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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四 列传第十二 (自动笺注)
列傳第十二崔逞(子頤孫彧玄孫冏(休五世六世孫贍麃(兄遹王憲曾孫昕晞皓封懿(族曾孫回回子隆之回弟肅回族弟述
崔逞字叔祖清河東武城人魏中尉琰之五世孫也。
曾祖諒,晉中書令
祖遇,仕石氏,為特進
父瑜,黃門郎
少好學,有文才
慕容痈,補著作郎,撰《燕記》。
黃門侍郎
痈滅,苻堅以為齊郡太守
敗,仕,曆清河平原郡太守
翟遼所虜,以為中書令
慕容垂翟釗以為秘書監
慕容寶東走和龍,為留台吏部尚書
慕容驎立,妻子
張袞稱美之,由是道武禮遇甚厚。
尚書,錄三十六曹,別給吏屬,居門下省
尋除御史中丞
道武中山,未克,六軍乏糧,問計於
曰:「飛鴞食葚而改音,《詩》稱其事,可取以助糧。
」帝雖銜其侮慢,然兵既須食,乃聽人以葚當租
又言:「可使軍人及時自取過時則落盡。
」帝怒曰:「內賊未平兵人安可解甲收葚乎!
」以中山未拔,故不加罪。
姚興侵晉,襄陽戍將郗恢馳使乞師常山王遵書云賢兄武步中原」。
道武以為君臣之體,敕張袞書答使,亦貶其主號以報之。
為書,乃云「貴主」。
帝怒其失旨,黜,遂賜死。
後晉荊州刺史司馬休之數十人桓玄所逐,皆將來奔。
陳留,聞被殺,分為二輩一奔長安一奔廣固。
帝聞深悔,自是士人有過,多見優容
子毅、禕、嚴、頤。
初,內徙,終慮不免,乃使其妻張氏與四子慕容德於廣固,獨與小子頤在代京
死,亦以此為譴。
頤字太沖散騎常侍賜爵清河侯
太武聞宋以其兄諲為冀州刺史,乃曰:「義隆用其兄,我豈無冀州地邪?
」乃以頤為冀州刺史
入為大鴻臚持節策拜楊難當為南秦王
奉使數返,光揚朝命太武善之。
後與方士文秀王屋山金丹不就
真君初,卒。
崔浩與頤及榮陽太守模等,年皆相次
為長,次模,次頤。
三人別祖,而模、頤為親。
恃其家世魏、晉公卿,常侮模、頤。
不信佛道,模深所歸向,雖糞壤中,禮拜形像
大笑曰:「持此頭顱不淨處跪是胡神也!
」模嘗謂人曰:「桃簡可欺我,何容輕我周兒也!
小名桃簡,頤小名周兒
太武頗聞之,故誅時,二家獲免
五子
少子睿以交通境外,伏誅
自逞之死,至睿之誅,三世,積五十餘年,在北一門盡矣。
彧字文若,頤兄禕之孫也。
父勳之,字甯國,位大司馬外兵郎,贈通直郎
與兄相如俱自宋入魏
相如才學知名,早卒。
少逢隱沙門,教以《素問》、《甲乙》,遂善醫術。
中山王英子略曾病,王顯不能療。
針之,抽針即愈後位冀州別駕
仁恕,見疹者,喜與療之。
教門生,令多救療
弟子清河趙約勃海文法之徒,咸亦有名。
子景哲,豪率,亦以醫術知名
太中大夫司徒長史
哲子冏,字法峻,幼好學泛覽經傅,多伎藝尤工相術
司空參軍
齊天保初,為尚藥典御
高陽太守太子家令
武平中,為散騎常侍、假儀同三司
從幸晉陽,嘗謂中書侍郎李德林曰:「比日看高相王以下文武官人相表,俱盡其事,口不忍言
唯弟一人更應富貴,當在他國不在本朝,吾不及見也。
」其精如此
冏性廉謹恭儉自修所得俸秩,必分親故。
鴻臚卿
臨終,誡其二子曰:「夫恭儉福之輿,傲侈禍之機。
福輿者浸以康休,蹈禍機者忽而傾覆,汝其誡歟!
沒後,斂以時服,祭無牢餼,棺足周屍,瘞不洩露而已
」及卒,長子修遵父命。
景哲弟景鳳,字鸞叔,位尚藥典御
休字惠盛
曾祖諲,仕冀二州刺史
祖靈和,宋員外散騎侍郎
宗伯,始還追贈清河太守
孤貧矯然自立
秀才,入京師,與宋弁邢巒雅相知友
尚書王嶷欽其人望,為長子姊,贍以財貨由是少振。
孝文妹為嬪。
頻遷兼給事黃門侍郎
勤學公事軍旅之隙,手不釋卷
禮遇亞于宋弁郭祚
孝文南伐,以北海王詳尚書僕射,統留台事,以尚書左丞
詔以北海年少百揆務殷,便以委
長史,兼給事黃門侍郎參定禮儀
帝嘗閱故府,得舊冠,題曰:「南部尚書崔逞制」。
顧謂曰:「此卿家舊事也。
後從南行
及還,幸彭城泛舟泗水,詔在侍筵,觀者榮之。
宣武初,祖父未葬,弟夤又亡,固求出為勃海太守
性嚴明,雅長政體
下車先戮豪猾數人,奸盜莫不禽翦
清身率下,部內安之。
時大張吾貴名盛山東弟子千餘人所在多不見容
招延禮接,使肄業而還儒者稱為口實
入為吏部郎中,遷散騎常侍,權兼選任,多所拔擢
廣平王懷數引談宴
以與諸王交遊免官
後為司徒右長史公平清潔,甚得時譽。
曆幽、青二州刺史,皆以清白稱,二州德澤
入為度支七兵殿中尚書
久在台閣明習典故每朝疑議,咸取正焉。
諸公咸謂崔尚書下意不可異也。
卒,贈尚書右僕射諡曰文貞
少而謙退,事母孝謹
及為尚書子仲文娶丞相高陽王雍女,女適領軍元叉庶長子舒挾恃二家志氣微改,陵藉同列
尚書令李崇左僕射蕭寶夤右僕射元欽以此憚下之。
始休母房氏欲以女妻其外孫邢氏,乃違母情,以妻叉子,議者非之。
子甗。
甗字長儒狀貌偉麗善於容止
知名
魏宣武挽郎
釋褐太學博士累遷散騎侍郎
坐事歸鄉里。
部豪傑之起,爭召甗兄弟,甗中立無所就。
高敖曹以三百騎劫取之,以為師友
神武信都以為開府諮議參軍,曆給事黃門侍郎衛將軍
神武議定廢立
太僕綦俊盛言節閔帝賢明,可主社稷。
作色而前曰:「若其賢明自可待我高王
既為逆胡所立,何得猶作天子
若從言,王師名義舉?。
由是節閔中興主皆廢。
更立平陽王,是為孝武
建義功,封武城縣公
甗恃預義旗,頗自矜縱。
尋以貪污御史糾劾,逃還鄉里。
清河多盜,齊文襄以石愷為太守,令得專殺
愷經甗宅,謂少年曰:「諸郎輩莫作賊太守打殺人!
」甗顧曰:「何不府君下官作賊,止捉一天子牽臂下殿,捉一天子推上殿
不作偷驢摸犢賊。
」及遇赦出,復為黃門
天平中,授徐州刺史,給廣宗部曲三百,清河部曲千。
性暴慢。
寵妾馮氏,長且姣,家人號曰成母,朝士邢子才等多奸之。
至是假其威勢恣情取受風政不立
初,甗為常侍求人修起居注或曰:「魏收可。
」甗曰:「輕薄徒耳。
」更引祖鴻勳為之。
又欲陷不孝之罪,乃以盧元明代收中書郎
由是銜之。
聘梁,過徐州,甗備刺史鹵簿迎之,使人相聞曰:「勿怪儀衛多,稽古力也。
語蹇,急報曰:「崔徐州建義之勳,何稽古之有?
」甗自以門伐素高,特不平此言。
宿憾故以此挫之。
徐州,除秘書監,以母憂去官
服終,兼太常卿,轉七兵尚書清河邑中正
甗有文學,偉風貌寡言辭,端嶷如神,以簡貴自處
神武言:「崔甗應作令僕,恨其精神太遒。
趙郡李渾將聘梁,名輩畢萃,詩酒正謹,甗後到一坐無復談話
鄭伯猷歎曰:「身長八尺,面如刻畫謦欬洪鐘饗,胸中千卷書,使人那得畏服!」
甗以籍地自矜常與蕭祗明少遐高宴終日獨無言。
少遐晚謂甗曰:「驚風白日忽然西山
」甗亦無言,直曰「爾」。
每謂盧元明曰:「天下盛門唯我與爾,博崔、趙李何事者哉!
崔暹聞而銜之。
神武葬後,甗又竊言:「黃頷小兒堪當重任不?
外兄李慎以告
文襄,絕甗朝謁
甗要拜道左文襄發怒曰:「黃頷何足拜也!
於是鎖甗赴晉陽,訊之,不服
邢子才為證,子才執無此言。
甗在禁謂邢曰:「卿知我意屬太丘不?
」邢出,告甗子贍曰:「尊公意,正應欲結姻陳元康
」贍有新生女,乃許妻元康子。
元康為言文襄曰:「崔甗名望素重不可以私語殺之。
文襄曰:「若免其性命,當徙之遐裔
元康曰:「甗若在邊,或將外叛
英賢寇敵非所宜也
文襄曰:「既有季珪之罪,還令輸作可乎?
元康曰:「元康常讀《崔琰傳》,追恨魏武不弘。
甗若在作所而殞,後世豈道公不殺也?
文襄曰:「然則奈何
元康曰:「甗合死。
朝野皆知
公誠能以寬濟猛,特輕其罰,則仁德彌著,天下歸心
段孝先亦言甗勳舊,乃舍之。
進謁奉謝,文襄猶怒曰:「我雖無堪,忝當大任,被卿以為黃頷小兒
金石可銷,此言難滅!」
齊天保初,除侍中,監起居
禪代之際,參掌儀禮,別封新豐縣男回授第九弟子約。
公元538年
一門婚嫁,皆衣冠美族吉凶儀範為當時所稱。
婁太后博陵王納甗妹為妃,敕其使曰:「好作法用,勿使崔家笑人。
」婚夕,文宣帝舉酒祝曰:「新婦宜男孝順富貴
」甗跪對:「孝順乃自臣門,富貴由陛下。
五年,為東兗州刺史,復攜馮氏之部。
為馮氏厭蠱頗失精爽,尋遇偏風
馮氏受納狼籍,為御史劾,與甗俱召,詔付廷尉
諸囚多奸焉,獄中致競。
尋別詔斬馮氏於都市支解九段
甗以疾卒獄中。
曆覽群書,兼有辭藻。
中興迄于孝武詔誥表檄多甗所為
然性侈,耽財色于諸不能雍穆之美,世論以此譏之。
素與魏收不協收後專典國史,甗恐被惡言,乃悅之曰:「昔有班固,今則魏子
鼻笑之,憾不釋
甗子贍。
贍字彥通潔白,善容止神彩嶷然,言不妄發,才學風流後來之秀
初,潁川荀濟江南贍學於濟,故得經史有師法
侍中李神俊雅有風譽晚年無子,見贍,歎謂邢邵曰:「昨見崔甗兒,便為後第一
我遂無此物,見此使人傷懷!」
年十五,刺史高昂召署主簿清河公高嶽避為開府西閣祭酒
博陵崔暹中尉,啟除侍御史
以父與隙,俄而去官
神武召與北海王晞俱為諸子賓友,仍為相府中兵參軍,轉主簿
文襄崩,秘未發喪文宣命贍兼相府司馬,使鄴。
魏孝靜帝人日雲龍門。
與其父甗俱侍宴為詩。
詔問邢邵等曰:「令贍此詩何如其父?
」咸曰:「甗博雅弘麗,贍氣調清新,並詩人冠冕
」宴罷,咸共嗟賞之,云:「今日之宴,並為崔贍父子
楊愔欲引中書侍,時盧思道直中書省問其文藻優劣思道曰:「崔贍文詞之美,實有可稱,但舉世重其風流所以才華見沒。
云:「此言有理
」其日奏用之。
又曰:「昔裴瓚晉世為中書郎神情高邁,每於禁門出入宿衛者皆肅然動容
崔生堂堂,亦當無愧裴子乎?」
公元560年
皇建元年,除給事黃門侍郎
趙郡李概莫逆之友
東還贍遺之書曰:「仗氣使酒,我之常弊,詆訶指切,在卿尤甚
足下告歸,吾于何聞過也?
患氣,兼性遲重,雖居二省,竟不堪敷奏
孝昭踐阼皇太子就傅受業,除太子中庶子,征赴晉陽
敕曰:「東宮弱年,未陶訓義
儀形風德,人之師表,故勞卿朝夕游處開發幼蒙
一物三善,皆以相寄。
專在東宮調護講讀進退禮度,皆歸委焉。
太子納妃斛律氏,敕鴻臚崔勵訂婚禮儀注,主司以為後式
詔議三恪之禮,太子少傅魏收為一議,朝士莫不雷同
立異議,讀訖笑而不言
正色曰:「聖上詔群臣議國家大典少傅名位不輕,若是,須贊其所長若非,須詰其不允
何容國士議文,直此冷笑
崔贍聖朝顯職,尚不免見疵,草萊諸生,欲云何自進
容貌方嚴詞旨雄辯慚遽,竟無一言
公元561年
大寧元年,除衛尉少卿
尋兼散騎常侍,聘陳使主
行過彭城,讀道旁碑文未畢而絕倒
從者遙見以為中惡
此碑乃徐州時所立,故哀感焉。
熱病,面多瘢痕,然雍容可觀,辭韻溫雅南人大相欽服
陳舍人劉師知見而心醉,乃言:「常侍前朝通好之日何意不來
今日誰相對揚者!
」其見重如此
還,襲爵武城公,再遷吏部郎中
因患耳,請急十餘日。
舊式百日不上解官
吏部尚書尉瑾性偏急,以舉措舒緩曹務煩劇附驛奏聞
因見代,遂免歸
天統末,加驃騎大將軍,就拜銀青光祿大夫
卒,贈大理卿濟州刺史諡曰文
簡傲,以才地自矜所與周旋,皆一時名望
御史臺,恆宅中送食,備盡珍羞別室獨餐,處之自若
一河東人士姓裴,亦為御史,伺食,便往造焉。
不與交言,又不命匕箸
坐觀食罷而退。
明日,自攜匕箸恣情飲啖
謂曰:「我初不喚君食,亦不共君語,遂能不拘小節
劉毅京口冒請鵝炙,豈亦異是?
定名士。
於是每與之同食
方重,好讀書酒後清言,聞者莫傾耳
天保以後,重吏事,謂容止醖籍者為潦倒,而終不改焉。
常見選曹劉逖縣令,謂之曰:「官長正應子琮輩,乃復屈名人
馮子琮聞之大怒
及其用事,幾敗焉。
有集二十卷
甗弟仲文,有文學
太和中,為丞相掾
沙苑之敗,仲文馬尾度河,波中乍沒乍出。
神武望見,曰:「崔掾也。
」遽遣船赴接
及至,謂曰:「卿為君為親,不顧萬死可謂家之孝子國之忠臣也。
」後文襄欲使行青州,聞其多醉,乃止。
天保初,甗為侍中仲文銀青光祿大夫同日受拜,時雲兩鳳連飛。
嘗被敕召,宿酲未解。
文宣怒,將罰之。
試使為觀射詩十韻操筆立成,乃原之。
散騎常侍光祿大夫
卒。
子偃,太子洗馬尚書郎
偃弟儦。
公元584年
儦字岐叔
少與范陽盧思道隴西辛德源同志友善
每以讀書為務,負恃才地,大署其戶曰:「不讀五千卷者,無得此室」初舉秀才,為員外散騎侍郎
殿中侍御史
熊安生馬敬德等議五禮兼修律令
尋兼散騎侍郎,使陳。
還,待詔文林館
尚書郎
頓丘李若見稱重,時人語曰:「京師灼灼崔儦李若
每謂其子曰:「盧思道崔儦杳然崖岸,吾所重也,汝其師之。
思道嘗酒後相調,曰:「偃邈無聞
思道云:「高曾官薄
」齊亡,歸鄉
仕郡為功曹,補主簿
隋開皇四年征授給事郎,兼內史舍人
後兼通直散騎侍郎,聘陳。
還,授員外散騎侍郎
以聾,常得無事,一醉八日
越國公楊素時方貴幸,重門地,為子玄縱娶其女為妻,娉禮甚厚。
親迎之始,公卿滿坐令騎迎之。
弊衣騎驢而至。
令上坐,禮甚倨,言又不遜忿然拂衣而起,竟罷坐。
後數日,方來謝,待之如初
詔授易州刺史,或言其未合,乃追停
鹿語人曰:「易州刺史何必道義
仁壽中,卒于京師
世濟
仲文弟叔仁輕俠衿期
潁州刺史
貪污,為御史中丞高仲密劾,賜死於宅。
臨刑賦詩五絕,與諸弟訣別
不及其兄甗,以其不甚營救也。
子彥武,有識用。
隋開皇初,位魏州刺史
叔仁叔義魏孝莊時尚書庫部郎
初,叔義父休為青州刺史,放盜魁,令出其黨,遂以為門客
洛陽,與兄叔仁鑄錢。
事發,闔家逃逸叔義見執
城陽王徽司州臨淮王彧以非其身罪,驟為致言。
求婚不得,遂停赦書而殺之。
叔義弟子侃,以寄名從軍竊級為中書郎
尚書左丞和子嶽彈糾失官
性兼使氣
從自修改,閉門讀書,當時稱為博洽
後兼通直散騎常侍,使梁,為陽斐副。
恥居下,自負才地,呼陽子,語輒折之
還,卒于路。
子拯,位太子僕武德郡
子侃弟子植,位冀州別駕
走馬從禽,發掛木而死。
子珪
子植弟子聿,位東莞太守
公元560年
子聿弟子約。
五歲喪父,不肯食肉
後喪母,居喪哀毀骨立
人云:「崔九作孝風吹即倒。
」禫月,兄子度死,又百日入房
八尺餘,姿神俊異,潛觀梁使劉孝儀賓從見者駭目
武定中,為平原公開府祭酒
與兄子贍俱詣晉陽寄居佛寺
長於子約二歲,每退朝久立子約馮幾對之,儀望俱華,儼然相映
沙門竊窺之,以為二天人也。
乾明中,為考功郎
病且卒,謂贍曰:「自諸兄歿,而門業頹替居家大唯吾與爾。
命之修短,曾何足悲。
汝能免之,吾不餒矣。」
休弟夤,字敬禮,位太子舍人
卒,贈樂安太守
妻,樂安王長女甯公主也,貞烈有德行。
子湣,字長謙,幼聰敏
濟州刺史盧尚之欲以長女妻之,休子甗為長謙求尚之次女,曰:「家道多由婦人,欲令姊妹為妯娌
」尚之感其義,於是同日成婚
休誡諸子曰:「汝等宜一體,勿作同堂意。
若不用吾言,鬼神不享祭祀
」休亡,枕中有書,如平生所誡,諸子奉焉。
長謙與休第二仲文同年而月長,其家謂之大二、小二
長謙少與太原王延業俱為著作佐郎監典校書
後為青州司馬
圍城二百日,長謙書不廢,凡咨手抄八千餘紙,天文律曆醫方卜相風角鳥言,靡不開解
晚頗以酒為損。
司徒諮議修起居注,加金紫光祿大夫
後兼散騎常侍,使梁。
將行,謂人曰:「我厄在吳國,忌在酉年,今恐不免
」及還,未入境,卒。
年二十八。
南青州刺史
逞兄遹。
遹字甯祖,亦有名于時
慕容垂尚書左丞范陽昌黎郡太守
曾孫延壽冀州主簿
輕財好施,甚收鄉曲譽。
延壽子隆宗,簡率友悌居喪以孝聞。
蘭陵、燕二郡太守
仁信待物檢慎至誠,故見重于時
卒,贈齊州刺史諡曰孝
子敬保,冀州儀同府從事中郎
卒,贈冀州刺史
保子子恆,位魯郡太守,早卒。
子恆弟子安、子升武定中連元瑾事伏法
宗人模,字思范,琰兄霸之後也。
父遵,慕容垂少府卿。
模仕榮陽太守
神抅中,平滑台,歸降,後賜爵武城男。
長者篤厚不營榮利,雖為崔浩輕侮,而不為屈。
崔頤相親往來如一家。
始模在南,妻張氏有二子仲智、季柔。
模至京師,賜妻金氏生子幼度
仲智等以父隔遠,乃聚貨規贖歸之。
其母張曰:「汝父志懷無決,必不能來。
行人以賄至都,模果顧念幼度等,指謂行人曰:「何忍舍此輩,致為刑辱
當為爾取一人,使名位不減我。
」乃授以申謨,東郡太守也。
神。
抅中被執,賜妻,生子靈度。
申謨聞此,乃棄妻子走還江外
靈度刑為閽人
初,直君末,模兄協子邪利魯郡太守,以郡降。
賜爵臨淄子,拜廣甯太守,卒。
邪利二子,懷順、次恩,仍居青州
懷順以父入魏,故不仕
及魏克青州,懷順迎邪利喪還青州云。
公元423年
王憲字顯則北海劇人也。
其先姓田,秦始皇滅齊,田氏王家子孫,因以為氏。
仍居海岱
祖猛,仕苻堅,位丞相
父休,河東太守
幼孤,隨伯父永在鄴。
苻丕稱尊號,復以永為丞相
永為慕容永所殺,憲匿於清河人家
皇始中,乃歸
道武見之,曰:「此王猛孫也。
厚禮待之以為州中正領選曹事兼掌門下
太武即位,遷廷尉卿
出為上谷太守賜爵高唐子。
清身率下風化大行
尋拜外都大官,復移中都
歷任二曹斷獄稱旨
進爵劇縣侯
出為并州刺史,又進北海公
境內清肅
及還京師
年老特賜錦繡布帛珍羞醴膳。
天安初,卒,年八十九。
諡曰康
子崇襲。
公元594年
崇弟嶷,字道長
孝文初,為南部尚書在任十四年
南州多事,訟者填門
嶷性儒緩不斷終日昏睡
李䐶、鄧宗慶等,號為明察,而二人終見誅戮
十數人或出或免,唯嶷卒得自保
時人語曰:「實癡實昏,終得保存
」後封華山公,入為內都大官,卒。
子祖念襲爵
祖念弟雲,字羅漢頗有風尚,位南兗州刺史
坐受所部荊山戍主杜虔財,又取官絹,因染遂有割易,御史糾劾
赦免
卒官,贈豫州刺史諡文昭
長子昕。
字元景,少篤學,能誦書,日以中疊舉手極上為率
太原王延業俱詣魏安豐王延明
延明歎美之。
太尉汝南王悅辟為騎兵參軍
舊事,王出則騎兵武服持刀陪從
昕恥之,未嘗依行列。
悅好逸遊,或馳騁信宿,昕輒棄還。
悅乃令騎兵在前,手為驅策
昕舍轡高拱,任馬所之左右言其誕慢
悅曰:「府望唯在此賢,不可責也。
」悅數散錢於地,令諸佐爭拾之,昕獨不拾
悅又散銀錢以目昕,乃取其一。
悅與府寮飲酒,起自移床,人爭進手,昕獨執板卻立
作色曰:「我帝孫帝子,帝弟,帝叔,今親起輿床,卿何偃蹇?。
對曰:「元景位望微劣不足使殿下式瞻儀形,安敢以親王僚采,從廝養之役。
」悅謝焉。
坐上引滿酣暢先起,臥於閑室,頻召不至
悅乃自詣呼之,曰:「懷其才而忽府主可謂仁乎?
曰:「商辛沈湎,其亡也忽諸
府主自忽傲,寮佐敢任其咎?
」悅大笑而去。
後除著作佐郎
兵亂漸起,將避地海隅
侍中李琰之黃門侍郎王遵業惜其名士不容外任,奏除尚書右外兵郎中
出為光州長史,故免河陰之難。
東萊太守
于時年凶,人多相食,勤恤人隱,多所全濟
少時河間邢邵俱為元羅賓友,及守東萊舉室就之。
郡人以邢杲從弟,會兵將執之。
以身蔽伏其上,呼曰:「欲執子才當先執我。
乃免。
公元532年
太昌初,還洛。
吏部尚書李神俊奏言:「比因多故常侍無員限。
今以王元景等為常侍定限八員
」加金紫光祿大夫
武帝或時袒露,與近臣戲狎,每見,即正冠而斂容焉。
體素甚肥,遭喪後,遂終身羸瘠
楊愔重其德素以為人之師表
元象元年,兼散騎常侍,聘梁,魏收為副,並為朝廷所重。
使還,高隆之求貨不得,諷憲台江東大將人市易,並坐禁止
文襄營救之。
累遷秘書監
雅好清言,詞無淺俗
東萊時,獲殺其同行侶者,詰之未服。
謂曰:「彼物故不歸,卿無恙而反,何以自明
邢邵後見文襄,說此言以笑樂
聞之,詣曰:「卿不識造化
」還謂人曰:「子才應死,我罵之極深。
頃之,以被謗,左遷陽平太守
在郡有稱績
文襄謂人曰:「王元景殊獲我力,由吾數戲之,其在吏事,遂為良二千石。」
文宣踐阼,拜七兵尚書
參議禮,封宜君縣男
嘗有鮮卑聚語崔昂戲問曰:「頗解此不?
曰:「樓羅樓羅,實自難解
時唱染於,似道我輩。」
文宣疏誕,非濟世才,罵:「好門戶惡人身!
」又有讒之者,云:「王元景每嗟水運不應遂絕。
」帝愈怒,乃下詔曰:「元景本自庸才素無勳行,早沾纓紱,遂履清途
發自畿邦,超居詹事
俄佩龍文之劍,仍啟帶礪之書。
語其器分何因到此?
誠宜清心勵己,少酬萬一。
尚書百揆之本,庶務攸歸。
元景與奪任情威福在己。
能使直而為枉,曲反成弦。
害政損公,名義安在
偽賞賓郎之味,好詠輕薄之篇。
自謂模擬傖楚曲盡風制
推此為長,余何足取。
此而不繩,後將焉肅?
在身官爵,宜從削奪
於是幽州百姓
任運窮通不改其操。
未幾,征還,奉敕蕭莊于梁為主
銀青光祿大夫,判祠部尚書
帝怒臨漳嵇曄及舍人文師,以曄賜薛豐洛,文師賜崔士順為奴。
鄭子默私誘曰:「自古朝士作奴。
曰:「箕子為之奴,何言無也?
子默遂以言啟文宣,仍曰:「王元景陛下
楊愔微為解之。
帝謂曰:「王元景是爾博士爾語元景所教。
」帝后與朝臣酣飲稱疾不至
帝遣騎執之,見其方搖膝吟詠,遂斬於御前,投屍漳水
天統末追贈吏部尚書
文集二十卷
子顗嗣。
卒于燕郡太守
清河崔氏,學識風訓
九子,皆風流醖籍世號王氏九龍
弟暉、昭、晞、皓最知名
字元旭,少與齊名,兼多術藝
卒于中書舍人,贈兗州刺史
昭字仲亮少好儒術,又頗以武藝自許
敦篤,以友悌知名
卒于考功郎中
晞字叔朗小名沙彌
幼而孝謹淹雅器度
好學不倦
美容儀,有風則
魏末,隨母兄東適海隅,與邢子良遊處
子良愛其清悟與其在洛兩兄書曰:「賢弟彌郎,意識深遠曠達不羈
造次,言必詣理
吟詠情性,麗絕當時
足下難為兄,不暇慮其不進也。」
魏永安初第二兄暉聘梁,啟釋褐,除員外散騎侍郎,征署廣平王開府功曹史。
養母,竟不受署
母終後,仍屬遷鄴,遨遊鞏、洛,悅其山水
范陽盧元明钜鹿魏季景結侶同契往天陵山浩然終焉之志
西魏獨孤信,署為開府記室
稱先被犬傷困篤不赴
有故人疑其所傷非猘,書勸令赴。
復書曰:「辱告存念,見令起疾
循復眷旨,似疑吾所傷未必是猘。
吾豈願其必猘?
但理契無疑耳。
足下疑之,亦有過說。
足下既疑其非猘,亦可疑其是猘,其疑半矣。
若疑其是猘而營護,雖非猘亦無損。
疑非猘而不療,儻是猘則難救。
然則過療則致萬全,過不療或至於死。
王晞無可惜也,則不足取;既取之,便是可惜
奈何奪其萬全,任其或死!
且將軍威德所被飆飛霧襲,方掩八紘,豈在一介
若必隗始,先須濟其生靈
足下何不從容將軍言也?
於是方得見寬。
俄而返,遂歸
神武朝廷子弟忠孝謹密者,令與諸子遊。
清河崔贍頓丘李度、范陽盧正通首應此選。
文襄時為大將軍,握等手曰:「我弟並向成長志識未定,近善狎惡,不能不移。
吾弟不負義方,卿祿位常亞召弟;若苟使回邪,致相詿誤,罪及門族,非止一身
神武晉陽,補中外府功曹參軍,帶常山公演友。
公元552年
齊天保初,行太原郡事。
文宣昏逸常山王數諫
帝疑王假辭於,欲加大辟
王私謂曰:「博士明日當作一條事,為欲相活,亦圖自全,宜深體勿怪。
」乃於眾中二十。
帝尋發怒,聞得杖,以故不殺,髡鞭鉗配甲坊
三年,王又固諫爭,大被毆撻閉口不食
太后極憂之。
帝謂左右曰:「儻小兒死,奈我老母何!
於是每問王疾,謂曰:「努力強食,當以王晞還汝。
」乃釋令往。
王抱曰;「吾氣息惙然,恐不復相見
流涕曰:「天道神明,豈令殿下遂斃此舍。
至尊為人兄,尊為人主,安可與計?
殿下不食太后不食殿下縱不自惜,不惜太后乎?
」言未卒,王強坐而飯。
由是得免徒,還為王友
王復錄尚書事。
新除官者必詣王謝職,去必辭
言于王曰:「受爵天朝拜恩私第自古以為幹紀
朝廷文武出入辭謝,宜一約絕。
主上顒顒,賴殿下扶翼
」王深納焉。
常從容謂曰:「主上起居不恆,卿耳目所具,吾豈可以前逢一怒,遂爾結舌
卿宜為撰諫草吾當伺便極諫
遂條十餘事以呈,因切諫王曰:「今朝廷乃爾,欲學介子匹夫,輕一朝之命,狂藥令人不自覺刀箭豈復識親疏
一旦禍出理外,將奈殿下家業何!
皇太后何!
乞且將順,日慎一日
」王歔欷不自勝,曰:「乃至是乎!
明日,曰:「吾長夜九思,今便息意
」便命火對焚之。
後王承間苦諫,遂致忤旨
帝使力士反接伏,白刃注頸,罵曰:「小子何知,欲以吏才非我
誰教汝?
」王曰:「天下噤口,除臣誰敢有言
」帝催遣捶楚,亂杖數十
醉臥得解
爾後褻黷之好,遍于宗戚,所往留連,俾畫作夜;唯常山邸多無適而去。
公元556年
及帝崩,濟南嗣立
王謂曰:「一人垂拱吾曹亦保優閑
」因言:「朝廷寬仁慈恕,真守文良主。
曰:「天保享詐,東宮委一胡人
今卒覽萬機駕馭雄傑
聖德幼沖未堪雙難,而使他姓出納詔命,必權有所歸
殿下雖欲守籓職,其可得也
假令得遂沖退,自審家祚得保靈長不?
」王默然思念久之,曰:「何以處我?
曰:「周公成王諸侯攝政七年然後復子明辟
幸有故事,惟殿下慮之。
」王曰:「我安敢自周公
曰:「殿下今日地望,欲避周公得邪?
」王不答。
帝臨發,敕王從駕,除并州長史
公元560年
及王至,誅楊、燕等。
詔以王為大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督攝文武并州
及至,延謂曰:「不早用卿言,使群小弄權幾至傾覆
君側雖獲暫清,終當何以處我?
曰:「殿下往時地位猶可名教出處
今日事勢,遂關天時,非復人理所及
有頃,奏趙郡王睿左長史司馬
每夜載入,晝則不與語,以儒緩,恐不允武將之意。
後進密室,曰:「比王侯諸貴每見煎迫,言我違天不祥,恐當或有變起,吾正欲以正法繩之。
曰:「朝廷比者疏遠親戚,甯思骨血之重。
殿下倉卒所行,非復人臣之事。
芒刺在背交戟入頸,上下相疑何由可久?
天道不恆虧盈迭至,神機變化,肸蠻斯集。
執謙挹,粃糠神器
便是違上玄之意,墜先人之基。
」王曰:「卿何敢鬚髮非所宜言!
須致卿於法。
曰:「竊謂天時人事,同無異揆。
是以冒犯雷霆不憚斧鉞
今日披肝膽抑亦神明攸贊
」王曰:「拯難匡時,方俟聖哲,吾何敢私議,幸勿多言
」尋有詔,以丞相任重普進府寮一班以司馬領吏部郎中
丞相從事中郎陸杳將出使,臨別,握手曰:「相王功格區宇天下樂推歌謠滿道,物無異望。
等伏隸,願披赤心
而忽奉外使無由面盡短誠,寸心謹以仰白。
尋述言。
王曰:「若內外咸有異望趙彥深朝夕左右何因都無所論?
自以卿意試密與言之。
事隙彥深
曰:「我比亦驚此音謠,每欲陳聞,則口噤心戰
弟既發論,吾亦欲昧死披肝膽
」因亦同勸。
是時諸王將相敦請四方岳牧表陳符命
乾明元年八月昭帝踐阼
九月,除散騎常侍,仍領兼吏部郎中
後因奏事罷,從容曰:「比日何為自同外客,略不可見
自今假非局司但有所懷隨宜作一牒,候少隙即徑進也。
」因敕尚書陽休之鴻臚卿崔勵三人每日本職務罷,併入東廊
共舉錄歷代廢禮墜樂,職司廢置朝饗異同輿服增損,或道德高俊久在沈淪,或巧言眩俗,妖邪害政,爰及田市舟車徵稅通塞、婚葬儀軌、貴賤等衰,有不便於時古今行用不已者,或自古利用當今毀棄者,悉令詳思,以漸條奏
未待頓備,遇憶續聞。
朝晡給典御食,畢景聽還。
百官請建東宮,敕未許,每令東堂監視太子冠服導引趨拜
尋拜為太子太傅
局司奉璽授皇太子
太子釋奠,又兼中庶子
謂曰:「今既當劇職不得尋常舒慢也。」
北征,敕問:「比何所聞?
曰:「道路傳言車駕將行
曰:「庫莫奚南侵,我未經親戎因此聊欲習武
曰:「鑾駕巡狩為復何爾?
若輕有征戰,恐天下失望
曰:「此懦夫常慮,吾自當臨時斟酌
使齋帥裴澤主書蔡暉伺察群下好相誣枉朝士呼為裴、蔡。
二人奏:「車駕北征後,陽休之王晞數與諸人遊宴不以公事在懷。
休之脛各四十。
斬人於前,問曰:「此人合死不?
曰:「罪實合死,但恨其不得死地。
臣聞刑人,與眾棄之;殿廷殺戮之所。
改容曰:「自今當為王公改之。」
欲以侍中苦辭不受
或勸自疏曰:「我少年以來,閱要人多矣。
充詘少時,鮮不敗績
且性實疏緩不堪時務
人主恩私何由可保?
萬一披猖,求追無地
非不愛作熱官,但思之爛熟耳。
百官賜射中的當得絹,為不書箭,有司不與
陶陶然曰:「我今段可謂武有餘文不足矣
無子,將賜之妾。
使小黃門就宅宣旨皇后相聞妻。
令妻答,妻終不言,以手撩胸而退。
聞之笑。
孝昭崩,哀慕不自勝,因以羸敗
武成本忿其儒緩由是彌嫌之。
奏事大被訶叱,而雅步晏然
東徐州刺史秘書監
武平初,遷大鴻臚,加儀同三司,監修起居注待詔文林館
閑淡寡欲,雖王事鞅掌,而雅操不移
并州,雖戎馬填閭,未嘗世務為累。
良辰美景嘯詠遨遊登臨山水,以談宴為事人士謂之「方外司馬
」詣晉祠賦詩曰:「日落歸去魚鳥留連
」忽有相王使召,時至
明日丞相西閣祭酒盧思道曰:「昨被召硃顏得無魚鳥致怪?
緩笑曰:「昨晚陶然,頗以酒漿被責。
卿輩亦是留連一物豈直魚鳥而已
」及晉陽陷敗,與同志避周兵東北走。
山路險迥,懼有土賊,而溫酒服膏,曾不一廢
不肯疾去,行侶尤之。
曰:「莫尤我,我行若不悔,久作三公矣。」
公元581年
齊亡,周武帝儀同大將軍太子諫議大夫
隋開皇元年,卒於洛陽,年七十一。
儀同三司曹州刺史
皓字季高,少立名行,為士友所稱。
母憂居喪至性
儒緩亦同諸兄
嘗從文宣北征,乘赤馬,旦蒙霜氣,遂不復識。
自言失馬虞候求覓不得
須臾日出馬體霜盡,系在幕前,方云:「我馬尚在
」為司徒掾,在府聽午鼓,蹀躞待去。
群寮嘲之曰:「王七思歸何太疾?
季高曰:「大鵬始欲舉,燕雀啾唧
」嘲者曰:「誰家當頭鋪首浪遊逸。
於是喧笑季高不復得言
大寧初,兼散騎常侍、聘陳使主
天統末修國史
尋除通直散騎常侍
卒,贈郢州刺史
子伯奉朝請待詔文林館
弟曄,字季炎,卒于滄州司馬
封懿字處德勃海蓚人也。
曾祖釋,晉東夷校尉
父放,慕容吏部尚書
兄孚,慕容超太尉
有才器,能屬文,與孚雖器行長短,而名位略齊。
慕容寶,位中書令戶部尚書
敗,歸,除給事黃門侍郎都坐大官章安子。
道武引見,問以慕容舊事應對疏慢廢黜還家
元初復徵都坐大官進爵為侯。
卒官。
撰《燕書》,頗行於世。
子玄之,坐與司馬國璠、溫楷等謀亂,伏誅
臨刑,明元謂曰:「終不令絕汝種也,將宥汝一子
」玄之以弟虔之子磨奴字君明早孤,乞全其命。
乃殺玄之四子,赦磨奴,刑為宦人
崔浩之誅也,太武謂磨奴曰:「汝本應全,所以刑者,由也。
」後為中曹監,使張掖賜爵富城子。
卒于懷州刺史,贈勃海公,諡曰定
以族子叔為後
回字叔念,孝文賜名焉慕容太尉之後也。
父鑒。
初,磨奴既以為後,請于獻文。
贈鑒甯遠將軍、滄水太守
回襲靡奴爵富城子。
宣武時累遷安州刺史
山人願朴父子賓旅同寢一室
下車勒令別處,其俗遂改。
明帝時,為瀛州刺史
時大寇亂之後加以水潦,表求振恤,免其兵調,州內賴之。
度支都官尚書冀州大中正
滎陽鄭雲諂事秋卿劉騰,貨紫纈四百匹,得為安州刺史
除書旦出,晚往詣回,坐未定,問回:「安州興生何事為便?
」回曰:「卿荷國寵靈,位至方伯,雖不能園葵,去織婦,宜思方略以濟百姓如何見造問興生乎?
封回不為商賈何以相示?
失色
七兵尚書領御史中尉劾奏尚書右僕射元欽從兄麗妻崔氏奸通時人稱之。
後為殿中尚書右光祿大夫
莊帝初,遇害河陰
司空公,諡曰孝宣
長子隆之
隆之字祖裔小名皮寬和度量
延昌中道人法慶作亂冀州自號大乘,眾五萬人
隆之開府中兵參軍大都督元遙討之。
法慶賜爵武城子。
累遷河內太守
未到郡,屬爾硃兆莊帝幽崩,隆之以父遇害常懷報雪,因持節東歸,圖為義舉
遂與高乾夜襲冀州,克之,乃推為刺史
神武晉陽東出隆之遣子子繪隨高乾奉迎於滏口。
中興初,拜吏部尚書
韓陵之役,留隆之鄴城
未幾,徵為侍中封安德郡公
于時朝議爾硃榮配食明帝庭。
隆之議曰:「榮為人臣,親行殺逆,豈有害人之母而與子對食之理?
」以參議麟趾新制,又贈其妻祖氏范陽郡
隆之以先富城子及武城轉授弟子孝琬等,朝廷嘉而從之。
後為斛斯椿等所構,逃歸鄉里,神武召赴晉陽
公元534年
魏孝靜立,除吏部尚書,尋加侍中
元象初,除冀州刺史,加開府累遷尚書右僕射
北豫州刺史高仲密將叛,陰招冀州豪望內應
隆之馳驛慰撫,遂得安靜
隆之首參武經略奇謀皆密以啟聞,手書削槁,罕知於外。
卒于齊州刺史,贈司徒
神武追榮未盡,復啟贈太保諡宣懿
神武后至冀州北境,次交津,追憶隆之,顧冀州行事司馬子如,言其德美,為之流涕。
令乙太牢就祭。
隆之曆事五帝,以謹素見知
凡四為侍中,再為吏部尚書,一為僕射,四為冀州刺史
每臨冀部,州中舊齒咸曰:「我封公復來。
」其得物如此
子子繪嗣。
子繪字仲藻小名搔
和理,有器局
釋褐秘書郎累遷平陽太守,加散騎常侍
晉州北界霍山舊號千里徑者,阪高峻,每大軍往來士馬勞苦
子繪請於舊徑東穀別開一路
神武從之,仍令子繪修開,旬日而就。
征補大行台吏部郎中
神武崩,秘未發喪文襄子繪勃海太守
執其手曰:「誠知未允勳臣官望,但須鎮撫
衣錦晝游古人所貴,宜善經略不勞常太守向州參也。
」仍聽收集部曲一千人
公元563年
大寧三年,為都官尚書
高歸彥作逆,命子繪參贊軍事
賊平,敕子繪權行州事
徵拜儀同三司尚書右僕射
卒,諡曰簡
寶蓋襲。
子繪弟子繡,位霍州刺史
陳將吳明徹淮南,子繡城陷,送揚州
齊亡後,逃歸
終於通州刺史
子繡外貌儒雅,而使氣難犯。
女婿司空婁定遠瀛州刺史,子繡為勃海太守
定遠過之,對妻及諸女宴集言戲,微有褻慢
子繡鳴鼓集眾將攻之,定遠免冠拜謝久之乃釋。
隆之弟興之,字祖胄
經明行修恬素清靜
位瀛冀二州刺史平北長史
所曆有當官譽。
卒,以隆之佐命功,贈殿中尚書雍州刺史諡曰文
子孝琬,字士茜
七歲而孤,為隆之鞠養慈愛甚篤,隆之啟以父爵富城子授焉。
位東宮洗馬
卒,贈太府少卿
孝琬性恬靜,頗好文詠
太子少師邢邵七兵尚書王昕先達高才,與孝琬年位懸隔,晚相逢遇,分好遂深。
孝琬靈櫬言歸二人送於郊外悲哭淒慟有感路人
孝琬弟孝琰,字士光,少修飭學尚風儀
秘書丞散騎常侍、聘陳使主在道遙授中書侍郎
還,坐受魏收囑,牒其門客從行事發,付南都獄,決鞭二百,除名
後除並省吏部郎中南陽王友,赴晉陽機密
和士開母喪托附者咸往奔哭。
鄴中富商丁鄒、嚴興等並為義孝,有一士人亦在哭限。
孝琰入吊,出謂人曰:「嚴興之南,丁鄒之北,有一朝士號叫甚哀
」聞者傳之。
士開知而大怒
其後黃門郎李瑰南陽王綽驕恣士開因譖之曰:「孝琰從出外,乘其副馬舍離部伍,別行戲語。
」時孝琰女為范陽王妃,為禮事,因假入辭
帝遂決馬鞭一百放出,又遣高阿那肱重決五十,幾死。
還鄴,在集書省上下
自此沈廢
士開死後,為通直散騎常侍
後與周和好以為聘周使副
祖珽輔政,奏入文林館撰御覽
孝琰文筆不高,但以風流自立善談戲,威儀閒雅,容止進退,人皆慕之。
祖珽自矜大,佞之云:「是衣冠宰相,異于餘人。
近習聞之,大以為恨。
尋以本官尚書右丞
其所彈射多承意旨
時有道人曇獻者,為皇太后所幸賞賜隆厚車服過度
又乞為沙門統後主不許,但太后欲之,遂得居任。
然後主常憾焉。
僧尼他事,訴者辭引曇獻上令有司推劾
孝琰案其受賄,致於極法,其家珍異悉以沒官
由是正授左丞,仍奏門下事。
性頗簡傲不諧時俗意遇漸高,彌自矜誕,舉動舒遲無所降屈識者鄙之。
崔季舒等以正諫同死。
子君確、君靜二人北邊少子君嚴、君贊下蠶室
南安敗,君確等二人坐死
興之弟延之,字祖業,少明辯,有世用
郯城子,位青州刺史,多所受納
後行晉州事。
沙苑之敗,延之棄州北走,以隆之故,免其死。
卒,贈尚書左僕射司徒公,諡文恭
子纂嗣。
長子琳,字彥寶,位中書侍郎
侍中南平王馮誕議定律令有識者稱之。
歷位太尉長史、司宗下大夫南夏二州刺史光祿大夫
弟子肅。
字元邕,博涉經史。
太傅崔光見而賞焉。
尚書左中兵郎中
恭儉,不妄交遊,唯與崔勵從兄鴻尤相親善。
制文章多亡失,存者十餘卷
從兄子愷,字思悌,奕之孫也。
父勸,慕容垂侍中太常卿
愷位給事黃門侍郎散騎常侍
後入代都,名出懿子玄之右。
俱坐司馬氏事死。
愷妻,盧玄女也。
愷子伯達,棄母及妻李氏南奔河表,改婚房氏。
獻文末,伯達子休傑內入。
祖母猶存百歲矣。
而李已死。
休傑位冀州咸陽王府諮議參軍
回族叔軌字廣度
好學通覽經傳
光祿大夫武邑孫惠蔚同志友善
惠蔚每推軌曰:「封生之於經義,吾所弗如者多矣。
」頗自修潔,儀容甚偉。
或曰:「學士不事修飾,此賢何獨如此
」軌聞,笑曰:「君子整其衣冠,尊其瞻視何必蓬頭垢面而後為賢。
言者慚退。
以兼員外散騎常侍銜命高麗
高麗王雲恃其偏遠稱疾不親受詔。
正色詰之,喻以大義,雲乃北面受旨。
使還,轉考功郎中,除本郡中正
勃海太守崔休入為吏部郎中,以兄考事幹軌。
軌曰:「法者天下之事,不可以舊君故,虧之也。
歎其守正
軌在台中稱為儒雅
國子博士,假通直散騎常侍慰勞汾州山胡
司空清河王懌表修明堂辟雍,詔百寮集議
軌議曰:
周官匠人》職云:夏後氏世室重屋,周人明堂五室九階四戶八窗
鄭玄曰:「或舉宗廟,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文以見同制
然則三代明堂,其制一也。
案周與、殷,損益不同
至於明堂因而弗革,明五室之義,得天數矣
是以鄭玄又曰:「五室者,象五行也。
然則九階者法九土四戶者達四時八窗者通八風,誠不易大范,有國之恆式
若其上圓下方則天地,通水環宮以節觀者,茅蓋白盛為之質飾,赤綴白綴為之戶牖,皆典籍所載,制度明義也。
焚滅五典非毀三代變更先聖不依舊憲。
故《呂氏月令》見九室之義,大戴之《禮》著十二堂之文。
漢承秦法,亦未能改,東西二京,俱為九室
是以黃圖》、《白武通》、蔡邕應劭等咸稱九室以象九州,十二堂以象十二辰
夫室祭天,堂以布政
依行而祭,故室不過五;依時布政,故堂不逾四。
州之與辰,非所可法。
九與十二,厥用安在
聖朝欲尊道訓人,備禮化物,宜則五室以為永制
至如廟學之嫌,台沼之雜,袁准之徒已論正矣。
後卒于廷尉少卿
濟州刺史
初,軌深為郭祚所知堂謂子景尚曰:「封軌高綽二人,並幹國之才,必應遠至。
平生妄進舉,而每薦此二人非直為國進賢,亦為汝等之津梁
」其見重如此
既以方直自業高綽亦以風概立名
高肇司徒送迎往來竟不詣。
不見,乃遽歸曰:「吾一生自謂無愆規矩今日舉措不如封生遠矣。
務德慎言修身之本,奸回讒佞,世之巨害。
乃為《務德》、《慎言》、《遠佞》、《防奸》四戒
文多不載。
長子偉伯字君良博學有才思。
弱冠,除太學博士
每朝大議偉伯參焉。
雅為太保崔光僕射遊肇所知賞。
太尉清河王懌參軍事
親為《孝經解詁》,命偉伯為難九條,皆發起隱漏
偉伯討論《禮》、《傳》、《詩》、《易》疑事數十條,儒者咸稱之。
朝廷經始明堂,廣集儒學,議其制度,九五之論,久而不定
偉伯搜檢經、緯,上《明堂圖說六卷
又撰《封氏本錄》六卷
正光末尚書僕射蕭寶夤關西行台,引為行台郎
寶夤為逆,偉伯南平王固潛結關中豪韋子粲等,謀舉義兵。
事發,見殺。
永安中,贈瀛州刺史,聽一子出身,無子,轉授弟翼。
翼弟述。
公元564年
述字君義,有幹用
天平中,為三公郎中
增損舊事,為《麟趾新格》,其名法科條刪定
受禪累遷大理卿
河清三年,敕與錄尚書趙彥深僕射魏收尚書陽休之國子祭酒馬敬德議定律令
歷位度支五兵殿中尚書
久為法官明解律令議斷平允,深為時人所稱。
厚積財產一無分饋。
至親密友貧病困篤,亦絕於拯濟
朝野物論甚鄙之。
外貌方整,而不免請謁回避進趣,頗致嗤駭。
前妻河內司馬氏。
一息為娶隴西李士元女,大輸財聘。
及將成禮,猶競懸違。
忽取所供養像,對士元打像為誓
士元笑曰:「封公何處得應急像,須誓便用
一息范陽盧莊之女,又經府訴云:「送騍乃嫌腳跛,評田則雲咸薄,銅器又嫌古廢。
」皆為吝嗇所及,每致紛紜
子元茜,位太子舍人
弟詢字景文窺涉經史,以清素自持
尚書左丞濟南太守
曆官皆有幹局才具,臨郡甚著聲績
隋開皇中卒。
論曰:崔逞文學器識當年之俊,忽微慮遠,俱以為災。
立身有本,當官著稱
長儒才望之美,禍因驕物,雖有周公之才,猶且為累。
未足其高下,能無及乎?
詞韻溫雅風神秀髮人望也。
王憲名公之孫,老見優異
元景昆季履道標映人倫美哉
封回克光家世隆之勤勞霸業子繪實隆堂構可謂載德者矣。
義聚嗇吝無乃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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