宗廟乃旂於天,請大祀十二、中祀十、小祀八。
大祀中祀、簠、簋、、俎皆一,小祀無。
詔可
二十三年,赦令籩豆之薦,未能備物,宜詔禮官學士共議以聞。
縚請「宗廟籩豆皆加十二。
」又言「郊奠,爵容止一合,容小則陋,宜增大之。」
兵部侍郎張均職方郎中韋述議曰:「《禮》:『天之所生,地之所長,茍可薦者,莫不鹹在。
聖人孝子之情深,而物類無限故為之節,使物有品,器有數貴賤差降不得相越
周制:王,食用六谷,膳用六牲,飲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珍用八物,醬用百有二十甕,而以四籩四豆供祭祀。
此祀與賓客豐省不得同,舊矣。
嗜好燕私之饌,與時而遷,故聖人一約以禮。
平生所嗜,非禮則不薦;所惡,是禮則不去
屈建命去祥祭之芰曰:『祭典有之,不羞珍異,不陳庶侈
』此則禮外之食,前古不薦
欲以甘旨肥濃皆充於祭,茍逾舊制,其何極焉。
籩豆有加,不能備也。
若曰以今之珍,生所嗜愛求神無方,是簠、簋可去,而盤、盂、杯、案當御矣;韶、瑀可抵,而箜篌、笙、笛應奏矣。
且自以來,陵有寢宮歲時朔望,薦以常饌,固可盡孝子之心。
宗廟法享,不可變古從俗
有司所承,一升爵,五升散。
《禮》:凡宗廟貴者以爵,賤者以散,此貴小賤大,以示節儉。
如故。」
太子賓客崔沔曰:「古者,有所飲食必先嚴獻,未化火,則有毛血之薦,未麹糵,則有玄酒之奠。
後王,作酒醴、用犧牲故有三牲八簋五齊九獻
然神尚玄,可存而不可測也;祭主敬,可備而不可廢也。
蓋薦貴新,味不尚褻,雖曰備物,猶有節制存焉。
铏、俎、籩、豆、簠、簋、尊、罍,周人時饌也,其用通於燕享賓客周公乃與毛血玄酒共薦。
中郎盧諶家祭,皆晉日食,則當時之食,不可闕於祀已。
唐家清廟時享,禮饌備進,周法也;園寢上食時膳具陳漢法也。
職貢助祭致遠物也;有新必薦,順時令也。
苑囿躬稼所入,搜田親發所中,皆因宜以薦,薦而後食。
濃腴鮮美盡在矣。
又敕有司著於令,不必加籩豆之數也。
大凡祭器,視物所宜
大羹,古饌也,盛以,,古器也;和羹時饌也,盛以铏,铏,時器也。
有古饌而用時器者,則毛血於盤,玄酒於尊。
未有進時饌用古器者,古質而今文,有所不稱也。
加籩豆十二,未足天下之美,而措諸廟,徒以近侈而見訾柢。
臣聞墨家者流,出於清廟,是廟貴儉不尚奢也。
禮部員外郎楊仲昌戶部郎中陽伯成左衛兵曹參軍劉秩等,請如舊禮便。
宰相白奏玄宗曰:「朕承祖宗休德享祀粢盛,實貴豐潔
有如不應於法,亦不敢用。
」乃詔太常,擇品味可增者稍加焉。
縚又請室加籩、豆各六,每四時以新果珍饔實之。
制「可」。
又詔:「獻爵視藥升所容,以合古。」
公元735年
二十三年詔書服紀所未通者,令禮官學士詳議
上言:「《禮》《喪服》:舅,緦麻三月
從母小功五月,《傳》曰:『何以小功,以名加也。
』而堂姨舅母,恩所不及焉。
外祖父母,小功五月,《傳》曰:『何以小功,以尊加也。
』舅,緦麻三月,皆情親屬疏也。
外祖正尊,服同從母;姨、舅一等,而有輕重堂姨、舅親未疏,不相為服;親舅母不如同爨
其亦古意有所未暢。
外祖小功,此為正尊,請進至大功;姨、舅儕親,服宜等,請進舅至小功堂姨舅以疏降親舅從母一等;親舅母未有服,請從袒免。」
於是韋述議曰:「自高祖玄孫並身謂之九族
由近及遠,差其輕重,遂為五服
《傳》曰:『外親服皆緦。
鄭玄曰:『外親之服異姓正服不過緦。
外祖父小功,以尊加;從母小功,以名加;舅、甥、外孫中外昆弟,皆緦。
以匹言之,外祖則祖也,舅則伯叔也,父母之恩不殊,而獨殺外者有以也。
禽獸知母而不知父,野人父母等,都邑士則知尊禰,大夫則知尊祖諸侯太祖天子始祖
聖人天道,厚祖禰,系姓族親子孫,則母黨之於本族不同明甚
無二尊,喪無二斬,人之所奉,不可貳也。
為人後,降其父母喪。
女子嫁,殺其家之喪。
所存者遠,抑者私也。
外祖及舅加一等,而堂舅及姨著服,則中外其別幾何
五服上殺之義,伯叔父母大功從父昆弟大功,以其出於祖,服不得過於祖也。
從祖祖父母從祖父母、從祖昆弟小功,以其出於曾祖,服不得曾祖也。
族祖祖父母族祖父母族昆弟皆緦,以其出於高祖,服不得高祖也。
堂姨、舅出外曾祖若為之服,則外曾祖父母、外伯叔祖父母亦可制服矣。
外祖至大功,則外曾祖小功、外高祖緦。
推而廣之,與本族無異
棄親錄疏,不可謂順。
且服皆有報,則堂甥、外曾孫侄女之子皆當服。
聖人豈薄其骨肉恩愛哉?
盡本於公者末於私,義有所斷,不得不然。
可加也,則可減也,如是,禮可隳矣。
請如古便。
楊仲昌又言:「舅服小功,魏徵嘗進之矣。
今之所請,正同論。
堂舅堂姨舅母,皆升袒免,則外祖父母進至大功,不加報於外孫乎?
外孫而報以大功,則本宗庶孫何等邪?」
手敕曰:「朕謂親姨、舅服小功,則舅母於舅有三年之喪不得全降於舅,宜服緦。
堂姨、舅古未有服,朕思睦厚九族,宜袒免
有同爨緦,若比堂姨、舅於同爨不已厚乎?
《傳》曰:『外親服皆緦。
』是亦不隔堂姨、舅也。
若謂所服不得過本,而復為外曾祖父母、外伯叔父母制服,亦何傷
親親敦本意也。」
侍中裴耀卿中書令張九齡禮部尚書李林甫奏言:「外服無降,甥為舅母服,舅母亦報之。
夫之甥既報,則夫之姨、舅又當服,恐所引益疏。
臣等愚,皆所不及。
」詔曰:「從服六,此其一也。
降殺於禮無文,皆自身率親為之數。
姨、舅屬近,以親言之,亦姑伯之匹,可曰所引疏耶?
婦人從夫者也,夫於姨舅既服矣,從夫而服,是謂睦親
等宜熟計
耀卿奏言:「舅母緦,堂姨袒免
請準制旨,自我為古,罷諸儒議。
制曰:「可。」
公元738年
初,帝詔歲率公卿迎氣東郊,至三時,常以孟月讀《時令》於正寢
二十六年,詔縚月奏《令》一篇朔日宣政設榻東向置案,縚坐讀之,諸司官長悉升殿坐聽
歲餘,罷。
公元676年
高宗上元三年,將袷享。
議者以《禮緯》三年袷,五年禘;《公羊》家五年殷祭
二家舛互,諸儒莫能決。
太學博士史玄璨曰:「《春秋》: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薨。
文公之二年八月丁卯大享
公羊》曰:『袷也。
』則三年喪畢,新君二年當袷,明年當禘群廟
宣公八年,禘僖公
宣公八年皆有禘,則後禘距前禘五年
此則新君二年袷、三年禘爾。
後五年殷祭,則六年當袷,八年禘。
昭公十年,齊歸薨。
十三年,喪畢當袷,為平丘之會。
,公如晉至十四年袷,十五年禘。
《傳》曰『有事武宮是也
至十八年袷,二十年禘;二十三年袷,二十五年禘。
昭公二十五年有事於襄宮』是也
則禘後三年而袷,又二年而禘,合於禮。
」議遂定
睿宗喪畢,袷於廟。
至開元二十七年禘祭五,袷祭七
是歲,縚奏:「四月嘗已禘,孟冬又袷,祀禮叢數,請以夏禘大祭之源。
自是相循,五年再祭矣。
縚終太子少師
從父兄子 抗
公元715年
抗者,安石從父兄子。
弱冠明經累官吏部郎中
景雲初,為永昌令輦轂繁要,抗不事威刑而治,前令無及者。
右御史臺中丞邑民詣闕留,不聽,乃立碑著其惠。
開元三年,自太子左庶子益州大都督府長兄,授黃門侍郎
河曲康待賓叛,詔持節慰撫
抗於武略非所長,稱疾逗留不及賊而返。
俄代王晙御史大夫,兼按察京畿
弟拯方為萬年令,兄弟本部,時以為榮。
坐薦御史非其人,授安州都督,改蒲州刺史
入為大理卿,進刑部尚書分掌吏部選,卒。
歷職清儉,不治產,及終無以葬,玄宗聞之,特給槥車
太子少傅謚曰貞
所表奉天梁升卿新豐王倕華原王燾,皆為僚屬,後皆為顯人
升卿涉學工書,於八分尤工,歷廣州都督,書《東封朝覲碑》,為時絕筆
累遷河西節度使天寶中,功聞於邊。
它所辟舉,如王維王縉崔殷等,皆一時選雲。
郭震
郭震字元振魏州貴鄉人,以字顯。
七尺,美須髯少有大誌
十六,與薛稷趙彥昭同為太學生,家嘗送資錢四十萬,會有缞服叩門,自言「五世未葬,願假治喪」。
振舉與之,無少吝,一不質名氏
嘆駭
十八舉進士,為通泉
任俠使氣撥去小節,嘗盜鑄掠賣中口千餘,以餉遺賓客百姓厭苦
武後所為,召欲詰,既與語,奇之,索所為文章,上《寶劍篇》,後覽嘉嘆詔示學士李嶠等,即授右武衛鎧曹參軍,進奉宸監丞
吐蕃乞和,其大將論欽陵請罷四鎮兵,披十姓之地,乃以元振充使,因覘虜情。
還,上疏曰:
利或生害,害亦生利
國家所患,唯吐蕃默啜耳,今皆和附,是將大利中國也。
若圖之不審,害且隨之。
欽陵欲裂十姓地,解四鎮兵,此動靜之機,不可輕也。
若直遏其意,恐邊患甚於前,宜以策緩之,使其和望勿絕,而惡不得萌,固當取舍審也。
夫患在外者,十姓四鎮是也;患在內者,甘、涼、瓜、肅是也
關隴屯戍,向三十年,力用困竭,脫甘、涼有一日警,豈堪廣調發耶?
為國者,先料內以敵外,不貪外以害內,然後安平可保。
欽陵以四鎮近己,畏我侵掠,此吐蕃之要;然青海吐渾密邇、鄯,易為我患,亦國家之要。
今宜報欽陵曰:「四鎮本扼諸蕃走集,以分其力,使不得並兵東侵
今委之,則番力益強,易以擾動,保後無東意,當以吐渾諸部、青海故地歸於我,則俟斤部落吐蕃矣。
」此足杜欽陵口,而和議未絕。
四鎮久附,其倚國之心,豈與吐蕃等?
未知利害情實分裂之,恐傷諸國意,非制御之算。
後從之。
又言:「吐蕃徭戍久矣,鹹願解和;以欽陵欲裂四鎮專制其國,故未歸款。
陛下誠能歲發和親使,而欽陵常不從,則其下必怨,設欲大舉,固不能,斯離間之漸也。
」後然其計。
後數年,吐蕃君臣相猜攜,卒誅欽陵,而其弟贊婆等來降,因詔元振河源軍大使卿率騎往迎。
主客郎中
公元692年
久之突厥吐蕃兵寇涼州後方洛城門宴,邊遽至,因輟樂,拜元振涼州都督,即遣之。
初,州境輪廣才四百里,虜來必傅城下
元振始於南硤口置和戎城北磧白亭軍,制束要路,遂拓境千五百里,自是州無虜憂。
又遣甘州刺史李漢通辟屯田,盡水陸之利,稻收豐衍
涼州斛售數千,至是歲數登,至匹縑易數十斛,支廥十年,牛羊被野。
治涼五歲,善撫御夷夏畏慕令行禁止道不舉遺
河西諸郡置生祠,揭碑頌德。
神龍中,遷左驍衛將軍安西大都護
西突厥酋烏質勒部落盛強,款塞願和,元振牙帳計事
大雨雪,元振立不動,至夕凍冽;烏質勒已老,數拜伏不勝寒,會罷即死
其子娑元振計殺其父,謀勒兵襲擊副使解琬知之,勸元振夜遁元振不聽堅臥營為不疑者。
明日素服往吊,道逢娑兵,虜不意元振來,遂不敢逼,揚言迎衛。
進至其帳,修吊贈禮,哭甚哀,為留數十日助喪事,娑感義,更遣使獻馬五千、駝二百、牛羊十餘萬。
制詔元振金山道行軍大總管
烏質勒之將闕啜忠節與娑交怨,屢相侵,而闕啜兵弱不支
元振奏請追闕啜入宿衛,徙部落置瓜、沙間。
詔許之。
闕啜遂行
至播仙城,遇經略使周以悌以悌說之曰:「國家厚秩待君,以部落有兵故也。
獨行入朝,一矰旅胡人耳,何以自全
」乃教以重寶宰相,無入朝請發安西兵導吐蕃以擊娑;求阿史那獻為可汗以招十姓;請郭虔瓘使拔汗那搜其鎧馬助軍,既得復讎部落更存。
闕啜然之,即勒兵於闐坎城,下之。
因所獲,遣人間道黃金分遺宗楚客紀處訥,使就其謀。
元振知之,上疏曰:
國家不與吐蕃十姓四鎮不擾邊者,蓋其諸泥婆羅屬國自有攜貳,故贊普南征,身殞寇庭,國中大亂嫡庶競立,將相爭權自相翦屠,士畜疲癘,財力困窮顧人事、天時兩不諧契所以屈誌於漢,非實十姓四鎮也。
如其有力,後且必爭。
忠節國家大計,欲為吐蕃鄉導主人四鎮危機從此啟。
吐蕃得誌忠節亦當在賊掌股若為得事我哉?
吐蕃於國無有恩力,猶欲爭十姓四鎮;今若效力樹恩,則請分於闐疏勒者,欲何理抑之?
且其國諸蠻婆羅門自嫌阻,藉令求我助討者,亦何以拒之?
是以古之賢人不願夷狄妄惠,非不欲其力,懼後求無厭,益生中國事也。
臣愚以為吐蕃之力,不見其便。
又請阿史那獻者,豈非可汗子孫能招綏十姓乎?
且斛瑟羅及懷道與獻父元慶、叔仆羅、兄俀子,俱可汗子孫也。
四鎮以他匐十姓之亂,請元慶可汗,卒亦不能招來,而元慶沒賊,四鎮淪陷
忠節亦嘗請以斛瑟懷道可汗矣,十姓未附而碎葉幾危
吐蕃亦嘗以俀子、仆羅並拔布為可汗矣,亦不能十姓而皆自亡滅,此非它,其子孫無惠下之才,恩義素絕故也。
豈止不能招懷且復四鎮患,則冊可汗子孫其效固試矣。
獻又遠於其父兄人心何繇即附,若兵力足取十姓不必要須可汗子孫也。
又請以郭虔瓘搜兵稅馬於拔汗那。
虔瓘已嘗與忠節擅入其國,臣時在疏勒,不聞得一一馬,而拔汗那挾忿侵擾南導吐蕃
將俀子,以擾四鎮
虔瓘往至拔汗那國,四面無助,若履虛邑,猶引俀子為敝。
況今北有娑,知虔瓘之西,必引以相援,拔汗那倚堅城而抗於內,突厥邀伺於外,虔瓘豈能復如往年得安易之幸哉?
疏奏不省
楚客等因建遣攝御史中丞馮嘉賓持節安撫闕啜,以御史守素處置四鎮,以牛師獎為安西副都護,代元振領甘、兵,召吐蕃並力擊娑
之使娑臘知楚客謀,馳報之。
怒,即發兵安西撥換焉耆疏勒各五千騎。
於是闕啜在計舒河與嘉賓會,娑奄至,禽闕啜,殺嘉賓,又殺呂守素於僻城、牛師獎於火燒城,遂陷安西四鎮路絕
元振疏勒水上未敢動。
楚客復表周以悌元振,且以阿史那獻為十姓可汗,置軍焉耆以取娑
元振書,且言:「無仇於唐,而楚客等受闕啜金,欲加兵擊滅我,故懼死而鬥。
且請斬楚客
元振奏其狀。
楚客大怒,誣元振異圖,召將罪之。
元振使子鴻間道奏乞留定西土不敢京師
以悌得罪,流白州,而赦娑
公元948年
睿宗立,召為太仆卿
將行安西酋長剺面哭送者,旌節下玉門關,去涼州八百里城中爭具壺漿歡迎都督嗟嘆以聞。
景雲二年,進同中書門下三品,遷吏部尚書封館陶縣男
先天元年,為朔方軍大總管,築豐安定遠城,兵得保頓。
明年,以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
公元713年
玄宗太平公主也,睿宗承天門,諸宰相走伏外省,獨元振總兵扈帝,事定,宿中書者十四夕乃休。
進封代國公,實封四百戶,賜一子官,物千段
俄又兼御史大夫,復為朔方大總管,以備突厥
未行,會玄宗講武驪山,既三令,帝親鼓之元振遽奏禮止,帝怒軍容不整,引坐纛下,將斬之。
劉幽求張說扣馬諫曰:「元振大功,雖得罪,當宥。
」乃赦死,流新州
開元元年,帝思舊功,起為饒州司馬怏怏不得誌,道病卒,年五十八。
十年贈太子少保
元振雖少雄邁,及貴,居處儉約,手不置書,人莫見喜慍
建宅宣陽裏,未嘗一至院廄
朝還對親欣欣,退就室儼如也。
距國初仕至宰相而親具者,唯元振雲。
贊曰:、韋皆感概而奮,似矣。
及在惸上側臣間,臨機會,不一引手奸邪之謀,誠可鄙哉
至牴後艷主以烝譖撼宗社,亦不肯從也。
所謂具臣者,諒乎!
元振功顯節完,一跌未復,世恨其蚤歿雲。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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