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来俊臣 (自动笺注)
古今御天下者,其政有四五帝尚仁,體文德也;三王仗義,立武功也;五霸崇信,取威令也;七雄任力重刑名也。
仁義既廢,然後齊之以威刑威刑既衰,而酷吏為用,於是商鞅李斯譎詐設矣。
持法任術尊君卑臣,奮其策而鞭撻宇宙持危救弊先王不得已而用之,天下之人謂之苛法
降及兩漢,承其餘烈。
於是前有郅都張湯之徒持其刻,後有董宣陽球之屬肆其猛。
雖然異代,亦克公方天下之人謂之酷吏,此又罪人也!
然而網既密而奸不勝矣。
夫子曰:「刑罰不中,則人無所措手足
」誠哉,是言也!
唐初前古之敝,務於勝殘垂衣而理,且七十載,而人不敢欺
由是觀之,在彼不在此。
則天女主臨朝大臣未附委政獄吏剪除宗枝
於是來俊臣索元禮萬國俊周興丘神勣侯思止郭霸王弘義之屬,紛紛而出。
然後告密之刑,制羅織之獄,生人屏息,莫能自固
至於懷忠蹈義連頸就戮者,不可勝言
武後因之坐移唐鼎,天網一舉,而卒籠八荒;酷之為用,也已
遂使酷吏之黨,橫噬於朝,制公卿之死命,擅王者威力
貴從其欲,毒侈其心,天誅發於脣吻國柄秉於掌握
兇慝之士,榮而慕之,身赴鼎鑊,死而無悔
若是者,何哉
要時希旨見利忘義也!
嘗試而論之,今夫國家斧鉞之誅,設狴牢之禁以防盜者,雖云固矣,而猶逾垣掘冢,揭篋探囊死者於前,盜者於後,何者
其間有欲也!
然所徇者不過數金之資耳!
酷吏與時上下取重人主,無怵惕之憂,坐致尊寵;杖起卒伍,富擬封君豈唯數金之利耶?
則盜官者為幸矣!
故有國者則必窒凱覦之路,杜僥幸之門,可不務乎!
況乎樂觀時變,恣懷陰賊郅都董宣罪人也。
異哉,又有效於斯者!
中興四十載而有吉溫羅希奭蠹政,又數載而有敬羽毛若虛危法
朝經四葉獄訟再起比周惡黨剿絕善人
屢撓將措之刑,以傷太和之氣,幸災樂禍,茍售其身,此又來、索之罪人也!
嗚呼
天道禍淫人道惡殺,既為禍始,必以兇終
故自鞅、至於毛、敬,蹈其跡者,卒以誅夷非不幸也。
嗚呼
執愚賈害任天下之怨;反道辱名,歸天下之惡。
或肆諸原野,人得而誅之;或投之魑魅,鬼得而誅之
天人報應,豈虛也哉
千載之後,聞其名者,曾蛇豕不若
悲夫
昔《春秋》之義,善惡不隱,今為《酷吏傳》,亦所以示懲勸也。
語曰:「前事不忘,將來之師。
」意在斯乎!
意在斯乎!
來俊臣
來俊臣雍州萬年人也。
父操,博徒
鄉人蔡本結友,遂通其妻,因樗蒲本錢數十萬,本無以酬,操遂納本妻
入操門時,先已有娠,而生俊臣
兇險不事生產反覆殘害,舉無與比。
曾於和州犯奸盜被鞫,遂妄告密
召見奏,刺史東平王續杖之一百。
後續天授中被誅,俊臣告密召見奏言前所告密博州事,枉被續決杖,遂不得申。
則天以為忠,累遷侍御史,加朝散大夫
制獄,少不會意者,必引之,前後坐族千餘家。
公元691年
二年擢拜左臺御史中丞
朝廷累息,無交言者,道路以目
侍御史侯思止王弘義郭霸李仁敬,司刑評事康暐、衛遂忠等,同惡相濟
招集無賴數百人,令其告事,共為羅織千里響應
誣陷一人,即數處別告,皆是事狀不異,以惑上下
仍皆云:「請付來俊臣推勘,必獲實情
則天於是麗景門別置推事院,俊臣推勘必獲,專令俊臣按鞫亦號為新開門
但入新開門者,百不全一
弘義戲謂麗景門為「例竟門」,言入門者,例皆竟也。
俊臣與其黨硃南山輩造《告密羅織經》一卷,皆有條貫支節布置事狀由緒
俊臣鞫囚無問輕重,多以醋灌鼻,禁地牢中,或盛之甕中,以火圜繞炙之,並絕其糧餉,至有抽衣絮以啖之者
又令寢處糞穢,備諸苦毒
自非身死,終不得出
每有赦令俊臣必先獄卒盡殺重囚然後宣示
又以索元禮等作大枷凡有十號一曰百脈,二曰喘不得,三曰突地吼,四曰著即承,五曰失魂膽,六曰實同反,七曰反是實,八曰死豬愁,九曰求即死,十曰求破家
復有鐵籠頭連其枷者,輪轉於地,斯須悶絕矣。
囚人貴賤必先枷棒於地,召囚前曰:「此是作具
」見之魂膽飛越無不自誣矣。
則天重其賞以酬之,故吏競勸為酷矣。
由是告密之徒,紛然道路名流僶俛閱日而已
朝士多因入朝,默遭掩襲以至於族,與其無復音息
故每入朝者,必與其家訣曰:「不知相見不?」
公元692年
如意元年地官尚書狄仁傑益州長史任令暉冬官尚書李遊道秋官尚書袁智宏、司賓崔神基文昌左丞盧獻六人,並為其羅告
俊臣既以族人家為功,茍引之承反,乃奏請降敕一問即承,同首例得減死
及脅仁傑等反,仁傑嘆曰:「大周革命萬物惟新唐朝舊臣,甘從誅戮
反是實。
俊臣乃少寬之。
判官王德壽謂仁傑曰:「尚書已爾,得減死
德壽業已驅策欲求階級,憑尚書楊執柔,可乎?
仁傑曰:「若之何
德壽曰:「尚書昔在春官時,執柔任某司員外,引之可也
仁傑曰:「皇天後土,遣狄仁傑行此事!
」以頭觸柱,血流被面德壽懼而止焉。
仁傑既承反,有司待報行刑不復嚴備
仁傑得憑守者求筆硯,拆被頭帛書之,敘冤苦,置於綿衣,遣謂德壽曰:「時方熱,請付家人去其綿。
德壽不復疑矣,家人得衣中書仁傑光遠持之稱變,得召見。
則天覽之愕然召問俊臣曰:「卿言仁傑等承反,今子弟訟冤何故也?
俊臣曰:「此等何能自伏其罪!
寢處甚安,亦不去巾帶
則天通事舍人周綝視之
俊臣遽令獄卒令假仁傑巾帶行立於西,命視之
俊臣莫敢西顧,但視東唯諾而已
俊臣少留,附進狀,乃令判官妄為仁傑等作謝死表,代署而進之。
鳳閣侍郎樂思晦男年八九歲,其家已族,宜隸於司農上變得召見,言「俊臣苛毒,願陛下假條反狀以付之,無大小皆如狀矣。
則天少解,乃召見仁傑曰:「卿承反何也?
仁傑等曰:「不承反,臣已死於枷棒矣。
則天曰:「何謂作謝死表?
仁傑曰:「無。
」因以表示之,乃知其代署,遂出此六家
俊臣復按大將軍張虔勖、大將軍內侍范雲仙於洛陽院。
虔勖等不堪其苦,自訟徐有功言辭頗厲。
俊臣衛士亂刀斬殺之。
雲仙言歷事先朝,稱所司冤苦俊臣命截去其舌。
士庶破膽無敢言者
公元693年
俊臣坐贓,為衛吏紀履忠所告下獄
長壽二年,除殿中丞
坐贓,出為同州參軍
逼奪同列參軍妻,仍辱其母。
公元696年
萬歲通天元年,召為合宮擢拜洛陽司農少卿
則天賜其奴婢十人,當受於司農
西蕃酋長阿史那斛瑟羅家有細婢,善歌舞俊臣因令其黨羅告斛瑟羅反,將圖其婢。
諸蕃詣闕割耳剺面訟冤數十人,乃得不族。
綦連耀、劉思禮等有異謀明堂吉頊知之,不自安,以白俊臣發之,連坐族者數十輩。
俊臣將擅其功,復羅告得召見,僅而免。
俊臣先逼妻太原王慶詵女。
俊臣河東衛遂忠有舊
遂忠行雖不著,然好學,有詞辯
嘗攜酒謁俊臣俊臣方與妻族宴集應門者紿云:「已出矣。
」遂忠知妄,入其宅,慢罵毀辱之。
俊臣恥其妻族,命毆擊反接既而免之,自此構隙
俊臣羅告武氏諸王太平公主張易之等,遂相掎摭則天保持之。
而諸武及太平公主恐懼,共發其罪。
棄市
國人少長皆怨之,競剮其肉,斯須盡矣。
公元705年
中宗神龍元年三月八日,詔曰:
國之大綱,惟刑與政。
刑之不中,其政乃虧。
劉光業王德壽、王處貞、屈貞筠鮑思恭、劉景陽等,庸流賤職奸吏險夫,以粗暴能官,以兇殘奉法
往從按察害虐在心倏忽加刑呼吸就戮,曝骨流血,其數甚多冤濫之聲,盈於海內
朕唯布新澤,恩被人祇撫事長懷,尤深惻隱
光業五人積惡成釁,並謝生涯,雖其人已殂,而其跡可貶,所有官爵,並宜追奪
其枉被殺人,各令州縣以禮埋葬,還其官廕
景陽身今見在,情不可矜,特以會恩,免其嚴罰,宜從貶降,以雪冤情,可棣州單縣員外尉。
自今內外法官咸宜敬慎
文深刺骨,跡徇凝脂高下任情輕重隨意,如酷吏丘神勣來子珣、萬國俊周興來俊臣魚承曄、王景昭索元禮傅遊藝王弘義張知默、裴籍、焦仁亶侯思止郭霸李仁敬、皇甫文備陳嘉言等,其身已死,自垂拱已來枉濫殺人,有官者並令削奪
唐奉一依前配流,李秦授、曹仁哲,並與嶺南惡處
公元725年
開元十三年三月十二日御史大夫程行諶奏:
周朝酷吏來子珣、萬國俊王弘義侯思止郭霸焦仁亶張知默李敬仁唐奉一來俊臣周興丘神勣索元禮曹仁哲、王景昭、裴籍、李秦授、劉光業王德壽、屈貞筠鮑思恭、劉景陽、王處貞二十三人殘害宗枝,毒陷良善情狀尤重,子孫不許與官。
陳嘉言魚承曄皇甫文備傅遊藝四人情狀稍輕,子孫不許近任。」
周興
公元690年
周興者,雍州長安人也。
少以明習法律,為尚書省都事
累遷司刑少卿秋官侍郎
垂拱已來,屢受制獄,被其陷害數千人
天授元年九月革命,除尚書左丞上疏李家宗正屬籍
二年十一月,與丘神勣下獄
當誅,則天特免之,徙於嶺表
在道仇人所殺。
傅遊藝
傅遊藝衛州人也。
載初元年,為合宮主簿、左肅政御史,除左補闕
上書稱武氏符瑞,合革姓受命
則天甚悅,擢為給事中
數月,加同鳳閣鸞臺平章事
同月,又加朝散大夫,守鸞臺侍郎依舊同平章事
其年九月革命,改天授元年賜姓武氏
二年五月,加銀青光祿大夫
神童,為冬官尚書兄弟並承榮寵
逾月,除司禮少卿,停知政事
夢登湛露殿,旦而陳於所親,為其所發,伏誅
時人號為四時仕宦,言一年自青而綠,及於硃紫也。
則天旨,誣族皇枝
神龍初禁錮子孫
初,遊藝則天六道使,雖身死之後,竟從其謀,於是萬國俊輩恣斬戮矣。
丘神勣
公元682年
丘神勣左衛大將軍行恭子也。
永淳元年,為左金吾衛將軍
弘道元年高宗崩,則天使於巴州章懷太子既而歸罪神勣左遷疊州刺史
尋復入為左金吾衛將軍深見親委
受詔與周興來俊臣制獄,俱號為酷吏
垂拱四年博州刺史瑯邪王沖起兵,以神勣清平道大總管
尋而百姓孟青棒、吳希智所殺。
神勣至州,官吏素服來迎,神勣揮刃盡殺之,破千餘家,因加左金吾衛大將軍
天授二年十月下詔伏誅
索元禮
公元684年
索元禮胡人也。
光宅初徐敬業起兵揚州,以匡復為名。
則天震怒,又恐人心動搖欲以威制天下
元禮探其旨,告事
召見,擢為遊擊將軍,令於洛州推案制獄
元禮殘忍,推一人數十百人衣冠震懼甚於狼虎
則天召見賞賜,張其權勢,凡為殺戮數千人
於是周興來俊臣之徒,效之而起矣。
時有諸州告密人,皆給公乘州縣護送闕下,於賓館以廩之。
稱旨必授爵賞以誘之,貴以威於遠近
元禮尋以酷毒轉甚,則天收人望而殺之。
天下之人謂之來、索,言酷毒之極,又首按制獄也。
公元690年
載初元年十月左臺御史周矩上疏諫曰:
頃者小人告訐習以為常內外諸司人懷茍免。
姑息臺吏承接強梁,非故欲,規避誣構耳。
推劾之吏,皆以深刻為功,鑿空爭能相矜以虐。
泥耳籠頭枷研楔轂,折脅簽爪,懸發熏耳,臥鄰穢溺,曾不聊生,號為「獄持」。
累日節食連宵緩問,晝夜搖撼使不得眠,號曰「宿囚」。
此等既非木石,且救目前,茍求賒死
竊聽輿議,皆稱天下太平何苦須反。
被告盡是英雄,以求帝王耶?
只是不勝楚毒自誣耳。
何以核之?
陛下試取所告狀酌其虛實者,付令推,微訊動以探其情,所推者必上下其手希聖旨也。
陛下察之。
滿朝側息不安,皆以為陛下朝與之密,夕與之仇,不可保也。
聞有追攝,與妻子即為死訣。
故為國者以仁為宗,以刑為助。
周用仁而昌,秦用刑而亡,此之謂也。
陛下緩刑用仁,天下幸甚
則天從之,由是制獄稍息
侯思止
公元692年
侯思止雍州醴泉人也。
貧窮不能理生業,乃樂事渤海高元禮家。
無賴詭譎
恆州刺史裴貞杖一判司
則天不利王室,羅反之徒已興矣。
司教思止遊擊將軍高元禮,因請狀乃告舒王元名及裴貞反。
周興按之,並族滅
思止遊擊將軍
元禮懼而曲媚,引與同坐,呼為侯大,曰:「國家用人以不次,若言侯大不識字,即奏云:『獬豸獸亦不識字,而能觸邪
』」則天果如其言思止獬豸對之,則天大悅
天授三年,乃拜朝散大夫左臺侍御史
元禮復教曰:「在上知侯大無宅,倘以諸役官宅見借,可辭謝不受
在上必問所由,即奏云:『諸反逆人,臣惡其名,不願坐其宅。
』」則天大悅恩澤甚優。
思止既按制獄苛酷日甚
嘗按中丞魏元忠,曰:「急認白司馬不然,即吃孟青
白司馬者,洛陽有阪號白司馬阪。
孟青者,將軍姓孟名青棒,即瑯邪王沖者也
思止閭巷庸奴,常以此謂諸囚也。
元忠辭氣不屈思止怒而倒曳元忠
元忠徐起曰:「我薄命,如乘惡驢墜,腳為鐙所掛,被拖曳
思止大怒,又曳之曰:「汝拒捍制使,奏斬之。
元忠曰:「侯思止,汝今為國家御史,須識禮數輕重
必須魏元忠頭,何不以鋸截將,無為抑我承反。
奈何佩服硃紫,親銜天命不行正直之事,乃言白司馬孟青,是何言也!
魏元忠無人抑教。
思止驚起悚怍,曰:「思止死罪幸蒙中丞教。
」引上床坐而問之。
元忠就坐自若思止言竟不正。
時人效之,以為談謔之資。
侍御史霍獻可笑之,思止以聞。
則天怒,謂獻可曰:「我已用之,卿笑何也?
獻可具以其言奏,則天大笑
來俊臣故妻,逼娶太原王慶詵女,思止奏請趙郡李自挹女,敕政事商量
鳳閣侍郎李昭德撫掌謂諸宰相曰:「大可笑。
」諸宰相問故,昭德曰:「往年來俊臣賊劫王慶詵女,已大辱國
今日此奴又請索李自挹女,無乃辱國乎!
」竟為李昭德搒殺之。
萬國俊
萬國俊洛陽人
譎異險詐
垂拱後,與來俊臣同為《羅織經》,屠覆宗枝朝貴,以作威勢。
司刑評事俊臣同引為判官
公元691年
天授二年,攝右臺監察御史常與俊臣同按制獄
長壽二年,有上封事言嶺南流人陰謀逆者,乃遣國俊就按之,若得反狀,便斬決
國俊廣州,遍召流人,置於別所矯制自盡,並號哭稱冤不服
國俊引出,擁之水曲以次加戮,三百餘人一時並命
然後鍛煉曲成反狀,仍誣奏云:「諸流人咸有怨望若不推究,為變不遙。
則天深然其奏,乃命右衛翊二府兵曹參軍劉光業司刑評事王德壽、苑南面監丞思恭尚輦直長大貞右武衛兵曹參軍貞筠等,並攝監察御史,分往劍南黔中安南六道流人
擢授國俊朝散大夫肅政侍御史
光業等見國俊盛行殘殺,得加榮貴,乃共肆其兇忍唯恐後之。
光業九百人德壽七百人,其餘少者咸五百人
亦有遠年流人,非革命犯罪,亦同殺之。
則天後知冤濫下制:「被六道使所殺之家口未歸者,並遞還本管。
國俊等俄亦相次而死,皆見鬼物為祟,或有流竄而終。
來子
公元689年
來子珣,雍州長安人
永昌元年四月以上陳事,除左臺監察御史
朝士有不帶靴而朝者,子珣彈之曰:「臣聞束帶立於朝。
」舉朝大噱
則天委之按制獄,多希旨賜姓姓武氏字家臣
天授中丁父憂起復朝散大夫侍御史
雅州剌史劉行實及弟渠州刺史行瑜尚衣奉御行威並兄子鷹揚郎將軍虔通等,為子珣誣告謀反誅,又於盱眙毀其父左監門大將軍伯英棺柩
俄又轉為遊擊將軍右羽林中郎將
衣錦半臂言笑自若朝士誚之。
長壽元年配流愛州卒。
王弘義
公元694年
王弘義冀州衡水人也。
告變,授遊擊將軍
天授中,拜右臺殿中侍御史
長壽中,拜左臺侍御史,與來俊臣羅告衣冠
延載元年俊臣貶,弘義流放瓊州妄稱敕追。
胡元禮侍御史,使嶺南道,次於襄、鄧,會而按之。
弘義詞窮,乃謂曰:「與公氣類。
元禮曰:「足下御史元禮洛陽
元禮今為御史,公乃流囚,復何氣類
」乃搒殺之。
弘義暑月系囚,必於小房中積蒿而施氈褥,遭之者斯須氣絕矣。
自誣引,則易於他房。
俊臣常行移牒州縣懾懼自矜曰:「我之文牒有如狼毒野葛也。
弘義常於鄉里傍舍求瓜,主吝之,弘義乃狀言瓜園中有白兔縣官命人捕逐斯須園苗盡矣。
內史李昭德曰:「昔聞蒼鷹獄吏,今見白免御史。」
郭霸
公元691年
郭霸廬江人也。
天授二年,自宋州寧陵丞應革命舉,拜左臺監察御史
如意元年,除左臺殿中侍御史
長壽二年右臺侍御史
初舉集,召見於則天前自陳忠鯁云:「往年徐敬業,臣願抽其筋,食其肉,飲其血,絕其髓。
則天悅,故拜焉,時人號為「四其御史」。
大夫魏元忠臥疾,諸御史盡往省之,獨居後。
比見元忠憂懼請示元忠便液,以驗疾之輕重
元忠驚悚悅曰:「大夫味甘,或不瘳
今味苦,當即愈矣。
元忠剛直,殊惡之,以其事露朝士
嘗推芳州刺史李思徵,搒捶考禁,不勝而死。
聖歷中,屢見思徵,甚惡之。
嘗因退朝遽歸,命家人曰:「速請僧轉經設齋
須臾見思徵從數十騎上其廷,曰:「汝枉陷我,我今取汝。
章惶怖,援刀自刳其腹,斯須蛆爛矣。
是日閭里見兵馬數十騎駐於門,少頃不復見矣。
洛陽橋壞,行李弊之,至是功畢。
則天嘗問群臣:「比在外有何好事
舍人張元一滑稽,對曰:「百姓洛橋成,幸郭霸死,此即好事。」
吉頊
公元697年
吉頊洛州河南人也。
身長七尺陰毒敢言事。
進士舉,累轉明堂
萬歲通天二年,有箕州刺史劉思禮,自云學於張憬藏善相,云洛州錄事參軍綦連耀應圖讖,有「兩角騏麟兒」之符命
告之,則天武懿宗對訊。
懿宗思禮,令廣引朝士,必全其命。
思禮乃引鳳閣侍郎李元素夏官侍郎孫元通、天官侍郎劉奇石抱忠鳳閣舍人王處、來庭主簿璆、給事中周潘、涇州刺史王勔監察御史王助司議郎路敬淳司門員外郎劉慎之、右司員外郎宇文全志等三十六家,微有忤意者,必構之,楚毒百端,以成其獄。
海內賢士名家天下冤之,親故連累竄逐千餘人
由是擢拜右肅政臺中丞日見恩遇
公元698年
明年突厥寇陷、定等州。
則天檢校相州刺史,以斷賊南侵之路。
以素不習武為辭,則天曰:「賊勢將退,藉卿威名鎮遏耳。」
初,太原有術士溫彬茂,高宗時老,臨死封一狀謂其妻曰:「吾死後,年名垂拱,即詣闕獻之,慎勿開也。
垂拱初,其妻獻之。
狀中預陳則天革命突厥定之事,故則天知賊至趙州而退。
初至州募人,略無應者。
俄而詔以皇太子元帥應募不可勝數
及賊退,入朝奏之,則天甚悅。
公元699年
聖歷二年臘月,遷天官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
時易之、昌宗則天控鶴監官員則天以易之為控鶴監
素與易之兄弟親善,遂引,以殿中少監田歸道鳳閣舍人薛稷正諫大夫員半千夏官侍郎李迥秀,俱為控鶴內供奉時議不悅
初,則天幹辯有口才,偉儀質,堪委以心腹,故擢任之。
及與武懿宗趙州功於殿中懿宗短小俯僂聲氣淩厲下視懿宗,嘗不相假。
則天以為:「卑我諸武於我前,其可倚與!
其年十月,以弟作偽官,貶琰川,後改安固
尋卒。
公元710年
初,中宗未立為皇太子時,易之、昌宗嘗密問自安之策。
云:「公兄弟承恩既深,非有大功天下則不全矣。
天下士庶,咸思李家廬陵既在房州相王在幽閉,主上春秋既高,須有付托
武氏諸王,殊非屬意
明公若能從容建立廬陵相王,以副生人之望,豈止轉禍為福,必長享茅土之重矣!
」易之然其言,遂承間奏請
則天首謀,召而問之。
曰:「廬陵王相王,皆陛下之子先帝顧托陛下,當有主意,唯陛下裁之。
則天意乃定。
得罪,時無知者。
睿宗即位左右發明其事,乃下制曰:「故吏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吉頊體識宏遠風規久大
嘗以經緯之才,允膺匡佐之委。
時王命中否,人謀未輯,首陳返政之議,克副祈天之基。
永懷遺烈,寧忘厥效。
可贈左御史臺大夫。」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