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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四十 王及善 杜景俭 朱敬则 杨再思 李怀远 豆卢钦望 (自动笺注)
王及善
王及善洺州邯鄲人也。
父君愕。
隋大業末并州王君廓邯鄲,君愕往說君廓曰:「方今萬乘失御英雄競起,誠宜撫納遺氓保全形勝按甲觀時變,擁眾歸真主,此富貴可圖也。
足下居無尺土之地,守無兼旬之糧,恣行殘忍,所過攘兌攵,竊爲足下寒心矣。
君廓曰:「計將安出
」君愕爲井陘之險,可先往據之。
君廓從其言,乃屯井陘山。
歲餘,會義師入定關中,乃與君廓所部萬餘人來降,拜大將軍
頻以戰功封新興縣公累遷左武衛將軍
太宗遼東兼領左屯營兵馬
高麗戰於駐蹕山,君愕先鋒陷陣力戰而死。
太宗痛悼之,贈左衛大將軍幽州都督邢國公,賜東園秘器陪葬昭陵
及善年十四,以父死王事,授朝散大夫襲爵邢國公
高宗時累遷左奉裕率。
孝敬居春宮,因宴集宮官擲倒,次至及善,辭曰:「殿下自有樂官,臣止當守職,此非臣任也。
臣將奉令,恐非殿下羽翼之備。
太子謝而遣之。
高宗聞而特加賞慰賜絹百匹
尋除右千牛衛將軍高宗謂曰:「朕以卿忠謹,故與卿三品要職
他人非搜辟不得至朕所,卿佩大橫刀在朕側,知此官貴否?
」俄以病免,尋起爲衛尉卿
垂拱中,暦司屬卿。
山東饑,及善巡撫給使
尋拜春官尚書秦州都督,轉益州大都督府長史
老病請乞致仕,加授光祿大夫
契丹作亂山東不安,起授滑州刺史
則天謂曰:「邊賊反叛,卿雖疾病,可將妻子日行三十里,緩步至彼,與朕臥理此州,以斷河路也。
因問朝廷得失及善備陳理亂之宜十餘道,則天曰:「彼末事也,此爲本也,卿不可行
」乃留拜內史
御史中丞來俊臣常以飛禍良善,自侯王將相被其羅織受戮不可勝計
俊臣坐事繫獄有司斷以極刑則天欲赦之。
及善執奏曰:「俊臣凶狡不軌,所信任者皆屠販小人,所誅戮者多名德君子
臣愚以爲若不剿絶元惡,恐搖動朝廷,禍從此始。
則天納之。
俄而則天將追廬陵王立爲太子及善讚成其計。
及太子立,又請太子外朝以慰人心則天從之。
公元699年
及善雖無學術在官每以清正見知臨事難奪,有大臣之節。
張易之兄弟恃寵,每內宴,皆無人臣之禮。
及善數奏抑之,則天不悅,謂及善曰:「卿既高年不宜侍遊,但檢校閤中可也
及善因病請假月餘則天不問之,及善歎曰:「豈有中書令天子得一不見乎?
可知矣。
」乃上疏乞骸骨三上不許
聖暦二年,拜文昌左相旬日而薨,年八十二。
廢朝三日,贈益州大都督諡曰貞陪葬乾陵
杜景儉
杜景儉冀州武邑人也。
少舉明經,累除殿中侍御史
出爲益州錄事參軍
隆州司馬嗣業益州司馬除書未到,即欲視事,又鞭笞僚吏,將以示威景儉謂曰:「公雖受命爲此司馬,而州司受命也。
何藉數日之祿,而不待九重之旨,即欲視事不亦急耶?
嗣業益怒。
景儉又曰:「公今持咫尺之製,真僞未知,即欲攬一州之權,誰敢相保
揚州之禍,非此類耶。
」乃叱左右各令罷散嗣業慚赧而止。
有制嗣業荊州司馬,竟不如誌人吏爲之語曰:「錄事意,與天通,益州司馬威風
景儉由是知名
入爲司賓主簿,轉司刑丞
天授中,與徐有功來俊臣侯思止專理製獄時人稱云:「遇徐、杜者必生,遇來、侯者必死。
累遷洛州司馬
尋轉鳳閣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
則天嘗以季秋內出梨花一枝宰臣曰:「是何祥也?
」諸宰臣曰:「陛下德及草木,故能秋木再花,雖周文德行葦無以過也。
景儉獨曰:「謹按洪範五行傳》:『陰陽不相奪倫,瀆之即爲災。
』又《春秋》云:『無愆陽,伏陰淒風無苦雨。
』今已矣,草木黃落,而忽生此花,瀆陰陽也。
臣慮陛下布教施令有虧禮典
又臣等忝爲宰臣,助天理物,理而不和,臣之罪也。
於是再拜謝罪則天曰:「卿真宰相也!」
公元694年
延載初,爲鳳閣侍郎周允元景儉黨於李昭德左遷溱州刺史
後累司刑卿。
聖暦二年,復拜鳳閣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
契丹入寇河北諸州多陷賊中。
及事定,河內武懿宗將盡論其罪。
景儉以爲皆是驅逼,非其本心,請悉原之。
則天竟從景儉議。
歲餘,轉秋官尚書
漏泄禁中語左授司刑少卿,出爲并州長史
道病卒,贈相州刺史
景儉子 澄
子澄,頗以文藻著名,官至鞏縣
朱敬則
朱敬則字少連,毫州永城人也。
代以孝義稱,自周至唐,三代旌表門標六闕州黨美之
敬則倜儻重節義,早以辭學知名
三從同居財產無異
又與左史江融左僕射魏元忠相友善。
咸亨中高宗聞而召見,與語甚奇之,將加擢用,爲中書舍人李敬玄所毀,乃授洹水
長壽中,累除右補闕
敬則則天臨朝稱製天下頗多流言異議,至是既漸寧晏,宜絶告密羅織之徒,上疏曰:
臣聞李斯之相秦也,行申、商之法,重刑名之家,杜私門,張公室,棄無用之費,損不急之官,惜日愛功疾耕急戰,人繁國富,乃屠諸侯
救弊之術也。
故曰:刻薄可施於進趨變詐可陳於攻戰
兵猶火也,不戢自焚
鋒鏑已銷,石城又毀,諒可易之以寬泰潤之淳和八風之樂以柔之,三代之禮以導之。
秦既不然淫虐滋甚,往而不返,卒至土崩,此不知變之禍也。
陸賈叔孫通之事漢王也,當滎陽成皋之間,糧饋已窮,智勇俱困,不敢一說,效一奇,唯進豪猾之材,薦貪暴之客。
區宇適平,干戈向戢,金鼓之聲未歇,傷痍之痛尚聞,二子顧眄,綽有餘熊,乃陳《詩》、《書》,說《禮》、《樂》,開王道,謀帝圖
高皇帝忿然曰:「吾以馬上得之,安事《詩》、《書》乎!
」對曰:「馬上得之,可馬上理之乎?
高皇默然
於是陸賈著《新語》,叔孫通定禮儀,始知天子之尊,此知變之善也。
向使高皇二子不用,置《詩》、《書》而不顧重攻戰之吏,尊首級之材,復道爭功張良已知其變,拔劍擊柱吾屬不得無謀
晷漏難逾,何十二乎?
亡秦之續,何二百年乎?
故曰:仁義者,聖人蘧廬禮經者,先王陳跡
然則祝祠向畢,芻狗須投;淳精已流,糟粕可棄。
仁義尚舍,況輕此者乎?
自文草昧天地屯蒙三叔流言四凶構難
不設鉤距無以應天順人不切刑名不可摧奸息暴。
故置神器,開告端,曲直之影必呈,包藏之心盡露。
神道助直,無罪不除;人心保能,無妖不戮。
以茲妙算,窮造化幽深;用此神謀,入天人秘術
故能計不下席聽不出闈蒼生晏然紫宸易主
大哉偉哉,無得而稱也!
豈比造攻鳴條大戰牧野,血變草木,頭折不周,可同年而語乎?
然而急趨無善跡,促柱和聲拯溺規行療饑鼎食
向時妙策,乃當今芻狗也。
伏願覽秦、漢之得失考時事之合宜,審糟粕之可遺,覺蘧廬之須毀。
見機而作,豈勞終日乎?
陛下不可偃蹇太平徘徊中路
伏願法製,立章程,下恬愉之辭,流曠蕩之澤,去萋菲牙角,頓奸險鋒芒,窒羅織之源,掃朋黨之跡,使天下蒼生坦然大悅豈不樂哉
則天甚善之。
公元703年
長安三年累遷正諫大夫,尋同鳳閣鸞台平章事
御史大夫魏元忠鳳閣舍人張說張易之兄弟誣構,將陷重辟,諸宰相無敢言者敬則抗疏申理曰:「元忠張說素稱忠正,而所坐無名
若令得罪豈不天下之望也?
」乃得減死
四年,以老疾請罷知政事,許之,累轉冬官侍郎,仍依舊修國史
張易之昌宗嘗命畫工圖寫武三思納言李嶠鳳閣侍郎蘇味道夏官侍郎李迥秀麟台少監王紹宗十八人形像,號爲《高士圖》,每引敬則預其事,固辭不就其高守正如此
公元705年
神龍元年,出爲鄭州刺史,尋以老致仕
二年侍御史冉祖雍素與敬則不協,乃誣奏云與王同皎親善,貶授廬州刺史
經數月,洎代到還鄉里,無淮南一物唯有乘馬一匹諸子侄步從而歸。
敬則重然諾善與人交,每拯人急難,不求其報。
又嘗與三從同居四十餘年,財產無異
雅有知人之鑒,凡在品論者,後皆如其言。
景龍三年五月,卒於家,年七十五。
敬則嘗采魏、晉已來君臣成敗之事,著《十代興亡論》。
以前文士論廢五等者,以秦爲失,事未折衷,乃著《五等論》曰:
昔秦廢五等,崔實、仲長統王朗曹冏等皆以爲秦之失,予竊異之,試通其志云。
明王之理天下也,先之以博愛,本之以仁義,張四維,尊五美,懸禮樂庭宇,置軌範中衢
然後玄波使橫流,揚薰風高扇,流愷悌甘澤,浸曠蕩膏腴正理革其淫邪淳風柔其骨髓
使天下之人,心醉神足
其於忠義也,立則見其參於前;其於進趨也,若章程在目
禮經所及等日月之難逾;聲教所行,雖風雨不輟
聖人知俗之漸化也,王道之已行也,於是體國經野庸功勳親。
分山裂河,設磐石之固內守外御,有維城之基。
連絡遍於域中膠葛盡於封內
雖道昏時喪,澤竭政塞,鄭伯逐王,申侯弑主,魯不供物,宋不成周,吳徵伯牢,楚問九鼎小白一匡天下重耳一戰諸侯,無君之跡顯然篡奪之謀中寢者,直以周禮尚存簡書不隕。
故曰:「不敢失墜天威在顏。」
春秋之後禮義漸頹,風俗塵昏愧恥心盡,疾走先得者爲上,奪攘投會者爲能。
加以八世專齊,三家分晉子貢之亂五國蘇秦之鬥七雄苛刻繁興經籍道息,莫不長詐術,貴攻戰萬姓皆戴爪牙無人不屬觜距
所以商鞅故友李斯舊交孫臏喪足於龐涓張儀得誌陳軫
一旅之眾,便欲稱王;再戰之雄,爭來奉帝。
先王會盟之禮,昔時樽俎之容,三代玄風掃地至盡。
始皇削平區宇,殊非至公李斯之作股肱,罕循大道,人無見德,唯虐是聞。
當此時也,主猜於上,人駭於下,父不能保之於子,君不能得之於臣。
欲使始皇分土奸雄建侯薄俗,若喻晉、鄭之可依,便借賊兵而資盜糧,寄龍魚而助風雨不可行也。
是以秦鑒周德之綿深,懼己圖之不遠,罷置守,高下在心天下製在一人百姓不聞二主
直是不得行其世封非薄功臣賤骨肉也。
高皇帝日月之明,懷天地之量,算財不足以分賞,論地不足以受封
邑皆百城,土有千里,人殷國富,地廣兵強
五十年間,七國同反,賈誼憂失其國,晁錯請削其地。
若言由大而反也,不若召陵之師、踐土之眾也;若言有材而起也,劉濞王霸之材,田祿無先、管之略也。
、晉以逆禮爲慚,、楚以犯上非愧,釁由教起,其所由來遠矣。
自此之後雜霸又衰,中興不能改物創圖黃初不能深謀遠慮
緬觀漢、魏之際,尋其經緯之初,未有積德重光澤及萬物
觀其教,偷薄風;察其人,豺狼漢日
魏太祖曰:「若使無孤,天下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明竊號議者,觸目皆是
欲以此時開四之祚,垂萬代之封,必有通車三川以窺周室介馬汾、濕而逐翼侯
王司徒屢請於當時曹元首又勤於宗室,皆不知時也。
當時賢者是之。
敬則知政事時,每以用人爲先。
桂州蠻叛,薦裴懷古鳳閣舍人缺,薦魏知古右史缺,薦張思敬
則天以爲知人
公元948年
睿宗即位,嘗謂侍臣曰:「神龍已來李多祚王同皎復舊官,韋月將燕欽融咸有褒贈不知更有何人,尚抱冤抑?
吏部尚書劉幽求對曰:「故鄭州刺史朱敬則,往在則天任正諫大夫知政事忠貞義烈,爲天下所推。
神龍時,被宗楚客冉祖雍誣構左授廬州刺史
長安年中,嘗謂臣云:『相王必膺期受命當須盡節事之。
』及韋氏篡逆干紀,臣遂見危赴難,翼戴興暦,雖則天誘其事,亦是敬則先啟之心。
陛下龍興寶位凶黨就戮敬則銜冤泉壤,未蒙昭雪
況復事符先覺,誠即可嘉。
睿宗然之,贈敬則秘書監諡曰元
楊再思
公元694年
楊再思鄭州原武人也。
少舉明經,授玄武
充使詣京師,止於客舍
盜竊囊裝再思邂逅遇之,盜者伏罪再思謂曰:「足下苦貧匱,至此無行
速去勿作聲,恐爲他人所擒。
幸留公文,餘財盡以相遺。
」盜者齋去,再思不言其事,假貸以歸。
累遷天官員外郎,暦左右肅政台御史大夫
延載初,守鸞台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
證聖初,轉鳳閣侍郎依前同平章事,兼太子右庶子
尋遷內史,自弘農縣封至鄭國公
再思暦事三主知政十餘年,未嘗有所薦達
爲人巧佞邪媚,能得人微旨主意所不欲,必因而毀之,主意所欲,必因而譽之。
恭慎畏忌未嘗忤物
或謂再思曰:「公名高位重,何爲屈折如此
再思曰:「世路艱難,直者受禍
苟不如此何以全其身哉!
長安末,昌宗既爲法司所鞫,司刑少卿桓彥範斷解其職。
昌宗俄又抗表稱冤則天意將申理昌宗,廷問宰臣曰:「昌宗國有功否?
再思對曰:「昌宗往因合練神丹聖躬服之有效,此實莫大之功。
則天甚悅,昌宗竟以復職
時人彥範而賤再思也。
左補闕戴令言作《兩腳野狐賦》以譏刺之,再思聞之甚怒,出令言長社朝士尤加嗤笑
再思御史大夫時,張易之司禮少卿同休奏請公卿大臣宴於司禮寺,預其會者皆盡醉極歡
同休戲曰:「楊內史面似高麗
再思欣然,請剪紙自貼於巾,卻披紫袍,爲高麗舞,縈頭舒手舉動合節滿座嗤笑
易之昌宗姿貌寵幸再思又諛之曰:「人言六郎面似蓮花再思以爲蓮花六郎,非六郎蓮花也。
」 其傾巧取媚如此
公元704年
長安四年,以本官檢校京兆府長史,又遷檢校揚州大都督府長史
中宗即位,拜戸部尚書,兼中書令,轉侍中,以宮僚封鄭國公,賜實封三百戸
又爲冊順天皇后使,賜物五百段,鞍馬稱是
武三思誣殺王同皎再思吏部尚書李嶠刑部尚書韋巨源並受考按其獄,竟不能發明其枉,致同皎至死,眾冤之。
再思俄復爲中書令吏部尚書
景龍三年,遷尚書右僕射,加光祿大夫
其年薨,贈特進并州大都督陪葬乾陵諡曰恭
子植、植子獻,並爲司勳員外郎
再思弟季昭爲考功郎中溫玉戸部侍郎
李懷遠
李懷遠邢州柏仁人也。
孤貧好學,善屬文
有宗人欲高蔭相假者,懷遠竟拒之,退而歎曰:「因人之勢,高士不爲;假蔭求官,豈吾本誌
未幾,應四科擢第,累除司禮少卿
出爲邢州刺史,以其本鄉固辭不就改授冀州刺史
暦揚、益等州大都督府長史,未行,又授同州刺史
在職清簡稱。
入爲太子左庶子,兼太子賓客,暦遷右散騎常侍春官侍郎
大足年,遷鸞台侍郎,尋同鳳閣鸞台平章事
歲餘,加銀青光祿大夫,拜秋官尚書,兼檢校太子左庶子賜爵平鄉縣
長安四年,以老辭職,聽解秋官尚書正除太子左庶子,尋授太子賓客
神龍初,除左散騎常侍兵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三品,加金紫光祿大夫進封趙郡公特賜封三百戸
俄以疾請致仕,許之。
中宗將幸京師,又令以本官東都留守
公元706年
懷遠久居榮位,而彌尚簡率,園林宅室,無所改作
乘款段馬,左僕射豆盧欽望謂曰:「公榮貴如此何不買駿馬乘之?
」答曰:「此馬幸免驚蹶無假別求。
」聞者莫歎美
神龍二年八月卒,中宗特賜錦被以充斂,輟朝一日,親爲文以祭之,贈侍中諡曰成
景伯
懷遠景伯
景伯景龍中給事中,又遷諫議大夫
中宗宴侍臣及朝集使酒酣,令各爲《回波辭》。
眾皆爲謅佞之辭,及自要榮位
次至景伯,曰:「回波爾時酒卮微臣職在箴規
侍宴既過三爵喧嘩竊恐非儀
中宗不悅中書令蕭至忠稱之曰:「此真諫官也。
景雲中累遷右散騎常侍,尋以老疾致仕
開元中卒。
子彭年。
伯子 彭年
公元748年
彭年有吏才工於剖析當時稱之。
開元中,暦考功員外郎知舉,又遷中書舍人給事中兵部侍郎
天寶初,又爲吏部侍郎,與右相李林甫善。
山東著姓婚姻,引就清列,以大其門。
典銓七年,後以贓汙御史中丞宋渾所劾,長流領南臨賀郡
累月及第恕又以贓下獄,詔嶺南高要郡,恕流南康郡
天寶十二載,起彭年爲濟陰太守,又遷馮翊太守,入爲中書舍人給事中吏部侍郎
十五載玄宗幸蜀,賊陷西京
彭年沒於賊,脅授僞官憂憤忽忽不得志,與韋斌相次而卒。
克復兩京優製贈彭年爲禮部尚書
豆盧欽望
公元650年
豆盧欽望京兆萬年人也。
曾祖通,相州刺史南陳郡
祖寬,即隋文帝之甥也。
大業末,爲梁泉
高祖關中,寬與郡守蕭瑀豪右京師由是累授殿中監,仍詔其子懷讓萬春公主
高祖以寬曾祖魏太和中例稱單姓,至是改寬爲盧氏。
貞觀中,暦遷禮部尚書左衛大將軍封芮國公
永徽元年卒,贈特進并州都督陪葬昭陵諡曰定
又復其姓爲豆盧氏。
父仁業,高宗時左衛將軍
公元693年
欽望,則天時累司賓卿。
長壽二年代宗秦客內史
李昭德亦爲內史執權用事,欽望與同宰相韋巨源陸元方蘇味道杜景儉等並委曲從之。
證聖元年昭德坐事左遷涪陵則天以欽望等不能執正,又爲司刑少卿皇甫文備奏欽望附會昭德罔上附下乃左遷欽望爲趙州刺史韋巨源右丞鄜州刺史陸元方秋官侍郎綏州刺史蘇味道鳳閣侍郎集州刺史
其年,欽望入爲司禮卿,遷秋官尚書封芮國公
出爲河北道宣勞使。
俄而廬陵王復皇太子,以欽望爲皇太子宮尹。
聖暦二年,拜文昌右相同鳳閣鸞台三品,尋授太子賓客,停知政事
公元705年
中宗即位,以欽望宮僚舊臣,拜尚書左僕射知軍重事,兼檢校安國相王長史,兼中書令知兵部事監修國史
公元706年
欽望作相兩朝前後十餘年,張易之兄弟武三思父子專權驕縱,圖爲逆亂
欽望獨謹其身,不能有所匡正以此獲譏於代。
神龍二年,拜開府儀。
景龍三年五月,表請氣骸,不許
十一月卒,年八十餘。
司空并州大都督諡曰元,賜東園秘器陪葬乾陵
則天時,宰相又有張光輔史務滋崔元綜周允元等,並有名績。
張光輔
張光輔者,京兆人也。
明辯,有吏幹
累遷司農少卿文昌右丞
討平越王貞之功,拜鳳閣侍郎知政事
永昌元年,遷納言
旬日,又拜內史
皆有名。
其年,洛州司馬嗣業洛陽張嗣明坐與徐敬業敬真陰相交結
敬真自流繡州逃歸,將北投突厥,引虜入寇
途經洛下嗣業、嗣明二人給其衣糧而遣之。
行至定州爲人所覺。
嗣業於獄中自縊死。
嗣明與敬真多引海內相識,冀緩其死。
嗣明稱光輔豫州日,私說圖識天文,陰懷兩端顧望觀成敗。
光輔由是被誅,家口籍沒
史務滋
史務滋者,宣州溧陽人
累至內史
天授中雅州刺史劉行實及弟渠州刺史行瑜尚衣奉御行感,並兄子左鷹揚將軍虔通,並爲侍御史來子珣誣以謀反誅。
又於盱眙毀其父左監門大將軍伯英棺柩
初,務滋與行周密,意俗寢其反狀
則天怒,令俊臣鞫之,務滋恐被陷刑,乃自殺
崔元綜
公元692年
崔元綜者,鄭州新鄭人也。
祖君肅,武德中黃門侍郎鴻臚卿
元綜天授中累轉秋官侍郎
長壽元年,遷鸞台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
元綜勤於政事,每在中書,必束帶至晚,未嘗休偃
好潔細行薰辛不暦口者二十餘年。
外示謹厚,而情深刻薄,每受製鞫獄,必披毛求疵陷於重辟
以此故人多畏而鄙之。
明年犯罪配流振州朝野莫不稱慶
尋赦還,復拜監察御史
中宗時累遷尚書左丞蒲州刺史,以老疾致仕
晚年攝養導引之術,年九十餘卒。
周允元
公元695年
周允元者,豫州人也。
弱冠進士
延戴初,累轉左肅政御史中丞,俄除鳳閣鸞台平章事
嘗與諸宰臣侍宴則天令各述書傳中善言
允元曰:「恥其君不如堯、舜。
武三思以爲語有指斥,糾而駁之。
則天曰:「聞此言足以爲誡豈特將爲過耶?
證聖元年卒,贈貝州刺史
則天七言詩以傷之,又自繕寫,時以爲榮。
史官
史官曰:王及善孝敬東宮誠能奉職
當俊臣下獄,力諫除凶,是憂濫及賢良,而欲明彰羽翼興復之誌,不謂無心
杜景儉五刑有濫,濟活爲心,四氣不和歸罪在己,則天謂曰「真宰相
」然奈柔順李昭德不無吐剛之過也。
朱敬則文學有稱,節行無愧諫諍果決推擇精真苟非洞鑒古今深識王霸何由其高論哉?
惜乎相不得時矣。
楊再思佞而取貴,苟以全身,掩不善自欺,謂無十目十手也。
李懷遠不苟於假蔭,貴不衒於故鄉,無改陋居,常乘劣駟,亦一時之善矣。
匪躬之道,未之聞也。
豆盧欽望張光輔史務滋崔元綜周允元等,或有片言非無小善,登於大用可謂具臣
贊曰:及善奉職非無智力
景儉當權不謂不賢
雄文高節少連爲絶。
守道安貧懷遠當仁
欽望之屬,片善何足
諂媚再思,隻宜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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