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魏书·王、毌丘、诸葛、邓、钟传 (自动笺注)
王凌
王凌字彥雲太原祁人也。
叔父允,為漢司徒,誅董卓
李傕郭汜等為報仇,入長安,殺允,盡害其家。
凌及兄晨,時年皆少,逾城得脫亡命歸鄉里。
舉孝廉,為發干長,《魏略》曰:凌為長,遇事髡刑五歲當道掃除
太祖車過,問此何徒,左右以狀對。
太祖曰:「此子師兄子也,所坐亦公耳。
於是主者選為驍騎主簿
稍遷至中太守所在有治,太祖辟為丞相掾屬。
公元241年
文帝踐阼,拜散騎常侍,出為兗州刺史,與張遼等至廣陵孫權
臨江夜大風,吳將呂範等船漂至北岸
凌與諸將逆擊,捕斬首虜,獲舟船有功封宜城亭侯,加建武將軍,轉在青州
是時海濱喪亂之後法度未整。
凌布政施教賞善罰惡,甚有綱紀百姓稱之,不容於口。
後從曹休,與賊遇於夾石,失利,凌力戰決圍休得免難。
仍徙為豫州刺史,咸得軍民歡心
始至豫州,旌先賢之後,求未顯之士,各有條教意義甚美。
初,凌與司馬朗賈逵友善,及臨兗、豫,繼其名跡
正始初,為征東將軍假節都督揚州諸軍事
二年吳大將全琮万眾芍陂,凌率諸軍逆討,與賊爭塘,力戰連日,賊退走
進封南鄉侯,邑千三百五十戶,遷車騎將軍儀同三司
令狐愚
公元249年
是時,凌外甥令狐愚才能兗州刺史,屯平阿
舅甥典兵,專淮南之重。
凌就遷為司空
司馬宣王既誅曹爽,進凌為太尉,假節鉞
凌、協計,謂齊王不任天位楚王彪長而才,欲迎立許昌
嘉平元年九月遣將張式至白馬,與相問往來
凌又遣舍人精詣洛陽,語子廣。
廣言:「廢立大事,勿為禍先。
《漢晉春秋》曰:凌、謀,以帝幼制於強臣不堪為主楚王彪長而才,欲迎立之,以興曹氏。
使人告廣,廣曰:「凡舉大事,應本人情。
曹爽驕奢失民何平叔虛而不治,丁、畢、桓、鄧雖並有宿望,皆專競於世。
變易朝典政令數改,所存雖高而事不下接,民習於舊,眾莫之從。
故雖勢傾四海,聲震天下,同日斬戮名士減半,而百姓安之,莫或之哀,失民故也。
情雖難量,事未有逆,而擢用賢能,廣樹勝己修先朝之政令,副眾心之所求。
所以為惡者,彼莫不必改,夙夜匪解,以恤民為先。
父子兄弟,並握兵要未易亡也。
」凌不從
以為如此言之類,皆前史所不載,而猶出習氏。
且制言法體不似於昔,疑悉鑿齒所自造者也。
其十一月復遣式詣,未還,會病死
魏書》曰:字公治本名浚黃初中,為和戎護軍
烏丸校尉田豫討胡有功小違節度法繩之。
帝怒,械系免官治罪,詔曰「浚何」!
遂以名之。
正始中,為曹爽長史後出兗州刺史
《魏略》曰:楚王彪智勇
東郡訛言云:「白馬河出妖馬,夜過官牧鳴呼,眾馬皆應,明日見其跡,大如斛,行數里,還入河中
」又有謠言:「白馬素羈西南馳,其誰乘者朱虎騎。
楚王小字朱虎,故與王凌陰謀立楚王
乃先使人通意於王,言「使君謝王,天下事不可知原王自愛」!
陰知其意,答言謝使君,知厚意也。
公元250年
二年熒惑南斗,凌謂:「斗中有星,當有暴貴者。
《魏略》曰:凌聞東平民浩詳知星,呼問詳。
詳疑凌有所挾,欲悅其意,不言吳當有死喪,而言淮南楚分也,今吳、楚同佔,當有王者興。
故凌計遂定
三年春,吳賊塞塗水。
凌欲因此發,大嚴諸軍,表求討賊;詔報不聽
凌陰滋甚,遣將軍楊弘以廢立事告兗州刺史黃華,華、弘連名白太傅司馬宣王
宣王中軍水道討凌,先下赦赦凌罪,又將尚書廣東,使為書喻凌,大軍掩至百尺逼凌
自知勢窮,乃乘船單出宣王,遣掾王彧謝罪,送印綬節鉞
軍到丘頭,凌面縛水次
宣王承詔主簿解縛反服,見凌,慰勞之,還印綬節鉞,遣步騎六百人送還京都
凌至飲藥死。
《魏略》載凌與太傅書曰:「卒聞神軍密發,巳在百尺,雖知命窮盡,遲於相見身首分離不以為恨,前後遣使,有書未得還報企踵西望無物以譬。
遣書之後,便乘船來相迎宿丘頭旦發浦口奉被露布赦書,又得二十三日況,累紙誨示聞命驚愕五內失守不知何地可以自處
僕久忝朝恩歷試無效統御戎馬董齊東夏,事有闕廢中心犯義,罪在三百,妻子同縣無所禱矣。
不圖聖恩天覆地載橫蒙視息,复睹日月
亡甥令狐愚攜惑群小之言,僕即時呵抑,使不得竟其語。
既人已知,神明所鑑,夫非事無陰,卒至發露,知此梟夷之罪也。
生我父母,活我者子也。
」又重曰:「身陷刑罪,謬蒙赦宥。
今遣掾送印綬,頃至,當如詔書自縛歸命
足下私之,官法有分
」及到,如書。
太傅使人解其縛。
凌既蒙赦,加怙舊好不復自疑,徑乘小船自趣太傅
太傅使人逆止之,住船淮中相去十餘丈。
知見外,乃遙謂太傅曰:「卿直以折簡召我,我當敢不至邪?
而乃引軍來乎!
太傅曰:「以卿非肯逐折簡者故也。
」凌曰:「卿負我!
太傅曰:「我寧負卿,不負國家
」遂使人來西
自知罪重,試索棺釘,以觀太傅意,太傅給之。
凌行到項,夜呼掾屬與決曰:「行年八十,身名並滅邪!
」遂自殺
干寶《晉紀》曰:凌到項,見賈逵水側,凌呼曰:「賈梁道,王凌固忠於魏之社稷者,唯爾有神,知之。
其年八月太傅有疾,夢凌、為癘,甚惡之,遂薨。
公元251年
宣王遂至壽春
張式等皆自首,乃窮治其事。
賜死諸相連者悉夷三族
《魏略》載:山陽單固字恭夏為人器實
正始中兗州刺史令狐愚伯龍善,辟​​,欲以別駕
不樂為州吏,辭以疾。
禮意愈厚,不欲應。
夏侯氏謂曰:「使君與汝父久善,故命汝不止,汝亦故當仕進自可往耳。
不獲已遂往,與兼治中從事楊康並為腹心
後愚與王凌通謀,康、皆知其計。
病,康應司徒召詣洛陽亦以疾解祿
康在京師露其事,太傅東取王凌。
壽春太傅太傅問曰:「卿知其事為邪?
不知
太傅曰:「且置近事
問卿,令狐反乎?
又曰無。
而楊康白,事事連。
收捕家屬,皆係廷尉考實數十故云無有
太傅錄楊康,與對相詰。
辭窮,乃罵康曰:「老庸既負使君,又滅我族,顧汝當活邪!
」辭定,事上,須報廷尉,以舊皆聽得與其妻子相見
見其母,不仰視,其母知其慚也,字謂之曰:「恭夏,汝本自不欲應州郡也,我強故耳。
為人吏,自當爾耳
此自門戶衰,我無恨也。
本意與我語。
終不仰,又不語以至於死。
初,楊康自以白其事,冀得封拜,後以辭頗參錯,亦並斬。
臨刑,俱出獄又罵康曰:「老奴,汝死自分耳。
若令死者有知,汝何面目行地下也。
朝議以為春秋之義,齊崔杼、鄭歸生皆加追戮陳屍斫棺,載在方策
凌、罪宜如舊典。
乃發凌、塚,剖棺暴屍於所近市三日,燒其印綬朝服親土埋之。
干寶《晉紀》曰:兗州武吏東平馬隆,託為家客,以私財殯葬行服三年種植
一州之士愧之。
進弘、華爵為鄉侯
廣有志尚學行,死時年四十餘。
魏氏春秋》曰:廣字公淵
弟飛梟、金虎,並才武過人
太傅從容蔣濟曰:「凌文武俱贍,當今無雙
等志力,有美於父耳。
」退而悔之,告所親曰:「吾此言,滅人門宗矣。
」《魏末傳》曰:凌少子明山,最知名善書,多技藝,人得其書,皆以為法。
走向太原追軍及之,時有飛鳥桑樹,隨枝低卬,舉弓射之即倒,追人乃止不復進。
明山投親家食親家告吏,乃就執之。
毌丘儉
公元226年
毌丘儉字仲恭河東聞喜人也。
父興,黃初中武威太守伐叛柔服開通河右名次金城太守蘇則
討賊張進及討叛胡有功封高陽鄉侯
名臣奏載雍州刺史張既表曰:「河右遐遠喪亂彌久武威當諸郡路道喉轄之要,加民夷雜處,數有兵難
太守毌丘到官內撫吏民,外懷羌、胡,卒使柔附,為官效用
黃華、張進初圖逆亂扇動左右,興志氣忠烈臨難不顧,為將校民夷陳說禍福,言則涕泣
於時男女萬口,咸懷感激,形毀髮亂,誓心致命
尋率精兵踧脅張掖濟拔太守杜通、西海太守張睦。
張掖番和驪靬二縣吏民及郡雜胡棄惡詣興,興皆安卹,使盡力田。
興每所歷,盡竭心力,誠國之良吏
殿下即位留心萬機,苟有毫毛之善,必有賞錄,臣伏聖旨指陳其事。
入為將作大匠
襲父爵,為平原文學
明帝即位,為尚書郎,遷羽林監
東宮之舊,甚見親待。
出為洛陽典農。
時取農民以治宮室上疏曰:「臣愚以為天下所急除者二賊,所急務者衣食
誠使二賊不滅士民飢凍,雖崇美宮室,猶無益也。
」遷荊州刺史
青龍中帝圖遼東,以幹策,徙為幽州刺史,加度遼將軍使持節,護烏丸校尉
幽州諸軍襄平,屯遼隧
右北平烏丸單于寇婁敦、遼西烏丸都督率眾王護留等,昔隨袁尚遼東者,率眾五千餘人降。
寇婁敦遣阿羅槃等詣闕朝貢,封其渠率二十餘人為侯、王,賜輿馬繒採各有差。
公孫淵逆與戰,不利引還
明年,帝遣太尉司馬宣王中軍眾數万討,定遼東
以功進封安邑侯食邑三千九百戶。
公元245年
正始中以高句驪侵叛,督諸軍步騎萬人玄菟,從諸道討之。
句驪王宮步騎二萬人進軍流水上,大戰梁口梁音渴。
宮連破走
束馬縣車,以登丸都,屠句驪所都,斬獲首虜千數
句驪沛者名得來數諫宮,之按東夷傳:沛者,句驪之官名。
不從其言。
得來歎曰:「立見此地將生蓬蒿
」遂不食而死,舉國賢之。
諸軍不壞其墓,不伐其樹,得其妻子,皆放遣之。
單將妻子逃竄
引軍還。
六年,复征之,宮遂奔買溝。
玄菟太守王頎追之,世語》曰:頎字孔碩東萊人晉永嘉中大賊王彌,頎之孫。
沃沮千有餘里,至肅慎南界刻石紀功,刊丸都之山,銘不耐之城。
諸所誅納八千餘口,論功受賞侯者百餘人
穿山溉灌,民賴其利。
左將軍假節豫州諸軍事,領豫州刺史,轉為鎮南將軍
諸葛誕戰於東關不利,乃令誕對換
為鎮南,都督豫州
為鎮東,都督楊州
吳太傅諸葛恪合肥新城文欽御之,太尉司馬孚中軍東解圍,退還
公元255年
初,夏侯玄李豐厚善
揚州刺史前將軍文欽曹爽邑人也,驍果粗猛,數有戰功,好增虜獲,以徼寵賞,多不見許怨恨日甚
以計厚待情好歡洽
感戴投心無貳
正元二年正月,有彗星數十丈,西北竟天,起於吳、楚之分。
喜,以為己祥。
遂矯太后詔,罪狀大將軍司馬景王,移諸郡國舉兵反。
迫脅淮南將守諸別屯者,及吏民大小,皆入壽春城為壇城西歃血稱兵為盟,分老弱守城,自將五六萬眾渡淮,西至
堅守在外遊兵
等表曰:「故相國懿,匡輔魏室,歷事忠貞,故烈祖明皇帝授以寄託之任
戮力盡節,以寧華夏
又以齊王聰明無有穢德乃心盡忠以輔上,天下賴之。
懿欲討滅二虜以安宇內,始分軍糧,克時同舉,未成而薨。
齊王以懿有輔己大功,故遂使師承統懿業,委以大事
而師以盛年在職,無疾託病坐擁強兵無有臣禮朝臣非之,義士譏之,天下所聞,其罪一也。
懿造計取賊,多舂軍糧剋期有日
師為大臣,當除國難,又為人子,當卒父業
哀聲未絕而便罷息,為臣不忠,為子不孝,其罪二也。
退過東關,坐自起眾,三征同進,喪眾敗績歷年軍實一旦而盡,致使賊來,天下騷動死傷流離,其罪三也。
舉國悉眾,號五十萬來向壽春,圖詣洛陽,會太尉與臣等建計,乃杜塞要險不與爭鋒,還固新城
淮南將士衝鋒履刃,晝夜相守,勤瘁百日死者塗地,自魏有軍已來為難苦甚,莫過於此。
而師遂意自由不論封賞權勢自在無所領錄,其罪四也。
中書令李豐等,以師無人臣節,欲議退之。
師知而請,其夕拉殺,載屍埋棺。
等為大臣帝王腹心,擅加酷暴,死無罪名,師有無君之心,其罪五也。
懿每嘆說齊王自堪人主君臣之義定。
奉事以來十有五載,始欲歸政按行武庫,詔問禁不得妄出
自知姦慝人神所不祐,矯廢君主,加之以罪。
,師之叔父,性甚仁孝追送齊王悲不自勝
群臣皆怒而師懷忍,不顧大義,其罪六也。
又故光祿大夫張緝無罪而誅,夷其妻子,並及母后,逼恐至尊,強催督遣,臨時哀愕,莫不傷痛;而師稱慶,反以歡喜,其罪七也。
陛下踐阼聰明神武事經聖心,欲崇省約天下聞之,莫不歡慶;而師不自改悔脩复臣禮,而方徵兵募士毀壞宮內列侯自衛
陛下即阼,初不朝覲
陛下臨幸師舍以省其疾,复拒不通,不奉法度,其罪八也。
近者領軍許允當為鎮北,以廚錢給賜,而師舉奏加辟,雖云流徙道路餓殺天下聞之,莫不哀傷,其罪九也。
三方之守,一朝闕廢,多選精兵,以自營衛,五營領兵,闕而不補,多載器杖,充聚本營天下所聞人懷憤怨訛言盈路,以疑海內,其罪十也。
多休守兵,以佔高第,以空虛四表,欲擅強勢,以逞姦心,募取屯田,加其復賞,阻兵安忍壞亂舊法
合聚諸籓王公以著鄴,欲悉誅之,一旦舉事廢主
天不長惡,使目腫不成,其罪十一也。
臣等先人隨從太祖武皇帝征討凶暴獲成大功,與高祖文皇帝即受漢禪,開國承家,猶堯舜相傳也。
臣與安豐護軍鄭翼、廬江護軍呂宣、太守張休淮南太守丁尊、督合肥護軍王休等議,各以累世受恩千載風塵,思盡軀命,以完全社稷安主為效。
斯義苟立,雖焚妻子吞炭漆身,死而不恨也。
按師之罪,宜加大辟,以彰姦慝
春秋之義,一世為善一世宥之
懿有大功海內所書,依古典議,廢師以侯就弟。
弟昭,忠肅寬明樂善好士,有高世君子之度,忠誠為國不與師同。
臣等碎首所保,可以師輔導聖躬
太尉忠孝小心所宜親寵,授以保傅
護軍散騎常侍望,忠公親事當官稱能遠迎乘輿,有宿衛之功,可為中領軍
春秋之義,大義滅親,故周公誅弟,石碏戮子,季友鴆兄,上為國計,下全宗族。
殛鯀用禹,聖人明典,古今所稱。
陛下下臣等所奏,朝堂博議
臣言當道,使師遜位避賢者,罷兵去備,如三皇舊法則天下協同。
若師負勢恃眾不自退者,臣等率將所領,晝夜兼行惟命是授。
臣等今日所奏,惟欲使大魏永存,使陛下得行君意,遠絕亡之禍,百姓安全六合一體,使忠臣義士不愧三皇五帝耳。
臣恐兵起,天下擾亂,臣輒上事,移三征州郡國典農,各安慰所部吏民不得妄動,謹具以狀聞
陛下愛養精神明慮危害,以寧海內。
專權用勢賞罰自由,聞臣等舉眾,必下詔禁絕關津使驛不通,擅复徵調,有所收捕
此乃師詔,非陛下詔書在所不得承用
等道遠,懼文書不得皆通,輒臨時賞罰,以便宜從事,須定表上也。
大將軍中外軍討之,別使諸葛誕豫州諸軍安風津擬壽春征東將軍胡遵督青、徐諸軍出於譙、宋之間,絕其歸路
大將軍汝陽,使監軍王基前鋒諸軍南頓待之
諸軍堅壁勿與戰。
進不得鬥,退恐壽春見襲,不得歸,計窮不知所為
淮南將士,家皆在北,眾心沮散,降者相屬,惟淮南新附農民為之用。
大將軍兗州刺史鄧艾泰山諸軍萬餘人至樂嘉,示弱以誘之,大將軍尋自洙至。
不知,果夜來欲襲等,會明,見大軍兵馬盛,乃引還
魏氏春秋》曰:中子俶,小名鴦
年尚幼,勇力絕人,謂曰:「及其未定,擊之可破也。
於是分為二隊,夜夾攻軍。
俶率壯士先至,大呼大將軍軍中震擾
後期不應
會明,俶退,引還
魏末傳曰:殿中人姓尹,字大目,小為曹氏家奴常侍帝側大將軍將俱行。
大目大將軍一目突出,啟云:「文欽本是明公腹心,但為人所誤耳,又天子鄉里
大目昔為文欽所信,乞得追解語之,令還與公复好。
大將軍聽遣大目單身往,乘大馬被鎧甲,追文欽,遙相與語。
大目心實欲曹氏安,謬言:「君侯何苦若不可復忍數日中也!
」欲使解其旨。
不悟,乃更厲聲大目:「汝先帝家人不念報恩,而反與司馬師作逆不顧上天,天不祐汝!
」乃張弓傅矢欲射大目大目涕泣曰:「世事敗矣,善自努力也。
大將軍驍騎追擊,大破之,遁走
是日戰敗恐懼夜走,眾潰。
比至慎縣左右人兵稍棄去,獨與小弟秀及孫重藏水邊草中
安風都尉部民張屬就射殺傳首京都
封侯
秀、重走入
將士諸為、欽所迫脅者,悉歸降
郭淮書曰:「大將軍昭伯太傅(伯)俱受顧命,登床把臂託付天下,此遠近所知
後以勢利,乃絕其祀,及其親黨,皆一時之俊,可為痛心奈何奈何
公侯恃與大司馬公恩親分著,義貫金石當此之時,想益毒痛,有不可堪也。
王太尉嫌其專朝,潛欲舉兵,事竟不捷,复受誅夷,害及楚王,想甚追恨
太傅既亡,然其子師繼承父業,肆其虐暴日月滋甚,放主弒後,殘戮忠良包藏禍心,遂至篡弒
此可忍也,孰不可忍?
名義大故,事君有節忠憤內發,忘寢與食,無所吝顧也。
毌丘子邦自與父書,騰說公侯,盡事主之義,欲白髮同符太公,惟須東問影響相應聞問之日,能不慷慨
是以不顧妻孥之痛,即與毌丘東舉義兵三萬餘人西趨京師,欲扶持王室掃除奸逆企踵西望不得聲問魯望高子,不足喻急。
當仁不讓,況救君之難,度道遠艱,故不果期要耳。
同舟共濟安危勢同,禍痛已連,非言飾所解,自公侯所明也。
共事曹氏,積信魏朝,行道之人,皆所知見。
在朝之士,冒利偷生烈士所恥,公侯所賤,賈豎所不忍為也,況當塗之士邪?
軍屯住項,小人閏月十六日進兵,就於樂嘉城討,師之徒眾尋時崩潰其所斬截不復訾原,但當長驅徑至京師,而流言先至,毌丘不復詳之,更謂小人為誤,諸軍便爾瓦解
毌丘還走追尋釋解無所及。
小人還項,复遇王基等十二軍,追尋毌丘進兵討之,即時克破所向全勝,要那後無繼何?
孤軍梁昌進退失所,還據壽春壽春复走,狼狽躓閡無復他計,惟當歸命大吳,借兵乞食繼踵伍員耳。
不若僕隸如何快心,复君之仇,永使曹氏少享血食,此亦大國之所祐念也。
公侯不使程嬰、臼擅名前代,而使大魏獨無鷹揚之士與?
大吳敦崇大義深見愍悼
然僕於國大連接,遠同一勢,日欲俱舉,瓜分中國,不原偏取以為己有。
公侯必欲共忍帥胸懷,宜廣大勢,恐秦川之卒不可孤舉
今者之計,宜屈己伸人,託命歸漢,東西俱舉爾,乃可克定黨耳。
深思鄙言,若愚計可從,宜使漢軍克制期要,使六合校考,與周、召同封,以託付兒孫
此亦非小事也,大丈夫寧處落落是以遠呈忠心時望嘉應
」時郭淮已卒,未知故有此書。
世語》曰:毌丘儉之誅,黨與七百餘人,傳侍御史杜友治獄,惟舉首十人,餘皆奏散。
字季子東郡人,仕晉冀州刺史河南尹
子默字世玄,歷吏部郎衛尉
子甸治書侍御史先時謀將發,私出將家屬逃走新安靈山上。
別攻下之,夷三族
世語》曰:字子邦有名京邑
齊王之廢也,曰:「大人居方獄重任,國傾覆晏然自守,將受四海之責。
儉然之。
大將軍惡其為人也。
起兵,問屈𩑺所在,云不來無能為也
初起兵,遣子宗四人
太康中吳平宗兄弟皆還中國
宗字子仁,有風,至零陵太守
宗子奧,巴東監軍益州刺史
習鑿齒曰:毌丘儉明帝顧命故為此役。
君子毌丘儉事雖不成可謂忠臣矣。
竭節赴義者我也,成之與敗者時也,我苟無時,成何可必乎?
忘我而不自必,乃所以為忠也。
古人有言:「死者復生,生者不愧
」若毌丘儉可謂不愧也。
文钦
亡入,吳以都護假節鎮北大將軍幽州譙侯
〈降吳表〉曰:「禀命不幸常隸魏國兩絕於天。
雖側伏隅都,自知無路。
司馬師滔天作逆,廢害二主,辛、癸、高、莽,惡不足喻。
累世受魏恩,烏鳥之情,竊懷憤踴,在三之義,期於弊僕
前與毌丘儉郭淮等俱舉義兵,當共討掃除凶孽誠臣慺慺愚管所執。
智慮淺薄微節不騁,進無所依,悲痛切心
退惟不能扶翼本朝抱愧俯仰,靡所自厝。
冒緣古義固有所歸,庶假天威,得展萬一,僵仆之日,亦所不恨。
相率將,歸命聖化,慚偷苟生,非辭所陳。
謹上還所受魏使持節前將軍山桑侯印綬
臨表惶惑,伏須罪誅
」《魏書》曰:字仲若譙郡人
父稷,建安中騎將,有勇力
少以名將子,材武見稱
魏諷反,坐與辭語相連,及下獄掠笞數百,當死,太祖以稷故赦之。
太和中,為五營校督,出為牙門將。
剛暴無禮所在倨傲陵上,不奉官法,輒見奏遣,明帝抑之。
後復以為南牙門將,轉為廬江太守鷹揚將軍
王凌奏貪殘不宜撫邊,求免官治罪由是還。
曹爽鄉里厚養待之不治事。
遣還廬江,加冠軍將軍貴寵逾前。
以故益驕,好自矜伐,以壯勇高人,頗得虛名三軍
曹爽誅後,進前將軍以安其心,後代諸葛誕揚州刺史
曹爽之誅,內懼,與諸葛誕相惡無所與謀
去兵,毌丘儉往,乃陰共結謀。
戰敗走,晝夜間行,追者不及,遂得入孫峻厚待之。
雖在他國不能屈節下人,自呂據朱異等諸大將憎疾之,惟左右之。
諸葛誕
諸葛誕字公休琅邪陽都人諸葛豐後也。
初以尚書郎滎陽魏氏春秋》曰:為郎,與僕射杜畿試船陶河,遭風覆沒亦俱溺。
虎賁浮河救曰:「先救杜侯
飄於岸,絕而復蘇
入為吏部郎
人有所屬託,輒顯其言而承用之,後有當否,則公議得失以為褒貶自是群僚莫不其所舉。
累遷御史中丞尚書,與夏侯玄鄧颺相善,收名朝廷京都翕然
言事者以等脩浮華合虛譽,漸不可長
明帝惡之,免官。
世語》曰:是時當世俊士散騎常侍夏侯玄尚書諸葛誕鄧颺之徒,共相題表,以、疇四人四聰、備八人八達中書監劉放子熙、孫資子密吏部尚書衛臻子烈三人,咸不及比,以父居勢位,容之為三豫,凡十五人
以構長浮華皆免廢錮
崩,正始初等並在職
復以御史中丞尚書,出為揚州刺史,加昭武將軍
王凌之陰謀也,太傅司馬宣王潛軍東伐,以鎮東將軍假節都督揚州諸軍事封山陽亭侯
諸葛恪東關,遣諸軍討之,與戰,不利
還,徙為鎮南將軍
毌丘儉文欽反,遣使招呼豫州士民
斬其使,露布天下,令知凶逆
大將軍司馬景王東征,使豫州諸軍,渡安風向壽
、欽之破也,誕先至
春中十餘萬口,聞敗,恐誅,悉破城門出,流迸山澤,或散走
久在淮南,乃復以為鎮東大將軍儀同三司都督揚州
吳大將孫峻呂據留贊等聞淮南亂,會文欽往,乃帥眾將徑至;時諸軍已至,城不可攻,乃走。
將軍蔣班追擊之,斬傳首,收其印節
進封高平侯,邑三千五百戶,轉為征東大將軍
公元256年
既與玄、颺等至親,又王凌、毌丘儉累見夷滅,懼不自安,傾帑藏施以眾心厚養親附揚州輕俠數千人死士
魏書》曰:賞賜過度
有犯死者虧制以活之。
甘露元年冬,吳賊欲向徐堨,計所督兵馬足以待之,而復請十萬眾守,又求臨淮築城以備寇,內欲保有淮南
朝廷微知有自疑心,以舊臣,欲入度之。
二年五月,徵為司空
被詔書,愈恐,遂反。
召會諸將,自出揚州刺史樂綝,殺之。
世語》曰:司馬文王既秉朝政長史賈充以為宜遣參佐慰勞四征於是
還啟文王:「再在揚州,有威名民望所歸
今徵,必不來,禍小事淺;不徵,事遲禍大。
」乃以為司空
書至,曰:「我作公當王文舒後,今便為司空
不遣使者健步齎書,使以兵付樂綝,此必綝所為
」乃將左數百人揚州揚州人欲閉門,叱曰:「卿非我故吏邪!
徑入,綝逃上樓,就斬之。
魏末傳曰:賈充相見談說時事,因謂曰:「洛中諸賢,皆原禪代君所知也。
以為云何
厲色曰:「卿非賈豫州子?
世受魏恩,如何負國欲以魏室輸人乎?
非吾所忍聞。
洛中有難,吾當死之。
默然
既被徵,請諸牙門置酒飲宴,呼牙門從兵,皆賜酒令醉,謂眾人曰:「前作千人鎧仗始成,欲以擊賊,今當還洛,不復得用,欲蹔出,將見人遊戲須臾還耳;諸君且止。
」乃嚴鼓將士七百人出。
樂綝聞之,閉州門。
南門宣言曰:「當還洛邑蹔出遊戲揚州何為閉門見備?
前至東門東門复閉,乃使兵緣城攻門州人悉走,因風放火,焚其府庫,遂殺綝。
表曰:「臣受國重任,統兵在東。
揚州刺史樂綝專詐,說臣與吳交通,又言被詔當代臣位無狀日久
奉國命,以死自立,終無異端
忿綝不忠,輒將步騎七百人,以今月六日討綝,即日斬首,函頭驛馬傳送
聖朝明臣,臣即魏臣;不明臣,臣即吳臣。
不勝發憤有日,謹拜表陳愚,悲感泣血哽咽斷絕不知所如,乞朝廷察臣至誠
」臣以為魏末傳所言,率皆鄙陋
表言曲,不至於此也。
淮南淮北郡縣屯田口十餘萬官兵揚州新附勝兵四五萬人,聚谷足一年食,閉城自守
長史吳綱將小子靚至吳請救
世語》曰:黃初末吳人長沙王吳芮塚,以其專於臨湘孫堅立廟
容貌如生衣服不朽
後豫發者見吳綱曰:「君何類長沙王吳芮,但微短耳。
」綱瞿然曰;「是先祖也,君何由見之?
」見者言所由,綱曰:「更葬否?
」答曰:「即更葬矣。
」自卒年至塚發,四百餘年,綱,之十六世孫矣。
人大喜,遣將全懌、全端、唐咨、王祚等,率三萬眾,密與文欽俱來應誕
左都護假節大司徒驃騎將軍青州壽春侯
是時鎮南將軍王基始至,督諸軍未合
等從城東北,因山乘險,得將其眾突入城。
公元241年
六月車駕東征,至
大將軍司馬文王中外諸軍二十六萬眾,臨淮討之。
大將軍丘頭
使安東將軍陳騫四面合圍表裡再重,塹壘甚峻。
又使監軍石苞兗州刺史州泰等,簡銳卒為遊軍,備外寇
等數犯圍逆擊走之。
吳將朱異再以大眾來迎等,渡黎漿水,泰等逆與戰,每摧其鋒。
孫綝戰不進,怒而殺之。
城中食轉少,外救不至,眾無所恃。
將軍蔣班、焦彝,皆爪牙計事者也,棄,逾城自歸大將軍
《漢晉春秋》曰:蔣班、焦彝言諸葛誕曰:「朱異等以大眾來而不能進,孫綝而歸江東,外以發兵為名,而內實坐須成敗,其歸可見矣。
今宜及眾心尚固,士卒思用,並力決死,攻其一面,雖不能盡克,猶可有全者。
文欽曰:「江東戰勝之威久矣未有北方者也。
況公今舉十餘萬之眾內附,而與全端等皆同居死地父子兄弟盡在江表,就孫綝不欲,主上及其親戚豈肯聽乎?
中國無歲無事軍民並疲,今守我一年勢力已因,異圖生心變故將起,以往準今,可計日而望也。
」班、彝固勸之,怒,而誕欲殺班。
二人懼,且知必敗也,十一月,乃相攜而降
大將軍乃使反間,以奇變說全懌等,率眾數千人開門來出。
城中震懼不知所為
公元242年
三年正月、咨等大為攻具晝夜五六日攻南圍,欲決圍而出。
《漢晉春秋》曰:文欽曰:「蔣班、焦彝謂我不能出而走,全端、全懌率眾逆降,此敵無備之時也,可以戰矣。
唐咨等皆以為然,遂共悉眾出攻。
圍上諸軍,臨高以發石車火箭逆燒破其攻具弩矢石雨下,死傷者蔽地,血流盈塹。
復還入城,城內食轉竭,降出者數万口
欲盡出北方人,省食,與吳人堅守不聽由是爭恨。
素與有隙,徒以計合,事急相疑
計事遂殺
子鴦虎將兵在小城中,聞死,勒兵馳赴之,眾不為用。
、虎單走,逾城出,自歸大將軍
軍吏請誅之,大將軍令曰:「欽之罪不容誅,其子固應當戮,然、虎以窮歸命,且城未拔,殺之是堅其心也。
」乃赦、虎,使將兵百騎巡城呼語城內云:「文欽之子不見殺,其餘何懼?
」表、虎為將軍,各賜爵關內侯
城內喜且擾,又日飢困智力窮。
大將軍乃自臨圍,四面進兵同時鼓譟登城,城內無敢動者
窘急單乘馬,將其麾下突小城門出。
大將軍司馬胡奮部兵逆擊,斬傳首夷三族
麾下數百人,坐不降見斬,皆曰:「為諸葛公死,不恨
」其得人心如此
干寶《晉紀》曰:數百人拱手為列,每斬一人,輒降之,竟不變,至盡,時人比之田橫
將於詮曰:「大丈夫受命其主,以兵救人,既不能克,又束手於敵,吾弗取也。
」乃免冑冒陳而死。
唐咨、王祚及諸裨將面縛降,萬眾器仗軍實山積
公元241年
初圍壽春,議者多欲急攻之,大將軍以為:「城固眾多,攻之必力屈,若有外寇表裡受敵,此危道也。
三叛相聚孤城之中,天其或者將使同就戮吾當全策縻之,可坐而制也。
二年五月反,三年二月破滅
六軍按甲深溝高壘,而自困,竟不煩攻而克。
干寶《晉紀》曰:初,壽春每歲雨潦淮水溢,常淹城邑。
文王之築圍也,笑之曰:「是固不攻而自敗也。
」及大軍之攻,亢旱逾年
城既陷,是日大雨,圍壘皆毀。
子靚,字仲思吳平還晉。
靚子恢,字道明,位至尚書令追贈左光祿大夫開府
及破壽春,議者又以為淮南仍為叛逆室家江南不可縱,宜悉坑之。
大將軍以為古之用兵全國為上,戮其元惡而已
就得亡還,適可以示中國之弘耳。
一無所殺,分佈三河近郡安處之。
唐咨
唐咨利城人
黃初中利城郡反,殺太守徐箕,推為主
文帝諸軍討破之,走入海,遂亡,官至左將軍封侯持節
誕、欽屠戮生禽三叛皆獲,天下快焉。
《傅子》曰:宋建椎牛禱賽,終自焚滅。
文欽祠祭事天,斬於人手
諸葛誕夫婦聚會神巫淫祀求福伏尸淮南舉族誅夷
天下所共見,足為明鑑也。
安遠將軍,其餘裨將假號位,悅服
江東感之,皆不誅其家。
淮南將吏士民諸為脅略者,惟誅其首逆,餘皆赦之。
聽鴦、虎收斂喪,給其車牛,致葬舊墓。
習鑿齒曰:自是天下畏威懷德矣。
君子司馬大將軍於是役也,可謂能以德攻矣。
建業者異矣,各有所尚,而不能兼併也。
窮武之雄斃於不仁存義之國喪於懦退,今一征而禽三叛,大虜眾,席捲淮浦俘馘十萬,可謂壯矣。
未及安坐,喪王基之功,種惠吳人,結異類之情,鴦葬,忘疇昔之隙,不咎眾,使揚士懷愧功高人樂其成,業廣而敵懷其德,武昭既敷,文算又洽,推此道也,天下其孰能當之哉?
王基,語在《傳》。
◎鴦一名俶
《晉諸公贊》曰,俶後為將軍,破涼州虜,名聞天下
太康中東夷校尉假節
當之職,入辭武帝見而惡之,託以他事免俶官。
東安公繇,諸葛誕外孫,欲殺俶,因誅楊駿,誣俶謀逆,遂夷三族
鄧艾
鄧艾字士載義陽棘陽人也。
少孤,太祖荊州,徙汝南,為農民養犢
年十二,隨母至潁川,讀故太丘陳寔文,言「文為世範行為士則」,自名字士則
宗族與同者,故改焉。
都尉學士,以口吃不得幹佐
稻田守叢草吏。
郡吏父憐其家貧資給甚厚,初不稱謝
每見高山大澤,輒規度指畫軍營處所時人多笑焉。
後為典農綱紀上計吏,因使見太尉司馬宣王
宣王奇之,辟之為掾,世語》曰:鄧艾少為襄城農部民,與石苞皆年十二三。
謁者陽翟郭玄信,武帝監軍郭誕元奕之子
建安中少府吉本起兵許都,玄信坐被刑在家從典司馬求人御,以與御,行十餘里,與語,悅之,謂二人皆當遠至佐相
後為典農功曹奉使宣王由此見知,遂被拔擢
尚書郎
時欲廣田畜谷,為滅賊資,使行陳、項已東至壽春
以為田良水少不足以地利,宜開河渠,可以引水澆溉大積軍糧,又通運漕之道。
」乃著濟河論以喻其指。
以為「昔破黃巾因為屯田積穀許都以制四方
三隅已定,事在淮南,每大軍征舉運兵過半功費巨億以為大役
陳、蔡之間,土下田良,可省許昌左右稻田,並水東下
淮北二萬人淮南三萬人十二分休,常有四萬人且田且守。
水豐常收三倍於西,計除眾費,歲完五百萬斛以為軍資
六七年間,可積三千萬斛於淮上,此則十萬之眾五年食也。
以此乘吳,無往不克矣。
宣王善之,事皆施行
正始二年,乃開廣漕渠,每東南有事大軍興眾,汎舟而下,達於江、淮,資食有儲而無水害所建也。
公元249年
出參西軍事,遷南安太守
嘉平元年,與征西將軍郭淮偏將軍姜維
退,西擊羌。
曰:「賊去未遠,或能復還,宜分諸軍以備不虞
於是白水北。
三日廖化自白水南結營
謂諸將曰:「今卒還,吾軍人少,法當來渡而不作橋。
使持吾,令不得還。
必自東襲洮城
洮城水北,去屯六十里。
即夜潛軍徑到果來渡,而先至據城,得以不敗。
賜爵關內侯,加討寇將軍,後遷城陽太守
是時并州右賢王劉豹並為一部上言曰:
戎狄獸心不以義親,強則侵暴,弱則內附,故周宣玁狁之寇,漢祖平城之圍。
匈奴一盛,為前代重患
單于在外,莫能牽制長卑。
誘而致之,使來入侍
由是羌夷失統合散無主
單于在內萬里順軌
單于之尊日疏,外土之威浸重,則胡虜不可不深備也。
劉豹部有叛胡,可因叛割為二國,以分其勢。
去卑功顯前朝,而子不繼業,宜加其子顯號,使居雁門
離國弱寇,追錄舊勳,此御邊長計也。
又陳:“羌胡與民同處者,宜以漸出之,使居民表崇廉恥之教,塞姦宄之路。
大將軍司馬景王輔政,多納用焉。
汝南太守,至則尋求昔所厚己吏父,久已死,遣吏祭之,重遺其母,舉其子與計吏
所在荒野開闢軍民並豐。
諸葛恪合肥新城不克退歸
言景王曰:「孫權已沒,大臣未附,吳名宗大族,皆有部曲阻兵仗勢足以建命。
秉國政,而內無其主,不念撫恤上下以立根基,競於外事虐用其民,悉國之眾,頓於堅城死者萬數,載禍而歸,此獲罪之日也。
子胥吳起商鞅樂毅見任時君,主沒而敗。
才非四賢,而不慮大患,其亡可待也。
歸,果見誅。
兗州刺史,加振威將軍
上言曰:「國之所急,惟農與戰,國富兵強兵強戰勝
農者,勝之本也。
孔子曰『足食足兵』,食在兵前也
上無設爵之勸,則下無財畜之功。
今使考績之賞,在於積粟富民,則交遊路絕浮華原塞矣。」
高貴鄉公尊位進封方城亭侯
毌丘儉作亂,遣健步齎書,欲疑惑大眾,艾斬之,兼道進軍,先趣樂嘉城,作浮橋
司馬景王至,遂據之。
文欽以後大軍破敗城下,艾追之至丘頭
奔吳
吳大將軍孫峻等號十萬眾,將渡江鎮東將軍諸葛誕遣艾據肥陽,艾以與賊勢相遠,非要害之地,輒移屯附亭,遣泰太守諸葛緒等於黎漿拒戰,遂走之。
其年徵拜長水校尉
以破等功進封方城鄉侯行安西將軍
雍州刺史王經圍於狄道姜維退駐鍾提,乃以艾為安西將軍假節領護東羌校尉
議者多以為力已竭,未能更出。
艾曰:
洮西之敗,非小失也;破軍殺將倉廩空虛百姓流離幾於危亡​​。
今以策言之,彼有乘勝之勢,我有虛弱之實,一也。
上下相習五兵犀利我將易兵新,器杖未復,二也。
彼以船行,吾以陸軍勞逸不同,三也。
狄道隴西南安祁山,各當有守,彼專為一,我分為四,四也。
南安隴西,因食羌谷,若趣祁山,熟千頃,為之縣餌,五也。
賊有黠數,其來必矣。
公元256年
頃之,維果向祁山,聞艾已有備,乃回從董亭趣南安,艾據武城山相持
維與艾爭險,不克,其夜,渡渭東行,緣山趣上邽,艾與戰於段谷,大破之。
甘露元年詔曰:「逆賊姜維連年狡黠民夷騷動西土不寧
籌畫有方忠勇奮發,斬將十數,馘首千計國威震於巴、武聲揚於江、岷。
今以艾為鎮西將軍都督右諸軍事進封鄧侯
分五百戶封子忠為亭侯
二年,拒姜維於長城,退還
征西將軍前後增邑凡六千六百戶。
公元262年
景元三年,又破侯和卻保沓中
四年秋,詔諸軍大將軍司馬文王指授節度,使艾與綴連雍州刺史諸葛緒,令不得歸。
艾遣天水太守王頎等直攻營,隴西太守牽弘等邀其前,金城太守楊欣等詣甘
鍾會諸軍已入漢中引退還。
欣等追躡於強川口大戰敗走
雍州塞道橋頭,從孔函谷北道,欲出雍州後。
諸葛緒聞之,卻還三十里。
北道三十餘里,聞軍卻,尋還,從橋頭過,趣截,較一日不及
遂東引,還守劍閣
鍾會未能克。
上言:「今賊摧折,宜遂乘之,從陰平邪徑德陽亭趣涪,出劍閣西百里,去成都三百餘里,奇兵衝其腹心
劍閣之守必還赴涪,則方軌而進;劍閣之軍不還,則應涪之兵寡矣。
軍誌有之曰:『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今掩其空虛,破之必矣。」
公元263年
冬十月,艾自陰平道無人之地七百餘里,鑿山通道造作橋閣
山高谷深至為艱險,又糧運將匱,頻於危殆
艾以氈自裹,推轉而下
將士皆攀木緣崖,魚貫而進
先登至江由,守將馬邈降。
衛將軍諸葛瞻自涪還綿竹列陳待艾。
艾遣子惠亭侯忠等出其右,司馬師纂等出其左。
忠、纂戰不利,並退還,曰:「賊未可擊。
」艾怒曰:「存亡之分,在此一舉何不可之有?
」乃叱忠、纂等,將斬之。
忠、纂馳還更戰,大破之,斬尚書張遵等首,進軍雒。
劉禪遣使皇帝璽綬,為箋詣艾請降
艾至成都太子諸王及群臣六十餘人面縛輿櫬軍門,艾執節解縛焚櫬,受而宥之
檢御將士無所虜略綏納降附,使復舊業,人稱焉。
輒依鄧禹故事承制驃騎將軍太子奉車、諸王駙馬都尉
群司各隨高下拜為王官,或領艾官屬
纂領益州刺史隴西太守牽弘等領蜀中諸郡。
使於綿竹築臺以為京觀用彰戰功
士卒死事者,皆與蜀兵同共埋藏
艾深自矜伐,謂蜀士大夫曰:「諸君賴遭某,故得有今日耳。
若遇吳漢之徒,已殄滅矣。
」又曰:「姜維一時雄兒也,與某相值,故窮耳。
有識者笑之。
十二月,詔曰:「艾曜威奮武深入虜庭斬將搴旗,梟其鯨鯢,使僭號之主,稽首系頸歷世逋誅一朝而平。
不逾時,戰不終日雲徹席捲,盪定巴蜀
白起破強楚,韓信克勁趙,吳漢禽子陽,亞夫滅七國,計功論美,不足比勳也。
其以艾為太尉增邑二萬戶,封子二人亭侯,各食邑千戶
袁子曰:諸葛亮重人也,而驟用兵,此知小國弱民難以久存也。
國家一舉而滅蜀,自征伐之功,未有如此之速者也。
鄧艾萬人江由危險鍾會以二十萬眾留劍閣不得進,三軍之士已飢,戰勝克將,使劉禪數日不降,則二將之軍難以反矣。
功業如此之難也。
國家前有壽春之役,後有滅蜀之勞,百姓貧而倉禀虛,故小國之慮,在於立功自存大國之慮,在於既勝而力竭成功之後戒懼之時也。
言司馬文王曰:
公元264年
兵有先聲而後實者,今因平蜀之勢以乘吳人震恐,席捲之時也。
大舉之後將士疲勞不可便用,且徐緩之;留隴右二萬人二萬人,煮鹽興冶,為軍農要用,並作舟船豫順流之事,然後發使告以利害歸化可不征而定也。
今宜厚劉禪以致孫休,安士民來遠人,若便送京都,吳以為流徙,則於向化之心不勸
宜權停留,須來年秋冬,比爾吳亦足平。
以為可封扶風王,錫其資財,供其左右
郡有董卓塢,為之宮舍
爵其子為公侯,食郡內縣,以顯歸命之寵。
廣陵城陽以待吳人,則畏威懷德望風而從矣。
文王使監衛瓘喻艾:「事當須報,不宜輒行
」艾重言曰:「銜命征行,奉指授之策,元惡既服;至於承制拜假,以安初附,謂合權宜。
今蜀舉眾歸命地盡南海東接吳會,宜早鎮定若待國命往復道途延引日月
春秋之義,大夫出疆,有可以社稷利國家,專之可也
今吳未賓;勢與蜀連,不可拘常以失事機。
兵法,進不求名,退不避罪,艾雖無古人之節,終不自嫌以損於國也。
鍾會胡烈、師纂等皆白艾所作悖逆變釁以結。
詔書檻車徵艾。
魏氏春秋》曰:艾仰天歎曰:「艾忠臣也,一至此乎!
白起之酷,復見於今日矣。
父子既囚,鍾會成都,先送艾,然後作亂
已死,艾本營將士追出艾檻車,迎還。
遣田續等討艾,遇於綿竹西,斬之。
忠與艾俱死,餘子在洛陽者悉誅,徙艾妻子及孫於西域
《漢晉春秋》曰:初艾之下江由也,以續不進,欲斬,既而捨之。
遣續,謂曰:「可以江由之辱矣。
杜預言於眾曰:「伯玉不免乎!
身為名士位望已高,既無德音,又不御下以正,是小人而乘君子之器,將何以堪其責乎?
聞之,不俟駕而謝。
世語》曰:師纂亦與艾俱死。
性急少恩,死之日體無完皮
初,艾當伐蜀,夢坐山上而有流水,以問殄虜護軍爰邵。
邵曰:「按易卦山上有水曰蹇。
蹇繇曰:『蹇利西南不利東北
孔子曰:『蹇利西南,往有功也;不利東北,其道窮也。
』往必克蜀,殆不還乎!
」艾憮然不樂
荀綽冀州記》曰:邵起自幹吏,位至衛尉
長子翰,河東太守
中子敞,大司農
少子倩,字君幼寬厚器局,勤於當世歷位冀州刺史太子右衛率。
翰子俞,字世都清貞貴素,辯於論議,採公孫龍之辭以談微理。
少有能名,辟太尉府,稍歷顯位,至侍中中書令,遷為監。
之按:蹇彖辭云「蹇利西南,往得中也」,不云「有功」;下云「利見大人,往有功也」。
公元265年
泰始元年晉室踐阼,詔曰:「昔太尉王凌謀廢齊王,而王竟不足以守位
征西將軍鄧艾矜功失節,實應大辟
然被書之日,罷遣人眾束手受罪,比於求生遂為惡者,誠復不同
大赦得還,若無子孫者聽使立後,令祭祀不絕
三年議郎段灼上疏曰:
心懷至忠反逆之名,平定巴蜀而受夷滅之誅,臣竊悼之。
惜哉,言艾之反也!
艾性剛急輕犯雅俗不能協同朋類,故莫肯理之。
敢言不反之狀。
姜維有斷隴右之志,艾脩治備守積穀強兵
歲凶旱,艾為區種,身被烏衣,手執耒耜,以率將士。
上下相感莫不盡力
艾持節守邊,所統萬數,而不難僕虜之勞,士民之役,非執節忠勤,孰能若此
故落門、段谷之戰,以少擊多摧破強賊。
先帝知其可任,委艾廟勝,授以長策
受命忘身束馬縣車自投死地勇氣陵雲士眾乘勢,使劉禪君臣面縛叉手屈膝
功名以成,當書之竹帛傳祚萬世
七十老公,反欲何求!
艾誠恃養育之恩,心不自疑,矯命承制,權安社稷;雖違常科,有合古義,原心定罪,本在可論。
鍾會忌艾威名構成其事。
忠而受誅,信而見疑,頭縣馬巿,諸子並斬,見之者垂泣,聞之者嘆息
陛下龍興闡弘大度,釋諸嫌忌受誅之家,不拘敘用
秦民白起之無罪,吳人子胥冤酷,皆為立祠
今天下民人為悼心痛恨,亦猶是也。
以為身首分離捐棄草土宜收屍喪,還其田宅
平蜀之功,紹封其孫,使闔棺定諡,死無餘恨。
冤魂黃泉,收信義後世,葬一人天下慕其行,埋一魂而天下歸其義,所為者寡而悅者眾矣。
公元273年
九年,詔曰:「艾有功勳,受罪逃刑,而子孫民隸,朕常愍之。
其以嫡孫朗郎中。」
在西時,修治障塞,築起城塢
泰始中,羌虜大叛,頻殺刺史涼州道斷。
吏民安全者,皆保艾築塢焉。
世語》曰:咸寧中積射將軍樊震為西戎牙門,得見辭,武帝問震所由進,震自陳曾為鄧艾蜀時帳下將,尋問,震具申之忠,言之流涕。
先是以艾孫朗丹水由此遷為定陵
次孫千秋有時望,光祿大夫王戎辟為掾。
永嘉中新都太守,未之官,在襄陽失火及母妻子舉室燒死,惟子韜子行得免。
千秋先卒,二子亦燒死。
州泰
公元261年
州里時輩南陽州泰,亦好立功業,善用兵,官至征虜將軍假節都督江南諸軍事
景元二年薨,追贈衛將軍諡曰壯侯
世語》曰:初,荊州刺史裴潛以泰為從事司馬宣王鎮宛,遣詣宣王由此宣王所知
及征孟達,泰又導軍,遂辟泰。
泰頻喪考、妣、祖,九年居喪宣王留缺待之,至三十六日,擢為新城太守
宣王為泰會,使尚書鍾繇調泰:「君釋褐宰府,三十六日擁麾蓋,守兵馬郡乞兒乘小車一何駛乎?
」泰曰:「誠有此。
君,名公之子少有文采,故守吏職;獼猴騎土牛,又何遲也!
眾賓咸悅。
後歷豫州刺史所在籌算績效
鍾會
公元225年
鍾會字士季潁川長社人太傅小子也。
敏惠夙成
為其母傳曰:「夫人張氏,字昌蒲太原茲氏人太傅定陵成侯命婦也。
長吏二千石
夫人少喪父母,充成侯家,修身正行非禮不動,為上下稱述
貴妾孫氏,攝嫡專家,心害其賢,數讒毀無所不至
孫氏辨博智巧,言足以飾非成過,然竟不能傷也。
妊娠愈更嫉妒,乃置藥食中,夫人中食,覺而吐之瞑眩者數日。
或曰:『何不公言之?
』答曰:『嫡庶相害,破家危國古今以為鑑誡
假如公信我,眾誰能明其事?
彼以心度我,謂我必言,固將先我;事由彼發,顧不快耶!
』遂稱疾不見
孫氏果謂成侯曰:『妾欲其得男,故飲以得男之藥,反謂毒之!
成侯曰:『得男佳事,闇於食中與人非人情也。
』遂訊侍者俱服,孫氏由是得罪出。
成侯夫人何能不言夫人言其故,成侯大驚,益以此賢之。
黃初六年,生恩寵愈隆。
成侯既出孫氏,更納正嫡賈氏。
」臣之按:鍾繇於時老矣,而方納正室
蓋禮所云「宗子雖七十,無無主婦」之義也。
魏氏春秋》曰:母見寵於為之出其夫人
卞太后以為言,文帝復之。
恚憤將引鴆,弗獲,餐椒致噤,帝乃止。
中護軍蔣濟著論,謂「觀其眸子足以知人
五歲遣見甚異之,曰:「非常人也。
」及壯,有才技藝,而博學精練名理以夜續晝由是聲譽
正始中以為秘書郎,遷尚書中書侍郎
世語》曰:司馬景王中書令虞松作表,再呈輒不可意,命更定
經時思竭不能改,心苦之,形於顏色
察其有憂,問以實答。
取視,為定五字
悅服,以呈景王,王曰:「不當爾邪,誰所定也?
曰:「鍾會
向亦欲啟之,會公見問,不敢饕其能。
」王曰:「如此,可大用,可令來。
王所能,曰:「博學明識無所不貫
乃絕賓客精思十日平旦入見,至鼓二乃出。
出後,王獨拊手嘆息曰:「此真王佐材也!
松字叔茂陳留人,九江太守邊讓外孫
弱冠有才,從司馬宣王遼東宣王命作檄,及破賊,作露布
從還,宣王辟為掾,時年二十四,遷中書郎,遂至太守
松子濬,字顯弘廷尉
以為鍾會名公之子聲譽夙著,弱冠登朝,已歷顯位景王為相,何容不悉,而方於定虞松然後乃蒙接引乎?
設使不相識,但見五字而便知可大用,雖聖人其猶病諸,而況景王哉?
高貴鄉公尊位賜爵關內侯
毌丘儉作亂大將軍司馬景王東征從,典知密事衛將軍司馬文王大軍後繼
景王薨於許昌文王總統六軍謀謨帷幄
中詔尚書傅嘏,以東南新定,權留衛將軍許昌內外之援,令諸軍還。
謀,使表上,輒與衛將軍俱發,還到雒水南屯住。
於是朝廷文王大將軍輔政黃門侍郎封東武亭侯,邑三百戶
公元前52年
甘露二年,徵諸葛誕司空時會喪寧在家,策必不從命,馳白文王
文王以事已施行不復追改
會時所生母喪
其母傳曰:「夫人矜嚴,明於教訓童稚,勤見規誨
四歲授《孝經》,七歲誦《論語》,八歲誦《詩》,十歲誦《尚書》,十一誦《易》,十二誦《春秋左氏傳》、《國語》,十三誦《周禮》、《禮記》,十四誦《成侯易記》,十五使入太學四方奇文異訓。
曰:『學猥則倦,倦則意怠;吾懼汝之意怠故以漸訓汝,今可以獨學矣。
雅好書籍涉曆書,特好易、老子,每讀易孔子鳴鶴在陰、勞謙君子、籍用白茅不出戶庭之義,每使會反覆讀之,曰:『易三百餘爻,仲尼特說此者,以謙恭慎密樞機之發,行己至要榮身所由故也,順斯術已往,足為君子矣。
正始八年尚書郎夫人手而誨之曰:『汝弱冠見敘,人情不能不自足,則損在其中矣,勉思其戒!
是時大將軍曹爽專朝政,日縱酒沉醉侍中毓宴還,言其事。
夫人曰:『樂則樂矣,然難久也
居不驕,制節謹度然後無危溢之患。
奢僭若此,非長守富貴之道。
嘉平元年車駕朝高平陵中書郎從行
相國文侯舉兵眾人恐懼而夫自若
中書令劉放侍郎衛瓘夏侯和等家皆怪問:『夫人一子危難之中,何能無憂
』答曰:『大將軍奢僭無度,吾常疑其不安
太傅義不危國,必為大將軍舉耳
吾兒在帝側何憂?
聞且出兵無他重器,其勢必久戰
果如其言一時稱明。
機密十餘年,頗豫政謀。
夫人謂曰:『昔范氏少子趙簡子伐邾之計,事從民悅,可謂功矣。
然其母以為偽作詐,末業鄙事,必不能久。
識本深遠,非近人所言,吾常樂為人
汝居心正,吾知免矣。
但當脩所志以輔益時化不忝先人耳。
常言人誰能皆體自然,但力行不倦抑亦其次
雖接鄙賤,必以言信
取與之間,分畫分明
』或:『此無乃小乎?
』答曰:『君子之行,皆積小以致高大,若以小善無益而弗為,此乃小人之事耳。
希通慕大者,吾所不好。
自幼少,衣不過青紺,親營家事,自知恭儉
見得思義臨財必讓。
前後賜錢帛數百萬計,悉送供公家之用,一無所取。
年五十有九,甘露二年二月暴疾薨。
比葬,天子手詔,命大將軍高都侯厚加賵贈喪事鉅細一皆供給
議者以為公侯夫人,有世婦,有妻,有妾,所謂外命婦也。
春秋成風、定姒之義,宜崇典禮,不得總稱妾名,於是成侯命婦
殯葬之事,有取於古制,禮也。
反,車駕住項,文王壽春從行
初,吳大將全琮孫權婚親重臣也,子懌孫靜從子端、翩、緝等,皆將兵來救
兄子輝、儀留建業與其家內爭訟,攜其母,將部曲數十渡江自歸文王
建策,密為輝、儀作書,使輝、儀所親信齎入城告等,說吳中怒不能壽春,欲盡誅諸將家,故逃來歸命。
恐懼,遂將所領開東城出降,皆蒙封寵城中由是乖離
壽春之破,居多親待日隆時人謂之子房
軍還,遷為太僕固辭不就
中郎在大將軍府管記室事,為腹心之任
以討諸葛誕功,進爵陳侯,屢讓不受
詔曰:「典綜軍事參同計策料敵制勝,有謀謨之勳,而推寵固讓辭指款實前後累重志不可奪
成功不處古人所重,其聽會所執,以成其美。
」遷司隸校尉
在外司,時政損益當世與奪無不綜典
嵇康等見誅,皆謀也。
公元262年
文王大將姜維屢擾邊陲,料蜀國小民疲資力單竭,欲大舉圖蜀。
以為可取,豫共籌度地形考論事勢
景元三年冬,以鎮西將軍假節都督關中諸軍事
文王、揚諸州,並使作船,又令唐咨作浮海大船,外為將伐吳者。
四年秋,乃下詔使鄧艾諸葛緒各統諸軍三萬餘人趣甘沓中連綴趣武街、橋頭歸路
統十餘萬眾,分從斜谷駱谷入。
先命牙門將許儀在前治道在後行,而橋穿,馬足陷,於是斬儀。
儀者,許褚之子有功王室,猶不原貸
諸軍聞之,莫不震竦
諸圍皆不得戰,退還漢、樂二城守
魏興太守劉欽子午谷諸軍數道平行,至漢中
監軍王含樂城護軍蔣斌漢城,兵各五千。
使護軍荀愷、前將軍李輔各統萬人,愷圍漢城樂城
徑過西出陽安口,遣人諸葛亮之墓。
使護軍胡烈行前攻破關城,得庫藏積穀
姜維沓中還,至陰平,合集士眾,欲赴關城。
未到,聞其已破,退趣白水,與蜀將張翼廖化等合守劍閣
移檄將吏士民曰:
往者漢祚衰微率土分崩生民之命,幾於泯滅
太祖武皇帝神武聖哲撥亂反正,拯其將墜,造我區夏
高祖文皇帝應天順民受命踐阼
烈祖明皇帝奕世重光恢拓洪業
江山之外異政殊俗率土齊民未蒙王化,此三祖所以顧懷遺恨也。
主上聖德欽明紹隆前緒宰輔忠肅明允劬勞王室布政惠而萬邦協和施德百蠻肅慎致貢。
悼彼巴蜀,獨為匪民,愍此百姓勞役未已
是以命授六師龔行天罰,征西、雍州、鎮西諸軍五道並進
古之行軍,以仁為本,以義治之;王者之師,有征無戰;故虞舜舞干戚而服有苗周武散財發廩表閭之義。
今鎮西奉辭銜命攝統戎重,庶弘文告之訓,以濟元元之命,非欲窮武極戰,以快一朝之政,故略陳安危之要,其敬聽話言。
益州先主以命世英才,興兵朔野困躓冀、徐之郊,制命紹、布之手,太祖拯而濟之,與隆大好
中更背違棄同即異諸葛孔明仍規秦川姜伯約屢出隴右勞動邊境侵擾我氐、羌,方國多故未遑九伐之征也。
邊境乂清方內無事畜力待時并兵一向,而巴蜀一州之眾,分張守備難以御天下之師。
段谷、侯和沮傷之氣,難以堂堂之陳。
比年以來,曾無寧歲征夫勤瘁難以當子來之民。
此皆諸賢所親見也。
蜀相壯見禽於秦,公孫述授首於漢,九州之險,是非一姓
此皆諸賢所備聞也。
明者見危無形智者規禍於未萌是以微子去商,長為周賓,陳平背項立功於漢。
晏安酖毒懷祿不變哉?
國朝隆天覆之恩,宰輔寬恕之德,先惠後誅,好生惡殺
往者吳將孫壹舉眾內附,位為上司寵秩殊異
文欽唐咨為國大害,叛主仇賊,還為戎首
困逼禽獲二子還降,皆將軍封侯與聞國事
壹等窮踧歸命,猶加盛寵,況巴蜀賢知見機而作者哉!
誠能深鑑成敗邈然高蹈投跡微子之踪,錯身陳平之軌,則福同古人慶流來裔百姓士民安堵舊業,農不易畝,巿不回肆,去累卵之危,就永安之福,豈不美與!
偷安旦夕,迷而不反大兵一發玉石皆碎,雖欲悔之,亦無及已。
詳擇利害自求多福,各具宣布,咸使聞知
鄧艾姜維陰平簡選精銳,欲從德陽江由、左儋道詣綿竹,趣成都,與諸葛緒共行。
以本受節度姜維西行非本詔,遂進軍前白水與會合。
遣將軍田章等從劍閣西,徑出江由
未至百里,章先破蜀伏兵三校使章先登
遂長驅而前。
會與軍向劍閣,會欲專軍勢密白畏懦不進,檻車徵還。
軍悉屬會,按《百官名》:入晉為太常崇禮衛尉
子衝,廷尉
荀綽兗州記》曰:衝子詮,字德林,玫字仁林,並知名顯達
詮,兗州刺史
侍中御史中丞
進攻劍閣不克引退,蜀軍保險拒守
遂至綿竹大戰,斬諸葛瞻
等聞巳破,率其眾東入於巴。
會乃進軍至涪,遣胡烈、田續、龐會等追維
進軍成都劉禪降,遣使等令降於會。
廣漢郪縣,令兵悉放器仗送節傳於胡烈,便從東道詣會降。
會上言曰:
姜維張翼廖化董厥逃死遁走,欲趣成都
臣輒遣司馬夏侯咸、護軍胡烈等,經從劍閣,出新都大渡截其前,參軍爰青彡、將軍句安等躡其後參軍皇甫闓、將軍王買等從涪南出衝其腹,臣據涪縣東西勢援
等所統步騎四五萬人擐甲厲兵,塞川填谷,數百里首尾相繼憑恃其眾,方軌而西。
臣敕、闓等令分兵據勢,廣張羅罔南杜走吳之道,西塞成都之路,北絕越逸之徑,四面雲集首尾並進蹊路斷絕走伏無地
臣又手書申喻,開示生路,群寇困逼知命窮數盡,解甲投戈面縛委質印綬萬數資器山積
昔舜舞干戚,有苗自服牧野之師,商旅倒戈有征無戰帝王盛業
全國為上破國次之全軍為上,破軍次之用兵令典
陛下聖德,侔踪前代翼輔忠明,齊軌公旦仁育羣生義征不譓,殊俗向化,無思不服,師不逾時兵不血刃萬里同風九州共貫
臣輒奉宣詔命導揚恩化,復其社稷,安其閭伍,捨其賦調,弛其徵役,訓之德禮以移其風,示之軌儀以易其俗,百姓欣欣人懷逸豫後來其蘇,義無以過。
公元前35年
於是禁檢士眾不得鈔略虛己誘納,以接蜀之群司,與維情好歡甚。
世語》曰:夏侯霸,蜀朝問「司馬如何德」?
曰:「自當作家門。
」「京師俊士」?
曰:「有鍾士季,其人管朝政、蜀之憂也。
」《漢晉春秋》曰:初,夏侯霸降蜀,姜維問之曰:「司馬懿得彼政,當復有征伐之志不?
曰:「彼方營立家門未遑外事
鍾士季者,其人雖少,終為、蜀之憂,然非非常之人不能用也。
後十五年果滅蜀。
習鑿齒此言,非出他書,故採用世語》而附益也。
十二月詔曰:「所向摧弊,前無強敵,緘制眾城,罔羅迸逸
蜀之豪帥面縛歸命謀無遺策,舉無廢功。
凡所降誅,動以萬計全勝獨克,有征無戰
平西方隅清晏
其以司徒進封縣侯增邑萬戶
封子二人亭侯,邑各千戶。」
公元前50年
內有異志,因鄧艾承制專事,密白反狀世語》曰:善效人書,於劍閣章表白事,皆易其言,令辭悖傲,多自矜伐。
又毀文王報書手作以疑之也。
於是詔書檻車
司馬文王或不從命,敕並進成都監軍衛瓘前行,以文王手筆令宣喻軍,軍皆釋仗,遂收檻車
會所憚惟既禽而尋至,獨統大眾威震西土
自謂功名蓋世不可為人下,加猛將銳卒皆在己手,遂謀反
欲使姜維等皆將蜀兵出斜谷自將大眾其後
既至長安,令騎士陸道步兵從水道順浮渭以為五日可到孟津,與騎洛陽一旦天下可定也。
會得文王書云:「恐鄧艾或不就徵,今遣中護軍賈充步騎萬人徑入斜谷,屯樂城,吾自將十萬屯長安相見在近。
會得書,驚呼所親語之曰:「但取鄧艾相國知我能獨辦之;今來大重,必覺我異矣,便當速發。
事成,可得天下;不成退保蜀漢不失劉備也。
我自淮南以來,畫無遣策四海共知也。
我欲持此安歸乎!
五年正月十五日至,其明日,悉請護軍郡守牙門騎督以上及蜀之故官,為太后發喪朝堂
太后遺詔使會起兵文王,皆班示坐上人,使下議訖,書版署置,更使所親代領諸軍
所請群官,悉閉著益州諸曹屋中,城門宮門皆閉,嚴兵圍守
帳下督建本胡烈薦之文王請以自隨,任愛之
建愍獨坐啟會,使聽內一親兵出取飲食,諸牙門隨例各內一人
紿語親兵及疏與其子曰:「丘建密說消息已作大坑白棓棓與棒同。
數千,欲悉呼外兵入,人賜白㡊苦洽反。
,拜為散將以次棓殺坑中
」諸牙門親兵亦咸說此語,一夜傳相告,皆遍。
或謂:「可盡殺牙門騎督以上
猶豫未決
公元前49年
十八日日中軍兵雷鼓出門諸軍不期鼓譟出,曾無督促之者,而爭先赴城。
時方給與姜維鎧杖,白外有匈匈聲,似失火有頃白兵走向城。
驚,謂曰:「兵來似欲作惡,當云何
曰:「但當擊之耳。
遣兵悉殺所閉諸牙門郡守內人共舉機以柱門,兵斫門,不能破。
斯須門外倚梯登城,或燒城屋蟻附亂進,矢下如雨牙門郡守各緣屋出,與其卒兵相得
姜維左右戰,手殺五六人,眾既格斬爭赴
時年四十,將士死者數百人
《晉諸公贊》曰:胡烈兒名淵,字世元,遵之孫也。
遵,安定人,以才兼文武,累居籓鎮,至車騎將軍
子奮,字玄威,亦歷方任
女為晉武帝貴人,有寵。
太康中,以奮為尚書僕射,加鎮軍大將軍開府
弟廣,字宣祖少府
字玄武秦州刺史
次岐,宇玄嶷,并州刺史
廣子喜,涼州刺史
小字鷂鴟時年十八,既殺救父,名震遠近
趙王倫篡位三王興義,倫使淵與張泓將兵齊王,屢破齊軍。
成都戰克,淵乃歸降伏法
公元前50年
初,艾為太尉司徒,皆持節都督諸軍如故,咸未受命而斃。
兄毓,以四年冬薨,未知問。
兄子邕,隨會與俱死,所養兄子毅及峻、辿連反
下獄,當伏誅
司馬文王天子下詔曰:「峻等祖父繇,三祖之世,極位臺司佐命立勳饗食廟庭
父毓,歷職內外幹事有績。
楚思子文之治,不滅斗氏之祀;晉錄成宣之忠,用存趙氏之後
、邕之罪,而絕繇、毓之類,吾有愍然
峻、辿兄弟特原,有官爵如故
惟毅及邕息伏法
或曰,毓曾密啟司馬文王,言挾術難保不可專任,故宥峻等云。
《漢晉春秋》曰:文王嘉其忠亮,笑答毓曰:「若如卿言,必不以及宗矣。
初,文王欲遣伐蜀,西曹屬邵悌求見曰:「今遣鍾會率十餘萬眾伐蜀,愚謂單身重任不若使餘人行。
文王笑曰:
寧當不知此耶?
蜀為天下作患,使民不得安息,我今伐之如指掌耳,而眾人皆言蜀不可伐。
夫人心豫怯則智勇並竭,智勇並竭而強使之,適為敵禽耳。
鍾會與人意同,今遣伐蜀,必可滅蜀。
滅蜀之後,就如卿所慮,當何所能一辦耶?
敗軍之將不可以語勇,亡國大夫不可圖存心膽破故也。
若蜀以破,遺民震恐不足圖事中國將士各自思歸不肯與同也。
作惡,祗自滅族耳。
不須憂此,慎莫使人聞也。
公元264年
及會白鄧艾不軌文王將西,悌復曰:「鍾會所統,五六倍於鄧艾但可不足自行
文王曰:「卿忘前時所言邪,而更雲可不須行乎?
雖爾,此言不可宣也。
要自當以信義待人,但人不負我,我豈可先人生心哉!
近日賈護軍問我,言:『頗疑鍾會不?
』我答言:『如今遣卿行,寧可復疑卿邪?
』賈亦無以易我語也。
我到長安,則自了矣。
」軍至長安果已死,咸如所策。
咸熙元年百官名〉:邵悌字元伯,陽平人
《漢晉春秋》曰:文王鍾會功曹向雄收葬也,召而責之曰:「往者王經之死,卿哭於東市而我不問,今鍾會躬為叛逆而又輒收葬,若復相容其如王法何!
曰:「昔先王掩骼埋胔,仁流朽骨當時豈先卜其功罪而後收葬哉?
今王誅既加,於法已備,感義收葬,教亦無闕。
法立於上,教弘於下,以此訓物曰可矣!
何必使背死違生,以立於時
殿下讎對枯骨,捐之中野百歲之後,為臧獲所笑,豈仁賢所掩哉?
王悅,與宴談而遣之。
習鑿齒曰:向伯茂可謂勇於蹈義也,哭王經哀感市人,葬鍾會而義動明主,彼皆忠烈奮勁,知死而往,非存生也。
況使處世,或身在急難,而有不赴者乎?
故尋其奉死之心,可以見事生之情,覽其忠貞之節,足以背義之士矣。
加禮而遣,可謂明達
嘗論易無互體才性同異
死後,於會家得書二十篇,名曰《道論》,而實刑名家也,其文似
王弼
公元249年
初,會弱冠山陽王弼知名
好論儒道,辭才逸辯,注《易》及《老子》,為尚書郎,年二十餘卒。
字輔嗣
何劭為其傳曰:幼而察慧,年十餘,好老氏通辯能言
父業,為尚書郎
裴徽吏部郎弱冠往造焉。
一見而異之,問曰:「夫無者誠萬物之所資也,然聖人莫肯致言,而老子之無已者何?
曰:「聖人體無,無又不可以訓,故不說也。
老子是有者也,故恆言無所不足
」尋亦為傅嘏所知
於時何晏吏部尚書,甚奇,嘆之曰:「仲尼後生可畏若斯人者,可與言天人之際乎!
正始中黃門侍郎累缺。
既用賈充裴秀朱整,又議用
丁謐爭衡,致高邑王黎於曹爽用黎。
於是臺郎
初除,覲請間為屏左右,而論道移時無所他及,以此嗤之。
專朝政,黨與共相進用通俊不治名高
尋黎無幾時病亡,王沈代黎,不得門下為之嘆恨
在臺既淺,事功亦雅非所長,益不留意焉。
淮南劉陶善論縱橫為當時所推。
每與語,常屈
天才卓出,當其所得,莫能奪也。
和理樂遊宴,解音律,善投壺
論道傅會文辭不如何晏自然有所拔得,多也,頗以所長笑人,故時為士君子所疾。
鍾會善,論議校練為家,然每服弼之高致
何晏以為聖人喜怒哀樂,其論甚精,鍾會等述之。
不同以為聖人茂於人者神明也,同於人者五情也,神明茂故能體沖和以通無,五情同故不能哀樂應物然則聖人之情,應物無累於物者也。
今以其無累,便謂不復應物,失之多矣。
注易潁川荀融大衍義。
答其意,白書以戲之曰:「夫明足以極幽微,而不能自然之性。
顏子之量,孔父之所預在,然遇之不能無樂,喪之不能無哀。
又常狹斯人以為未能以情從理者也,而今乃知自然不可革。
足下之量,雖已定胸懷之內,然而逾旬朔,何其相思之多乎?
故知尼父之於顏子可以大過矣。
注《老子》,為之指略,致有理統。
著道略論,注《易》,往往高麗言。
太原王濟好談,病老、莊,常云:「見《易》注,所悟者多。
」然為人淺而不識物情,初與王黎、荀融善,黎奪其黃門郎於是恨黎,與不終
正始十年曹爽廢,以公事免。
癘疾亡,時年二十四,無子絕嗣
弼之卒也,晉景王聞之,嗟嘆累日,其為高識所惜如此
孫盛曰:易之為書窮神知化,非天下至精,其孰能與於此
世之註解,殆皆妄也。
傅會之辨而欲籠統玄旨者乎?
故其敘浮義則麗辭溢目,造陰陽則妙頤無聞至於六爻變化,群象所效,日時歲月五氣相推擯落,多所不關。
雖有可觀者焉,恐將泥大道
博物記》曰:初,王粲族兄凱俱避地荊州劉表欲以女妻,而嫌其形陋而用率,以凱有風貌,乃以妻凱。
生業,業即劉表外孫也。
蔡邕有書近萬卷末年載數車與亡後,相國掾魏諷謀反子與焉,既被誅,所與書悉入業。
業字長緒,位至謁者僕射
子宏字正宗司隸校尉
宏,弼之兄也。
魏氏春秋》曰:文帝既誅二子,以業嗣
【評】
評曰:王凌風格尚毌丘儉才識拔幹諸葛誕嚴毅威重鍾會精練策數,咸以顯名,致茲榮任,而皆心大志迂,不慮禍難,變如發機宗族塗地豈不謬惑邪!
鄧艾矯然強壯立功立事,然闇於防患咎敗旋至,豈遠知乎諸葛恪不能自見,此蓋古人所謂目論者也。
史記》曰:越王無疆中國爭強,當楚威王時,越北伐齊,齊威王使人越王越王不納。
齊使者曰:「幸也,越之不亡也。
吾不貴其用智之如目,目見毫毛而不自見其睫也。
今王知晉之失計不自知越之過,是目論也。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