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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亟请饷援台湾摺(代)    
王仁堪

  奏为基隆虽胜、沪尾仍危,亟请饷援以维全局;恭摺仰祈圣鉴事。
  窃臣此闻基隆之捷,伤毙敌人甚多、夺获枪械无算;天威可伸,闽仇稍复,不禁额手称庆!惟昨得厦门电信,知敌船驻基隆者五、驻沪尾者八;自二十攻扑以后,敌人于沪尾一带营筑山垒,近迫淡水。援绝饷空,旦夕可虑等语。臣惟台湾一隅,屏障沿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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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兼以五金之产、材木之饶甲于天下,外夷虎视已非旦夕。一击不中,势必全力注之;断不能如福州之役,稍受惩创,即复舍而之他。刘铭传智勇深沈,诚可独当一面;唯再接再厉,将士不免损伤。若复来往应援,奔命则有疲乏之忧,望饷则有饥溃之虑。万一疏虞,纵猛兽于既困,败大功于垂成;一著失先,全局俱震,甚可惜也!拟请严饬户部速拨有著的饷,兑交外国商轮运至台北。夫军火或被禁格;至转载银项,商兑商收,若不指明军饷,断无阻掠之理。饷糈既足,兵气自倍;法人再有败,度可就我范围。是今日饷糈之济否,不仅系全台之存亡;主计诸臣亦必筹及,当不至吝惜目前,贻误全局。
  至敌船在港,援台之军,虽有严旨饬令各省通筹,臣决其必无一应。何也?畛域之见,中于隐微;复有各国轮船不肯接载之例,俾得藉口。势不过以「鞭长莫及,自顾不暇」等语敷衍复奏,何裨实际!计惟请断自宸衷,谕令南、北洋大臣立即选拨得力快碰、铁胁等船各四五艘会齐前进,蹈瑕击虚;进可以分其攻取沪尾之心,退可以牵其窜扰各口之计。夫法人两、三月来,声言犯粤、犯沪、犯大沽,曰徵黑夷,曰载越兵,曰增铁舰、调气毯,究竟皆恫喝耳。意所专属者,台湾而已。兵轮在中国者,始终十三艘而已;所谓陆军二千者,被胁之奸民溃勇而已。向使马尾既败、敌甫出口之时,败船未修、伤夷未复、裹胁未集,南北洋大臣果能公忠体国、协力同心,拨船进剿,一鼓可以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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歼。乃听其从容修备一月有馀,复致有基隆之失!今虽基隆克复,沪尾仍属可危;即使幸保无虞,纵其四出窜扰,难保各口不复为基隆之续。纵敌失机,一之为甚,其可再乎?论者鉴于马江之败,或谓我舟实非彼敌。不知是役也,敌人先发,我未起碇;且我萃港内,敌人乘潮而进,故彼转棹裕如,我舟悉为的,非真不能敌也。今若发轮援台,敌萃港内,我在洋面,登岸则袭,他窜则蹑;可进可退,可战可避,我处处皆活著,敌处处须反顾,与马江一役正相反耳。乌可泥惩羹吹齑之见,为因噎废食之谋乎!总之,南、北洋大臣但能遵旨发船,不必直膺敌锋,但为牵掣之计;海道之险,彼不得专,自不至肆行无忌。若仍抗旨不发,拥船自卫,将以为苟幸无事;则只此十馀敌舟,胜则登岸侵掠,败则敛船休息。萃于一处,而一处危;扰及各口,而各口敝。彼得操纵自主,我转防不胜防;孰得孰失,有不待再计而决者。臣故深愿我皇太后、皇上乾断施行,无为浮议所动;全台幸甚!大局幸甚!
  谨缮摺具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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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筹台防敬陈管见摺(代)    
王仁堪

  奏为通筹台防,敬陈管见;恭摺仰祈圣鉴事。
  窃臣前因交议事件,公疏条奏;十六日,复以台防紧要,专摺渎陈:计邀圣明洞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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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臣复接厦门转信及日内风闻,妄拟三端,用备采择。
  一、湘军、淮军,宜互调也。风闻左宗棠疏请由南洋拨船五艘、北洋拨船四艘,迎接杨岳斌新募八营赴台。现在杨岳斌所统之营能否剋期应援?固难悬揣。第念发、捻平定以来,湘、淮两军各树一帜。现在刘璈所募湘勇不下万人,而刘铭传奏报情形,若除「铭武」一军,他无足恃。是不独湘、淮各存意见,盖心腹指臂之用非所素习,亦实有难于调驭者。且杨岳斌与刘铭传势难上下,不莅台则统带无人,再莅台则事权不一;彼此牵掣,虽多奚为!向特患南、北洋不拨船救援耳;今既有九艘可以济师,则与其载缓不济急之湘军,不若将原拨援台折回之淮勇二营及现驻江阴张景春所带之淮勇六营移载赴台,而以杨岳斌所募之湘军八营次第由江轮载至江南填补淮军之缺。如此,则以湘军归曾国荃,以淮军归刘铭传;稍一转移,不独台援迅集,亦各收廉颇用赵之效。
  一、客兵、土勇,宜并重也。臣接厦门信云:台北淮军不习水土,受瘴故者十之五、六。刘铭传以亲军过单,志在固守待救。土人疑其退怯,汹汹不平;官绅积疑,久恐激变等语。臣惟台人强悍性成,缓急可用;刘铭传历台未久,人情风尚犹未尽知,故不能就地取材、因势利导。臣谓与其上下猜愤,将同室以操戈;不若兵、团相资,化墙为御侮。盖土勇之胜客军,其利有五:无瘴故之患,利一;习山蹊之险,利二;伤亡即补,无转战之艰,利三;各卫身家,其战必力,利四;游手无业者悉编伍籍,敌人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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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胁,利五。第非假以重权,则责成不专,易致观望。查林维源本有三品卿衔、陈霞林系候补知府,可否破格录用,宠以虚衔,特授团练大臣字样,谕以「刘铭传孤军无援,兼须统顾全局」;该绅等籍隶淡水,食毛践土二百馀年,理宜敌气同仇,以彰义愤。所有基隆地方为法人所侵占者,责令该绅等督率乡团和衷共筹,力图克复。至所用饷糈,即著该绅就地筹捐;俟事平之日,准其开单移奖。天语宠褒,该绅等具有天良,必能毁家纾难。一面请寄谕刘铭传:务宜设法联络,以固人心;无得专恃客军,致成孤立。
  一、保护法商,宜有限制也。前奉谕旨:法商一体保护;我朝如天之仁,原冀其悔而就范。乃数月以来,猖獗愈甚,要求愈贪;当事诸臣,曾不计及作何收局!夫各国之利于言和者,为通商耳;若一面决战、一面可以通商,则外夷与我遂有不必求和之势。故法商不停,不独败不可恃;即我百战百胜,法人敛兵归国,不言战亦不言和,彼但岁岁为入寇之谋,我遂处处无撤防之日。相持既久,于彼之商务略无所损,而我之饷力固已不支。从来劳师袭远者,利在速战;今转我急而彼暇者,职是故耳。现在法人以约要我,臣谓宜乘此机会,饬令总理大臣照覆法国,谕以能即退出基隆,尚可徐商条约,言归于好;不能,则自照会之日为始,限定日期将所有通商各口一律与法人绝市。并照会俄使:不得藉口保护;一俟定议之日,再行照旧通商。但使此议果行,则法之商人度必以罢战为急。盖外国之饷取之于商;战未得利,商人先受其害,孰肯弃有著之利、供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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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之饷耶!且各口停商之后,即使基隆煤矿万一不守,而煤矿得利之商,未必即各口停利之商;我但坚持,彼必内鬨:此理势之必然者也。是故不停商务,我虽胜而害无穷;能停商务,我虽败而势可胁。利害之间,相去霄壤。或谓法商在中国者无多,恐非所重。不知法有租界、码头,坐商虽少,而轮船运载获利甚多。观此次所拟条约,一则欲购其船械、再则欲办铁路工程,未尝不以商务为转旋;是其證明。且我以畏法要劫,压招商于美国;是彼能阻我之商,而我尚欲护彼之市,有是理哉?夫迫而言战,原朝廷不得已之苦心;不顾国体而一意求和,其罪固不容诛。但知主战而不思制敌之策,则虽一日倖胜,终无跨海声讨之日,将以何策为收束地哉?臣故谓闭关绝市之谋,不可缓也。
  臣为筹防制地起见,是否有当?……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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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谕台绅片(代)      
王仁堪

  再,台郡情形,官与绅不协,绅与绅复不协;外患方殷,内讧未息,何以御侮!虽闻屡饬刘铭传转谕各绅,而伏处遐陬者,恐未能喻中旨。现在吴鸿源度已渡台,拟请寄谕该员,酌选公正绅士,详布朝廷德意;务令林维源、陈霞林共释夙嫌,协心努力。遇有战守事宜,尤当进商抚臣,无得阻挠推诿。庶几万里臣民,如聆天语;忠愤感激,不戒以孚矣。谨附片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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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派员带勇赴援台湾摺(光绪十年十一月初二日)     
丁宝桢

  奏为台湾军情紧要,巡抚孤军待援甚切,必应设法赴援;拟请筹备十营勇丁,刻日由川至鄂,雇觅轮船急驶赴闽,设法渡台,以维大局。恭摺驰陈,仰祈圣鉴事。
  窃维自与法夷用兵以来一切战事,川省僻在西隅,多系得之传闻;言人人殊,未能确有实耗。近日外间又鬨言台湾军事十分紧急,法人已将海口封堵。闽抚刘铭传孤军力御,势甚危迫;求援各省,尚乏应援等语。臣闻信之下,愤激莫名!
  窃查台湾为中国腹心内地、又系闽省菁华聚集之区,南东咽喉,极为扼要,势不能不与力争。而刘铭传谋勇素优,赋性忠诚;臣与共事有年,实所深悉。今独蹈危地,若不一为援手,设令稍有蹉跌,则中国正值需人,弃此良才,大为可惜,且于国体亦殊有损。言念及此,寝馈不安。在刘铭传求援邻省,各省非不欲共抒公忠,而迄无应者,原以此时海口封堵,无路进取,事极为难;故不敢轻蹈危机,反致丧师之失。但以事机紧要,若必动计安危,则畏首畏尾,天下亦无易办之事。臣忿切于心,亟拟设法援应,力顾大局。虽明知杯水车薪,远道涉险亦难济事;且川中财赋,现因协拨过多,力亦恐有不足。而事变所值,闻之辄为疚心,万难漠视,因与司、道等百计图维。正计议间,适接鲍超来咨,以其奏明招募旧部勇丁二十六营,川省拨出之五营应不在内;现在该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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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署分招成军,川省五营或令从征、或行遣散、或即调回,由臣核酌自办等语。臣查川省拨出五营,系臣年来亲为操练,尚属可用;但其勇数、口粮均属从减,与鲍军多少迥殊。臣向曾带过楚勇,颇知湘、淮各统领募勇,必须官弁,勇丁一手自招,乃能合用。鲍超历带楚军,前拨五营,臣曾以此议与之函商;请其或将五营勇丁查照该营现定人数、饟数办理,以归划一。俾一营之勇,不致两歧;心志克齐,临敌庶免参差。川省五营既归该提督统带,如须将营勇撤散、另募或另添足五百人一营,并须更易旧时将弁,均由该提督酌定奏明办理;曾于前次各摺内奏咨在案。今准其来咨,以自奏准募旧部二十六营,川勇不在其内,咨明由臣自行核办。臣思该五营已统调出,自导令其随同赴滇为正办;而据来咨所云五营弁勇非其旧部,未谙该营营规,恐不合用等语,亦系实情。因再四思维,似不如调回为是。第该五营勇丁皆系熟练之师,刻下川省力量十分支绌,而夷疆极形寥阔,且生、熟各番杂处,不相统率,时有出巢滋扰之事;必须分布扼防,以顾内地。本拟将该五营撤回后,即令分扎各夷地方,稍资控制。继念此时台事吃紧,刘铭传望援甚急;以目前大势而论,似宜先其所急,方为协宜。因与司、道往复筹维,以川勇拨出五营,鲍超既称不在奏请二十六营之内,咨请撤回;且该军二十六营已较谕准万人之数多至六千馀人,合之滇省现在各营兵力,已属甚厚。值此台湾待援孔殷,若再募多勇,中国饟力万来不及;拟即以此五营、再由川添中凑五营,共成十营,拣派能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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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死之将二员分起统带,前赴闽省相机取道赴台,亟为策应:于川省兵事、饟事所增无几,而闽事稍得臂助,似为善策。该司、道等意见相同,臣拟即查照办理。特拣调松潘镇总兵夏毓秀、记名提督候补副将吴奇忠作为统带,各管五营;如蒙俞允,该十营均系操练数年、迥异寻常乌合之众,闻命即行。臣于奉谕后,即饬领队前往,令其由川江驶赴湖北武昌,雇觅轮船驶至上海;再由上海另雇可靠轮船赴闽,相机渡台,亦为迅捷。惟到闽之后,进趋台湾,节节必有战事;臣当密与该镇将等熟筹机宜,令其临时设法妥办,期于生死不渝,总以得抵台湾为定,不准稍形畏缩。但得驶至台地,刘铭传有此相助,壮气定增,足以力与持久,徐为后图。此臣之私衷所切切自励者也。夫人之作事,言易行难;臣素不敢饰为浮说,以自欺而欺人。然事势所迫,义有必为;臣亦不愿遇事退葸,以自负而负国。
  至此事如蒙俯允,则统兵既已有人,而该军远涉应援粮饟、军火必须筹及;尤应得诚勇任事、夙有机谋之文员一二人,为之办理后路军火、粮饟,庶无前进后竭之虞。臣查川省藩司易佩绅,忠诚自矢,慷慨赴义,亟愿前往;实属得力可靠。惟该员现任藩司,筹饟尤要,恐难分身;臣应再切实拣派素有谋略之员,令其会同前进,必不贻误事机。至此次派往援台之军,所有一切应用各件,均由臣与该司、道等勿论如何为难,自行设法力办,不惟不敢上劳宸廑,亦不敢贻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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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传闻台事吃紧、筹派兵勇应援各情形,出自愚诚,毫无强饰。是否有当,谨恭摺由驿六百里驰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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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陈渡台机宜片(光绪十年十一月初二日)        
丁宝桢

  再,臣此次奏请援台,明知事属艰难,不易措手;但迫于义愤,中心如焚,不能自已。因思天下至难之事,有志者竟成;若皆以观望处之,不惟难者不易,即易者亦难。臣是以不避冒昧之讥,决而为此也。
  惟渡台非易,臣窃思此时与法人言战,徒以力拒,或难与争;若兼以智取,容有一得。现在海口已被封堵,则渡台非难,进口实难;必须别筹调度。臣现与拣派之统领等悉心妥议到闽以后渡台机宜,思仿汉臣张良「明修暗渡」之计,令于到上海后用重价雇募坚好轮船二、三只,装载勇丁赴闽;到闽后另于闽省沿海就近雇觅民间渔船及小贸商船二、三百只,约俟渡台时以轮船发,言赴台作为行商;而暗以另雇民间小船易载勇丁,每船或十人、八人或十馀人不等,令各勇均改装易服作为渔人及沿海贸易形状;即自雇之轮船,亦不令得知。且先令各小船散泊沿海近处洋面,或捕鱼、或卖物,时来时往;法人必有巡海之船,使之熟视不疑。乃于早夜间乘其不防,不必数十船为一帮,只以三五船即作一帮,均作捕鱼卖物状,暗向台地散行;一经得间,即行急驶。如此乘虚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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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法人一时或不及知。即使知之,而船小人少,又全系散行,洋亦易趋避;即经洋人击中,亦祇能及一船、两船,所伤无几。闻台湾距省,大洋不过六、七百里;船小载轻,急驶约二、三日可到。但能设法驶到,则兵法之所谓「虚虚实实」者,祇须稍有谋略,皆可随意所为。古人云:「忠信涉波涛」,又云:「真诚所至,金石为开」。此决非欺饰后人之语。诚使此去在事各统领、将勇、伏丁共成一心,出以忠诚,死生以之;仰蒙圣主威福庇荫,或可冀得机得势,未始非竭尽人事之一端。
  至臣拣派之统领夏毓秀、吴奇忠二员,皆十数年经历战场,臣亲见其裹创力战,不避危险;极为可靠。应俟奉旨遵行后,臣当谆切密嘱,令其相机办理,毋稍疏率,或致有误。
  愚昧之见,是否有当?谨附片密陈,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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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密派重臣渡台调度摺(光绪十年)
邓承修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行走鸿胪寺卿臣邓承修跪奏:为风闻疆臣因病阻兵,台防危急;请旨密派重臣速往调度,以固军心而维大局事。
  窃以法夷侵犯台北,警报纷来,千诡万变。八月中,忽传基隆之捷、忽传沪尾之胜;既而,忽传基隆失守矣。自法船封口,台报不通。即闻有电音,亦不过以饷缺兵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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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疫无援为词,坐耗数月之粮,未尝接一仗、杀一敌;臣心窃疑之。因博访人言、参稽文报,咸谓基隆之退,我军实未尝败、且未尝战也。徒以知府李彤恩与孙开华同驻军沪尾,挟宿怨饰词告急,簧鼓众心;刘铭传骤为所惑、遽令撤师;将士雨泣,百姓遮道攀留莫及。阅税务司来禀,西人言之,尚为愤懑;固不独基隆厅一禀历历如绘也。我兵以是日退回,法兵即以是日踞岸。迨至二十日,孙军大胜,敌将授首,沪尾之防固、台北之守严,而基隆竟不可复矣。刘铭传素号知兵,一著之失,兵家岂无!且闻法兵登岸之始,不过千人耳。该抚自应力图补救,乘其营垒未固、喘息未定之先,合集士兵更番鏖战,分兵以扰之,多方以疲之;彼以主客异形、众寡异势,又安能久踞而立于不败之地哉!闻该抚自基隆退后,知为李彤恩所误,愧悔莫追,神魂若失,举动语言骤改常度,竟似有心疾者;闽人皆知,而独不肯为朝廷一言耳。夫师之进退,在乎主帅;全台之命,系于一人。今曹、章诸将已无所禀承,株守七堵业经数月;朝廷若不早为措置,台防决裂,恐在目前。臣实忧之!臣愚欲乞密旨电饬杨岳斌:无论行抵何处,迅速渡台察看;刘铭传如精神识略、足巩全台,即令传旨责成限日克复基隆,以赎前过。即以基隆之得失,定该抚之功罪。倘病状属实,则应先解其兵柄,谕令静养,冀效将来。一面严饬曹、章各军剋期进取,不得迟回,致生他变。一面按照基隆厅所禀,确查李彤恩挟私诳禀、致失事机罪状;如果属实,即行就地正法,以肃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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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梁纯夫禀中有李传相私电刘铭传谓「基隆可守则守、不必强争」,法来格亦有「刘爵帅先令孙总镇退回沪尾、孙镇誓死不遵」之言。虽系得自传闻,而失机丧地、调度乖方,虚实均应根究。乞一并饬令杨岳斌密查,据实具奏。
  现在恒春、新竹、鹿港各口,处处可通;并恳谕令杨岳斌不必守候全军,致稽时日。另照录基隆通判梁纯夫、淡水 新关税务司法来格二禀呈览,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察核施行!谨奏。
  光绪十年十一月初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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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纠参福建藩司沈葆靖片(光绪十一年) 
邓承修

  再,臣前阅邸钞,左宗棠等查办福建布政使沈保靖参款,吏部仅议以罚俸九月;都下喧传,诧为异事。臣检阅原奏,其他劣款是否消弥,尚未可知。惟摺内所称「闻警之际,该藩司移眷出署,至今异口同声;曾询诸督、抚臣,亦称难保其必无。在该司自言系其弟挈眷回家,然彼时人心惶惶,形疑似之间,未能阻止,亦有不合。请交部议处,以示薄惩」等语。夫所谓「异口同声」者,即众供确凿也;同城之督、抚亦不敢保其必无者,则耳目难掩也。即此二證,该藩司之移眷先逃,已成铁案矣。不此之据,而惟该藩司自行禀覆是据,有是理乎?乃覆奏者已为此疑似之说以尝试朝廷,议覆者遂择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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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轻之条以开脱猾吏;巧则巧矣,如国法何!且此次台防保案,该藩司又复忝然滥膺优叙。夫未战而挈家逃避,既和而崇级屡加;功罪不明,朝廷尚得谓之有赏罚耶!应请旨将查有实据、闻警移眷先逃之藩司沈保靖即行革职,以肃军律而儆将来。至查覆、议覆此案之疆臣、部臣,未能据实定议,均属有意徇纵;应否交部议处?出自圣裁。谨附片纠参,伏乞宸断施行!谨奏。
  光绪十一年六月初十日附片。
   十一日,奉上谕:『鸿胪寺卿邓承修奏:「福建布政使沈保靖被参闻警移眷出署」一款,疆臣、部臣未能据实定议等语。左宗棠等查办此案,语涉疑似;吏部议覆沈保靖处分,亦属从轻:均有不合。左宗棠、杨昌浚,均著交部议处;吏部承办此案堂司各官,著查取职名,交该衙门议处。并著吏部将该藩司应得处分,另行核议具奏。沈保靖,著即开缺来京,听候部议。钦此』。
    本月十七日,奉上谕:『吏部奏「遵旨改议处分」一摺,前福建布政使沈保靖,著照部议降三级调用。大学士左宗棠、闽浙总督杨昌浚,均著照部议降一级留任,均不准抵销。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