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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 (自动笺注)
狄仁傑
狄仁傑字懷英并州太原人也。
孝緒貞觀中尚書左丞
父知遜,夔州長史
仁傑兒童時,門人被害者,縣吏就詰之,眾皆接對,唯仁傑堅坐讀書
吏責之,仁傑曰:「黃卷之中,聖賢備在,猶不能接對何暇偶俗吏,而見責耶!
」後以明經舉,授汴州佐。
工部尚書閻立本河南道黜陟使仁傑吏人誣告立本見而謝曰:「仲尼云:『觀過知仁矣。
足下可謂海曲明珠東南遺寶
」薦授并州都督府法曹
親在河陽別業仁傑并州,登太行山南望白雲孤飛,謂左右曰:「吾親所居,在此雲下
瞻望佇立久之雲移乃行。
仁傑孝友絶人,在并州有同府法曹鄭崇質,母老且病,當充使絶域
仁傑謂曰:「太夫人有危疾,而公遠使豈可貽親萬里之憂!
」乃詣長史藺仁基,請代質而行。
時仁基與司馬李孝廉不協,因謂曰:「吾等豈獨無愧耶?
由是相待如初
仁傑儀鳳中大理丞周歳滯獄一萬七千人,無冤訴者。
武衞大將軍權善才坐誤昭陵柏樹仁傑奏罪當免職
高宗令即誅之,仁傑又奏不當死。
作色曰:「善才陵上樹,是使我不孝必須殺之。
左右仁傑令出,仁傑曰:「臣聞逆龍鱗,忤人主自古以爲難,臣愚以爲不然
居桀、時則難,堯、舜時則易。
臣今幸逢堯、舜,不懼比幹之誅。
漢文時有盜高廟玉環張釋之廷諍,罪止棄市
魏文將徙其人,辛毗引裾而諫,亦見納用
明主可以理奪,忠臣不可以威懼。
陛下不納臣言,瞑目之後,羞見釋之辛毗地下
陛下作法,懸之象魏徒流死罪,俱有等差。
豈有犯非極刑即令賜死
法既無常,則萬姓何所措其手足
陛下必欲變法請從今日爲始。
古人云:『假使長陵一抔土陛下何以加之?
』今陛下昭陵一株殺一將軍千載之後,謂陛下爲何主?
此臣所以不敢奉制善才,陷陛下不道
」帝意稍解,善才因而免死。
居數日,授仁傑侍御史
司農卿韋機兼領將作、少府二司高宗以恭陵玄宮狹小不容送終之具,遣續成其功。
於埏之左右便房四所,又造宿羽高山上陽等宮,莫不壯麗
仁傑奏其太過竟坐免官
左司郎中王本立恃寵用事朝廷懾懼仁傑奏之,請付法寺高宗特原之。
仁傑奏曰:「國家雖乏英才,豈少本立之類,陛下何惜罪人而虧王法
必欲曲赦本立,請棄臣於無人之境,爲忠貞將來之誡。
本立得罪由是朝廷肅然
尋加朝散大夫累遷度支郎中
高宗將幸汾陽宮,以仁傑爲知頓使。
并州長史李衝玄以道出妒女祠,俗雲盛服過者必致風雷之災,乃發數萬人別開御道
仁傑曰:「天子之行,千乘萬騎風伯清塵雨師灑道,何妒女之害耶?
」遽令罷之。
高宗聞之,歎曰:「真大丈夫也!」
俄轉寧州刺史撫和,人得歡心,郡人勒碑頌德
御史郭翰巡察隴右所至多所按劾
及入寧州境內耆老刺史德美盈路
授館,召州吏謂之曰:「 入其境,其政可知也。
願成使君之美,無爲久留
州人方散。
薦名於朝,徵爲冬官侍郎,充江南巡撫使。
、楚之俗多淫祠仁傑奏毀一千七百所,唯留夏禹吳太伯、季劄、伍員四祠
文昌右丞,出爲豫州刺史
越王貞稱兵汝南事敗,緣坐六七百人籍沒者五千口,司刑使逼促行刑
仁傑哀其詿誤,緩其獄,密表奏曰:「臣欲顯奏,似爲逆人申理知而不言,恐乖陛下存恤之旨。
表成復毀,意不能定。
此輩鹹非本心伏望哀其詿誤
特敕原之,配流豐州
豫囚次於寧州父老迎而勞之曰:「我狄使君汝輩耶!
相攜哭於碑下,齋三日而後行。
豫囚至流所,復相與立碑頌狄君之德。
初,越王之亂,宰相張光輔率師討平之。
將士恃功,多所求取仁傑不之應。
光輔怒曰:「州將元帥耶?
仁傑曰:「亂河南者,一越王貞耳。
今一死而萬貞生。
光輔質其辭,仁傑曰:「明公董戎三十萬,平一亂臣不戢兵鋒,縱其暴橫無罪之人,肝腦塗地,此非萬何耶?
凶威協從,勢難自固,及天兵暫臨,乘城歸順萬計繩墜四面成蹊
奈何邀功之人,殺歸降之眾?
但恐冤聲騰沸上徹於天。
如得尚方斬馬劍加於君頸,雖死如歸。
光輔不能詰,心甚銜之。
還都,奏仁傑不遜左授復州刺史
入爲洛州司馬
公元691年
天授二年九月丁酉,轉地官侍郎判尚書同鳳閣鸞臺平章事
則天謂曰:「卿在汝南時,甚有善政,欲知譖卿者乎?
仁傑謝曰:「陛下以臣爲過,臣當改之;陛下明臣無過,臣之幸也。
不知譖者,並爲善友,臣請不知
則天深加歎異
未幾,爲來俊臣誣構下獄
一問即承者例得減死來俊臣逼協仁傑令一問承反。
仁傑歎曰:「大周革命萬物唯新,唐朝舊臣,甘從誅戮
反是實!
俊臣乃少寬之。
判官王德壽謂仁傑曰:「尚書必得減死
德壽意欲求少階級,憑尚書楊執柔,可乎?
仁傑曰:「若何牽之?
德壽曰:「尚書春官時,執柔任其司員外,引之可也
仁傑曰:「皇天後土,遣仁傑行此事!
」以頭觸柱,流血被麵德壽懼而謝焉。
既承反,所司但待日行刑,不復嚴備
仁傑求守者得筆硯,拆被頭帛書冤,置綿衣中,謂德壽曰:「時方熱,請付家人去其綿。
德壽不之察。
仁傑光遠得書,持以告變
則天召見,覽之而俊臣
俊臣曰:「仁傑不免冠帶寢處甚安,何由伏罪
則天使人視之俊臣遽命仁傑巾帶而見使者
令德壽代仁傑作謝死表,附使者進之。
則天仁傑,謂曰:「承反何也?
」對曰:「向若不承反,已死於鞭笞矣。
」「何爲作謝死表?
」曰「臣無此表。
」示之,乃知代署也。
故得免死。
彭澤
武承嗣奏請誅之,則天曰:「朕好生惡殺,誌在恤刑
渙汗已行,不可更返。」
萬歳通天年,契丹寇陷冀州河北震動,征仁傑魏州刺史
刺史獨孤思莊懼賊至,盡驅百姓入城,繕修守具
仁傑既至,悉放歸農畝,謂曰:「賊猶在遠,何必如是
萬一賊來,吾自當之,必不關百姓也。
」賊聞之自退,百姓歌誦之,相與立碑以紀恩惠
俄轉幽州都督
公元697年
神功元年,入爲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加銀青光祿大夫,兼納言
仁傑百姓西戍疏勒四鎮極爲凋弊,乃上疏曰:
聞天四夷,皆在先王封之外
東拒滄海西隔流沙,北橫大漠,南阻五嶺,此天所以夷狄而隔中外也。
典籍所紀,聲教所及三代不能至者,國家兼之矣。
此則今日四境,已逾於、殷者也。
詩人薄伐太原美化行於江、則是前代遠裔,而國家域中
前漢時匈奴無歳不陷邊,殺掠吏人
後漢西羌侵軼漢中東寇三輔,入河東上黨幾至洛陽
由此言之,則陛下今日之士宇,過於漢朝遠矣。
若其用武荒外邀功絶域,竭府庫之實,以爭磽確不毛之地,得其人不足以增賦,獲其土不可以耕織
苟求冠帶遠夷之稱,不務固本安人之術,此秦皇漢武之所行,非五帝三皇事業也。
若使荒外以爲限,竭資財騁欲非但不愛人力,亦所以天心也。
始皇窮兵極武,以求廣地,男子不得於野女子不得蠶於室,長城之下,死者亂麻於是天下潰叛
漢武追高、文之宿憤,藉四帝之儲實,於是朝鮮,討西域平南越,擊匈奴府庫空虛盜賊蜂起百姓嫁妻賣子,流離道路萬計
末年覺悟息兵罷役,封丞相爲富民侯,故能爲天所祐也。
昔人有言:「與覆車同軌未嘗安。
」此言雖小,可以喻大。
近者國家頻歳出師所費滋廣,西戍四鎮東戍安東調發日加百姓虛弊
開守西域,事等石田費用不支有損無益轉輸靡絶,杼軸殆空。
越磧逾海,分兵防守行役既久,怨曠亦多。
詩人云:「王事靡盬不能稷黍
」「 豈不懷歸,畏此罪罟
念彼蒸人涕零如雨
」此則前代怨思之辭也。
不是恤,則不行邪氣作;邪氣作,則蟲螟生而水旱起。
若此,雖禱祀百神不能調陰陽矣。
方今關東饑饉、漢逃亡,江、淮以南徵求不息
人不復業,則相率爲盜,本根一搖憂患不淺
所以然者,皆爲遠戍方外,以竭中國,爭蠻貊不毛之地乖子蒼生之道也。
漢元賈捐之之謀而罷珠崖郡宣帝魏相之策而棄車師之田,豈不慕尚虛名,蓋憚勞人力也。
貞觀年中克平九姓,冊李思摩可汗,使統諸部者,蓋以夷狄叛則伐之,降則撫之,得推亡固存之義,無遠勞人之役。
此則近日令典,經邊之故事
竊見阿史那斛瑟羅,陰山貴種,代雄沙漠,若委之四鎮,使統諸蕃,封爲可汗,遣御寇患,則國家有繼絶之美,荒外轉輸之役。
如臣所見,請捐四鎮以肥中國,罷安東以實遼西,省軍費遠方,並甲兵塞上,則恒、代之鎮重,而邊州之備實矣。
綏撫夷狄,蓋防其越逸,無侵侮之患則可矣。
何必窮其窟穴,與螻蟻校長短哉!
王者外寧必有內憂,蓋爲不勤修政故也。
伏惟陛下棄之度外無以絶域未平爲念。
但當敕邊兵謹守備,蓄銳待敵,待其自至,然後擊之,此李牧所以匈奴也。
當今所要者,莫若邊城警守備,遠斥候,聚軍實,蓄威武
以逸待勞,則戰士力倍;以主御客,則我得其便;堅壁清野,則寇無所得
自然賊深入必有顛躓之慮,淺入必無虜獲之益。
如此數年,可使二虜不擊而服矣。
仁傑又請廢安東,復高氏爲君長,停江南轉輸,慰河北勞弊,數年之後可以安人富國
事雖不行識者是之。
檢校納言,兼右肅政臺御史大夫
聖曆初突厥侵掠、定等州,命仁傑河北道元帥,以便宜從事
突厥盡殺所掠男女萬餘人,從五回道而去。
仁傑總兵十萬追之不及
便製仁傑河北道安撫大使
河朔人庶,多爲突厥逼脅,賊退後懼誅,又多逃匿
仁傑上疏曰:
臣聞朝廷議者,以爲契丹作梗,始明人逆順,或因迫脅或有願從,或受偽官,或爲招慰,或兼外賊或是土人,跡雖不同,心則無別
誠以山東雄猛由來重氣一顧之勢,至死不回
近緣軍機調發傷重家道悉破,或至逃亡,剔屋賣田,人不爲售,內顧生計四壁皆空。
重以官典侵漁,因事而起,取其髓腦,曾無心愧
修築池城,繕造兵甲州縣役使十倍軍機
官司不矜,期之必取,枷杖之下,痛切肌膚
事迫情危,不循禮義,愁苦之地,不樂其生。
有利則歸,且圖賒死,此乃君子愧辱小人常行
人猶水也,壅之則爲泉,疏之則爲川,通塞隨流豈有常性
董卓之亂,神器播遷,及被誅,部曲無赦,事窮變起,毒害生人京室丘墟,化爲禾黍
此由恩不普洽,失在機先
臣一讀此書,未嘗不廢歎息
今以負罪之伍,必不在家露宿草行潛竄山澤
赦之則出,不赦則狂,山東群盜,緣茲聚結
臣以邊塵暫起,不足爲憂,中土不安以此爲事
臣聞持大國不可以小道理事廣者不可以細分。
人主恢弘不拘常法,罪之則眾情恐懼,恕之則反側自安
伏願曲赦河北諸州,一無所問。
自然人神道暢,率土歡心諸軍凱旋得無侵擾
製從之。
軍還,授內史
公元700年
聖曆三年則天三陽宮,王公百僚鹹經侍從,唯仁傑特賜一區當時恩寵無比
是歳六月,左玉鈐衞大將軍李楷固、右武威衞將軍駱務整討契丹餘眾,擒之,獻俘於含樞殿。
則天大悅特賜楷固姓武氏。
楷固、務整,並契丹李盡忠別帥也。
初,盡忠作亂,楷固等屢率兵以陷官軍後兵來降有司斷以極法
仁傑以爲楷固等並有驍將之才,若恕其死,必能感恩效節
又奏請授其官爵,委以專征
並從之。
及楷固等凱旋則天仁傑預宴,因舉觴親勸,歸賞於仁傑
授楷固左玉鈐衞大將軍賜爵燕國公
則天又將造大像,用功數百萬,令天下僧尼每日人出一錢,以助成之。
仁傑上疏諫曰:
臣聞爲政之本,必先人事
陛下群生迷謬,溺喪無歸,欲令像教兼行,睹相生善。
非爲塔廟必欲崇奢,豈令僧尼皆須檀施
得栰尚舍而況其餘。
今之伽藍,製過宮闕窮奢極壯畫繢盡工,寶珠殫於綴飾,環材竭於輪奐
不使鬼,止在役人,物不天來,終須地出不損百姓,將何以求?
生之有時,用之無度,編戸所奉,常若不充,痛切肌膚不辭箠楚
遊僧一説,矯陳禍福翦發解衣,仍慚其少。
亦有離間骨肉,事均路人身自納妻,謂無彼我
皆托佛法詿誤生人
裏陌動有經坊,闤闠亦立精舍
化誘倍急,切於官征法事所須,嚴於製敕
膏腴美業,倍取其多;水碾莊園,數亦非少。
逃丁避罪並集法門無名之僧,凡有幾萬,都下檢括,已得數千。
一夫不耕,猶受其弊,浮食者眾,又劫人財。
臣每思惟,實所悲痛。
公元701年
往在江表像法盛興梁武、簡文,舍施無限
及其三淮沸浪,五嶺騰煙。
列刹盈衢,無救危亡之禍;緇衣蔽路,豈有勤王之師!
比年已來風塵屢擾,水旱不節征役稍繁。
家業先空,瘡痍未復,此時興役,力所未堪伏惟聖朝功德無量何必營大像,而以勞費爲名。
雖斂僧錢,百未支一。
尊容既廣,不可露居,覆以百層,尚憂未遍,自餘廓廡,不得全無。
又雲不損國財不傷百姓以此事主可謂盡忠
臣今思惟兼采眾議,鹹以爲如來設教,以慈悲爲主下濟群品應是本心,豈欲勞人,以存虛飾
當今有事邊境未寧,宜寬征鎮之徭,省不急之費。
設令雇作,皆以利趨,既失田時自然棄本
今不樹稼來歳必饑,役在其中難以取給
無官助,義無得成,若費官財,又盡人力,一隅有難,將何救之!
公元700年
則天乃罷其役。
是歳九月,病卒,則天爲之舉哀廢朝三日,贈文昌右相諡曰文惠
仁傑常以舉賢爲意其所引拔桓彥範敬暉竇懷貞姚崇等,至公卿者數十人
初,則天嘗問仁傑曰:「朕要一好任使,有乎?
仁傑曰:「陛下作何任使
則天曰:「朕欲待將相
」對曰:「臣料陛下若求文章資歴,則今之宰臣李嶠蘇味道亦足爲文吏矣。
豈非文士齷齪,思得奇才用之,以成天下之務者乎?
則天悅曰:「此朕心也。
仁傑曰:「荊州長史張柬之,其人雖老,真宰相才也。
且久不遇,若用之,必盡節國家矣。
則天召拜洛州司馬
他日,又求賢
仁傑曰:「臣前言張柬之,猶未用也。
則天曰:「已遷之矣。
」對曰:「臣薦之爲相,今爲洛州司馬,非用之也。
」又遷爲秋官侍郎,後竟召爲相。
柬之果能興復中宗,蓋仁傑推薦也。
公元719年
仁傑嘗爲魏州刺史人吏爲立生祠
去職,其子景暉魏州司功參軍,頗貪暴爲人所惡,乃毀仁傑之祠。
長子光嗣聖曆初司府丞則天宰相各舉尚書郎一人仁傑乃薦光嗣
地官員外郎,蒞事稱職則天喜而言曰:「祁奚內舉果得其人。
開元七年,自汴州刺史揚州大都督府長史坐贓歙州別駕卒。
初,中宗房陵,而吉頊李昭德皆有匡復讜言則天無復辟意。
仁傑每從容奏對無不子母恩情爲言則天亦漸省悟,竟召還中宗,復爲儲貳
初,中宗房陵還宮,則天匿之帳中,召仁傑廬陵爲言
仁傑慷慨敷奏,言發涕流,遽出中宗仁傑曰:「還卿儲君
仁傑降階泣賀,既已,奏曰:「太子還宮,人無知者,物議審是非?
則天以爲然,乃復置中宗龍門具禮迎歸,人情感悅
仁傑前後匡復奏對凡數萬言開元中北海太守李邕撰爲《梁公別傳》,備載其辭。
中宗返正追贈司空睿宗追封梁國公
仁傑曾孫兼謨。
仁傑族曾孫 兼謨
兼謨,登進士第
祖郊、父邁,仕官皆微。
兼謨元和末解褐襄陽推官試校書郎言行剛正使府知名
憲宗召爲左拾遺,累上書言事,歴尚書郎
長慶太和中,歴鄭州刺史,以治行稱,入爲給事中
開成初度支左藏庫妄破漬汙縑帛贓罪文宗以事在赦前不理
兼謨封還敕書文宗召而諭之曰:「嘉卿舉職,然朕已赦其長官典吏亦宜在宥
然事或不可,卿勿以封敕爲艱。
」遷御史中丞
謝日,文宗顧謂之曰:「御史臺朝廷綱紀臺綱正則朝廷理,朝廷正則天下理。
執法者,大抵畏忌顧望爲心,職業由茲不舉
卿梁公之後,自有家法,豈復爲常常之心哉!
」兼謨謝曰:「朝法或未得中,臣固悉心彈奏
」會江西觀察使吳士矩違額加給軍士,破官錢數十萬計。
兼謨奏曰:「觀察使陛下土地,宣陛下詔條臨戎賞軍,州有定數
士矩與奪由己,盈縮自專不唯貽弊一方必致諸軍援例
請下法司正行朝典
士矩坐貶蔡州別駕
兼謨尋轉兵部侍郎
明年檢校工部尚書太原尹,充河東節度使
會昌中,累歴方鎮,卒。
王方慶
王方慶雍州咸陽人也,周少司空石泉公褒之曾孫也。
其先琅邪南度,居於丹陽,爲江左冠族
北徙入關,始家咸陽焉。
祖鼒,衞尉丞
伯父弘讓,有美名貞觀中中書舍人
父弘直,爲漢王元昌友,畋獵無度,乃上書切諫,其略曰:「夫宗子維城之托者,所以固邦家之業也。
大王功無任城戰克之效,行無河間樂善之譽,爵高五等,邑富千室,當思答極施之洪慈,保無疆之永祚。
其爲計者,在乎修德冠屨《詩》《禮》,畋獵史傳
覽古成敗所由,鑒既往存亡異跡覆前戒後居安慮危
奈何列騎齊驅交橫壟畝野有遊客,巷無居人
眾庶之憂,逞一情之樂,從禽不息實用寒心
元昌覽書而遽止。
漸見疏斥,轉荊王友。
龍朔中卒。
方慶年十六,起家王府參軍
嘗就記室任希古受《史記》、《漢書》。
希古遷爲太子舍人方慶隨之卒業
永淳中累遷太仆少卿
則天臨朝,拜廣州都督
廣州地南海,每歳有昆侖乘舶以珍物中國交市
都督元睿冒求其貨,昆侖懷刃殺之。
方慶在任數載,秋毫不犯
管內諸州首領,舊多貪縱,百姓有詣府稱冤者,府官以先首領參餉未嘗鞫問
方慶乃集止府僚,絶其交往首領縱暴者悉繩之,由是境內清肅
當時議者以爲有唐以來,治廣州無出方慶之右。
有制褒之曰:「朕以卿歴職著稱,故授此官,既美化遠聞實副朝寄
令賜卿雜采六十段,並瑞錦等物,以彰善政也。」
公元695年
證聖元年召拜洛州長史,尋加銀青光祿大夫封石泉縣男
萬歳登封元年,轉并州長史封琅邪縣男
未行,遷鸞臺侍郎同鳳閣鸞臺平章事
俄轉鳳閣侍郎依舊知政事
公元697年
神功元年七月清邊大總管建安王攸宜破契丹凱還欲以是月詣闕獻俘
內史王及善以爲將軍入城,例有軍樂,既今上孝明高皇帝忌月,請備而不奏。
方慶奏曰:「臣按禮經但有忌日,而無忌月。
晉穆帝納後,用九月九日,是康帝忌月於時持疑不定
太常禮官荀訥議稱:『禮隻有忌日無忌月。
若有忌月,即有忌時忌歳,益無理據。
當時所議。
軍樂軍容,與常不等,臣謂振作於事無嫌
則天從之。
則天嘗幸萬安玉泉寺,以山逕危懸,欲御腰輿而上
方慶諫曰:「昔漢元帝嘗祭廟,出便門,御樓船光祿勳張猛奏曰:『乘船危,就橋安。
元帝乃從橋,即前代舊事
山徑危險石路曲狹上瞻駭目下視寒心,比於樓船安危不等
陛下蒸人父母奈何踐此畏塗
伏望停輿駐蹕
則天納其言而止。
是歳,改封石泉子。
時有制,每月一日明堂告朔之禮。
司禮博士辟閭仁諝奏議,其略曰:「經史正文無天子每月告朔之事,唯《禮記·玉藻》云:『天子聽朔南門之外
』其每月告朔者,諸侯之禮也。
謹按《禮論》及《三禮義宗》、《江都集禮》、《貞觀禮》、《顯慶禮》及《祠令》,無天子每月告朔之事。
以爲明堂無告朔之禮,有明堂即合告朔,則周、秦有明堂無天子每月告朔之事。
臣等參求,既無其禮,不可習非,以天子之尊而用諸侯之禮。
方慶又奏議,其略曰:「明堂天子布政之宮也。
謹按穀梁傳》云:『者,附月之餘日,天子不以告朔
』『非禮也。
正時,時以作事,事以厚生生人之道,於是乎在矣。
不告閏朔,棄時政也。
』臣據此文,則天閏月告朔矣。
寧有他月而廢其禮乎?
先儒舊説,天子行事,一年十八度入明堂矣。
大享問卜一入也;每月告朔,十二入也;四時迎氣四入也;巡狩之年,一入也。
禮官議唯歳首一入耳,與先儒既異,在臣不敢同。
宋朝何承天纂集其文,以爲《禮論》,雖加編次,事則闕如
梁代崔靈恩撰《三禮義宗》,但捃摭前儒因循故事而已
隋煬帝學士撰《江都集禮》,隻抄撮舊禮,更無異文
貞觀》、《顯慶禮》及《祠令》不言告朔者,蓋爲歴代不傳所以其文乃闕。
各有緣由不足依據
禮官引爲明證,在臣誠實有疑。
則天又令春官集眾儒,取方慶、仁諝所奏議以定得失
時成博士揚善太學博士郭山惲等奏:「按《周禮》及《三傳》,皆有天子告朔之禮,秦滅《詩》、《書》,由是告朔禮廢。
望依方慶議。
有制從之。
公元638年
則天方慶多書籍,嘗訪求右軍遺跡
方慶奏曰:「臣十代從伯祖羲之書,先有四十餘紙,貞觀十二年太宗購求先臣並已進之。
唯有一卷見今在。
又進臣十一代祖導、十代祖洽九代祖珣、八代曇首七代祖僧綽、六代仲寶五代祖騫、高祖規、曾祖褒,並九代三從伯祖中書令獻之已下二十八人書,共十卷
則天武成殿示群臣,仍令中書舍人崔融爲《寶章集》,以敘其事,復賜方慶當時以爲榮。
方慶又舉:「令杖『期喪大功未葬,不預朝賀;未終喪,不預宴會
比來朝官不遵禮法,身有哀容,陪預朝會手舞足蹈,公違憲章,名教既虧,實玷皇化
伏望申明令式,更禁斷
」從之。
方慶漸以老疾,乞從閑逸,乃授麟臺監修國史
中宗立爲東宮方慶檢校太子左庶子
公元699年
聖曆二年一日則天季冬講武有司稽緩延入孟春
方慶上疏曰:「謹按禮記月令》:『孟冬之月,天子將帥講武習射角力
』此乃三時務農一時講武,以習射御,角校才力,蓋王者常事安不忘危之道也。
孟春之月,不可以稱兵
』兵者,甲胄干戈總名
金性,克木,春盛德在木,而舉金以害盛德逆生氣。
孟春冬令,則水潦爲敗,雪霜大摯首種不入
蔡邕月令章句》云:『太陰新休,少陽尚微,而行冬令導水氣,故水潦至而敗生物也。
雪霜大摯,折陽者也。
太陰幹時雨雪而霜,故大傷首種
首種,謂宿麥也,秋種,故謂之首種
入,收也,沍寒所傷,故至夏麥不成長也。
今孟春講武,是行冬令,以陰政陽氣害發生之德。
臣恐水潦敗物霜雪損稼,夏麥不登無所收入也。
伏望天恩不違時令至孟冬教習,以順天道
手製答曰:「比爲久太平,多歴年載,人皆廢戰,並悉學文
今者用整兵威,故令教習
卿以春行冬令,則水潦爲敗,舉金傷木,則便害發生。
循覽所陳,深合典禮,若違此請,乃月令虛行。
佇啟直言,用依來表。
」是歳,正授太子左庶子封石泉公,餘並如故俸料同職三品,兼侍皇太子讀書
方慶上言:「謹按史籍所載,人臣與人主言上表未有皇太子名者
當爲太子皇儲,其名尊重不敢指斥所以不言
尚書僕射山濤啟事,稱皇太子不言名。
中朝名士,必詳典故,其不稱名應有憑準
朝官尚猶如此宮臣則不疑。
東宮殿及門名,皆有觸犯臨事論啟,回避甚難。
孝敬皇帝爲太子時,改教門崇教門;沛王皇太子,改崇賢館崇文館
避名諱,以遵典禮。
此即成例,足爲軌模
伏望天恩因循舊式,付司改換
製從之。
公元702年
長安二年五月卒,贈袞州都督諡曰貞
中宗即位,以宮僚之舊,追贈吏部尚書
方慶博學著述,所撰雜書凡二百餘卷
尤精《三禮》,好事者詢訪之。
每所酬答,鹹有典據,故時人編次,名曰《禮雜答問》。
聚書甚多不減秘閣至於圖畫,亦多異本
諸子莫能守其業,卒後尋亦散亡
長子光輔開元中官至潞州刺史
少子晙,工書知名尤善琴棋,而性多嚴整,官至殿中侍御史
姚璹
姚璹字令璋散騎常侍思廉之孫也。
少孤,撫弟妹友愛稱。
博涉經史,有才辯。
永徽中明經擢第
累補太子宮門郎
司議郎孟利貞奉令撰《瑤山玉彩》書,書成,遷秘書郎
調露中累遷中書舍人封吳興縣男
則天臨朝,遷夏官侍郎
從父弟敬節同徐敬業之亂,貶桂州都督府長史
時則雅好符瑞嶺南,訪諸山川草樹,其名號有「武」字者,皆以爲上膺國姓,列奏其事。
則天大悅召拜天官侍郎
善於選補時人稱之。
公元693年
長壽二年,遷文昌左丞同鳳閣鸞臺平章事
自永徽以後,左、右史得對承旨仗下謀議,皆不預聞
以爲帝王謨訓不可暫無紀述若不宣自宰相史官無從得書。
乃表請仗下所言軍國政要宰相一人專知撰錄號爲時政記,每月封送史館
宰相之撰時政記,自始也。
是歳九月坐事司賓少卿,罷知政事
延載初擢拜納言
有司從父犯法奏言不合更爲侍臣
上言:「昔王敦稱兵犯順王導仍典樞機嵇康戮於晉朝嵇紹忠於晉室
竊惟前古,尚不爲疑;今奉聖恩,豈由臣下
必以體例有乖,伏請甘從屏退
則天曰:「此乃我意,卿復何言!
但當盡忠無聽浮説。」
公元695年
武三思蕃夷酋長,請造天樞端門外,刻字紀功,以頌周德爲督作使。
證聖初秋官尚書同平章事
是歳,明堂災,則天責躬避正殿奏曰:「此實人火,非曰天災
至如成周宣榭,卜代愈隆;漢武建章盛德彌永
臣又見《彌勒下生經》雲,當彌勒成佛之時,七寶臺須臾散壞
睹此無常之相,便成正覺之因。
故知聖人之道,隨緣示化方便之利,博濟良多
可使由之,義存於此
況今明堂乃是布政之所,非宗廟之地,陛下避正殿,於禮未爲得也
左拾遺劉承慶廷奏云:「明堂宗祀之所,今既被焚,陛下輟朝思過
又持前議以爭之,則天乃依奏。
先令監造天樞,至是以功當賜爵一等
表請回贈一官,乃追贈其父豫州司戸參軍處平博州刺史
天後將封嵩嶽,命總知撰儀注並充封禪副使
及重造明堂,又令充使督作,以功加銀青光祿大夫
時有大石國使獻獅子,上疏諫曰:「獅子猛獸,唯止食肉,遠從碎葉,以至神都,肉既難得,檢爲勞費
陛下百姓爲心,慮一物有失,鷹犬不蓄,漁獵總停。
不殺以闡大慈,垂好生以敷至德,凡在飛蠢動莫不感荷仁恩
豈容自菲薄於身,而厚資給於獸,求之至理,必不然乎。
疏奏,遽停來使
九鼎初成,製令黃金千兩塗之。
進諫曰:「夫鼎者神器,貴在質樸自然無假別爲浮飾
臣觀其狀,先有五彩輝煥錯雜其間,豈待金色,方爲炫耀
則天又從之。
公元697年
尋屬契丹犯塞,命梁王武三思關道安撫大使副使備之
及還,坐事神功初左授益州大都督府長史
中官吏多貪暴,屢有發擿,奸無所容。
則天嘉之降璽書勞之曰:「夫嚴霜之下,識貞鬆之擅奇,疾風之前,知勁草之爲貴。
既有此,人亦宜哉
早荷朝恩委任斯重。
居中作相,弘益已多,防邊訓兵心力俱盡。
歳寒無改,終始不渝
乃眷蜀中氓俗殷雜,久缺良守,弊於侵漁政以賄成,人無措足。
是用命卿出鎮,寄茲存養
果能攬轡澄清下車整肅
不敢犯,奸無所容,前後糾擿,蓋非一緒。
貪殘之伍,屏跡列城剽奪之儔,遁形外境
詎勞期月,康此黎元言念德聲良深嘉尚
宜布琅邪之化,當以豫州爲法
則天又嘗謂侍臣曰:「凡爲長官,能清自身者甚易,清得僚吏者甚難。
至於姚璹可謂兼之矣。」
公元705年
時新都丞朱待辟坐贓至死逮捕繫獄
待辟素善沙門理中陰結不逞,因待辟以殺爲名,擬據巴蜀爲亂
人密表告之者製令按其獄。
深持之,事涉疑似引而誅死者,僅以千數
則天又令洛州長史宋元爽御史中丞霍獻可等重加詳覆,亦無所發明
逮繫數百人不勝酷毒遞相附會,以就反狀
因此籍沒者復五十餘家,其餘稱知反配流者亦十八九,道路冤之。
監察御史袁恕己劾奏其事。
則天初令恕己對定,又尋令罷推。
俄拜地官尚書
歳餘,轉冬官尚書,仍西京留守
長安中,累表乞骸骨,製聽致仕進爵爲伯。
官名復舊,爲工部尚書
神龍元年卒,遺令薄葬,贈越州都督諡曰成
璹弟 珽
弟珽,少好學,以勤苦自立
明經,累除定、、豳等五州刺史,加銀青光祿大夫,轉秦州刺史
善政有聞,璽書褒美賜絹百匹
神龍元年,累封宣城郡公三遷太子詹事,仍兼左庶子
時節太子舉事不法,班前後上書進諫
今載四事
一曰:臣聞賈誼曰:「選天下端士孝悌博聞有道術者,使與太子居處出入
太子見正事,聞正言,行正道左右前後正人也。
夫習與正人居之,不能無正;習與不正人居之,不能無不正。
太子冠成人,免於保傅之嚴,則有記過之史。
徹膳之宰,進善之旌,誹謗之木,敢諫之鼓,瞽史誦箴,大夫進謀故習與智長,化與心成
夫教得而左右正,則太子正矣;太子正而天下定矣。
」臣又聞之,木從繩則正,後從諫則聖。
善言古者所以於今
伏惟殿下睿德洪深天姿聰敏近代成敗前古安危莫不懸鑒在心動合典禮
臣以庸朽,濫居輔弼,虛備耳目,叨預股肱,輒薦塵露,庶裨山海
以內作坊工巧得入宮闈之內、禁衞之所,或言語內出,或事狀外通小人無知不識輕重因爲詐偽,有玷徽猷
臣望並付所司,以停宮內造作
如或要須役造,猶望宮外安置,庶得工匠不於宮禁出入
其二曰:臣聞漢文帝身衣弋綈足履革舄齊高帝欄檻用銅者,皆易以鐵。
經侯帶玉具劍環珮以過魏,太子不視,經侯曰:「魏國亦有寶乎?
太子曰:「主信臣忠,魏之寶也。
」經侯委劍珮而去。
太子使追還之,謂曰:「珠玉珍玩,寒不可衣,饑不可食,無遺我賊。
」經侯杜門不出
臣觀聖賢經籍,務以簡素爲貴;皇王政化,皆以菲薄爲德。
伏惟殿下留心恭儉,靡尚浮奢
臣愚猶望損之又損之,居簡行簡減省造作節量用度
其三曰:臣聞銀牖銅樓宮闈嚴秘,門閤來往,皆有簿歴
殿下時有所須,唯門司宣令或恐奸偽之輩,因此妄爲增減,脫有文狀舛錯事理便即差違
近日呂升便乃代署宣敕,伏賴殿下睿敏當即覺其奸偽,自餘臣下庸淺豈能深辨真虛?
墨令及覆事行下,並用內印印畫之後,冀得免有詐假,乃是長久規模
臣又聞之,忠臣事君,有犯而無隱明主馭下納諫進德
故《書》云:「有言逆於誌,必求諸道;有言順於心,必求諸非道
伏惟殿下仁明昭著聖敬日躋探幽洞微窮神索隱
事之善惡毫厘靡差;理有危疑錙銖無爽。
臣以庸謬,叨侍春闈,職居獻替豈敢緘默
其四曰:臣聞聖人不專其德,賢智必有所師。
故曰:與善人言,如入芝蘭之室,久自芬芳;與不善人言,如火銷膏,不覺而盡。
司經見無學士供奉未有侍讀伏望時因視膳奏請置人。
所冀講席談筵,務盡忠規之道;披文擿句,方資審諭之勤。
臣又聞臣之事主,必盡乃誠;君之進賢務求忠讜
伏惟殿下養德儲闈,以端靜爲務;恭膺守器,以學業爲先。
所以立行修身,史所以諳識成敗
雅誥既習,忠孝乃成,傳記方通,安危斯辨。
父子君臣之道,識古今鑒戒之規,經史爲先,斯乃急務
至於工巧造作僚吏直司,實爲末事無足勞慮。
臣以庸淺獻替是司,臣而不言負譴聖日,言而獲罪,是所甘心
伏願留意經書簡略細事,一蒙采納,萬殞無辭
乞降儲明俯矜狂瞽
疏奏太子雖稱善,竟不悛革
太子敗,詔遣索其宮中,得班諫書中宗嘉其切直
宮臣貶黜,唯班擢拜右散騎常侍
歳餘,遷秘書監
公元710年
睿宗即位,累授戸部尚書,轉太子賓客
先天二年,加金紫光祿大夫,復拜戸部尚書
班與兄弟璹,數年間俱爲定州刺史戸部尚書時人榮之。
開元二年卒,年七十四。
班嘗以其曾祖察所撰《漢書訓纂》,多爲後之注《漢書》者隱沒名氏將爲己説;班乃撰《漢書紹訓》四十卷,以發明舊義,行於代。
史臣
史臣曰:天子諍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其天下
廬陵復位,唐祚中興,諍由狄公,一人以蔽。
或曰:許之太甚
答曰:當革命之時,朋邪甚眾,非推誠竭力致身忘家者,孰能與於此乎!
仁傑流死不避骨鯁有彰,雖逢好殺無辜,能使終畏大義
竟存天下豈不然乎!
王方慶幹城南海,羽冀東宮臺閣樞機無不功濟,所謂君子不器者也。
苟非文學,斯焉取斯。
成都布政始卒不侔相國上章,或否或中。
且焚明堂避正殿,固諍何多;黜唐頌而立天樞一言非措。
矧乃妄求符瑞,已失忠貞精擇楚茅,難裨過咎
不常其德,罔畏承羞。
規諫有才牧守多善,儲幄之任可謂得人
贊曰:犯顏忤旨,返政扶危
是人雜事,狄能有之。
終替武氏,克復唐基。
功之莫大,人無以師。
方慶之才,周旋特立
璹也無常,珽能操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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