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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举 (自动笺注)
薛舉
薛舉蘭州金城人
容貌魁岸武敢善射
殖產巨萬,好結納邊豪,為長雄
隋大業末金城校尉
歲兇隴西盜起,金城郝瑗將討賊募兵數千,檄舉將
授甲大會置酒與子仁杲及其黨劫瑗於坐,矯稱捕反者,即起兵,囚郡縣官,發以賑貧乏自號西秦霸王建元秦興,以仁杲為齊公,少子仁越為晉公
它賊宗羅睺眾下之,以為義興公。
招附余盜,剽馬牧
兵鋒銳甚,所徇皆下。
隋將皇甫綰兵萬人枹罕以精卒二千襲之,遇於赤岸
大風且澍,逆陣,綰不擊。
反風綰屯,氣色曀冥,部伍錯亂介騎先眾乘之,綰陣大潰,進陷枹罕
岷山羌鐘利俗以眾二萬降,大振
進仁杲為齊王東道行軍元帥羅睺義興王副之;仁越晉王河州刺史
因徇下廓二州
不闋旬,盡有隴西地,眾十三萬。
公元617年
十三年,僭帝號蘭州,以妻鞠為後,仁杲為太子
其先墓置陵邑立廟城南陳兵數萬展墓訖,大饗
使仁杲圍秦州;仁越趨劍口,掠河池太守蕭瑀拒卻之。
遣將常仲興度河擊李軌,與將李赟戰昌松,仲興敗,軍沒於
仁杲克秦州往都之。
仁杲寇扶風汧源唐弼拒,不得進。
初,李弘天子,有眾十萬。
遣使
仁杲間無備,襲之,盡奪其眾,以數百騎走。
軍益張,號二十萬
將窺京師
高祖入關,遂留攻扶風秦王擊破之,斬首千級,逐北至隴還。
畏王,遂逾隴走,問其下曰:「古有降天子乎?
」偽黃門侍郎褚亮曰:「昔趙佗以南粵歸漢,蜀劉禪亦仕近世蕭琮,其家今存,轉禍為福,嘗有之。
衛尉卿郝瑗曰:「亮之言非也。
漢祖兵屢敗,蜀先主亡其妻子
夫戰固有勝負豈可不勝便為亡國計乎?
亦悔其言,乃曰:「聊試公等。
」即厚賜瑗,以為謀主
瑗請連梁師都,厚賂突厥合從東向
從之,約突厥莫賀咄設犯京師
都水監宇文歆使突厥說止其兵,故謀塞。
公元618年
武德元年豐州總管張長愻擊羅,悉兵援之,屯析墌,以遊軍掠岐、豳。
王御之,次高墌,度糧少,利速鬥堅壁老其兵。
會王疾,臥屯不出,而挑戰
行軍長史劉文靜殷開山觀兵於高墌,恃眾設備舉兵其後,遂大敗死者十六,大將慕容羅睺李安遠劉弘基皆沒。
王還京師拔高墌,仁杲進逼寧州
郝瑗謀曰:「今唐新破,將卒禽俘人心搖矣,可乘直趨長安
然之。
方行而病,召巫占視,言唐兵為崇,惡之,未幾死。
仁杲代立,偽謚舉武皇帝,未葬而仁杲滅。
仁杲多力善騎射軍中萬人敵,性賊悍
初,破陣,軍獲俘,仁杲必斷舌刈鼻,或舂斮之。
其妻亦兇暴,喜鞭楚人,見不勝宛轉於地者,則埋其足,露腹背受棰。
人畏而不親
仁杲多殺人淫略民人妻妾
嘗得庾信子立,怒其不降,礫之火,漸割以啖士。
秦州,取富人倒懸,以酢註鼻,或杙其隱,以求財。
殘猛,亦惡之,每戒曰:「汝材略辦事,而傷於虐,終覆吾宗。」
公元622年
繼立,與諸將素有隙者,鹹猜懼
郝瑗哭,病不起繇是兵稍衰。
秦王率諸將復壁高墌,諸將請戰,王曰:「我軍新恤,銳氣少;賊驟勝而驕,有輕我心。
閉壁折之,伺衰而擊,可一戰禽也。
」因令軍中曰:「敢言戰者斬!
久之,仁杲糧乏挑戰不許
其將牟君才、內史長愻以眾降,左僕射鐘俱仇以河州降。
策賊可破,遣將軍龐玉擊宗羅睺淺水原,戰酣,王以勁兵扌壽其背,羅睺敗,王率騎追奔於是悉軍馳之,曰:「勢破竹不可失也。
夜半,至析墌;遲明,圍合。
仁杲率偽官屬降,王受之,以仁杲歸京師,及酋黨數十人皆斬之。
父子隴西五年滅。
初,仁杲降,諸將賀,且問曰:「羅睺雖破,而賊城尚堅,王能下之,何也?
」王曰:「羅睺健將,非急追之,使得還城,未可取也。
故吾使賊不及計,是以克之。
」諸將咨服
仁杲已敗,其將旁屳地降,詔即統其兵,未幾復叛。
屳地,羌豪也,舉父子信倚之。
至是入南山,繇商洛漢川眾數千,所過剽害,敗大將龐玉
始州,掠王氏女,醉寢於野,王取屳地所佩刀斬之,送首梁州
詔封女為崇義夫人
李軌
李軌字處則涼州姑臧人
略知書,有智辯
家以財雄邊,好赒人急,鄉黨稱之。
隋大業中,補鷹揚府司兵
薛舉金城與同郡曹珍、關謹、梁碩、李赟、安修仁等計曰:「暴悍,今其兵必來。
孱怯無足與計者。
欲相戮力,據河右,以觀天下變,庸能束手妻子餌人哉?
」眾允其謀,共舉兵,然莫適敢主。
曹珍曰:「我聞讖書李氏當王。
賢,非天啟乎!
」遂共降拜以聽命
修仁夜率諸胡入內苑城建旗大呼集眾應之,執虎賁郎將謝統師、郡丞韋士政,遂自稱河西大涼王,署官屬,準開皇故事
公元618年
初,突厥曷娑那可汗達度闕設內屬,保會寧川,至是稱可汗,降於
謹等議盡殺隋官,分其產。
曰:「諸公既見推,當稟吾約。
今軍以義興,意在救亂,殺人取財是為賊,何以求濟乎?
」乃以統師為太仆卿,士政太府卿
薛舉遣兵來侵,遣將敗之昌松斬首二千級,悉虜其眾,縱還之。
李赟曰:「今力戰而俘,又縱以資敵,不如盡坑之。
曰:「不然
天命歸我,當禽其主,此皆我有也;不者,徒留何益?
」遂遣之。
未幾,拔張掖燉煌西平枹罕,悉有河西
武德元年高祖方事薛舉遣使涼州璽書慰結,謂為從弟。
喜,乃遣弟懋入朝
帝拜懋大將軍,還之,詔鴻臚少卿俟德持節冊拜涼王涼州總管,給羽葆鼓吹一部
帝號建元安樂,以其子伯玉為太子長史曹珍為尚書左僕射攻陷河州
俟德至,召其下議曰:「李氏天下歷運所屬,已宅京邑
一姓不可競王,今欲去帝號東向受冊,可乎?
」曹珍曰:「隋亡,英雄焱起,號帝王瓜分鼎峙
自保關、雍,大涼奄河右業已天子奈何受人官?
欲以小事大,請行蕭詧故事,稱梁帝而臣於周。
從之,乃遣偽尚書左丞曉來朝,奉書稱「從弟大涼皇帝」。
帝怒曰:「謂朕為兄,此不臣也。
」囚曉不遣
初,以梁碩為謀主,授吏部尚書
碩有算略,眾憚之,嘗見故西域種族盛,勸備之,因與戶部尚書修仁交怨;又子仲琰嘗候碩,碩不為起,仲琰憾之。
相與譖碩。
不察,賫鴆其家殺之,繇是故人疑懼不為用。
有胡巫妄曰:「上帝將遣玉女從天來。
」遂召兵築臺以候女,多所糜損
薦饑人相食,家貲賑之,不能給,議發倉粟,曹珍亦勸之。
謝統師等故隋官,心內不附,每引結群胡排其用事臣,因是離沮其眾,乃廷詰珍曰:「百姓餓死皆弱不足事者,壯勇士終不肯困。
且儲廩以備不虞,豈宜妄散惠孱小乎?
僕射附下,非國計
曰:「善。
」乃閉
下益怨,多欲叛去。
公元481年
修仁兄興貴本長安自表涼州
帝曰:「軌據河西,連吐谷渾突厥,今興兵討擊為難單使弄頰可下邪?
」興貴曰:「盛強誠然,若曉以逆順禍福宜聽
如憑固不受,臣世涼州豪望多識士民,而修仁信任典事樞者數十人,若候隙圖之,無不濟。
」帝許之。
興貴至涼州授以左右衛大將軍因間訪興貴以自安策。
興貴對曰:「涼州僻遠財力雕耗,雖勝兵十萬,而地不過千里,無險固自守
又濱接戎狄戎狄豺狼也,非我族類
唐家京師略定中原,攻必下,戰必勝蓋天啟也。
若舉河西地奉圖東歸,雖漢竇融未足吾比。
默不答,久之,曰:「昔吳王濞江左兵猶稱己為東帝,我今舉河右不得西帝乎?
雖唐強大,如我何?
無為誘致我。
」興貴懼,謝曰:「竊聞富貴不居故鄉,如衣錦夜行
今合宗蒙任,敢有它誌!
」興貴知不可以說,乃與脩仁等潛引諸胡兵圍其城,步騎千余出戰
先是薛舉柱國道宜率羌兵奔許以刺史不與道宜怨,故共擊
敗入城,引兵登陴,須外援
興貴傳言曰:「唐使我來取不從者罪三族
於是諸城不敢動。
嘆曰:「人心去矣,天亡我乎?
」攜妻子玉女臺,屬酒為別
脩仁執送之,斬於長安
自起至亡凡三年
詔興貴為右武候大將軍封涼國公賜帛萬段修仁武候大將軍申國公,並給田宅封六百戶
時鄧曉聞敗,入賀
曰:「而委質李軌,以使來,聞其亡,不少戚,乃蹈抃悅我
不盡心,能竭節於我乎?
」遂廢不齒
劉武周
劉武周瀛州景城人
父匡,徙馬邑
母趙嘗夜坐廷中,見若雄雞光燭地,飛投其懷,起振衣無有,感而娠,生武周
公元617年
武周為人驍悍善騎射,喜交豪傑
山伯詈辱之曰:「汝不擇所與,必滅吾宗
武周因去至,為太仆楊義臣帳下
募征有功,補建節校尉
馬邑,為鷹揚府校尉
太守王仁恭以其州裏雄,頗愛遇之,令總虞候直閤下。
久之,盜仁恭侍兒,懼覺誅,又見天下已亂,陰有異計,因宣言於眾曰:「今歲饑,死者骨相於野府君閉倉不恤,豈憂百姓意乎?
」以市怒其軍,皆憤怨
武周知人已搖,因稱疾臥家,豪桀往候謁,遂椎牛縱酒大言曰:「盜賊方起,眾又饑,壯士守分,死溝壑
官粟紅腐於倉,誰能與我共取之?
」諸惡少年願從
隋大業十三年與其張萬歲十余人仁恭視事武周上謁萬歲自後入斬仁恭,持首出徇,郡中無敢動者
開倉賑窮絕,馳檄屬城,皆下,得兵萬余,自稱太守遣使突厥
雁門陳孝意虎賁郎將王智合兵圍其桑乾鎮,會突闕至,武周與共智辯,破之,孝意奔還雁門雁門人殺之,以城歸武周
武周因襲樓煩進據汾陽宮,取宮人突厥始畢可汗報以馬,其眾遂大,攻得定襄
突厥狼頭纛武周為定楊可汗僭稱皇帝,以妻沮為後建元天興衛士伏念左僕射妹婿苑君璋內史
初,上谷宋金剛眾萬余,與魏刀兒連和
刀兒竇建德所攻,金剛救之,大敗,率余眾四千保西山
建德招之,金剛恚曰:』建德魏王,吾義不往,諸君可以吾首取富貴
」乃拔刀,將自刎,眾抱之泣,遂與皆歸武周
武擊素聞金剛善兵得之喜,封為宋王,屬以軍,分家貲半遺之。
金剛亦自結,出其妻而騁武周妹,說武周晉陽南向天下
武周金剛西南大行臺
公元619年
武德二年總兵二萬入寇,次黃蛇鎮,又連突厥,鋒無前,遂破榆次,拔介州進圍太原
詔遣太常少卿李仲文御之,為賊所執,舉軍沒,仲文逃還。
賊因破平遙,取石州,殺刺史王儉,略浩州
右僕射裴寂晉州道行軍總管拒之,戰敗績。
齊王元吉并州遁,武周入據之。
金剛攻陷晉州,執右驍衛將軍劉弘基進破澮州
夏縣人呂崇茂殺其令,自號魏王以應賊
河東守將行本武周合。
關中震動
高祖秦王督兵進討,屯柏壁
又詔永安王孝基於筠獨孤懷恩、唐等攻夏縣不克軍城南。
崇茂與賊將尉遲敬德襲破孝基軍,四將被執。
敬德澮州,王邀戰,破之於美良川。
敬德與別帥尋相援行本於蒲,王又破卻其軍,蒲州降。
帝幸蒲津關,王自柏壁輕騎行在金剛遂圍絳州
王還屯,金剛引退
武周李仲文浩州不勝
遣將黃子英護饟道驃騎大將軍德政襲斬之,虜其眾,武周部將稍離。
金剛糧道乏卒饑引去,王追至雀鼠谷,日中八戰,賊皆敗,斬級數萬,護輜重千乘
金剛介州官軍迫之,以余眾二萬出西門背城陣,亙七里
王令李世勣程咬金秦叔寶北軍翟長愻、秦武通為南軍
既戰,小卻,王以精騎突擊破之,金剛輕騎去,賊將尉遲敬德、尋相、張萬歲降,收其精兵,遂復介州
武周引騎五百,棄并州北走突厥
金剛散卒,將還拒,眾不為用,亦以百騎突厥
并州平,河東地盡復。
未幾金剛突厥,欲還上谷,為其追騎斬之。
武周亦謀歸馬邑,計露,突厥殺之。
起兵六年而滅。
高開道
公元618年
高開道滄州陽信人
煮鹽為生
少矯勇,走及奔馬
隋大業末,依河間格謙,未甚奇之。
為隋兵圍捕左右奔散無救者,開道獨身決戰,殺數十人,捕兵解得免,遂引為將軍
滅,與其百余人海曲
後出滄州,眾稍附,因北掠戍保,自臨渝懷遠皆破有之。
引兵北平,未下,守將李景自度不能支,拔城去,開道據其地。
武德元年,陷漁陽郡有之。
鎧馬數千,眾萬人自號燕王
先是懷戎浮屠高曇晟縣令具供與其襲殺令,偽號大乘皇帝,以尼靜宣為耶輸皇后建元法輪遣使開道兄弟封齊王開道引眾從之。
三月,殺曇晟,並其眾,復稱燕王建元署置百官
公元622年
竇建德羅藝幽州請救開道以騎二千赴之,建德解去,乃因使請降,詔以為蔚州總管上柱國北平郡賜姓李
開道輕騎五百抵幽州,欲圖
自從數騎入都督府,且觀張飲盡歡,知不可圖,遂去。
五年幽州饑,開道許輸以
老弱湊食,皆厚遇之。
悅,不為虞,更發兵三千、車數百、馬驢千往請粟開道悉留不遣,遂北連突厥告絕復稱燕,與劉黑闥聯兵入寇
開道易州不克遣將謝棱詭降於,請兵應接
眾至,棱縱擊破之,因導突厥俱南,恒、定、幽、易等騷然罹患
頡利開道攻具,與俱攻馬邑,拔之。
時群盜相繼平,開道欲降,自疑反覆得罪,猶恃突厥自安
將士山東人思歸,眾益厭亂
公元625年
初,開道壯士百為養子,衛閤下,及劉黑闥將張君立亡歸開道命與愛將金樹分督之。
金樹潛令左右數人偽與諸養子戲,至夕,入閤,絕其弓弦,又取刀槊床下
既暝金樹以其徒噪攻之,數人者抱刀槊出閤
諸義子將搏戰,亡弓槊
君立舉火外城應之,帳下大擾,養子窮,爭歸金
開道不免擐甲挺刃據堂坐,與妻妾奏妓飲酒金樹不敢前。
天且明,開道先縊其妻妾諸子而後自殺
金樹羅兵取養子,皆斬之,亦殺君立而歸。
開道起兵八年滅。
以其地為媯州,詔以金樹北燕州都督
劉黑闥
劉黑闥貝州漳南人
嗜酒,喜蒱博,不治產亡賴父兄患苦之。
竇建德少相友,建德每資其費,黑闥所得輒盡,建德亦弗之計。
隋末,亡命從郝孝德為盜,後事李密裨將
敗,王世充虜之,以其武健,補馬軍總管,鎮新鄉
李世勣陷於竇建德建德使攻新鄉,虜黑闥獻之,建德用為將,封漢東郡公
黑闥與諸盜遊,素強武,多狙詐
建德有所經略,常委以斥候陰入敵中覘虛實,每乘隙奇兵,出不意,多所摧克,軍中號為神勇
公元621年
武德四年建德敗,還匿漳南杜門不出
高祖建德故將範願、董康買、曹湛、高雅賢,將用之。
願等疑畏,謀曰:「王世充洛陽降,驍將楊公卿、單雄信之徒皆夷滅
今召吾等,若西入關,必無全
夏王於唐固有德,往禽淮安王同安公主,皆厚遣還之。
今唐得夏王,即加害
不以余生為王得仇,無以見天下義士。
於是謀反
所主,劉氏吉,共往見故將劉雅,告之,雅不從眾怒,殺雅去。
範願曰:「漢東黑闥果敢多奇略,寬仁容眾恩結士卒
吾嘗聞劉氏當王,今欲收夏王亡眾,集大事,非其人莫可。
」乃之漳南,謁黑闥以告。
黑闥喜,椎牛饗士,得兵百余人
漳南縣破之。
貝州刺史元祥魏州刺史權威合勢討擊元祥等皆敗死,收其器械,有眾千人
建德故時左右稍歸之,兵浸盛
乃設壇漳南,祭建德,告以舉兵意。
自稱大將軍
歷亭,殺守將王行敏
饒陽賊崔元遜攻陷深州,殺刺史裴晞應之。
兗州徐圓朗相連和。
遂取瀛州,攻定州,殘之。
移檄趙、建德將吏往往殺令、尉附賊
北連高開道,勢雄張
進至宗城眾數萬。
黎州總管李世勣戰敗,走洺州黑闥追之,步卒五千皆覆,世挺身免。
乃以王琮中書令劉斌中書侍郎遣使北結突厥頡利頡利俟斤宋邪那率騎從之,軍大振,不半年,盡有建德故地
高祖詔秦王及齊王元吉討之。
公元622年
五年黑闥相州號漢東王建元天造,以範願為左僕射,董康買兵部尚書高雅賢為左領軍,王小胡為右領軍,召建德僚屬,悉復用之,都洺州
秦王率兵次汲,數困賊,進下相州
棣州人復殺刺史叛歸黑闥
二月秦王破之於列人,取洺水,使總管羅士信守之。
黑闥攻陷洺水士信死。
王阻水為連營,分奇兵絕其饋路
黑闥挑戰堅壁不為動。
三月,賊糧盡王度決戰,豫壅洺水上流,敕吏曰:「須賊亟決之。
黑闥果率騎二萬絕水陣,與王師大戰,眾潰,水暴至賊眾不得還,斬首萬余級,溺死數千,黑闥與範願等以殘騎奔突厥
東平秦王還。
黑闥突厥復入寇,攻定州
舊將曹湛、董康買先逃鮮虞聚兵應之。
帝以淮陽王道玄河北總管,與原國公史萬寶討賊,戰下博敗績道玄死於陣,萬寶輕騎逸,繇是河北復叛歸賊。
黑闥仍都洺州
九月,略瀛州,殺刺史
齊王元吉擊之,不進。
又詔皇太子督兵並力,頻戰皆捷。
十二月皇太子齊王兵戰館陶黑闥大敗引軍走,躡北至毛州
黑闥整眾,背永濟渠陣,縱騎搏之,賊赴水死者數千,黑闥遁去。
騎將劉弘基追蹙,賊不得休。
明年正月,馳至饒陽,騎能屬者才百余,困且餒。
黑闥所署總管元遜迎拜,延之入。
黑闥不許元遜固請,且泣,乃進城下。
元遜饋之,方飯,車騎諸葛德威勒兵前,黑闥罵曰:「狗輩負我!
」遂執詣皇太子所斬之。
德威舉郡降,山東遂定
余黨突厥間道亡,定州總管雙士洛邀戰,破平之
初,秦王天策府,其弧矢制倍於常。
黑闥也,為突厥所窘,自以大箭射卻之。
突厥得箭傳觀以為神。
後余大弓一、長矢五,藏之武庫世寶之,每郊丘重禮,必陳於儀物之首,以識武功雲。
徐圓朗
徐圓朗者,兗州人
隋末為盜,據本郡,以兵徇瑯邪以西,北至東平,盡有之,勝兵二萬,附李密
敗,歸竇建德
東平,授兗州總管魯郡
高祖葛國公盛彥師安輯河南,抵任城,會黑闥兵起,圓朗彥師應之,自號魯王黑闥以為大行臺元帥
、杞、伊、、戴等州豪桀皆殺吏應賊,秦王已破黑闥遣兵屯濟陰經略之。
圓朗懼。
河間人劉復禮圓朗曰:「彭城劉世徹才略不常,有異相士大夫許其必王。
將軍自用,恐敗,不如世徹立之,功無不濟。
圓朗謂然,乃迎之。
盛彥師世徹若聯叛,禍且不解,即謬說曰:「聞公迎劉世徹,信乎?
公亡無日矣!
獨不見翟讓李密哉?
圓朗信之。
世徹至,奪其兵,以為司馬,遣徇地所至皆下,忌而殺之。
淮安王神通李世勣合兵圓朗圓朗數敗,總管任環遂圍兗州,降者爭逾城。
圓朗窮,棄城,與下數騎夜亡,為野人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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