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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三大宛列传第六十三 (自动笺注)
索隱】案:此傳合在西南夷之下,不宜酷吏游俠之間。
斯蓋並司馬公之殘闕褚先生補之失也。
幸不深尤焉。
大宛索隱】音菀,又於袁反。
之跡,正義】漢書云:「大宛國長安萬二千五百五十里,東至都護治,西南大月氏,南亦至大月氏北至康居
括地志云:「率都沙郍國,亦名蘇對沙郍國,本大宛國
見自張騫
張騫漢中人
索隱陳壽益部耆舊傳云:「漢中成固人
建元中為郎。
是時天子匈奴降者,皆言匈奴月氏正義】氏音支。
、瓜、沙等州,本月氏國之地。
書云本居敦煌、祈連間」是也
以其頭為飲器集解韋昭曰:「飲器椑榼也。
單于月氏王頭為飲器
」晉灼曰:「飲器虎子之屬也。
或曰飲酒器也。
」【索隱】椑音白迷反。
榼音苦盍反。
案:謂今之偏榼也。
正義漢書匈奴傳云:「元帝車騎都尉韓昌光祿大夫張猛匈奴盟,以老上單于所破月氏王頭為飲器者,共飲血盟。
月氏遁逃而常怨仇匈奴無與共擊之。
漢方欲事滅胡,聞此言,因欲通使
道必更匈奴中,索隱】更,經也。
音羹。
乃募能使者
以郎應募,使月氏,與堂邑胡奴甘父集解】漢書音義曰:「堂邑氏,姓;胡奴甘父,字。
」【索隱】案:謂堂邑縣人家胡奴名甘父也。
下云「堂邑父」者,蓋後史家從省,唯稱「堂邑父」而略「甘」字。
甘,或其姓號
俱出隴西
匈奴索隱】謂道經匈奴也。
匈奴得之傳詣單于
單于留之,曰:「月氏在吾北,漢何以得往使?
吾欲使越,漢肯聽我乎?
」留十餘歲,與妻,有子,然漢節不失
匈奴中,益寬,與其屬亡鄉月氏西走數十日至大宛
大宛聞漢之饒財,欲通不得,見,喜,問曰:「若欲何之
曰:「為漢使月氏,而為匈奴所閉道。
今亡,唯王使人導送我
誠得至,反,漢之賂遺財物不可勝言
大宛以為然,遣索隱】謂大宛發遣西也。
發導繹,抵康居索隱】為發道驛抵康居
發道,謂發驛令導引而至康居也。
導音道。
抵,至也。
居音渠也。
正義】抵,至也。
居,其居反。
括地志云:「康居國在京西一萬六百里。
西北可二千里有奄蔡酒國也。
康居傳致大月氏
正義】此大月氏大宛西南,於媯水北王庭
書云「去長安萬一千六百里」。
大月氏已為胡所殺,立其太子為王。
集解】徐廣曰:「一云夫人為王』,夷狄亦或女主
」【索隱】案:漢書張騫傳云「立其夫人為王」也。
既臣大夏而居,索隱】既臣大夏而君之。
月氏大夏為臣,而為之作君也。
正義】既,盡也。
大夏國在媯水南
地肥饒,少寇,志安樂,又自以遠漢,殊無報胡之心。
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領
集解】漢書音義曰:「要領要契
」【索隱】李奇云「要領要契也」。
小顏以為衣有要領
劉氏云「不得要害」,然頗是其意,於文字為疏者也。
公元前126年
歲餘,還,並南山正義】並,白浪反。
南山即連終南山,從京南東華山過河,東北連延至海,即中條山也。
從京南連接至蔥嶺萬餘里,故云「並南山」也。
西域傳云「其南山東出金城,與漢南山屬焉」。
欲從羌中歸,正義說文云:「羌,西方牧羊人也。
南方蠻閩從蟲,北方狄從犬,東方貊從豸,西方羌從羊。
復為匈奴所得
歲餘單于死,集解】徐廣曰:「元朔三年
左谷蠡王攻其太子自立國內亂,與胡妻及堂邑父亡歸漢。
漢拜太中大夫堂邑父為奉使君
索隱堂邑父之官號。
為人彊力,寬大信人蠻夷愛之
堂邑父胡人善射窮急禽獸給食
初,行時百餘人,去十三歲,唯二人得還。
所至大宛大月氏大夏康居,而傳聞其旁大國五六,具為天子言之。
曰:
大宛匈奴西南,在漢正西,去漢可萬里
其俗土著耕田田稻
蒲陶酒
善馬索隱】案:外國傳云「外國天下三眾中國人眾,大秦寶眾,月氏馬眾」。
馬汗血,其先天馬子也。
集解】漢書音義曰:「大宛國高山,其上有馬,不可得,因取五色母馬置其下,與交,生駒汗血因號曰天馬子
城郭屋室
其屬邑大小七十餘城,眾可數十萬。
其兵弓矛騎射
其北則康居,西則大月氏西南大夏東北烏孫,東則扜鰛、集解】徐廣曰:「漢紀拘彌國去於窴三百里。
」【索隱】扜冞,國名也,音汙彌二音
漢紀荀悅所譔漢紀
拘音俱,彌即冞也,則拘彌與扜冞是一也。
於窴
索隱】音殿。
於窴之西,則水皆西流,注西海;其東水東流,注鹽澤
索隱鹽水也。
太康地記云「河北得水為河,塞外得水為海」也。
正義】漢書云:「鹽澤玉門陽關三百餘里,廣袤三四百里。
其水皆潛行地下南出積石山中國河。
括地志云:「蒲昌海一名泑澤一名鹽澤亦名輔日海亦名穿蘭亦名臨海,在沙州西南
玉門關沙州壽昌縣西六里
鹽澤潛行地下,其南則河源出焉。
索隱】案:漢書西域傳云「河有兩源,一出蔥嶺一出於窴」。
山海經云「河出崑崙東北隅」。
郭璞云「河出崑崙潛行地下,至蔥嶺於窴國,復分流岐出,合而東注泑澤,已而復行積石,為中國河」。
泑澤即鹽澤也,一名蒲昌海
西域傳云「一出於闐南山下」,與郭璞山海經不同
廣志云「蒲昌海蒲類海東」也。
玉石河注中國
樓蘭姑師正義二國名。
姑師車師也。
邑有城郭,臨鹽澤
鹽澤長安可五千里。
匈奴右方鹽澤以東,至隴西長城,南接羌,鬲漢道焉。
烏孫大宛東北可二千里,行國集解】徐廣曰:「不土著
隨畜,與匈奴同俗
控弦者數萬,敢戰。
故服匈奴,及盛,取其羈屬不肯往朝會焉。
康居大宛西北可二千里,行國,與月氏大同俗。
控弦八九萬人
大宛鄰國
國小,南羈事月氏,東羈事匈奴
奄蔡正義】漢書解詁云:「奄蔡闔蘇也。
」魏略云:「西與大秦通,東南康居接。
其國多貂畜牧水草,故時羈屬康居也。
康居西北可二千里,行國,與康居大同俗。
控弦者十餘萬。
大澤無崖,蓋乃北海云。
大月氏正義】萬震南州志云:「在天竺北可七千里,地高燥而遠。
國王稱『天子』,國中騎乘常數十萬匹,城郭宮殿大秦國同。
人民赤白色,便習弓馬
土地所出,及奇瑋珍物被服鮮好天竺不及也。
康泰外國傳云:「外國天下三眾中國為人眾,秦為寶眾,月氏為馬眾也。
大宛西可二三千里,居媯水北
其南則大夏,西則安息,北則康居
行國也,隨畜移徙,與匈奴同俗
控弦者可一二十萬。
故時彊,輕匈奴,及冒頓立,攻破月氏,至匈奴老上單于,殺月氏,以其頭為飲器
月氏敦煌祁連間,正義】初,月氏敦煌以東,祁連山以西。
敦煌郡沙州
祁連山甘州西南
及為匈奴所敗,乃遠去,過宛,西擊大夏而臣之,遂都媯水北,為王庭
其餘小眾不能去者,保南山羌,號小月氏
安息正義地理志云:「安息國京西萬一千二百里。
西關西行三千四百里至阿蠻國,西行三千六百里至斯賓國,從斯賓南行度河,又西南行至羅國九百六十里,安息西界極矣。
自此南乘海乃通大秦國
」漢書云:「北康居,東烏弋山離,西條枝
國臨媯水。
土著
以銀為錢,如其王面,王死輒更錢,效王面焉。
大月氏西可數千里
其俗土著耕田田稻蒲陶酒
城邑大宛
其屬小大百城地方千里,最為大國
臨媯水,有市,民商賈用車及船,行旁國或數千里
以銀為錢,錢如其王面索隱】漢書云:「文獨為王面,幕為夫人面。
荀悅云:「幕音漫,無文面也。
」張晏云:「錢之文面作人乘馬,錢之幕作人面形
韋昭曰:「幕,錢背也,音漫。
」包愷音慢。
王死輒更錢,效王面焉。
畫革旁行以為書記
集解】漢書音義曰:「橫行書記
」【索隱】畫音獲。
小顏云:「革,皮之不柔者。
韋昭云:「外夷書皆旁行,今扶南猶中國直下也。
其西則條枝,北有奄蔡黎軒
索隱漢書作「犁靳」。
續漢書一名大秦」。
按:三國並臨西海後漢書云「西海環其國,惟西北陸道」。
漢使烏弋以還,莫有至條枝者。
正義】上力奚反。
下巨言反,又巨連反
後漢書云:「大秦一名犁鞬,在西海之西,東西南北各數千里
有城四百餘所。
多金奇寶,有夜光璧明月珠駭雞犀火浣布珊瑚琥珀琉璃琅玕硃丹青碧珍怪之物,率出大秦
」康氏外國傳云:「其國城郭皆青水精為,及五色水精為壁。
人民多巧,能化銀為金。
國土市買金銀錢。
」萬震南州志云:「大家屋舍,以珊瑚為柱,琉璃為牆壁,水精礎舄
海中斯調上有木,冬月剝取其皮,績以為布,極細,手巾齊數匹,與麻焦布無異,色小青黑,若垢污欲浣之,則入火中,便更精潔,世謂之火浣布
秦雲定重參問樹皮也。
括地志云:「火山國扶風南東大湖海中
其國中山皆火,然火中有白鼠皮及樹皮,績為火浣布
魏略云大秦安息條支西大海之西,故俗謂之海西
安息界乘船直載海西遇風利時三月到,風遲或一二歲。
公私宮室重屋郵驛亭置中國
安息海北陸到其國,人民相屬十里一亭,三十里一置
盜賊
俗人長大平正,似中國人胡服
宋膺異物志云秦之北附庸小邑,有羊羔自然生於土中,候其欲萌,築牆繞之,恐獸所食。
其臍與地連,割絕則死。
擊物驚之,乃驚鳴,臍遂絕,則逐水草為群。
大秦二枚,皆大如瓜,植之滋息無極,觀之如用則真金也。
括地志云:「小人國大秦南,人才三尺
耕稼之時,懼鶴所食,大秦衛助之。
焦僥國,其人穴居也。
公元101年
條枝安息西數千里,臨西海
暑濕
耕田田稻
大鳥,卵如甕。
正義書云:「條支師子犀牛孔雀大雀,其卵如甕。
和帝永元十三年安息王滿屈獻師子大鳥,世謂之『安息雀』。
」廣志云:「鳥,鵄鷹身,蹄駱,色蒼,舉頭八九尺,張翅丈餘,食大麥,卵大如甕。
人眾甚多往往小君長,而安息役屬之,以為外國
國善眩。
集解應劭曰:「眩,相詐惑。
正義顏云:「今吞刀吐火、殖瓜、種樹屠人、截馬之術皆是也。
安息長老傳聞條枝弱水西王母,而未嘗見。
索隱】魏略云:「弱水大秦西。
」玄中記云:「天下弱者,有崑崙弱水鴻毛不能載也。
山海經云:「玉山西王母所居
穆天子傳云:「天子西王母瑤池之上。
括地圖云:「崑崙弱水乘龍不至
三足神烏,為王母取食。
」【正義】此弱水西王母既是安息長老傳聞未曾見,後漢書云桓帝時大秦國王安敦遣使日南徼外來獻,或云其國西有弱水流沙,近西王母處,幾於日所入也。
先儒多引大荒西經弱水云有二源,俱出女國阿耨達山南流會於女國東,去國一里,深丈餘,闊六十步,非毛舟不可濟,南流入海。
阿耨達山昆崙山也,與大荒西經合矣。
大秦國在西海中島上,從安息西界過海,好風三月乃到,弱水又在其國之西。
昆崙山弱水流在女國北,出昆崙山南
女國於窴南二千七百里。
於窴去京凡九千六百七十里。
大秦與大昆崙山相去幾四五萬里,非所論及,而前賢誤矣。
此皆據漢括地論之,猶恐未審,然弱水二所說皆有也。
大夏大宛西南二千餘里媯水南
其俗土著,有城屋,與大宛同俗
大長往往城邑小長
其兵弱,畏戰。
善賈市。
大月氏西徙,攻敗之,皆臣畜大夏
大夏民多,可百餘萬。
其都曰藍市城,有市販賈諸物。
東南有身毒國。
集解徐廣曰:「身,或作『乾』,又作『訖』。
」【索隱】身音乾,毒音篤。
孟康云:「即天竺也,所謂浮圖胡也。
正義一名身毒,在月氏東南千里
俗與月氏同,而卑濕暑熱
其國臨大水,乘象以戰。
其民弱於月氏
浮圖道,不殺伐,遂以成俗
土有象、犀、玳瑁、金、銀、鐵、錫、鉛。
西與大秦通,有大秦珍物
明帝夢金人長大,頂有光明,以問群臣。
或曰:「西方有神,名曰『佛』,其形長丈六尺而黃金色。
」帝於是遣使天竺佛道法,遂至中國畫形像焉。
萬震南州志云:「地方三萬里,佛道所出
國王城郭,殿皆彫文刻鏤。
街曲市裡,各有行列
左右大國凡十六,皆共奉之,以天地之中也。
浮屠經云:「臨兒國王生隱屠太子
父曰屠頭邪,母曰莫邪屠。
身色黃,發如青絲,乳有青色,爪赤如銅。
莫邪白象而孕,及生,從母右脅出。
生有發,墮地能行七步
」又云:「太子生時,有二龍王夾左右吐水,一龍水暖一龍水冷遂成二池,今猶一冷一暖
初行七步處,琉璃上有太子腳跡見在
生處名祗洹精舍,在舍衛國四里,是長者須達所起。
又有阿輸迦樹,是夫人所攀生太子樹也。
括地志云:「沙祗大國舍衛國也,在月氏萬里,即波斯匿王治處
國共九十種。
身後事
城有祗樹給孤園
」又云:「天竺國有東、西、南、北、中央天竺國,國方三萬里,去月氏七千里。
大國隸屬凡二十一。
天竺昆崙山南大國也。
治城恆水
」又云:「阿耨達山亦名建末達山亦名昆崙山
水出一名拔扈利水一名恆伽河,即經稱河者也
昆崙山以南多是平地而下濕。
土肥良,多種稻,歲四熟,留役扆馬,米粒極大
」又云:「佛上忉利天,為母說法九十日。
波斯王思欲見佛,即刻牛頭旃檀象,置精舍內佛坐。
像是眾像之始,後人所法也。
佛上天青梯,今變為石,沒入地,唯餘十二蹬,蹬間二尺餘。
耆老言,梯入地盡,佛法滅。
」又云:「王舍國,胡語曰罪悅祗國。
其國靈鷲山胡語耆闍崛山
山是青石石頭似鷲。
鳥名耆闍,鷲也。
崛,山石也。
山周四十里,外周圍水,佛於此坐禪,及諸阿難等俱在此坐。
」又云:「小孤石,石上石室者,佛坐其中天帝釋以四十二事問佛,佛一一以指畫石,其跡尚存
又於山上起塔,佛昔將阿難在此上山四望,見福田疆畔,因制七條割截之法於此,今袈裟是也
騫曰:「臣在大夏時,見邛竹杖蜀布
正義邛都山出,因名「邛竹」。
節高實中,或寄生,可為杖。
布,土蘆布。
問曰:『安得此?
大夏國人曰:『吾賈人往市之身毒
身毒大夏東南可數千里
其俗土著,大與大夏同,而卑濕暑熱云。
人民乘象以戰。
其國臨大水焉。
正義大水,河也。
以騫度之,大夏去漢萬二千里,居漢西南
身毒國又居大夏東南千里,有蜀物,此其去蜀不遠矣。
今使大夏,從羌中,險,羌人惡之;少北,則為匈奴所得;從蜀宜徑集解】如淳曰:「徑,疾也。
或曰徑,直。
又無寇。
天子既聞大宛大夏安息之屬皆大國多奇物,土著,頗與中國同業,而兵弱,貴漢財物;其北有大月氏康居之屬,兵彊,可以賂遺設利朝也。
且誠得而以義屬之,則廣地萬里重九譯正義言重重九譯語而致。
殊俗威德遍於四海
天子欣然,以騫言為然,乃令騫因蜀犍為正義】犍,其連反
犍為郡戎州也,在益州南一千餘里。
發間使,四道並出:出駹,出厓,正義茂州向州等,厓、駹之地,在戎州西北也。
出徙,集解】徐廣曰:「屬漢嘉
」【索隱】李奇云:「徙音斯。
蜀郡徙縣也。
出邛、僰,正義】僰,蒲北反。
徙在嘉州;邛,今邛州;僰,今雅州:皆在戎州西南也。
皆各行一二千里。
北方閉氐、筰,集解服虔曰:「皆夷名,漢使見閉於夷也。
」【索隱韋昭云:「筰縣在越巂,音昨。
」案:南越破後殺筰侯,以筰都為沈黎郡,又有定筰縣。
正義】氐,今成州及武等州也。
筰,白狗羌也。
皆在戎州西北也。
南方閉巂、昆明
正義巂州及南昆明夷也,皆在戎州西南
昆明之屬無君長,善寇盜,輒殺略漢使,終莫得通。
然聞其西可千餘里有乘象國,名曰滇越集解】徐廣曰:「一作『城』。
」【正義】昆、郎等州皆滇國也。
西南滇越越巂通號越,細分而有巂、滇等名也。
而蜀賈奸出物者或至焉,於是漢以求大夏道始通滇國
初,漢欲通西南夷,費多,道不通,罷之。
張騫可以大夏,乃復事西南夷
公元前123年
校尉大將軍匈奴知水草處,軍得以不乏,乃封博望侯
索隱案:張騫封號耳,非地名。
小顏云「取其能博廣瞻望」也。
武帝博望苑,亦取斯義也。
正義地理南陽博望縣
是歲元朔六年也。
其明年衛尉,與李將軍俱出右北平匈奴
匈奴李將軍,軍失亡多;而後期當斬,贖為庶人
是歲漢遣驃騎匈奴西數萬人,至祁連山
其明年渾邪王率其民降漢,而金城河西西並南山鹽澤空無匈奴
匈奴時有候者到,而希矣。
其後二年,漢擊走單于幕北
是後天子數問大夏之屬。
既失侯,因言曰:「臣居匈奴中,聞烏孫王號昆莫昆莫之父,匈奴西邊小國也。
匈奴攻殺其父,索隱】按漢書,父名難兜靡,為大月氏所殺。
昆莫生棄於野
烏嗛肉蜚其上,集解】徐廣曰:「讀『嗛』與『銜』同。
酷吏傳『義縱治道,上忿銜之』,史記亦作『嗛』字。
」【索隱】嗛音銜。
蜚亦「飛」字。
狼往乳之。
單于以為神,而收長之。
及壯,使將兵,數有功單于復以其父之民予昆莫令長守於西。
昆莫收養其民,攻旁小邑,控弦數萬,習攻戰
單于死,昆莫乃率其眾遠徙中立不肯朝會匈奴
匈奴奇兵擊,不勝以為神而遠之,因羈屬之,不大攻。
單于新困於漢,而故渾邪地空無人。
蠻夷俗貪漢財物,今誠以此時而厚幣烏孫,招以益東,居故渾邪之地,與漢結昆弟,其勢宜聽,聽則是匈奴右臂也。
既連烏孫,自其西大夏之屬皆可招來而為外臣
天子以為然,拜中郎將,將三百人,馬各二匹牛羊萬數,齎金幣帛直數千巨萬,多持節副使,道可使,使遺之他旁國
既至烏孫烏孫昆莫漢使單于禮,大慚,知蠻夷貪,乃曰:「天子致賜,王不拜則還賜。
昆莫起拜賜,其他如故
使指曰:「烏孫能東居渾邪地,則漢遣翁主昆莫夫人
烏孫國分,王老,而遠漢未知大小素服匈奴日久矣,且又近之,其大臣皆畏胡,不欲移徙,王不能專制
不得要領
昆莫有十餘子,其中子曰大祿,彊,善將眾,將眾別居萬餘騎。
大祿兄為太子太子有子曰岑娶,而太子蚤死
臨死謂其父昆莫曰:「必以岑娶為太子無令他人代之。
昆莫哀而許之,卒以岑娶為太子
大祿怒其不得太子也,乃收其諸昆弟,將其眾畔,謀攻岑娶及昆莫
昆莫老,常恐大祿殺岑娶,予岑娶萬餘騎別居,而昆莫有萬餘騎自備國眾分為三,而其大總羈屬昆莫昆莫以此不敢專約於
分遣副使使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身毒於窴、扜鰛及諸旁國
烏孫發導譯送還,烏孫遣使數十人馬數十匹報謝,因令窺漢,知其廣大
還到,拜為大行,列於九卿
歲餘,卒。
烏孫使既見漢人眾富厚,歸報其國,其國乃益重漢。
其後歲餘遣使大夏屬者皆頗與其俱來集解】晉灼曰:「其國人
於是西北國始通於漢矣。
張騫鑿空集解蘇林曰:「鑿,開;空,通也。
開通西域道。
」【索隱】案:謂西域險阨本無道路,今鑿空而通之也。
其後使往者皆稱博望侯以為質於外國集解】如淳曰:「質,誠信也。
博望侯誠信,故後使稱其意以喻外國
」李奇曰:「質,信也。
外國由此信之。
博望侯騫死後,匈奴聞漢通烏孫,怒,欲擊之。
漢使烏孫,若集解】徐廣曰:「漢書作『及』,若意義亦及也。
出其南,抵大宛大月氏相屬烏孫乃恐,使使獻馬,原得尚漢女翁主昆弟
天子問群臣議計,皆曰「必先納聘然後乃遣女」。
初,天子發書易,集解】漢書音義曰:「發易書以卜。
云「神馬當從西北來」。
烏孫馬好,名曰「天馬」。
及得大宛汗血馬,益壯,更名烏孫馬曰「西極」,名大宛馬曰「天馬」云。
而漢始築令居以西,集解】徐廣曰:「屬金城
初置酒泉郡以通西北國。
益發使抵安息奄蔡黎軒條枝身毒國。
天子宛馬使者相望於道。
諸使外國一輩大者數百,少者百餘人,人所齎操大放博望侯時。
其後益習衰少焉。
漢率一歲中使多者十餘,少者五六輩,遠者八九歲,近者數歲而反。
公元前119年
是時漢既滅越,而蜀、西南夷皆震,請吏入朝
於是益州越巂牂柯沈黎汶山郡,欲地接以前大夏
集解】李奇曰:「欲地界相接至大
遣使始昌呂越人等歲十餘輩,出此初郡索隱】按:謂越巂汶山等郡。
謂之「初」者,後背叛而並廢之也。
大夏,皆復閉昆明,為所殺,奪幣財,終莫能通至大焉。
於是漢發三輔罪人,因巴蜀數萬人,遣兩將軍郭昌、衛廣等往擊昆明之遮漢使者集解】徐廣曰:「元封二年
斬首數萬人而去。
其後遣使昆明復為寇,竟莫能得通
北道酒泉大夏使者既多,而外國益厭漢幣,不貴其物。
公元前118年
博望侯外國道以尊貴其後從吏卒皆爭上書外國奇怪利害,求使。
天子為其絕遠非人樂往,聽其言,予節,募吏民毋問所從來,為具備人眾遣之,以廣其道。
來還不能侵盜幣物,及使失指天子為其習之,輒覆案重罪,以激怒令贖,復求使。
使端無窮,而輕犯法。
吏卒亦輒復盛推外國所有,言大者予節,言小者為副,故妄言無行之徒皆爭效之。
其使皆貧人子,私縣官齎物,欲賤市以私其利外國
外國亦厭漢使人有言輕重集解服虔曰:「漢使言於外國人人輕重不實
」如淳曰:「外國人人自言數漢使所侵易。
漢兵不能至,而禁其食物以苦漢使
漢使乏絕積怨,至相攻擊
樓蘭姑師小國耳,集解】徐廣曰:「即車師
當空道,攻劫漢使王恢尤甚
集解】徐廣曰:「,一作『怪』。
匈奴奇兵時時遮擊使西國者。
使者爭遍言外國災害,皆有城邑,兵弱易擊。
於是天子以故遣從驃侯破奴將屬國騎及郡兵數萬,至匈河水欲以,胡皆去。
其明年,擊姑師,破奴與輕騎七百餘先至,虜樓蘭,遂破姑師
舉兵威以困烏孫大宛之屬。
還,封破奴為浞野侯
集解】徐廣曰:「元封三年
王恢集解】徐廣曰:「為中郎將
數使,為樓蘭所苦,言天子天子發兵佐破奴擊破之,封浩侯
集解】徐廣曰:「捕得車師王元封四年封浩侯
於是酒泉列亭鄣至玉門矣。
集解韋昭曰:「玉門關龍勒界。
」【索隱韋昭云:「玉門,縣名,在酒泉
又有玉關,在龍勒也。
」【正義括地志云:「沙州龍勒山在縣南百六十五里。
玉門關在縣西北百一十八里。
烏孫千匹馬聘漢女,漢遣宗室江都翁主集解漢書曰:「江都王建女。
往妻烏孫烏孫昆莫以為夫人
匈奴亦遣女妻昆莫昆莫以為左夫人
昆莫曰「我老」,乃令其孫岑娶妻翁主
烏孫多馬,其富人有四五千匹馬
初,漢使安息安息王令將二萬騎迎於東界
東界王都千里
比至過數十城人民相屬甚多
漢使還,而後發使隨漢使來觀漢廣大,以大鳥卵及黎軒眩人索隱韋昭云:「變化惑人也。
」按:魏略云「犁靳多奇幻,口中吹火自縛自解」。
小顏以為植瓜等也。
獻於漢。
及宛西小國驩潛大益宛東姑師、扞鰛、蘇之屬,皆隨漢使獻見天子
天子大悅
漢使河源河源於窴,其山多玉石,采來,集解】瓚曰:「漢使採取,將持來至漢。
天子案古圖書,名河所出山曰崑崙云。
是時上方數巡海上,乃悉從外國客,大都多人則過之散財帛以賞賜,厚具以饒給之,以覽示富厚焉。
於是大觳抵,出奇戲諸怪物多聚觀者,行賞賜,酒池肉林,令外國遍觀倉庫府藏之積,見漢之廣大傾駭之。
及加其眩者之工,而觳抵奇戲歲增變,甚盛益興,自此始。
西北外國使,更來更去。
宛以西,皆自以遠,尚驕恣晏然未可詘以禮羈縻而使也。
烏孫西至安息,以近匈奴匈奴月氏也,匈奴使持單于一信,則國國傳送食,不敢留苦及至漢使,非出幣帛得食,不市畜不得騎用。
所以然者,遠漢,而漢多財物,故必市乃得所欲,然以畏匈奴漢使焉。
左右蒲陶為酒,富人酒至萬餘石,久者數十歲不敗。
嗜酒,馬嗜苜蓿
漢使其實來,於是天子始種苜蓿蒲陶肥饒地。
天馬多,外國使來眾,則離宮別觀旁盡種蒲萄苜蓿極望
大宛西至安息,國雖頗異言,然大同俗,相知言。
其人皆深眼,多須珣,善市賈,爭分銖
貴女子,女子所言而丈夫決正
其地皆無絲漆不知鑄錢器。
集解】徐廣曰:「多作『錢』字,又或作『鐵』字。
漢使亡卒降,教鑄作兵器
得漢黃白金,輒以為器,不用為幣。
公元前104年
而漢使者往既多,其少從率多進熟天子集解】漢書音義曰:「少從不如計也。
云從行之微者也。
進熟美語成熟者也。
言曰:「宛有善馬在貳師城,匿不肯漢使
天子既好宛馬,聞之甘心,使壯士車令等持千金金馬以請宛王貳師城善馬
宛國饒漢物相與謀曰:「漢去我遠,而鹽水中數敗,集解服虔曰:「水名道從外水中。
」如淳曰:「道絕遠,無穀草
」【正義孔文祥云:「鹽,鹽澤也。
水廣遠,或致風波,而數敗也。
裴矩西域記云:「在西州高昌縣東,東南瓜州一千三百里,並沙磧之地,水草難行四面危,道路不可准記,行人唯以人畜骸骨及扆馬糞為標驗。
以其地道路惡,人畜即不約行,曾有人於磧內時聞人喚聲,不見形,亦有歌哭聲,數失人瞬息之間不知所在由此數有死亡
魑魅魍魎也。
出其北有胡寇,出其南乏水草
又且往往絕邑乏食者多。
漢使數百人為輩來,而常乏食死者過半,是安能大軍乎?
無柰我何。
貳師馬,宛寶馬也。
」遂不肯漢使
漢使怒,妄言集解】如淳曰:「罵詈
金馬而去。
貴人怒曰:「漢使至輕我!
」遣漢使去,令其東邊郁成遮攻殺漢使,取其財物
於是天子大怒
諸嘗使宛姚定漢等言宛兵弱,誠以漢兵不過三千人彊弩射之,即盡虜破宛矣。
天子已嘗使浞野侯樓蘭,以七百騎先至,虜其王,以定漢等言為然,而欲侯寵姬李氏,拜李廣利為貳師將軍,發屬國六千騎,及郡國惡少年數萬人以往伐宛。
期至貳師城善馬故號「貳師將軍」。
趙始成為軍正,故浩侯王恢使導軍,集解】徐廣曰:「恢先受封一年,坐使酒泉矯制,國除。
李哆索隱】音尺奢反,又尺者反。
校尉制軍事。
是歲太初元年也。
關東大起,蜚西至敦煌
師將軍軍既西過鹽水當道小國恐,各堅城守不肯給食
攻之不能下。
下者得食不下者數日則去。
比至郁成,士至者不過數千,皆飢罷
攻郁成,郁成大破之,所殺傷甚眾。
師將軍始成等計:「至郁成尚不能舉,況至其王都乎?
引兵而還
往來二歲
還至敦煌,士不過什一二。
使使上書言:「道遠多乏食;且士卒不患戰,患飢。
人少,不足以拔宛。
原且罷兵益發而復往。
天子聞之,大怒,而使使遮玉門,曰軍有敢入者輒斬之!
貳師恐,因留敦煌
其夏,漢亡浞野之兵二萬餘於匈奴
集解】徐廣曰:「太初二年趙破奴浚稽將軍,二萬騎擊匈奴不還也。
公卿及議者皆原罷擊宛軍,專力
天子已業誅宛,宛小國不能下,則大夏之屬輕漢,而宛善馬絕不來,烏孫侖頭易苦漢使矣,集解】晉灼曰:「易,輕也。
外國笑。
乃案言伐宛尤不便者鄧光等,赦囚徒材官益發惡少年邊騎歲餘而出敦煌六萬人,負私從者不與
牛十萬,馬三萬餘匹,驢騾橐它萬數
多齎糧,兵弩甚設天下騷動,傳相奉伐宛,凡五十餘校尉
王城中無井,皆汲城外流水於是乃遣水工徙其城下水空以空其城。
集解】徐廣曰:「空,一作『穴』。
蓋以水盪敗其城也。
言『空』者,令城中渴乏
益發甲卒十八萬,酒泉張掖北,置居延休屠以衛酒泉集解】如淳曰:「立二縣以衛邊也。
或曰二部都尉,以衛酒泉
而發天下七科適正義】音謫。
張晏云:「吏有罪一,亡命二,贅婿三,賈人四,故有市籍五,父母市籍六,大父母有籍七:凡七科
武帝天漢四年,發天下七科謫朔方也。
及載糒給貳師
轉車人徒相連屬至敦煌
而拜習馬者二人為執驅校尉,備破宛擇取善馬云。
於是貳師後復行,兵多,而所至小國莫不迎,出食給軍
侖頭侖頭不下,攻數日,屠之。
自此而西,平行至宛城,漢兵到者三萬人
迎擊漢兵漢兵射敗之,宛走入葆乘其城。
貳師兵欲行攻郁成,恐留行而令宛益生詐,乃先至,決其水源,移之,則宛固已憂困
圍其城,攻之四十餘日,其外城壞,虜宛貴人勇將煎靡
宛大恐,走入中城。
貴人相與謀曰:「漢所為,以王毋寡匿善馬而殺漢使
今殺王毋寡而出善馬漢兵宜解;即不解,乃力戰而死,未晚也。
」宛貴人以為然,共殺其王毋寡,持其頭遣貴人使貳師,約曰:「漢毋攻我。
我盡出善馬,恣所取,而給漢軍食
不聽,我盡殺善馬,而康居之救且至。
至,我居內,康居居外,與漢軍戰。
漢軍熟計之,何從
是時康居候視漢兵漢兵尚盛,不敢進
貳師趙始成李哆等計:「聞宛城中得秦人,知穿井,而其內食尚多。
所為來,誅首惡者毋寡。
寡頭已至,如此不許解兵,則堅守,而康居漢罷而來救宛,破漢軍必矣。
軍吏以為然,許宛之約。
宛乃出其善馬,令漢自擇之,而多出食食漢軍
漢軍取其善馬數十匹。
中馬以下牡牝三千餘匹,而立貴人之故待遇漢使善者名昧蔡索隱】本大宛將也。
上音末,下音先反。
以為,與盟而罷兵
終不得入中城。
乃罷而引歸
初,貳師敦煌西,以為人多,道上不能食,乃分為數軍,從南北道。
校尉申生、故鴻臚壺充國千餘人,別到郁成。
郁成城守不肯給食其軍。
申生大軍二百里,而輕之,責郁成。
郁成食不肯出,窺知申生日少,晨用三千人攻,戮殺申生等,軍破,數人脫亡,走貳師
貳師令搜都尉上官桀攻破郁成。
郁成王亡走康居追至康居
康居聞漢已破宛,乃出郁成王令四騎士縛守詣大將軍
集解】如淳曰:「時多別將,故謂貳師大將軍
四人相謂曰:「郁成王漢國所毒,今生將去,卒失大事
」欲殺,莫敢先擊。
上邽騎士趙弟最少,拔劍擊之,斬郁成王,齎頭。
弟、等逐及大將軍
初,貳師後行天子使使告烏孫大發並力
烏孫發二千騎往,持兩端不肯前。
師將軍之東,諸所過小國聞宛破,皆使其子弟從軍入獻見天子,因以為質焉。
貳師之伐宛也,而軍正趙始成力戰功最多;及上官桀深入李哆謀計,軍入玉門萬餘人軍馬千餘匹。
貳師後行,軍非乏食,戰死不能多,而將吏貪,多不愛士卒侵牟之,以此物故眾。
天子萬里而伐宛,不錄過,封廣利海西侯
又封身斬郁成王騎士趙弟新畤侯
軍正趙始成光祿大夫上官桀少府李哆上黨太守
軍官吏為九卿三人諸侯相、郡守二千石百餘人千石以下千餘人
奮行者官過其望,集解】漢書音義曰:「奮,迅。
自樂入行者。
適過行者皆絀其勞。
集解】徐廣曰:「奮行及以適行者,雖俱有功勞,今行賞計其前有罪而減其賜,故曰『絀其勞』也。
絀,抑退也。
此本以適行,故功勞不足重,所以絀降之,不得奮行者齊賞之
士卒賜直四萬金。
伐宛再反,凡四歲而得罷焉。
漢已伐宛,立昧蔡為橡王而去。
歲餘,宛貴人以為昧蔡善諛,使我國遇俠,乃相與昧蔡,立毋寡昆弟曰蟬封為宛王,而遣其子入質於漢。
漢因使使賂賜以鎮撫之。
而漢發使十餘輩至宛西諸外國,求奇物,因風覽以伐宛之威德
敦煌集解徐廣曰:「一本無『置』字。
酒泉都尉;【集解】徐廣曰:「一云『置都尉』。
又云敦煌淵泉縣或者『酒』字當為『淵』字。
西至鹽水往往有亭。
侖頭田卒數百人,因置使者田積,以給使外國者。
太史公曰:禹本紀言「河出崑崙
崑崙其高二千五百餘里,日月所相避隱光明也。
其上有醴泉瑤池」。
今自張騫使大夏之後也,窮河源,惡睹本紀所謂崑崙者乎?
集解鄧展曰:「漢以窮河源於何崑崙乎?
尚書曰『導河積石』,是為河源出於積石積石金城河關不言出於崑崙也。
」【索隱】惡睹夫謂崑崙者乎。
惡音烏。
烏,於何也。
睹,見也。
張騫河源至大於窴於何而見崑崙為河所出
謂禹本紀山海經虛妄也。
然案山海經河出崑崙東北隅」。
西域傳云「南出積石山中國河」。
積石本非河之發源,猶尚書「導洛自熊耳」,然其實出於冢嶺山,乃東經熊耳
今推此義,河亦然矣。
河源崑崙潛流於闐,又東流積石入中國,則山海經禹貢各互舉耳
故言九州山川尚書近之矣。
至禹本紀山海經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
索隱】余敢言也。
案:漢書作「所有放哉」。
如淳云「放蕩迂闊,言不可信也」。
敢言也,亦謂山海經可信耳。
荀悅作「效」,失之素矣。
索隱述贊大宛之跡,元因博望
始究河源,旋窺海上
條枝西入天馬內向
蔥嶺無塵鹽池息浪。
曠哉絕域往往亭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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