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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动笺注)
清史列傳選(二)
  二
   王新命
公元1647年
  王新命四川三臺人
順治四年靖遠大將軍肅親王豪格勦滅流賊張獻忠新命官兵來歸,隸鑲藍旗漢軍
十七年,由翰林院筆帖式,遷內閣中書;尋授兵部主事,遷員外郎
公元1676年
  康熙十五年,遷刑部郎中
十七年,擢江西布政使
逆藩吳三桂耿精忠相繼叛,分擾江西,民散地新命設法勸諭,於南昌等府、州、縣、衛招撫丁口二十萬二千有奇勸墾田畝八萬六千餘頃。
巡撫佟國正據所報入奏上嘉其實任事
十八年,署江西巡撫
疏言:『江西逃丁荒地,雖已招撫開墾現在荒缺者過半,暫請開除額賦』。
部議如所請。
十九年,擢湖廣巡撫
逆賊譚洪犯夔州,諭新命防守巫山巴東夷陵等處要害保護糧餉
二十年奏言:『楚省鄉試中額前因逆藩吳三桂擾亂湖南,曾改照中省取中;今湖南平定,應復額』。
從之。
二十二年奏言:『楚省漕糧向因留充兵餉,民納盤運腳米,亦令折銀以濟軍需
大兵盡撤,漕米起運;請復給民盤
公元1684年
運腳米』。
下部議行
二十三年正月,調江寧巡撫
五月,擢江南江西總督
公元1687年
  二十六年三月,調浙閩總督
奏言:『閩省各營兵調防臺灣澎湖所遺員缺,請於本省現任官弁中酌量調補』。
部議從之。
公元1688年
  二十七年,調江南河道總督
二十八年正月聖駕巡視河工親率扈從諸臣及新命中河;至支河口,諭曰:『朕觀此河狹隘逼近黃河之岸;且自徐州北鎮口所出黃水微山湖荊山口並駱馬湖之水,皆入中河。
若遇霪潦水漲,萬一黃隄潰缺,中河黃河必將混而為一。
此中河開濬商民稱便者,蓋由免行黃河一百八十里之險耳。
目前小利,安知長久有利否也』!
新命奏言:『支河口止修一,而鎮口、微山湖等處水甚大,倘遇霪潦必壞。
若下草埽隨時啟閉駱馬湖口絡石作減水壩捍御,令漲水歸黃酌存足用之水,再修築禹王臺以御入駱馬湖之水,令歸沭河,則中河無虞矣』。
先是尚書張玉書等於二十七年奉命河工覆奏後,諭令新命詳勘議奏;至是,新命奏言:『運河、駱馬湖水入中河,河狹難容應將馬湖減水三壩俱留遙隄之外令由舊河入海,於蕭家渡量留缺口,用絡石酌水高下堵塞宣洩以免衝漫。
又支河口微山湖荊山口、彭河、沂河、泇河、白馬河並鎮口水流黃河之口,應仍聽其流通如水勢淺阻,則建草壩閉塞,令全入中河,以濟運道。
又駱馬湖黃河之口,臣親勘隄外湖口水深二丈餘,難建壩;應用絡石出水二、三尺成造堵塞
沭河東流
公元1689年
沭陽入海。
郯城東迎水之口,有禹王臺相傳禹治水,引沭穿山而西,恐為郯害,故築臺遏水勢。
及臺毀於明世,沭水西流,會白馬河沂河入駱馬湖不惟、郯、宿、嶧各州縣歲受淹沒,而駱馬湖黃河以愈泛濫
應於禹王臺舊基,亦用絡石堵塞內築土隄斷流令由故道入海』。
奏入,諭扈從諸臣會議
尋議:『駱馬湖減水三壩應如張玉書等所奏,將二壩之水入中河,其一壩水令遙隄外入海;餘俱如新命請行』。
四月,疏言:『下河七邑民田久淹,臣詳勘下河,形同側釜。
丁溪、草堰、白駒海口洩水要道自應速濬。
惟是時屆孟夏伏水將至,白駒、草堰二工去海不遠,應俟冬、春間水退潮消,刻期興作丁溪口去海稍遠,自沈家至撈魚港及丁溪下次第挑串場河,為西來諸水匯歸丁溪、草堰、白駒等河入海之要道所有應濬三十七里已即時加濬』。
所司知之。
三十一年山東巡撫佛倫疏言:『原任運河同知陳良謨首告王新命勒取庫銀六萬餘兩,新命亦劾良謨欠庫項五萬餘兩;請將新命調質』。
上遣戶部尚書庫勒納、禮部尚書熊賜履會審
尋訊新命良謨挪移庫銀屬實照例治罪得旨:『王新命從寬免罪,著革職』。
三十七年二月,命往查保定府南河
三月,命同直隸巡撫于成龍詳勘清河漳河渾河
三十八年命管永定河工。
扈蹕巡視河隄指授緊要應修工程
新命尋同直隸巡撫李光地奏:請於南面遙隄修治;若向外興修,恐礙民居
得旨:『隄內俱屬沙地,倘更壅淤,則低窪村莊盡在沙中矣。
南隄之南
公元1700年
地勢窪下隨勢濬治,即以掘出之土築隄修治最易。
北隄三層於河更隘,爾等河口修窄,漸次展寬,旁築高隄,則水勢迅疾,沙自不至停滯
民居相近之處,宜委曲遠移;或砌以石,令於莊村無礙
工竣後,朕親視開放河水』。
三十九年十月,上閱隄工查驗樁木不如式;令侍衛海青傳諭新命工部侍郎碩色等曰:『自委爾等河工以來並未陳奏一事
即樁木,亦未如式深下。
爾等實心修築,自正月至今親身監修,即每日里許,亦應告竣矣。
京師相去止一日之程,其能欺朕耶?
若再無成,朕必不輕恕』。
十月河工員外郎赫碩滋題參新命及白碩色河工草率」;諭傳新命等至內閣,與赫碩滋對質
新命以「天寒地凍歲內斷難興工;明雨水前,必當修竣」陳奏
諭曰:『赫碩滋向在南河,意以北河比照黃河興工
不知南方地暖尚可修築北河豈可與比。
然伊皆同事之人,明歲告竣則已;否則,朕自有處分』。
十二月李光地新命等「諸事不實效力,惟徇情面,無益河工」;並劾其修河錢糧,多無著落
上命內閣學士法良侍郎徐秉義同往查核
四十年二月法良議覆新命蒙混虧空得旨:『王新命,著交部嚴加議處』。
部議枷責;諭曰:『議者輕矣!
此事並非科道糾參及諸臣察奏,俱朕親行目睹者。
王新命革職之人,朕復起用,所行尚且如此聲名職分,俱為有玷。
若不置之重典嗣後何所勸懲耶!
發回再議』。
尋議:『新命監修誤工浮冒銀萬餘兩;擬斬監候遇赦免』。
公元1708年
  四十七年,卒。
乾隆七年奉旨清查八旗漢軍,有願改歸原籍移居外省者准其出旗為民;於是新命孫武舉王機改歸四川原籍
                  (--見原書卷十一「大臣畫一傳檔正編」(八)。)
   藍鼎元
  藍鼎元福建漳浦人
少孤力學通達治體
觀海廈門泛舟浙江舟山乘風而南,沿南澳海門歸。
自謂此行多所得,人莫能測也。
儀封張伯行撫閩,表章洛、閩之學,獨禮鼎元蔡世遠;嘗曰:『藍生經世良材吾道羽翼也』。
公元1721年
  康熙六十年朱一貴臺灣鼎元從兄南澳鎮總兵廷珍統師進討,以鼎元從。
大海風濤浩涆不測軍事旁午草檄數十紙,搖筆立就。
七日臺灣平,復從廷珍招降人、殄遺孽、撫流民、綏番社歲餘始返;著論曰:『臺灣地千里,其民數百萬;守土之官有道、府、縣令大小丞尉,又有總兵官、副、參、游、守、弁目額兵七千有奇糧儲器甲舟車足備
顧承平日久,上下玩愒;兵有名無實,民逸居而無教:官吏以為利藪
本實先撥,賊未至而眾心離;雖欲不敗,不可得已。
曩者臺地府治百餘里,鳳山諸羅毒惡瘴地,令其邑者不敢至;今則南盡郎嶠、北窮淡水雞籠以上千五百里,人民趨若騖矣。
曩者大山之麓野番嗜殺,人莫能近;今則群入深山,雜耕
番地甚者傀儡內山臺灣山後蛤子難、崇爻、卑南覓等社亦有漢人至其地,與之貿易
生聚日繁,漸廓漸遠;雖厲禁不能止也。
郡治水陸兵五千餘,足供調遣
鳳山南路以四、五百里山海要區、民番錯雜之所,並淡水、郎嶠盜賊出沒之地,而委之一營八百九十名之兵,固已難矣。
諸羅地千餘里,淡水守備僻處天末,自八里岔以下尚八、九百里;下加冬、笨港、斗六門、半線皆奸宄縱橫之區,沿海岸口皆當防汛戍守,近山又有野番出沒:以險阻叢雜邊地,而委之北路一營八百九十名之兵,聚不足以及遠、散不足以樹威
今請劃諸羅縣地而兩之,於半線以上更設一縣管轄六百里;其錢糧合之番餉,歲徵銀九千餘兩。
草萊一闢貢賦日增;數年間巍然大邑也。
半線縣治一守備、兵五百;淡水八里岔設一巡檢,佐半線之所不及。
羅漢門,故賊藪;宜設一千總、兵三百駐其地;使千餘聲息相通
又擇實心任事之官,為臺民培元氣
大兵大疫而後,民之悴憔極矣。
土沃物產多,化導整肅均賦役、平獄訟、設義學興教化、獎孝弟力田之彥,行保民兵之法,聽開墾以盡地力建城以資守御一年民氣靜,二年疆圉固,三年禮讓興,化生番為熟番熟番為人民,而全臺不久安長治,吾不信也。
土地有日闢、無日蹙,經營疆理,則為戶口貢賦之區;廢置空虛,則為盜賊倡亂之所。
臺灣山高地肥,最利墾闢;利之所在,人所必趨。
不歸之民,則歸之番與賊;即使內賊不生、野番不作,寇自外來,將有日本荷蘭之患:不可不早為措置者也』。
又言:
『臺鎮必不可移;駐澎湖哨船更卒、繚斗、椗兵,必不可易』。
大吏采其言奏聞
其後諸羅分置一縣彰化;且建鎮於臺灣矣。
鼎元復為臺灣道條上十九事,曰信賞罰、懲訟師除草竊、治客民、禁惡俗、儆吏胥、革規例崇節儉、正婚嫁、興學校、修武備、嚴守御、教樹畜、寬租賦、行墾田、復官莊、恤澎民、撫土番招生番;時頗韙其言。
公元1723年
  雍正元年,以選,拔貢太學
三年校書內廷,分修「大清一統志」。
公元1728年
  六年,以大學士朱軾薦,召對;奏時務六事,凡五千餘言
世宗善之,授廣東普寧縣知縣
在官有惠攻,聽斷如神。
暇則與邑士之秀者講明正學風俗丕變
旋攝潮陽縣事。
潮陽連歲大饑,多逋賦鼎元揭榜告民,減耗米、除苛累;民爭趨納。
妖女林妙貴惑眾,置於法,籍其居為棉陽書院
尋忤監司褫職;或勸其委蛇紓禍鼎元曰:『吾嘗涉大海,歷澎、臺出沒驚濤間;冒矢石深入窮箐,觸惡瘴毒霧:不稍懾。
今肯頫首媚監司哉』!
總督鄂彌達疏白鼎元受誣狀,徵詣闕
明年,命署廣州府知府
抵官一月,卒。
  鼎元善治盜及訟師多置耳目劾捕不少恕。
治獄多所平反,論者以為杜延年嚴而不殘
著有「鹿洲初集」二十卷、「東征集六卷、「平臺紀略一卷、「棉陽學準」五卷、「鹿洲公案」二卷
                    (--見原書卷七十五「循吏傳」(二)。)
   黃叔璥
公元1709年
  黃叔璥字玉圃順天大興人(兄叔琳,已入列傳)。
叔璥康熙四十八年進士;由戶部主事,遷吏部員外郎
以薦,擢御史巡視東城
時王公以追私逋相屬甚夥;叔璥同列曰:『御史王官,何瑣瑣若是』!
下所司理之。
有銜邸命至署者,昂然坐滿御史上。
叔璥斥使徹坐,將劾之;其人悚惕謝罪去。
公元1721年
  六十年臺灣亂甫定,上擇臺臣廉靜有才識者巡視特遣叔璥
至則翦餘孽、釋脅從反側遂安
暇考其地攻守險隘控制機宜,著「臺海使槎錄」八卷
雍正初任滿世宗命以所行事後任;因列海疆十要
既還,或以蜚語中之,遂落職
乾隆初,起河南開歸道,調驛鹽道
災民濬河渠,勤恤周至
至孝以不迎養,作「思歸圖」以見志
尋以母憂歸。
服除,補江南常鎮揚道。
以老,致仕家居
七年,卒;年七十七。
  叔璥記聞博洽晚歲究心先儒書。
其學以「立誠」為本,要其功於「篤敬」,故自號「篤齋」。
嘗語人曰:『道學,即正學也。
正人、聞正言、行正事,斯為實學。
不然空談性命何補乎』!
博野尹會一巡撫河南叔璥為其屬。
每見,會一釋辭自下
,若後進之接師儒二司為之動色相詫。
會一曰:『叔璥不易方,和而不流君子人也』。
嘗取孫承澤增訂宋陳普字義」及陳北溪字義」、程達原字訓」為「廣字義三卷;他著有「近思錄集注」、「慎終約篇」、「既惓錄」、「南臺舊聞十六卷、「南征紀程」一卷、「中州金石考」八卷
                     (--見原書卷六十七「儒林傳」(上二)。)
   施昭庭
公元1715年
  施昭庭江蘇吳縣人
康熙五十四年進士,授江西萬載縣知縣
險僻多山有客民自閩、粵來居累數十年,積三萬餘人,號曰「棚民」。
溫尚貴者臺灣逸盜也;其黨亦散處山中拳勇師,與棚民往來
雍正元年福建移捕盜黨急;尚貴度不免,謀為變。
始,昭庭之至也,以棚民為慮。
縣人易廉野富而才,昭庭厚禮之,使交於棚民,而偵其所為。
廉野大積,貸棚民;還不取息,或免償。
如是者數年,棚民大悅
棚民之才者嚴林生、羅老滿數從廉野游,盡得中要領。
貴將舉事,召棚民;廉野以聞於縣昭庭勇敢三百人,即以林生、老滿統之,為要約以待。
棚民多受廉野恩,不思往從尚貴,然往者數百人;尚貴有眾二千大掠林間──時三月十三日也。
昭庭謂林生、老滿曰:『賊,易破也;然吾慮賊或擾旁近縣,旁近縣無備。
若使萬載,破之必矣』。
會得賊諜四人,厚撫之;使告尚貴曰:『萬載人盡逃,城虛;可唾手得也』。
賊遂決意萬載
張疑兵,伏諸徑中時鳴譁囂樹大旗見斿;或連擊數十相踶嘶、或爇草若炊煙,賊不敢入,遂由官道來。
棚民多受林生、老滿計,使趫捷數十人分曹持兵,伏叢棘中;賊過,突躍出大呼擊賊」。
驚走,輒追殺
伏數發,賊疑駭欲卻;又懼棚民之踵其後也,於是濡被為盾以進。
昭庭望見,笑曰:『彼已懾矣』!
使火槍二十餘迭擊之,一戰獲尚貴。
尚貴起二日而敗,又二日而撫營兵至。
初,棚民入市市人,人積畏之。
尚貴叛,道路洶洶,指棚民昭庭謂林生、老滿曰:『撫營至,必搜山
吾負棚民奈何
吾以「免死帖」與諸降者,汝及今棚民具「不從賊」結狀來,其免乎』!
兵至,果搜山;如昭庭計,不戮一人
巡撫初到官,張其事入奏;既見君申文不合,使請於總督查弼納,欲改之。
昭庭曰:『吾不忍棚民使畔而殺之以為功也;不可改』。
巡撫乃檄君謂:『棚民匿盜已久,又從亂,罪皆死。
今雖赦之,必驅歸本籍』。
昭庭使人遍諭棚民無恐,而請於督、撫曰:『棚民者,閩、粵之貧人耳。
來居山中種麻自給,以席為屋,故曰「棚民」;非刀手老瓜賊之比也。
歷年多生齒眾,與居民間有爭訐,皆細故不足深懲。
今日之亂,由臺灣逸盜不關棚民;而探賊動止、離賊黨羽、誘賊就縛,悉資棚民』。
力請戶口、編保甲,列齊民,泯其主客之形、寬其衣食之路;長治久安,於計便。
查弼納許之;巡撫尋亦悟如昭庭策,棚民乃安
事聞
世宗臨朝,諭九卿曰:『知縣以數年心力辦賊,巡撫到官幾日,豈得有其功耶』!
獨下總督疏,交部議敘,以主事知州用。
公元1733年
  昭庭尋引疾歸
後十年,卒於家(錢儀吉撰「事狀」)。
                      (--見原書卷七十五「循吏傳」(二)。)
   沈起元
公元1721年
  沈起元江蘇太倉州人
父受宏,歲貢生
起元康熙六十年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以父病,乞歸終養
雍正四年散館,授吏部驗封司員外郎;尋兼考功
嚴六部缺主之禁,不自首者死;直隸學政主事發,起元爭曰:『學政衡文,缺主不能舞弊;與六部不同
減死為流』。
從之。
公元1727年
  五年,以知府指分福建;權福州府調攝興化
莆田有黃、陳二姓爭訟,久不決,結黨互毆士官釀禍,將悉捕治之。
起元兩人而解其餘,報曰:『釁由主者,懲之畢矣;餘不足問也』。
巡撫常安委攝海關關役與洋舶歲有例獻各數千金起元並革之。
巡撫有家守關,阻二十餘船,欲浮收糖稅。
起元立督收稅如額,放船行,而白其事;常安家奴切責之。
常安去,代者詢常奴贓狀起元不對
強之,則曰:『但悉常撫任內革除浮稅四千,他非所知也』。
總督高其倬奏開南洋,已貼黃曉示;有旨禁內
商人羈留外國其倬猶豫,命商人戚里具「原船往回」結。
起元曰:『此法立,將一船得行』。
其倬問故;起元曰:『出洋者,生死疾病無常數,貨物利鈍無常期;豈內地戚里所能逆料者!
無出洋之示,商無怨也;今商造船費若干、製貨者費若干,忽以結狀相嬲,商必怨。
且走南洋者須北風今立春半月,倘結狀來、北風不來,彼失業聚集廈門,或為盜賊,害將何已』!
其倬曰:『然則如何』?
起元曰:『但令出洋自具狀,以三年為期過期不聽回籍
以此狀咨部,足矣』。
故事驗放商船興泉永道及泉同知洋船人數多寡,視梁頭大小。
民懼納稅,大輒報小;及出口,船不得行,乃求增船夫
同知啟督、撫;起元道篆,曰:『此啟誤矣!
船夫工部所定;督、撫不能增,勢必咨請部示。
從此駁詰不已奈何』!
俄而眾商具牒,願自掉船,免增船夫
同知不可起元曰:『南風起矣,眾商懼不得行故為此請。
固執,必生他變』。
同知不得已驗放之。
船中商果已集無賴,袖瓦石,將堵公門當是時,微起元,幾不測
督、撫聞之嘉獎者再。
  時史貽直奉使,以牧守第一,薦攝臺灣府
臺灣賦重:上則一甲收穀八石,中六石,下四石視內加數倍。
然向多隱占不甚困。
丈量法行占者得匿
高其倬起元曰:『欲使臺田悉按同安下則起賦,但恐不及故額,致部駁;奈何』?
起元曰:『此事籌之熟矣;宜令著籍田且仍舊額,重者均於新額之上,賦不虧而民不病』。
以為然。
及至臺,會大風海船廬舍人民漂溺
起元單騎按視振濟流民,多所全活
按察使潘體豐中他事部議四級用。
同安縣民有冤獄,潘不能察;獄成,起元直其冤:故銜之也。
引疾,歸。
公元1737年
  高宗純皇帝御極,召入,授江西驛鹽道
乾隆二年,授河南按察使
河南多盜,半由流丐起元檄州、縣遞回籍盜案頓減。
大水,災被四十六縣,饑民四走,布政使欲闌之;起元曰:『民饑且死,奈何禁他徙!
惟州、縣有被水者,安插流民給以口糧,俾勿出境可矣』。
屬吏鹽梟拒捕傷人已而二十餘人,法皆當斬;訊之,自四、五人外,餘皆饑民
起元請於巡撫雅爾圖,斬三人而戍其二,餘杖遣而已
舊例命案凶犯未獲,令州、縣於三月內結報是仇、是盜。
有司避處分,輒含混具結;得凶後,則牽合附會,以符前結。
起元巡撫具摺請免;得旨允行
雅爾圖令府、州各立書院,屬起元總其事。
起元教士當先實行,頒鄉賢陳瑚「敬怠日程」,自大書院始。
諸生,示以省身克己之學,覈其程差等焉。
又請立章善坊,令諸州縣孝子、悌弟、義夫貞婦,登其名;並採訪事實,著「章善錄」刊行之。
公元1742年
  七年,遷直隸布政使
直隸政煩吏猾,號難治起元至,事無鉅細,悉由手定
又絕鹽綱之例餽,卻庫封之羨餘;省州縣解項之苛駁,寬盜案三月之率結。
八年夏,旱。
總督高斌方自江南河工還,起元迎於途,議賑事;欲遲至仲冬起元曰:『饑民
朝不謀夕豈能久待
請先普賑一月;再查戶口分別加賑』。
慍曰:『必如此,爾自奏之』!
起元出語河道方觀承曰:『普賑,萬不可緩;時之安危、民之生死於此決矣』!
觀承入言於斌,卒從起元請。
所屬倡言賑戶、不賑口者,嚴斥之;災民得實惠。
戶部尚書海望清查直隸旗地有司違限奉旨嚴飭高斌起元劾數州、縣以自解
起元不可,曰:『旗地旦夕可清;州、縣方災,何暇了此!
必欲劾官,請自藩司始』。
公元1744年
  九年,轉光祿寺卿,並稽察右翼宗學
京職事較簡,暇則鍵戶著書,於「周易」尤邃。
其說以彖象文言繫辭,乃孔子所作;離孔子而別有推闡,均失其宗也。
十一年上幸五臺十二年,幸木蘭十三年巡狩山東起元扈從
旋以事,干部議,降一級調用
十四年乞假歸。
二十二年,上南巡起元接駕,賜緞匹墨刻
二十七年,上南巡,再賜緞匹;諭曰:『爾年老在家休養不必常來伺候』。
二十八年九月,卒;年七十九。
著有「周易孔義集說二十卷、「敬亭文稿九卷、「詩稿八卷、「唐詩鑰」一卷、「古學錄四卷、「古文八卷、「詩」四卷
  起元自少覃心理學,謂學須知行合一,從五倫起。
張伯行李紱,皆其座主也;張主朱,李主陸、王。
起元則謂『孔門弟子自顏、曾外,入門各異,同歸於「聞道」。
今但守定經書實實做人不必高言做聖』。
尤嚴義利之辨;自為諸生,不妄取一非義之
公元1804年
物。
及由郡守、歷藩司十五年,未嘗置屋一椽、田一畝
所至深求利弊次第酌行之。
心切愛民,而以寧靜不擾為主
歸田後,授徒自給
晚歲杜門日誦先儒書;病中,猶手鈔「明道語錄」。
臨終,語人曰:『生平學力無住手處;年來日夕檢點身心,仰不愧、俯不怍,或庶幾焉』。
嘉慶九年,題祀鄉賢祠。
                     (--見原書卷七十五「循吏傳」(二)。)
   陸廣霖
公元1739年
  陸廣霖江蘇武進人
乾隆四年進士
公元1740年
  五年選授福建連城縣知縣(趙懷玉「亦有生齋文集」「恭城縣知縣陸君墓誌」),為治嚴明而平恕(張惠言茗柯文集」「恭城縣知縣陸君祠版文」)。
有余兄弟三人孟與叔後鼎盛,合建宗祠;以仲後單寒,誣其已為人後不得入主
之後鴻漸縱火焚祠,遂相劫殺(趙懷玉所撰「墓誌」),吏當之死
廣霖至(張惠言所撰「祠版文」),召兩造,集於庭;以情諭之,聲淚俱下
眾感且悔,卒送主入祠。
六年,調寧化(趙所撰「墓誌」)。
豪民席玉,其黨數百人號「鐵尺會」,為鄉里害;廣霖行縣召之。
及其黨皆至,遽執之,眾大驚不知所為,皆首服;論十四人如法(張惠言撰「祠版文」),餘勿問(趙懷玉撰「墓誌」)。
盜邱氏者,居下泉里,聚黨自衛
積十餘年,吏莫敢捕(張惠言撰「祠版文」)。
廣霖乃設廣筵延邱氏之諸生舉酒屬之曰:『家有圮族之子,教之不先,禽之又不力;咎將誰諉乎』?
眾皆曰:『諾』。
即斂金為購緝費。
二旬,積盜皆獲。
黃家峒黃氏,人多獷悍,嘗遣役有禽治,役難之;廣霖曰:『無畏
彼或不率吾當親往』。
至則其家已桎梏以待:其先聲奪人如此
公元1743年
  八年,調臺灣之彰化
未幾,以寧化讞上遲延部議革職
督、撫連章奏保,有旨仍以彰化知縣用。
縣設於雍正四年,其初囹圄空虛官吏無事;及廣霖再至,訐訟日繁,以盜牛殺人者尤眾。
廣霖虛衷研鞫不以為倦。
虎尾溪地遼曠,為劫奪藪;請添設縣丞以資彈壓(趙懷玉撰「墓誌」)。
臺灣多漳、泉人,素不相悅往往持兵鬥,因肆劫
一日廣霖以事赴淡水泉人縣令不在也,攻漳人於市,眾大駭(張惠言撰「祠版文」)。
廣霖馳歸,委曲勸諭兩郡之民咸悅服
彰化多鴨寮;康熙中,畔賊朱一貴即飼鴨者。
巡道某恐為患(趙懷玉撰「墓誌」),謂廣霖「必禁斷」;對曰:『此民業不可禁』。
因審其籍,令鄰里保任之(張惠言撰「祠版文」)。
公元1753年
  俸滿,調順昌
嚴隱糧之弊,使民自首,民不敢欺
請於學政,復歲、科兩試府學分取之額,嚴立講程課
福建巡撫陳宏謀最重廣霖廣霖為陳十二事曰崇貢院通水利、整橋梁、裕積儲、廣郵亭、興煤廠、端士習、嚴械鬥、禁屯積、廢闖神、戒溺女、止燒山,多見施行
十八年,以宏謀薦,擢知府引見記名
再罣吏議,再以知縣
丁母憂
  服闋揀發廣西;補恭城,署百色同知
有周甲與二人夜行,為槍所殞;二人驚避黎明走報汛兵,已失尸,前官因是被劾。
廣霖周甲之子曰:『汝父故與人有隙耶』?
曰:『有舊僕某,家頗饒。
父每向借貸,積有隙;或即其人乎』!
乃召周甲所宿逆旅主人,詰之;則曰:『僕於數日前曾屬:周若過此,盍通一耗』!
廣霖恍然曰:『賊在是矣』;立械僕至,一訊而服。
蓋是夜僕與其弟殞周於途,剖腹置石,投之河中
至是,得尸,沈冤遂雪。
百色界連雲南,有田、岑二土官爭地,久不決。
廣霖奉檄履勘,知為岑氏產,毅然斷歸之;田氏怨言
尋以同官牽連罷職歸。
公元1780年
  四十五年,卒。
子繼輅、孫耀遹(趙懷玉所撰「墓誌」),皆在「文苑傳」。
                     (--見原書卷七十五「循吏傳」(二)。)
   周學健
公元1723年
  周學健江西新建人
雍正元年進士,改庶吉士
三年,授編修,充「一統志纂修
七年丁父憂
十三年五月,充四川鄉試副考官九月提督福建學政
公元1736年
  乾隆元年,遷侍講
二年,遷右庶子
四年正月,充三禮館纂修
三月,遷侍講學士六月,轉侍讀學士
五年二月充日講起居注官六月,遷少詹寺。
十二月,遷內
大學士,充三禮副總裁
公元1741年
  六年二月,署刑部侍郎,充「明史綱目副總裁
三月,補刑部右侍郎,仍兼署刑部侍郎事
七月,命往山東查辦御史瑪昇參私票鹽一案
尋奏:『東省收票價,實無其事。
票商,亦無立窩價名色;惟是票鹽地方充革無定,遂啟攘奪之端。
現在商湖、淄川票地,係濟東道體仁子姪冒充居官弁利,不可不戒』。
又查奏給事中馬宏琦兗州府知府沈斯原挾嫌誣揭滕縣知縣李諱盜並向屬員借銀有據;下部論罪如律
衍聖公孔廣棨參曲阜孔毓琚營私枉法學健遵旨鞫問
鞫實毓琚多收稅銀及扣禁卒民社工食二款,擬杖徒;從之。
十月,調刑部右侍郎
十二月陳奏捕治瓜賊各條:『一、賊所居本籍,該地方官一名者議敘
其夥黨有曾同行竊案並跟隨學習尚未同行者,必逐名搜捕分別辦理究處拏獲,將本地方官議處鄰佑地保治罪
一、窩家必盡究,無使漏網
承問草率結案,照盜案刪去窩家議處
一、瓜賊均係謀財害命,較隨行夥盜並未傷人情罪已重;無論曾否下手加工,但係知情同行,皆立決
一、塘兵自日入二更、自五更天明上下輪番傳旗,沿途巡查;遇行客護送前行
如停臥,即責革汛弁並參。
一、凡道路無主屍身係瓜賊謀害者,文武官俱照盜案勒限緝拏
避重就輕,混以「是讎非盜」立案者,照諱盜例議處;仍於發覺時,通行嚴捕,無使疏脫』。
下部議行
七年三月,命往上下江會同督、撫查辦災賑、水利事務
三月
公元1742年
,合疏言:『銅市有石林、黃村二口黃水衝刷,灌淹民田;應堅築土壩,砌石幫護
沛縣縷水隄決口,應自華山起、至斜隄止堵築堅實;再於金陵鎮迤下尾閭疏濬深通
碣山縣小神湖上流有隄河一,受河南虞城潦水,由朱家窪歸湖;又大溝一,由紀家窪歸湖;湖尾,全藉馬家溝宣洩:俱急宜修濬。
邳州沂水河隄衝決六處,應補築。
山陽縣西民田白馬湖,應築隄捍御,建涵洞
阜寧敦墅湖、南通射陽湖為洩水要道,宜去淤積
以上六州工程,應先興舉
海州薔薇河洩沭陽上游山水,及青伊湖積潦年久淤塞散漫為害河尾舊閘,頹廢不能啟閉:均應濬修』。
下部議行
四月,疏言:『鳳、潁、泗三屬賑後,又借給兩月口糧,固可寬一時之急;但積歉之區元氣未復,秋成徵完,難免追呼
請將所借,改為加賑免徵
從之。
八月上下江復被災,命偕直隸總督高斌往同督、撫辦理
尋合疏言:『向來樂善好施人等,定有議敘之例;祇就本有職銜量予敘用,並加級紀錄等款。
今請倣其例,量為擴充
各省急公人員出資備賑,原有職銜者酌予即用議敘無職銜者量出貲多寡京職中行評博以下外職同知以下分別議敘予以即用:俾得邀榮仕宦,自必踴躍捐輸,而窮黎均沾惠澤,於賑卹大有裨益』。
下部議行
公元1743年
  八年四月,署福建巡撫
十二月,疏言:『閩省督、撫、將軍標兵每冬會操一次,需賞銀一千兩;又駐防八旗兵每冬演放水,需彩紅銀八十兩:向於耗羨存公項內支給
公元1744年
總督郝玉麟耗羨應支養廉入不敷出,將此項裁減
操演為國鉅典海疆要務;查現有寺租歸公銀,懇撥給應用』。
得旨允行
九年,署浙閩總督
十一年,加太子少保
十二年正月,疏言:『採買臺郡餘民運便於官運
商民內地赴臺買穀者,呈明漳、泉地方官取結,赴廈門同知領照;由臺赴廈門者,呈明臺地方官取結,赴臺防同知給照。
出口進口行盤驗,聽赴漳、泉府公平糶賣,其地民食可倍寬裕』。
從之。
九月,授江南河道總督
公元1748年
  十三年閏七月緣事獲罪;命往直隸城工效贖罪
八月江西巡撫開泰奏,於學健原籍查出兗沂曹道同仁賄屬學健薦舉書札
鞫實,擬斬;奉旨:『賜自盡』。
                 (--見原書卷二十三「大臣畫一傳檔正編」(二十)。)
   金溶
公元1730年
  金溶順天大興人。
雍正八年進士,分刑部,授江蘇司主事;歷員外郎中。
公元1736年
  乾隆元年,充貴州鄉試考官
旋擢山東道監察御史(「畿輔通志」);繼協理京畿道,巡濟寧漕(盧文弨撰「一齋金公家傳」)。
忠純梗亮嶷嶷自立
會上詔求直言(袁枚小倉山文集」),上「培養元氣」疏;其略曰:『臣聞國之所恃者民,民之所賴者養。
是以天下萬民者,其道必以遂其所欲、給其所求為最急。
家苟寧矣,
公元1738年
國亦固焉;人苟遂矣,君亦泰焉。
是則好生以及物者,乃自生之方;施安以及人者,乃自安之術。
於今日,生齒日益繁,費用日益廣。
之流也,不見其充;財之用也,常苦其詘。
養生之累深,而有生之樂寡;救死之念切,而畏法之情輕。
京師者,天下士民之所樂趨也;今反殷實不及前時規模有減於夙昔
推之各省,抑可知已。
陛下臨御以來綸綍之宣,無非國計綱紀之布,俱關民主
箴諫為國華,以謙沖治本
當此時而富實不登治化未洽追懷前修實用內熱:此臣反覆思維而願直陳聖主之前也。
比者天災流行亦甚頻矣。
乾隆三年陝西地震,為害甚鉅;四年河南山東咸被水災
今茲浙江福建湖北之地,亦有淹浸之患。
從來外吏之弊:揣悅意者,則侈其言;度惡聞者,則小其事。
災異之來,得達九重之上者,慮未必盡實幸而實矣,而蠲賑下逮者,慮未必無遺
與其補苴已然之後不若保護未然之前
書曰:「制治於未亂,保邦於未危;已亂、已危,則無及也」。
今日當務者,在乎養元氣。
臣愚所見及者六事具陳於左,惟陛下裁察
一曰開荒之地,免其升科;二曰帶徵之項,宜加豁免;三曰守令殿最,必以民事;四曰關稅額外,免報盈餘;五曰京師鋪面門稅,請免徵收;六曰積誠感召和氣』:凡千餘言,辭多不載。
復言:『昔我聖祖仁皇帝道冠古今,澤被無窮所以養民之元氣而綿無疆之休者,固可行萬世而無弊。
世宗憲皇帝遺詔內云:「凡各衙門條例,有從前本嚴而朕改易從寬者,此從前部臣
公元1743年
定議未協,朕與廷臣悉心斟酌而後更定,以垂永久者也。
應照更定例行
從前之例本寬而朕改易從嚴者,此乃整飭人心風俗之計,原欲暫行一時;俟諸弊革除之後,仍可酌復舊章:此朕本意也」。
向後此等事,則再加酌。
若有仍照舊例者,仍照舊例行
失張而不弛,文武不能也;弛而不張,文武弗為也。
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則所以為國久長者,其意可深長思矣』。
翰林科道輪日陳經史,溶首以「易」「益」彖傳「損下益上」之說進;謂『務鳩斂以裕籯櫝之積者,匹夫之富也;務寬惠以成盈寧之象者,天子之富也。
損下益上,上固益矣;卦不名「益」而名「損」,則知下損、上亦損矣。
損上益下,上固損矣;卦不名「損」而名「益」,則知下益、上亦益矣』。
八年湖廣總督孫嘉淦以事被議,奉旨派修順義城工;溶上疏言:『向來臣工有罪應得處分外,間令出貲效力者,緣其在任之日素無清名,但褫其職不足蔽辜是以罰令出貲效力,使天下曉然所得者究不能為子孫身家之計;明以開急公贖罪之條,默以寓禁暴止貪之意。
孫嘉淦歷任以來操守不苟久在聖明洞照之中;今亦令其出貲效力,似於用罰之本意有所未協。
且使天下督、撫聞之謂如嘉淦清廉,尚不免議罰;恐一不得當,而己即踵其後:將必墮其廉隅,以豫為將來之地。
一賞罰之行,即天下風聲之樹;不可不慎也』。
疏上,部議革職
公元1744年
  九年二月復原官;旋命往福建道員用。
十年,授漳州府知府
漳俗強悍好訟,
胥役多至千餘人黨類盤據上司衙門勢力長官上。
藏納姦人,多耳目偵伺;捕之,卒不可得
溶至,汰去有違犯數百人(盧文弨一齋金公家傳」)。
吳成者,設局誘群少年淫博;積十數年,事未發。
具得其蹤跡乘夜開門出召徼循三、四輩鋃鐺突入其家,禽治之;合城歡呼(袁枚小倉山文集」)。
一監有罪,請褫革上司不許吏人實為之奧援不具官文書而自為稟以申上,乃始得請(盧文弨一齋金公家傳」)。
龍溪縣有華崶村,去縣二百餘里,納租、赴愬不便康熙中知府某請設縣丞移駐其地,督、撫批准
至已四十餘年,尚未具奏
詢其故,以設官縣吏之司徵者失權利,故為所格也。
具詳督、撫,又已許諾;適司藩者代去,藩吏役乘間議駁文書不下府而徑行縣。
聞之大怒嚴訊縣吏,得其交通阻撓狀;乃詳請治罪,而設丞崶村,親往營度無敢梗者(袁枚小倉山文集」)。
府城內舊有河,歲久民屋所占;察其阻水道者撤去之,稍侵旁地而猶不礙者令出貲輸官以為疏濬費。
不踰年,舊渠以復,地氣疏泄,舟楫無阻。
於是修文廟樂器,選俊秀,教以樂舞
新芝山、丹霞兩書院,籌其脩脯膏火學業大起
名宦鄉賢合祀典者,約其行誼功績,各書於神位親率其後人而致祭,教之以無忝乃祖
鄉飲酒禮,擇鄉先生致仕工部主事王材以為大賓;跪械者於門外禮畢,諭罪人,使知愧悔而量減其罰。
賓興之禮廢久矣始復之。
燕王之變,漳州教授陳思賢諸生六人殉於明倫堂,舊
公元1748年
專祠廢為民居民納地價,因其貲改建芝山書院之旁,並以明末黃道周合祠焉(盧文弨一齋金公家傳」)。
十三年春,旱,米貴;上司平糶
計府、縣所儲俱十六萬石,去新穀登場時尚遠,慮其不繼;乃先勸有穀之家出三萬石以糶,又給印紙商人赴糶於足穀之處;又請弛臺灣入內地之禁,並開出糶:而群穀畢集
至六月雨降米價頓減,民情帖然(袁枚小倉山文集」)。
聽訟也,息牽連,速審斷
又慮言語不通譯者移易輕重也,書牘以示其人、懸牌以諗於眾:皆可為來者法。
公元1749年
  十四年,授臺灣道丁母憂
公元1756年
  二十一年,赴陝西辦理軍需,補驛鹽道;復丁父憂
二十九年,補浙江督糧道
歷署福建汀州府陝西潼商道延綏道浙江寧紹台道陝西按察使布政使
公元1767年
  三十二年休致
四十二年,卒(盧文弨「金公家傳」)。
                      (--見原書卷七十五「循吏傳」(二)。)
   朱仕琇(兄仕玠)
公元1748年
  朱仕琇字梅崖福建建寧人
年十五,補諸生
博通經傳諸子,從南豐世麟學為古文
代人作書,求文於副都御史雷鋐歎為近古大家
既而出自仕琇,亟稱之;名遂著
乾隆十三年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散館,以知縣用。
山東夏津縣
公元1780年
緣足疾,改福寧府教授
歸,主鼇峰講席十年
四十五年,卒;年六十六。
  仕琇治古文,自晚周以迄元、明百餘家,究悉利病,而一以荀況司馬遷韓愈大宗
與人論文云:『經濬其源,史覈其情,諸子通其指,文選辭賦博其趣,左氏太史勁其體,孟、荀、揚、韓正其義、、歐以下諸子參其同異,汎濫元、明近世極其變。
歸諸心得,以保其真;要諸久遠,以俟其化』。
又云:『為文在先高其志,使其心有以自置,則我心猶古人之心也;以觀古人之言,猶吾言也。
然後辨其是非焉、察其盈虧焉、究其誠偽焉、定其高下焉,如黑白之判於前矣。
於是順其節次焉、還其訓詁焉、沈潛義蘊焉、調和心氣焉、久則自然合之,又久則變化生之。
於是文之高也,如絫土之成臺、如鴻漸之在天,有莫知其所以然者』。
時治古文者多尊桐城方苞仕琇獨病其膚淺
或謂矯枉過正,鄰於艱澀;然淳古沖澹大興朱筠特推其斬斬自成一家
著有「梅崖文集三十卷、「外集八卷
兄仕玠。
公元1753年
  仕玠,字筠園
乾隆十八年貢生,授德化教諭;調鳳山,以艱去。
服闋,補尤溪
河南內黃知縣,未之官,卒;年二十二。
  幼敏慧通經史、百家,與弟仕琇相切劘。
仕琇古文,仕玠遂專業詩。
其論詩稱宋嚴氏,尤以溫柔敦厚為本。
京師時,沈德潛見其存稿,許為得選詩神理黃叔琳
方苞張鵬翀一見推許
叔琳嘗曰:『王士禎沒後不見此調久矣』。
  仕玠方壯時,嘗涉黃河游太學,以震發詩之意氣
歸後,授徒谿西之草堂
谿水建寧百丈嶺,至仕玠所居,曲如環
地多楊木風雨至,拉雜有聲;仕玠樂之,所詣益進
著有「谿音」十卷、「音別」四卷,仕玠稱其得於溪山之所助者蓋多。
他著「筠園詩稿三卷、「刪稿」三卷、「和陶」三卷、「和紅蕉山房詩錄」一卷、「鴻雁集」一卷、「賦鈔」一卷,又有「小琉球漫志」十卷、「龍山漫錄二十卷
                      (--見原書卷七十二「文苑傳」(三)。)
   趙翼
公元1750年
  趙翼字耘松江蘇陽湖人
生三歲,日能識字數十
十二歲,為文一日七篇;人皆奇之。
直隸商籍,舉乾隆十五年鄉試
十九年,中明通榜,用內閣中書
入直軍機處進奉文字多出其手。
扈從出塞戎帳無几案,輒伏地起草頃刻千百言不加點大學士傅恆汪由敦尤重之。
二十六年,以一甲三名進士,授翰林院編修;任撰文,修「通鑑輯覽」。
明年京察記名以道、府用。
二十七年,充順天鄉試同考官
二十八年,充會試同考官
三十一年,復充會試同考官
  尋授廣西鎮安府知府
府境極邊民安訟簡,而常平倉有出輕入重之弊。
粵民償
公元1769年
穀,以竹筐權代概。
有司因購馬濟滇軍,別製大筐斂穀事罷,遂以為常;民苦之。
開府倉,聽民用舊筐自權以納穀;於是民持羨穀以去懽聲闤闠
屬城有控橫斂者,則縛其監倉奴及書吏痛懲之。
鎮安由是感激每出行,爭肩輿過其;謂『我公至矣』!
奉酒食為恭敬
所至,皆如之。
先是鎮民安南入雲南土富州奸事發,捕獲百餘人,而其魁農付奉顧逸去前守以是解職
已而付奉死於安南,獲其子並獲其尸,驗之良是。
總督李侍堯疑其為前守道地,不之信。
申辨侍堯怒,劾之。
緬甸用兵,命翼赴滇贊畫侍堯追劾疏還。
是時將軍瑞征緬甸失事殉難
大學士傅恆來滇經略兵事,議以大兵渡戛鳩江進勦──即大金沙江上流也,令提督偏師五千從普洱進,遙為聲援
翼謂戛鳩、普洱相出四千餘里,大兵既渡戛鳩之西,則偏師宜江東岸近地進取猛密,夾江而下造船通往來,庶兩軍可以互應。
遂如翼言入告。
其後渡戛鳩之兵觸瘴氣,多疾病;而阿桂所統江東岸一軍獨完
以此兵敗賊於蠻暮、老官屯,卒以蕆事時三十四年也。
公元1770年
  明年,調廣東廣州府
先是侍堯固欲調翼,使他守諭意;翼不可曰:『鎮安天子所授。
吾受上司恩,調善地他日何能自行其志』!
至是,人服其能自立
廣州府決獄平。
海盜百八人,按律皆死;翼詳讞分別三十八人,餘遣戍
三十六年,擢貴西道
威寧水程兩鉛廠,舊由糧道管轄官吏為利藪。
及侵虧事覺,巡撫
下多罹重辟;迺改令貴西道經理
視事凡短工價運費諸弊,剔除略盡
大吏以是為翼功;旋因廣州讞獄舊案部議降級奉旨部引見。
翼遂以母老乞歸,不復出
公元1787年
  五十二年臺灣林爽文作亂李侍堯赴閩治軍事;道出常州,邀翼偕往。
兵將雲集,咸謂不日蕩平;翼獨請侍堯密調粵兵為備。
既而總兵壯猷敗遁遊擊鄭嵩死之,賊勢大振;而粵兵適至,人心始定。
當是時,總兵柴大紀臺城數月,以易子析骸入告
上得大紀奏,憐臺民死守,飛諭大紀以兵護遺民內渡;命侍堯拆閱,仍封發
侍堯以詢翼;翼曰:『明公尚欲封發耶?
總兵久欲內渡,畏國法,故不敢;一棄城,則鹿耳門為賊所有,全臺休矣!
且以快艇追敗兵,澎湖可守乎?
大兵至,無路可入;則東南後此不可問。
封還此旨。
翼已代繕摺矣』。
侍堯悟,從之。
翌午,接追還前旨之諭。
及批摺回,李膺殊賞
大將軍福康安續至,遂得由鹿耳門進兵破賊;皆翼策也。
事平,欲奏起,翼堅辭
  晚歲,以著述自娛主講安定書院,日與朋遊故舊賦詩為樂
江總督費淳漕運總督蔣兆奎皆翼門下士,每過存咨詢風土言不及私兩人欽重之。
同時袁枚蔣士銓與翼齊名;而翼高才博物,既歷清要通達朝章國典,尤邃於史學
家居數十年,手不釋卷
所撰「廿二史劄記三十六卷鉤稽同異屬詞比事;其於前代弊政,一
篇之中三致意焉。
又撰「陔餘叢考」四十二卷、「甌北詩集五十三卷、「皇朝武功紀盛」四卷、「檐曝雜記六卷、「唐宋十家詩話十二卷
其詩與袁枚蔣士銓齊名稱其「忽奇勿正、勿莊勿俳,稗史方言皆可闌入」;士銓則謂其「奇恣雄麗不可偪視」:人以為知言
公元1810年
  嘉慶十五年重宴鹿鳴,賜三品銜
十九年,卒;年八十六。
                     (--見原書卷七十二「文苑傳」(三)。)
   海蘭察
公元1755年
  海蘭察滿洲鑲黃旗人姓多拉爾世居黑龍江
乾隆二十年,以索倫馬甲從征準噶爾
初,輝特台吉巴雅爾來降;既受封,繼從阿睦爾撒納為逆。
大兵追急,遁入塔爾巴哈臺山中海蘭察奮力窮追,射之墜馬生擒以歸。
敘功,賞「額爾克」巴圖魯號,擢二等侍衛
尋遷頭等侍衛,命在乾清門行走授職騎都尉加一雲騎尉
繪像紫光閣御製贊曰:『烈風掃枯,迅其奚難;亦賴眾傑,摧敵攻堅
於塔巴臺,射巴雅爾;是其偉績,勇鮮倫比』。
二十五年,命歸入滿洲鑲黃旗
公元1767年
  三十二年五月,隨征緬甸
十二月大兵虎踞門,海蘭察輕騎先驅,至罕塔遇賊,射斃三、擒七;遂薄老官屯,斬級二百,又設伏殲賊四百。
賊襲營,援卻之。
次年
公元1768年
十二月,師出萬仞關,敗賊於戛鳩江
三十四年,授鑲藍旗蒙古副都統
是年十月大兵復薄老官屯,攻賊於錫箔,毀其木柵
賊謀劫左哨急擊之;追戮大半,生縳兩人歸。
明年撤兵,命與總兵哈國興防邊隘。
公元1771年
  三十六年,調鑲白旗蒙古副都統
大兵金川,命由滇赴西路軍營
三十七年六月參贊大臣豐昇額攻美寨,海蘭察至,合力奮擊克之進勦瑪爾迪克。
七月,敗賊於策卜丹。
八月,賊於貢噶山左思繞截糧餉海蘭察馳御,斬級百。
十月,攻路頂宗及喀木色爾,獲卡寨五十、碉三百,殲賊數百;得旨嘉獎,擢正紅旗蒙古都統
又從色木僧格山前進,至格實迪。
十一月,從山後奪取瑪覺烏大寨,仰撲布喇克及扎特爾寨,得碉卡九十。
十二月進逼明郭宗;突入寨門,焚其轉經樓,直搗美諾。
小金川平,得旨參贊大臣
時大兵分三路進勦金川海蘭察將軍溫福由功噶爾拉入。
三十八年二月,趨昔嶺;道經蘇克奈,奪卡二。
領隊大臣額森特會,又奪碉卡五;鑿冰開路一日木果木,與昔嶺接。
昔嶺多賊碉,其扼要大碉十。
三月海蘭察額森特分攻第九、第十碉,往來冰雪中,力戰克之;佯撤兵賊眾下追,伏起,殪二百人
上以官兵不避槍石,海蘭察尤為奮勇,命交部優敘,加三級
第五碉尤堅厚,海蘭察晝夜運轟擊,殲賊甚多,碉隨破。
閏三月,移攻達扎克角山
四月,由達扎克角山梁,奪獲得斯東寨;隨攻大木柵,賊屢從旁抄截力戰御之。
奉諭指示地圖海蘭察復往攻功噶爾拉山
公元1773年
口,多斬獲
五月,仍攻昔嶺賊巢,造臺與賊峰等(?
),痛殲賊眾上嘉之。
六月初七日後路賊陷底木達,占據附近登春碉寨;海蘭察馳御,賊退。
正據要地嚴守聞大報警疾趨木果木;至則將軍令撤昔兵。
初十日,大營陷海蘭察領隊大臣富興整兵出,自殿後
夜半,至功噶爾拉牛天畀營,令撤功噶爾拉兵。
十一日,率所撤兵額森特開路,自與富興、普爾普牛天畀殿。
是夕,屯崇德十二日至美諾,與領隊博清額、五岱和隆武合,固守諾巴朗地方
開通副將軍阿桂後路,馳奏請罪。
諭曰:『此時海蘭察已與劉秉恬、富勒渾會合一處,惟當示以鎮靜即將至明郭宗一帶辦理周密
其餘各緊要處開通者,迅速開通;應勦殺者,盡力勦殺
總須占住小金川克什地方整頓兵眾鼓勵士氣以期另辦。
阿桂聞賊猖獗自必統領大兵撤回殺賊;祇須阿桂海蘭察會合大局即定』。
時留五岱共守諾,賊屢衝突,均戰退。
大營撤出,綠營兵潰散海蘭察遣回怯卒,免搖亂新兵
奏入,上韙其言。
海蘭察探知南路兵尚屯僧格阿桂駐營當功噶爾拉;分兵千,令額森特南山往迎,又令普爾普以三百兵邏巡克什隘口
上以海蘭察駐扎諾清釐地方勦殺賊眾辦理接續臺站事務,皆合機宜;褒獎之。
七月諾、郭宗失守海蘭察退保日隆
上責其駐守不能設法御賊,遽至失守,原不能無罪;若更有率先奔逃之事,著阿桂至日隆時訊明據實參奏定罪
八月阿桂日隆,奏『海蘭察當兵潰時,尚能前後攔截
並未偕懦卒潰竄;惟平日不能申明軍律,咎實難辭』。
疏入,得旨:『革去參贊,降為領隊大臣,仍革職留任
本任養廉應得分例不准支給;俟另有奮勉出力處,再予開復』。
是月,命阿桂定西將軍分道再舉
海蘭察領隊常青普爾普保寧帶兵八千由達木巴北山取道,分三路進,將斯達克拉阿、噶爾布里、碩藏噶爾山梁同時占據
十一月,至色布色爾,仍分三路下壓,奪別斯滿大小十餘寨;又同富興等將帛噶爾角克、底木達、布朗郭宗等寨先後攻獲大兵復據諾。
上以海蘭察奮勉可嘉所有革職留任案准開復本任應得養廉分例並著照舊支給
三十九年正月阿桂分隊三,海蘭察第一自明郭宗谷噶山,發槍斃賊哨;又與保寧帶兵二千由喇穆喇穆橫梁繞八千餘里攻最高之古山,取之。
登古山對峙曰羅博瓦山,亦賊中奇險處。
二月普爾普山梁海蘭察出山後由石罅躍登,賊憑高下壓海蘭察鏖戰額森特保寧至,合力迎擊,賊少卻。
分隊冒死衝突,立殪數十人,餘負矢遁,乃還取羅博前山,逼第三、第四峰,應弦斃賊。
額森特第二峰、普爾普第一峰,俱克之
上以羅博瓦為賊險要門戶攻取海蘭察出力,授為內大臣
三月,從第四峰下搶石卡三,殲賊百,隨攻克得斯東寨。
四月,與阿桂議從日爾巴當噶繞截喇穆喇穆後路;賊乘雨霧山坡立兩碉,海蘭察兵毀之。
五月,於喇穆喇穆後山領隊烏什哈達築柵;賊屢從林箐來犯,偕額森特合擊,賊披靡
六月,攻色淜普,賊設大碉六,左右應援額森
公元1774年
特克左兩碉,烏什哈達右一碉,海蘭察克中三碉及附近平寨。
七月,抵色淜普南崖石壁陡滑,官兵手足攀援上,將東、西峰碉寨賊勦殺殆盡
又從喇穆喇穆山麓乘勝攻日則丫口,取戰碉數十,平碉百、木城五、石卡五十。
上以海蘭察不避險隘,每攻必克,尤為超軼出群下部優敘,加三級
賊堅守該布達什諾木城海蘭察繞至山溝左、額森特山溝抄截,與領隊官達色中路兵並捷,遂進遜克
諭曰:『海蘭察倡率官兵攻奪險要木城碉卡痛殺賊人,洵屬超眾!
前給「額爾克」巴圖魯,今改賞「綽爾和羅科」巴圖魯名號,並賞銀三百兩。
大兵已圍遜克,其益加奮勉,迅奏膚功』!
八月,從遜克峰脊偕額森特等分左右上攻,登碉頂,縱火焚其寨落;風大作火熾,毀平房、碉百卡二餘
又旁抄遜克西,直逼賊寨;官兵踴躍,有豎梯上者、有鑿牆進者、有從缺處躍入者,賊穴地匿,不敢出。
得旨嘉獎
九月,取遜克水碉,斷其汲道乘勢官寨,賊槍石如雨海蘭察左頰傷。
額森特已取遜克第一寨,海蘭察帶兵第二寨下躍入,勦殺殆盡
諭曰:『海蘭察傷甫平復,仍帶兵攻奪堅碉,尤堪嘉獎
阿桂記冊,俟攻得勒烏圍一併議敘』。
十月,據默格爾山梁及密拉噶拉木,克大寨一、石碉四。
山後為凱立葉官寨,亦乘勢取之;復授參贊大臣
又從默格爾西帶下壓布拉克森,進攻格斯巴爾,焚寨落數百;又與領隊烏什哈達等取達爾扎克寨,凱立葉附近碉卡淨盡
諭曰:『參贊海蘭察屢經奮勉超群此次破碉、殲賊
,亦屬出力
海蘭察,著在御前侍衛上行走』。
十一月,夜度山溝格魯克古丫口,崖谷壁立天明官兵登者六百,賊并力拒,奪二碉。
壓至噶斯瑪特,即從陡烏當噶山進克沙木拉、渠什爾等寨,復督兵攻克革什戎岡及作固頂賊寨;橫越山溝山梁,直壓河岸,獲戰碉、寨落計數,遂與丹壩官兵合。
上嘉其功,下部優敘,加三級
十二月,抵噶斯瑪特山,賊於碉外設木城遮獲官兵從柵縫射入或拔柵木擊之,毀其城,殺賊數十乘勢攻戰碉,殲斃尤眾。
四十年正月,從康薩爾分路進勦,取大碉九、石卡十五,並據山溝碉寨。
二月,克甲爾納寨,並取沿河斯莫思達大碉、木城、石卡。
三月,攻勒吉爾博寨,海蘭察克山麓碉二;賊從噶爾丹寺來援,擊敗之。
四月將軍阿桂派往宜喜會同亮察進兵路徑約期會攻。
上以海蘭察往來相度,深合機宜,賞大緞二。
隨分兵千,偕福康安赴宜喜。
先取甲索賊碉,進攻得楞山岡,均克之;又焚薩克薩谷大小寨落數百,西、北兩路兵合。
五月攻下木通大碉二;海蘭察冒槍石扳開木城克之
乘勢將色爾外安吉、達佳木等寨攻獲直抵噶爾丹寺,焚之。
有旨,嘉將軍參贊調度有方
六月,從榮噶爾博山梁攻巴占寨落,賊恃險拒,連攻未克。
七月議從舍圖枉卡繞截;海蘭察督兵,遂據昆色爾山梁並果克多戰碉攻獲
拉枯喇嘛寺及菑則大海,又攻章噶大碉,克之
合諸路兵壓勒烏圍賊巢海蘭察從托古魯踰溝直上山梁
八月,取隆斯得寨三,並分地設伏夜半,遂克勒烏圍
交部優敘,加三級
九月
公元1775年
整兵直攻噶拉依。
初從達思里正路入,恐賊豫防,改從達烏達圍海蘭察繞至莫魯古上,連奪噶克底、綽爾丹等寨,又克西里山梁並科布曲諸碉。
十月,攻達噶,從中路入;令兩翼兵從旁抄越,克兩堅碉,下壓雅瑪朋寨。
閏十月,據黃草坪官兵柵斷賊援;賊又起木城一,海蘭察帶兵潛繞木城自上壓下,克之
諭曰:『海蘭察每遇攻碉奪隘,俱率眾先登所至克捷功績尤為超眾。
將來奏凱策勳,必當格外加恩優錫海蘭察亦當努力為之』!
十一月分路攻奔布木,乘夜潛抵山峰下,焚賊木城官兵擁上,賊潰,遂據西里正寨。
議敘加一級。
又克舍勒固租寨四,進攻雅瑪朋正寨;從中設伏,偕普爾普等盡占附近寨落
十二月克勒隈勒木通石碉,築柵。
至科布曲,海蘭察冒槍石,殲賊甚眾;乘勝克索隆古、得木巴、爾們都斯等寨。
以上參贊勞績多,下部優敘,加三級
賊又於布哈爾下積木潛伏迎拒官兵海蘭察分兵三路並進立時攻開,遂取奇石磯,又派兵將庫爾納額、木里多各寨及巴斯官寨勦盡。
優敘,加三級
四十一年正月,克舍齊、雍中兩寺
海蘭察先至,扼噶拉河岸;尋偕福康安普爾普等截噶拉依右,奪獲大石卡,移官寨
二月,逆酋索諾木同眾頭目出寨就縛,金川平
有旨,封海蘭察一等超勇侯,賞戴雙眼花翎
凱旋上幸良鄉城南,行郊勞禮,賜御用鞍轡馬一。
紫光閣飲至,賞緞二十端、銀千兩
閣上繪像,列前五十功臣御製贊曰:『射巴雅爾,超授侍衛洊至都統贊畫軍計。
堅碉險砦,無不克登;
公元1778年
勇而有謀,封侯實應』。
四十三年,授領侍衛內大臣
四十五年,補公中佐領
公元1781年
  四十六年三月甘肅撒拉爾回匪蘇四十三爭立新教聚眾河川,據華林山,屢犯蘭州城海蘭察奉命馳驛往。
四月,抵蘭州,率兵勦龍尾山奮擊之,賊伏穴中死守
大學士公阿至,令海蘭察總理營務
五月,偕明亮額森特等分左右翼上撲,賊遁,海蘭察射斃多賊。
復從龍尾山踰溝猝上華林山,賊駭,傾穴出;佯退,賊率眾來追,還兵擊之,賊不敢近。
閏五月,率阿拉馬兵華林西南潛伏突出壕截賊,殲之;又率屯練兵取賊卡四,棄馬步戰,受槍傷
上憫其勞,諭阿桂撫慰之。
賊堅守,為負嵎計。
海蘭察單騎五泉山審度賊情,還向華林溝暫伏,偵賊歸巢,急起疾攻,遂克之頒賜嘉獎
六月,入賊營,焚其帳房板屋
退保華林寺官兵逼寺立柵,盡殲賊眾,以賊渠首傳示回民;賊平。
諭曰:『此次勦滅撒拉賊匪海蘭察甚為奮勉
著將伊子安祿授為三等侍衛,以示鼓勵』。
四十九年四月甘肅回復私起新教聚眾滋事上命海蘭察馳驛往。
五月,授為參贊大臣,同尚書福康安會勦
時賊屯底店,海蘭察巴圖魯侍衛等潛探賊徑;遇賊,迎擊之。
分兵進勦,賊敗遁,殲賊百。
六月,由雙峴小路至賊巢,周視地勢,立卡進逼
七月,圍急,賊思撲卡竄。
海蘭察豫伏於隘,痛殲之;遂破石峰保,擒賊魁張文慶等。
得旨:擢其子安祿二等侍衛在乾清門行走;又賜騎都尉世職,即以安祿襲。
五十年十二月,賜紫禁城騎馬
公元1787年
  五十二年臺灣居民林爽文嘉義縣七月,命海蘭察參贊大臣,偕將軍福康安往勦。
十月,渡鹿仔港
登岸後三日,率巴圖魯二十人彰化縣八卦山,視地形
見彼山上築卡,躍馬先登;敵擁至,發箭殪數人,餘驚遁
上以海蘭察甫抵臺灣,即能用少擊眾,諭獎之。
十一月,由笨港開通道路,同福康安嘉義分隊五,沿途搜勦
由崙仔頂、崙仔尾逼至牛稠,敵萬餘阻溪固守海蘭察越溪搶上梁,攻克敵柵,乃遁。
至大,盡焚穴巢;抵縣城,圍解。
諭曰:『海蘭察前在金川,屢著勞績
今復身先士卒,攻透重圍;又帶兵出城,往來勦殺:實屬勇略過人
晉封公爵賞給紅寶石頂、四團龍補褂,用旌勳績
海蘭察索倫人,屢立功勳,疊加拔擢;今特被殊恩異寵,亦足令該處人員共知鼓勵』。
尋授為二等超勇公
十二月,勦城西大崙莊及海岸若輩,焚城東興化店及員林穴巢
督兵直勦北路時,其屯中林剽悍海蘭察冒槍石馳殺,克之,其大埔林、大埔尾等羽眾俱潰,收復斗六門
水沙連,林已遁;尋蹤搜捕飛箭中乘馬執旗羽眾,生擒之。
直攻大里杙巢,殲羽目數十、羽黨二百,為首逃入番社
即由內山平林仔搜至集集埔等砦,前阻大溪海蘭察策馬逕渡,洗其砦,追十餘里。
至浩淮角,焚草寮千,又勦小半天山巢寨。
海蘭察親巡邊界,從東勢角山峰轉出獅子頭打鐵寮及骨、合歡諸社,至極北之炭窯,搜獲林等餘黨。
五十三年正月生擒為首林爽文於老衢崎,俘獻京師;上念海蘭察功,親解佩囊賜之。
二月,兵至南路,由灣
裏社勦大穆降、水底寮等處餘黨。
至極南之瑯嶠,自山排隊海岸,執兇渠大田,磔於市;臺灣平。
諭曰:『海蘭察屢次督兵,甚為奮勇;而籌辦一切,俱能井井有條
著再加賞紫韁金黃珊瑚朝珠,用示優異』。
又命於臺灣郡城嘉義縣並建福康安海蘭察生祠塑像
又繪二十功臣像於紫光閣御製贊曰:『勇弗知書,謀勝智士匹馬彎弓,賊不敢視。
欲致活口,射令勿死;進爵錫服,言難盡美』。
公元1791年
  五十六年廓爾喀賊匪滋擾後藏十一月,上仍以福康安將軍海蘭察參贊,率巴圖魯侍衛索倫兵千往征之。
十二月,自西寧出口五十七年三月,抵後藏
四月馳赴拉子催趲糧運
閏四月,抵第哩浪古,與福康安分往絨轄聶拉木詳察地勢定計由濟嚨進兵;遣四隊乘夜進,海蘭察阿滿泰等由中路仰攻
黎明,奪賊前碉;賊守後碉不出官兵毀旁垣入,短兵接,殺賊目三、賊兵二百,生擒十餘人
乘勝抵瑪噶爾轄爾甲梁,下有紅旗賊目率賊蜂擁上,我兵暫伏;至山半,橫衝賊陣,奪旗殺賊。
且戰且退海蘭察疾馳下,迎頭截擊,凡殺賊目七、賊二百餘,生擒三十;海蘭察馬足中槍。
福康安奏入,諭曰:『海蘭察與賊接戰馬匹受傷,幸未顛蹶,實賴上天護佑,為之額手虔謝
賞給行幸常佩護身佛一尊以為諸事吉祥佳兆
海蘭察臨陣勇往,是其素性;但身為參贊,所關甚重。
以後接仗時,固當督率士卒鼓銳直前;然究宜加意持重不可輕於冒險:此必當謹遵訓誨也』。
時進攻濟嚨官寨海蘭察台斐英阿督索
公元1792年
騎兵往來衝擊,自丑至亥克之斬級六百、生擒二百;頒賜嘉獎
由濟嚨進至索喇拉,下有石卡;大軍直前,賊棄卡奔。
追至熱索橋,賊急撤橋;攻之不及
因踅退,密令阿滿泰東越峨綠,從上流潛渡,轉撲橋卡;賊駭,墜河者甚眾。
路官兵乘勢渡,遂據熱索橋,進至密哩頂;越崇山數重,抵旺噶爾深入百七十里,不見賊。
噶爾西南橫亙一河河岸北名旺堆、南名協布嚕克嗎,迤東為克堆寨,賊各築卡拒守
大兵至旺堆,賊扼河抵御不得渡;仍留兵牽綴,密從上遊縛木渡,直薄克堆寨。
出賊不意大敗之;旺堆正路兵亦濟。
六月,督兵自協布魯由噶多東南越雅爾賽拉山晝夜遄行;至博爾東前山,見賊木城三、卡七,轉從山顛繞壓卡上,與阿滿泰上下夾擊,拔其城卡。
乘勝追至瑪木拉,殺伏賊百餘人
上嘉之,交部議敘加一級。
結營雍雅,賊酋具稟乞降,斥之。
七月進攻噶爾拉山三路並捷。
乘勝窮追上堆補木山,奪其卡。
由堆補下山為帕朗古橫河,賊扼橋拒;官兵橋渡,馳上甲爾古拉山
賊來擾者往來迎擊,皆敗之。
接戰兩日夜,越大山二,克木城四、大小石卡十一,奪據大橋一,戮賊目十三、斃賊六百,生擒十七。
賊酋畏懼乞降;有旨許納款班師
九月,海晉封一等公
公元1793年
  五十八年三月,卒於家;諡「武壯」。
時十五功臣圖像成,御製贊曰:『勇而有謀,侍衛洊公;索倫巨擘黼衣賜龍
圖形四番福祿鮮比;旋終於家,矜惜無已』!
諭曰:『海蘭察行伍出身,在戎陣多年,其接戰次數不可勝記,實不愧宣力之臣!
茲病卒於家,非陣亡者比,例不入昭忠祠;但念軍營奮勉,曾受多傷,著加恩亦入昭忠祠,以示軫念功臣之意』。
公元1799年
  子安祿,襲公爵
嘉慶四年,隨征教匪,在四川開縣枯草地方勦賊陣亡
十二月得旨:『著安祿之子恩特賀莫扎拉芬承襲一等超勇公』。
六年十月,卒;命安祿之弟三等輕車都尉三等侍衛安成承襲──現任二等侍衛
                (--見原書卷二十五「大臣畫一傳檔正編」(二十二)。)
   柴大紀
公元1763年
  柴大紀浙江江山人
乾隆二十八年,由武進士揀選守備分發福建試用
三十六年九月補授福建水師提標左營守備
四十年九月,擢水師提標右營遊擊
四十二年,調澎湖水師右營遊擊
四十三年二月,擢水師右營參將
七月,擢湖南洞協水師副將
四十六年九月,擢福建海壇鎮總兵
公元1783年
  四十八年十一月,調臺灣鎮總兵
五十年九月,諭曰:『昨據柴大紀差弁齎擢「奏報收成雨水情形」摺,內書七月二十五日拜發
今日又有該鎮奏到之摺,閱之,係自請貤封;而摺內則七月二十七日,與前摺日期不同
地方遇有緊要事件,雖遠隔重洋
公元1785年
亦應隨時專差奏報;若止係尋常之件,斷無臺灣地僕僕差人奏摺者。
今所奏乃該鎮自請貤封非關緊要;則其為一次拜發之摺,該鎮令差弁分日呈進無疑
因命軍機大臣傳訊該弁所稱,果不出朕所料。
總兵專閫大員,且臺灣地海疆,尤須留大體彈壓撫綏,方於地方有益
柴大紀一次奏摺分別書寫日期,令差弁分日呈進如此用心糊塗取巧,殊屬非是
柴大紀著傳嚴行申飭』。
十一月,調汀州鎮總兵;未赴任,直加未南及目懷二生番滋事,隨提督黃仕簡入山勦捕殺獲多名。
公元1786年
  五十一年三月奉上諭:『前因柴大紀差弁齎摺囑令分日逞遞,意存取巧;恐於臺灣重地難以勝任是以將該員調補汀州
柴大紀生番滋事一案督率弁兵進山搜勦頗為出力,且殲戮甚多遠近番眾,自必憚其威名聞風斂戢
今甫經事定,遽行更調,恐非所宜;柴大紀,著仍回臺灣總兵之任』。
八月諸羅縣居民功懋滋事大紀即行擒獲奉旨交部議敘軍功加一級。
十一月,臺民林爽文滋事,陷彰化十二月,陷諸羅、犯郡城
大紀帶兵堵御,敗之於三坎店;勢稍挫。
五十二年正月,奏:『林分兩路犯府城西、北二門,臣於鹽埕堵御,殺其千餘
嗣聞鳳山陷,即飭澎湖水師遊擊蔡攀龍帶兵恢復;臣仍駐鹽埕橋,堵截水陸羽黨』。
諭曰:『此次柴大紀在臺打仗奮勇可嘉
北路勢正蔓延鹽埕橋係水陸扼要之區,該鎮自應仍在彼督率勦捕未便遽回郡城以致敵人踵後;且南路既經該鎮派撥澎湖協及城守兵丁共一千名前往,諒亦
公元1787年
足資抵御』。
二月,奏:『郡城為全臺根本,並無城垣倘有疏失,更難恢復
現在於東、西、南三路分兵堵御,臣在鹽埕獨當北路羽眾』。
諭曰:『閱柴大紀所奏,郡城為全臺根本,即應速建城垣,以資保障』。
黃仕簡奏:『柴大紀帶兵北路進勦生擒將軍廖東、偽軍師侯辰二人殲戮甚眾。
督率守備邱能成等克復諸羅,即統兵往勦彰屬大里杙等處穴巢』。
諭曰:『柴大紀官兵未到之先,能督率兵民極力守御郡城現在帶兵北略搜勦,又能多殲羽眾、收復縣城,並生獲要犯,甚屬出力
惟是臺灣係該鎮專管地方,今有此黨羽聚眾不法之事,該鎮本有應得之咎;若能及時勇往勦捕豈止可以將功抵過,朕必將從優議敘』。
三月,閩浙總督李侍堯奏:『柴大紀諸羅咨請兩提臣撥兵協助非惟不能合勦大里杙,諸羅彰化間道路亦未疏通』。
諭曰:『柴大紀自派往諸羅以後,於勦捕一切不能從前出力,且赦不問;令其效力帶兵贖罪
如伊等亦有畏葸觀望情事,即著常青據實參奏』。
四月,諭曰:『著常青詳悉曉諭柴大紀,伊係臺灣總兵,臺民滋事失陷城池,已屬有罪之人;且收復諸羅後效觀望,其罪與黃仕簡、任承恩無異
念其從前守御郡城尚屬出力,姑令帶罪圖功
現在大兵進勦羽黨竄入南山之路,最關緊要;即責成該鎮專力堵截
若能將為首拏獲,餘黨不使一名竄逸不但宥其前罪並當仍錄其功。
再不實力奮勉立功自贖,恐伊不能當此重罪也』。
調任湖廣總督、仍留督師常青奏:『臣自抵臺後,即派柴大紀與總
兵普吉保夾攻斗六門,以通南北之路。
前因柴大紀不能開通道路,曾經參奏;但自駐劄諸羅後,賊尚知畏懼,其功過原不相掩』。
諭曰:『柴大紀一到諸羅不能斗六門羽眾搜除淨盡開通道路,實有應得之罪;但前此守御郡城尚能奮勉,且駐劄諸羅若輩頗知畏避,所稱功過不相掩,自屬定論
所有陸路提督一缺,著加恩暫令柴大紀署理』。
奉旨:賞戴花翎
是月,授常青將軍
五月常青奏:『近日餘黨侵擾諸羅縣城柴大紀督率官兵協力勦捕生擒羽眾蔡瑞等十一名,斃斬數百』。
得旨嘉獎
大紀奏:『臣自克復諸羅後,搜捕餘黨;有羽眾張慎徽假充義民偽降,立拏正法
又餘黨屢次滋擾大坪頂、牛稠山地方,並來攻城門營盤;經官兵奮勇勦御,殲斃無算』。
諭曰:『柴大紀駐守諸羅兩月有餘,若輩屢次滋擾,連得勝仗,斬獲甚多;並能識破內應奸匪,擒拏正法始終奮勉出力,朕心深為嘉獎
交部議敘軍功加一級』。
又諭曰:『前甘省勦捕逆回蕆事後,曾命將行軍紀律擇其緊要數條,頒發各營,操演講習;著將柴大紀用法嚴明、得邀獎敘,補行載入』。
嗣奏:『為首林爽文糾眾屢來侵犯,臣臨陣未能即獲;現確探該犯潛居何處竭力擒拏』。
諭曰:『柴大紀果能將為首林爽文生擒解京,其功甚大,必邀不次之賞;但該總兵等若自審兵力尚單,不能率兵深入、搗穴擒渠,亦應持重不可冒昧輕進
林爽文屢次攻擾諸羅,似因柴大紀稍有威望是以專力侵犯;使柴大紀不能抵御、為其所圖,則此外諸人更可不以為意得以肆行無忌
柴大紀能悉堵御奮勇殺退,甚屬可嘉』!
嗣奏:『林潛聚柴頭港、萆麻莊、竹林腳龍山腳、楓樹腳等處,臣督兵進勦,殲其甚眾』。
得旨嘉獎
六月常青奏:『北路豆麻莊距府城三十餘里,係運糧要路;林等滋擾柴大紀督兵往勦,乃竄』。
諭曰:『柴大紀自守諸羅以來屢次將敵敗退,實屬奮勉可嘉
著即補授福建陸路提督
柴大紀臺灣總兵已經數年,於該處情形較為熟悉將來勦堵完竣所有善後事宜正須該提督隨同常青悉心籌辦
柴大紀,著以陸路提督臺灣總兵事務』。
七月常青奏:『諸羅四處為敵把截,惟鹽水港一路可通。
郡城羽黨豆麻莊竄後,復欲攻踞鹽水港,以絕縣城糧餉柴大紀派兵固守,頗資捍御』。
諭曰:『柴大紀勦捕若輩以來督率官兵義民奮勇殺擊,一切調度合機宜;著授為參贊』。
八月李侍堯奏:『大紀諸羅被林圍攻日夜拒守,以少擊眾,節經常青總兵魏大斌等往援,諒可奏功』。
諭曰:『常青等所派接應之兵,此時自已打通道路併力前進
柴大紀得此兵力援應,自更為得力
近日如何殺敵攻勦情形,著迅速馳奏』。
奉旨:『常青年老,另授福康安將軍海蘭察參贊大臣,赴臺督勦;柴大紀照前參贊軍務』。
李侍堯奏:『大紀奮勇,且調度得宜;今既與魏大斌會合,必能協力進勦』。
諭曰:『魏大斌應援之兵既已會合柴大紀不能進攻大里杙穴巢自應魏大斌分兵出城將從前經過道路──如鹿仔草一帶屯聚羽黨先行勦散,廓清道路
豈添此魏大斌兵力,徒令幫守縣城,而不
思乘其新到銳氣相機進勦耶!
著傳諭:柴大紀急應設法籌畫倍加奮勉』。
常青奏:『羽眾萬餘屢圍諸羅縣城,俱經柴大紀督兵擊退,尚屯聚近城各莊;臣現派副將蔡攀龍等往援』。
諭曰:『柴大紀素能激勵將士圍守數月,未必竟至不支;而常青現派委蔡攀龍帶兵前往援應蔡攀龍奮勇可恃看來或竟能破敵解圍』。
九月,調水師提督
奏:『臣陸續招集義民,除派往鹿仔草、鹽水港守御外,尚有四千餘名俱奮勇出力羽黨屢次攻城官兵協同義民殺退,並斃偽將軍葉省,生擒羽眾羅藍、張本等。
魏大斌帶兵來援,至劉厝莊地方被圍,臣督兵引護進城』。
諭曰:『諸羅被其攻擾,柴大紀在彼激勵軍民設法堵御,並運次勦殺餘黨,實屬出力
朕既嘉其績,復軫其勞。
但所奏皆八月以前之事,現在蔡攀龍已抵諸羅縣城柴大紀等作何籌辦?
尚未據續有奏到。
柴大紀惟當倍加勉力迅速成功承受恩賞』。
又諭曰:『如諸羅已無他慮,自應悉力固守,以待援應。
萬一實難守御必須出城另圖進取,務將城內義民及其家屬妥為捍衛先行送出,然後振旅出城,方為妥善』。
十月福康安奏:『臣此次鹿仔港進勦,已知會柴大紀併力夾攻;俟道里既通,再整兵進逼大里杙穴巢』。
諭曰:『柴大紀在彼日久,於該處情形自為熟悉福康安當與之悉心籌劃』。
福康安又奏:『諸羅久被圍困屢次救援,皆未得手;應令柴大紀仍前固守內外應合,殺敵解圍』。
諭曰:『柴大紀素有謀略固守諸羅已經數月。
當若猖獗之時,尚能悉力堵御奮勇殺擊;況今
日衰,伊接奉前旨,斷不肯垂成之功而去』。
十一月奉上諭:『柴大紀懋著勞績,著加太子少保銜,以示嘉獎』。
嗣奏:『拏獲羽黨林培,供係為林爽文通信,約堂兄林觀賜為內應
臣即親往將林觀賜拏獲,並林培一併正法
羽眾搶割禾稻,俱勦退;搶回新穀數十石並獲溼穀及地瓜乾四百餘石,當散作軍糧
又於府城鹽水港運取番銀以資接濟』。
諭曰:『林培一犯經柴大紀察出即行查拏正法,使餘黨無由逞其鬼蜮之技;所辦甚好!
賞給元狐暖冠一頂,以示體恤
柴大紀激勵兵民悉力守御兩次府城鹽水港調運番銀,復經奪獲賊匪所割之及溼穀、地瓜乾四百餘石,散給兵民作為口食;是該處糧餉火藥時有接濟,雖至匱乏尚可儘力支持』。
嗣奏:『諸羅縣城向惟堆土植竹,並無磚石
克復諸羅時,即分兵劄營於縣城四門要害處;後敵猖獗,遂環營開溝並短牆各處安,營盤堅固
是以彼等萬疊來犯,俱被官兵殺退。
一旦棄去,為彼所踞,克復甚難;且城廂內外居住百姓二萬餘、又加各莊避難入城者不下二萬,實不忍將此數萬生不顧
惟有竭力保守,以待援兵』。
諭曰:『柴大紀所奏,朕披覽之餘,為之墮淚
柴大紀接到前旨,正值該處晝夜攻圍城中糧餉將盡,勢在急迫;若即遵旨帶兵出城,未為不可
乃以該處臺灣要隘,恐一旦棄去,難於收復;並以城內居民數萬協力守御不忍委之於人。
是其保護合縣民人,與朕軫念義民多方愛護之意,適相合;所謂君臣各盡其義也。
被圍日久心志益堅;勉勵
民,忍饑固守
惟知以國事民生為重,古之名將何以加之!
著即封為一等義勇伯世襲罔替;並著浙江巡撫琅玕伊家屬銀一萬兩,用示朕軫恤勳勞錫爵酬庸至意』。
又諭曰:『柴大紀固守縣城不辭勞瘁
此時大兵雲集會合進勦,餘黨自可指日蕩平
至明二月中旬巡幸天津時,可與福康安一同起程前來瞻覲』。
嗣奏:『賊於近城地方搭寮屯聚,被官兵燒燬;惟彼屢竄屢聚,城中諸物俱盡,現食油籸。
且值冬令饑寒相迫,勢殊危急』。
諭曰:『柴大紀情形,較前更加急迫
奏到之摺係十月二十九日拜發,而福康安已於初六日進兵,由元長一路前往援應;料此數日內,柴大紀自能將縣城保守無虞』。
  十二月諸羅圍解,福康安大紀「人本詭詐,甚染綠營習氣不可倚信」。
諭曰:『柴大紀駐守縣城督率兵民力為捍衛,卒能保護無虞;雖間有虛詞謊報,此亦綠營積習情事所有
設果如福康安所云「為人詭譎取巧」,則當縣城被圍緊急時,朕曾經降旨諭令「力不能支,不妨帶兵出城」,柴大紀何難委城而出,以為脫身之計!
堅持定見竭力固守不忍萬生靈委之於人,是其尚知以國事為重;豈福康安目擊情形,尚不心存憫惻,轉事苛求不能以朕之心為心乎?
柴大紀目睹糧食垂盡,至以日食油籸為詞,希冀援兵速到;若再實少有糧米,則兩路救援更援,又安怪柴大紀過甚其詞耶!
柴大紀提督大員,且屢經恩旨褒嘉;或稍涉自滿,在福康安前禮或有不謹,致
福康安所憎,遂爾直揭其短乎?
柴大紀加恩封以伯爵福康安所奏並無確據,又豈可轉沒其功,遽加以無名之罪耶!
柴大紀如果貪殘剝削、實有取怨於民之處,則百姓焉肯為之出力死守
著傳福康安:仍宜加委用,以勵眾志』。
又諭曰:『德成浙江差竣回京,召見時詢及柴大紀平日居官聲名如何
據奏:風聞柴大紀復任臺灣總兵縱恣自大居官貪黷;並將所轄守兵私令渡回內地貿易牟利駐守之兵所存無幾
爽文糾眾肆擾,距府城止三十餘里,柴大紀不思前往堵御;經永福催令出城,始與打仗
又因兵少敗,以致猖獗不可復制
果如所奏,是柴大紀貪縱不職骫法牟利,於林等起事之初任意玩視使得鴟張蔓延日久,竟由柴大紀釀激事變;其平日劣蹟,已確有可據
福康安前奏,祇含糊其詞柴大紀係守城有功之人,若祇憑含糊無據之詞,豈能將伊治以無名之罪!
福康安著傳嚴行申飭
李侍堯調任閩省,於柴大紀平日廢馳玩誤之處,豈無屬員稟報
今有心瞻顧徇隱,實辜恩昧良;並著福康安李侍堯各行嚴查密訪據實參奏』。
又諭李侍堯琅玕:『前降旨柴大紀銀兩暫停給發』。
又諭曰:『本日提訊承恩,據供柴大紀操守平常聲名狼籍;與昨日德成所奏大略相同,似無虛假
福康安李侍堯務將德成指出各款及任承恩所供,一併據實查參』。
又諭曰:『柴大紀如祇係小有侵漁私圖肥橐,此等劣跡,朕於他人不加深究;況柴大紀係守城有功之人!
廢弛行伍,私令兵丁渡回內地貿易牟利以致營兵少;而於若輩
公元1788年
起事之初,並不即前往查辦轉回府城及彼距城三十里,尚不思帶兵出城勦捕
三事,是柴大紀最重之案。
伊雖有守城之功,而其激變貽誤之罪,斷難輕貸』。
又諭閩撫徐嗣曾、浙撫琅玕:『查明柴大紀各款,據實參奏』。
又諭曰:『柴大紀種種劣跡不妨從緩查辦
查辦太急,或致畏罪自戕豈不使造言生事之人妄生議論,以為屈害有功之人耶?
福康安熟籌妥辦』。
五十三年正月,諭曰:『柴大紀縣城被圍日久,其奏到「接奉諭旨,不肯帶兵出城」一摺,披閱之下,朕為墮淚;即在朝諸臣凡有人心者,亦無不以柴大紀竭力守城,稱其義勇
是即柴大紀小有過失,亦當錄其大功而宥其微眚豈能福康安所奏「柴大紀為人狡詐不可深信一語,遽治以無名之罪!
前問李侍堯之諭尚未復奏,想亦難於措詞耳』。
李侍堯奏:『柴大紀貪婪不職廢弛行伍;至亂民滋擾府城,又恇怯未即出戰』。
諭曰:『據李侍堯奏「臺灣戍兵多有賣放私回以致缺額
其留營當差之兵,亦聽其在外營生鎮將等令其每月繳錢,經年並不操演」。
觀之,不勝骸異!
又「前歲臺民滋擾府城柴大紀恇怯不敢出戰;經永福等面加誚讓,始帶兵出城」等語。
用兵之道,當賞罰嚴明
此次臺民糾眾滋事,竟由柴大紀平日廢弛貪黷積漸釀成;此而不嚴加查辦,何以肅軍威而儆官邪
柴大紀,著革職拏問,交福康安嚴審定擬具奏』。
又諭曰:『柴大紀怯懦遷延釀成巨案;現經朕面詢解押臺灣亂民到京之侍衛額勒登保據稱亂民攻擾嘉義時,俱係義民出力守御並非柴大
公元1787年
紀之功。
不肯出城一節,亦義民不肯將伊放出柴大紀亦畏賊不敢出城」。
前奏不忍將數萬生靈盡委賊手,仍忍饑固守待援」之語,全不足信,守城亦非其功:種種劣蹟難以枚舉』。
三月福康安奏:『柴大紀亂民滋事之始,觀望逗遛釀成逆案
並據千總名邦供:武職陞補,俱送番銀
婪索得賄情弊,亦難掩飾』。
諭曰:『前據琅玕奏:「查抄柴大紀家產,據家屬供出:臺灣任內前後所得共有五、六萬金。
若僅止如鄭名邦所供,為數無幾焉能如此之多!
此外賣官鬻爵,婪得多贓,必有更大於此者;不可澈底根究』。
四月福康安奏:『柴大紀巡查各營,並不認操演;折收夫價,每營至數百兩之多』。
諭曰:『柴大紀身為大員平日貪縱營私毫無顧忌;於拔補弁兵得受謝銀,並於巡查營伍收受夫價,以致武備廢弛釀成巨案。
自應澈底究辦
訊取確情、定擬具奏後,即將伊委妥員解送來京;沿途小心看押,毋致有畏罪自戕等事』。
五月福康安奏:『柴大紀鹽埕打仗尚為出力守御嘉義亦有微勞
但係專閫大員平日不能實力整頓網利廢弛肆行無忌
亂民猝發,又觀望遷延以致蔓延猖獗失陷城池,皆由柴大紀玩誤所致
現據大紀婪索貽誤等情供認不諱請旨解京,即行正法』。
軍機大臣會同大學士九卿覆訊,並將福康安審訊柴大紀發交核議具奏
七月,諭曰:『柴大紀臺灣總兵任內贓私累萬盈千,迨亂民竊發,並不即帶兵親往撲滅以致釀成騷擾貽誤軍機;經福康安定擬斬決,解京辦理,本應立
正典刑。
究念其守城微勞,欲加恩從寬末減改為監候
茲將柴大紀解到,令軍機大臣會同大學士九卿覆訊柴大紀復思狡展翻供抵賴
經朕廷詢,始俯首無辭;而於認罪之下,仍思狡飾,甚屬可惡
柴大紀竟係天奪其魄自行取死豈可從寬典!
著照所擬即行處斬』。
十月徐嗣曾奏:『查有許懷等三十五名實良民柴大紀誤拏即欲正法,經前任嘉義知縣陳良翼力爭取保釋放柴大紀謊報正法戮屍』。
諭曰:『柴大紀自到諸羅後,恇怯畏葸每次奏報妄稱俘馘多名,以掩其株守前之罪。
種種詐妄不實,已出情理之外
復查出許懷等三十五名被兵誤拏柴大紀先已開單具奏,混開正七名戮屍七名
及該縣陳良翼訊明實係良民柴大紀必欲迴護原奏,按名正法爭執再三,始准釋放
是妄奏冒功,幾令無辜良民數十人陷於重辟情節尤為可惡
柴大紀已於前案正法,著將柴大紀之子發往伊犁給與兵丁為奴,以示懲儆』。
                  (--原書卷二十五「大臣畫一傳正編」(二十二)。)
   謝金鑾
公元1788年
  謝金鑾字巨廷福建侯官人
乾隆五十三年舉人;以大挑二等歷官邵武南靖安溪南平彰化臺灣嘉義教諭
  金鑾少讀宋儒書,悅「心性」之說。
後悟其非,返求之「四書」、「五經」而得其要
,曰忠信、曰好學
嘗曰:『士不讀書空言存誠」、「慎獨」、「主敬」、「存養」,有體無用』。
說經不事章句訓詁
友人書曰:『學者講求六經有得於心,以之治己有術治人有術;是謂經術
近世喜搜古書以為新博;愈古愈廢之說,則以為愈佳。
學雖博,以語修己治人之方,則無術焉。
此謂經學不足言經術也』。
  官安溪,嶢陽鄉械鬥知府捕所名數不得歸咎於士。
金鑾請於督學恩普曰:『漳、泉無獄不及士;設案牒而罪之,不出二年庠序空矣』。
恩普壯其言,事乃已。
憫漳、泉好鬥教化不行,著「漳泉治法論」一卷
嘉義,值海盜蔡牽鳳山知縣延問計;金鑾曰:『此間士民林爽文之亂,守御有成法。
召而謀之,咄嗟可集也』。
如其言,眾果至
金鑾指麾分守,夜三鼓而辦;一縣獲安
先是蔡牽欲得蛤仔難為巢穴;其地本甌脫,在臺灣東北土沃而險。
金鑾考其始末、詳其利害,謂「當撫之為保障」,著「紀略一卷
當事憚於興作,請同里梁上國上之;上可其奏──即新設噶瑪蘭廳是也
  金鑾教職訓課有法;而吏治民情,尤關休戚
性廉介,諸生知其貧,餽之;不受
嘗作「退谷自警文」,大旨謂『天下之理,進常不足,退常有餘。
進而見,不如退而藏;進而諸人不如退而求諸己』──退谷金鑾號也。
晚調安溪不樂居官,作「教諭語」四篇諸生質實切當,多卑近砭俗之言;山陽汪廷珍謂在呂司寇「呻
公元1820年
吟語」上。
嘉慶二十五年,卒;年六十四。
又著有「論語讀注補義」四卷、「二勿齋文集六卷
                     (--見原書卷六十七「儒林傳」(上二)。)
   梁上國
公元1775年
  梁上國字斯儀福建長樂人
少為大興朱珪賞識,入讀書社。
乾隆四十年,成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習「國書」。
散館改除大學士于敏中惜其才,奏請留館學習
尋以憂歸。
五十五年,再散館,授編修
嘉慶二年,轉御史
六年巡視濟寧漕務
七年,遷給事中復除內閣侍讀學士
九年,遷太常寺少卿,復遷奉天府
十二年內遷詹事府少詹事稽察覺羅官學
十四年以前失察通倉盜米,罣吏議
十五年復補內閣侍讀學士
十八年,擢太僕寺少卿
是秋奉命督學廣西
十九年太常寺卿
二十年,卒於官;年六十八。
  上國通經知時務。
當世急務鄉里利病旁咨博訪,多有建白
時楚、蜀用兵,疏言六事:曰正罪名以申國法、尚謀議以籌勝算、設統帥一兵權、添士卒以壯軍威、杜冒濫以收實用、妥招撫以淨賊根。
上覽奏,趣令更立法紀軍政始肅。
閩南奸民結黨兵役,號「天地會」;蔓延他郡,肆鈔掠
有司匿不聞;復疏請敕大吏密察
捕。
獲其渠,餘黨解散一方遂安
臺灣噶瑪蘭淡水廳之北,屢為海賊蔡牽朱濆覬覦上國疏請收撫其地。
上令督、撫議,尋見施行
巡視南城時,以所轄六門郭外遼闊多歧徑,奸慝易溷,因請分村落、定坊戶以便稽察,汰冗役、設鄉約以資講諭,參用保甲法通變之;吏議不行
後十餘年逆賊林清構煽,營窟適在近郊時服其先見。
生平質直好學,不蹈脂韋好面規人過。
治經不苟同於人。
古文尚書」自閻若璩疏證出,同時毛奇齡「冤詞」、朱鶴齡「埤傳」仍以孔安國為真本;自後學者尊信閻氏無異詞。
上國著「古文尚書條辨八卷力攻閻氏;惟語多嫉激,世鮮好之。
大興翁方綱序其書謂:『古文諸篇皆聖賢之言,有裨於人國家、有資於學者不宜輕議。
閻氏多嫉激語,故梁子亦嫉激以敵之。
此非梁子之過,閻氏之過也』。
上國之學不盡同於奇齡,有駁「毛氏大學證文」一卷
他著又有「數目通典十卷、「閩海人文五卷、「山左山右遼瀋、粵西遊記四卷、「九山詩文集」十二卷
                     (--見原書卷六十八「儒林傳」(下一)。)
   溫承惠
公元1777年
  溫承惠,山西太谷人
乾隆四十二年拔貢朝考一等,以六部七品小京官用,籤分吏部
拔貢京官自是始。
四十五年,以失察書吏舞弊部議降調捐復留部。
公元1747年
十二年正月,補主事
九月,遷員外部。
五十四年四月,遷郎中
十一月,授陝西督糧道
五十五年丁母憂
五十八年服闋,補陝西延榆綏道
公元1797年
  嘉慶二年二月,川、陝、楚三省軍興巡撫秦承恩奏派承惠於興漢一路團練防堵
三月丁父憂;奏留軍營
九月,加按察使銜,賞戴花翎
十月,仍攝延榆綏道事。
會川、楚竄匪犯平利安康,承惠多方遏截,屢有斬獲得旨嘉獎下部優敘
方賊之擾平利城東也,承惠恐其北竄,馳往布置
山水暴漲,承惠墜水,遇救得免;仍馳赴險溢扼之,賊不能北,遂獲捷
奏入,上特廑念降旨垂詢焉。
四年,服闋,諭曰:『溫承惠堵御奮勉可嘉
著以按察使銜補授延榆綏道』。
五年正月,擢按察使
承惠奏曰:『賊擾陝境,已歷數年;各路軍營兵數,覈之原額不及十分之五。
東西奔竄牽綴官兵官運糧餉往往不及領兵大員不得不駐兵待餉;賊得乘間遠逸
請益兵,以資勦補。
至川、楚、陝三省邊境綿長派兵分守各卡,斷無如許兵力莫如聚歸一處,扼適中之地,探賊所至,即取道邀擊
如此以逸待勞聲勢聯絡,賊既不能深入自可痛加勦除
領兵大臣,請飭各分省帶兵,以專責成。
索倫吉林兵最為得力,數年來山馬力多疲,請飭鄰省協撥健馬豫備更替乘騎』。
疏入,命經略大臣額勒登保籌酌具奏
二月,有川匪竄入安康,承惠馳往迎擊,擒賊數百,殲賊首金柱
巡撫台布上其功,上深嘉之
賊逼洵陽,承惠由江東下,聞安康亦有賊擾,即馳往南北分布迎截
公元1740年
,復擊其半渡奔潰;乃夜赴洵陽
先後殲擒數百,救出難民;撥倉糧散給,民心大定
得旨褒獎下部優敘
四月,楚匪竄近平利,承惠於黃花河等處擊斃數百人生擒數十人
六月,升布政使
時川匪屢入陝窺楚,承惠御止,數有斬獲
六年六月,敘修築堡寨暨捐購兵勇衣履功,承惠與焉。
十一月,諭額勒登保曰:『賊匪思趨楚境,看來溫承惠在陝祇能防堵,究不能跟蹤追擊』。
又諭總督長麟曰:『溫承惠雖在平利安康駐紮,賊至則帶兵堵御,賊去則安坐;且文員未必臨陣殺賊。
酌量是否必需駐守
若無須該員,即令其回省辦事』。
七年正月長麟覆奏:『承惠在安康平利一帶防堵為時最久,頗為熟悉
請仍留協勦』。
二月,偕總兵喜明敗賊於平利
八月,隨巡撫陸有仁籌運糧餉捐廉官兵衣履上嘉之。
十二月大功底定下部優敘
公元1743年
  八年,調河南布政使
九年,衡工大壩合龍下部議敘
十年,擢江西巡撫
以先年倡修伊洛舊渠廣溉田畝並捐買渠田下部議敘
公元1746年
  十一年二月,調福建巡撫
臺灣軍興三月,承惠抵五虎門,臺灣賊已退。
先是,承惠奏請江西米石以備軍糈;至是,遂請停撥。
四月,抵廈門,將前所檄調軍裝糧餉,悉行文停止;上韙之。
五月兼署閩浙總督
添設同安梭船六十隻,以資緝捕奉旨俞允
時各海口水、米禁嚴,賊復竄入鹿耳門
承惠飛移提督李長庚會勦;調各將弁帶兵船,檄總兵許松年統率海壇竿塘一帶扼要截勦。
具疏以聞,諭曰:
『與朕旨若合符節所見可嘉』!
六月奏言:『濱海姦民通盜接濟,於泉州興化漳州福州福寧各屬口岸分派員弁巡查
三沙盜首蔡牽生長之區,舊派兵三百名防守,尚形單弱;另委大員、添兵駐劄防範,以專責成』。
上深然之。
  十一月,命以兵部侍郎銜調署直隸總督
十二年五月,以陵寢禁地紅樁界內盜樹株,承惠未請處分;命傳旨申飭下部議處
尋議降調,上改為二級留任
福建巡撫張師城奏「前任未結詞訟有二千九百七十餘案」,上命將承惠等在任年月結案若干分晰開單具奏
諭曰:『溫承惠到直隸省後,查明積案甚多,將藩、臬兩司奏參;而其前在福建即多未結之案,所謂「責人則嚴,自待則寬」,將來亦應懲處』。
七月,請濬豐潤玉田二縣黑龍河;從之。
是月,因密雲縣虧短駐防兵米,請通融支放;上以承不早奏明,屆支放之期始行籌及,辦理草率下部議處
九月,以古北口應放兵米逾限缺欠,承惠不先時運籌,飭之。
上閱古北口官兵行陣整齊技藝嫻熟以承訓練有方實授直隸總督,加兵部尚書銜
承惠旋請開溫榆河上游、濬運河故道,以復漕船抵壩舊規;從之。
十一月,奏「永定河埽數增加料物不敷購辦;請酌添銀兩」。
上以尋常工段動議加增,易滋冒濫之弊;飭之。
十二月以前河南藩司時,於例應迴避之員未經聲明部議降調上加恩,改為二級留任
十三年三月上幸天津閱視河堤以承經理妥協,賞穿黃馬褂開復留處分。
天津官兵行陣整齊賞賚有差
滏陽河
公元1748年
鹽道淤塞,承惠請濬耿家莊等處;從之。
四月千里長隄工竣,命戶部尚書德瑛兵部尚書劉權之勘驗如式,上甚嘉之
七月上巡木蘭蹕路先為雨所壞,承惠亟修治整齊下部議敘
順天府尹鄒炳泰劾承惠於會商試署知縣元英實授不俟咨覆,遽行具題;上以其專擅下部嚴議降三級調用改為四級留任
上以永定河發源於晉省渾源州,遇汛期加長,應速行知下游為防範;是否可仿用皮混沌水程馳報,抑由驛馳報
命與山西巡撫成齡會商覆奏
尋奏:『永定河上游,晉省以大同總匯之區,直省懷來會歸之所。
晉省河道寬窄淺深不一,且多沙亂石不能循規順溜;迨入直境,更有崇崖峭壁一線中流山徑瀠洄,時伏時見
如仿用皮混沌環山觸石,勢有難行;仍以由驛馳報為便。
擬於大同設立誌樁一遇水長,即由驛飛報直隸,足敷遞送文報』。
九月御史孔昭虔劾承惠於捐復候選知府張五違例奏請揀發;諭曰:『直隸差事殷繁,溫承惠前曾奏懇,尚為因起見
張五緯,未便即令補缺
著於二、三年後,如果始終奮勉再行奏補,以杜奔競』。
十四年二月上謁裕陵,承惠迎扈,派藩司方受濤隨營;上以保定大員駐紮,承惠又未豫行奏明下部察議
五月肥鄉縣知縣永福呈遞封章,言「上年巡幸天津沿途戲臺點綴肥鄉一縣派費三千兩」;命拔去花翎,褫黃馬褂
六月,以密雲縣支放四月兵米,六月中旬尚未放竣,倉中並無存米;命傳旨申飭
七月,以失察寶坻知縣福昌東路同知歸恩、署定興知縣顧淮侵賑
公元1749年
下部議革職;加恩降為二品頂戴
十月,恭遇上五旬萬壽慶典開復二級,賞頭品頂帶
十五年三月,奏『明年巡幸五臺蹕路無行宮之處,請添蓋板屋;上命軍機大臣傳旨詢問
承惠自認愚昧,並請遵旨向來一切點綴概行停撤;得旨:『朕何難據奏將溫承惠議處,沽美名而邀眾譽;朕不肯為此後。
如此嘗試,亦祇得議處矣』。
尋以固安民婦李張氏謀毒親姑,承惠因公出,率交清河道覆訊下部察議
五月吳橋縣民蘇立全獄上,諭曰:『蘇立全祇係懷疑誤控,而黃錫五之死實因輾轉誣扳;乃溫承惠於此並未訊出別情,輒照部駁兩次改擬。
覈其前後所敘案情無殊致,而於罪名生死出入輕忽重;豈慎重刑名、虛衷覈擬之
交部議處』。
部議革職特旨革留
七月,以永定河漫溢四處下部議處
知州麟昌推升陵禮部員外郎,承惠奏「該員熟悉口外情形請留原任,遇地方同知直隸知州出奏補」;諭曰:『不過以麟昌現補陵缺託詞規避;殊屬取巧』!
下部議處
九月永定河漫口合龍,仍賞戴花翎
十一月古北口支放兵米遲誤;諭曰:『溫承惠於現需兵米未能上緊籌辦,豈竟令官兵枵腹從事乎?
著傳申飭』。
是月,又諭曰:『向來阿哥恭祭陵寢從未遮道乞賑之事。
昨二阿哥三阿哥恭祭西陵回京,據奏經房山縣境有民婦數百遮道乞賑,隨至宮門同聲呼籲
該縣於上月初九日已領賑銀,半月有餘尚未給發玩視民瘼,實出情理之外
該督接據稟報,僅以「派員覈查有無遺漏具奏塞責,竟將該縣疏玩視為無關緊要;又
公元1750年
並未自請議處
著傳嚴行申飭
欽差到時,有逃逸遲延情事,定將該督一併治罪不貸』。
尋降二品頂帶,拔去花翎革職留任八年無過方准開復
十二月,奏「查明初、二兩清查積欠」,上以其督催不力、又不自請處分,飭之。
又諭曰:『本年封印在邇,溫承惠自必前來賀元旦。
近日辦事多不認真,於地方未能整飭;何顏對朕!
不准來京,仍不准妄行瀆請』。
十六年正月,奏籌每歲阿哥恭代祭陵並舉秋獮前赴熱河沿途照料章程,其東北路西路係馬泰寧二鎮專管,請令二鎮總兵奉行知,即迎赴前途總查經理
諭曰:『阿哥出京既有道將隨赴沿途照料若必二鎮親來,則遇鑾輅經臨,又何以加乎?
所議太過不知大體傳旨申飭』。
二月,奏『永定河南兩岸,自上年異漲,急需疏培。
另請於歲修項下添銀八千兩,購料存工修防;將來不得以為例』。
從之。
閏三月,上西巡五臺,賞還花翎黃馬褂
駐蹕正定,以沿途民婦歡迎淳穆可嘉,承惠撫有素約束得宜;賞還頭品頂帶,從前八年方准開復之處改為「四年無過照例開復」。
六月,以漕運撥船有名無實,請添造一千隻,嚴立章程專責守;戶部議駁停止
承惠復請,得旨允行
尋以動撥款聲敘含混,飭之。
會杭嚴、湖北軍船靜海遭風磕損,承惠檄藩司方受濤督令修理,請將升任道員沈長春暫留幫辦;諭曰:『沈長春業經擢授湖南臬司,即非溫承惠屬;豈可任意派委差使
直隸官員何至沈長春一人
傳旨申飭』。
七月,奏玉田雙城河淤塞,請借帑興修;從之
公元1751年
尋請詣中關接駕,上不許,諭「承惠以勞心為本、勞力為末」。
八月,奏留丁憂知縣王德棻工效力,上以其違例下部議處
十七年正月,上以歲除得雪,普錫春祺;加太子少保銜
尋奏永定河下口近多險工,請加培隄岸挑濬引河及接築草土壩等工;從之。
先是鉅鹿縣孫維儉以倡立大乘伏誅是年五月,復獲散會首劉幗名等。
諭曰:『上年溫承惠將為首之孫維問擬絞決從犯發遣九十餘名。
其餘散會首一千六百餘名存記姓名免究,本屬寬縱所謂水懦民玩,轉令易於犯法
現在劉國名等仍圖興教──描摹御寶、私雕木戳,必須嚴加懲創;若再從輕,該督不能當此重咎』。
欒州民董懷信傳習金丹八卦教事覺,獲入教名冊──乾隆年間二千二百餘人嘉慶年間二千九百餘人;承惠言人數眾多,擬將董懷信分管卦宮各要犯按名拏辦,其僅止入教之犯請免查拏
諭曰:『自乾隆三十八年至今破案,四十年來一味因循姑息,實堪痛恨
今董懷信首犯俱經拏獲務須從嚴懲辦
分管卦宮緊要之人,俱當按名查獲重懲不可又存姑息
登仕版,當以國事為重;豈可婦寺之見』!
吏部議上總督失察處分,上以承在任已閱數年,惟此案經伊查辦始行破案,改降一級留任
六月刑部審訊孫維儉案內有被誣之王肇興控直隸審官刑逼教供,分別定擬
以承辦理此案本失之柔懦復被屬負朦蔽,致情屈抑;命革太子少保銜,拔去花翎,褫黃馬褂
部議革職,特予革留八年無過方准開復
建昌營添設新營募兵二百名,領餉後散去者
公元1803年
八十名;以承辦理未協、虛糜糧餉下部議處
七月,請將鉅鹿永清二縣繁簡互易,上不許;並以未候鄒炳泰會銜下部議處
八月,以涿州歷任虧空,久未結案下部議處
九月,奏籌議建昌新營召募之兵由鄉地保舉,令地方官查覈,擇其居住年久及其眷屬誠實可靠者,方准加結移營;從之。
十一月保定縣販羊回民因踐食麥起釁爭鬥拒捕毆官;諭曰:『密邇京畿,竟有駭人觀聽大案,朕實抱愧
自督、撫至州縣,尚有何面目恬不知恥
不思速辦、不自請罪,必待降旨革職拏問耶』?
以不督率屬員稽查彈壓下部議處
十八年六月,奏「撥天津左營外委一員大沽營裁守備原管兵八十名。
營馬兵三名歸新大沽管轄,磚河營外委一員海口營裁改把總原管兵八十名、營馬兵二名、祁口汛馬兵三名歸新海口營守備管轄,建衙署、給關防」;從之。
八月,因失察大名武清巨盜夥劫,下部議處
公元1813年
  九月河南滑縣天理會教匪滋事直隸長垣縣毘連蠢動上命承惠為欽差大臣,賞還花翎,偕古北口提督馬瑜往勦。
東明縣城亦被圍,命飛飭護軍統領帶兵趕赴督勦。
承惠因直隸各縣守御暨檄各路防堵諸策;奏入,報聞
又奏籌備兵糈,懇借通倉小米五萬石」;從之。
尋疏言:『兵力單薄不敷進勦
請少寬時日,俾得厚集兵力一舉掃除』。
諭調吉林黑龍江兵各一千赴軍營協勦。
十月,師次滑縣留固村,殲擒二百二十餘名;西至梁莊、惡虎寨、新寨三處,與馬瑜、富分勦,斬級百餘。
賊聚
南湖北湖,復與馬瑜合兵並進,殲五百餘名,餘匪南竄
時賊屯滑縣城內及桃源集道口三處道口河南糧運大道,其西有運河,賊設伏河西各村。
楊遇春至,與承惠合兵擊之,賊敗;溺死無算,殲賊六、七百名,生擒七十餘名。
至道口,賊來拒,復敗之;賊還走堅守不出
上命甘總督那彥成欽差大臣總統軍務以承惠為參贊
尋以「林清傳教已閱八年之久,承惠既未能先事訪拏、復不自請處分,祇論門不嚴官兵皆應治罪;及帶兵赴勦,沿途逗遛
至十月,始抵滑縣接仗二次,未獲大勝
賊匪四出滋擾,而屢次奏報,尚以兵力未厚、不便進兵為辭」;命褫職,拔去花翎,賞五品職銜責令辦理那彥成一路軍營糧餉
公元1814年
  十九年正月,命以六部員外郎用。
七月河南睢工堵築大壩,命隨刑部侍郎那彥赴工效力。
十一月,補刑部員外郎
二十年二月大工合龍奏請議敘;諭以郎中用。
三月,補郎中
七月永定河下口移歸南岸故道,命隨禮部尚書戴均元往勘,留工次襄理
二十一年,充戶部寶泉局監督
公元1818年
  二十三年二月,授山東按察使
十二月巡撫和舜武奏「承惠到任後,審結積案五千四百餘起」;諭曰:『該省前此盜風甚熾,現在匪徒斂戢行旅安然,溫承惠辦事認真,著有成效。
加恩交部議敘』。
二十四年八月巡撫程國仁劾承惠「自以曾任督、撫大員日益橫恣,事多窒礙委令查辦隄工負氣推諉」;命革職回籍
九月山東
臬司童槐劾承惠「在任冗積案牘,濫禁無辜罪人捕役擾民」;謫戍伊犁
河溢武陟,罰措銀數萬助工需。
公元1820年
  二十五年,授湖北布政使
道光元年二月,諭曰:『溫承惠年力就衰,著以六部郎中用』。
九月,補戶部郎中
因疾,乞假回籍
公元1832年
  十二年,卒。
子啟鵬,內閣侍讀學士啟封刑部郎中
孫中彥,內閣中書
                   (--見原書卷三十三「大臣傳次編」(八)。)
   王得祿
公元1786年
  王得祿福建嘉義人
乾隆五十一年,臺民林爽文倡亂,陷嘉義城得祿武生捐資募勇,從官軍克復縣城,授把總
五十二年九月林復圍城得祿總兵柴大紀督兵固守;以功,加千總銜。
十一月將軍福康安帥師渡臺救援嘉義,圍解;得祿帶領義民搜捕大坪頂等處餘黨,疊有殲獲,賞戴藍翎
五十三年,擊之於琅嶠,焚其寨,擒羽黨大田臺灣平。
敘功,賞換花翎五品頂帶
六十年,遷福建督標右營千總
公元1796年
  嘉慶元年五月,調督標水師營千總
十月出洋巡緝,遇賊於獺窟;得祿登船,獲首逆吳興信等八人
二年閏六月,在斧頭外洋擒盜莫阿三等,燬其舟。
八月,擊沈盜船於竿塘洋,斃賊十餘,擒賊二十餘。
三年,追賊洪接等於白犬洋,盡殲之,奪獲船隻
公元1799年
、械;下部議敘
四年,升南澳左營守備
六年,獲盜陳高等二十餘人金鄉洋。
七年二月,擢金門鎮左營遊擊
時洋盜蔡牽朱濆等分擾各洋,勢張甚;得祿隨浙江提督李長庚擊之。
五月,擊蔡逆於東滬洋,沈其船二,獲賊目徐業及其黨百餘人
十一月,遇盜船崇武洋,擒呂送等三十餘人下部議敘
九年,隨總兵羅江擊賊虎頭山洋面,沈其船一;餘盜逃竄,得祿奮力追躡,奪獲船隻、械、火藥甚多
十年五月,蔡逆竄澎湖虎井洋,偪岸欲登;我兵迎擊克之
八月,陞署澎湖協副將
九月,遇蔡逆於水澳洋面,擊之;燬其船二,殲賊百,擒朱列等二十餘人
十一月,蔡逆竄臺灣勾結岸匪,圍困府城李長庚得祿守洲仔尾,以斷岸匪之援。
十一年正月,敗賊於柴頭港。
二月乘勝破洲仔尾賊巢斬獲匪黨;以未獲其酋,褫頂帶,仍責令戴罪立功
五月,蔡逆復窺鹿耳門得祿兵船首先衝入賊隊,獲船十、沉船十一,擒賊目林略、傅琛及其黨二百餘,殲賊千七百人
捷聞,賞加總兵銜
十二年,擢福寧鎮總兵
時蔡逆由竿塘西竄,得祿擊走之。
十二年六月,調南澳鎮總兵
七月追擊渠盜朱濆雞籠洋,斃賊七百,獲船十四。
十一月偵知朱濆賊黨在宮仔前、鱟澳一帶遊駛;我師追躡至古雷洋,得祿手發一矢,射殪賊目朱金,復擲火斗焚燬賊船,俘賊目張祈及夥賊五十餘。
奏入,賞玉搬指囊,並下部優敘
十三年正月,授浙江提督
六月,調福建水師提督;偕總督阿林保奏言:『臺灣北路守兵單薄,請改興化協左營守備水師,移
公元1808年
滬尾;以延平協左營守備移駐艋舺管轄陸路弁兵』。
從之。
九月,獲白底賊船一,擒林兼等三十餘人
十四年四月,擊鳳尾幫船,殲其渠;乘勝追蔡逆於海壇洋,斬俘甚眾。
八月,勦蔡逆於定海漁山轉戰黑水洋,圍蔡逆船,併力攻擊
不能遁,決死戰,鉛丸盡,以番銀砲子得祿中傷,仍揮兵火其尾摟,復斷其舵。
賊船覆,蔡逆及逆屬並落海死。
奏入,諭曰:『蔡牽在洋肆逆十有餘年,往來閩、浙、粵三省擾害商旅抗拒官兵,實屬罪大惡極
王得祿協力奮追,殲除首惡額角手腕受重傷,仍奮不顧身,趕攏賊船,致該逆登時落海,厥功尤偉。
加恩晉封子爵,並賞戴雙眼花翎』。
十五年,殲餘匪於東椗外洋
十六年,搜獲海盜黃治羽眾鄭選等於烏坵嶼。
十七年,吳屬、黃茂賊匪在洋肆劫官運臺穀被掠;降旨申飭
得祿親率舟師追勦,賊窮蹙;旋於烏坵獲賊目周興四十餘人
十八年,以鹿耳門鹿仔港俱多暗沙不利巨艦;奏請「倣同安梭式以為守、倣八槳艇式以為巡,底平腹寬,深淺可涉」,從之。
又奏:『閩洋大盜皆係瀕海匪徒鈔掠內港聚黨入海;欲清洋盜之源,巡港為要。
添造哨船十隻以資巡緝』。
又奏:『福寧鎮水師左營所轄,北接浙江東對臺灣,為商船必經要道
於提標所募水兵內撥三百名並於福寧右營督標水師營千總把總外委七員歸入左營,於緝捕尤為有益』。
又奏:『閩安協及銅山舊隸金門鎮,水陸程途相距遙遠聲勢渙散;請以閩安協隸海壇銅山改屬南澳』。
均如所請行
公元1818年
二十三年入覲,上以得祿在海洋著有勞績,照一品廕生例,給其子一人五品職官
二十五年,擢浙江提督
公元1821年
  道光元年,因病陳請休致允之
十二年,臺民張丙搆亂,得祿嘉義各村勸諭固守並親家屬要犯紅頭等;賞加太子少保銜
十八年嘉義縣亂民沈和等糾饑民搶掠得祿輸糧練勇協力守城;太子太保銜下部優敘
二十一年英人廈門,命得祿駐守澎湖協同防堵
公元1842年
  二十二年,卒。
遺疏入,諭曰:『原任江提督王得祿,自乾隆年間募勇從征,著有勞績;嘉慶初年改用水師歷討閩、浙、粵洋海寇,身經百戰,疊建勳勞
皇考擢升提督,錫封子爵
嗣因病乞休兩次在籍幫同勦平騷亂
上年逆夷在閩滋擾,該提督親練壯勇協同堵勦。
方冀為國宣勞,長承恩眷;茲聞溘逝軫悼實深!
加恩追贈伯爵,晉加太子太師銜;照提督賜卹賞銀五百兩經理喪事。
應得卹典,該衙門察例具奏』。
賜祭葬,予諡「果毅」。
  子朝綱舉人山東濟東泰武臨道;朝綸,戶部員外郎,襲子爵
                    (--見原書卷三十九「大臣續編」(四)。)
   胡承珙
公元1805年
  胡承珙字景孟安徽涇縣人
嘉慶十年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散館,授編修
十五年充廣鄉試副考官
尋遷御史,轉給事中
自以身居言路,當周知天下利弊,陳之於上,方不負職
故其數年中陳奏,多見施行;而其「條陳虧空弊端一疏,尤為深切著明
公元1819年
  二十四年,授福建延建邵道;尋調補臺灣道
臺灣素稱難治承珙力行清莊弭盜之法。
在臺三年,民番安肅
乞假歸里
道光十二年,卒;年五十七。
  承珙心經學,尤專意於毛氏詩傳
歸里後,鍵戶著書;與長洲陳奐往復討論不絕於月。
著「毛詩後箋」三十卷
其書主於申述毛義自注而外,於唐、宋、元、明諸儒之說及近人詩學者,無不廣徵博引;而於名物訓詁三家詩異同,類皆剖析精微折衷至當
其最精者,能於毛傳本文前後,會出指歸;又能於西漢以前古書反復尋考,貫通詩義,證明毛旨。
四易稿,手自寫定
至「魯頌」「泮水」章而疾作遺言校補乃為續成之。
又以鄭君注「儀禮參用古、今文二本,撮其大例,有必用其正字者、有即用借字者、有務以存古者、有兼以通今者、有因彼以決此者、有互見並存者,閎意妙旨有關經實夥;遂取注中疊出之字並「讀如」、「讀為」、「當為」各條,排比梳櫛,考其訓詁、明其假借參稽旁采疏通而證明之,作「儀禮古今文疏十七卷
又謂惠氏棟「九經古義未及爾雅」,遂補撰數十條,成二卷
「小爾雅原本不傳,今存「孔叢子」中,世多謂為偽書;作「小爾雅證」十三卷,斷以為真。
復著有「求是詩文集」三十卷
                    (--見原書卷六十九「儒林傳」(下二)。)
   蓋方泌
  蓋方泌字季源山東蒲臺人
拔貢,就州判陝西,署漢陰廳通判石泉縣知縣
公元1798年
  嘉慶三年,署商州州同知;治商州百里,曰龍駒寨
寨之東為河南南出武關湖北,路四通綰,商賈輸寫之會(梅曾亮所撰「蓋君墓志」);又多林莽山徑,易憑匿
時川、楚教匪亂,賊屢由武關陝西寨。
方泌始至,民吏掃地赤立
而賊酋張漢擁眾至,乃置藥麵中,誘賊劫食多死;遂西走
大軍乘之,由是不振然且揚言曰:『必報若』!
方泌集眾謀曰:『賊雖去,必復東
若等逃,亦死;守不得耕種,亦死。
文官也,無兵;若能為吾兵,當全活爾』!
眾議三日而後復曰:『生死唯命』!
築堡聚糧,戶三丁抽一,得三千人;無丁者,以財佐糧糗兵械
親教之戰,辰集午散,日無廢農事(「國朝先正事略」)。
四年,賊屯山陽鎮安,將東走河南迎擊,敗之。
擊賊於鐵峪鋪,逐賊於林中,矛折;賊已近,奪矛以斃賊。
時賊據山上,而伏其半於
公元1800年
溝;乃分兵翦伏,奪據其東山上。
數乘懈擊之,殺傷過當;賊宵遁,卒不得東。
後賊由雒南東逸,方泌馳至分水嶺間道走鐵洞溝,出賊前而伏;賊錯愕迎戰,遂敗,殺數百人
鄉兵名,由是大振;自武關竹林關鄉兵,皆請隸龍駒寨
五年知州困於賊;方泌馳百九十里至北灣,賊驚曰:『龍駒寨鄉兵至矣』;則皆遁。
是時賊屯商州西及雒南山陽萬餘人,欲東出方泌武關竹林二萬人,列三大營以待,賊不敢前。
而聞官軍商州至,即前擊賊東西夾攻;賊大敗,幾殲。
是役,枕戈而寢者五十日。
遊擊某誣以事,解職大吏直其謾,得留任,賊遂相戒無過商州
八年,授盩屋縣知縣;猶時時入山搜賊。
巡撫上其功,賞戴藍翎;又生獲寧陝倡亂四十餘人
境內甫定,即捐俸振饑、旌死節婦,及河灘馬廠鹽法區畫久遠計。
寧陝同知
仁宗召見,問商州甚悉;授四川順慶府知府
大吏渠縣民畔,屬以兵;方泌曰:『此作會人眾客主驚疑訛言橫興;非畔也』。
十二人而變息。
調成都府知府
十八年,岐眉有賊入川,以鄉勇屯川、陝要隘賊知為統龍駒寨鄉兵者也,即遁歸,就滅。
丁母憂,歸。
  服闋,授福建延平府知府
有周永和者,總督欲以兵致討;方泌懸賞六十金,捕誅之。
  尋調臺灣府,兩署臺灣道
所讞四獄,皆千白聚群,稍激則變;方泌一以理諭,蔽罪如法
彰義縣(?
)饑,捕劫者七十人置之法;天乃雨,民呼為「太守雨」。
公元1838年
  道光十八年,卒;年七十有一(撰「墓志」)。
                      (--見原書七十五「循吏傳」(二)。)
   陳化成
公元1797年
  陳化成福建同安人
嘉慶二年由行伍捕洋盜出力拔補額外外委
三年,以擒獲接濟蔡牽械之奸匪七人,又在賊仔澳洋面首先上盜舟擒殺三十人,補外委
五年,捕盜於東澳、黑水外洋、四礵外洋六年,捕盜於竿塘下洋面:俱有斬獲
攻殺蔡牽幫匪白犬外洋,被刀傷額。
七年,遷金門右營把總
五月,隨遊擊王得祿攻捕洋盜孫太等;化成獨躍上高大賊船,槍連環進擊,斃盜無算盜船傾折落水
十月,焚盜舟於橫山洋面,獲邱成夥匪三十四人
八年,捕盜於大板之四嶼洋面
十年閏六月,隨水師提督李長庚追攻蔡牽浙江青龍洋面大有斬獲
十月,陞南澳右營千總
十一年蔡牽竄至臺灣化成攻擒其幫匪於洲仔尾;又攻盜崇武外洋、水澳、三盤外洋
十二年二月追躡賊由閩洋至粵洋,化成首先衝逼蔡牽坐船,深冒矢石被火燒傷兩足
四月,攻賊於目門洋面
十一月,攻賊於浮鷹洋面,擒獲無數槍傷左手
十四年,陞銅山營水師守備
十五年七月擒盜於烏坵外洋
十一月,擢海壇鎮右營遊擊
十七年二月擒獲黃茂幫匪沙洲嶼。
四月,擒斬劉貴夥盜於柑桔外洋
十八年
公元1812年
月,署銅山營參將
十月,署水師提標中軍參將
十九年正月,燬白底匪船三隻前村社,擒賊四十人
二月,捕盜於頭鄉;閏二月,捕賊於秧厝社:皆潛蹤疾馳,乘其不覺罕有逸脫者。
其在秧厝社所獲之郭宇,疊次將兵船米械接濟外盜,飽受賊贓,尤為稔惡;由閩浙總督汪志伊稽誅日久奏明即予斬梟
二十年,陞烽火門參將
二十一年,署水師提標中軍參將
二十三年澎湖水師副將缺出,閩浙總督董教增疏言:『澎湖四面環海,於汪洋巨浸之中兀然孤立,內為廈門屏障、外為臺郡之咽喉堵御巡緝撫綏彈壓,悉關緊要。
熟悉海面情形諳曉風雲沙線才識兼優緝捕奮勉者,弗克勝任。
陳化成在閩、粵洋面擒盜匪四百八十餘名,屢次斬取賊目、馳奪盜舸,並赴臺灣殺賊,歷著戰功曉暢水師緝捕勤奮熟悉外海風土情形
以之陞補澎湖水師副將,可期勝任
提督王得祿亦稱見在閩省水師人員陳化成最為結實可靠』。
嗣以籍隸本省,與例未符;格於部議不行
二十四年,陞浙江瑞安協副將
旋以丁憂,仍回烽火門參將任。
公元1821年
  道光元年,署閩浙總督顏檢化成熟諳水師才具練達;在洋緝盜屢次受傷,實為勇往」;特疏請陞澎湖水師副將允之
三年二月,調臺灣水師副將
八月,擢廣東碣石鎮總兵
尋調福建金門鎮總兵
六年臺灣嘉義彰化亂民糾眾焚掠抗拒官兵化成帶兵由鹿進口會同福建水師提督許松年三面兜勦
旋署福建水師提督,移
公元1828年
臺灣鎮總兵
八年,閩浙總督孫爾準疏劾巡防疏懈之水師備弁;上以「化成緝犯多名,功過相抵」,免其議處
十年,擢福建水師提督
十一年,臺民張丙滋事化成籌備兵船藥械以佐軍務
十二年七月,英吉利船駛入、浙各洋及江南山東洋面,命化成督率水師認真巡邏;『倘有經過閩洋之英船,即嚴行堵截無令北駛』。
十月嘉義亂民滋事化成帶兵渡臺協勦。
十三年,因金門廈門沿海奸民私造快槳小船暗藏械伺劫商民販運違禁貨物──其疾如飛,難於擒緝,而同安縣屬之潘塗、官潯、頭等鄉尤為賊藪;化成會同鎮、道剋期搗穴,四面兜擒,人船俱獲。
閩浙總督程祖洛疏聞,上以獲船數十隻而獲犯止三名,恐尚有餘船窩頓;復飭化成堵拏。
十四年化成偵賊無水陸兼馳,將潘塗、官潯、頭三鄉匪巢全行焚拆,多獲船隻匪犯;並將附近頭等八鄉按戶清查窩巢盡燬。
十五年,偕程祖洛奏:『巡洋舊制專責金門鎮總兵,而越界總巡海壇洋面未免呼應不靈
南澳一鎮分隸閩、粵,不惟洋面寥闊;而巡閱程兩省互異,恆有顧此失彼之虞。
臺灣協鎮總巡之期每年八月、閩安副將每年四月,亦覺勞逸懸殊
應更章程均勻周;並由水師提督揀派將弁分作三班作為委巡,益昭嚴密』。
下部議行
十七年,英吉利兵船遊駛閩安、五虎外洋,閩安副將廷祥遏之;英領換坐小船入口投稟,請將漳浦難民帶回。
化成偕閩浙總督鍾祥遣官諭止;並疏言『海面難民,應照例譯訊,護送赴粵,轉令回國
今譯訊未供係該國之人,而英稟
公元1839年
未將難民姓名指出;殊難憑信。
見飭押小船令回大船;已於即日一同開行,向東南大洋而去』。
疏入,報聞
十九年九月緝盜於東椗外洋擒獲甚眾。
時英船復在洋面遊駛,時或拋泊化成擊退之。
  十二月,調江南提督
二十年三月,署閩浙總督吳文鎔奏:『查上年十月間,有英船三隻停泊梅林洋面,經調任水師提督陳化成督帶舟師驅逐仍然拋泊即令各船整備火,聯駛進,連環轟擊
英船一面掛帆一面用抵敵,隨拒隨走,情形狼狽,立向外洋逃駛;兵船尾追不及』。
尋閩浙總督鄧廷楨奏言:『嘉慶十九年以前,閩洋從無外船遊駛;其後鴉片漸行,漳、泉奸民勾引,遂公然駛至。
文武員弁庸懦不敢攻擊番舶陽收持重之名;貪黷甚且包庇漢奸,陰享分肥之利。
奸民固屬罪魁水師亦多泄視。
嚴禁鴉片皇上天威震疊,始有攻擊英船之舉。
上年十月十二月本年二月,屢經調任水師提督陳化成金門鎮總兵竇振彪督率戰、哨各船開轟擊,英船先後逃逸』。
疏入,均報聞
五月,偕協辦大學士江總督伊里布閱視吳淞上海各營。
六月,英軍犯舟山化成馳抵吳淞口,擇東西臺要害處依塘列帳,為守御計。
二十一年正月,命裕謙欽差大臣,赴鎮海軍攻勦;諭化成江蘇海口紛歧,見經裕謙布置週密,著會同程矞采小心籌備
又屢諭裕謙會同化成實力巡防,勤加哨探
八月英人肆擾定海;上以江蘇寶山等處緊要,命化成偕江蘇巡撫梁章鉅相度布置務使水陸交嚴。
公元1842年
月,偕梁章鉅奏稱「委員湖北採購精鐵,先將廢改鑄數百斤及二、三千斤位」;得旨:『迅速鑄造演試
如有調撥,即飛速解往』。
二十二年,兩江總督牛鑑奏:『吳淞海口地緊要,已於東西臺及東溝分紮四營作為遊兵奇兵,期於彼此接應
諭曰:『該督仍當嚴飭陳化成王志督飭弁兵操演晝夜分班瞭望防守,毋稍疏虞
英人來時,須靜守勿動;俟其火將竭、大船漸近,度我力可及,再覷定準頭,眾環發。
萬一豕突登岸,守塘與接應之兵四路齊出,連環夾擊當可一鼓成擒』。
二十四年四月,英船犯乍浦,牛鑑奏「督飭化成駐守海塘聲勢聯絡吳淞東西臺均宿重兵,並伏兵應援堵截計」。
得旨:『當慎之又慎,切勿自恃無虞』。
牛鑑屢以會同化成添設位、掘置濠溝稽查漢奸申明紀律激勵將士事宜次第入告;俱得旨獎勉
五月,英駛至江境,牛鑑親往寶山海口會籌戰守,疏稱「化成心如金石士肯用命寶山民情甚屬固結」;奉硃諭:『官好方得民心,必收眾志成城之效』。
  旋由牛鑑疏報『周歷海塘會晤陳化成
據云化成束髮從軍以來經歷海洋幾五十年;海上防御,全憑力。
此身在彈中入死出生難以數計
刻下布置精密,可期必獲勝仗。
詎料初八日卯刻驟聞塘岸聲,臣即親往督戰遙見敵船巍如山立,桅懸巨,直向化成營中施放,隨兵多被擊斃
臣竟不死於賊燄,經將士扶回。
化成在塘力戰,手然巨轟壞英船三隻擊斃英人無數
旋箭雨集化成有進無退,遂被
陣亡』。
事聞,諭曰:『英人突集船隻攻犯寶山江南提督陳化成督率弁兵在塘堵御相持七日之久;開轟壞其船三隻,傷斃數十人
英人將巨施放,致將土塘轟裂,捍蔽無資;該提督陣亡縣城旋亦失守
覽奏,曷勝悼惜
陳化成久歷海洋素昭忠勇
此次臨敵,亦極果敢;竟爾捐軀允宜特沛殊恩以慰忠藎
陳化成著照提督賜卹例,仍加恩賞銀一千兩。
查明該故員子孫幾人?
據實具奏
並於殉難處所原籍,各建專祠
靈柩回籍時,著各該地方官妥為照料』。
賜卹如例,予諡「忠愍」;賞騎都尉兼一雲騎尉世職襲次完時以恩騎尉世襲罔替
十二月,閩浙總督怡良等以查明陳化成子孫五人奏聞;諭曰:『陳化成之子廷芳,著照例承襲世職;陳廷棻,著賞給舉人一體會試
伊孫陳振世,著俟及歲時,由該督、撫給咨送部引見:用示朕篤念忠貞賞延後嗣至意』。
子廷芳,襲世職
                (--見原書卷三十九「大臣續編」(四)。)
   吳文鎔
公元1819年
  吳文鎔江蘇儀徵人
嘉慶二十四年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二十五年散館,授編修
道光二年,充山西鄉試副考官
四年丁父憂五年丁母憂
七年服闋
八年,充湖北鄉試正考官提督河南學政
十一年充文淵閣校理
十二年,充順天鄉試
公元1833年
同考官
十三年三月,充會試同考官
四月,陞右春坊右贊善
六月,轉左春坊左贊善;旋陞翰林院侍講
七月大考二等,賜文綺;轉侍讀充日講起居注官
八月,陞侍講學士,充咸安宮總裁
十四年三月,轉侍讀學士
八月提督順天學政
十六年,以選拔屆期,疏言:『直隸考取選拔,向有卷費、冊費諸名目貧乏者至不能應考曾經學臣毛式郇奏請禁革
茲恐積久玩生,再行嚴禁
選拔掄才大典登進之階較捷,易起招搖之弊。
衙門書吏家丁自應加意約束
扃門校閱時,內外間隔聞見難周。
請敕下直隸督臣通飭各府、州、縣及提調各員嚴密察防;如有匪徒在外招搖撞騙迅即拏究懲辦』。
允行
三月,陞詹事府詹事,仍留學政任。
五月,陞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銜召回京。
九月,充武會試副考官
十七年六月,署禮部左侍郎
八月,充玉牒館副總裁國史館副總裁
十月,擢禮部右侍郎,充順天武鄉試正考官
十二月兼署刑部右侍郎
十八年二月,署經筵講官
三月,充會試副考官
四月,充庶吉士散館閱卷大臣殿試讀卷官
閏四月,調刑部右侍郎五月,轉左侍郎
九月兼署戶部左侍郎
十月,以安徽生童滋鬧廬鳳潁道署,經學政王植奏聞,命偕協辦大學士吏部尚書湯金釗馳往查辦
十九年正月,訊屬實,治如律;並以廬鳳潁道胡調元辦理未協及失察鳳陽府屬各教職奏請分別議處
二月,復偕湯金釗遵旨浙江查辦被參嵊縣知縣何瑞榴等縱容門丁各款屬實奏請分別嚴議、免議。
三月,以御史春祺奏「江南漕運武弁
養匪害民伍長盜米病丁」,並奏「江寧布政使鑑於江寧省城為女建祠,任命胞弟子玖署外居住,恐有屬員夤緣鑽刺情弊」,復遵旨湯金釗馳往查辦
尋將武弁運丁分別懲辦;其唐鑑各款,『查省城祠堂,其女有墳無祠;其胞弟署外居住,查無倚勢招搖劣跡
唐仲冕江寧置有房屋設立詞堂,唐鑑於簡放江寧藩司不即據實聲明病故,並不送回原籍,輒借寺旁隙地營葬,致招物議
請將唐鑑下部議處』。
均從之。
又以江南河道總督麟慶奏請修理惠濟福興兩閘要工,偕湯金釗遵旨順道查勘屬實奏覆報聞
公元1839年
  四月,授福建巡撫
十月,偕署閩浙總督魏元烺福州將軍嵩溥奏籌海口查拏販運鴉片章程:『一、外洋設法防查,以杜偷越;一、口岸分別稽查以免疏漏;一、水路互相嚴禁,以專責成;一、關口委員親自查驗,以防夾帶』。
下部議行
十一月,以御史焦友麟奏「閩省營伍廢弛」,遵旨查覆;略言:『漳、泉民風強悍從前地方殷富各姓宗祠中斂有公費,專為械鬥之用。
每出一案地方官會營彈壓將弁兵丁需費不等州縣亦即借兵費名勒派
近年公費無出械鬥亦較少。
洋船夾帶鴉片兵丁交通包庇,前曾訪知師把總林和國有送情弊,奏參革職陸營兵丁尚未聞有包庇之事』。
疏入,諭以「隨時訪查嚴辦」。
十二月兼署閩浙總督
時英吉利船遊駛內洋二十年七月文鎔欽差兵部尚書祁寯藻刑部右侍郎黃爵滋、閩浙總督鄧廷楨籌備
公元1840年
海防,並揀選師將領八月,偕鄧廷楨奏請防堵經費:均允行
九月,復署閩浙總督
向例琉球國間歲一貢;嗣於道光十九年,諭改為四年一次
至是,中山王尚咨稱:『琉球地海邊,素多風患;惟朝貢以時,則風調雨順
每遇貢年,歲必大熟。
貢船出入閩疆,歲頒「時憲書」,得以時趨事,庶務合宜
琉球不產藥材,俱藉貢船載回,得以養生治病
航海鍼法,全賴隨時學習輪流更換
若四年一朝,則豐歉不齊人時無準藥品闕乏鍼盤荒疏
應請奏復舊制』。
十一月文鎔奏聞;諭曰:『據奏情詞極為真摯,著如所請;並允該國陪臣子弟四名隨同貢使北上入監讀書』。
十二月,調湖北巡撫未即赴任
二十一年正月,以英人反覆肆擾奏請添撥海防經費允之
密陳廈門情形,略言『商民紛傳:廣東許與廈門馬頭通市之說。
廈門周圍環海地方五十里;北達會垣,東為臺、澎脣齒,西為泉、漳門戶,係通省咽喉
若令外人闌入,必益肆其占據之謀;防之則已無險可扼,聽之則將為所欲為:其害實不可勝言』。
上韙之。
以上英人駛擾廈門、經官兵擊退遵旨奏保總兵竇振彪、吳建勳、副將靈德遊擊攀鳳陳勝元等在事出力密疏以聞。
公元1841年
  五月入覲,調江西巡撫
九月,以江西德化十縣夏間江湖泛漲、低田秋失望奏請一月口糧並將補種復淹之南昌四縣、原勘最輕之安義縣廬陵三縣晚禾雜糧均有傷損奏請蠲緩、遞緩;如所請行
二十二年,接纂「大清一統志告成文鎔
公元1843年
以前纂修下部議敘
二十三年五月,以本籍北汛河決捐助經費下部優敘
閏七月奏請宋臣文天祥從祀文廟;略言:『查宋少保信國公右丞相文天祥,志宗孔、孟,生死不渝
高宗純皇帝御製文曰:「文天祥忠誠之心,不徒於一時之激,久而彌勵;浩然之氣,與日月爭光
志士仁人欲伸大義天下不以成敗利鈍動其心也」。
煌煌聖訓千古定論
所著「文山集」十六卷,其舉進士策以「法天不息為言考官王應麟稱其「古誼龜鑒忠肝鐵石」;此外為文詞,無非扶植綱常維持名教
為學,以「立誠為主,以程、朱為宗;黜異端,崇孔氏。
以之祔祀學宮,洵為不愧』。
下部議行
二十四年遵諭保奏知府倪良燿麟桂吳式芬知州周玉衡同知程燦策知縣曹士桂等,報聞
二十五年,奏拏獲青蓮教匪戴理釗、古魁連等,論如律
二十七年四月,以御史朱昌頤奏陳漕務積弊、請將幫弁及地方諸費明定章程給事中以誠奏請裁減旗丁津貼各款,均遵旨議覆;疏言:『查江西糧額較輕,津貼亦少。
嘉慶年間疊次旗丁各項陋規十五款分別裁革
近年嚴切查禁,並無踵事加增官民屬相安。
今若將幫丁及地方諸費明立章程是以本非例給之銀、額定之項,一一懸為令甲不特事多窒礙抑且跡類加徵。
在昔申明例禁,猶慮不肖之員暗中需索;若令明章程,更恐有所影射例外浮加。
與其紛更而事有未便不若循舊而察覈從嚴』。
從之。
十月拏獲南、贛等府會謝詞封等九十三名,治罪如律
公元1848年
  二十八年六月,調浙江巡撫
七月,由玉山縣行抵浙江衢州訪聞衢州鎮標左營遊擊思齊借端訛索旅情事;八月抵任,即奏褫薛思齊職,遣戍新疆
又甄劾署歸安縣知縣李玉典等五員,分別降革休致;均允行
九月,以浙江各廳、州、縣有七十七缺多係署事之員,奏言『此中紛紛調署,甚有一員遞署他缺二、三處久不回本缺者,有卸署後不回本缺閒住省垣者;以致交代之案愈積愈多,輾轉不能算結
且官無定所即政考成
見在司分別覈辦,勒回本缺;或不堪回任者,即令揭參
其實空缺要地需才,亦祇准專員署理不得紛紛更調,以專責成』。
又各府、州、縣一書掌教至數人,幕友中並有書啟徵收號件名色每年支取乾脩其實不到館。
上司紳士遊客之請,薦之屬員屬員勉為酬應;而其中蒼猾之員,即隱以此挾制上司藉口賠累,虧庫項、求調濟弊端不可勝言:請嚴檄通行禁絕
疏入,上嘉勉之
十一月,以覈辦清查需人奏請簡派戶部保列一等司員赴浙幫同鉤稽;上以向無此例,不許,仍責成文鎔遴選妥員覈實辦理
二十九年正月,以本籍水災捐銀備賑,下部優敘
閏四月,偕欽差倉場侍郎季芝昌清查浙江鹽務,奏籌變通章程:『一、杭、嘉、紹三所引鹽分別加斤,止令完正課;一、引鹽酌裁科則;一、虛懸口岸,選商接辦,並籌款收鹽;一、緝私責成官商,由運司審覈;一、緝獲私鹽分別充賞及補催作正配銷;一、禁革引地陋規;一、覈裁巡驗浮費』。
五月,偕閩浙總督劉韻珂奏「督勦漁山盜百餘
公元1849年
人,置諸法;沈燬盜船,並將巢穴門戶分別堵除」。
得旨嘉獎
浙江積歉本年、嘉、湖、紹、嚴五府夏潦為災;六月,奏招商販運臺米、洋米、山東雜糧,各海關俱免納稅,並請撥款備賑。
又請將文闈鄉試展緩一月:俱允之
旋以遇災恐懼上疏自劾懇求罷斥;上責其「迂腐無能率意上瀆」,嚴飭之,並革去頂帶,暫留浙江巡撫之任
十月,捐銀備浙江各屬賑需並捐備江蘇本籍賑需,下部優敘
十一月,奏:『親赴嘉、湖一帶災區查察賑務,並無冒濫遺漏
其被浸之枯桑,經七、八月後暢晴煦暖漸次發榮
並有野蠶作繭懸綴桑顛,用以繅絲貧民頗資接濟』。
報聞
三十年文宗顯皇帝御極詔求賢才四月文鎔奏保布政使汪本銓按察使黃宗漢知府余士瑮同知畢承昭、知縣段光清、楊裕深等。
以上年辦賑官紳奮勉出力,奏保秀水知縣江忠源等。
五月西防所屬北岸石塘以潦盛潮漲決口六十餘丈;文鎔聞報,即往勘。
風雨交加沿岸泥滑文鎔失足落水,幾瀕於危;以救免。
尋以未能先事豫防,自請治罪得旨革職留任
嗣於六月力疾駐工,先將柴、土各塘剋期堵合,以便八月大汛後建石塘;奏入,恩予開復
八月、嘉、湖、紹等府屬大雨晝夜江河汎漲,田廬被淹,西防石塘亦續塌十餘丈;文鎔以「飭屬疏積水,並多購料物築土塘」奏聞
十月,奏「續辦缺口土塘已堵合完固,並將前次所塌石塘採購石料次第建復」。
諭曰:『吳文鎔前後督辦,尚知奮勉
所有前經革去頂帶之處,著加恩賞還』。
查明各屬歉災情形,分別蠲緩,並請給口糧;如所請行
公元1850年
  十一月陞雲總督
咸豐元年正月入覲,賜紫禁城騎馬
四月抵任謝恩疏言:『前陛辭時,蒙我皇上諄諄提撕知臣待人以誠,而勗臣以察偽;鑒臣之任事稍急,而誡臣以愛身:此臣所懍切書紳、時加儆省者也』。
硃批:『汝當終身誦之』。
十月,甄劾不職知府文言受、知縣玉德等四員,分別奏請勒休改教;均允之
十二月文山縣那地方儂匪李開甲等造言斂費,糾人焚劫;檄知縣劉劭擒治如律
奏入,上嘉辦理妥速。
先是永昌邊外夷匪乘虛入邊焚掠經官軍堵勦,宣撫司土守備大雄復率土司各練深入搜捕;至是,疊殲匪犯七百餘名,俘首從五十七名,餘匪悉竄雪山以外邊境肅清
文鎔奏請將在出力員弁分別獎勵允行
粵匪洪秀全稔亂二年四月文鎔嘉慶初年平川、楚教匪行堅壁清野法,著有成效,錄呈將軍伯明亮等原議奏稿,並疏言:『此事必須府、州、縣得有賢員,收效
倘有不得其人,無真實愛民心與百姓聯為一體,或任令差保藉端滋擾,則無益而有損也;或奉行故事,以數張告示曉諭百姓、以一紙空稟搪塞上司,則有名無實也。
法為至善事在人為
應請敕下廣西撫臣飭屬實辦理』。
如所請行
五月,以豐北河決,捐銀備賑;下部優敘
兼署雲南巡撫
十月,遵上「慎選將才」詔,保奏昭通遊擊揚阿九員
十一月,調閩浙總督未即赴任
三年二月,以捐備貴州防堵經費加一級。
初,
公元1798年
雲南鎮康土司所屬土舍刁大、刁六等挾嫌報復攻奪灣甸土司景慶久耿戛土署並分擾猛筒地方,與順寧府內地密邇文鎔文武員弁克復耿戛土署,匪眾猶蟻聚猛筒,負嵎抗拒
至是年正月晝夜環攻克之;獲刁大、刁六於鎮康
三月奏請獎敘在事出力並捐備鹽糧各員;從之。
五月,以率屬捐備軍餉,賞戴花翎
六月,以雲南湯丹廠回匪馬二花等被勦後,歷竄烏龍寨魯沖回寨並勾結八甲村寨抗拒官兵文鎔親赴尋甸州督辦,先將八甲掃穴擒渠
七月,馬二花等復由魯沖寨裏脅民、回竄逸文鎔總兵常存愛星阿未能先事籌防,奏劾之,並自請嚴議;得旨下部議處
  八月,調湖廣總督
十月粵匪江西回竄湖北,連陷黃州漢陽等府;文鎔巡撫崇綸奏聞下部議處
十一月粵匪漢陽下竄,檄按察使唐樹義追擊黃州府巴河,燬賊船七十餘隻,殪匪千餘名。
十二月,以已革總兵楊昌泗飭令率兵追勦擅自回省、飭詞巧避,奏請議處得旨遣戍
先是文鎔抵任時,適田家鎮各營失利湖北省戒嚴,城晝閉居民一夕數驚;巡撫崇綸意欲移營城外,為自脫計。
文鎔以誓與城存亡相約死守待援,議不合;會賊已逼城,文鎔日坐保安城樓激勵將士,手治文卷督催救應衣不解帶者數旬。
解後崇綸轉以文鎔閉城坐守奏劾;命文鎔進復黃州
文鎔調道員胡林翼帥黔勇七百來楚會勦在籍任禮部右侍郎曾國藩衡陽治水軍;文鎔馳書國藩,約夾攻黃州,擬俟曾、胡兩軍至,大舉滅賊。
崇綸屢齕之,趣
公元1799年
戰益急;遂以四年正月督師黃州駐堵。
城賊分股抵拒都司劉富當先衝陣手刃數賊;兵勇繼之,殪賊百餘,賊少卻;尋又兩次撲營,我兵由山梁壓下,均擊退
未幾,賊大至;正決戰間,忽後營火起,眾驚潰文鎔遂死之,而崇綸以「不知下落入奏
二月,署湖廣總督台湧以陣亡奏聞;諭曰:『湖廣總督吳文鎔歷任封圻,均能盡心職守
調任湖廣,即值逆匪復擾武昌漢陽,當經督率官兵擊退
迨該逆竄黃州吳文鎔出省追勦,先經獲有勝仗正月十五日,以力攻堵城,中賊詭計連營被燒,遂致陣亡
據台湧奏:該督滅賊心急,催戰甚嚴;因而失事
吳文鎔此次督兵失利本屬罪有應得;念其臨陣捐軀不虧大節,殊堪矜惻
吳文鎔著照總督陣亡賜卹任內一切處分,悉予開復
應得卹典,該衙門察例具奏』。
賜卹如例,予諡「文節」,入祀京師昭忠祠。
騎都尉兼一雲騎尉世職襲次完時,以恩騎尉世襲罔替
十月曾國藩奏:『文鎔上年九月十五日到鄂,卯刻接印,未刻即聞田鎮兵敗,闔城逃徙
文鎔傳集僚佐,誓以死守
即日移居保安城樓隨身一馬一僕衣不解帶兩月人心稍定,潰兵稍集,賊仍退下游不敢輕犯
所恃駭人者,萬帆忽,千雷轟;若無舟師,雖有陸兵數萬亦熟視無如何。
上年田鎮失防,文鎔江忠源與臣往來書函,於造船、配、選將、習戰之法精思研究忠藎之誠溢於楮墨
且言湖北僅雇小、擺江之類,不敢戰陣;必待臣舟師辦就,駛至鄂中,始堪進勦
崇綸茫然不察妄稱船
公元1798年
已備,譏督臣畏葸不出;又誣劾安坐衙署,閉城株守
文鎔素性剛介發憤出師;居者與守者事事掣肘,遂使堵城之敗,全軍潰沒:皆崇綸參劾傾陷致之也。
可畏者,當參劾之後文鎔毅然出征崇綸僚佐力阻;迨堵城既敗,文鎔殉難軍民皆知,而崇綸以「不知下落入奏
正月十九日崇綸守備熊正喜到衡催臣赴鄂,偽造文鎔咨文借用藩司印信;咨內但稱黃州賊勢猖獗,並不言堵城已敗、督臣已死,無非文鎔未能殉難,誣人大節。
臣於九月中到黃州,細詢居民,皆言:文鎔到營時雨泥深數尺,猶親巡營伍激厲將士
正月十五日,賊踏破營盤四座知事不可為,於泥雪中北向九叩首,呼曰「無以聖朝」!
自投塘水而死。
士人言其平日勤苦臨時忠憤至今流涕者』。
疏入,時崇綸褫職,命下部治罪
同治十年湖廣總督李瀚章奏請湖北省城建立文鎔專祠允之
  子養源二品廕生刑部員外郎,襲世職
                   (--見原書卷四十二「大臣續編」(七)。)
    姚瑩
公元1808年
  姚瑩字石甫安徽桐城人
嘉慶十三年進士,選福建平和縣知縣
以才著,調臺灣縣,署噶瑪通判坐事落職
旋以獲盜有功,復官,揀發江蘇;為兩江總督陶澍
薦,擢淮南監掣同知權運使事。
未幾特旨命為臺灣道,加按察使銜
時英人來犯,臺灣達洪阿擊敗之,毀其船、獲其人;有詔嘉獎,予雲騎尉世職進階二品
和議成,英人臺灣所獲船皆遭風觸礁文武冒功欺罔逮問,下刑部獄。
旋出之,發往四川同知知州用。
兩使西藏,訊乍雅案,補蓬州
二年引疾歸。
  文宗登極,以大臣薦,有湖北鹽法道之命。
廣西按察使,參大學士賽尚阿軍事
粵逆漸熾,大帥不能兵;都統烏蘭泰提督向樂皆驍將不相能
紫荊山之圍,賊就擒矣;以為流賊如水,宜環攻以斷其逸。
條舉利害,累百餘言;不用
比竄永安,則又為書白幕府,請明法飭將併力合勦,戒前失;又不用
軍興以來,將囂士玩,賊善間,屢持金錢與我軍媾。
永安城小而卑,方是時烏蘭泰軍西南、向榮東北,合滇、黔、楚、蜀之軍總四萬餘人;賊數千壁險死鬥
永安東北有隘名「水竇」,徑阻薈,緣之可以桂林烏蘭泰皆主擊水竇,絕賊外援
向榮開水竇,使逸而尾追力辯其失。
力疾馳叩軍門,數譬解之:皆不果用。
軍中,與烏蘭泰書曰:『某就木之年,無以報國惟念主憂臣辱」之義,蔬食惡處,與士卒苦辛
數十貧賤憂患本無定居今日一如我素
夫功敗於垂成,病加於小愈
前者武宣之事,賊已將就擒;徒以狃於大捷之後計慮稍疏,遂使脫網
我師愈久愈疲,賊又日懷奔逸;萬一復蹈前轍不但無以君父天下後世其謂之何』!
未幾,賊果突圍桂林,勢益熾,遂不
可制;賽尚阿逮問
營務,籌饟湖南巡撫張亮基奏署湖南按察使
積勞,卒於官;年六十八。
  瑩之學,源於從祖鼐,於書無所不窺。
不好經生章句,而慕賈誼王守仁為人
章善持論指陳時事利害慷慨深切;異乎世以苶弱枯澀為學桐城者。
著有「東槎紀略五卷、「康輶紀行十六卷、「寸陰叢錄」四卷、「識小錄八卷、「東溟文集二十六卷、「詩集二十卷、「奏稿四卷、「遺稿五卷、「遺稿續編三卷
                     (--見原書卷七十三「文苑傳」(四)。)
   達洪阿
公元1813年
  達洪阿姓富察氏滿洲鑲黃旗人
嘉慶十八年,以鳥槍護軍隨征河南教匪,洊擢藍翎侍衛
二十一年,以射中五矢,賞三等侍衛
二十三年,授江西南昌城守營都司
道光四年,陞福建建寧鎮標右營遊擊
九年,擢同安營參將
十四年三月,陞浙江紹興協副將
十月,陞貴州威寧鎮總兵
十二月,調福建漳州鎮總兵
公元1835年
  十五年,調臺灣鎮總兵
十八年,以勦辦嘉義縣匪徒沈和等事竣,賞戴花翎
十九年,復獲匪徒胡布首從各犯,審明正法上嘉辦理迅速下部優敘
二十年,上以達洪阿調任臺灣五載訓練操防諸臻妥協,賞加提督銜
二十一年八月,英船駛至臺灣
公元1841年
攻擊臺;達洪阿臺灣道姚瑩督兵擊之,沈其船,擒斬多人,獲位、圖冊
疏入,上甚嘉之,賞換雙眼花翎,仍下部優敘
九月,英船復至淡水雞籠口門,擾及三沙灣;又擊敗之。
是時嘉義鳳山土匪乘間起,即分兵馳勦,獲股首江見、吳慈等。
事平,得旨嘉獎,並賞騎都尉世職
二十二年,英船駛至淡水彰化交界大安外洋意欲入口達洪阿使軍士等誘令從土地公港駛進,擱於暗礁,船欹入水。
會伏發,擊破之,英兵皆落水;其竄至漁船者,又擊斬殆盡
奏入,諭曰:『覽奏欣悅大快人心
英人窺伺臺灣達洪阿等以計誘令其船淺擱,破舟斬馘,大揚國威;智勇兼施不負委任
著賞加太子太保銜並「阿克達春巴圖魯名號』。
旋疊奉廷諭:『此次生擒白人紅人漢奸其中必有洞悉夷情之人;訊令據實吐供,由五百里覆奏
取供之後,除頭目暫行禁錮候旨辦理外,均著即正法,以快人心』。
尋奏:『英軍官顛林供稱此次大小船百餘隻,實在兵船火輪船七、八十隻,內多貿易之船配以軍官作為兵船
其兵皆黑人,雇自各島,約四、五萬人;每月工番銀二、三圓至十圓不等
臣伏見該國兵船半即商舟,人眾數萬,月費工資數十萬,合頭目俸銀兵眾口糧軍裝火藥月費數十萬,船本、貨本又數百萬,犯順二年,費已不下二千萬。
彼以貨財為命,今閉關貨物不行所在私售無多,價亦大減;主客異形
英人雖富,何能久支!
樸鼎查始冀如義律故智,思得所欲;及不可得,且人船喪失、所耗益多,其情勢必絀。
饑而撲食,乃
公元1843年
揚言大舉
竊恐其勢將離未必復能久持也』。
二十三年三月,以英人就撫後,訴稱達洪阿等妄戮遭風難民作為接仗俘獲朦混奏報;兩江總督耆英奏請達洪阿解部審辦
耆英又奏:『曾詢浙江提督李廷鈺及四品京堂蘇廷玉,謂英船實係遭風非無肇釁;請敕交閩浙總督怡良查辦』。
上命怡良渡臺確查
怡良查明兩次英船之破,實因遭風沈擱,並無與接仗及計誘等事奏請治罪
諭曰:『此事原在英人未經就撫以前即使激於義憤據實入奏,朕自有辦理之法。
欺飾冒功,情殊可惡
一稱接仗一稱計誘。
直至怡良渡臺,始呈遞親供認罪,殊屬辜負朕恩!
達洪阿革職解交刑部,派軍機大臣穆彰阿會同審訊定擬具奏』。
八月訊明奏上,復諭曰:『達洪阿等原奏,僅據各屬稟報並未覈實,率行入奏,本有應得之罪。
姑念在臺有年,於該處南、北兩路匪徒屢次滋擾,均能迅速蕆事,尚有微勞足錄。
達洪阿加恩免其治罪』。
十月,賞三等侍衛,充哈密辦事大臣
十二月,賞副都統銜,充伊犁參贊大臣
公元1845年
  二十五年七月,命馳往甘肅查辦事件。
九月,授西寧辦事大臣
二十六年六月,偕陝甘總督布彥泰等勦辦黑錯寺番匪。
上以達洪阿身先士卒不遺餘力,下部優敘;並諭曰:『番匪抗拒官兵,經達洪阿帶兵攻勦、焚燬莊寺,該逆仍敢竄匿果岔地方希圖有險可踞;復經達洪阿督兵追擊掃蕩窩巢,計烏合之眾殲除殆盡
見在拉布魯等收合散還番族帶到營盤匍匐乞命;經達洪阿嚴立條約,准令自新
官兵即日凱撤,所辦可嘉
公元1846年
之至。
達洪阿著賞戴花翎』。
十二月,以舊疾復作奏請開缺回旗調理允之
三十年五月病痊,署鑲白旗滿洲副都統;旋授鑲黃旗蒙古副都統
七月,授右翼總兵
九月,署正白旗護軍統領,又署鑲紅旗滿洲副都統
十一月,調鑲白旗滿洲副都統
先是文宗顯皇帝御極,以大學士穆彰阿傾排異己,詔數其罪;諭曰:『如達洪阿姚瑩盡忠盡力,必欲陷之』──蓋指臺灣之事也。
公元1851年
  咸豐元年三月廣西賊起,上命都統巴清德大學士賽尚阿前往勦辦
六月,抵廣西省城疏陳兵勇、明紀律、購間諜、散賊黨、斷接濟、行團練等事;奏入,上以籌畫合機宜,特賞黃馬褂
時賊據紫荊山,前以新墟為門戶,後以豬仔峽、雙髻山要隘賽尚阿達洪阿總兵秦定三李能臣經文等分路攻新墟。
達洪阿攻其西南,自辰至未,殲賊四百餘,焚其臺;越日巴清德先後豬仔峽、雙髻山隘口
奏上,諭曰:『達洪阿及各鎮將圍攻新墟,均能同心戮力奮勇爭先
見已奪據山要隘,勢若建瓴前路攻勦,自更得手
計日掃穴擒渠當即同膺懋賞』。
八月,以舊疾復發,請在潯州調理;諭曰:『達洪阿自抵軍營以來奮勇勦賊、不辭勞瘁以致舊疾復發,朕心實深眷念!
毋庸仍留軍營,即來京安心調理病痊照舊在京保職』。
二年二月,署正紅旗漢軍都統
四月署正黃旗護軍統領
九月,署正白旗護軍統領
公元1823年
  三年九月,粵賊犯直隸,命達洪阿八旗兵馳赴臨洺關侍郎培成慶祺副都統
多爾濟、那木凱等併力勦捕
欽差大臣勝保等敗賊於楊柳青,賊遂竄靜海、獨流兩處
十月達洪阿勝保抵獨流,以大擊賊,賊傾巢出,我兵分東西兩岸擊退之;復率健銳、火器營兵諸軍進攻四戰皆捷,燬賊壘十餘處:得旨嘉獎
十一月勝保赴下西河,令軍中列陣嚴待
時逆匪分股出撲,被我兵擊敗;正追勦間,副都統佟鑑足滑踣地,賊擁回擊天津縣謝子澄單馬救之皆陣亡候選知府朱鎮亦中槍傷
賴官兵大至,賊始竄回。
達洪阿北路兵,先退;上以達洪阿始則貪功銳進、繼則輕退失機,命革職,交勝保差遣責令帶罪自效
四年二月,賊南竄獻縣達洪阿迎擊西門橫截賊陣,殲戮甚夥;奏入,開復原官
三月,與將軍瑞昌等攻賊於阜城縣達洪阿戰尤力,身受槍傷,猶裹創督戰,遂患病;特賞如意拔毒散,交其子戶部員外郎穆克金布往看視
  尋卒於軍;諭曰:『鑲白旗滿洲副都統達洪阿,由火器營鳥槍護軍校,歷陞總兵
嘉慶年間,曾征滑縣道光年間防堵臺灣:均有勞績。
經朕簡任副都統右翼總兵,派往廣西帶兵,因病召還。
此次勦辦直隸境內賊匪,先因失挫獲咎,旋因出力即予開復;該員衝鋒陷陣奮勇可嘉
昨因身受槍傷,猶復裹創力戰,當賞伊姪孫福成二等侍衛;並賞給藥料,命伊子穆金布前往看視
方冀調理速痊,藉資倚畀;茲聞溘逝軫惜殊深!
加恩賞加都統銜即照都統陣亡賜卹,准其入城治喪。
任內一切處分,悉予
公元1862年
開復
應得卹典,該衙門察例具奏
伊子員外郎穆克金布,著俟百日孝滿後,由該旗帶領引見』。
賜卹如例,予諡「武壯」。
騎都尉兼一雲騎尉世職;襲完時,以恩騎尉世襲罔替
同治元年穆宗毅皇帝極御,追念死事諸臣,各賜祭一壇達洪阿與焉。
  子穆金布戶部員外郎,襲世職
                   (--見原書卷四十四「大臣續編」(九)。)
   怡良
公元1816年
  怡良,瓜爾佳氏;滿洲正紅旗人
嘉慶二十一年,由監生,補刑部筆帖式
道光二年,陞主事
五年,陞員外郎
公元1828年
  八年二月京察一等記名以道、府用。
六月,授廣東廣州府遺缺知府
十二月,補高州府知府
十一年六月,以迴避布政使桂良調補廣西南寧府知府
十月,擢雲南鹽法道
十二年七月,授山東鹽運使
九月,擢安徽按察使
十三年正月,調江蘇按察使
十月丁母憂
十四年二月百日孝滿,署江蘇按察使
七月,署江西布政使
十六年二月服闋調署蘇布政使
八月實授,兼護理巡撫
十月糧船水手糾眾行劫,飭屬緝獲奏明懲辦
十七年奏請緩徵江、淮各屬舊欠;允之
公元1838年
  十八年二月,擢廣東巡撫
十一月,閩浙總督鍾祥福建額存火藥不敷奏請
採買硝黃;怡良奏言:『廣東山海交錯,捕盜、防夷皆恃槍;不得不酌留硝斤,以備緩急
請准採辦粵硝八萬斤,分四年買運;毋再議加』。
又以御史樂之廣東湖南交界沿河地面屢有搶劫巨案,請籌議巡防;命怡良飭屬勘明。
奏言:『樂昌乳源宜章三縣交界山木叢雜河道險僻匪徒出沒;請將三鞏橋原增協防外委改駐清水江口,三鞏橋仍設卡三座以資防守
又於樂昌界之神頭嶺、乳源界之古松亭各添卡二座協同巡防;並責成羅渡司巡檢兩地營弁分督巡查』。
下部議行
初,上以廣東水陸口岸鴉片煙出沒之區,屢經嚴飭怡良率屬拏辦;至是,怡良奏派水師各協將弁巡緝
十二月,報獲紋銀鴉片共一百四十一起,煙膏煙泥萬餘斤,獲煙槍煙具自行呈繳者亦以萬計上嘉查緝認真下部議敘
十九年正月,以虎門海口粵海中路咽喉通商番船絡繹往來,偕總督鄧廷楨提督關天培周覽形勢,請於橫檔山前海面較狹處設鐵鍊木排,並於威遠臺之西添建臺一座;從之。
二月,英船駛泊南澳洋面總兵沈鎮邦調集舟師逐之;惠、潮各屬亦報獲煙泥萬餘兩。
怡良以英船意圖銷私,緝捕雖嚴,夷情變詐,欲售其奸;宜益奮勉奉辦,庶奸犯既絕其勾通英人即無希冀
疏入,報聞
先是上命湖廣總督林則徐欽差大臣馳赴廣東查辦海口事宜三月,奏「虎門吉利躉船已將鴉片儘數呈繳」。
上以怡良協同查辦下部議敘
查緝鴉片法紀綦嚴豪猾貪重利,怨言寖興甚至編為歌謠肆行詆毀
鄧廷楨以聞,上以則徐
公元1840年
廷楨怡良親信大臣不得群言淆惑,稍形懈弛諭令密訪編造歌謠之人,拏訊重治
二十年正月,以御史駱秉章奏陳整飭洋務五條:一、慎選洋商,以專責成;一、嚴禁孖氈,以防勾串;一、嚴禁洋人久住省館,以絕弊端;一、禁止洋船灣泊省河,以防偷漏;一、內地洋銀紋銀一律嚴禁出洋
怡良遵旨林則徐將已辦及見定章程分晰覆奏;下軍機大臣議行
三月,奏燒燬外洋匪艇篷簝、拏獲偽扮洋人兌買鴉片之奸及接濟匪徒得旨嘉獎
十二月,署粵海關監督
二十一年正月英人既陷定海復回攻陷臺,上命靖逆將軍奕山調兵致討;欽差大臣兩廣總督琦善奏請暫示羈縻怡良廣州將軍阿精阿不肯會銜
上知琦善怯懦、所奏不實,命嚴加議處,仍令督勦;而琦善到粵後自稱專辦洋務不令怡良與聞
先是琦善嘗奏『香港地緊要,若以資敵,必至屯兵聚糧、建臺設,覬覦廣東』。
至是,復請准於廣東通商,並給以香港泊舟寄居未及奉允,即任英占據
怡良上其狀,上震怒,褫琦善拏問;以怡良兼署總督
二月英人虎門臺,提督關天培等死之;命怡良會同參贊大臣楊芳進勦
三月怡良奏請准令英人所屬港腳商船在粵貿易,上以各省調兵已有七千餘、尚不及時進勦有意阻撓怠慢軍心下部嚴議,革職留任
公元1841年
  九月,命為欽差大臣,赴福建辦軍務
十二月,署閩浙總督
二十二年正月實授
三月,奏臺灣夷氛未靖,商販不前;應解兵米穀石配運維艱,請改為一半折色
公元1843年
月,英人就撫上命怡良巡撫劉鴻翱等妥議福建善後事宜,並咨商江總督耆英妥定通商章程
旋署福州將軍
二十三年三月違例奏請同知仝卜年開復留任部議一級調用上加改為二級留任
初,臺灣鎮總兵達洪阿臺灣道姚瑩奏報疊次港口擊沉英船,擒斬多名;及英人就撫後,投文訴稱「前在臺遭風達洪阿等朦奏邀功」。
上命怡良渡臺查辦怡良如英人所訴入奏,褫達洪阿姚瑩職。
五月,因病奏請開缺得旨:准開缺回旗調理
公元1852年
  咸豐二年四月,授福州將軍
旋命偕協辦大學士杜受田山東賑務;又遵查邳州知州軼群勒捐酷刑任性妄為請旨革職
八月,遵議河員處分,偕杜受田奏:『河道總督處分前經王大臣悉心會議改為降級留任奉旨允准
今若復改重,恐仍啟廳員從中挾制等弊,轉非慎重河防之道。
且歷查河工失事舊案,總視大吏之勤惰,不盡處分重輕
請勿庸議改』。
報聞
公元1853年
  三年正月檢討沈大謨條陳海防宜用漁船以助水師,其利有六;上命沿海諸省督、撫各按地方情形悉心體察
怡良奏言:『閩省沿海漁船大小不一不能安設位、配坐多人,無以制勝
水師二十餘營,每營選配三十船,需船六、七百隻;若按船給租,則每歲非數十萬金不可非惟無補水師,兼亦虛糜帑項
惟閩省水師巡洋捕盜,每就近雇募漁船近海扼要設伏,或以偵探賊蹤、或令誘敵、或令隨防。
申明舊章,將所
漁船編號設簿,覈實點驗如或有事雇用即可酌量選配:庶平時絲毫之費、臨事指臂之助』。
下部議行
二月,授兩江總督
時髮逆陷江寧,命迅赴新任,並將前調福建精兵二千名催赴江南防勦。
尋以捐輸軍餉,賞戴花翎
五月帶兵常州防堵
九月收復川沙廳城,擒誅從逆要犯
十月,奏勦上海逆匪獲勝,並獲乍浦賊艇,絕其外援。
十一月欽差大臣向榮奏「調署江南提督和春徐州」,怡良以鎮江軍務緊要,請仍留和春辦理允之
十二月,奏『河運水涸難行海運必由揚州各途出江;逆氛尚熾,未敢冒險嘗試
查照江、廣易米解銀之議』。
下部覈議。
四年正月奏陳上海洋人情形,略言:『上海通商已逾十年傳教更久,莫可輓救必須設法制馭洋人,絕其倖災之心,俾不能從中取利
計惟以保護客商為名,密咨閩、浙、江西等省通飭販運湖絲茶葉商人,如有運赴上海銷售者,均行停止
克復後,方准照舊運買:則彼失其自然之利,必願迅速克復,自能嚴為查察濟賊,奸民定可斂跡』。
戶部籌議浙江海運章程,改由劉河口受兌放洋;上以劉河口江蘇所轄,恐江、浙委員呼應不靈,命怡良派委大員設局妥速籌辦
二月戶部奏參江蘇海運辦理遲延下部議處
奏言:『江蘇各廳、州、縣向有攤補官墊民欠及兵差不敷等款,皆係見任各官以徵收錢糧羨餘,彌前官之欠項。
該州、縣恃有「奏明派擬」之案,即明目張膽暴斂橫徵
究之所補無幾,而小民脂膏朘削殆盡以致民欠曰多,不得已而辦歉收懇恩緩徵
遞年推展,徒
有攤補庫項之虛名轉致短收正供之大弊;於政體國計,兩無裨益。
本年新漕既經蠲減緩徵,又將向年積弊一概掃除,各州、縣已無羨餘可得;懇將此款暫行停攤,俟軍務告竣,察看情形辦理』。
得旨允行
三月官軍上海不克,兵潰;怡良奏言:『英人包藏禍心,已非一日
此次忽有燒營之事,兵勇臨時驚潰,實堪憤懣
人數眾多,勢難概繩以法;惟有速為招集責令赴軍前,剋期攻復滬城自贖』。
旋又密陳:『夷情漸就安帖,見已暗備攻城之法。
查夷情詭譎,貌雖遜順中懷叵測;仍密飭帶兵官時加防範』。
四月,率屬捐輸下部優敘
偵知國兵船來滬,有盡取英吉利美利堅、法蘭西三國貨船之說。
慮其別有要求密疏奏陳上命速行探明具奏
又奏:『美利公使親齎國書到滬,稱兩廣總督公忙支吾,因欲親到焦山求見江總督,請為代進附片密陳
夷酋以「葉名琛公支吾」為詞,原不足信絕之已甚轉使得以藉口
設或徑赴天津,見當直隸用兵、且海運赴津之際,諸多窒礙
此次批駁之後,倘再四求見仍不准行,彼將謂於一晤,殊覺非體
惟有欽遵前旨,示以大方相機辦理
接見後,於商事宜輕議更張或別有要求,則惟有仗義執言,仍令赴粵』。
上諭:『隨時妥為辦理不准遷就了事,示之以柔』。
六月,偕江西巡撫陳啟邁奏言:『古安府屬之蓮花廳界接湖南茶陵州,楚省土匪衝突堪虞
原設弁兵不敷防範;請將永新營都司移駐蓮花廳,以蓮花廳把總改駐永新
又查從湖南蓮花廳必經富溪村,地連三州藏奸
尤易;請將黃陂司巡檢移駐富溪村,以資緝捕』。
下部議行
先是怡良嘗奏淮北引鹽滯銷、販情拮据,請將代納淮南懸課暫行停納;尋副都御史袁甲三奏請就在壩積鹽籌運濟餉,部議甲三奏。
閏七月怡良奏「籌運濟餉之議窒礙難行,其代納淮南懸引一款,仍請暫停」。
上以怡良既稱可以維繫新綱、又無傷於鹺局,自必有把握;命會同河道總督楊以增設法辦理袁甲三無庸會辦
九月袁甲三條陳淮北鹽務,並參署鹽運使郭沛霖運判許惇營私捏詳,朦嚇怡良上命怡良派員嚴究
十月,密陳美使到口日期接見情形上諭以「事事鎮定,勿任其要求」。
五年正月覆奏查明郭沛霖許惇詩尚無挾私舞弊,惟詩於袁甲三批駁各條延不稟復得旨:『許惇交部議處
所有北開徵課及籌補減免懸引事宜責成怡良認真整頓』。
並諭:『袁甲三帶兵皖省,無庸兼辦鹽務
淮北一帶疏通銷路,命安徽巡撫福濟協同怡良督銷』。
初,怡良奏「淮南引地梗阻,丁失業擬請試行就場抽稅之法」;經戶部將附場食鹽抽稅議覆准行
其出江岸鹽,仍令照就場徵課科則
至是,奏言:『東壩以上江路不通,銷鹽無路,戶、煎丁顛連困苦
照三百文抽納,販情尚踊躍;若更議加增,竊恐有名無實
不得不權宜變通,請將東壩江岸鹽仍照原奏辦理』。
下部議行
三月淮北鹽綱行銷皖、豫日形壅滯怡良奏言:『因各販運經由阜陽霍邱固始縣界,所有船戶肆行舞弊,致虧客本。
信陽羅山二處為行銷最暢之區,光山必由之路;近亦私設鹽卡,
盤踞需索以致客販畏葸不前』。
得旨:令巡撫英桂福濟各飭所屬淮鹽經過處拏禁船戶人等私賣攙和等弊。
六月山東洋面盜匪滋事怡良總兵萬清率兵護送漕船,並飭遊擊張鳳翔管帶師船隨漕至石島交替
上以山東巡撫崇恩奏「匪勢猖獗,宜厚集兵力以資攻勦」,命怡良選戰船,委員東合擊;怡良都司周建勛等帶罾船、艇船馳赴會勦
七月英人欲令兵船北洋幫捕海盜怡良飭署蘇松太道吳健諭令毋庸前往
崇恩奏:『英人駕大輪船駛至之罘海口自稱上海寧波公雇而來,並呈出船票蘇松太道諭帖;旋赴奉天』。
諭曰:『山東奉天洋面皆非英人應到之地,火輪船雖由商雇,究屬英船;豈可聽其駕駛北行
端一開,彼將任意游行何所底止
內洋盜匪自有師船、勇船勦捕何必借助外人,致令將來藉口
怡良飭調拖、罾各船迅速北上,與奉天東合勦辦嚴諭商民不准借用彼力,並將蘇松太道諭帖原委查明具奏』。
十一月,奏『淮北銷鹽未暢,未便鹽鈔雜款責令壩販加帶,致誤正課
所有外支經費,協貼淮南尚慮不敷,實難再增鹽鈔一款。
淮南引地連遭賊擾,至今片引不行;見辦設廠抽稅正項錢糧尚且減徵,此項鹽鈔尤屬無從籌款
請俟口路肅清,淮商開辦新綱,再行通盤籌辦』。
命下所司議行
又奏:『遵旨嚴訊吳健被參各款,雖無通外養賊、侵吞關稅實據,惟以職官洋行商夥往來不知引嫌至賊攻陷上海,既不能堵御,乃避居洋行捏報公出情節較重。
擬發新疆效力』。
從之。
十二月,以潮勇
公元1856年
蘇州滋擾搶奪行李,請禁私船出海上命沿海督、撫各飭所屬海船出洋時悉遵舊制,不准私造船隻渡載人口貨物
初,袁甲三和春福濟奏參革職;尋赴都察院呈訴冤抑上命怡良秉公查辦
怡良奏言:『袁甲三前駐臨淮,所發勇糧皆照軍營奏定章程支給
節省之項,亦充公撥出,並無冒銷肥己油簍藏銀寄回原籍之事。
所參強勒捐輸民間怨恨,亦無確據』。
旋奏「皖、豫捻匪猖獗,請飭袁甲三幫辦防勦事務」,上以「甲三前在臨淮防堵辦理不善,致招物議,再赴徐州恐亦未能得力」;未允。
六年正月,偕江蘇巡撫吉爾杭阿漕運總督邵經會議海運章程十條:『一、派員設局督辦,查兌赴津;一、熟田漕、白正耗仍應就數起運,並將支賸給丁餘耗一律起運交倉;一、津通經費,照案籌備支放;一、蠲減緩缺南糧,應先籌補備放;一、米船放洋雇募船勇巡護,並責成沿海水師防護;一、剝船食耗等米仍備帶本色,作正開銷;一、天津交米之後,循舊責成經紀;一、沙船運漕糧,悉遵成案;一、米船抵津及州、縣剝兌,應分定限期;一、停運旗丁分別調劑』。
又奏:『皖、豫捻匪猖獗徐州戒嚴;請敕漕運總督邵燦馳赴清江督辦江北防勦』。
三月偵知逆匪分股內犯,添調本省營兵二千名赴金陵大營隨欽差大臣向榮協勦。
初,湖南巡撫駱秉章奏「採買淮鹽民食,並淮、楚分岸納課以軍需」;上以湖南需鹽甚亟,命怡良備十萬引迅速解往。
至是,怡良奏言:『淮南引地梗塞三年於茲
正擬借道浙河運往江西招商接辦;而臨江
賊氛忽熾,道路中梗
請俟江西運道肅清後,再行籌辦』。
從之。
遵旨江蘇辦理歉緩情形,覆稱「布政使楊能格實無偏護屬員捏報荒災之弊」。
七月,命暫署欽差大臣督辦江南軍務
八月,以舊疾復發,請欽差大臣上命和春馳赴接辦
淮北通、泰所屬各場被旱怡良奏『丁困苦異常若不亟籌撫恤,恐致流而為盜。
請留折銀及協貼銀萬兩,備撫恤丁之用』。
得旨:准其動用
查參總兵虎嵩林赴援金壇遷延不進,致逆匪環城築壘復任兵勇退至丹陽縣之珥陵,幾至貽誤軍機
革職暫行留任』。
允之
賊匪環攻金壇縣城官軍一面,則三面來援;怡良西安將軍福興福建漳州鎮總兵張國樑商由丹陽大營抽撥兵勇前往堵勦。
又慮賊情詭譎,勢蹙他竄;迅摧張國樑速將金壇賊股剋日勦減。
國樑督師連戰皆勝,賊宵遁金壇圍解。
怡良調派徐州鎮總兵傅振邦帶同參將李定馳赴溧陽探勦匿匪,以杜旁竄;又檄虎嵩林折回金壇相繼防堵總兵李志帶勇駐紮珥陵,以防回竄丹陽;仍嚴飭各鎮互相聯絡,以固蘇、常門戶
探知金壇敗匪竊踞寶堰為巢穴怡良副將王浚等赴陶家巷舖築營參將李若珠等嚴堵內犯之路。
張國樑攻克東壩賊壘,帶隊馳到;督令移營進偪,賊敗潰,逃回句容;傅振邦乘勝攻復高淳縣城,遂約虎嵩林合進取溧水
怡良東壩為江、浙、安徽門戶,宜以勁兵扼要;因檄湖北提督德安駐紮嚴守,並為傅振邦、虎嵩林接應
上慮福興張國樑不能和衷,諭怡良密查;怡言奏言:『二人無不情事
惟張國
公元1854年
樑與士卒同甘苦,每戰必親臨陣,將士優劣了然於胸,故所有功,能得士心;福興穎敏明白慮遠思深,而勇往不及張國樑
兵民無知不免重張、輕福之心,因之或有芥蒂
今雖未形諸外,恐久之必有齟齬
如能俟和春到營後,將福興調離江南,必能有展布』。
疏入,旋命福興江西勦賊。
又奏:『上海通商各國交江海關稅銀,因上年匪徒滋事貿易未能照常,前查明美利積欠稅鈔銀三十五萬餘兩,其使臣情願繳八萬一千五百餘兩、又從前已納稅銀二萬七千六百餘兩,其未繳銀兩為數尚鉅』。
上念洋商拮据係屬實情命將咸豐四年六月十八日以前交稅豁免
又偕江蘇巡撫趙德轍奏言:『廣東潮州等處莠民以投仕勇為名,散處蘇州城外,獷悍不法;持械行劫盜案疊出。
密飭員弁帶領兵勇閶門分路截拏一百九十餘名,獲器械贓物無算』。
如律
十一月,復以久病先後請假調理得旨賞假兩月
七年正月,率屬倡捐軍餉上命查明怡良子弟給予獎敘
復奏:『江蘇上年旱、蝗成災,米缺價昂,餉需無出請留起運交倉漕糧二十五萬石,以充軍餉』。
如所請行
四月,奏「病難速痊,請開缺回旗」;允之
公元1863年
  同治二年,卒。
                  (--見原書卷四十八「大臣畫一傳檔後編」(四)。)
   穆彰阿
公元1805年
  穆彰阿,郭佳氏;滿洲鑲藍旗人
嘉慶十年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
十三年散館,授檢討
十四年三月,陞右春坊右贊善
五月,遷翰林院侍講
十五年五月充日講起居注官
六月,充浙江鄉試副考官
十六年,轉侍讀
十七年大考二等,陞詹事府少詹事
十八年二月,陞詹事
十二月,遷通政使司通政使
十九年五月,陞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銜
六月,以直隸通州帶河淤滯漕,命偕光祿寺少卿吳邦慶前往督率通永道剋期挑濬
八月,兼鑲紅旗蒙古副都統
九月稽查中書科事務
十月,陞禮部右侍郎,調鑲紅旗滿洲副都統
十一月,署工部右侍郎管錢法堂事務,命偕工部右侍郎鮑桂星前赴通州查驗西倉米石。
十二月,署刑部左侍郎
二十年四月,署理藩院右侍郎
十月,署刑部右侍郎,命協纂「續編石渠寶笈」。
十二月刑部一日立決本二十二件,堂司各官俱坐因循積壓下部嚴議,穆彰阿三品京堂候補
二十一年二月,補光祿寺卿
五月,陞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銜
十月,充玉牒館副總裁
十一月,兼正紅旗蒙古副都統
二十二年三月,陞兵部右侍郎
七月署正黃旗蒙古副都統兼署正黃旗護軍統領
八月,調正白旗滿洲副都統
十一月,以玉牒呈進漢字貝勒綿志之女姓氏錯誤下部議處
二十三年三月,命偕兵部尚書和瑛直隸保定審明僧人證法妒姦謀
公元1818年
殺之案,讞定如律
五月,調刑部右侍郎,充武英殿總裁
七月,歷署吏部左右侍郎鑲紅旗滿洲副都統正白旗護軍統領右翼總兵
九月,調兵部右侍郎
十月,調工部左侍郎右翼總兵
二十四年正月命祭長白山等處。
四月,署翰林院掌院學士
五月管理光祿寺事務
十月,以文穎不戒於火,迅即撲滅下部議敘
十一月,署刑部右侍郎
十二月,署鑲黃旗滿洲副都統
滿洲正白旗進呈世職名單書寫錯誤下部議處
尋調正紅旗蒙古副都統
二十五年三月,調左翼總兵正藍旗滿洲副都統
仁宗睿皇帝升遐,由熱河奉移梓宮還京,穆彰阿以恭辦沿途橋道加一級。
十二月,命恭辦昌陵工程
公元1821年
  道光元年三月,充總管內務府大臣,賞戴花翎;並以昌陵奉安禮成,加三級
七月,調戶部右侍郎兼管錢法堂事務,署右翼前鋒統領稽查三庫
二年正月管理會同四譯館事務
三月以前工部侍郎任內失察辦工司員法克精額等朋比得贓、銷算朦混部議三級留任;又以戶部會議倉場辦理以放代盤措置失宜,降二級留任──俱於次年元旦恩予分別減免
六月,充江南鄉正考官
三年三月,充會試副考官
四月,轉左侍郎
六月蒙古已革塔布囊布里訥什占地加租案發,命偕都察院左都御史松筠熱河查辦鞫實,治如例。
並以熱河都統慶保辦理過當,有乖體制,請下部議處允之
七月管理上駟事務
九月,陞都察院左都御史
四年二月,陞理藩院尚書,仍署左都
公元1799年
御史並署鑲江旗漢軍都統
閏七月,命恭辦寶華萬年吉地工程
十二月,兼鑲紅旗蒙古都統
五年六月,以江、廣漕船滯運,久逾到通期限,命署漕運總督馳赴水次押尾前進;尋漕船全數挽出江境下部議敘
十月,以本年淮河盤壩剝運用費俱係旗丁自行措辦奏請籌款津貼允之
召回京;十一月丁父憂賞銀三百兩。
十二月,賜紫禁城騎馬
公元1801年
  六年二月署工部尚書
時新漕試行海運,命赴天津監收米石;事竣,上以其迅速蕆事,加三級
七月,復署漕運總督,押回空糧船南下
九月召回京。
十二月,陞工部尚書
七年正月,兼步兵統領
三月,以南河辦工謬誤,命偕大學士蔣攸銛江南查看關孟兩灘新河舊河情形履勘高堰一帶
奏請將兩江總督琦善南河總督張井等分別嚴加議處,仍責成琦善等虛衷商榷竭力補救隨時奏明妥辦;允之
旋回京。
五月,命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罷步兵統領
七月,調鑲白旗漢軍都統,充崇文門監督
九月疏陳海運章程八條:『一、見行海運州縣津貼既從減省,其徵收民間漕糧不得藉口加折浮徵
一、米數既多,雇用民剝運,由江省按照市價計日給費,毋任胥役刁難剋扣。
一、雇募沙船水手人等,由江省查明,或於運腳撥出若干、或於到津收買餘米內每石劃出若干作為水手賞項、或諭該商等加給身工一律踴躍
一、兌米時按船全數給與耗米;到津收米時除有事故以耗米抵補外,若無故短少,即嚴追懲辦
公元1802年
縴夫由江省按每石津貼費若干,給沙船自行雇募土棍把持,即訪拏嚴懲
多時剝運不及應分剝載往北倉暫卸,陸續起運
一、民船既可少雇,囤費自不多糜;沙船起卸時,由經紀眼同斛交剝船,即責令經紀承運承交。
一、剝船運腳,由直督飭屬覈給;如有攙和盜賣短少等弊,官剝、民剝一體治罪,仍按數賠補
一、沙船起米完竣,必穵土壓載,方能出口;由直督飭屬豫撥官地穵取,毋任土掯阻』。
上韙其言,下所司議行
是月,以寶華工竣孝穆成皇奉安禮成下部優敘
十二月,署步兵統領
八年正月,以逆回張格爾就擒奏捷,賞太子少保銜軍機大臣,並下部軍功議敘;罷總管內務府大臣
四月,命在南書房行走。
八月恭送玉牒」尊藏盛京並以明年東巡祖陵,命查閱各處行宮橋道
九月,以寶華地宮浸水地平工程辦理不善穆彰阿接辦不能指出部議革職;上念其在工僅止一年改為革職留任,仍分賠工程銀兩
九年三月,充翰林院掌院學士
尋兼經筵日講起居注官,並署步兵統領
八月隨駕盛京,謁祖陵禮成加二級。
十年三月,署鑲黃旗漢軍都統
四月,署總管內務府大臣
五月十一月,兩署步軍統領
七月,署兵部尚書十月戶部假照案發以前侍郎任內失察,降四級留任;嗣於次年上五萬壽,並前革留處分恩予開復
十一年四月,命恭辦萬年吉地工程;並諭『萬年吉地命為「龍泉峪」;所有建立規模因地制宜,俱從簡約』。
六月管理戶部三庫事務
七月,署正白旗滿洲都統
江南河
公元1806年
漫溢,命偕工部尚書朱士彥前往查辦;甫抵清江浦,即遵旨回京。
八月,調兵部尚書鑲白旗滿洲都統
十二月,仍調工部尚書
十二年三月,充會試副考官
九月,以江南桃源姦民陳端等偷穵官隄、龍窩汛十三堡河溢,命赴南河偕兩江總督陶澍查辦
首犯未獲,先將廳汛員弁從犯鞫訊奏請治罪
十月御史瞿溶奏劾湖北巡撫楊澤曾等十款,命穆彰阿湖北查辦;其南河讞案查勘工程,交朱士彥戶部左侍郎敬徵等辦理
十一月,授內大臣
先是,瞿溶接據假名湖北已革知縣左章列款致書,率行奏劾;適穆彰阿提訊左章堅不承入奏,諭傳瞿溶詢悉前由。
至是,偕湖廣總督訥爾經額遵旨嚴訊,並將瞿溶交出原書款單與左章所書履歷供詞覈對,字跡不符;遂以左章實未列款訐訴奏覆上命訥爾經額匿名揭帖之人密緝嚴辦
又以翰林院侍講學士蔣立鏞奏參湖北孝感黃陂等縣劫案疊出,並江、漢歲修隄工遷延」各款,諭交穆彰阿查辦
十三年正月,偕訥爾經額查覆,略言:『荊州隄工,已於上年臘月水涸興修工竣孝感黃陂等縣,自去秋捻匪竄擾業經營、縣搜獲多名,提省訊辦奏結。
見在無諱不報被控案據』。
奏入,即回京。
道經河南,復遵旨查明各州、縣並無以豐報歉、挪補虧款情事;俱報聞
三月,以失察銀庫郎中奎秀等得舞弊下部議處
五月,調戶部尚書
十四年七月,充閱兵大臣
八月,充順天鄉試正考官
十一月,調吏部尚書
尋命以吏部尚書協辦大學士,兼署工部尚書
嘉慶二十三年是年,四充經
公元1810年
講官
十五年正月,充文淵閣領閣事
二月,署步軍統領
三月,充會試正考官
九月,以恭辦龍泉工竣,賞用紫並太子太保銜
十二月以孝成皇后、孝慎成皇奉安禮成加一級。
十六年正月,充上書房總師傅,罷尚書房行走
二月經筵誤班,下部議處
六月,署步兵統領
七月,充國史館總裁,充武英殿大學士管理工部事務兼署吏部尚書稽查欽奉上諭事件處
九月,以圓明園不戒於火,迅即撲熄;加一級。
十月,仍命在南書房行走。
十一月署正黃旗領侍衛內大臣,調鑲黃旗滿州都統
十七年三月,署直隸總督
七月,充玉牒館督催總裁崇文門監督
十八年三月,充會試正考官
五月,晉文華殿大學士
八月,丁毋憂,賞銀五百兩。
十一月管理三庫事務
十九年四月,署鑲白旗滿洲都統
五月,偕宗人府宗令肅親王敬敏議奏鴉片煙吸食興販官員失察胥役賄縱商船窩藏關津偷漏棍徒冒充官人姦民栽贓誣陷罪名共三十九條,如所議行
六月四川總督寶興以川省賦輕,近年夷匪不靖軍需浩繁援案奏請按糧捐貼;穆彰阿軍機大臣大學士潘世恩遵旨議覆,略言『軍需藉資民力不可率以為常
與其按畝加課為補救之方,曷若借帑生息經久之計。
請於各省秋撥應報項下借撥一百萬兩,以三十餘萬兩為防兵經費;其六十餘萬兩或發商生息、或置田收租,所獲息銀以四萬兩為常年經費,其三萬餘兩按年提存司庫歸還借款項』。
允之
二十年正月管理理藩院事務
七月,署正黃旗滿洲都統
二十一年,六十生辰,御
書「壽延祺」額、「表率群僚弼亮贊襄同德畀康彊」聯句、「福、壽、祿、喜、龍」字及珍綺等件賜之。
公元1817年
  時英吉利滋擾浙江,各海口戒嚴二十二年正月,命赴天津直隸總督訥爾經額籌辦防堵事宜
十一月英人就撫訥爾經額奏籌天津善後章程──御外八條、清內七條經費一條,偕軍機大臣大學士潘世恩遵旨議奏,應如所請;允之
是年九月,署戶部尚書
二十三年正月戶部顏料冒領案發坐失察,降三級留任
四月戶部銀庫虧空案發穆彰阿以前管庫查庫大臣褫職留任次年,以罰賠銀兩全繳,恩予開復
先是英人疊次犯順欽差大臣耆英廣州將軍調任江總督先後辦理防勦,均奏請議撫;至是,耆英仍以欽差大臣馳往廣東籌辦通商章程
尋奏稱:『粵海關原定稅則,議增稅銀之貨五十六種、議減六十四種,並原例未載新增十三種。
福州廈門寧波上海亦按新定稅則一體開關』。
七月穆彰阿議從其請。
閏七月耆英疏陳整頓稅務九條穆彰阿奏請各省遵辦:均從之。
初,福建臺灣鎮總兵達洪阿臺灣道姚瑩以「英人疊次窺伺臺灣,飭員弁計誘,沈其舟,奮力斬馘」奏,獲優敘
至是,英人就撫,訴稱前數在臺遭風遇害達洪阿等係朦奏邀功;命閩浙總督怡良渡臺查辦,亦如英人所訴入奏
上褫達洪阿姚瑩職,命穆彰阿會同審訊
八月穆彰阿等訊擬奏上,上以「達洪阿在臺有年,尚有微勞足錄;業經革職,著毋庸議」。
先是,耆
公元1819年
奏陳意大里亞通商章程四條
意大里亞僦居澳門輸稅地租,遇有修造請領牌照立法具有深意未可聽其任便修造;所稱澳門土稅不必定以擔數,是否指販貨之多寡,抑論收稅之輕重
耆英查明聲覆。
二十四年正月耆英奏:『各國領事文移往來,獨意大里亞仍照舊章,事轉窒礙
各國興造議定三巴圍牆為界;不妨寬其禁令
若仍領牌照,彼將有詞侵軼,恐不成事體
限定擔數,杜弊適以滋弊不如寬其限制,就販貨之多寡驗明抽稅猶可冀日有起色』。
穆彰阿奏從其議。
二月,署步兵統領正白旗滿洲都統
是月上謁東陵,命留京辦事
四月翰林院編修李汝嶠考試試差懷挾奪職治罪穆彰阿曾疏薦李汝嶠入直上書房,坐保舉不慎鐫級留任
公元1820年
  二十五年三月,充會試正考官
八月,充崇文門監督
二十六年三月扈駕南苑行圍,賞穿黃馬褂
九月,署步兵統領
十月,充玉牒館督催總裁
二十八年二月,上謁西陵,命留京辦事
三月,恭修「玉牒告成,賞緞匹
二十九年二月,以奏保翰林院編修童福承入直上書房,經給事中陳壇以童福承品行不端劾奏;上以穆彰阿師傅重選粗率不慎,罷上書房總師傅,並降四級留任
十一月,復充上書房總師傅
道光十一年是年,七屆京察穆彰阿下部議敘
三十年正月文宗顯皇帝御極二月,充實錄館監修總裁
嘉慶十九年十月至是年四月,歷充會試覆試閱卷大臣教習庶吉士各七次,朝考閱卷大臣考試試差閱卷大臣各六次,庶吉士散館閱卷大臣五次,殿試讀
公元1850年
卷官、武殿試讀卷官大考翰詹閱卷大臣拔貢朝考閱卷大臣一次
九月宣宗成皇帝梓宮奉移墓陵禮成穆彰阿管理工部事務加二級。
  十月硃筆穆彰阿耆英曰:『任賢去邪人君首務也。
去邪不斷,則任賢不專
方今天下因循廢墮可謂極矣。
吏治日壞人心日澆,是朕之過;然獻替可否,匡朕不逮,則二、三大臣之職也。
穆彰阿身任大學士受累知遇之恩不思其難其慎、同德同心,乃保位貪榮妨賢病國。
小忠小信陰柔以售其奸偽學偽才,揣摩以逢主意
從前夷務之興,穆彰阿傾排異己,深堪痛恨
達洪阿姚瑩盡忠盡力,有礙於己,必欲陷之;耆英之無恥喪良,同惡相濟盡力全之。
似此固寵竊權者,不可枚舉
皇考大公至正,惟知以誠心待人穆彰阿得以肆行無忌
若使聖明早燭其奸,則必立置重典,斷不姑容
穆彰阿恃恩益縱,始終不悛
本年正月親政之初,遇事模棱緘口不言;迨數月後,則漸施其伎倆
如英船至天津,伊欲引耆英腹心以遂其謀,欲使天下群黎遭荼毒;其心陰險,實不可問!
潘世恩等保林則徐,伊屢言林則徐柔弱病軀不堪錄用
及朕派林則徐馳往粵西勦辦土匪穆彰阿又屢言林則徐未知能去否!
偽言熒惑,使朕不知外事,其罪實在於此
至若耆英自外生成畏葸無能,殊堪詫異
伊前在廣東時,惟抑民以奉外,罔顧國家;如進城之說,非明驗乎?
上乖天道、下逆人情,幾至變生不測
賴我皇考洞悉其偽,速令來京;然不即予罷斥,亦必有待也。
今年耆英召對時,數言及英人如何可畏如何應事周旋;欺朕不知其奸,欲常保祿位。
是其喪盡天良,愈辯愈彰,直同狂吠,尤不足惜
穆彰阿暗而難知,耆英顯而易見;然貽害國家厥罪惟均
若不申國法,何以綱紀正人心!
何以使朕不負皇考付託之重歟!
第念穆彰阿三朝舊臣,若一旦置之重法,朕心實不忍
從寬革職,永不敘用
至伊二人行私罔上,乃天下所共見者;朕不為已甚,姑不深問。
辦理此事,朕熟思審處,計之久矣;實不得已苦衷,爾諸臣其共諒之!
嗣後京外大小文武各官,務當激發天良公忠體國;俾平素因循取巧積習一旦悚然改悔,毋畏難,毋苟安
凡有益於國計民生大端者,直陳勿隱;毋得仍顧師生之誼、援引之恩,守正不阿靖恭爾位:朕實有厚望焉!
布告中外,咸知朕意』。
公元1853年
  咸豐三年,捐備軍餉,賞五品頂帶
六年,故。
  子薩麟,刑部員外郎;薩徵,禮部員外郎薩廉、薩善,候補筆帖式
                   (--見原書卷四十「大臣續編」(五)。)
   劉韻
公元1814年
  劉韻珂,山東汶上人,拔貢生
嘉慶十九年朝考一等,以七品小京官用,分刑部期滿陞額主事
道光六年補官
七年,陞員外郎
八年京察一等記名以道
公元1828年
、府用。
十一月,陞郎中
旋授安徽徽州府知府
十年,調安慶府
十二年,陞雲南鹽法道
十三年,擢浙江按察使
十五年正月,署布政使
二月丁父憂
十八年五月服闋六月,授廣西按察使
七月,陞四川布政使
公元1840年
  二十年,擢浙江巡撫
先是英人定海,上褫巡撫烏爾恭額職,以韻珂代之;奏請籌款設局寧波府城撫恤難民、添鑄杭嘉紹台溫各府濱海口岸位,均從之。
二十一年定海再陷;上以韻珂專在省城籌防、未能兼顧烏爾恭額尚屬有間下部議處,坐鐫級留任
二十二年二月,劾金華府知府崇福監造軍器未能合法,並自請議處;坐降一級留任
海疆未靖,命韻珂會同欽差大臣耆英籌辦防堵
四月,乍浦失守下部議革職,加恩革職留任
八月,上以軍興費繁,諭直省督、撫熟籌良法;韻珂奏言:『每屆採辦杭紬、繡線等物料價銀四十餘萬兩,請暫停解,撙節鉅款』。
大學士穆彰阿因辦河工請增鹽價,韻珂具陳浙綱壅滯乞恩免加:均詔如所議行
九月,以英人受撫,奏請分別疏通水道裁撤船勇,並請撫恤乍浦一十五莊難民修蓋滿營兵房;允之
十月遵旨覆被兵之慈谿等縣應納新賦,分別蠲減
十一月,以運道通行,浙漕請仍徵本色
十二月,請酌免、浙各場積欠課:先後下部議行
二十三年四月兼署杭州織造
五月,以溫州府經歷周得署永嘉縣,與例不符部議一級調用,上改為三級留任
公元1843年
  六月,擢閩浙總督
時定海洋面有英船泊岸、起造房屋,與民互市;韻珂奏言:『浙江向未與外人交易見在通商,須於開市之先料理妥協
其有浙、粵情形不同者,應於欽差大臣耆英定章之外,稍加變通;先申要約,俾免膠執貽誤』。
報聞
條奏『會籌海疆善後事宜二十四則:一、提標左營兵丁改為外海水師
一、鎮海營改提督管轄
一、昌石營都司移駐石浦,酌添兵丁
一、乍浦營參將陞為副將,酌增兵數。
一、海鹽澉浦,請設外海水師
一、海寧州添設內河水師
一、見擬添設員弁兵丁,即在本省各營裁撥。
一、大荊營都司移駐澉浦營務併歸守備辦理處州鎮屬麗水營都司移駐海寧,營務處併歸處州中營遊擊兼管安吉營及杭嘉湖道所轄之海防營各裁千總一員嘉興協之嶺營太平營各裁把總一員,撥赴海寧澉浦分駐。
大荊麗水都司改為外海內河水師,應作為水師題缺,由外揀補。
一、陸路兵丁應選十之三專習火器
一、乍浦駐防旗兵,應習陸戰
一、水師應令巡緝操練
一、水師各鎮照例出洋統巡,並按期會哨
一、提督每年親赴沿海營校閱。
一、澉撫每年親赴乍浦等處校閱
一、水師額設戰船,俟同安梭船造成試驗後,按營分別安設錢塘江添設相宜船隻練習水戰
一、水師招募善泅之人教習各兵。
一、海口之招寶、金雞兩山及乍浦等處臺,照舊修復;並擇要添築。
一、鎮海乍浦之後路均添臺,並將海寧州鳳凰山原建臺移置山下
一、陸路海鹽海寧交界之談仙鎮建築石寨內修臺。
公元1844年
一、沿海城擇要修復備藏兵船
一、浙江水田、即山路不宜騎戰酌裁馬兵;所省經費作為練兵賞需。
一、選練槍所須火藥鉛丸分別添製。
一、各處臺及戰船內應配位,分別添鑄;各營遺失器械,並飭如數補製。
一、修建各臺及城垣衙署兵房工程分別動款興辦;並勸諭捐輸接濟』。
得旨:各下所司分別議行
二十四年三月奏言:『各國開市廈門極為靜謐;惟地勢僻遠商貨未能全銷。
請將報驗起卸之貨,按則徵輸
其未驗、未卸者,免其納稅,准赴他口銷售
洋商廈門民居稠密,屢有火患;請即在鼓浪嶼居住
鼓浪嶼見雖為洋人所占,乙巳年即須繳還
若准其在彼棲止,恐將來久假不歸;即經咨請耆英諭禁。
至豫杜偷漏之法、稽查洋人之方,亦經列具條款,與該領事逐事面約;似稅課無虞走漏地方亦可冀敉安。
福州一口,如將來通商並當循照廈門見定各條參酌辦理』。
從之。
十二月,以保送學習師雲騎尉楊長耀赴部考驗槍、不諳施放部議韻珂原保,應降二級調用;上改為二級留任
二十五年八月,奏英人移寓廈門新館鼓浪嶼全境收復報聞
十二月,奏委員稽查天主教流弊;略曰:『查法蘭西國天主教,與英吉利等國之耶穌教無異
英國貿易而輕傳教法國則重傳教而輕貿易
天主教原以勸善為主,亦不過禮拜誦經供奉圖像與別邪教不同
是以耆英奏請:凡內地民人入教者果止循守教規真心向善,亦從其便。
將是近來人情變幻,或犯罪投入教中、或窩匪而冀逃網外;迨官役查拏
公元1846年
又將藉詞習教肆行抗違
外人不知習教正多為匪,一聞查拏,必以違約為辭;甚或明知為匪,而多方袒護
本年江西湖北等省拏辦邪教外人聞知,以違約相難嘖嘖饒舌;即係前車
查辦稍有未善,不特地方難期靜謐,並足釀搆邊釁;其流弊不可勝言
閩中地邊陲俗尚刁悍;若有藉習教為匪之事,斷非地方官耳目所能遍及
自應派委妥員分段先事稽查總期習教之人止於為善傳教之地不致藏奸,方為良策
如有藉端滋事之徒,一經訪獲,即向傳教人理明白:止據其滋事實跡懲辦,於習教名目毫不牽及;使外人無所藉口』。
疏入,上是之。
二十六年奏請臺灣鳳山縣城移建埤頭;二十八年奏請將金華協右營守備移駐麗水:均下部議行
三十年,因病請假;諭曰:『閩浙海疆緊要劉韻珂既係久病增劇毋庸賞假著即開缺回籍調理』。
公元1852年
  初,論劾泉州府經歷何士邠贓私,擬戍軍臺;尋在押脫逃
咸豐二年,上以市恩寬縱,有旨革職
三年,以捐助軍餉,賞六品頂帶
以先捐輸圍練經費,賞四品卿銜
同治元年,召來京。
二年引見;以三品京堂候補
因病未痊,賞假回籍調理
三年,卒。
  子步墀,河南通判;孫廷選一品廕生
                 (--見原書卷四十八「大臣畫一傳檔後編」(四)。)
   薛煥
公元1844年
  薛煥
四川興文人
道光二十四年舉人報捐知縣
二十九年選授江蘇金山縣知縣
新陽水災,檄署新陽縣;視賑事訖,乃赴本任
咸豐元年四月,以漕船兌開遲延褫職留任
尋以趲兌無誤,有旨開復
八月,以疏防盜案,復褫職;嗣於限內獲犯,復原官,仍留江蘇補用。
公元1853年
  三年報捐知府指省江蘇
四年正月巡撫許乃釗帶川千五百人粵匪上海
三月賊劫上海北營,布政使吉爾杭阿堵御甚嚴,賊不能入。
江總督怡良等上其功,得旨記名,遇有江蘇知府缺出,開單請簡。
是月,授松江府知府
奉賢抗糧,勢將為變;馳至,逮治一、二人,餘皆帖服
五年,調蘇州府知府
嗣以官軍上海截拏餘匪出力六年正月,賞戴花翎
旋捐鹽運使銜
廣東潮州等處莠民投充壯勇為名,散處蘇州城外,持械為盜;士民苦之。
八月偵知匪蹤集閶門槓子地方相聚飲博密約營弁紳士率兵分路掩擊,擒首、從一百九十餘人誅之,境內以安。
事聞,命以道員記名,遇缺請旨簡放
七年五月,擢蘇松糧儲道
六月,調蘇松太道
八年,遷按察使;未履任
適英吉利美利兩國自廣東駛上海欲求通商;又約同法蘭西船,由上海駛赴天津
彼等蹤跡先後稟經江總督何桂清等飛
公元1859年
入告
九年三月御史蔣志章疏保「膽略,任上海道時,洋人畏服
請特召來京,交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相時委用」。
未幾洋船僧格林沁擊敗六月入覲
八月,以辦理上海善後事竣下部議敘
十一月,擢江寧布政使
十年二月,賞加巡撫銜幫辦海口通商事宜
三月粵匪竄偪常州復馳回常州防堵
閏三月,調江蘇布政使
旋署欽差大臣關防辦理五口通商事宜;又署兩江總督
五月,陞江蘇巡撫,仍署兩江總督
粵匪連陷蘇、常、太倉州府縣;六月,復陷松江府青浦縣下部議處
旋檄候補道張景渠等會民團松江得旨嘉獎
先是嘉定縣踞匪棄城去;至是,復失。
平望鎮為江、浙要道,亦既克又陷。
金壇縣被圍急,總兵馮子材援之。
嘉定上海六十餘里,中間南翔、真茹二鎮,為陸路衝要;賊築牆南翔西南兩路招集土匪,圖竄上海
知縣劉郇膏集團分布真茹及江橋鎮,又調兵分屯羅店月浦,固寶山門戶;並檄蘇州府知府吳雲環攻青浦、署常州府知府周沐潤規復江陰水師各船扼守江南防賊北渡
太倉州毗連嘉定,飭遊擊富安等守之。
青浦官軍失利江復陷。
七月賊犯上海環攻晝夜上海道吳煦等分固守,賊解圍去,隨飭參將陳汝霖松江
南翔鎮踞匪經野雞墩民團殲除殆盡乘勝進攻嘉定青浦
疏入,賞頭品頂戴
又劾馮子材遷延軍事,坐革職,暫留軍營聽候查辦
是月,命辦理廣州福州廈門寧波上海內江三口潮州瓊州臺灣淡水各口通商事務
十二月,疏
公元1861年
請『按照通商稅則,令外商自運米赴津,官為採買按時定價不必給價採辦』。
所司議行
十一年正月,以捐輸軍餉下部優敘
三月浙江賊氛大熾,擾及江邊境,嘉定青浦游匪復出肆擾提督秉忠一面堵御嘉定青浦之賊,派兵扼守金山,並收集浙省潰兵協堵金山衛城一帶
五月,曾秉忠等勦賊金山,勝之。
六日青浦踞賊出撲大營;檄參將李恆設伏抵御,擒馘甚多
七月,疏請設立籌餉總局,以候補鹽運使金安清總辦南、北兩臺籌餉事務,並請將貽誤軍需福建司道議處;皆從之。
九月御史楊榮緒等劾貪劣各款,上命江總督曾國藩查奏。
奏言:『薛煥蘇州府頗著循聲上海道任內辦理關稅外國事宜,亦臻妥協
洎擢巡撫駐師上海,每月糜餉二十餘萬,不能專辦一路之賊。
江蘇所存地方,惟鎮江揚州尚據形勝未嘗親至兩郡,又不能多濟餉項以聯聲援
上年奏請禁用廣勇,而所信任之曾秉忠、馮日坤等所部半係廣勇;曾秉忠之勇劫掠洋船,馮日坤之勇在金山圍殺紳團多人。
自蘇、常失陷人民萃於上海人浮於事
每有差委率由營求而得;或並於無可差委之中,曲謀位置之法。
上海繁盛蘇州書籍字畫自賊販鬻而出者,書畫局購買名蹟
諭旨所詢「株守上海一籌莫展官吏奔競娛情古玩」:與臣所聞大略相同
至摺內所稱「辦理通商以來廣通賄賂」等語,風聞薛煥九年臬司通京途次,有失銀之案;在京,有餽遺之情。
此外,別無所聞。
薛煥偷安一隅物議繁滋
蘇省財賦之區,賊氛
正熾;恐不能勝此重任』。
報聞
是冬,賊陷奉賢南匯川沙,偪近寶山吳淞口。
與曾秉忠所部四萬人分防要隘難當大敵咨請曾國藩派委副將滕嗣林赴湖南精銳萬餘,嗣林僅以七百人歸。
曾國藩奏派道員曾國荃赴滬助勦未能速至,竭蹶布置;而自浙江杭、嘉、湖相繼失陷後,逆氛不可制。
兩省紳士僦居上海,群請暫借英、法兩國駐滬外兵助勦;適賊自奉賢等處上海,英、法文協力抵御
同治元年正月具疏以聞,有旨嘉獎。
賊犯松江美國華爾及其副總領白齊文率隊迎擊,敗之。
二月隨同官軍勦平天馬山辰山、高橋、蕭塘等處賊壘,又檄李恆嵩會同外兵解泗涇圍。
三月華爾會英、法、俄三國兵攻王家寺賊營,上海西路肅清
是月上命道員李鴻章署江蘇巡撫頭品頂戴辦理通商事務大臣
先是有言增兵糜餉及借兵外國為非者;四月疏言:『自咸豐十年上海解圍之後,日與司道計議:欲保城池,先在扼防要隘是以松江而設塘橋、泗涇、廣富林諸營,為上海而設七寶、真茹、野雞墩諸營,為寶山環城設營
年來大小百戰而賊不能直薄城下者,未嘗不賴堵截之師:此增兵之萬不容已者也。
自蘇、浙有借兵助勦之說,遂謂洋人可恃不知洋人向背視我之強弱轉移兵力不厚則為彼所輕,有欲借其力而不能者。
管帶兵勇實乏將材惟有獎勉之中,時示警戒之意;使其努力自強,以冀外國之兵樂為相助
抑臣更有鰓鰓過計者,華爾吳煦雇募教習兵勇,若練成勁旅歸我調遣何嘗不善
乃自
五戰五勝以來隱然不受羈靮之意;且每戰必求重賞谿壑未易盈。
吳煦等猶以為長城可倚;竊謂駕馭外國之人,似應操縱在我,惟有默為裁制以化其桀驁之氣,庶可得其用而不受其害』。
是月,授全權大臣辦理比利時國通商事務
十二月,命來京另候簡用
公元1852年
  二年四月,署禮部左侍郎在總理各國通商事務衙門行走
五月,授工部右侍郎管錢法堂事務
三年,署都察院左副都御史
通政使司通政使王拯貪邪各款,略言:『任江蘇巡撫時,經人疊次糾參以外任之不勝,又豈朝班可玷
臣亦知總理衙門事務,非該員所能為政;朝廷不得已,而以該員廁於其間,俾與各國虛與委蛇
第以該員委瑣齷齪儼然高位未免中國恥辱甚或外邦輕侮之心。
就令人材難得或有微長,固當酌量裁抑,以示區別』。
四月王拯吸食洋煙
諭曰:『國家廣開言路整飭官常,惟期內外臣工奉公守法屏除私見
若為大員,則平日束身立行,益當謹飭自愛不受人以指摘之端。
被參人員,尤宜知「止謗自修」之義,痛自愧厲;豈可意圖報復,訐人陰私
本年三月間,通政使司通政使王拯曾以僉壬濫列,請將侍郎薛煥量加裁抑
薛煥巡撫任內被參各款,前此業經曾國藩查明覆奏,尚無實據;惟辦理通商事務頗為熟悉
而此王拯摺內,亦未能指實款跡;是以將摺留中暫緩查辦
月初九日薛煥奏參王拯吸食鴉片煙,請加懲處等語;薛煥人參劾,不能捫心自反,輒
公元1855年
王拯吸食鴉片煙列入彈章,顯係意報復
有為而為,非因公論列者可比;此風斷不可長。
薛煥著實五級調用以為逞私攻訐者戒;並著仍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行走以觀後效』。
尋以內閣侍讀學士補用。
五年五月請假回籍省親
十二月籲請終養
七年丁父憂
九年丁母憂
公元1861年
  十一年服闋光緒元年,命偕湖廣總督李瀚章赴滇查辦洋人馬嘉理被戕一案
尋劾辦理不善騰越廳同知吳啟亮等以弭釁端允之
事竣回籍
公元1880年
  六年,卒。
                 (--見原書卷五十三「大臣畫一傳檔後編」(九)。)
   徐宗幹
公元1820年
  徐宗幹江蘇通州人
嘉慶二十五年進士,以知縣用,分山東
道光元年,署曲阜縣知縣數月,案無留牘
尋補武城縣知縣
二年大隄口決,合而復開者再;宗幹露坐小舟周歷災區撫恤之。
三年,臨清教馬進忠謀逆,隨巡撫琦善往勦,平之
四年,調泰安縣知縣
八年,充山東鄉試同考官
十年大計卓異
十一年,充山東鄉試同考官
歷年錢漕全完,加五級並得旨:不論俸滿即陞。
又以獲盜多名,加三級
泰安地丁銀四萬兩向以錢折納,嗣銀價昂貴不敷火耗解運費;民求加羨,不許
然在
公元1833年
十年,終無逋賦
縣南徂徠山盜藪深入勦捕,並嚴治掖刀匪徒盜賊屏息
岱麓書院,購經史藏其中
醴泉義塾岱麓延師民俊秀;朔、望,偕師生行釋奠禮
十三年,陞高唐州知州
十四年,復充山東鄉試同考官
十七年正月濰縣馬剛等戕官謀逆,隨巡撫經額布勦擒之。
時議首犯解省監禁候旨宗幹以戕官之犯未可稍稽,請於巡撫就地戮之;眾心以安。
濰邑距省五百里,其緣坐家屬婦女百餘人,並請就地發遣,免其解省。
任高唐四年,朔、望及三、八日宣講聖諭廣訓衍義」。
放告之日,老幼至,堂下皆滿。
暇,則闢門坐堂上觀書;有呼冤者,立召問之。
聽訟,每至夜分始退;復微服巡行幽僻曲巷遍歷之。
境內十虎棍徒,誅治殆盡
鳴山書院鄉試前期,令諸生至院,授以餐,親督課之。
嘗訪一炷香匪,令黠役入其黨偵得實,於其聚會日密掩捕之,無一脫者;罪其魁,餘宥之自新
六月,署臨清直隸州知州
運道水淺親自督輓糧艘,復以捐修運河剝船下部議敘
十八年,陞濟寧直隸州知州
二十一年歲旱宗幹為文禱於嶧山雨立沛。
淫祠,改祀先賢樊子、高子、曹子、鄭子;訪其後裔,使奉祀之。
三官廟僧道田,為漁山書膏火
朔、望,令獄吏御史陸隴其勸諭盜犯文」並宣講聖諭」,使獄囚環聽;察其實心愧悔者,給以工值,令挑濬河泥或積土牛防汛,以食其力。
詞訟待質者,按日分除在標牌以懸之,無敢私押者。
金鄉縣挑濬彭河,下游屯民集千餘人阻之,刀械誤傷差員,勢洶洶宗幹
聞報,輕騎往。
中途遇役齎書文請兵,宗幹文書懷之,叱役返。
抵境,曉諭解散,屯民皆匍匐自首
大吏置重典,宗幹以為民畏水災,非與官敵;聚眾出於阻工,毆官非其本意力爭之,乃遣戍為首七人
尋署兗州府知府
以捐修濟寧州城垣、學宮,賞加知府銜
兗屬鄒縣滋陽河隄年久殘缺,兼苦雨澇;民修以工鉅不能集,請借帑於上官,輒格不行
宗幹上言:『水利民田所關,民田為國所出
暫時停工,省費有限歷年緩災,為數甚多
況涸復啟徵,所得倍蓰所用
為民計,即所以為國計也』。
奉諭允行
公元1842年
  二十二年,以巡撫托渾布遵旨保奏,入都引見;旋授四川成都府遺缺知府
召見,諭以「實心實力,勿染外官習氣」。
二十三年三月,補保寧府知府;尋兼署川北道
南江縣因奉文採柏木修造廣東戰船,旋經停止鄉民以官為私,集數千人斷其木,幾成大獄
宗幹單騎往,集首事者數語解散之。
公元1843年
  四月,擢福建汀漳龍道
漳屬有械鬥案,官莫敢問。
宗幹蒞任後,先以他事買舟城外密書壯勇胥役若干閽者,令逾時拆閱
隻身登舟至其地,牌示「不焚屋、不准從人秋毫」。
道遇差弁,向宗幹附耳語,請速返;宗幹不為動,壯勇數十人亦至,直入莊內,老幼環集
有積仇久鬥不休者,集兩造,令同酒食以解之;諭「子弟為非者,既往不咎見在犯事者,當自獻」。
唯唯;設鼓樂香案登舟
一時著名
公元1845年
匪皆投首,並自縛子弟黨羽來獻
二十五年丁母憂
公元1847年
  二十七年服闋在籍,授福建臺灣道
初,閩浙總督劉韻密疏宗幹廉正明達精勤果銳;前在汀漳龍道任內除暴安良械鬥、擄贖之風頓減,漳民至今思之」;故有是命。
咸豐元年以前山東「誤接濫抵流攤賠款」,部議革職留任
二年六月勦擒結盟豎旗之匪犯王湧等;十二月,以勦滅謀逆匪犯洪紀等辦理迅速先後下部議敘
旋經總督季芝昌疏陳宗幹循聲懋著,講求吏治整頓地方勦擒匪犯調度合宜」;賞戴花翎
三年四月匪徒洪泰等謀逆,連陷臺灣鳳山兩縣,撲郡城宗幹總兵恆裕督率將弁聯絡莊董,防勦兼施
時有旨命宗幹帶兵內渡勦漳、泉逆匪,以臺地擾亂中止
六月官軍鳳山縣;尋擒首逆楊汶愛等。
八月,逆匪擾及噶瑪蘭廳,經宗幹督兵勦平之;逆首吳瑳等就擒
四年正月,擢按察使
先是,臺郡戒嚴宗幹以與恆裕意見不合,密呈督、撫請將總兵委員署理,並自請開缺;經巡撫王懿德奏參撤任調回內地察看
八月王懿德疏陳:『上年臺灣鳳山等縣逆匪分竄滋擾,經宗幹剋期撲滅無煩內地兵力得以迅速蕆事;第遠隔重洋底蘊難以周知
茲朝夕相見留心體察,洵屬有才有識之員。
乞將宗幹留於閩省差委,並請各省按察使缺出,仍一體簡放』。
得旨:『著來京,交吏部帶領引見』。
公元1855年
  五年十一月,抵京,疊召對
十二月,命赴河南幫同英桂辦理勦匪事宜
六年
公元1857年
命赴安徽幫同福濟辦理勦匪事宜英桂旋以防勦需人奏請暫留河南允之
七年正月,授浙江按察使
九月以前河南勦賊出力,賞加布政使銜
十一月,署布政使
九年正月實授
十月,以短解甘餉,降三級調用
十年六月,命交江北團練大臣晏端書差委
旋經江南團練大臣龐鍾璐奏請宗幹辦理通、泰一團練事宜允之
十一年六月,以辦理團練出力,賞還布政使銜
十二月,命來京聽候簡用
公元1862年
  同治元年正月,擢福建巡撫
二年四月奏請三品武職之參、遊大員停止捐輸;下所司議行
十月匪首李阿竄擾延、汀各屬,臺灣逆首戴萬生彰化縣先後勦擒之。
三年二月江西匪犯汀郡邊境四月,飭署按察使曉峰率師駐延郡防勦。
五月,飭延建邵道康國擊賊,並收復江西新城縣城。
六月,檄署汀州鎮總兵鎮國、署汀州府知府朱以鑑擊賊,並收復江西金縣城
九月,逆首李世賢汪海洋等由廣東突犯汀郡,直撲漳城;時龍巖州雲霄廳武平永定南靖平和等縣相繼失守宗幹咨請蘇巡撫李鴻章派兵來援。
閩浙總督左宗棠亦由浙督師宗幹自請督師出勦,得旨辦省防。
四年五月,偕左宗棠提督高連升黃少春等勦平各賊,閩境肅清
九月,偕左宗棠派兵勦捕興、泉、漳、永各屬小刀會匪首要各犯,次第擒斬;得旨嘉獎
公元1855年
  五年正月,以捐輸軍餉下部議敘
十月,卒。
福州將軍兼署閩浙總督英桂調任
公元1864年
甘總督左宗棠合詞疏陳:『宗幹循良著聞,蒙列聖特擢,洊至藩、臬。
皇上御極之初,特授福建巡撫
臺灣小醜跳梁、汀郡寇氛偪擾、上下游各郡匪盜時復鴟張宗幹戰守兼籌,次第平定
同治三年,巨逆李世賢汪海洋突犯漳、龍,宗幹會商勦辦、練團、籌餉規畫援勦事宜料理轉運各務,晝夜勤瘁未敢告勞
其居官廉得民所至皆有聲績
坐堂皇,手治官書;自為牧令至今皆然
即在病中,未嘗廢事
病篤,猶以閩事及西征餉事相問,語不及私』。
諭曰:『徐宗幹官廉惠,所至有聲
由道、府洊至藩、臬,擢授福建巡撫戰守兼籌,將臺灣汀州各匪次第平定
髮逆突犯漳州,辦團、籌餉,倍著勤勞
本年九月間,偶患脾泄,方給假調養以資倚任詎意因病出缺身後蕭然無異寒素
披覽遺摺悼惜良深
徐宗幹著照巡撫賜卹任內一切處分悉予開復
歷任政績,著編入國史循良傳;並加恩予諡,入祀福建名宦祠。
伊子中書科中書徐毓海,俟服闋後,由該部帶領引見:用示篤念藎臣至意』。
賜祭葬,予諡「清惠」。
子毓海,恩賞主事
                  (--見原書卷四十九「大臣畫一傳檔後編」(五)。)
   林文察
公元1858年
  林文察福建彰化人今隸臺灣縣
咸豐八年,由軍功隨勦臺灣淡水廳及斗六岡等
公元1859年
出力,獎六品頂翎
尋捐銀助餉,以遊擊分發福建補用。
九年,閩浙總督王懿德等檄帶臺勇會勦建陽土匪先登陷陣
十年,九壟山股匪郭萬淙等出掠建寧邵武各鄉,汀州龍巖股匪胡熊等擾寧洋永安文察隨軍力勦,擒偽軍師一百八十六人
逆遁,集邵武上山坊;文察合軍蹙之,遂降
胡熊竄踞東土寨,文察大軍破擒之,胡熊伏誅
閩浙總督慶端等疏言:『文察涉險窮追,勇冠全軍;迅奏膚功,實賴文察之力』。
得旨:擢參將、換花翎,賞「固勇」巴圖魯名號
捐助餉錢五萬串,加副將銜
公元1861年
  十一年正月檄調援浙。
粵匪江山肆掠大溪灘一帶文察冒雨搏戰,勝之。
即督隊攻城,毀城外賊壘;移營雙塔底及烏木山,先擊敗誘戰賊,並盡殺西山援賊。
攀城而登,賊驚,奪門出;伏發,殲焉,遂克江山
是役文察孤軍二千困重圍,卒能以少勝多,轉敗為功
捷聞,以副將儘先補用,賞換「烏訥思齊巴圖魯名號
四月福建汀州連城陷,文察奉調回閩。
五月破賊金雞嶺聲言由亨子堡攻連城,自率小隊江防一帶,令勇首廖得全赴堡誘敵
傾巢迎戰連城賊出助之,得全戰且走;賊追之,不虞伏兵之猝起也,駭竄,多自踐死者
立拔連城乘勝汀州克之
慶端上其功,命以總兵記名簡放
六月沙縣土匪為亂官軍往勦,失利七月文察馳至再戰,平之
粵匪自皖南竄浙江,分陷金、衢、嚴各郡縣眾數十萬;杭州將軍瑞昌疏調
文察入浙。
文察所統臺勇僅存五百餘,派員赴臺添募,未能速進;十二月杭州陷,有旨令文察與前皖南道李元度分道杭州
未幾杭州賊自去。
同治元年正月,慶端檄文察所部處州路進兼顧處、衢。
衢州被圍,文察星夜馳援,圍解;進拔常山,方進兵,聞訃丁憂
慶端以文察謀勇,疏請留帶兵允之
二月杭州復陷,龍游遂安壽昌聚賊愈多,處州松陽遂昌踞匪偪閩省西路浦城松溪政和及北路壽寧州縣文察參將文明進軍龍泉,署浙江按察使張銓慶出松溪文察後路策應
四月處州賊分股聚松陽大港頭文察派隊襲其後別遣兵由雲和五都劫賊營,賊棄壘遁碧湖。
軍還龍泉,會民團克遂;賊併聚松陽,其蔓延雲和景寧者,復擊走之。
文察一軍三面劇賊,慶端恐其失機,令步步為營妥籌戰守文察總兵玉明合軍進規處州郡縣
是時江總督曾國藩查辦閩浙總督慶端各款,疏稱『閩中健將文察為最;克復邵武汀州,皆獨力打仗不避艱險』。
上嘉文察勇敢善戰,諭慶端妥為調遣
六月松陽絡繹湯溪、武義間;文察副將曾元福等三路進勦,毀二十餘壘,斬馘千餘
既又設伏,令曾元福假作民團誘賊出,殪三、四百人
七月,補四川建昌鎮總兵
處州賊勢已衰,大股屯金華境上;命文察規復處州直擣金華聯絡衢郡軍聲勢,以為恢復全浙計。
尋攻松陽,七十餘日未下;遠道轉運,餉不時至
文察勉以忠義,饑卒皆奮。
適碧湖賊數千運軍實以濟松陽文察馳扼南坑,出不意擊敗
公元1862年
之,隨拔附近各壘;進攻舊市,設左右伏破之。
乘勝松陽遂昌民團夜襲松陽,復其城。
閏八月,自松陽歷碧湖、蘇埠口、太坪、埠抵處州五戰皆捷。
與各軍合攻郡城賊堅守,石雨下;文察總兵如虎攻愈急,賊窮,乘間由東、北二門遁,追斬無算,並克縉雲
得旨加提督銜,仍下部優敘
十一月移軍武義李村前軍小挫;文察馳至,賊始退。
十二月,賊分股踞王、徐嶺下陽街,來撲李村文察橫陳其師於賊中,賊潰而復至,文察戒各營俟賊近濠,乃擊。
如是者十餘次,最後乃伺其歸,開壁逐之,平嶺下陽逆壘;王、徐賊遁入城。
是月,調福建福寧鎮總兵
二年二月,克武義
由是浦江義烏賊悉奔渡江
既而紹興及蕭各匪俱竄徽州浙東肅清文察仍軍武義
公元1863年
  六月,閩浙總督左宗棠文察樸勇敢,奏署福建陸路提督
八月嘉義不靖左宗棠疏言:『臺灣一郡遠隔重洋居民多係泉、漳及廣東占籍
築土圍、栽植根柢盤固,有碉堡之固而無修築之勞;槍、彈丸不能飛入,縱火不能延燒
以故恃險、恃富,易肇亂萌。
文察籍隸臺灣內山,素稱能戰;請飭酌帶本標得力弁兵百名渡臺號召舊部,並統領各軍刻期攻勦,以靖海疆』。
詔如所請。
尋令署理福建水師提督責令迅速渡臺勦匪
十月,上以文察已攜陸路提督印信赴臺,命毋庸兼署水師提督
十二月,抵臺;馳赴嘉義,偕護理水師提督曾元福議進兵
時逆首林戇晟、戴萬生等踞
公元1864年
彰化及斗六地方,南北間阻上下百餘里皆賊藩籬文察曾元進軍石龜溪,親督遊擊白瑛等攻斗六。
偵知彰化賊以分援斗六,勢頗張惶;即馳告臺灣鎮總兵玉明等迅擣彰化克之
先是文察甫入臺境,宣示朝廷威德,諭以從違禍福;抵嘉義後,派員紳赴各鄉開誠勸導
數日間,縛獻股匪乞免罪者二百數十莊,逆勢瓦解
彰化既復,各逆皆趨斗六,梟賊陳啞狗等踞大突等莊;文察曾元攻拔助逆之三十餘莊,直薄斗六土城
固壘死守,以附近之小溪洲、鴨母寮等三十餘莊為聲援文察分軍十隊,令參將鎮國遊擊白瑛、許忠標等約期分出,以大擊之。
各逆局散勢分不能策應密令軍中揚言彰化復起,將分兵往勦。
次日拔隊行;此夜,偃旗幟,伏蔗林
留守之關鎮國等數營皆積薪近舍,及晚火起官軍於煙燄中詭作奔竄聲及驚惶潰斃狀。
六賊千餘來犯蔗林伏兵潛出其後曾元福等迎擊於前,賊首尾不相顧官軍乘勢入土城,大隊繼進斬馘無數,擒偽軍師合和及逆首蔡四正等,遂拔斗六。
萬生先期彰化,與林戇晟煽脅各莊,無敢薙髮文察移師彰化申諭之,又運糧賑糶,以安民心。
三年正月,復破樵溪口等數十莊,擒逆首林傳等二十餘人,戮之。
逆竄張厝莊,聯目宜山紅毛社等匪巢四十餘,負隅抗拒文察兵團連毀其五巢,諭賊黨萬生至,誅之。
而林戇晟踞四塊厝老巢外列層樓、內置大,樹密徑險,攻之不下;乃四圍築臺環擊之,猶不下
因覓敢死五人,夜潛入賊壘,塞其門;遲明,各軍鼓,用
火攻
驚竄,林戇晟伏誅
四月左宗棠奏調文察內渡勦賊。
五月彰化逸賊復結黨圍縣城文察一戰解之。
七月臺灣道丁曰健文察家居五十餘日、頓兵不出紮營彰城,兵勇騷擾紳民怨恨;諭敕左宗棠等確勘。
八月,疏言:『文察以餘匪復熾,諉過地方官文武意見不合互相攻訐文察內山至今亦未內渡。
先行交部議處』。
十月文察馳抵福州
巡撫徐宗幹疏稱:『文察赴調延緩,實因夏、秋每多颶暴,重洋阻滯;見已星赴邵武汀州一帶相機堵勦。
應請敕部免議』。
從之。
  文察之內渡也,僅帶舊勇二百人,請增兵徐宗幹
未集江西敗匪竄雲際關,偪近閩疆,即日拔隊邵武
漳州陷,宗幹文察回扼泉州龍巖州境;文察以州屬之漳平寧洋永春大田永安路路可通,慮賊乘虛內竄,分隊道安溪,赴寧洋
宗幹復促文察統領全部同安規取漳州於是沿途調募兵勇。
至十一月駐軍洋洲,距漳州三十里;賊已西陷武平永定南竄平和雲霄北擾南靖龍巖所在披猖矣。
文察遊擊許忠標扼南路,以守備向日舟師泊湘橋應之;遊擊林崇春扼東路,已革副將惠壽等駐赤嶺萬松關應之;守備黃益龍協守安溪,調廈勇赴漳平以御北竄
十二月,惠壽營先陷,文察退屯玉洲
尋出隊響水橋,獲小勝,立營萬松關。
賊先出數千人來拒,擊走之;旋大股數萬至,文察督勇奮擊鏖戰五時,賊圍愈密,寡不敵眾
文察躍馬揮刀,手刃數賊,突圍不能出;中槍,沒於陣。
左宗棠疏言:『文察此次內渡,倉猝
調集兵將兩不相習;前檄令力保泉、廈,並未敢責以規復漳州
旋聞其已進萬松關,距漳郡僅二十餘里;復檄其深溝固壘,勿浪戰求勝,俟浙軍到後協力並規乃為穩著。
不料急於趨戰,致有此失』。
徐宗幹疏言:『文察壯年英勇節次在閩、浙各處帶兵勦匪出力身先士卒所向有功
寡不敵眾血戰捐軀,實堪憫惜』!
諭曰:『署福建陸路提督林文察前在浙江福建等處帶兵勦匪所向有功
此次進攻漳州踞匪,該逆率眾來撲,官軍奮勇擊退;該署提督手刃多賊,猝因中槍陣亡,實堪憫惻
提督銜福建陸路提督寧鎮總兵林文察,著交部提督從優議卹』。
賜卹如例,贈太子少保銜,予諡「剛愍」;賞騎都尉世職一雲騎尉襲次完時以恩騎尉世襲罔替
公元1878年
  光緒四年漳州紳士呈請建立專祠奉旨允准
十五年慈禧端佑康頤昭豫莊誠皇太后歸政憫念亮節孤忠諸臣,各賜祭一壇文察與焉。
十六年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文察功在桑梓,請於本籍臺灣省城建立專祠,由地方官春、秋致祭允之
  子朝棟,兵部郎中二品頂帶候選道
                 (--見原書卷五十一「大臣畫一傳檔後編」(七)。)
   劉明
公元1860年
  劉明鐙,湖南永定人
咸豐十年,由武舉襄辦江軍務四品京堂左宗棠軍營,隨
公元1122年
同勦賊;攻克江西德興安徽婺源等縣有功,保千總並加守備銜
時逆酋李世賢率眾江西樂平明鐙拔營進勦,擒斬悍賊甚眾;建德德興股匪不能支,大破之。
詔以都司儘先補用,並賞戴花翎
同治元年攻克浙江開化遂安江山衢州府城,詔以參將浙江補用。
二年統帶左三營;又克復湯溪龍游蘭溪金華,斬逆目幹天豫、謹天豫,拔難民數千。
十二月乘勝進攻餘杭克之,遷副將武康德清石門竄賊以次蕩平
閩浙總督左宗棠上其功,得旨:交軍機處存記,遇有閩浙總兵缺出,請旨簡放
三年湖州之賊分竄衢、嚴,意圖復逞;明鐙所部會同黃少春各軍出蜀口,扼要兜勦
追擊逆首洪幅瑱於昌化,斃悍賊萬餘,斬賊目先、李士貴等於陣;賞加提督銜
公元1865年
  四年三月補授福建福寧鎮總兵
四月統領五營由福建興、泉赴安溪邊界相機進勦
七月,馳抵武坪,進攻下灞,擊汪逆海洋於廣鎮平縣克之
簡桂林、賴長立營駐西洋市,偪攻嘉應州;城賊負嵎自固不能制。
明鐙疾督隊直前並力合勦,遂復其城;賞加「斐淩阿」巴圖魯勇號。
公元1866年
  五年調補臺灣鎮總兵,並帶楚軍新左營
公元1870年
  九年正月回籍募勇,赴甘肅援勦回寇。
八月,行抵平涼大營,與寇戰靜寧秦安清水,連敗之。
即以得勝之師進攻狄道渭源,賊望風遁去,河州金積堡逸匪及岷
公元1872年
州潰卒皆就撫;詔以提督遇缺題奏
十一年,派委統領安西各軍。
十二年正月克復巴燕戎城交部優敘
三月進規循化,攻破上四工、下四工、卞勤等處,窮回乞撫,盡繳軍器馬匹
四月,又收復迪化
十三年關內肅清,仍帶安西中營駐防碾伯
公元1875年
  光緒元年,移駐西寧
二十一年二月,卒。
遺疏入,諭曰:『已故遇缺題奏提督前任總兵劉明鐙,於咸豐同治年間隨同左宗棠轉戰江、浙、陝、甘等省,疊克名城卓著功績
著准其照軍營立功病故例,賜卹生平戰功事蹟,並著宣付史館立傳:以彰勞勩』。
賜祭葬。
                    (--見原書卷六十「新辦大臣傳」(四)。)
   英桂
公元1821年
  英桂,赫舍哩氏;滿洲正藍旗人,原隸包衣
道光元年繙譯舉人考取內閣中書
四年,充軍機章京
七年,因回疆底定軍機獎敘,遇有中書缺出即補。
八年正月補官
二月,充方略館收掌官
十一月,陞侍讀
十二年,充國史館提調官
公元1834年
  十四年二月京察一等記名以道、府用。
十月,授山東青州府知府
十六年,兼護登萊青道
十八年,因前護道篆失察濰縣教匪馬剛滋事,降一級調用,仍留山東同知差遣
二十年,補萊州府同知;旋署青州府知府
二十一年丁母憂回旗
二十二
公元1841年
三月百日孝滿,回原衙門行走
十月奉旨外用
二十五年,授四川敘州府知府
二十六年,陞山東登萊青道
二十七年御史王東槐奏參山東地方官玩縱盜賊查辦得實下部議革英桂職。
上加恩,改為革職留任
二十九年,署兗沂曹濟道
因搶護黃河險工下部議敘
三十年,因殲獲洋盜出力,賞戴花翎
公元1852年
  咸豐二年四月,擢山西按察使;尋署布政使
十月,調山東按察使
三年三月總辦兗州糧臺
八月,署布政使
九月超擢河南巡撫
粵匪竄擾湖北河南戒嚴英桂馳抵南陽籌防,因疏言『南陽接壤荊、襄,須擇防御
臣原調兵一時未能會齊,先派南陽總兵柏山調集弁兵千名新野駐紮;並嚴催原調兵剋期趕到分布唐縣鄧州兩路』。
報聞
十一月,請裁布政使衙門都事一缺下部議行
四年正月粵匪直隸獨流敗竄河間英桂奏請帶兵河北嚴防
偵知湖北賊船餘集漢口安徽六安州為賊竄踞,均與豫省毗連;仍請暫駐汝寧,督防南路
諭曰:『汝能隨機應變不致拘泥甚是
楚省尤關緊要,著迅速探聽武昌信息馳奏』。
三月,因湖北德安應山相繼失守英桂山帶兵馳往堵勦;並飭臬司林揚祖帶勇前赴歸德會同已革兩廣總督徐廣縉、兩江總督牛鑑互為應援
又以兵力不敷,請敕西安將軍舒倫保赴歸德防守
五月奏劾柏山欺朦巧飾,請革職
均從之。
十二月,以捐輸軍餉下部優敘
五年正月密縣土匪張大等滋事英桂派員擒斬之。
四月,因河南應運漕糧逾限未到、復因協甘
公元1825年
兵餉解過多,下部議處
五月,奏「匪捻攻陷息縣光山兩城旋即收復,並擒獲捻首易添富等,伏莽肅清」;優詔嘉獎
七月,因蘭陽黃水漫口,自請議處得旨寬免
旋籌銀五萬兩,派員分路撫恤災民
十月,復奉旨:『發內帑銀三萬兩,交英桂體察情形,妥為籌辦』。
先是衛輝府屬有聯莊會匪藉團練為名,聚眾抗官;至是,奏言:『已將首犯拏獲,餘匪斂跡
究其致亂之由,綠有教職汛弁從中庇護挾制印官以致刁徒積惡日甚
請將教職鵬程等分革職撤任』。
奉諭曰:『前因河南正額錢穀之外,有河工加價一款,甚為民累降旨加恩蠲免
茲據英桂奏:「河北三府自解散聯莊會,除暴安良閭閻樂業交納錢糧,亦日有起色」。
可見小民具有天良如果州縣勤恤民隱,原不難革薄從忠
見在抗糧首惡各犯業經按律懲治,著該撫督飭所屬曉諭愚民所有從前被脅之人既悔罪安分概行免究。
如尚有愍不畏法陽奉陰違者,亦不得不嚴行查辦
或有不肖官吏浮收勒派罔恤民艱,並著該撫嚴參懲處』。
時捻首張落刑竄踞雉河集一帶上命英桂馳赴歸德督辦三省軍務所有江蘇安徽兵勇湖南提督武隆額一軍歸節制。
六年二月,張落刑竄至歸德府穀熟英桂總兵邱聯恩等迎擊;敗之,殺賊無算
未幾官兵敗於蔡道口東,賊偪府城英桂自請嚴議。
上加改為交部議處;尋命已革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袁甲三會同英桂勦辦
時賊分股回竄皖境,歸德之圍暫解;旋又以大來犯官軍合力破之,毀其壘,斃捻首蘇添幅、偽軍師劉鼇
公元1826年
並殲張落刑之姪張海
捷聞,得旨嘉獎
八月,賊復踞雉河,分竄渦河英桂督軍擊敗之。
時上英桂督辦三省勦匪事宜,未能躬履行間出境調度以致匪蹤回竄,日久無功下部議革職,命暫行留任
七年,賊踞三河尖官軍連戰皆捷;追至潁上,復大敗之。
八年正月拏獲匪首逆陳汰安並其黨王庭貞等,置之法。
三月,因病請假回省。
八月調補山西巡撫
公元1830年
  十年正月,因前在河南巡撫任欠解京餉為數甚鉅,降二級留任
八月外人犯順京師戒嚴英桂帶兵
十月,回任。
十一月,因戶部奏參山西等省欠解京餉不報解,降三品頂戴,仍下部議處
十二月丁父憂賞假百日,回京穿孝
十一年二月山西欠餉解清,賞還二品頂戴
四月,假滿回任。
十一月,疏言:『晉省蒲、解、絳、潞、澤、、平七府州與豫、秦接壤之處,其間山口錯雜河岸紛歧;每遇鄰氛告警倉卒徵調輾轉需時。
及賊蹤遠去,又須撤令歸營,往返馳驅疲於奔命;而州縣供應之費,亦屬不貲
莫若腹地之有餘,補沿邊不足,為一勞永逸之計。
共擬添專營三處,專汛五處,改汛為營兩處酌裁大同鎮馬步守兵三千名、太原鎮西路各營六百名;所設將弁,即在大同太原兩鎮事簡分移裁添改,統歸太原鎮考覈』。
報聞
同治元年三月,因山西應解京餉能無誤,下部優敘
甘肅回匪攻陷惠安堡,偪近寧夏花馬池英桂因疏言:『晉省自設防以來頻年徵調,致大同鎮標兵僅餘二千餘名。
該鎮回
公元1862年
民居多,際此陝、甘逆回滋擾,北則口外各廳、東則河保一帶均虞煽惑
請旨飭令副都統德楞額移師山右駐紮大同,以備不虞』。
從之。
十一月上命荊州將軍多隆阿督辦陝西軍務
欽差大臣勝保革職拏問多隆阿代領其眾,多所裁撤;其部將宋景詩復叛。
英桂疏言:『勝保舊部雖多烏合降眾,亦有久經戰陣之士。
多隆阿日久無功難期得力因而撤遣;然操之未免過急。
計到營旬日遣歸七起
深恐各勇窮無所歸,乘機為亂不獨宋景詩一隊可慮也。
前讀諭旨勝保將士如能隨同立功,仍准一體保奏
西安營中尚有勝保舊部,尤須妥為布置
臣與多隆阿函劄往來意見無不合;惟察辦事果勇有餘,精細尚未足。
請飭湖廣總督官文擇明穩練、素與多隆阿意氣相投大員二人參贊陝西軍務以期同心協力,迅奏膚功』。
報聞
公元1863年
  二年十月,擢福州將軍
十二月入覲,賜紫禁城騎馬
三年正月,因前在山西倡捐京倉米價銀兩下部優敘
二月,諭曰:『英桂貝子載容包衣人,見經補放福州將軍;著加恩抬入正藍旗滿洲』。
四月,復以前巡撫任內審轉太谷縣民婦員杜氏謀產誣節一案失實部議一級調用上加改為四級留任
六月,抵將軍任。
五年正月,以捐備兵糈,下部優敘
八月兼署閩浙總督
六年六月遵旨酌撥福州駐防官兵移往杭州
十二月,復兼署閩浙總督
七年實授閩浙總督兼理福州將軍印務
八年兼署福建巡撫
九年三月,復兼署福建巡撫
先是天津通商大臣崇厚咨稱:『天津見立
公元1870年
機器總局製造軍火需用硫磺;令商人盧璧山前赴臺灣採買』。
英桂奏言:『查淡水廳金包里等處磺山,地處屯社;內則偪近生番,外則沿海口處處可通。
委員查勘採訪輿論,僉謂窒礙良多
旦見在臺情形,更非昔比;一經弛禁,於軍火未必有濟,轉恐別啟隱憂
照舊禁封』。
得旨俞允
五月英桂七十生辰御書建節延祺扁額文綺等件賜之。
九月會同總理船政大臣沈葆楨奏請酌保水師人才以資訓練;又疏言:『水師強弱,以船為宗;船之巧拙,以算學為本。
西洋船日新月異愈出愈奇實則由釐毫絲積算而來,算精一分則巧逾十倍
聖祖仁皇帝天亶聰明機務餘閒,旁及象數當時儒臣梅文鼎等親聖訓,類能與西人上下議論
中華心思材力,必不遜美於西洋也。
擬請特開算學一科使家有其書,人自為學』。
疏入,部議未行。
公元1871年
  十年入覲,授內大臣
十一年四月,兼鑲紅旗漢軍都統
六月,授兵部尚書
七月管理理藩院事務
十二月充經筵講官
十二年三月,命承修普陀萬年吉地工程
八月署正白旗漢軍都統
十三年三月兼署正紅旗蒙古都統
六月兼署刑部尚書
七月充崇文門正監督總管內務府大臣
八月,調吏部尚書步軍統領
九月,充覆覈朝審大臣
十一月兼署兵部尚書
十二月,奉皇太后懿旨,恭理穆宗毅皇帝喪儀;調正紅旗滿洲都統
光緒元年正月,以吏部尚書協辦大學士
二月充實錄館總裁
公元1875年
三月管理戶部三庫事務
九月管理文淵閣事務
二年,署正黃旗滿洲都統
三年二月,署鑲白旗漢軍都統,授體仁閣大學士
四月,充繙譯會試正考官
公元1878年
  四年正月,因病奏請開缺賞假兩個月。
假滿,因病仍未痊,復請開缺;命以大學士致仕,賞食全俸。
十一月,因鄉舉重逢,賞加太子少保銜,准預己卯鄉試鹿鳴筵宴,疊奉恩賞神糕暨葛紗等件。
五年,卒。
遺疏入,諭曰:『致仕大學士英桂恪慎持躬,老成練達
先朝知遇之隆,由中書歷膺外任洊陟封圻督辦三省軍務
御極後,晉擢綸扉;歷中外,懋著勤勞
前因微,賞假調理
嗣因固請開缺准予致仕,並賞食全俸。
茲聞溘逝悼惜殊深!
賞給陀羅經被,派貝勒載治帶領侍衛十員即日前往奠醊
加恩贈太子太保銜,照大學士賜卹,入祀賢良祠
任內一切處分,悉予開復
應得卹典,該衙門察例具奏
孫恩釗,著以員外郎用;曾孫鋆惠,著以主事用:以示篤念耆臣至意』。
賜祭葬,予諡「文勤」。
十一月,「穆宗毅皇帝實錄」、「聖訓慶成賜祭一壇
  子多齡,候選道;崇齡,禮部郎中
孫恩濟,兵部候補員外郎通,戶部候補員外郎;恩培,員外郎釗,恩賞員外郎
曾孫鋆惠,恩賞主事文惠廕生
                (--見原書卷五十二「大臣畫一傳檔後編」(八)。)
   文煜
公元1824年
  文煜,費莫氏;滿洲正藍旗人
官學生,於道光四年考取庫使
七年,充國史館收掌官
十三年,補太常寺庫使
十八年,調光祿寺庫使
十九年,補筆帖式
因承辦「蒙古公表傳」等書告成議敘,以小京官陞用
二十二年,「大清一統志」書成,以主事遇缺即補。
二十三年京察一等記名理事同知通判用。
選補泰陵承辦事務衙門主事
二十四年,調刑部主事二十七年,陞員外郎二十九年三月,陞郎中
三十年六月京察帶引見,奉旨記名以道、府用。
九月,授直隸霸昌道
公元1852年
  咸豐二年,擢四川按察使
三年,倡捐軍餉,賞戴花翎
旋陞江寧布政使
四年欽差大臣琦善歿於揚州營次所部練勇江北糧臺事務上命文煜接辦
五年二月粵匪瓜洲東竄沙頭港,文煜遣勇擊退
賊復由沙頭對岸紮競渡文煜所部協同艇師堵御,開轟擊;賊大潰,竄回瓜洲
尋以沙頭瓜洲十四里為裏下河門戶,賊屢圖窺伺;而沿江十餘里地面空廓,因修築土城、臺,為堵擊計。
復疏請添募練勇以資守御上嘉之。
既而瓜洲竄踞揚州,圖竄裏下河;文煜督飭將弁晝夜嚴防
三月,賊於萬福橋西岸大肆焚掠文煜督軍殊死戰,斬悍賊數人、又斬馬步百餘人,賊勢大挫。
七年調補蘇布政使,命辦理江南軍營糧臺
糧臺支應冒濫文煜力求撙節,悉
公元1858年
成例給發;各營不遵者,疏劾之。
八年二月提督和春文煜辦事拘泥,命來京另候簡用
六月,補直隸布政使
九年五月英人犯順泊船大沽海口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督勇截勦,英軍少卻。
上以駕馭外夷未有不歸於議撫者;命文煜隨同直隸總督恆福迅往北塘設法辦理
八月,擢山東巡撫
十月,皖省捻匪竄圍山東曹縣,別股由定陶安陵,距曹州府城四十里。
文煜以皖捻屢窺東境,其不敢深入者,徒以曹、單未破,懼我師襲斷歸路;今既由曹縣安陵,實欲牽制我師以便伺隙,為進攻之計。
曹縣不守,則寇入門庭;不但曹郡危,即東昌濟寧直隸大名順德皆罹其害。
爰檄曹州鎮總兵郝上庠會合曹縣兵勇內外夾擊,捻眾大潰,安陵捻匪亦為兵勇擊退
十年二月捻匪竄擾單縣,分股撲嶧縣得勝;文煜遣將擊走之,山東肅清
時風英人欲擾登州文煜親往履勘擇要分布
尋英、法兩國輪船占踞煙臺文煜疏言:『敵營牛馬車輛,皆陸路所用者;如由水路天津,當從煙臺放舟至大山南之祈口。
其處為走天津捷徑,如由登、萊、青、武四府陸行計程千數百里山險徑雜,中有大清河間阻
伏軍要隘待之,誘使深入不難制勝
但恐敵情狡詐未必舟行險耳。
聞彼有探問利津天津陸路遠近之說者,或由利津登陸
利津門內,地皆斥鹵草木不生;數十百里,寂無村落。
平日行旅,猶不便之;敵情雖獷,豈能冒險而來
惟既問及路程,自宜豫為防備。
利津海豐近,海豐直隸鹽山慶雲等縣接壤;應派兵專駐利津擇要
公元1860年
守。
濰縣所屬之韓亭,東距登萊、西距青武,尤關要害。
臣即駐此,以便居中策應』。
上皆韙之。
煙臺洋船北駛,踞直隸北塘莊,分撲新河軍糧城、唐兒沽、大沽一帶;而山東捻匪復圍濟寧州城
文煜分軍捍衛通州,仍率眾馳勦捻匪濟寧解嚴
十二月,以欠解京餉,有旨降為三品頂帶
公元1861年
  十一年正月,賞二品頂戴署理直隸總督
白蓮教張繼善等謀逆,連陷曲周清河山東之陽穀莘縣等城;文煜會同兵部侍郎勝保馳往攻勦,疊勝之,擒張繼善,餘眾悉散。
事聞,有詔嘉獎
十月,授直隸總督
同治元年,疏請豁免直屬積欠旗租;略云:『官地租息,原與民地錢略有區別;特是認種旗地之佃,多係承種糧地之人。
今地糧積欠豁免九年以前;而旗租積欠豁免七年以前相形似覺向隅
請依民糧成案一律豁免』。
得旨議行
初,山東降眾張錫珠等肆擾直隸南宮冀州新河威縣棗強束鹿等處,文煜督勦不力
至是,被參;命革職發往軍臺效力
二年七月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奏調來營差委
捐輸京倉米石,賞給四品頂戴
十二月,授鑲黃旗蒙古副都統
三年,命前赴甘肅慶陽軍營督辦糧臺
尋因病疏請開缺回旗調理
公元1868年
  七年二月病痊六月授正藍旗漢軍都統
七月,擢福州將軍
十年兼署閩浙總督
十一年入覲,賜紫禁城騎馬
十二年,回任。
十三年日本國兵船窺伺臺灣文煜會同閩浙總督李鶴年總理船政大臣沈葆楨疏陳籌辦臺灣防務
公元1877年
  光緒三年三月入覲,命留京供職
五月,授內大臣
四年二月,補鑲白旗漢軍都統
五月,授都察院左都御史
十二月,擢刑部尚書
五年兼署兵部尚書充經筵講官
六年七月充崇文門正監督
九月,調正紅旗滿洲都統
七年,命以刑部尚書協辦大學士
九年,授總管內務府大臣
十年三月,命稽察欽奉上諭事件處
閏五月,授武英殿大學士,並管理工部事務
八月,因病開缺調理
  十月,卒。
遺疏入,諭曰:『致仕大學士文煜恪慎持躬,老成練達
先朝知遇由道洊擢封圻
御極後,復加委任,晉陟綸扉;歷管部、旗事務宣力有年克勤厥職。
前因患病准予開缺調理
方冀克享遐齡,長承恩眷;茲聞溘逝軫惜殊深!
賞給陀羅經被,派載津帶領侍衛十員即日前往奠醊
加恩贈太子少保銜,照大學士賜卹
任內一切處分,悉予開復
應得卹典,該衙門察例具奏:用示篤念耆臣至意』。
賜祭葬,予諡「文達」。
嗣兩江總督曾國荃、江蘇巡撫崧駿疏言:『文煜前以孤軍當賊,力扼兇鋒保全裏下河十數州縣生靈厥功甚偉
請於揚郡立功地方建立專祠』。
允之
  子志顏,前理藩院左侍郎;志鑑,花翎工部候補員外郎志忠花翎戶部候補員外郎;志增、志森、志泰、志洽,均筆帖式
                   (--見原書卷五十二「大臣畫一傳檔後編」(八)。)
   李宗羲
公元1847年
  李宗羲四川開縣人
道光二十七年進士以知縣即用,分安徽
三十年四月,署英山縣知縣
八月,補婺源縣知縣
十二月,調太平縣知縣
公元1853年
  咸豐三年廣西洪秀全率黨陷安慶,旋踞江寧宗羲奉調隨軍協理糧餉
旋赴廬州大營,兼管軍裝製造
五年官軍柘皋圍,保陞同知
十月,克廬州府,賞戴花翎
七年,以勦辦來安棚匪出力知府
八年侍郎曾國藩以楚軍進規安徽潛、太、舒、桐,調充務處
九年,署安慶府知府;以疾去官
公元1862年
  同治元年河南巡撫嚴樹森疏薦宗羲孝行純篤,歷著循猷」;得旨:敕部調取引見
未至,而樹森調撫湖北,又疏調宗羲得旨:交嚴樹森差遣委用
公元1864年
  三年,兩江總督曾國藩檄赴江南,管江北釐金總局;嚴剔諸弊,裁定沿江釐捐科則
十一月曾國藩續保克復江寧籌餉各員,宗羲道員兩江補用。
四年,又以宗羲嚴正明慎能持大體」,特保之;旋署兩淮鹽運使
三月,陞安徽按察使曾國藩奏請暫留鹽運使任,允之
八月,擢江寧布政使
五年,清水潭決,湮高郵七州縣;宗羲設法籌款工賑並行
詳定墾荒田、酌緩升科限制章程;及江寧七屬民衛丁漕酌定折徵等次分上、下兩忙徵收
公元1869年
  八年四月入覲
五月,授山西巡撫
尋諭曰:『晉省沿河要隘,近接陝疆;甘回未平河防仍須籌辦,務臻嚴密
省吏治民生及籌防、籌餉事宜,務當斟酌盡善』。
宗羲奏言:『山西急務,首在河防
見督同署按察使李慶翱等分駐守,並查看河堡情形;請添募勇丁,交提督宋慶就近節制』。
允之
旋劾布政使大任廢弛因循命敕休致
十一月,陝回乘河冰來犯宗羲檄各營堵擊三戰皆捷。
自是賊數由延川韓城竄出,均擊卻之。
九年七月,丁繼母憂。
公元1872年
  十一年服闋
十二月正月,授兩江總督;敕即馳赴新任,並辦理通商事務
宗羲疏辭,上優詔褎勉。
日本尋釁宗羲購備軍火,築烏龍山臺十有六、江陰十有五、都天廟六、象山十有一、焦山八、下關四,又建吳淞口臺;江陰北岸瀏聞沙、烏龍山北岸沙洲圩一律添築,成掎角之勢
九月宗羲疏陳外侮內患天時人事,皆有可慮
請省營繕、減服御不以為泮奐優游之日,而以為臥薪嘗膽之時。
十三年五月,疏言:『星變屢見,外患方熾。
上年御史沈淮奏請停止園工,臣亦昌貢愚忱;言不足采,工仍未停。
茲復鰓鰓過慮,有不能已於言者
時局艱難度支短絀,特一端耳。
洋人近在肘腋之間,圓明園京城數十里,既無堅城管鑰之固,復少大枝護衛之兵。
頻年以來,每遇民教爭鬥之案,洋人要求不遂,動挾兵船。
兵船所指,先以天津天津朝警,則海淀夕驚:此事勢之必然者。
燕居無戒備之虞,而西山逋逃之藪、島人反側
心。
皇上皇太后於此,此臣所萬分不安者也。
如蒙皇上乾綱立斷,速諭停工天下臣民,知皇上臥薪嘗膽之思,必共振敵愾同仇之氣。
加以磨厲、積以歲年不患不斬月氏之頭而繫樓蘭之頸也。
異日百姓阜康四夷賓服靈臺經始不日可成;奚必亟亟以圖其艱哉!
漢文帝露臺百金之費,而南越稱臣宋仁宗玉清舊址之苑,而西廈款塞:蓋未有內政修明而外侮不潛戢者也。
周公之輔成王也,侍御僕從,罔非正人出入起居,罔有不欽。
蓋人主居崇高之位、持威福之柄,苟不以敬畏為心,其英睿之君必萌驕肆之念;苟無正人在側因事進規,則小人務為諂邪,以竊祿位。
近日大學士文祥引疾侍郎桂清之外調,道路頗有惜詞。
臣竊謂老成憂國者,宜留之左右,以輔成聖德忠直敢諫者,宜導之使言,以恢張聖聽』。
疏入,上皆留覽。
總理各國事務衙門陳六事練兵、曰簡器、曰造船、曰籌餉、曰用人、曰持久,上寄諭疆臣詳議以聞;宗羲奏言:『用人萬事根本,第就海防言之,則以求將才為最要。
宋臣楊萬里有言:「相不厭舊,將不厭新」。
蓋言用兵暮氣宜年壯氣銳、素有遠志、未建大功之人。
宿將勳臣,老而益壯;帝心簡在任用自有權衡固無臣下論列也。
自古有海防,無海戰
今日練兵,仍以水、陸兼練為主
先就水師言之,戰艦不及輪船輪船不及鐵甲船;而船之得力與否,仍視乎駕馭之人。
今之戰艦,即不能一時更換,似應就弁兵中挑赴輪船學習,仍歸水師提督節制;則事權一,而經費省。
招集沿海熟習沙線
公元1871年
能耐勞苦人參西法庶可漸收實效
沿海地廣,勢不能遍設輪船;敵乘無備處舍登陸,則我船、皆無所用。
外人重洋而來,志在登陸,非在海中。
中國惡其來者,惡其登陸,非惡其在海中;則陸軍宜急講矣。
陸兵之法,查同治十年曾國藩奏稱:「沿海奉天直隸山東江蘇浙江福建廣東七省共練陸兵九萬,沿江安徽江西湖北共練陸兵三萬,合成十二萬;以陸兵御敵之資,以輪船調兵之用,海道雖極遼遠血脈皆可貫通」。
今誠踵其議而力行之,各省分定數目,各專責成;貴精貴多,宜聚不宜散
從前缺額之兵,不必再補;見在已募之勇,更加精練
練兵尤須練藝,選兵必須選將:是在平時實力講求矣。
西洋火器日新月異,疊出不窮今日所謂巧,即後日所謂拙。
中國自強之策,決非專恃火器所能制勝然而風會所趨,有不能不相隨轉移者。
近日各國之,其後開門者首推德國之克鹿卜,英國則首推烏理治洋槍則以美國林明登為最。
陸續購買,迄未運到。
夫欲自強而必倚西人以為強,亦必不可恃矣。
見在上海機器局,已能如式製造
火器不難於用,而難於不用
有事之時,日日試演尚可經久無事閣置,立形鏽壞。
以後購造槍,應發交該管員弁操演之後時時磨洗不許鏽壞;違者罪之:是亦珍惜巨帑之要義
臣聞自古覘國勢者在人材盛衰不在財用贏絀;在政事得失不在兵力強弱:未聞以器械重輕也。
西人所以強者,其心志和而齊,其法制簡而嚴。
取人課實用,其任事
欺誑侵漁之習;其選兵甚精,故臨陣勇敢不畏死。
不察其所以強而徒效其器械,豈足恃哉!
福建創設機器局上海繼之,江寧天津又繼之;皆由槍而推及輪船
輪船初成之時,已有橫絕四海之勢;及西洋各國鐵甲船出,而輪船為之減色
近日英國復創蚊子小鐵船,載數百磅巨,狙擊鐵甲三里之外;而鐵甲船又為之減色
臣愚以為造船仍以兵輪為主;如大沽吳淞、直、東、閩、廣等口各駐鐵甲一、二隻蚊子船三、四隻,佐以兵輪,安配重大擊遠之,與臺相輔,屹成重鎮,以戢戎心
泰西各國輪船百數十計、鐵甲船以數十計、大以千計、小以數千計即使中國歲籌巨款多方製造,亦必不能如彼之多且精;且即使百方搜括,船皆可相敵,仍不能禁其不登岸
臣愚見船不可不辦,亦當量徐圖;稍蓄財力,以練陸防之兵,以備有事之用;而仍汲汲修政事、造人材為本,使各國嚮風慕義,或外侮可以稍紓。
近年勸捐、收釐、津貼無法不備民力竭矣;於此而欲開源,竊恐無源可開。
今之言理財者,或謂煤山鐵山中國自然大利,若一一開採不獨造船、造取之裕如且可以致富、可以自強
見在磁州業已奏明試辦,而湖南福建江西山西等省已成之煤廠、鐵廠擴而行之,果能有效,何必舍近求遠取給外國
目前權宜之計惟有暫將各口洋稅通提六成,專供海防之用;五年為限當可集事
若夫節流之法,非甚高難行也,其效亦非難致也。
自古節用者,國必富;謀聚斂者,國未有不貧。
利端一開則上
下交征,人主侈心必生,貪吏盜心愈熾,而所入轉不敵所出
竊謂欲求節用,必自朝廷始。
誠能土木之工、省傳辦之費、減官中之用,則一歲所省,何啻百萬!
各省督、撫悉心籌畫,盡裁不急之費;而於州縣之錢漕、關局之稅釐實力稽察,勿使乾沒:則一歲所增,何啻百萬!
請敕下戶部統籌全局分別出款入款界限,於綜覈各項之外指定籌防專款應用若干,俾中外上下曉然經費有限財用有制力求撙節不必言利而度支可裕矣。
以上四條,皆就原奏推廣言之,要必得人而後可以持久
周諮博採,覺事之可行者,尚有三端:查沿海各島,大都土瘠產薄。
臺灣一島形勢雄勝,與福州、廈門相掎角東南俯瞰噶囉巴、呂宋西南遙制越南暹羅緬甸新嘉坡,北遏日本之路,東阻泰西之往來,實為中國第一門戶:此日人所以垂涎也。
其他產蓄富,有山木可採以成舟航,有煤、鐵可開以資製造;其客民多漳、泉、潮、嘉剛猛耐苦之人,足備水師之選。
乘此倭事初定、番民感激國恩之時,得幹大員以便宜俾之輯和民番,兼用西人機器以取煤、鐵、木之利;遲之數年,該處自可開製造之局、自練防海之師,為沿海各省聲援,絕東西各國窺伺:此中國海防之要略,事之可行者一也。
海外新嘉坡檳榔嶼舊金山新金埠頭均有閩、廣人在彼貿易每處不下數萬人,此皆世沐聖恩縈懷故土
中國人至,款接甚殷。
其為領道之人,必有幹濟之才,足以提倡全埠。
從泰西原請派領事出洋之議,物色人才不論官階文武大小有能任
公元1872年
此事者,給以虛銜,令前往各埠結納首領婉轉勸導,發其同仇之念、示以加秩之,由各省督、撫奏給職官、派為練首,令其團練壯丁隨時操演約計經費有限獲益無窮:事之可行者二也。
西洋各國,考諸地球、參諸天度,皆距中國萬里;即電報極迅,而兵船之來究須六、七十日。
見在通商各口洋人星羅布,中國情事無一不偵察周知;而彼都情形中國皆未深悉
斌椿志剛孫家穀出使後,至今無續往之人。
竊謂通商各國,宜選有才略而明大體隨時遣使,設有交涉之件,可辯論者與之辯論,可豫防者密為設防
且於彼國有用之人才新造之精器,均可隨時採訪以為招致購買之地:事之可行者三也』。
十二月,因病乞罷;得旨准其開缺安心調理
公元1875年
  光緒元年回籍
四年,命查四川東鄉讞獄宗羲以袁廷蛟聚眾算糧,始則因官紳通同浮收、繼則因知縣孫定冒昧請兵、其後提督李有妄殺平民千百餘人等情據實入告遂平反。
六年,召入都;以疾未愈,疏請暫緩起程允之
公元1884年
  十年閏五月,卒。
遺疏入,諭曰:『前任江總督李宗羲,由州縣洊擢封圻勤勞素著
前因患病准予開缺調理
茲聞溘逝悼惜殊深!
李宗羲,著照總督賜卹
任內一切處分,悉予開復
應得卹典,該衙門察例具奏』。
賜祭葬。
十一年兵部尚書彭玉麟奏言:『宗羲知縣洊擢封圻所在著聲。
請舉卓卓者言之:署兩淮鹽運使時,淮南鹽艘亂後改道泰興河淺難運:宗羲瓜洲東別新河一千五百餘丈,沿河
壩、壩內濬塘曰新河塘。
於是舊河可屯小船沿江可建倉棧,外江停泊鹽艘,永無風濤之險:至今商民賴之。
為江寧藩司時,大難初平宗羲創招墾法,以安殘黎圖籍無存,請無論民衛丁漕,按各縣科則酌中折徵錢文以應正供助軍需:民皆以為便。
水潭決口籌款工賑三十餘萬人
淮軍勦捻,北行督辦後路糧臺歲給餉需四百餘萬,大功以成。
巡撫山西時,回逆方熾,晉省屏蔽畿疆關繫綦重宗羲添募勇丁五千,擇要扼紮。
冰橋凝結時,回匪三次搶渡;均力擊卻之。
總督兩江,以其俗尚華靡黜浮崇實,力輓澆風
講求海防,廣置船;以蘇、門戶吳淞為最要,長江關鍵江陰最先鎮江焦山象山江寧烏龍山均為長江險要之區,酌於各處創建臺,至今遂為重鎮:其行政之可稱者如此
黃河莊戶決口山東大吏防範諸下游。
宗羲言「自古宣防之方,不外審地形、順水性,未有上游決口不堵而下游能防範者」;力疏爭之,卒如其議而河患以塞。
洋人吳淞沙曉瀆,總署議行挑穵
宗羲上書極言不可,逐層辯論海防形勢
水利大局;事得不行:其遇事之有執如此
宗羲內行純篤已故豫撫嚴樹森曾以其孝行特薦於朝。
從事軍中,每遇保薦,輒辭不與大府介之推目之。
嘗以卓薦分發湖北差遣委用宗羲力請回皖不能得,大吏委令代理荊州府事,力辭之。
兵燹之餘,鄂粗完善,皖則糜爛已極;或謂「既改官湖北,即任荊州何害」!
宗羲則謂「先以皖員乞病不仕則已,仕則必仍歸
不得曰鄂安而皖危、鄂肥而
瘠也;荊州善地,於心能安乎」!
制行不苟如此
臣考之輿論、質所見聞,略得其真。
竊謂宗羲節概置之古名臣中,殆可無愧!
請將宗羲歷官政績事實宣付史館立傳』。
詔如所請。
  子本方,舉人花翎兵部郎中
                 (--見原書卷五十四「大臣畫一傳檔後編」(十)。)
   文祥
公元1845年
  文祥,瓜爾佳氏;盛京正紅旗滿洲人
道光二十五年進士,以主事用,分工部
二十九年補官
咸豐四年,陞員外郎
五年五月,以巡防出力,加知府銜,賞戴花翎
六月驗收海運漕糧敘功加道銜
十月,陞郎中
十一月,以襄辦孝靜康慈皇后喪儀,賞三品頂戴
六年京察一等記名以道,府用;因親老,乞留京供職
七年二月,授太僕寺少卿
十二月,擢詹事府詹事
八年正月充日講起居注官
三月,署刑部左侍郎;尋遷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銜
四月,署鑲黃旗漢軍副都統
五月,命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
六月,補禮部右侍郎
七月,充署經筵講官
八月,署戶部右侍郎兼管錢法堂事務
十月恭送仁宗睿皇帝聖容、「宣宗成皇帝實錄」、「聖訓」詣盛京供奉尊藏,下部議敘;尋賜紫禁城騎馬
十二月,調吏部右侍郎
九年二月,授鑲紅旗蒙古
公元1859年
都統,充前引大臣
三月,充會試知貢舉
八月,復署戶部右侍郎兼管錢法堂事務
十月,命在軍機大臣上行走,調工部右侍郎管錢法堂事務;尋調鑲藍旗滿洲副都統
十一月,調戶部左侍郎兼管三庫事務
十年正月上三萬壽,賞加一級。
三月,署工部右侍郎管錢法堂事務,充對引大臣
五月,充朝考閱卷大臣,授左翼總兵
公元1860年
  時英、法二國犯順,入天津海口;欽差大臣科爾沁親王僧格林沁退駐通州
七月上降親統六師硃諭;適僧格林沁密疏請幸木蘭,命王大臣會議
文祥以「通州地澶淵、人無寇準,非萬全之道;木蘭又無險可扼,我能至,彼亦能至」。
大學士賈楨力持不可
文祥復獨請召對,再三籲留
退偕軍機大臣吏部左侍郎匡源、署吏部右侍郎杜翰具疏極言利害請罷木蘭之議,盡撤所調車馬;並請上特降諭旨宣示中外
八月上幸木蘭,留署步軍統領
九月圓明園火,土匪肆擾;命署圓明園八旗包衣、三旗印鑰調兵嚴捕,仍隨恭親王撫局
文祥慮事繁難兼顧,辭步軍統領允之
洋兵退,疏請定期回鑾,以安人心。
十月,署正藍旗護軍統領
通商條約既定,上以文祥出入敵營、備歷艱險,於洋人非分之求,侃侃直言折之以理使心服下部優敘
十二月,偕恭親王通籌洋務全局奏言:『洋人強悍,萌於嘉慶年間;迨江寧換約鴟張彌甚
本年直入京城要挾狂悖,夷禍之烈極矣。
論者引歷代夷患為前車之鑒專意用勦。
揆時度勢各國以英為強悍、俄為叵測,而法、美從而陰附之。
竊謂大沽未敗以前
,其時可而亦可撫;大沽既敗而後,其勢能撫而不能勦。
洋人入城,戰守一無足恃,則勦亦害、撫亦害。
就兩者輕重論之,不得不權宜以救目前之急。
換約以後洋人退回天津紛紛南駛,而所請尚執條約為據。
洋人不利土地人民猶可信義籠絡馴服其性;似與前代之事稍異。
方今捻熾於北、髮熾於南,餉竭兵疲洋人乘我虛弱,而為其所制。
不勝其忿而與之為讎,則有旦夕之變;若忘其為害而全不設備,則貽子孫之憂。
古人有言:「以和好權宜,以戰守為實事」;洵篤論也。
今日之勢,髮、捻交乘,心腹之害也。
俄國壤地相接,有蠶食上國之志;肘腋之憂也。
英國志在通商暴虐無人理;不為限制,則無以自立肢體之患也。
故滅髮、捻為先,治俄次之,治英又次之
惟有隱消其鷙疾之氣,而未可遽張以撻發之威。
天心悔禍賊匪漸平,則以皇上聖明,臣等竭其顓蒙之力,必能有補救
若就目前之計,按照條約不使稍有侵越,外效信睦而隱示羈縻;數年間,即偶有要求,尚不遽為大害
因擬善後章程六條:一、京師總理各國事務衙門,以王大臣領之,軍機大臣兼領其事,選章京滿、漢各八人輪直
軍務定,各國事簡,仍歸軍機處辦理,以符舊制
一、分設南北口岸大臣
天津登州三口,暫設辦理通商大臣,駐天津
五口欽差大臣舊隸江總督,新增內江、閩、廣口岸,事益繁;曾國藩方在軍,仍暫令薛煥署理,駐上海
吉林黑龍江邊境,俄人越界侵占,久匿不報;令將軍履勘以聞。
一、天津關稅,以三口通商
大臣主之;牛莊仍歸山海關監督,聽通商大臣統轄
新立通州口岸,應派員專理。
鎮江九江漢口瓊州潮州臺灣淡水口岸,由各督、撫會上海欽差大臣遴員司其事。
俄國新議行貨之庫倫喀什噶爾張家口並舊通商恰克圖塔爾巴哈臺等處,定約烏蘇里、綏芬河所不納稅;請下伊犁將軍大臣監督悉心榷課覈實備用
並以洋稅扣歸二成,請酌給官吏辦公經費
一、各省辦理外國事件將軍、督、撫互相知照以免歧誤
一、廣東上海各擇通外國語言、文字二人來京,仿俄羅斯教習例,選八旗子弟年十三、四以下學習
兩年後,考其勤惰,有成優獎
一、各海口內外商情外國新聞紙按月咨報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備覈』。
均如所議行
密疏請練八旗兵丁,略言:『制敵在乎自強自強必先練兵
比者撫局雖成,而國威未振;宜亟圖振興,使彼順則可以相安、逆則可以有備。
況髮、捻交乘,尤宜速勦辦內患能除,外侮自絕
籌款添置火器營槍,給八旗演習;選閒散餘丁別立營伍專習技藝抬槍
並請敕僧格林沁舉知兵將一人來京,督率訓練』。
上韙之,遂立神機營
文祥又奏言:『自辦理撫局以來,於外省軍情見聞漸少;而深維大局憂心如焚
竊謂今之患,外有四夷,內有髮、捻;兵疲餉竭,在在為難
洋人桀驁竭力撫綏,尚不至遽有變局
髮逆蹂躪東南數省,僅恃有淮、揚一線之隔;捻匪出沒三省間,蔓延徐、宿,近更擾及山東金鄉魚臺一帶僧格林沁軍有羊山集之挫,比雖小勝,然匪蹤飄忽
直隸一帶空虛
僧格林沁兵行,後路尚形單薄勝保所部,多未經行陣
撫局既定未敢遽撤者,一以彈壓土匪、一以防東省之匪闌入直境,藉此為僧格林沁後路策應也。
僧格林沁士卒同甘苦,並能調一切機宜;然其勢亦孤立無援
勝保勇敢有餘,而審慎不足;且同為統兵大臣,未肯相下
僧格林沁必得良將勁卒贊助援應,方無意外之失。
良將一時難得;竊憶前任副都統富明阿西寧鎮總兵成明從軍江北,素號得力,因養傷回旗;如病痊,請特旨錄用,或發僧格林沁軍營領隊擊賊、或留京師訓練旗兵
請命統兵大臣選帶隊得力保奏存記酌量調遣,用資御侮
再,湖南巡撫駱秉章近因石逆回竄,暫緩赴川;而川省賊勢益張,文武皆不知兵
伏思前任雲貴總督張亮基謀略素優,以病開缺;因滇事棘手託詞引退
若移之川省,或能展其才猷;且川省安,滇省亦易就理
前任江西九江沈葆楨湖北候補知縣劉蓉,均才堪大用;請敕胡林翼察其能任何任,奏懇破格錄用』。
上嘉納焉。
公元1861年
  十一年二月,授右翼前鋒統領
三月,署鑲黃旗滿洲都統;尋充總理各國事務大臣
七月,充崇文門副監督
文宗顯皇帝升遐穆宗毅皇帝御極文祥請解樞務;命仍在軍機大臣上行走
十月,偕王大臣奏請宮皇太后垂簾聽政,並議章程禮節;尋充實錄館副總裁
十二月充經筵講官管理神機營事務
同治元年正月,遷都察院左都御史正白旗蒙古都統
二月管理國子監事務。
三月署工部尚書管理藥局;命
公元1862年
理喪儀。
四月,充總管內務府大臣
五月,署鑲白旗滿洲都統
六月,署兵部尚書,充拔貢朝考閱卷大臣
七月管理嚮導處事務
閏八月,授工部尚書兼署兵部尚書
九月恭送文宗顯皇帝孝德顯皇梓宮奉移山陵禮成,賞加三級
二年四月,充朝考閱卷大臣
十二月管理理藩院事務
初,江蘇浙江省城克復,上屢欲加恩樞臣,均再三辭;上重違其意。
三年六月江寧復,首逆就殄;七月,捷至,諭「樞臣同心輔治,宜予優獎」;文祥固辭
上鑒其誠,賞太子太保銜、姪凱肇員外郎
署正黃旗漢軍都統
十月,充閱兵大臣
公元1865年
  四年三月,署戶部尚書
四月,辭總管內務府大臣允之
六月,調鑲白旗滿洲都統
八月馬賊直隸喜峰口,竄遵化薊州;命文祥神機營馳赴東陵防護,並督諸軍追勦
賊竄灤陽,經鐵門關循;乃留兵屯遵化遷安邊隘,因疏陳地方豢賊釀患,請除積弊、清盜源
又奏言:『馬賊巢穴多在口外──如奉天昌圖廳八面城熱河之八溝、哈達等處,五方雜處回民為多;出則搶掠、歸而聚博,入冬彌甚
宜懸重賞眼線口外偵聽調兵掩捕,庶淨絕根株,一勞永逸』。
旋回京。
九月上謁東陵,命留京辦事
文宗顯皇帝孝德顯皇梓宮永遠奉安定陵禮成,賞加二級、子熙員外郎
十月,以督率神機營操練有方下部議敘
尋以老母多病,請回旗迎養賞假三月頒賜內府人六兩俾齎歸,因令統神機營出關馬賊
時賊分擾關外伏莽應之,勢
甚熾;文祥行至山海關,以所部兵力單,增調直隸步隊五百、洋槍隊一千,並請敕東三盟蒙古王公等由夾擊
十一月,賊入朝陽縣;軍夜進錦州,賊東竄,敗之北井子
十二月諜知賊劫奉天獄,約期攻城兼程馳至。
賊退踞城東南肆掠,並圍撫順;檄總兵劉景芳率騎夜擊破之,賊悉出邊
於是吉林告警文祥遣軍赴援
五年正月,解長春廳圍,追賊及於昌圖朝陽坡
二月軍分路進,賊悉眾抗;士勇爭奮十數戰皆大捷,擒斬賊目王洪義等、馘三千餘級,擒三百餘名。
尋調吏部尚書
四月賊首傻子勢蹙乞降;礫之,解其黨;留兵餉將軍都興阿,俾清餘孽。
請蠲奉天地丁銀米,停鋪捐
五月,回京;仍管理藥局,充崇文門監督
十二月,「文宗顯皇帝實錄」、「聖訓慶成賞文綺、鞍馬,加三級子熙員外郎
公元1867年
  六年八月,署翰林院掌院學士
九月文祥五十生辰御書宣猷篤祜」扁額、「福」「壽」字並諸珍物賜之。
七年三月,充會試副考官
閏四月,署神機營印鑰
七月,以捻逆平,加軍功二級
十一月纂修「勦平粵捻方略」,充總裁
八月,因病三疏請假十月上道御醫診視,給人八兩
十一月,請開缺予假二月
十二月丁母憂回旗穿孝上嘉文祥教子有方賜祭一壇治喪銀二千兩。
九年四月百日服滿,因病乞假;予兩月,並給人五兩
六月續假一月
天津民教滋事文祥力疾回京。
九月,以病未痊,請開緊要差使得旨毋庸管理理藩院國子監嚮導處,並
公元1871年
對引大臣閱兵大臣
十年,以吏部尚書協辦大學士
十一年四月稽察欽奉上諭事件處
六月,授大學士管理工部事務,充武英殿總裁
七月,授體仁閣大學士
八月,「方略告成,賞加二級。
九月大婚禮成加恩紫禁城內乘二人肩輿
十二月,充文淵閣領閣事
十二年,以明年慈禧端佑康頤皇太后四旬萬壽並上親政後初屆元旦特恩優敘
公元1874年
  十三年,因病請開缺賞假凡六次。
六月日本臺灣文祥強出,籌戰守
上疏曰:『方今時事可慮甚多,而以圖自強御外患為亟。
和議之成,無人不為自強之言;十餘年來,迄無成效。
其故由於鄙棄洋務者,託空言無實際;狃於和局者,又相安無事而恐啟猜嫌
即或悉心講求防務,復阻於財賦不足而莫可施展
變端已形,事機益迫;若再不措意一旦大敵當前,將何所恃!
伏願敕下戶部內務府寬籌餉需,裁減浮用;停不急工作,謀至急之海防:俾部臣疆臣皆得專力圖維
自強之道,首在虛懷納諫,以求政治得失;勿以將順之言為可喜,勿以直遂之言為可憎
皇上憂勤愓厲,斯內外臣工振刷精神不敢玩泄積習
否則,狃以為安、不思變計,恐中外解體人心動搖,其患有不可勝言者矣』。
上嘉納之
日本事平,偕恭親王等策海防六事一練兵、二簡器、三造船、四籌餉五用人、六持久,請敕中外大臣僉議;如所請行
文祥復疏言:『臺灣一事,以備虛力絀,將就完結,心殊鬱憤,更不能不思患豫
防。
前月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籌海防遠謀持久,尚待從容會議;而目前,尤以防日本為尤亟。
日本與閩、浙一葦可杭,倭人習慣食言難保無後患。
且彼國近以改舊制、失人心,叛藩亂民一或崩潰,則我濱海各口岌岌堪虞;明季之倭患,可鑒矣。
臺灣一役,彼理曲而勉就範圍;倘他日強詞尋隙別啟釁端,或陰與西洋各國合謀,雖欲委曲遷就,勢亦不能
日本東洋一小國耳;略習西洋兵法,購二鐵甲船,竟公然中國難。
沿海疆臣僉以倉卒無備,不便決裂若不及今亟求整頓一旦變生,必更棘手
請敕沈葆楨悉心籌商,酌留在臺兵勇布置全臺事宜,以善其後;南、北洋通商大臣迅速籌款鐵甲船、水臺及軍械,勿以倭兵已退,稍涉鬆懈』。
允之
十二月,授武英殿大學士
公元1875年
  光緒元年三月,復請開缺;諭開鑲白旗滿洲都統毋庸管理工部神機營,以大學士在軍機大臣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行走,俟病痊入直
九月,上躬送穆宗毅皇帝、孝哲毅皇梓宮安山陵,文祥留京辦事;諭「日午散直毋庸直宿;並佩正黃旗滿洲都統印鑰」。
文祥在軍機大臣任五屆京察,均下部議敘
十二月,復以病請解樞務;上不許,疊予假調理
公元1876年
  二年五月,卒。
遺疏入,諭曰:『大學士文祥清正持躬,精詳謀國忠純亮直誠懇公明
部曹文宗顯皇帝特達之知,洊陞卿貳,並令在軍機大臣上行走復蒙皇太
公元1865年
后、穆宗毅皇帝重加倚畀
同治四年奉天馬賊肆擾特派帶兵出關勦捕地方賴以廓清
旋經簡任綸扉,深資輔弼;於國計民生利病所關及辦理中外交涉事件,無不盡心籌畫,實為股肱心膂之臣。
祇以積勞成疾、屢請開缺朝廷予假期,曾遣御醫診視賞給人,俾得安調理;並於召見軍機大臣時,疊次垂詢,方冀克享遐齡,長承恩眷。
茲聞溘逝震悼良深
賞給陀羅經被,派郡王銜貝勒載澂帶領侍衛十員即日前往奠醊
加恩予諡,晉贈太傅,照大學士賜卹,入祀賢良祠賞銀三千兩,由廣儲司給發
賞給騎都尉世職即令子熙治於百日孝滿承襲
任內一切處分,悉予開復
應得卹典,該衙門察例具奏
靈柩回旗時,沿途地方官妥為照料;到旗後,著崇實前往賜察一壇:用示篤念藎臣至意』。
賜祭葬,予諡「文忠」。
十五年正月慈禧端佑康頤昭豫莊誠皇太后歸政,以文祥前充軍機大臣夙夜在公襄成郅治命賜一壇
  子熙治,員外郎,襲世職
                 (--見原書卷五十一「大臣畫一傳檔後編」(七)。)
   沈葆楨
公元1847年
  沈葆楨福建侯官人原籍浙江
道光二十七年進士,改翰林院庶吉士三十年散館,授編修
咸豐元年,充武英殿纂修
二年五月大考二等
八月,充順天鄉試同考
公元1853年
官。
三年記名御史用。
四年五月,補江南道監察御史
十二月記名知府用。
五年六月,掌貴州道監察御史
十二月,授江西九江府知府
公元1856年
  六年六月調署廣信
時粵逆楊輔清連陷貴溪弋陽,偪攻廣信城;兵聞警,先潰。
葆楨籌餉河口急馳歸,誓死守城;賊不得逞
總兵饒廷選來援,七戰皆捷;圍乃解。
九月工部右侍郎江西學政廉兆綸、督辦軍務兵部右侍郎曾國藩先後疏稱「葆楨力守空城定志誓死從容設措,悉合機宜』。
得旨嘉獎,命以道員儘先補用。
七年,擢廣饒九南道
八年三月沙溪賊回竄廣信,擊走之。
八月曾國藩請以葆楨兼筦糧臺
九年三月,勦平弋陽土匪
六月賞加按察使銜
九月,請開缺回籍養親巡撫耆齡奏入,詔可
十年六月,授吉南贛寧道
七月,復申前請;仍許之。
公元1861年
  十一年四月,命偕地方官辦理本籍團練
十月,上以葆楨前在廣信府規畫有方輿情愛戴,敕迅赴曾國藩軍營聽候委用;復敕曾藩國查看才具;如能勝重任不必拘守常格迅速保奏」。
十二月,擢江西巡撫
諭曰:『前任江西吉南贛寧道沈葆楨,朕久聞德望冠時才堪應變
雖係回籍養親之員,第賊匪一日未平,則臣子一日不得自安
移孝作忠,古有明訓
朕以該撫家有老親,因擇江西毗連省分,授以疆寄;風土不殊迎養亦近。
且係該撫曾經仕宦之區,將來懋建殊勳,尤足光榮門戶以承親歡
該撫讀書明理,經朕如此體恤如此委任,諒不至再有瀆請
見在江西辦理善後,正需
公元1862年
才德兼備之員;著即赴任』。
葆楨奉詔感泣,疏言:『前在廣信,以有饒廷選七戰皆捷,轉危為安;後在廣饒九南道任,以兩江督臣曾國藩密籌援應,俾搘危機
凡此因人成事,藉免愆尤;乃蒙溫諭有加無已
且以烏鳥之私,上勞眷注;臣何人斯恩遇至此
臣今許國以身,義無旁顧;又何敢晨昏之戀,負高厚之恩』。
得旨:『覽奏具見悃忱忠孝性成,可嘉之至』!
同治元年二月,命兼辦廣信糧臺
三月,疏言:『衢州被圍,玉山接濟之米石、軍火皆為賊阻;其股匪游弋,圖乘左宗棠東下窺伺信防,斷我後路
廣信衢州一帶無意外之虞,再由金、嚴規取杭州,方無糧絕援阻之患』。
又言:『廣郡地方,逆匪垂涎已久,急宜未雨綢繆
擬仿堅壁清野法,令士憑險築寨;即倡捐擇要興修』。
報聞
時賊欲由江山圖犯廣信葆楨左宗棠後路關繫匪輕,請令曾國藩調兵豫防,請馳至廣信嚴籌布置
七月,上「練兵五便」疏,又請增募勇丁以資戰守;詔皆加勉。
十一月,皖逆西趨豫章,命葆楨飭各軍分緊要併力防勦,曾國藩左宗棠撥兵援應
二年三月,檄官軍截擊休寧竄匪,勝之。
徽州三面皆賊,葆楨調軍分休寧祁門
四月,破逆首黃文金小路口
賊竄建德,潛糾黨合攻祁門;復偕湘軍大破之。
尋又偕浙軍克黟縣,毀曹門林河浮橋,焚其寨。
六月,上以江南軍分進攻,賊勢窮蹙,必竄江西;敕葆楨督飭將士務殲醜類,以圖規復金陵
七月,賊由太平石埭建德江西葆楨自請議處,詔寬免之。
督軍進勦,賊遁;江境肅清
公元1852年
復以敗匪入湘境,飭參將韓進春馳至贛州擊之。
九月,因病請假
十月御史華祝三疏言:『風聞葆楨協餉用人曾國藩意見不合,恐礙大局』。
諭曰:『曾國藩辦理東南軍務,需餉孔亟沈葆楨地方凋敝,或致協餉未能如數
用人一項沈葆楨地方大吏,甄劾不得不嚴;而曾國藩軍營需才、菲葑無棄,亦恐耳目難周。
天下事注往因小嫌而誤大局不可不思。
曾國藩沈葆楨賢能卓著公忠體國之臣,如果各懷意見,安望共濟艱難
此後沈葆楨曾國藩軍營協餉苟可設法,必當竭力籌措;並著該撫即行銷假任事
曾國藩沈葆楨曾經甄劾,而來投效者亦當留意汰斥,勿開倖進之門。
彼此函商,共歸一是。
古人廉頗藺相如寇恂賈復為法同心共事,無貽朝廷南顧之憂』。
葆楨尋以西路有警,力疾視事疏陳布置情形得旨:『西路布置甚為周密,具見以國事為重,忠藎可嘉
所稱隨時參酌,以民力補兵數之闕、以吏治為軍政之根,洵能洞中窾要
著即振刷精神力圖整頓治效蒸蒸日上
三年二月,賊分股內竄,一由玉山廣信、一由開化婺源;聞婺源有備,遂由白沙關德興
官軍分路馳擊,斬馘六千有奇
餘匪遁回玉山,旋竄弋陽貴溪南境葆楨自請嚴議,上加恩寬免,命「實力勦辦,毋使蔓延」。
三月,疏言:『曾國藩前請將江西通省釐金,均撥皖餉;今事勢與前不同,請仍歸本省,藉固軍心』。
上以皖軍關繫全局,詔江西分提一半,餘仍接國藩軍。
竄踞南豐之賊築壘死守,別股擾及新城官軍累戰皆捷。
又一股
分陷金谿,圖犯建昌葆楨檄各營分道躡勦。
四月,克新城進圖南豐
上念南豐久未下,以提督楊岳斌督辦皖南、江西軍務,前浙江按察使劉典佐之;命葆楨俟該提督到後,會商勦辦機宜
五月,賊突犯撫州,擊走之;又疊陷宜黃崇仁蔓延豐城新淦夾江各縣,敕葆楨妥籌防勦,母令偪近省垣
六月,逆首汪海洋陳炳文踞陳坊、湖坊及火田一帶
葆楨總兵王開先攻湖坊,賊逸入火田畈,迅擊之,斃悍逆無數,毀賊壘八;總兵昌國敗賊於張家橋道員王德榜等平貴溪洞源小港逆壘。
七月、破崇仁賊卡。
時浙省肅清,逆首黃文金洪秀全子福奔竄昌化績溪黃文英亦竄涇縣祁門,欲假道徽、池擾江西,為入粵計。
葆楨實力防堵,毋令一入境;又以南、韶一帶賊氛甚熾,諭飭寧、贛防兵越境會勦
九月葆楨席寶田以精毅軍追福瑱,疾趨五晝夜至石城,大破之;擒洪仁玕洪仁政黃文英等,搜獲福瑱於石城谷中,皆伏誅
十月,捷聞;諭曰:『沈葆楨簡任江西巡撫籌辦防勦,深合機宜。
江、皖賊匪屢竄江西,均能次第掃蕩;並生擒首逆殄除巨酋。
加恩賞給一等輕車尉世職,並賞給頭品頂戴』。
十一月葆楨推功諸將,拜疏籲辭;諭曰:『朝廷論功行賞一秉至公
沈葆楨於賊竄江西後,督率兵勇先後肅清戡亂之功,深堪嘉賞
至該省兵勇不敷調遣,雖曾國藩左宗棠軍援助,究由該撫開誠布公、聯為一氣,始能將士用命,迅奏膚功
江西省吏治民風有起色,皆由該撫實力實心克盡厥職;尤宜殊恩特
公元1854年
沛,以獎勳勤。
所請著毋庸議』。
嗣以父母衰病懇請歸養;上以「江西軍務初平一切善後事宜未便遽易生手」,優詔留之,賞葆楨父母人六兩
福建漳、龍各屬賊勢鴟張,敕撥勁旅助勦,有「力保桑梓,即所以上慰椿」之諭;葆楨即分飭諸將扼要嚴防
四年二月,以親疾,請假歸省;許之。
尋疏稱邊防喫緊暫緩回閩;諭嘉其「實能視國如家」。
三月丁母憂
得旨賞假百日;俟假滿改為署理江西巡撫即行走任,葆楨籲懇終制,有旨俯從
公元1856年
  嗣閩浙總督左宗棠創舉船政;六年,調督陝、甘,疏稱船政非葆楨無可屬者
於是,命總理福建船政。
八月疏陳船鄔及學堂採料募勇情形,略言:『馬尾一區,上抵省垣南臺水程四十里,下抵五虎海口水程八十里有奇
五虎而上,黃埔、壺江雙龜金牌、館頭、亭頭、閩安皆形勢之區,而金牌為最要;自閩安而上,洋嶼、羅星塔、烏龍江、林浦皆形勢之區,而羅星塔為最要。
馬尾地隸閩縣,踞羅星塔之上流三江交匯中間港汊旁通長樂福清連江等縣;重山環抱層層鎖鑰
候潮盛漲,海門以上島嶼皆浮;潮歸而後,洲堵、礁沙縈迴畢露
所以數十年來外國輪船夾板常泊海口,非土人久住河岸洋人引港不能自達省城
道光末年大吏籌備海防,但載石鑿舟以塞林浦上流,竟割重重天險而棄之;至今海濱土人猶共以為非策也。
船鄔在馬尾山麓,地曰中岐。
但就一方地勢而言,大江在前;迤南而下,群峰西拱,狀若匡床
間坦處,舊本田;去購買歸官,始圈為船,窪者平之、低者壘之。
田土積弱難勝也,沿密釘木椿以固之;慮海潮、溪汛之不時驟至也,沿各增五尺以防之。
外三面環以深濠,既藉通運載之船,亦可瀉積淤之水。
內濱江者為船槽,若鐵廠輪廠機器廠、斲木棧房,皆參列其後,外之東,迤北為臣辦事各員紳公所
外列外國匠房三十間,其左為法國學堂,又左為英國學堂江滸則煤廠在焉,山麓中國匠房住焉。
循麓再上,山之左肋可以眺遠;飭前駐楚軍五百人因地築壘不特可攬船廠全局沿江上下數十風帆沙鳥如在目前稍下,則監督日意格所居也。
在臣公所右者,有外國醫生寓樓,匠首寓樓
其與日意格山樓對峙者,則副監督克碑之屋也。
一切土木,計日課工屈指可數:此船內外大概情形也。
船政根本在於學堂,因就馬尾甄別法學藝童,隨及英學藝童。
既因其勤惰,分別陞降;復定章程每日常課外,令讀「聖諭廣訓」、「孝經」兼習論策,以明義理
其續招入局者,擇其文理明通、尤擇其資質純厚者,以待敘補。
中國心思,通外國技巧可也
外國習氣,變中國性情;不可也,且浮澆險薄之子,必無持久之功;他日天文算學等事安能精益求精、密益求密!
謹始慎微之方,所以不能不講也。
採辦一節,似易實難。
官場習氣,似浮冒搪塞為能;船政之興,尤視為利藪。
商賈有時擾累之弊,甚於官司;用官司有時侵漁之端,甚於商賈
馴至劣幕、奸胥交通市儈鬼蜮叢生
是以民間置貨,尚有
公元1859年
精良一屬公家,便多鼎。
又聞向來外國船材煤炭,多運自緬甸暹羅
見雖遣員先於近處採幹搜巖,他日恐仍不免取材荒裔重洋遼遠,更防不勝防
任非其人,糜費甚多,仍歸無用
擬乘此發令之初,明罰敕法,以警其餘。
人心畏法而後弊竇可除,良材畢至也。
船廠之興,固須收羅工匠輪船下水,則舵工水手,缺一不行
非徒習慣風濤,尤須熟精槍。
國家創造輪船譬諸千金買駿;倘衝鋒陷陣不持寸鐵,雖有千里之馬,安足成功
見在洋匠尚未,船成尚需時日,擬先調閩中舊撤船十隻,派練水勇二、三百名,未成船以前藉以巡緝近洋;成船以後即可擐甲登舟駕輕就熟:此臣近日考核學堂、分飭採辦招募水勇情形也』。
報聞
九年丁父憂
十一年內閣學士宋晉疏請暫停製造上下其章葆楨酌議具奏」。
密疏言:『自強之道,與好大喜功不同
即使中國船遠勝西國,我皇上不肯勞師異域,為漢武、唐宗之所為
自固藩籬、為民御災捍患,非惟聲勢所不容已,抑亦覆幬所不可遺。
晉原奏稱:「此次輪船,如謂之以制夷,則早經議和不必為此猜嫌之舉」。
果如所言,則道光年間議和矣,此數十列聖宵旰焦勞何事
天下臣民痛心疾首不忍言何事
耗數千萬金於無底之壑,公私交困何事
夫恣其要狹,為抱薪救火之計者,非也;激於義憤,為孤注一擲之計者,亦非也。
所恃者,未雨綢繆,有莫敢侮予之一日耳。
以此猜嫌,有礙和議是必盡撤藩籬,並水路各營去之而可也
原奏稱:
「用之外交鋒,斷不能各國輪船之利;名為遠謀,實同虛耗」。
夫以數年草創伊始之船,比諸百數十年孜孜汲汲精益求精之船,是誠不待較量,可懸揣而斷其不逮
然亦思彼之擅是利者,果安坐得之耶?
抑亦苦心孤詣不勝糜費得之也!
各國輪船,亦有利、有不利
其創之也,各有後先;其成立也,互相師法
久於其道,熟能生巧,則利;鹵莽從事淺嘗輒止則不利。
加意講求兢兢惟恐失之,則利;恃其精巧,疏於防範則不利。
此中人事居其半,天事亦居其半。
即如廠中新造之「萬年清」、「伏波」,輪機購諸外國者也;「安瀾」,輪機成諸本廠者也。
萬年清」船工屢作屢改,「伏波」、「安瀾」漸少更張
而試諸海邦,則「伏波」穩於「萬年清」、「安瀾」穩於「伏波」;前者生,後者熟也。
勇猛精進,則為遠謀因循苟且,則為虛耗豈但輪船一事然哉!
原奏稱:「捕盜已有師船運糧不若沙船」。
前年浙江成案師船出,則洋盜悍然戕官;輪船出,則洋盜弭首就縛
前年運米成案沙船自滬達津,以月計輪船自滬達津,以日計:此其利鈍贏絀,尚待辯而明哉!
至謂「成造船隻撥給殷商,收其租價,以備修理」;不知兵船商船迥別
船務高其頂、廣其艙,以受客貨兵船則避槍、壓風濤,斂之惟恐不密
兵船畀之商人,即不索其租,彼亦不以為利也。
船政洋料購自香港木料購自暹羅;此皆與洋人交接不居奇則幸耳,不受我擾也。
設廠之始,地本水田所需椿不可勝數省城木價為之驟昂,且丈尺不敷因而委員
赴上採辦
木商聞風自至,即時停止
臺灣委員採辦樟木嗣後洋人踵行,亦於前年停止
雞籠煤炭無日不需;辦運亦源源不絕
價值水腳,均照民間一體通行公平交易;從無派諸官、累諸民者。
左宗棠之議立船政也,中國一人身歷其事者,不得不間之洋匠。
其約自鐵廠開工之日起,立限五年,成船一十六號,估價三百萬。
中外員匠有生熟、巧拙之殊,銅鐵木料貴賤之異。
零星物件外國取諸市肆而皆足,中國非一一本廠自造、即購諸重洋,然所估之數不甚相遠
結款四十萬為購器、募匠、買地、建廠之需,則昔之所估與今之所費相去懸絕;專就建廠而論,一椽未立、一瓦未覆,第購民田、釘木樁、培山土地基甫固而所費已不貲矣。
蓋洋匠所見外國已成之廠,而不知當日經營締造艱難所以任事時,即有應辦工程、應發款項多從前未經議及之奏也。
原議鑄鐵為一廠、打鐵為一廠、模子為一廠、水缸鑄銅為一廠、輪機兼合攏為一廠,合共五廠;後增拉鐵、槌鐵、鐘表、帆纜、火、舢板六廠,又立打鐵輪機分廠,共添八廠。
添廠則添機器,添匠徒,並添公費
議學兩所,藝童六十名;後添繪事院、駕駛學堂、管輪學堂藝圃四所,藝童徒共三百餘名:均係不容已之需。
懍遵皇上勉為其難毋得瞻前顧後」之旨,不追繩其原估之疏漏,而務責其全局必成
所有添設緣由,均經奏明在案
各廠工,九年間甫畢;拉鐵、槌鐵兩廠,十年間始畢:此微臣辦理不善工遲鉅之實在情形也。
辦理不善,臣
公元1858年
百喙難辭然不以承辦者之乖方,疑創議者之失策
因是而廢之,機器所置甚鉅,發賣無承售之人,存儲看守之費;積日朽蠹,卒亦歸於無用
輪船一歲不修者,數歲則一大修,且須撤換機器;工停而船無可修則廠廢,而船隨之俱廢。
然猶曰:舉已費者棄之耳。
驟籌七、八十萬金遣散做工洋人清還不適用之物價海關、釐局未必具此巨款;更挪解部之款、協餉之款以應此急需,是省費而費逾迫也。
然猶曰:一勞永逸耳。
外人垂涎船廠非一日矣;我朝棄,則彼夕取。
始也,以借用為言無辭以卻之也;繼必於他處啟釁端,勒賠兵費,而以此為抵:枝節橫生,有非意所及者。
且當左宗棠與洋匠堅明約束各國周知
今無故而廢之,一則中國辦事無把握,益啟其輕視之心;一則中國帑項不支,益張其要求之燄。
此臣所以反覆再三,竊以為不特不能即時裁撤,即五年後亦無可停;所當與我國家億萬有道之長,永垂不朽者也。
臣志廣術疏,拙於居積,或滋糜費
夏獻精覈遠過於臣;接辦以來無日兢兢撙節為念。
然用款之鉅猶昔,非不痛減,此減而彼旋增。
交卸時尚存款儲材尤富;今則截長補短,銀垂盡、料亦垂盡。
海關五萬按月解給,旦恐萬萬不敷欲求減省,或在五年限滿、洋匠遣散後乎!
御侮有道,循已成之法而益精之耳。
洋人中國教習未必上上之技。
去年曾國藩有募幼童英國學藝之舉,閩中欲踵而行之,以艱於籌費而止。
擬限滿後,選通曉製造駕駛之藝童,輔以年少技優之工匠,移洋人薪水為之經費
;以中國已成之技、求外國益精之學,較諸平地為山者,又事半功倍矣。
西法千頭萬緒,要權輿算學中法西法派雖別,而源則同。
臣嘗會同督臣英桂有請設算學科之奏,部臣因「無人可以閱卷議駁
然聞京師同文館教習李善蘭通西學者也;前任山西河東道楊寶臣通中學者也。
倘廢無用武科,以勵必需算學,導之先路十數年後人才蒸蒸日上無求西人矣。
然而外侮之來,何能待我!
但就已成之船訓練精熟未嘗不可轉弱為強否則士卒不習,雖極精之船,亦塊然一物耳。
前蒙特簡福建水師提督李成謀為輪統領,俾常川訓練;惟是訓練不能無費。
提督素性廉介,必不思藉潤乎其中;而缺瘠家貧,力不足以賠墊
旋即丁憂交卸未及奏請;應懇敕下督、撫臣按月籌解五百金,為該提督出洋操費。
但凡閩局之船,無論留於福建分撥外省者,統領均須逐時校閱其高下。
其藥彈等項,則撥歸何省之船由何省應付,毋令缺乏
事變猝發不至倉皇無措矣。
至養船經費,原不在造船所佔之中。
若慮兵船過多,費無從出,則間造商船未嘗不可,亦不患領者之無人。
兵船御侮之資,不容因惜費而過少耳』。
上嘉納之
服闋仍接辦船政。
公元1874年
  十三年日本國尋釁琉球,窺我臺灣,泊兵船廈門
四月上命葆楨渡臺巡視兼辦各國通商事務
葆楨具疏會同閩浙總督李鶴年等言:『會議洋務者,非一畏葸,祇圖有日置身事外不恤貽患將來;即一味高談,謂義憤快心不妨孤注一擲:於國
深遠之計,均無當焉。
臣謹以管見所及陳之:一曰外交
倭奴狡譎非常;其稱兵也,西人斥其非,彼則以「商諸中國,業經見許」對。
中國據理詰之,則互相推諉閃爍其詞
西人雖疑其奸,終無從遽發其覆。
臣等擬將疊次洋船遭風各案,摘要照會各國領事;其不候照覆、即舉兵入境並與生番開仗情形,亦分次照會公評曲直
日本舉動西人纖悉必知之。
如其怵於公論斂兵而退,上也;否則輾轉時日,我得集備設防,其鬼蜮端倪亦可隨時探悉
一曰利器
議者咸謂「日本迥非西洋之比」;然有明中葉全盛之時,萃俞、戚、譚、劉之將才,竭蘇、浙、閩、粵之兵力狼噬豕突數十而後定,不可謂非勁敵
陸戰,雖西人亦憚之。
臺灣與之鄰壤,形勝扼要物產富饒,彼既利欲熏心未必為理屈;而所以敢於鴟張者,則又窺中國器械之未精,兼恃美國暗中資助
其已抵臺南各船,均非中國新船之敵;而該國尚有鐵甲二號雖非完璧,而以摧尋常輪船,則綽綽有餘。
彼有而我無之水師氣為之奪;則兩號鐵甲船,不容不購也。
海疆守口之利,莫若水雷
中國雖能自製,而力量單薄不足以破巨艦;則水雷不能不購也。
陸路之利,莫如洋槍
操演宜用前膛臨敵便於後膛;閩局雖有之,而不足於用。
添募陸師,則各種洋槍並其合膛之子不能不多購也。
水路之利,在輪船、巨。
船無煤炭,與無船同;無子藥,與無同。
則洋煤、洋火藥、合膛之開花彈以及火龍火箭之類,不能不多購也。
明知所費不貲,必有議其不量力者;然備則或可不用
不備則必啟戎心
兵釁未開之時,尚可牖戶綢繆之計;遲則無及矣。
一曰人材
閩省陸勇寥寥,因臺北查辦匪徒,已調兩營東渡;其分防馬尾廈門上游三營,均不可動。
水師輪船外,亦無可量移者。
若待弁兵厚集誠恐稽期。
見在福星」、「長勝」、「海東雲」三船已在臺灣,「揚武」在臺歸添子藥即日赴臺;「靖遠」在廈門,「振威經臣鶴年派令齎摺赴滬,浙江之「伏波」、山東之「飛雲」、天津之「萬年清」、「濟安」、「永保均調而未歸。
廣東之「安瀾」,即日可到;到時當飭其裝足子藥煤炭,臣葆楨即乘之東行
並咨調提臣羅大春即日赴臺,與臣葆楨及鎮、道會一切
此時消除萌櫱須得折衝樽俎之才。
查有籍隸廣東之前臺灣道黎兆棠膽識兼偉、洞悉洋情,威惠在臺民懷吏畏;臣葆楨謹飛函赴粵調之前來,並以共事日久,深相倚仗之。
吏部主事梁鳴謙等諸文士,隨臣葆楨東渡以期集思廣益,毋失機宜。
一曰消息
臺洋之險,甲諸海疆
從前文報,恆累月不通;有輪船後,乃按月可達。
然至颶風大作時,雖輪船亦為所阻。
消息常通,斷不可無電線。
計由福州陸路廈門、由廈門水路臺灣──水路之費較多、陸路之費較省,合之不及一輪船之資;瞬息可通,事至不虞倉卒矣』。
疏入,均從之。
時臺額兵不可用,葆楨赴臺後,倭兵登岸設營,社番伺隙待動。
葆楨據理責之;曉諭諸社、宣布皇仁番族遵約束,倭人氣奪
修城垣、築壘、練營勇、備器械,不先開釁端,而無一不為可戰計;眾心益安,
倭人如約撤兵,遂籌善後
十二月,與幫辦臺灣事宜福建布政使潘霨疏請福建巡撫移駐臺灣北路增設府縣;略言:『洋務即善不容稍緩。
臺地所謂善後,即臺地所謂創始也。
善後難,以創始為善後則尤難。
臣等曩為海防孔亟一面撫番、一面開路,以絕彼族覬覦之心,以消目前肘腋之患;固未遑經久之謀。
數月以來南北諸路縋幽鑿險、斬棘披荊雖各著成效,卑南、奇萊各處分列軍屯,祇有端倪,尚無綱紀
臺地延袤千有餘里,官吏所治祇濱海平原三分之一,餘即番社耳。
國家並育番黎,但令薄輸土貢,永禁侵陵;意至厚也。
奸民、積匪久已越界潛蹤驅番占地而成窟穴:則有官未開民先開者。
入山既深,人跡罕到;野番穴處涵育孳生:則有番已開而民未開者。
疊巘外包、平埔中擴,鹿豕遊竄,草木蒙茸地廣番稀,棄而弗處:則有民未開而番亦未開者。
是但言開山,而山之不同已若此。
生番種類數十大概有三:牡丹等社恃其悍暴劫殺為生,暋不畏死;若是者,曰「兇番」。
卑南、埔裏一帶居近漢民略通人性若是者,曰「良番」。
臺北阿史等社雕題剺面,向不外通屯聚無常種落難悉,獵人如獸,雖社番亦懼之;若是者,曰「王字兇番」。
是但言撫番,而番之不同若此
夫務開山而不先撫番,則開山無從下手;欲撫番而不先開山,則撫番仍屬空談
今欲開山,則曰屯兵衛、曰刊林木、曰焚草萊、曰通水道、曰定壤則、曰招墾戶、曰給牛種、曰立村堡、曰設隘碉、曰致工商、曰設官吏、曰建城郭、曰設郵驛、曰置廨
署;此數者,孰非開山之後必須遞辦者!
今欲撫番,則曰選土目、曰查番戶、曰定番業、曰通語言、曰禁仇殺、曰教耕稼曰修道途、曰給茶鹽、曰易冠服、曰設番學、曰變風俗;此數者,又孰非撫番之時必須並行者!
雖然,此第言後山耳;其繁重已若此。
山前之入版圖也百有餘年,一切規制何嘗具備
目前積弊而論,班兵惰窳也,蠹役盤踞也,土匪橫恣也,民俗慆淫也,海防、陸守之俱虛也,械鬥、紮厝之疊見也:學術不明庠序以容豪猾禁令不守,煙賭以為饔飧
官斯土者,非無振作有為正己率屬之員,始苦於權之牽制、繼苦於毀譽溷淆救過不遑,計功何自
使不力整頓一洗浮澆,但以目下山前規模、推而為他日山後風氣,雖多一新闢之區,適多一藏奸之藪;臣等竊以為未可也。
嘗綜前、後山幅員計之,可建郡者三、可建縣者有十數固非一府所能轄。
欲別建一省,又苦器局之未成;而閩省向需臺米接濟、臺餉由省城轉輸彼此相依不能離而為二。
海口岸,處處宜防,洋族教堂漸漸分布
居民向有漳籍、泉籍、粵籍之分,番族有生番、熟番、屯番之異;氣類既殊,撫馭匪易。
況以創始事為善後之謀,徒靜鎮之非宜,欲循例而無自。
使臣持節,可暫而不可常。
責效崇朝兵民有五日京兆之見;倘逾時久駐文武有兩姑為婦之難。
臣等再四思維,宜仿江蘇巡撫分駐蘇州之例,移福建巡撫駐臺,而後一舉而數善備。
何以言之?
鎮、道雖有專責,事必稟承督、撫而行;重洋遠隔,文報稽延率意徑行,又
專擅
若駐巡撫,則有事可以立斷:其便一。
治兵道治民,本兩相輔也,轉兩相妨
職分不相統攝意見不免參差;上各有所疑,下各有所恃
不賢以為推卸地步,其賢者時時形跡其間
巡撫,則統屬文武,權歸一尊;鎮、道不敢不各修所職:其便二。
鎮、道有節制文武之責,而無遴選文武之權;文官之貪廉、武弁之勇怯,督、撫所聞與鎮、道所見時或互異
駐臺,則不時採訪而耳目能周,黜陟可以立定:其便三。
城社巨姦民間冤抑見聞親切法令易行;公道速伸,人心帖服:其便四。
臺民煙癮本多,臺兵為甚海疆營制久壞,臺兵為尤
良以弁兵由督、撫、提、鎮抽取而來,各有恃其本帥之見!
鎮將設法羈縻,祇求其不生意外之事:是以比戶窩賭,如賈之於市、農之於田
巡撫,則考察無所瞻徇訓練乃有實際:其便五。
福建地瘠民貧,州縣率多虧累,恆視臺地調劑之區;不肖骫法取盈往往不免
巡撫以臨之,貪黷之風得以漸戢;其便六。
向來臺員不得志於鎮、道,及其內渡,每造蜚語中傷之;鎮、道或時為所挾。
巡撫,則此技悉窮:其便七。
臺民游惰可惡,而戇直可憐
所以常聞蠢動者,始由官以吏役爪牙吏役以民為魚肉;繼則民以官為仇讎詞訟不清械鬥,紮厝之端起,奸宄得志而豎旗聚眾之勢成。
巡撫,則能豫亂本而塞禍源:其便八。
開地伊始地勢殊異成法難拘,可以因心裁酌:其便九。
建郡邑、驟立營堡無地需人才;丞倅將領可以隨時札調:其便十。
設官分職,有宜經久者、
有屬權宜者;隨事增革不至廩食虛糜:其便十有一。
開煤、鍊鐵,有第資民力者、有宜參用洋機者;就近察勘可以擇地興利:其便十有二。
臺地向稱饒沃,久為異族垂涎;今雖外患暫平,旁人眈眈虎視
未雨綢繆之計,正在斯時
山前山後其當變革者、當創建者,非十數不可成功;而化番為民,尤非漸漬優柔不能渾然無間
與其苟且倉皇、徒滋流弊不如先得一主大局者,事事得以綱舉目張為我國家億萬年之計。
年來洋務日密,偏重在於東南
臺灣海外孤懸,七省以為門戶;其關繫非輕。
欲固地險在得民心欲得民心先修吏治、營政。
整頓吏治、營政之權,操之督、撫;總督兼轄浙江,移駐不如巡撫之便。
臣等明知地封疆、事關更制,非部民屬吏所應越陳;而夙夜深思,為臺民計、為閩省計、為沿海籌防計,有不得不於此者』。
上悉如所請。
十二月,臺事粗定,乃內渡。
未幾,獅頭社兇番狙殺遊擊王開俊;光緒元年正月,又東渡討平之。
故例禁內地民偷渡,臺民私入番者治罪葆楨奏准盡弛舊禁,以廣招徠
公元1875年
  四月,授兩江總督兼辦通商事務大臣
二年疏陳江寧府城屬彫敝狀,請酌減上元五縣本年漕糧下部議行
十二月,以病乞休
自此四年二月,凡四請;均賞假慰留之。
四月,請停武科;詔以其率改舊章,不准行
五年四月入覲;賜紫禁城騎馬,仍回本任
十一月舊疾增劇,復請開缺得旨:「賞假兩月安心調理」。
公元1855年
  尋卒。
遺疏入,諭曰:『兩江總督沈葆楨秉性沈毅練達老成
歷受先朝恩遇,由翰林外任知府洊擢封圻
前在江西巡撫任內,籌辦軍務,悉協機宜
嗣因殄除粵匪餘孽,賞給一等輕車都尉世職
御極後,擢任江總督
地方利弊認真整頓任事實心不避勞怨
前因舊疾增劇賞假兩月;方冀調理就痊,長資倚任
茲聞溘逝悼惜殊深!
加恩贈太子太保銜,入祀賢良祠,照總督賜卹
任內一切處分,悉予開復
應得卹典,該衙門察例具奏
靈柩回籍時,著沿途地方官妥為照料
伊子附貢生瑋慶,賞給舉人;瑩慶、瑜慶,以主事用;璘慶、璿慶、瑤慶、琬慶,俟服闋後由吏部帶領引見』。
復諭曰:『已故江總督沈葆楨,自咸豐五年出守九江調署廣信;當粵逆鴟張之際,嬰城固守力戰解圍
補授吉南贛寧道幫辦江西團練事務
同治元年奉命巡撫江西;該故員膺兩朝特達之知,力圖報稱
維時粵逆併力窺伺江西沈葆楨相機堵勦,連戰皆捷保全實多。
厥後綜理船政,殫心竭慮創立規模
巡視臺灣,於撫番、開山各事,尤為不辭勞瘁弭患無形
總督兩江實心實力整頓吏治保惠民生,與巡撫江西先後一轍;實屬功績昭彰
著將該故督政績宣付史館立傳,並准其在江南省城立功各省分建專祠,以彰忠藎』。
賜祭葬,予諡「文肅」。
公元1880年
  六年,閩浙總督何璟疏言:『葆楨生長福州,夙為人望;文章經濟冠冕一時
當船政開辦之初,成「萬年清」等輪船二十餘艘,俾海壖利涉之效。
嗣復開山、撫番,
公元1884年
居民至今感之。
請於福建省城建立專祠』。
葆楨林氏雲貴總督林則徐女也。
楊輔清廣信時,葆楨籌餉河口林氏聞警,以死自誓刺血作書乞援饒廷選
略謂「夫婦受國厚恩,徒死負咎」;因為七邑生靈請命,喻以「駐軍玉山,若廣信失事,則衢、嚴之屏蔽盡撤;援廣信,正以固浙防」。
又引「睢陽嬰城許遠以不朽」為勗,而望其不為賀蘭進明
廷選得書馳援葆楨亦歸。
虛無人,供意胥缺;林氏躬執汲爨以犒將士,獲保郡城
曾國藩奏,稱其「深明大義」。
光緒十年六月江西巡撫潘霨以其書稿呈進,疏請附祀葆楨廣信專祠;上許之。
十二年,詔圖葆楨像於紫光閣
公元1885年
  子瑋慶,恩賞舉人;瑩慶,湖南候補知府;璘慶,四川馬邊廳同知;瑜慶,光緒十一年舉人、江蘇候補道;璿慶,南河候補同知;瑤慶、琬慶,均欽用主事
孫翊光緒十五年舉人江西候補道,襲一等輕車都尉世職;黻清,江蘇試用縣丞;贊清,廣東試用通判
                 (--見原書卷五十三「大臣畫一傳檔後編」(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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