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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東漢文紀八明梅鼎祚
  鍾離意(字子阿會稽山隂人厯尚書僕射出為魯相)
公元60年
  上明帝諫超北宫疏(永平三年夏旱大起北宫尚書僕射詣闕免冠上疏帝䇿詔報因謝公郷百僚應時澍雨)
伏見陛下天時小旱憂念元元降避正殿躬自克責比日密雲遂無大潤豈政有未得應天心者耶昔成湯遭旱六事自責曰政不節使人疾邪宫室榮邪女謁盛邪苞苴邪讒夫昌邪竊見北宫大作人失農時所謂宫室榮也自古非苦宫室小狭但患人不安寧宜且罷止應天心臣意以匹夫之才無有行能久食重祿擢備近臣比受厚賜喜懼相半不勝愚戇征營罪當萬死
   明帝詔報
湯引六事咎在一人冠履勿謝比上天降旱密雲數會朕戚然慙懼獲嘉應故分布禱請候風雲北
明堂南設雩場今又敕大匠止作諸宫減省不急消災
   連有變異
伏惟陛下躬行孝道脩明經術郊祀天地畏敬鬼神憂恤黎元勞心不怠天氣未和日月不明水泉湧溢寒暑違節者咎在羣臣不能宣化理職而以苛刻俗吏良人繼踵不絶百官無相親之心吏人雍雍之志至於骨肉相殘毒害深感和氣以致天災百姓可以徳勝難以力服先王要道民用和睦故能致天下和平災害不生禍亂不作鹿鳴之詩必言宴樂者以人神之心洽然後天氣和也陛下聖徳萬機有司人命緩刑順時氣以調隂陽垂之無極
   薦王望劉曠王扶書(徳卿青州刺史曠字公子初為全椒長有恵政改名宗正子元書奏詔皆徴拜議郎)
臣竊見琅琊王望楚國劉曠東莱王扶皆年七十執性恬淡所居之處邑里化之修身行義在朝次臣誠不足知人竊慕推士進賢之義
   王望振灾議(議郎青州刺史時州旱荒因便所在布粟給其廩糧事畢表言議者皆以専命有常條意獨議上明帝赦而不罪)
昔華元子反楚宋之良臣不稟君命擅平二國春秋之義以為美談懐義忘罪當仁不讓繩之以法忽其本情將乖聖朝愛育之㫖
   答府記(意少為督亭長受民酒禮者府下記案治意答太守之任以屬縣事)
詩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正化本由近及逺今宜明府内以及諸外且闊略逺縣細微事(後漢紀范曄書意封記入言於太守春秋先内後外詩云刑于寡妻以御于家邦政化本由近及逺今宜先清府内且闊略逺縣細微之愆按此則面語也)
   舉周樹牒(鍾離意别傳云意功曹非周白事誕欺朝中皆知中部平丞缺牒曰)
賊曹史周樹結佐吏服勤守法果於從政如玉石折不撓請宜部職
  劉般(字伯興宣帝玄孫居巢侯執金吾事兼屯騎校尉)
   上明帝論禁二業區種奏(悉從之)
郡國官禁二業至有田者不得漁捕濵江湖郡率多蠶桑民資漁採以助口實且以冬春閒月不妨農事漁獵之利為田除害有助榖食無闗二業也又郡國牛疫水旱墾田多減故詔敕區種増進頃畝以為民也而吏舉度田欲令多前至於不種之處亦通為租可申敕史二千石實覈其有増加皆使與奪同罪(後漢書)
  觀恂
公元67年
   薦劉般奏(徙封居巢侯就國揚州刺史觀恂永平十年執金吾事)
在國口無擇言行無怨惡宜蒙旌顯以勸天下(後漢紀)
  樊鯈(字長魚南陽湖陽人嗣父宏侯爵封燕為長水校尉後漢書作儵誤)
公元58年
   正經義奏(永平元年長水校尉奏言于是諸儒㑹白虎觀五經同異)
先帝大業以時施行欲使諸儒共正經義頗令學者得以自助(太平御覽)
   理朱浮奏(大司馬光武陵轢同列每銜之惜其功能不忍加罪永平中有人單辭事者顯宗大怒長水校尉樊鯈言於帝帝亦悔之)
唐堯大聖兆人獲所尚優游四㓙之獄厭服海内之心使天下咸知然後殛罰事雖昭明未達人聽宜下廷尉章著其事(後漢書)
   舉孝㢘奏(又議刑辟宜須秋月以順時氣)
郡國舉孝㢘率取年少報恩耆宿大賢多見廢棄宜敕郡國簡用良俊
  朱輔(東觀記作酺梁國寧陵章帝坐事免)
   上白狼王歌詩疏(永平中益州刺史立功名在州數嵗威懐逺夷白槃木唐菆等百餘國舉奉貢上疏明帝嘉之事下史官)
臣聞詩云彼徂矣岐有夷之行傳曰岐道雖僻而人不逺詩人誦詠以為符驗白狼唐菆慕化歸義作詩三章路經卭来大山零髙坂峭危峻險百倍岐道繦負老㓜若歸慈母逺夷語辭意難正草木異種鳥獸殊類犍為郡田恭與之習狎頗曉其言臣輒令訊其風俗譯其辭語今遣從事李陵與恭護送詣闕并上其樂詩昔在聖帝四裔之樂今之所上庶備其一
  吳良(字大儀齊國臨淄人厯司徒左長史復拜議郎)
   救徐匡奏(永平中車駕近出信陽侯隂就于突禁衛車府令徐匡鉤就車御者送獄詔書譴匡匡乃自繫上言明帝左轉即丘長)
信陽侯就倚恃外戚干犯乗輿無人臣禮大不敬執法守正反下于理臣恐聖化由是而弛
  曹充(魯國薛人持慶氏禮為博士)
   上明帝禮樂疏(建武中博士議定封禪郊雍大射養老禮儀明即位上言制禮云何又對善之下詔)
漢再受命有封禪之事而禮樂崩闕不可為後嗣五帝不相沿樂三王不相襲禮大漢自制禮以示百世
   又對
河圖括地象曰有漢禮樂文雅尚書璇璣鈐曰有帝漢出徳洽作樂名太予
   明帝下詔(續漢書)
今改太樂官曰太予丞以應圖樂歌曲操以俟君子
  曹褒(字叔通充之子初舉孝㢘博士侍中)
公元85年
   上章帝請定漢禮疏(元和二年下詔制定禮樂博士知帝指乃上疏章下太常以為一世大典所定不可許後竟敕次序禮事百五十篇)
昔者聖人受命而王莫不制禮作樂以著功徳功成樂化定制所以救世俗致禎祥萬姓獲福於皇天者也今皇天降祉嘉瑞並臻制作之符甚於言語宜定文制成漢丕顯祖宗盛徳之美
   禮論(初學記)
漢初朝制無文叔孫通頗採禮經參酌秦法雖適物觀時有救崩弊先王之宏典盖多闕文
  桓郁(字仲思之子仕至太常)
   上皇太子疏(太子為章永平中入授皇太子遷越校尉詔敇太子諸王奉賀致禮進忠言多見納錄太子鞍馬刀劒上疏)
伏見太子體性自然包含今古謙謙允恭天下共見父子受恩無以明益夙夜慙懼誠思自竭愚以為太子上當聖心下當卓絶衆宜思逺慮以光朝廷(東觀漢紀)
  董鈞
   駁拜三老議(譙周五經然否曰漢初或云三老天子拜及漢中興定禮儀羣臣欲令三老答拜城門校尉董鈞駁詔從議)
三老所以教事父之道也若答拜是使天下答子拜也
  馬嚴(字威卿援兄揚州之子陳留太守將作大匠)
公元57年
   上光武進女掖庭書(伏波將軍馬援征五谿蠻卒于師虎賁中郎將梁松黄門侍郎竇固等因讚之由是家益失埶又數為權貴侵侮后從不勝憂憤太夫人絶竇氏婚求進掖庭上書由是選入太子宫時年十三明帝即位貴人永平三年為后)
叔父孤恩不報妻子特獲恩全戴仰陛下為天為父人情得不死便欲求福竊聞太子諸王妃匹未備三女大者十五次者十四小者十三儀狀髮膚上中以上孝順小心婉靜有禮下相工簡其可否如有萬一不朽黄泉矣又姑姊妹並為成帝婕妤葬於延陵幸得蒙恩更生因緣先姑當充後官
公元75年
   日食上章封事(章帝即位徴拜侍御史中丞有日食之灾上封納其言而免酺等官)
臣聞日者衆陽之長食者隂侵之徴書曰無曠庶官天工人其代之言王者天官人也故考績黜陟以眀褒貶無功不黜隂盛陵陽臣伏見方今刺史太守専州典郡不務奉事盡心為國司察偏阿取與自已同則舉為尤異異則中刑法不即垂頭塞耳採取財賂益州刺史朱酺揚州刺史倪説涼州刺史尹業等每行考事輒有物故選舉不實曽無貶坐使臣下得作威福故事州郡所舉上奏司直能否以懲虚實今宜加防檢式遵前制丞相御史治職事唯丙吉年老優游案吏於是宰府習為常俗更共罔養崇虚名或未曉其職便復遷徙誠非建官賦祿之意宜敕正百司各責以事州郡所舉必得其人若不如言裁以法令傳曰上徳以寛服民其次莫如猛故火烈人望而畏之水懦則人狎而翫之為政者寛以濟猛猛以濟寛如此綏御有體灾眚消矣
  馬廖(字敬平長子任為郎厯衛尉以帝舅封順陽侯朝廷大議輒以諮訪後坐子豫免就國)上長樂宫成徳政疏(衛尉章帝敬重之時明徳皇太后履節事從簡約美業難終上疏以勸成徳太后深納之)
案前詔令百姓不足起於世尚奢靡元帝服官成帝浣衣哀帝樂府然而侈費不息至于衰亂百姓從行不從也夫改政移風必有其本傳吳王劒客百姓創瘢楚王細腰宫多餓長安語曰城中好髙四方一尺城中廣眉四方半額城中好大四方全匹帛斯言如戲有切事實前下制未㡬後稍不行雖或吏不奉法良由慢起京師陛下躬服厚繒斥去華飾素簡所安發自聖性此誠上合天心下順民望浩大之福莫尚於此陛下既已得之自然猶宜加以勉勗法太宗隆徳成哀不終易曰不恒其徳或承之羞誠今斯事一竟四海徳聲薰天地神明可金石可勒而况於行仁心况於行令乎願置章坐側以當瞽人夜誦之音
  馬防(字江平援次子初與弟光為黄門郎車騎將軍討定西羌舅封潁陽侯坐事免)樂事奏(薛瑩後漢書章帝以太常樂丞鮑鄴等上樂事下車騎將軍馬防防奏言政事見采用是冬始施行十二月迎氣所上也)
公元77年
建初二年七月上言王者飲食必道須四時五味故有食舉樂所順天地養神求福應也移風易俗善於樂樂天地之和不可久廢今官樂但有太簇不應月律可作十二月均各應其月氣乃能感天地和氣應明始令靈臺六律候而未設其門樂經十二月行之所以宣氣豐物也月開斗建之門而奏歌其律誠宜施行願與待詔嚴崇及能作樂器者共作治考工給所當詔下太常太常上言作樂器直錢百四十六萬請太僕作成上奏寢今明詔下臣臣輒問鄴及待詔知音律者皆言聖人作樂所以宣氣致和順隂陽臣愚以為上天之眀待因嵗首令正太簇之律奏雅頌之音以立太平以迎和氣
  第五倫(字伯魚京兆長陵人厯蜀郡太守司空䇿免)
   上章抑損后族疏(司空章帝馬廖兄弟並居職任以后族過盛疏欲令抑損其權及馬防車騎將軍出征西羌又疏諫並不見省)
公元57年
臣聞忠不隠諱不避不勝愚狷昧死自表書曰臣無作威作福其害于而家㓙于而國傳曰大夫無境外之交束脩之餽近代光烈皇后友愛天至卒使隂就歸國徙廢隂興賔客其後梁竇之家互有非法明帝即位竟多誅之自是洛中無復戚書記請託一皆斷絶譬諸外戚苦身待士不如為國戴盆望天不兩施臣常刻著五蔵書諸紳帶而今之議者復以馬氏為言竊聞衛尉以布三千匹城門校尉防以錢二百萬私贍三輔衣冠知與不知莫不畢給又聞臘日亦遺其在洛中者錢各五千越騎校尉光臘用羊三百頭米四百斛肉五千斤臣愚以為不應經義惶恐不敢以不陛下情欲厚之亦宜所以安之臣今言此誠欲上忠陛下下全后家裁蒙省察
   諫馬防西征
臣愚以為貴戚可封侯以富之不當職事任之何者繩以法則恩私以親則違憲伏聞馬防今當西征臣以太后恩仁陛下至孝恐卒有纖介難為意愛杜篤從事中郎多賜財帛鄉里所廢客居美陽女弟為馬氏妻恃此交通在所縣令苦其不法收繫論之今来所議者咸致疑怪况乃以為從事將恐議及朝廷今宜為選賢能以輔助不可自請人有損事望苟有所懐敢不自聞
   勸成風徳疏(倫常疾俗苛刻及為三公章帝長者上疏褒稱盛美因以勸成風徳)
陛下即位天然徳體晏然之姿以寛弘臨下出入四年前嵗誅刺史二千石貪殘六人斯皆明聖所鑒非羣下所及詔書每下寛和而政急不解務存節儉奢侈不止者咎在俗敝羣下不稱故也光武王莽之餘頗以嚴猛為政後代因之遂成風化郡國舉類多辦職俗吏殊未有寛博之選以應上求者也陳留劉豫冠軍駟協並以刻薄之姿臨人宰邑専念掠殺務為嚴苦吏民愁怨莫不之而今之議者反以為違天心失經義不可不慎也非徒應坐協亦當宜譴舉者務進二賢以任時政不過數人則風俗自化矣臣嘗讀書記知秦以酷急亡國目見王莽亦以苛法自滅故懃懃懇懇實在於此又聞諸王主貴驕奢踰制京師尚然何以示逺故曰其身不正雖令不從身教者從以言教訟夫隂陽和嵗乃豐君臣同心化乃成也其刺史太守以下拜除京師及道出洛陽者宜皆召見可因博問四方兼以觀察其人諸上書言事不合可但歸田不宜過加喜怒以明在寛臣愚不足
   論外戚竇氏疏(諸馬得罪歸國而竇氏始貴倫復上疏奉公盡節無所依違)
得以虚空質當輔弼之任素性駑怯位尊爵重拘迫大義思自䇿厲雖遭百死不敢擇地又况親遇危言之世哉今承百王敝人尚文巧咸趨邪路莫能守正伏見虎賁中郎將竇憲椒房之親典司禁兵出入省闈年盛志美卑謙樂善此誠其好士交結之方然諸出入貴戚類多瑕釁禁錮人尤守約安貧之節士大夫無志之徒更相販賣雲集其門衆喣飄山聚蚊成雷驕佚所從生也三輔論議者至云以貴戚廢錮當復以貴戚浣濯之猶解酲當以酒也詖險趣勢之徒誠不可親近臣愚陛下中宫嚴敕閉門自守無妄交通士大夫防其未萌慮於無形永保福祿君臣交歡纖介之隙此臣之所至願也(並後漢書)
  楊終(字子山蜀郡成都人仕校書郎坐事北地永元中徴拜郎中春秋外傳)
   大旱上章帝書(明帝時徴拜校書郎建初元年大旱榖貴以為廣陵楚淮陽濟南之獄徙者萬數又逺屯絶域吏民怨曠上疏帝下其章司空第五倫太尉牟融難以孝子無改父之道先帝所建不宜囘異終復上書聽從徙者悉罷邉屯)
聞善善及子孫惡惡止其身百王常典不易之道也秦政酷烈違牿天心一人有罪延及三族髙祖平亂約法三章太宗至仁除去收孥萬姓廓然蒙被更生澤及昆蟲功垂萬世陛下聖明徳被四表今以比年旱灾未息躬自菲薄廣訪失得三代之隆無以加焉臣竊按春秋水旱之變皆應暴急不下流自永平以来仍連大獄有司窮考相牽掠拷寃濫家屬徙邉加以北征匈奴西開三十六國頻年服役轉輸煩費又逺屯伊吾樓蘭車師戊巳民懐土思怨結邉域傳曰安土重居謂之衆庶昔殷人近遷洛邑且猶怨望何况中土肥饒不毛荒極乎且南方暑濕障毒互生愁困之民足以感動天地移變隂陽陛下留念省察濟元
   復上書
秦築長城功役繁興胡亥不革卒亡四海孝元珠崖之郡光武西域之國不以介鱗易我衣裳魯文公泉臺春秋譏之曰先祖之而己毁之不如勿居而已以其無妨害于民也襄公三軍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復古以為不舍有害于民也今伊吾之役樓蘭之屯久而未還非天意
   請論定五經奏(詔諸儒於白虎觀論考同異終以學多異聞亦得與焉)
宣帝博徴羣儒論定五經石渠閣方今天下少事學者得成其業而章句之徒破壊大體宜如石渠故事為後世則
   戒馬廖書(衛尉弟防及光俱為黄門郎寛緩不能教訓子孫終與交善以書戒之不納于豫後坐懸書誹謗就國)
終聞堯舜之民可比屋而封桀紂之民可比屋而誅何者堯舜為之隄防桀紂示之驕奢故也詩曰皎皎練絲在所染之上智下愚謂之不移中庸之流在教春秋太子母弟直稱甚惡之者坐失教也禮制人君之子八歳為置少傅教之書計以開其明十五置太傅教之經典以道其志漢興諸侯王不力教誨觸禁忌故有亡國之禍而乏嘉善之稱今君位地尊海内所望豈可臨深履薄以為至戒黄門郎年㓜血氣方盛無長退讓之風而要結輕狡無行之客縱而莫誨視成任性鑒念前世可為寒心君侯誠宜以臨深履薄為戒(後漢書練絲尺牘素絲)
  宋意(字伯志從子司徒校尉)
   諫章帝宜令諸王歸國疏(建初中徴為尚書章帝寛仁叔父濟南中山二王每人朝及諸昆弟並留京師意以為人臣有節不宜踰禮過恩上疏諫帝納之)
陛下至孝烝烝恩愛隆深濟南王康中山王焉先帝昆弟特蒙禮寵情戀不忍逺離比年朝見久留京師崇叔父之尊同之家人禮車殿門即席不拜分甘損膳賞賜優渥周公聖人之徳有致太平之功然後王曰叔父加以賜幣幸以支庶享食大國陛下即位蠲除前過還所削黜衍食縣男少長並受爵邑恩寵踰制禮敬過度春秋之義諸父昆弟無所不臣所以尊卑强榦弱枝者也陛下徳業隆盛當為萬世典法不宜私恩上下之序失君之正西平王羨六王妻子成家官屬備具早就藩國子孫基阯室第相望久磐京邑婚姻之盛過於本朝僕馬之衆充塞城郭驕奢僭擬寵祿隆過今諸國之封並皆膏腴風氣平調道路近朝有期行来不難割情不忍以義斷恩發遣歸藩國令等速就便時以塞衆望
公元88年
   論南單于兵書(章和二年鮮卑擊破北匈奴而南單于乗此請兵北伐因欲還歸舊庭時竇太后朝議欲從之意上疏會南單于竟不北徙)
戎狄隔逺中國幽處北極界以沙漠簡賤禮義無有上下强者為雄弱即屈服漢興以来征伐數矣其所尅獲曽不補害光武皇帝躬服金革之難深昭天地之眀故因其来降羈縻蓄養邊人得生勞役休息於兹四十餘年矣今鮮卑奉順斬獲萬數中國坐享大功百姓不知勞漢興功烈于斯為盛所以然者夷虜相攻無損漢兵者也臣察鮮卑侵伐匈奴止是利其抄掠歸功聖朝實由貪得重賞今若聽南虜還都北庭不得不禁制鮮卑鮮卑外失暴掠之願内無功勞之豺狼貪婪必為邊患北虜西遁請求和親宜因其歸附以為外扞巍巍之業無以此若引兵費賦以順南虜坐失上略去安即危矣誠不可許
  韋彪(字孟達扶風平陵建武末郎中章帝大鴻臚)
   上章貢舉議(大鴻臚是時陳事者多以郡國貢舉非功次故守職益懈吏事寢疏詔下公朝臣上議深納之)
伏惟眀詔憂勞百姓垂恩選舉務得其人夫國以簡賢為務賢以孝行為孔子事親孝故忠可移於君是以忠臣必於孝子門夫人才行少能相兼是以孟公綽優於趙魏不可以為滕薛大夫忠孝持心近厚鍛鍊之吏持心近薄三代所以直道而行者在其所以磨之故也士宜才行為先不可純以閥閲然其要歸在于二千石二千石賢則貢舉皆得其人
公元77年
   盛夏寒疏(彪以世承二帝多以苛刻為能又置官選職不必以材因盛夏寒疏諫納之)
聞政化之本必順隂陽伏見立以来當暑而寒殆以刑罰刻急郡國奉時令之所致農人急于務而苛吏其時賦發充常調貪吏割其財此其巨患也夫急人所務先當除其所天下樞要在於尚書尚書之選豈可不重間者多從郎官超升此位唯曉習文法長於應對察察小慧類無大能宜簡嘗厯州宰有名者雖進退舒遲時有不逮端心向公奉職周密宜鑒嗇夫捷急之對深思絳侯木訥之功也往時楚獄大起故置令史以助郎職而類多小人好為姦利今者務簡皆可停省諫議之職應用公直之士通才謇正補益於朝者今或從徴試輩為大夫御史外遷動據州郡並宜清選任責以言績其二千石視事雖久而為吏民便安者宜増秩重賞勿妄遷徙惟留聖心
  耿恭(字伯宗弇弟國之子長水校尉)
   薦竇固奏(建初二年秋長水校尉副車騎將軍馬防西羌上言由是忤防被奏徴下獄免官)
安豐侯竇融昔在西州甚得羌胡腹心大鴻臚即其子孫前擊白山功冠三軍宜奉大使鎮撫涼部令車騎將軍屯軍漢陽以為威重
  鮑昱(字文泉永子歴司徒太尉)
   救耿恭議(被虜圍疎勒城上書求救章帝即位公卿會議司空第五倫以為不宜時為司徒上帝從乃遣耿秉酒泉發兵救之)
使人危難之地急而棄之外則縱蠻夷暴内則傷死難之臣誠令權時無邊可也匈奴如復犯塞為寇陛下何以使將又二部兵人裁各數千匈奴圍之厯旬不下是其寡弱盡力之效也可燉煌酒泉太守各將精騎二千多其旛幟倍道兼行以赴其急匈奴疲極之兵必不敢當四十日間足還入塞
  鄭衆(字仲師興子厯遷左馮翊大司農)
   諫報使北匈奴疏(永平初北匈奴和親越騎校尉使虜不為虜拜虜乃遣使還京師朝議報之疏諫不從復遣衆衆上言固爭詔切責廷尉赦歸)
臣聞北單于所以要致使者欲以離南單于三十六國之心也又當揚漢和親誇示鄰敵西域歸化局促狐疑懐土之人絶望中國漢使既到便偃蹇自信若復遣之虜必自謂得謀其羣臣駮議不敢復言如是南庭動揺烏桓離心矣南單于久居漢地具知形埶萬分離析旋為邉害幸有度遼揚威北垂雖勿報答不敢為患
   復上書
臣前奉使不為匈奴單于恚恨遣兵圍臣今復銜命必見陵折臣恐不忍大漢節對羶裘獨拜如令匈奴遂能服臣將有損大漢之强
   上章帝薦耿恭疏(西域都護戊巳校尉單于遣左鹿蠡王攻車師救之為所圍困疏勒城十三人得歸漢中郎將鄭衆上疏騎都尉)
耿恭單兵固守孤城匈奴之衝對數萬之連月踰年心力困盡鑿山為井煮弩為糧出于萬死一生望前殺傷醜虜數千百計卒全忠不為大漢恥恭之節義古今未有宜蒙顯爵厲將帥
  孔豐(魯國魯人侍御史轉拜黄門郎東觀事)
   上章帝疏(建初元年夏旱上疏上從三日雨降)
臣聞為不善而灾報得其應也為善而灾至遭時變也陛下即位日淺視民如傷不幸耗旱時運之㑹耳非政教所致也昔成湯遭旱自責省畋散積減御損食而大有年意者陛下未為成湯之事焉
  孔僖(字仲和魯國魯人郎中校書東觀臨晉)
   上章自訟書(崔駰友善遊太學因讀吳王夫差事歎曰是所謂畫虎不成反為狗者也武帝初年崇信聖道號勝文景及後恣已遂忘前善隣房生告以誹謗先帝下有詣吏受訊恐誅乃上書自訟詔勿問拜蘭臺令史)
臣之愚意以為凡言誹謗者謂實無此事而虚加誣之也至如孝武皇帝政之美惡顯在漢史如日月是為直説書傳實事虚謗也夫帝者為善則天下之善咸歸焉其不善則天下之惡亦萃焉斯皆有以致之故不可以誅於人也且陛下即位以来政教未過而徳澤有加天下所具知也臣等獨何譏刺假使所非實是固應悛改儻其不當亦宜含容又何罪焉陛下推原大數自為計徒肆私忿以快其意臣等受戮即死顧天下之人必囘心易慮以此事闚陛下自今以後苟見不可之事終莫復言者矣臣之所以不愛其死猶敢極言者誠為陛下深惜此大業陛下若不自惜則臣何賴齊桓公親揚其先君之惡以唱管仲然後羣臣得盡其心今陛下欲以十世武帝逺諱實事豈不桓公異哉誠恐有司卒然見構銜恨蒙枉不得自敘使後世論者擅以陛下有所方此寧可復使子孫追掩之乎謹詣闕伏待重誅
   左氏傳義詁序(附)
先生竒字子異其先魯人褒成君次孺第二之後也家於茂陵世學之門未嘗逺方師也唯兄君魚少從劉子駿春秋左氏傳其於講業最明精究義子駿自以才學不若也其或訪經傳子駿輒曰幸問孔君魚已還從之諮道由是大以春秋見稱當世王莽之末君魚避地至大河之西依大將軍竇融家常上賔從容論道為事是時先生年二十一矣母與其議學其兄謝服焉及世祖即祚君魚仕官武都太守闗内侯清儉海内先生雅好儒術淡忽榮祿不願從政遂删撮左氏傳之難者集為義詁發伏闡幽讃明聖祖之道以祛後學著書未畢而早世不永宗人子通痛其不遂惜兹大訓不行於世乃校其篇目各如本第并序答問凡三十一巻將来君子倘肯游意詳録之焉
  張林
   上言均輸(是時貴縣經用不足尚書張林上言詔諸尚書通議尚書僕射朱暉奏議不可後有詔施行獨奏章帝切責尚書等皆自繫詔敕出之)
所以貴由錢賤也可封錢一取布帛為租以通天下之用又鹽食之急者雖貴人不得不須官可自鬻又宜因交阯益州上計往来珍寳收采其利武帝時所謂均輸者也
  朱暉(字文季南陽宛人厯遷尚書令)
   駁張林
王制天子不言有無諸侯不言多少食祿之家不與百姓爭利均輸之法與賈販無異鹽利歸官下人窮怨布帛為租則吏多姦盜誠非明主所當宜行
   章帝
國家樂聞駮議黄髮無愆詔書過耳何故自繫
  殷肜
公元84年
   上言嚴宣(元和元年待詔候鍾律殷肜上言詔下太史令丞弘試十二律二中其四不中其六不知何律遂罷)
官無曉六十律以準調音者故待詔嚴崇具以準法教子宣通習願召學官主調樂器
   章帝
子學曉律别其族協其聲者審試不得依託父學以聾為聰聲微獨非莫知獨是莫曉以律錯吹能知命十二律不失一方為能傳崇學
  謝夷吾(字堯卿㑹稽山隂人少為郡學風角占候厯遷鉅鹿太守)
   薦王充(仲任㑹稽上虞人郡辟從事治中夷吾章帝公特徴不行)
公元86年
充之天才非學所加雖前世孟軻孫卿漢揚雄劉向司馬遷不能過也(謝承後漢書王充論衡自紀篇云元和三年徙家辟詣揚州丹陽九江廬江後入治中小任大職在刺割筆札之思厯年寢廢章和二年州家居年漸七十時可懸輿仕路隔絶志窮無如事有否然身有利害髪白齒日月逾邁儔倫彌索鮮所恃賴貧無供養志不娯快厯數冉冉庚辛域際雖懼終徂愚猶沛沛作養性之書凡十六篇養氣自守適食則酒閉明塞聰受精自保適輔服藥引導庶冀性命可延斯須不老既晩無還垂書示後惟人性長短有期人亦蟲物生死一時年厯但記孰使留之猶入黄泉消為土灰上自黄唐下臻秦漢而来折衷聖道析理通材衡之平如鑑之開㓜老生古今不詳該命以不吁嗟悲哉文皆協韻用脩丹鉛摠錄章和二年至愚猶沛沛王符自敘謬誤附正此後用脩有古韻語若此失收乃多裁文之韻者强名箴贊銘頌如師春物産之屬大抵臆斷而習欺人如此)
  鄭弘(字巨君㑹稽山隂厯位太尉)
   尚書郎奏(建初中尚書令舊制尚書郎限滿補縣長令史丞尉奏從之)
臺職雖尊而酬賞甚薄至於開選無樂者請使郎補千石令史為長(後漢書)
   疾篤上論竇憲書(弘元和初太尉竇憲洛陽楊光在官貪殘書奏吏以告光弘大漏泄密事章帝詰讓弘收印綬乞骸未許病篤上書)
東野頑闇本無尺寸之功横蒙大恩仍登上司中夜怵惕懼有折足之戒自揆愚薄無益國家之事雖有殺身焉可謝責是以不敢雷同指陳竇憲姦(闕)不謂漏露言出患入竇憲姦惡貫天達地毒流八荒虐聞四極海内疑惑賢愚疾惡何術以迷主上流言噂𠴲深可歎息昔田氏齊六卿分晉漢事不逺炳然可見陛下天子之尊自謂保萬世之祚無復累卵之危讒佞之臣不計存亡機臣弱疾命在移晷身没之日死不忘忠願陛下堯舜之君誅四㓙之罪以素厭人鬼憤結之望(後漢紀)
  郭躬(字仲孫潁川陽翟人厯拜廷尉)
公元87年
   論赦亡命封事(元和初廷尉家世法務在寛章和元年天下繫囚減死罪一勿笞金城而文不及亡命發覺上封章帝詔赦焉)
聖恩所以減死罪使戍邉重人命也今死罪亡命無慮萬人自赦以来捕得甚衆而詔令不及皆當重論伏惟天恩莫不蕩宥死罪己下並蒙更生亡命捕得獨不沾澤臣以為前犯死罪而繫在赦後者可皆勿笞金城全人有益於邊
  袁安(字邵公汝南汝陽厯位司徒)
   勞中牟魯恭檄(續漢書建初時中牟不犯境有三異河南尹以檄勞之上書言狀)
君以名徳久屈中牟物産化流行天降休瑞應行而生尹甚嘉之
公元85年
   還北虜生口議(元和二年武威太守孟雲上書北虜既已和親南部復往鈔掠宜還其生口安慰安時太僕議宜許還公卿皆言夷狄譎詐不可許司徒桓虞從安議廷叱太尉鄭弘等至作色變容司𨽻校尉舉奏安等上印謝章帝詔報)
北虜遣使獻和親有得生口者輒以歸漢此明其畏威而非先違約大臣典邉不宜負信戎狄還之足示中國優貸而使邉人得安誠便
   章帝詔報
久議沈滯各有所志盖事以議從䇿由衆定誾誾衎衎得禮之容寢嘿抑心更非朝廷之福君何尤而深謝其各冠履
   諫立北單于奏(安為司徒和帝初北單于耿夔所破塞北地時帝竇憲出屯武威欲矜已功乃上立降者左鹿蠡王阿佟為北單于如南單于故事下公卿議安與司空仕隗議奏以時定安遂行乃獨上奏事竟立降者右鹿蠡王於除鞬為單于後遂叛)
光武招懐南虜非謂永安内地正以權時之算可得扞禦北狄故也今朔漠既定宜令南單于反其北庭并領降衆無緣更立阿佟以増國費
   封事
臣聞功有難圖不可豫見有易較然不疑伏惟光武皇帝所以立南單于者欲安南定北之䇿也恩徳甚備匈奴遂分邊境無患孝明皇帝奉承先意不敢失墜赫然命將爰伐塞北至於章和之初降者十萬餘人議者欲置之濵塞東至遼東太尉宋由光祿勲耿秉以為失南單于不可先帝從之陛下奉承鴻業大開疆宇大將軍逺師討伐席巻北庭此誠宣明祖宗崇立弘勲者也宜審其終以成厥初伏念單于先父舉衆歸徳蒙恩以来四十餘年三帝積累以遺陛下陛下深宜遵述先志成就其業况屯首唱大謀空盡北虜輟而弗圖更立新降以一朝之計違三世之規失信所養建立無功知舊議而欲背棄先恩夫言行君子樞機賞罰理國綱紀論語曰言忠信篤敬蠻貊行焉今若失信一屯則百不敢復保誓矣又烏桓鮮卑新殺北單于凡人之情咸畏仇讎今立其弟則二虜懐怨兵食可廢信不可去且漢故事攻給南單于費直一億九十餘萬西域嵗七千四百八十餘萬今北庭彌逺其費過倍是乃空盡天下而非建䇿之要也
  陳寵(字昭公沛國洨人厯位司空)
   上章帝請改苛俗疏(章帝初為尚書是時永平故事吏政尚嚴以宜改前苛俗上疏帝納其言事寛厚)
臣聞先王之政賞不僭刑不濫與其不得寧僭不濫故唐堯著典眚灾肆赦周公作戒勿誤庶獄伯夷典雅五刑以成三徳由此言之聖賢之政以刑罰為首往者斷獄嚴明所以威懲姦慝姦慝既平必宜濟之以寛陛下即位率由此義數詔羣僚弘崇晏晏有司執事未悉奉承典刑用法猶尚深刻斷獄急于篣格酷烈之痛執憲者煩於詆欺放濫文或因公行私逞縱威福為政猶張琴瑟大絃急者小絃絶故子貢臧孫猛法而美鄭僑仁政詩云不剛不柔布政優優方今聖徳充塞假於上下宜隆先王之道蕩滌煩苛之法輕薄箠楚以濟羣生全廣至徳奉天
公元77年
   論斷獄盡疏(漢舊事斷獄報重常盡三冬月章帝始改用初十元和二年長水校尉賈宗上言斷獄不盡三冬故隂微弱陽氣發泄招致旱灾寵奏帝納之)
冬至之節陽氣始萌故十一月射干芸荔應時令曰諸生安形體天以為正周以為十二月陽氣上通雉雊雞乳以為正殷以為十三月陽氣已至天地已交萬物出蟄蟲始振人以為正夏以為三微成著以通三統周以天元殷以地元人元以此時行則殷歳首皆當流血不合人心不稽天意月令孟冬之月趣獄刑無留罪明大刑畢在立冬也又仲冬之月身欲寧事欲靜若以降威怒不可謂寧若以行大刑不可謂靜議者咸曰旱之所由咎在改律以為殷周斷獄不以三微化致康平無有灾害元和以前皆用三冬水旱之異往往為患由此言之災害自為它應不以改律秦為虐政四時行刑聖漢初興改從簡蕭何草律季秋論囚俱避立春之月而不計天地之正二王春實頗有陛下探幽析微允執其中百載之失建永年之功上有迎承之敬下有微之恵稽春秋之文當月令之意聖功美業不宜中疑
公元318年
   上和律令奏(永元六年寵代郭躬廷尉鉤校律令條法溢於甫刑者除之未及施行)
臣聞禮經三百威儀三千故甫刑大辟二百五刑之屬三千禮之所去刑之所取失禮則入刑相為表裏者也今律死刑六百一十耐罪千六百九十八贖罪以下二千六百八十一溢于甫刑者千九百八十九其四百一十大辟千五百耐罪七十九贖罪春秋乾圖王者三百年一蠲漢興以来三百二年憲令稍増科條無限又律有三家其説各異宜三公廷尉平定律令應經合義者可使大辟二百而耐罪贖罪二千八百并為三千悉刪除其餘令與禮相應以易萬人視聽以致刑措之美傳之無窮
  張酺(字孟侯汝南細陽人初為郎厯太尉司徒)
   論薦太子師傅疏(漢紀永平初郎中桓郁太子太子頗為奢侈正諫太子同生平陽公主哀戚過禮以為太子舉措合禮度因上疏)
臣伏皇太子仁厚髙明發言髙逺卓然絶異非人所能及也今平陽公主悲哀發中形體骨立恩愛惻隠世希是見臣愚不識大體以為選名髙行以充師傅問訊起居之日太傅特賜所以宣徳音以成聖徳侍中丁鴻仁而有讓達於從政謁者費惲資性敦篤遵令法度如並侍左右必能發起微意増廣徽猷者也
公元75年
   辭東郡疏(章帝即位酺為虎賁中郎將出為東邵太守自以嘗經親近未悟見出因疏辭帝詔報之)
臣愚經術給事左右不更職不曉文法猥當剖符典郡班政千里必有負恩辱位之咎臣竊私自分殊不慮出城闕冀蒙留恩託備冗官羣僚所不耳目所聞不敢好醜
   章帝詔報
經云身雖在外乃心不離王室典城臨民所以報効也好醜必上不在遠近今賜裝三十萬其亟之官
   理竇氏疏(和帝初酺徴為河南尹㑹竇氏敗上疏感酺言徙瓌封就國)
臣實愚憃不及大體以為竇氏雖伏厥辜而罪刑未著後世不見其事但聞其誅非所垂示國典貽之將来宜下理官與天下平方憲寵貴羣臣阿附唯恐不及皆言顧命託懐伊吕忠至復比夫人文母今嚴威既行皆言當死不復顧其前後考折厥衷臣伏夏陽侯瓌每存忠善前與臣言常有盡節之心檢敕賔客未嘗犯法臣聞王政骨肉之刑有三宥之義過厚不過薄今議者為嚴能相恐迫切必不完免宜裁加貸宥以崇厚徳
公元77年
   上言諸州詣京都奏事(初諸州常以八月巡行所部郡國嵗盡京都奏事中興但因計吏和帝初上言○東觀記)
臣聞王者法天熒惑奏事太微州牧刺史入奏所以下問外事數十以来重其道歸煩擾時止奏事今因以為故事臣愚以為刺史視事滿嵗可令奏事如舊典問州中風俗恐好惡過所道事所聞考課衆職下章所告及所自有意賞異之其尤無狀逆詔者行罪法冀敕戒其餘令各敬慎所職於以衰滅貪邪便佞
  吕盖(字君上宛陵厯位太尉)
   劾太尉張酺奏(私語司𨽻校尉晏稱三輔辟吏多非其人稱即奏之遂廷叱稱稱劾怨言㑹議司徒吕盖䇿免)
位居三司知公門有儀不屏氣鞠躬以須詔命作色大言怨讓使臣不可以四逺
   和帝張酺䇿(後漢紀)
詩云節彼南山石巖赫赫師尹具爾瞻今君在位八年於兹康哉之歌無聞焉而於兩觀下有醜慢之音傷南山之體虧穆穆之風將何以宣四方儀刑百寮履霜知氷朕甚懼焉君其上太尉印綬君自
取之靡有後
  丁鴻(字孝公潁川定陵人厯太常司徒封馬亭鄉侯)
   與弟盛書(盛字仲公太常桓榮篤志精鋭布衣荷擔不逺千里琳封陵陽侯及卒襲封上書讓弟盛不報乃挂縗絰冢廬去留書與盛友人鮑駿遇於東海陽狂不識駿駿廼止而誚讓感悟乃還就國)
經書不顧恩義弱而隨師生不供養死不飯唅皇天先祖並不祐助身被大病不任茅土前上疾狀辭爵公章不報且當襲封自放棄逐良醫
如遂不瘳永歸溝壑(後漢書漢紀皇天先祖所不祐身被大病不任蕃輔不任守土先上病狀辭爵封于仲公先東觀作祖禰)
公元85年
   上章帝奏(元和二年車駕東巡狩鴻以少府上奏上善焉)
公元80年
臣聞古之帝王統治天下五載巡狩至於岱宗柴祭天望山川協時正日斗斛權衡使人不爭陛下尊履蒸蒸奉承弘業五帝明堂配以光武二祖四宗咸有告祀瞻望太山嘉祥降澍柴祭日白上升燎烟黄鵠羣翔所謂神人和答響之休符也(東觀記)
公元316年
   日食上和封事(鴻永元四年司徒是時竇太后臨政兄弟各擅威權鴻因日食上封事帝以鴻行太尉衛尉屯南北宫于是收憲大將軍印綬兄弟自殺)
公元80年
臣聞日者陽精守實不虧君之象也月者隂精盈毁有常臣之表也故日食者臣乗君隂陵陽月滿不虧驕盈也昔周室衰季皇甫之屬専權外黨强盛侵奪主埶則日月薄食故詩曰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醜春秋日食三十六弑君三十二變不空生各以類應夫威柄不以放下利器不以假人覽觀往古近察漢興傾危之禍靡不由是以三桓専魯田氏齊六卿分晉諸吕握權統嗣㡬移哀平之末不血食故雖有周公之親而無其徳不得行其埶也今大將軍雖欲敕身自約不敢僭差然而天下逺近惶怖承㫖史二千石初除謁辭求通待報奉符璽受臺敕不敢便去久者至數十日王室私門此乃上威損下權盛人道悖於下效驗見于天雖有隱謀神照其情垂象見戒以告人間者月滿先節過望不虧此臣驕溢背君専功獨行陛下未深覺悟故天重見戒誠宜畏懼以防其禍詩云敬天之怒不敢戲豫若敕政責躬杜漸防萌㓙妖銷滅害除福湊矣夫壊崖破巖水源涓涓干雲蔽日之木起於蔥菁禁微則易救末者難人不忽微細以致大恩不忍誨義不忍去事之後未然明鏡臣愚以為左官外附之臣依託權門傾覆諂諛求容媚者宜行一切之誅間者大將軍再出威振州郡莫不賦斂吏人遣使貢獻大將軍不受而物不還主部署之吏無所畏憚行非不伏罪辜海内貪猾競為姦吏小民吁嗟怨氣滿腹聞天不可以不剛不剛則三光不明不可以不彊不彊則宰牧縱横因天變改政匡失以塞天意
   舉孝亷奏(時大郡口五六十萬舉孝亷二人小郡口二十萬并有蠻夷者亦舉二人下公㑹議鴻與司空劉方上言和帝從之)
凡口率之科宜有階品蠻夷錯雜不得為數自今郡國率二十萬口歳舉孝㢘一人四十萬二人六十萬三人八十萬四人百萬五人百二十萬六人不滿二十萬二歳一人不滿十萬三歳一人
  鮑駿
   薦丁鴻書(續漢書云鴻初興九江鮑駿同事桓榮亡封駿止而讓之乃還就國駿上書經學至行明帝賢之召見侍中)
臣聞武王克殷封比干墓表商容之閭二人無功下車先封之表善顯仁為國砥礪伏見丁鴻經明行脩志節清妙
  班超(字仲升少子以平西域功封定逺侯射聲校尉)
公元78年
   上章帝請兵疏(永平中為假司馬使西域章帝建初三年疏勒康居于寘拘彌兵攻姑墨石城破之因此叵平諸國上疏請兵帝知其功可成給兵就)
公元80年
臣竊見先帝欲開西域北擊匈奴西使外國鄯善于寘即時向化拘彌莎車疏勒月氏烏孫康居復願歸附欲共并力破滅龜兹平通漢道若得龜兹西域未服者百分一耳臣伏惟念伍小吏願從谷吉效命絶域庶㡬張騫棄身曠野魏絳列國大夫尚能和輯諸戎况臣奉大漢之威而無鉛刀一割之用乎前世議者皆曰取三十六國號為斷匈奴右臂西域諸國自日之所入莫不向化大小欣欣貢奉不絶焉耆龜兹獨未服從臣前與官屬三十六人奉使絶域遭艱自孤疏勒於今五載胡夷情數臣頗識之問其城郭小大皆言倚漢與依天等以是效之則蔥嶺可通蔥嶺通則龜兹可伐今宜拜龜兹侍子白霸為其國王步騎數百送之與諸國連兵歳月之間龜兹可禽以夷狄夷狄計之善者也臣見莎車疏勒田地肥廣草牧饒衍不比敦煌鄯善間也兵可不費中國而糧食自足姑墨温宿二王特為龜兹所置既非其種更相厭苦其埶必有降反若二國来降龜兹自破願下臣章參考行事誠有萬分死復何恨臣區區特蒙神靈竊冀未便僵仆目見西域平定陛下萬年之觴薦勲祖廟大喜天下
   上言烏孫(先是莎車以為漢兵不出遂降龜兹疏勒都護番辰亦叛擊破番辰進攻龜兹烏孫兵强宜因其力上言遣使招慰章帝從之)
烏孫大國控弦十萬故武帝妻以公主孝宣皇帝卒得其用今可遣使招慰與共合力
公元102年
   上和請歸疏(超在西域三十一年西域五十餘國皆納質内屬自以久在絶域年老思土永元十四年上疏而超妹昭亦疏請超乃徴超還)
臣聞太公封齊五世葬周狐死首丘代馬依風夫周齊同在中千里之間况於逺處絶域小臣能無依風首丘之思蠻夷之俗畏壯侮老臣犬馬齒殲常恐年衰奄忽僵仆孤魂棄捐蘇武匈奴中尚十九年今臣幸得奉節帶金銀護西域如自以夀終屯部無所恨然恐後世名臣為没西域不敢望到酒泉郡但願生入玉門闗老病衰困冒死瞽言謹遣子勇隨獻物入塞及臣生在令勇目中土
  任尚
   與班超書(西域都護徴還以戊巳校尉任尚云云私謂所親曰我以班君當贈以竒䇿今所云平平耳後竟遭邉禍超言漢紀曰雖不言答書然既為與書則此為答明矣)
君侯外國三十餘年而小人承君後任重慮淺宜有以誨之
   班超
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順孫皆以過補屯部蠻夷獸心難養易動今君性嚴急水清無大魚將軍宜寛小過大綱而已(並漢紀後漢書尚謂云云年老失智任君數當大位班超所能及哉必不得巳願進愚言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順孫皆以罪過徙補邉屯蠻夷鳥獸之心難養易敗今君性嚴急水清無大魚察政不得不和宜蕩佚易寛小過大綱而已○按此似是面語)
  荆州刺史
   上言茨充(東觀元和中荆州刺史上言)
公元80年
行部長沙界觀者皆徒跣臣問御佐曰人無履亦苦之否御佐對曰十二月盛寒時並多剖裂血出燃火燎之春温或膿潰建武中桂陽太守茨充教人種桑蠶人得其利至今江南頗知蠶織屨皆充之化也
 
 
 
 
 
 
 
 
 
 
 東漢文紀巻八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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