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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第 1a 页 WYG0012-0146c.png
钦定四库全书
周易经传集解噬嗑贲卷十一
宋 林栗 撰
序卦曰可观而后有所合故受之以噬嗑嗑者合也
周易经传集解噬嗑贲卷十一
宋 林栗 撰
序卦曰可观而后有所合故受之以噬嗑嗑者合也
卷十一 第 1b 页 WYG0012-0146d.png
噬嗑成卦亲之变也自观之噬嗑坤变为震巽变为
离四五相变而成也坤变为震顺而动也巽变为离
入而丽也顺而不动则无以明四夷之来王入而不
丽则无以见群心之戴后盖观之九五有可观之德
四方合而归之而强梗之徒于其间噬而嗑之可也
故变初为九与上相须而主嗑之事四五相易不刚
不柔而成嗑之功何则九五在上而六四在下是以
为可观也六五在上而九四在下是以为相合也子
离四五相变而成也坤变为震顺而动也巽变为离
入而丽也顺而不动则无以明四夷之来王入而不
丽则无以见群心之戴后盖观之九五有可观之德
四方合而归之而强梗之徒于其间噬而嗑之可也
故变初为九与上相须而主嗑之事四五相易不刚
不柔而成嗑之功何则九五在上而六四在下是以
为可观也六五在上而九四在下是以为相合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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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诗云自
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噬嗑次观之义也
噬嗑亨利用狱彖曰颐中有物曰噬嗑噬嗑而亨刚柔
分动而明雷电合而章柔得中而上行虽不当位利用
狱也
下震上离成卦曰噬嗑者初为震二为艮三为坎四
为离震动也离丽也艮止也坎陷也动而丽谓之合
可矣安得噬物之象乎噬者齧也物止而陷于动丽
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噬嗑次观之义也
噬嗑亨利用狱彖曰颐中有物曰噬嗑噬嗑而亨刚柔
分动而明雷电合而章柔得中而上行虽不当位利用
狱也
下震上离成卦曰噬嗑者初为震二为艮三为坎四
为离震动也离丽也艮止也坎陷也动而丽谓之合
可矣安得噬物之象乎噬者齧也物止而陷于动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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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斯以为噬嗑而已矣故子曰颐中有物曰噬嗑
噬嗑而亨下动上止而中虚颐之象也六四变而为
刚颐中有物之象也颐中有物噬之则嗑不噬则不
嗑也噬而嗑之兹其所以亨欤故曰易者象也自王
弼以来摈象而言易者读至于此不得不自疑其论
之疏矣夫天下之人既已合而归我然而不免于噬
齧云者岂复有干戈介胄之事哉夏之讦俗商之顽
民诘之以法䆒之以情兹噬齧之谓也故曰利用狱
噬嗑而亨下动上止而中虚颐之象也六四变而为
刚颐中有物之象也颐中有物噬之则嗑不噬则不
嗑也噬而嗑之兹其所以亨欤故曰易者象也自王
弼以来摈象而言易者读至于此不得不自疑其论
之疏矣夫天下之人既已合而归我然而不免于噬
齧云者岂复有干戈介胄之事哉夏之讦俗商之顽
民诘之以法䆒之以情兹噬齧之谓也故曰利用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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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为刑狱故也先王之用刑也尽心于讯鞠之间至
于再至于三既服而后刑之书曰要囚伏念五六日
至于旬时丕蔽要囚是也然则不曰利用刑人而曰
利用狱噬嗑之旨盖可见矣子曰刚柔分动而明雷
电合而章柔得中而上行虽不当位利用狱也在卦
三阳三阴刚柔分也下震上离动而明也凡狱之道
一于刚则无以尽其情一于柔则无以断其罪刚柔
分所以为利也自临与观皆二阳而四阴至噬嗑而
于再至于三既服而后刑之书曰要囚伏念五六日
至于旬时丕蔽要囚是也然则不曰利用刑人而曰
利用狱噬嗑之旨盖可见矣子曰刚柔分动而明雷
电合而章柔得中而上行虽不当位利用狱也在卦
三阳三阴刚柔分也下震上离动而明也凡狱之道
一于刚则无以尽其情一于柔则无以断其罪刚柔
分所以为利也自临与观皆二阳而四阴至噬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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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柔始分故也明而不动则威玩而不行动而不明
则情遁而不得动而明所以为利也雷电亦震离之
物也雷电不合则威不章柔得中而上行离火之象
也火不上行则其明不远凡卦言柔得中柔上行皆
离火之象也刑人于市与众弃之如雷如火如电不
亦宜乎六五为君九四为臣不当位也文王罔攸兼
于庶狱庶慎惟有司之牧夫故为君者必以柔而济
乎刚为臣者必以刚而济乎柔士师曰杀之三君曰
则情遁而不得动而明所以为利也雷电亦震离之
物也雷电不合则威不章柔得中而上行离火之象
也火不上行则其明不远凡卦言柔得中柔上行皆
离火之象也刑人于市与众弃之如雷如火如电不
亦宜乎六五为君九四为臣不当位也文王罔攸兼
于庶狱庶慎惟有司之牧夫故为君者必以柔而济
乎刚为臣者必以刚而济乎柔士师曰杀之三君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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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之三王三宥然后制刑于是乎情法两得威惠兼
行故曰虽不当位利用狱也易之取象不一而足颐
中有物一取象也刚柔分二取象也动而明三取象
也雷电合四取象也柔得中而上行五取象也刚柔
不当位六取象也在他卦皆如此非特如此也系辞
曰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
得其所盖取诸噬嗑离为日震为市上明而下动也
致天下之民亦四方未合之义也而或者得其一句
行故曰虽不当位利用狱也易之取象不一而足颐
中有物一取象也刚柔分二取象也动而明三取象
也雷电合四取象也柔得中而上行五取象也刚柔
不当位六取象也在他卦皆如此非特如此也系辞
曰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
得其所盖取诸噬嗑离为日震为市上明而下动也
致天下之民亦四方未合之义也而或者得其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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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义自以为尽之矣不亦诬乎
象曰雷电噬嗑先王以明罚敕法
雷电当作电雷传写误也电者离也雷者震也雷电
之至当先电而后雷故噬嗑以其序言之而丰则曰
雷电皆至也亦犹云雷屯雷雨作解雷风恒风雷益
之义也先王观此之象雷电未尝不起于细微千里
之行未尝不始于足下丽也者动之始也初九者闲
之于初也初而惩之咎可无也故子曰履校灭趾不
象曰雷电噬嗑先王以明罚敕法
雷电当作电雷传写误也电者离也雷者震也雷电
之至当先电而后雷故噬嗑以其序言之而丰则曰
雷电皆至也亦犹云雷屯雷雨作解雷风恒风雷益
之义也先王观此之象雷电未尝不起于细微千里
之行未尝不始于足下丽也者动之始也初九者闲
之于初也初而惩之咎可无也故子曰履校灭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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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也夫所为灭其趾者非直苦之而已也使知其过
在于趾尼而不行何咎之有故于系辞又曰小人不
耻不仁不畏不义不见利不动不威不惩小惩而大
诫此小人之福也是以为无咎也或曰古者象刑中
刑杂履以菲䋽藨蒯为之此之谓履校考之文义深
恐不然传曰虽有丝麻毋弃菅蒯菲䋽藨蒯以为刑
人之履无罪之人乃当徒跣而行耳况于初九不应
中刑之义经又言屦言校而不言罪乎若加校以履
在于趾尼而不行何咎之有故于系辞又曰小人不
耻不仁不畏不义不见利不动不威不惩小惩而大
诫此小人之福也是以为无咎也或曰古者象刑中
刑杂履以菲䋽藨蒯为之此之谓履校考之文义深
恐不然传曰虽有丝麻毋弃菅蒯菲䋽藨蒯以为刑
人之履无罪之人乃当徒跣而行耳况于初九不应
中刑之义经又言屦言校而不言罪乎若加校以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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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义尤害矣
杂卦曰噬嗑食也
噬嗑与颐皆食也颐为养而噬为食者颐之口实不
留于颐而噬嗑之物皆坚韧而不可咽方且咀嚼乎
颐之间故也是以噬嗑诸爻皆取食物以为之义焉
初上二爻有唇颊之象故不言其所噬之物中间四
爻为所噬之物有难易之殊也六二噬肤六三腊肉
九四乾胏六五乾肉是也噬之难易备于四爻故以
杂卦曰噬嗑食也
噬嗑与颐皆食也颐为养而噬为食者颐之口实不
留于颐而噬嗑之物皆坚韧而不可咽方且咀嚼乎
颐之间故也是以噬嗑诸爻皆取食物以为之义焉
初上二爻有唇颊之象故不言其所噬之物中间四
爻为所噬之物有难易之殊也六二噬肤六三腊肉
九四乾胏六五乾肉是也噬之难易备于四爻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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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上言用刑之始终小人为恶积微至著小而不惩
必至于大咎也初九履校上九何校是已
初九屦校灭趾无咎象曰屦校灭趾不行也
初九震也以阳居刚而在下卦之下故曰屦校灭趾
震为足而居下故有趾屦之象其在噬嗑故有灭趾
之象灭没也校械也屦校者明其为足械也此罢民
也古者民之有罪而未丽于法者桎梏而坐诸嘉石
役诸司空使州里任之然后宥而舍之梏手械桎足
必至于大咎也初九履校上九何校是已
初九屦校灭趾无咎象曰屦校灭趾不行也
初九震也以阳居刚而在下卦之下故曰屦校灭趾
震为足而居下故有趾屦之象其在噬嗑故有灭趾
之象灭没也校械也屦校者明其为足械也此罢民
也古者民之有罪而未丽于法者桎梏而坐诸嘉石
役诸司空使州里任之然后宥而舍之梏手械桎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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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也言足则手可知矣易之所谓屦校周礼之所谓
桎也见械而不见足是以谓之灭趾也故曰无咎小
人之为恶诚柔也其在噬嗑岂真柔物哉柔而韧者
也此愚民也讯其罪而不辨加之刑而无辞其势易
服而其情难得也吾不求其情而以刚治之则其枉
者不可胜言矣后虽悔之其可及乎故治之者不可
不以柔道行之也反覆讯鞫研覈其情必得其服而
后刑之六二者所以治六二也如噬肤革柔韧之物
桎也见械而不见足是以谓之灭趾也故曰无咎小
人之为恶诚柔也其在噬嗑岂真柔物哉柔而韧者
也此愚民也讯其罪而不辨加之刑而无辞其势易
服而其情难得也吾不求其情而以刚治之则其枉
者不可胜言矣后虽悔之其可及乎故治之者不可
不以柔道行之也反覆讯鞫研覈其情必得其服而
后刑之六二者所以治六二也如噬肤革柔韧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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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细齧之然后可嗑也故曰灭鼻艮为鼻其在噬嗑
有灭鼻之象焉灭鼻劓也五刑之厉劓刵为轻二为
劓则初为刵可知矣三为斩左趾四为斩右趾五为
宫刑上剕灭耳当为刵矣曰圣人之言不可使易而
知文初为刑之始上为刑之终始为剕终为刵不已
舛乎是故灭趾灭耳皆系之以屦校何校之辞谓其
校之没之非剕刵之谓也鼻既无校非劓而何故曰
无咎圣人以人命为重刑而未至于死皆有悔过自
有灭鼻之象焉灭鼻劓也五刑之厉劓刵为轻二为
劓则初为刵可知矣三为斩左趾四为斩右趾五为
宫刑上剕灭耳当为刵矣曰圣人之言不可使易而
知文初为刑之始上为刑之终始为剕终为刵不已
舛乎是故灭趾灭耳皆系之以屦校何校之辞谓其
校之没之非剕刵之谓也鼻既无校非劓而何故曰
无咎圣人以人命为重刑而未至于死皆有悔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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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之路是以系之无咎也子曰噬肤灭鼻乘刚也言
六二居中宜若无罪罪在于乘刚欤
六二噬肤灭鼻无咎象曰噬肤灭鼻乘刚也
六二艮也以阴居柔而在下卦之中故曰噬肤凡噬
嗑中爻皆言所噬之物有难易之殊又即其爻便得
噬之之义肤革也艮为坚故有肤革之象旧说以肤
为柔脆肥美之物则失之矣何则膏粱刍豢以充口
实谓之颐可矣恶用齧之为哉刑狱之设为强梗不
六二居中宜若无罪罪在于乘刚欤
六二噬肤灭鼻无咎象曰噬肤灭鼻乘刚也
六二艮也以阴居柔而在下卦之中故曰噬肤凡噬
嗑中爻皆言所噬之物有难易之殊又即其爻便得
噬之之义肤革也艮为坚故有肤革之象旧说以肤
为柔脆肥美之物则失之矣何则膏粱刍豢以充口
实谓之颐可矣恶用齧之为哉刑狱之设为强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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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者设耳柔良之民恶用刑狱为哉剥之六四曰剥
床以肤谓皮肤也鸟兽之革皆谓之肤肤虽柔也其
实韧也不噬而嗑则咽鲠而胃覆矣六二以阴居柔
以明罚休雷以敕法敕正也明罚以当其罪敕法以
致其威也传曰刑法威狱以象天之震曜杀戮斯之
谓矣
六三噬腊肉遇毒小吝无咎象曰遇毒位不当也
六三上体为坎下体为艮以阴居刚而在下卦之上
床以肤谓皮肤也鸟兽之革皆谓之肤肤虽柔也其
实韧也不噬而嗑则咽鲠而胃覆矣六二以阴居柔
以明罚休雷以敕法敕正也明罚以当其罪敕法以
致其威也传曰刑法威狱以象天之震曜杀戮斯之
谓矣
六三噬腊肉遇毒小吝无咎象曰遇毒位不当也
六三上体为坎下体为艮以阴居刚而在下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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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噬腊肉小物全乾曰腊坎为坚多心艮为坚多
节坎又为隐伏故有腊肉之象腊肉者肉见于外而
骨藏于中人之所不察也以六居三外柔而内刚腊
肉之谓矣故曰遇毒毒犹害也噬腊肉而遇骨斯遇
其害矣徒信其外而不疑其中是以谓之遇也此奸
民也外示柔懦而中藏险狠以数误我而匿其情者
也故治之者不可不先柔而后刚也柔以得其奸刚
以制其毒六三者所以治六三也如噬乾腊藏毒之
节坎又为隐伏故有腊肉之象腊肉者肉见于外而
骨藏于中人之所不察也以六居三外柔而内刚腊
肉之谓矣故曰遇毒毒犹害也噬腊肉而遇骨斯遇
其害矣徒信其外而不疑其中是以谓之遇也此奸
民也外示柔懦而中藏险狠以数误我而匿其情者
也故治之者不可不先柔而后刚也柔以得其奸刚
以制其毒六三者所以治六三也如噬乾腊藏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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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必揣其骨而徐齧之也故曰小吝无咎噬而遇毒
故有小吝终能嗑之故无咎也子曰遇毒位不当也
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君子正身以正民尚何遇毒
之有哉或曰六三上九曷不以相应言其义乎曰以
应而从以类而聚则不待噬而合矣是以六位各随
本爻而取义焉
九四噬乾胏得金矢利艰贞吉象曰利艰贞吉未光也
九四上体为离下体为震以阳居柔而在上卦之下
故有小吝终能嗑之故无咎也子曰遇毒位不当也
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君子正身以正民尚何遇毒
之有哉或曰六三上九曷不以相应言其义乎曰以
应而从以类而聚则不待噬而合矣是以六位各随
本爻而取义焉
九四噬乾胏得金矢利艰贞吉象曰利艰贞吉未光也
九四上体为离下体为震以阳居柔而在上卦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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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曰噬乾胏肉之附骨曰胏震为刚离为柔震为出
离为丽故有乾胏之象乾胏者骨见于外而肉附其
间其强可见者也以九居四外刚而内柔乾胏之谓
矣六爻中最为强梗难噬者九四也以全体观其象
可见矣此凶民也其色悍然其辞勃然敢于犯上而
实无能为者也治之不可不先刚而后柔也刚以折
其义柔以原其情故九四者所以治九四也如乾胏
骨鲠之物必齧碎之既柔而后可食也故曰得金矢
离为丽故有乾胏之象乾胏者骨见于外而肉附其
间其强可见者也以九居四外刚而内柔乾胏之谓
矣六爻中最为强梗难噬者九四也以全体观其象
可见矣此凶民也其色悍然其辞勃然敢于犯上而
实无能为者也治之不可不先刚而后柔也刚以折
其义柔以原其情故九四者所以治九四也如乾胏
骨鲠之物必齧碎之既柔而后可食也故曰得金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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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也矢直也震为金离为矢故有金矢之象古之
为讼者使入束矢以明求直也为狱者使入钩金以
明求刚也噬乾胏而嗑之则得其刚直矣得其刚直
斯得其金矢矣故曰利艰贞吉夫噬嗑之物莫非坚
韧若柔脆易嗑则无事于噬矣然即其中而有最难
者得不以艰为贞乎是故九四为乾胏胏难于腊腊
难于肤肤难于乾肉故子曰利艰贞吉未光也道之
以政齐之以刑虽得金矢岂足为光亨也哉为其体
为讼者使入束矢以明求直也为狱者使入钩金以
明求刚也噬乾胏而嗑之则得其刚直矣得其刚直
斯得其金矢矣故曰利艰贞吉夫噬嗑之物莫非坚
韧若柔脆易嗑则无事于噬矣然即其中而有最难
者得不以艰为贞乎是故九四为乾胏胏难于腊腊
难于肤肤难于乾肉故子曰利艰贞吉未光也道之
以政齐之以刑虽得金矢岂足为光亨也哉为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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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震离故以未光明之也或曰若是则骨无坚脆皆
可噬而嗑之乎曰所为腊与胏者凡以为口实也苟
非噬之所能噬则去之久矣夷狄之未臣强籓之未
服而可以刑狱治之乎诗不云乎人亦有言柔则茹
之刚则吐之唯仲山甫柔亦不茹刚亦不吐噬嗑之
谓也柔如肤而不茹刚如胏而不吐圣人之意盖可
见矣或问震为金何也曰乾以健故为马以刚故为
金三子者得其刚健之馀是故得而称之也屯之乘
可噬而嗑之乎曰所为腊与胏者凡以为口实也苟
非噬之所能噬则去之久矣夷狄之未臣强籓之未
服而可以刑狱治之乎诗不云乎人亦有言柔则茹
之刚则吐之唯仲山甫柔亦不茹刚亦不吐噬嗑之
谓也柔如肤而不茹刚如胏而不吐圣人之意盖可
见矣或问震为金何也曰乾以健故为马以刚故为
金三子者得其刚健之馀是故得而称之也屯之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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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蒙之金夫是已知此者其可与语易象乎
六五噬乾肉得黄金贞厉无咎象曰贞厉无咎得当也
六五坎也以阴居刚而在上卦之中故曰噬乾肉坎
为豕为坚故有乾肉之象乾肉者析骨披筋而暵之
也无肤与骨特乾肉耳似刚非刚似柔非柔噬之斯
嗑不噬则不可嗑也以六居五刚柔适中乾肉之谓
矣或曰六五外柔而内刚也不曰腊肉何哉曰三以
坎而藏艮五之象坎而已五又得中非三之比也此
六五噬乾肉得黄金贞厉无咎象曰贞厉无咎得当也
六五坎也以阴居刚而在上卦之中故曰噬乾肉坎
为豕为坚故有乾肉之象乾肉者析骨披筋而暵之
也无肤与骨特乾肉耳似刚非刚似柔非柔噬之斯
嗑不噬则不可嗑也以六居五刚柔适中乾肉之谓
矣或曰六五外柔而内刚也不曰腊肉何哉曰三以
坎而藏艮五之象坎而已五又得中非三之比也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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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常之民也纵之则为恶禁之则为非顽嚚而不可
训强悍而难令者也治之者不可不兼用乎柔刚也
宽以济猛猛以济宽不刚不柔施得其当民自服也
礼曰刑平国用轻典书曰列用中罚是也是故六五
者所以治六五也如噬乾肉脯脩之类虽轻齧之未
有不噬者也故曰得黄金黄者中也金者刚也古之
治刑者疑则赎之虞书金作赎刑孔安国曰金黄金
也周书百辟疑赦其罚百锾安国曰锾黄铁也然则
训强悍而难令者也治之者不可不兼用乎柔刚也
宽以济猛猛以济宽不刚不柔施得其当民自服也
礼曰刑平国用轻典书曰列用中罚是也是故六五
者所以治六五也如噬乾肉脯脩之类虽轻齧之未
有不噬者也故曰得黄金黄者中也金者刚也古之
治刑者疑则赎之虞书金作赎刑孔安国曰金黄金
也周书百辟疑赦其罚百锾安国曰锾黄铁也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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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之为赎明矣赎人而以黄金者取其刚而不过
也噬乾肉而嗑之则得其中刚以得其中斯得其黄
金矣夫岂以金矢黄金为利也哉以明夫刚直刚中
之道如斯而已矣故曰贞厉无咎为人上者不能使
民迁善远罪而尝以噬嗑为正虽刑得其当犹未免
于厉也刑得其当而犹以为厉兹其所以无咎也欤
九四之艰贞吉亦此意也四言吉而五言无咎者为
君之道与臣下不同也噬嗑诸爻皆有两义明为恶
也噬乾肉而嗑之则得其中刚以得其中斯得其黄
金矣夫岂以金矢黄金为利也哉以明夫刚直刚中
之道如斯而已矣故曰贞厉无咎为人上者不能使
民迁善远罪而尝以噬嗑为正虽刑得其当犹未免
于厉也刑得其当而犹以为厉兹其所以无咎也欤
九四之艰贞吉亦此意也四言吉而五言无咎者为
君之道与臣下不同也噬嗑诸爻皆有两义明为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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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与用狱之利故夫子之释爻象错互而明之初
六曰不行也六二曰乘刚也上九曰聪不明也皆为
罪人言之也六三曰位不当也九四曰未光也六五
曰得当也皆为用狱者言之也学者可不深求其旨
趣乎
上九何校灭耳凶象曰何校灭耳聪不明也
上九离也以阳居柔而在上卦之上故曰何校灭耳
灭耳则目可知矣坎为耳离为目其在噬嗑故有灭
六曰不行也六二曰乘刚也上九曰聪不明也皆为
罪人言之也六三曰位不当也九四曰未光也六五
曰得当也皆为用狱者言之也学者可不深求其旨
趣乎
上九何校灭耳凶象曰何校灭耳聪不明也
上九离也以阳居柔而在上卦之上故曰何校灭耳
灭耳则目可知矣坎为耳离为目其在噬嗑故有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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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之象校者械也何者戴也何校者明其为首械也
古之制大辟者使之何校而没其耳目谓其有目而
无睹有耳而无闻不聪不明以至于此也此顽嚚之
民也不可告语不知话言小惩而不惧大诫而不悛
者也虽欲无凶其可得乎故曰凶子曰何校灭耳聪
不明也又曰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
身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不为也以小恶为无伤而
不去也故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此之谓也
古之制大辟者使之何校而没其耳目谓其有目而
无睹有耳而无闻不聪不明以至于此也此顽嚚之
民也不可告语不知话言小惩而不惧大诫而不悛
者也虽欲无凶其可得乎故曰凶子曰何校灭耳聪
不明也又曰善不积不足以成名恶不积不足以灭
身小人以小善为无益而不为也以小恶为无伤而
不去也故恶积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此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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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嗑之义盖本于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之间此
五者宜合者也宜合而不合则必有离间于其间者
也治而柔之上下乃合此噬嗑之义也而说者皆以
噬肤为柔美之物则是柔良之民无罪而刑之也甚
者以为上下诸爻反复相噬故其论曰道德之衰上
下相噬则教化不用而刑为先呜呼何其悖哉自黄
帝尧舜以来虽天下大乱未有相噬如禽兽者也而
易乃教之何哉上下相噬而吾又言噬治是生民之
五者宜合者也宜合而不合则必有离间于其间者
也治而柔之上下乃合此噬嗑之义也而说者皆以
噬肤为柔美之物则是柔良之民无罪而刑之也甚
者以为上下诸爻反复相噬故其论曰道德之衰上
下相噬则教化不用而刑为先呜呼何其悖哉自黄
帝尧舜以来虽天下大乱未有相噬如禽兽者也而
易乃教之何哉上下相噬而吾又言噬治是生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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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灭尽而后已也其能使之合乎记曰刑者侀也侀
者成也一成而不可变故君子尽心焉圣人之于噬
嗑其所以教诏后世明谨用刑尽心于狱不吐刚不
茹柔宽猛相济期于无刑者可谓深切著明矣而学
者争以其私意汨之以至于此故不敢不辨而孟子
曰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
相食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以承三
圣者岂好辨哉予不得已也愚于噬嗑则云
者成也一成而不可变故君子尽心焉圣人之于噬
嗑其所以教诏后世明谨用刑尽心于狱不吐刚不
茹柔宽猛相济期于无刑者可谓深切著明矣而学
者争以其私意汨之以至于此故不敢不辨而孟子
曰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
相食吾为此惧闲先圣之道距杨墨放淫辞以承三
圣者岂好辨哉予不得已也愚于噬嗑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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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卦曰嗑者合也物不可以苟合而已故受之以贲贲
者饰也
贲之成卦噬嗑之反也自噬之贲三四相易震艮相
推而成也动而明所以为嗑明以止所以为贲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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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嗑与贲皆为颐中有物之象一为噬嗑一为贲者
噬嗑得颐之下动贲得颐之上止动故为噬止故为
贲也夫君臣不可以苟合也必有朝廷之礼焉父子
不可以苟合也必有闺门之礼焉男女不可以苟合
也必有夫妇之礼焉长幼不可以苟合也必有乡党
之礼焉朋友不可以苟合也必有傧相之礼焉君以
此始亦以此终以苟合者必以苟离也圣人重其合
而畏其离是故饰之以礼使之粲然有文以相接欢
噬嗑得颐之下动贲得颐之上止动故为噬止故为
贲也夫君臣不可以苟合也必有朝廷之礼焉父子
不可以苟合也必有闺门之礼焉男女不可以苟合
也必有夫妇之礼焉长幼不可以苟合也必有乡党
之礼焉朋友不可以苟合也必有傧相之礼焉君以
此始亦以此终以苟合者必以苟离也圣人重其合
而畏其离是故饰之以礼使之粲然有文以相接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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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恩以相爱则其合也必坚而非一朝一夕之可
离也然则贲者非徒为之文饰而已将以固其合也
受之以贲不其然欤
贲亨小利有攸往彖曰贲亨柔来而文刚故亨分刚上
而文柔故小利有攸往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
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下离上艮成卦曰贲者初为离二为坎三为震四为
艮离为赤坎为墨震为青艮为黄夫贲之言文也文
离也然则贲者非徒为之文饰而已将以固其合也
受之以贲不其然欤
贲亨小利有攸往彖曰贲亨柔来而文刚故亨分刚上
而文柔故小利有攸往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观乎
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下离上艮成卦曰贲者初为离二为坎三为震四为
艮离为赤坎为墨震为青艮为黄夫贲之言文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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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者五色是也贲有四象而无其白何也曰白金之
色也兑为白者金盛于酉也巽为白者金生于已也
金归于丑其在坎艮之间乎是以上卦三爻六四体
乎艮坎而有皤如白马之象六五上九皆得艮之一
体而有束帛白贲之辞也然则五色者四象具之矣
不言馀色而三称白者所以发明之欤或曰乾为大
赤坤为大黑而贲无其象可谓备乎曰乾坤者天地
也天地也者五行之所自生五色之所自成五色备
色也兑为白者金盛于酉也巽为白者金生于已也
金归于丑其在坎艮之间乎是以上卦三爻六四体
乎艮坎而有皤如白马之象六五上九皆得艮之一
体而有束帛白贲之辞也然则五色者四象具之矣
不言馀色而三称白者所以发明之欤或曰乾为大
赤坤为大黑而贲无其象可谓备乎曰乾坤者天地
也天地也者五行之所自生五色之所自成五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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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地之色在其中矣离南方也坎北方也离坎也
者天地之中也震东方也艮西方也震艮也者天地
之始终也日月星辰经纬于天山川草木森罗于地
是以谓之贲也贲亨小利有攸往何谓也曰贲之下
卦为离离柔也丽也柔而丽者不能以自亨也今以
相贲为义则上卦之柔来文乎刚其象为坎是以亨
也上卦为艮艮止也少也少而止者不能有所往也
今以相贲为义则下卦之刚上而文柔其象为震是
者天地之中也震东方也艮西方也震艮也者天地
之始终也日月星辰经纬于天山川草木森罗于地
是以谓之贲也贲亨小利有攸往何谓也曰贲之下
卦为离离柔也丽也柔而丽者不能以自亨也今以
相贲为义则上卦之柔来文乎刚其象为坎是以亨
也上卦为艮艮止也少也少而止者不能有所往也
今以相贲为义则下卦之刚上而文柔其象为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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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利有攸往也亨者通也往者行也坎为通震为行
故也故子曰柔来而文刚故亨明离之不能亨亨者
坎也分刚上而文柔故小利有攸往明艮之不能往
往者震也先儒不䆒厥旨乃谓泰变为贲故有柔来
刚上之义近世易家病其无据乃取而图之由泰否
而变者十有八由复姤而变者十由临遁而变者二
十有八甚哉其谬也愚尝著论以辟其失兹列其梗
槩耳夫子既释彖辞又总而言之曰天文也文明以
故也故子曰柔来而文刚故亨明离之不能亨亨者
坎也分刚上而文柔故小利有攸往明艮之不能往
往者震也先儒不䆒厥旨乃谓泰变为贲故有柔来
刚上之义近世易家病其无据乃取而图之由泰否
而变者十有八由复姤而变者十由临遁而变者二
十有八甚哉其谬也愚尝著论以辟其失兹列其梗
槩耳夫子既释彖辞又总而言之曰天文也文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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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人文也盖以四象言之则天文粲然矣以二象言
之则人文焕然矣言天而及地者在天成象在地成
形形质流于地而文采彰乎天言天而地可知矣是
故日月之明离坎之象五星错纬五行之象此则所
谓粲然者也日中星鸟以殷仲春日永星火以正仲
夏宵中星虚以殷仲秋日短星昴以正仲冬故曰观
乎天文以察时变也至于文明以止则专取离艮以
明人事非明无以烛天下之幽非止无以制天下之
之则人文焕然矣言天而及地者在天成象在地成
形形质流于地而文采彰乎天言天而地可知矣是
故日月之明离坎之象五星错纬五行之象此则所
谓粲然者也日中星鸟以殷仲春日永星火以正仲
夏宵中星虚以殷仲秋日短星昴以正仲冬故曰观
乎天文以察时变也至于文明以止则专取离艮以
明人事非明无以烛天下之幽非止无以制天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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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文成不乱谓之明位定不争谓之止此则所谓焕
然者也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贵
有常尊贱有等威上不伏下下不僣上故曰观乎人
文以化成天下也贲之六位一刚一柔一动一静坎
离天地之中艮震天地之终始离明而坎幽艮上而
震动阴阳迭用质文交错而三才之义备矣
象曰山下有火贲君子以明庶政无敢折狱
山者艮也火者离也山上有火则散而燎原是以为
然者也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贵
有常尊贱有等威上不伏下下不僣上故曰观乎人
文以化成天下也贲之六位一刚一柔一动一静坎
离天地之中艮震天地之终始离明而坎幽艮上而
震动阴阳迭用质文交错而三才之义备矣
象曰山下有火贲君子以明庶政无敢折狱
山者艮也火者离也山上有火则散而燎原是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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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也山下有火则止而有耀是以为贲也山有草木
火炎其下光华灿烂而成五采之文贲之象也君子
以明庶政谨庶狱亦犹是尔明庶政则取诸离无敢
折狱则取诸艮也敢读如老子勇于敢之敢狱者人
命所系情伪万端其可任一巳之聪明而以果敢折
之哉山上有火其明著矣狱之不留固其宜也山下
有火其明未著无敢于折不亦宜乎
杂卦曰贲无色也
火炎其下光华灿烂而成五采之文贲之象也君子
以明庶政谨庶狱亦犹是尔明庶政则取诸离无敢
折狱则取诸艮也敢读如老子勇于敢之敢狱者人
命所系情伪万端其可任一巳之聪明而以果敢折
之哉山上有火其明著矣狱之不留固其宜也山下
有火其明未著无敢于折不亦宜乎
杂卦曰贲无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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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之为卦以刚柔相贲而成其在六爻以杂然成文
为义夫贲也者五色皆具而曰贲无色何也曰非无
色也无定色也周礼曰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
章白与黑谓之黼黑与青谓之黻五采备谓之绣矣
赤与黑青与白玄与黄独不为贲乎是之谓无色也
是故贲之六爻或以相应而成文或以相附而成文
或以相合而成文初九六四相应而成文也六二九
三相附而成文也六五上九相合而成文也相应之
为义夫贲也者五色皆具而曰贲无色何也曰非无
色也无定色也周礼曰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
章白与黑谓之黼黑与青谓之黻五采备谓之绣矣
赤与黑青与白玄与黄独不为贲乎是之谓无色也
是故贲之六爻或以相应而成文或以相附而成文
或以相合而成文初九六四相应而成文也六二九
三相附而成文也六五上九相合而成文也相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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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组织是也相附之文绣绘是也相合之文纽缀是
也或曰六五上九不亦相附而成乎曰六二纯柔也
不附于刚则不能以成文九三纯刚也不附于柔则
不能以成文至于六五以柔居刚上九以刚居柔既
已成文矣而皆无其应得非相合以成者乎是故六
二坎也九三离也一陷一丽有相附之义也六五艮
也上九震也一动一止有相合之义也或曰初九六
四亦离坎也不曰相附何哉曰离之与坎近则相附
也或曰六五上九不亦相附而成乎曰六二纯柔也
不附于刚则不能以成文九三纯刚也不附于柔则
不能以成文至于六五以柔居刚上九以刚居柔既
已成文矣而皆无其应得非相合以成者乎是故六
二坎也九三离也一陷一丽有相附之义也六五艮
也上九震也一动一止有相合之义也或曰初九六
四亦离坎也不曰相附何哉曰离之与坎近则相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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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则相应不其然乎不其然欤
初九贲其趾舍车而徒象曰舍车而徒义弗乘也
初九离也以阳居刚而在一卦之下应乎六四之坎
故曰贲其趾初九与六四相贲者也下卦之下趾之
象也故曰舍车而徒初近于二而配于四二四皆坎
也坎为车而四有艮体艮止也六四之车止于上而
六二之车当其前舍二而从四不得不徒行矣以刚
明之才而居最下之地安于徒行者也夫乘车安也
初九贲其趾舍车而徒象曰舍车而徒义弗乘也
初九离也以阳居刚而在一卦之下应乎六四之坎
故曰贲其趾初九与六四相贲者也下卦之下趾之
象也故曰舍车而徒初近于二而配于四二四皆坎
也坎为车而四有艮体艮止也六四之车止于上而
六二之车当其前舍二而从四不得不徒行矣以刚
明之才而居最下之地安于徒行者也夫乘车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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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行劳也初九遇六二之车斯可乘矣可乘而不乘
者以为物不可以苟合也吾之所应者四也其可遇
二之车而遂乘之欤夫所为舍车者将以贲其趾也
苟为义不当乘而乘之则夫贲者秪所以为趾欤是
故君子宁舍车而徒行不见利而忘义乃所以贲其
趾也故子曰舍车而徒义弗乘也夫岂终于徒行而
已哉六四之马翰如矣
六二贲其须象曰贲其须与上兴也
者以为物不可以苟合也吾之所应者四也其可遇
二之车而遂乘之欤夫所为舍车者将以贲其趾也
苟为义不当乘而乘之则夫贲者秪所以为趾欤是
故君子宁舍车而徒行不见利而忘义乃所以贲其
趾也故子曰舍车而徒义弗乘也夫岂终于徒行而
已哉六四之马翰如矣
六二贲其须象曰贲其须与上兴也
卷十一 第 21a 页 WYG0012-0156c.png
六二坎也以阴居柔而在下卦之中上无其应而承
九三之离故曰贲其须须血之馀也坎为血故有须
象六二与九三相贲者也上间于三有须附颐之象
也须也者所以贲其颐也传曰皮之不存毛将安傅
无九三之质则六二之文无所施矣虎豹之鞟犹犬
羊之鞟无六二之文则九三之质亦奚为矣故曰君
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子曰贲
其须与上兴也须附于颐随上而兴六二九三之象
九三之离故曰贲其须须血之馀也坎为血故有须
象六二与九三相贲者也上间于三有须附颐之象
也须也者所以贲其颐也传曰皮之不存毛将安傅
无九三之质则六二之文无所施矣虎豹之鞟犹犬
羊之鞟无六二之文则九三之质亦奚为矣故曰君
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子曰贲
其须与上兴也须附于颐随上而兴六二九三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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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
九三贲如濡如永贞吉象曰永贞之吉终莫之陵也
九三下体为离上体为震以阳居刚而在下卦之上
上无其应而介于二四之间故曰贲如濡如九三与
六二相贲者也而承于六四为四所濡四坎也坎为
水故有濡如之象今有缯帛于此既有其质又有其
文或者濡之而不为染污者希矣夫子有言不曰白
乎涅而不缁故曰永贞吉三既受贲于二唯当永守
九三贲如濡如永贞吉象曰永贞之吉终莫之陵也
九三下体为离上体为震以阳居刚而在下卦之上
上无其应而介于二四之间故曰贲如濡如九三与
六二相贲者也而承于六四为四所濡四坎也坎为
水故有濡如之象今有缯帛于此既有其质又有其
文或者濡之而不为染污者希矣夫子有言不曰白
乎涅而不缁故曰永贞吉三既受贲于二唯当永守
卷十一 第 22a 页 WYG0012-0157a.png
其上不染于四斯为吉矣凡贲之象曰明与止文成
不乱谓之明位定不争谓之止初应于四三附于二
然后文成而不乱矣初不乘二之车三不受四之濡
然后定位而不争矣故子曰永贞之言终莫之陵也
陵凭陵也自上陵下指六四也
六四贲如皤如白马翰如匪寇婚媾象曰六四当位疑
也匪寇婚媾终无尤也
六四下体为坎上体为艮以阴居柔而在上卦之下
不乱谓之明位定不争谓之止初应于四三附于二
然后文成而不乱矣初不乘二之车三不受四之濡
然后定位而不争矣故子曰永贞之言终莫之陵也
陵凭陵也自上陵下指六四也
六四贲如皤如白马翰如匪寇婚媾象曰六四当位疑
也匪寇婚媾终无尤也
六四下体为坎上体为艮以阴居柔而在上卦之下
卷十一 第 22b 页 WYG0012-0157b.png
应乎初九之乾故曰贲如皤如皤犹白也坎艮之间
其位在丑丑金之所归其色白故有皤如之象六四
与初九相贲者也物相杂故曰文未有一色而成文
者也今曰贲如又曰皤如何谓也曰六四体是艮止
隔于二爻未遇其配虽与初九有贲如之象而皤如
之质犹在也故曰白马翰如坎艮皆马也谓之白马
犹皤如之义也翰鸟翼也马以足而言翰者谓其从
初之志如鸟之将翰飞也故曰匪寇婚媾初近于二
其位在丑丑金之所归其色白故有皤如之象六四
与初九相贲者也物相杂故曰文未有一色而成文
者也今曰贲如又曰皤如何谓也曰六四体是艮止
隔于二爻未遇其配虽与初九有贲如之象而皤如
之质犹在也故曰白马翰如坎艮皆马也谓之白马
犹皤如之义也翰鸟翼也马以足而言翰者谓其从
初之志如鸟之将翰飞也故曰匪寇婚媾初近于二
卷十一 第 23a 页 WYG0012-0157c.png
二体坎坎为盗故有寇象焉二与三相贲非为寇者
也二三合则四与初为媾矣故子曰六四当位疑也
匪寇婚媾终无尤也九三六四皆当其位故其去就
不能无疑然终与初合则可以无尤矣圣人之为贲
也所以饰天下之物不可以苟合也贲之道行而君
臣父子夫妇各安其分分安而保其合争斗不兴祸
乱不作故六二与上同而九三濡如永贞则终莫之
陵也初九舍车而徒而六四与之婚媾则终无尤也
也二三合则四与初为媾矣故子曰六四当位疑也
匪寇婚媾终无尤也九三六四皆当其位故其去就
不能无疑然终与初合则可以无尤矣圣人之为贲
也所以饰天下之物不可以苟合也贲之道行而君
臣父子夫妇各安其分分安而保其合争斗不兴祸
乱不作故六二与上同而九三濡如永贞则终莫之
陵也初九舍车而徒而六四与之婚媾则终无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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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既明甚矣乎
六五贲于丘园束帛戋戋吝终吉象曰六五之吉有喜
也
六五艮也以阴居刚而在上卦之中下无其应而承
上九之震故曰贲于丘园六五与上九相贲者也上
九艮之极反而震者也艮为山故有丘园之象丘园
者贤人君子遁藏之所在也艮反而成震始𨼆而终
见矣故曰束帛戋戋束帛者聘贤之物戋戋者鲜少
六五贲于丘园束帛戋戋吝终吉象曰六五之吉有喜
也
六五艮也以阴居刚而在上卦之中下无其应而承
上九之震故曰贲于丘园六五与上九相贲者也上
九艮之极反而震者也艮为山故有丘园之象丘园
者贤人君子遁藏之所在也艮反而成震始𨼆而终
见矣故曰束帛戋戋束帛者聘贤之物戋戋者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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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貌贤者不可以虚拘不可以货取是故束帛以将
其诚戋戋以表其洁也故曰吝终吉夫宗庙之礼朝
廷之仪贲之盛也不施于此而于丘园其为贲也可
谓吝矣绣锦纂组黼黻文章贲之盛也不施于此而
施于束帛其为贲也可谓吝矣然而终吉者有得贤
之喜也得贤则能为邦家立太平之基矣不亦吉乎
五在一卦之中故有终吉之象子曰六五之吉有喜
也伊尹耕于有莘之野汤三使人以币聘之用能致
其诚戋戋以表其洁也故曰吝终吉夫宗庙之礼朝
廷之仪贲之盛也不施于此而于丘园其为贲也可
谓吝矣绣锦纂组黼黻文章贲之盛也不施于此而
施于束帛其为贲也可谓吝矣然而终吉者有得贤
之喜也得贤则能为邦家立太平之基矣不亦吉乎
五在一卦之中故有终吉之象子曰六五之吉有喜
也伊尹耕于有莘之野汤三使人以币聘之用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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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于尧舜之隆其斯以为喜乎
上九白贲无咎象曰白贲无咎上得志也
上九震也以阳居柔而在上卦之上乘六五之艮故
曰白贲无咎上九与六五相贲者也六居五而九在
上屈己尊贤之义也记曰甘受和白受采诗曰素以
为绚兮子曰绘事后素皆谓无其质者不可有其文
也今六五上九皆文质彬彬相合以成贲者也时止
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宜是以为无咎也世之
上九白贲无咎象曰白贲无咎上得志也
上九震也以阳居柔而在上卦之上乘六五之艮故
曰白贲无咎上九与六五相贲者也六居五而九在
上屈己尊贤之义也记曰甘受和白受采诗曰素以
为绚兮子曰绘事后素皆谓无其质者不可有其文
也今六五上九皆文质彬彬相合以成贲者也时止
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宜是以为无咎也世之
卷十一 第 25a 页 WYG0012-0158c.png
君子德非纯白而托于丘园以蒙贲饰者盖有之矣
求誉而毁至希宠而辱来能无咎者亦已鲜矣樊英
李渤之流是也如伊尹太公望四皓诸葛孔明𨼆居
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然后议者无所容其喙故
子曰白贲无咎上得志也上九得行其志见于有为
斯为无咎矣
求誉而毁至希宠而辱来能无咎者亦已鲜矣樊英
李渤之流是也如伊尹太公望四皓诸葛孔明𨼆居
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然后议者无所容其喙故
子曰白贲无咎上得志也上九得行其志见于有为
斯为无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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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经传集解卷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