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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甲申(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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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报法兵侵台纪事残辑(一)
 光绪甲申(十年)
   □月□□日
    东五省图考略

  江苏,东滨瀛海,西接安徽。北连齐、豫,而黄河缭其北;南引江、浙,而长江贯其中:审寰宇之全势,特偏隅尔;而文风萃聚,财赋甲天下。自六朝分国、南宋偏安,夙为都会。明太祖奋迹濠、滁,定鼎金陵,曰「应天」;成祖兴师靖难,始迁幽燕,曰「顺天」。别金陵,曰南京;国朝改曰江宁府,即省城也。城周九十六里,十三门。土壤膏腴,山川秀丽;长江天堑,王气所钟。两江总督驻节于斯,以控制江西、安徽者也。南有苏州府,别名苏省。昔为繁华之地,商贾軿集;今则较胜从前。然秀气所钟,贤才代出;历朝鼎甲,大半皆出于此:诚声名文物之邦。城西有太湖,七十二峰沈浸其中;最高者为东、西两洞庭山:东曰莫釐峰,西曰缥缈峰。通商海口曰上海,中西士商云集,轮帆林立。以洋泾滨为租界,洋房皆高峻华丽;百货山积,车马如云。煤气灯,列若繁星,彻夜明如白昼。各国总领事驻扎于此,以理通商事务:为中国埠头之首屈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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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外有镇江,亦通商之处,而市面不及上海远甚。府八、直隶州三,县六十二。土产:丝绸、漆器、玻璃、棉花、盐、米等。
  安徽,左蔽金陵,右控楚、豫;依两浙为唇齿,扼中州之咽喉。由中原而南,固一大都会也。古与江苏合为一省;国朝顺治十八年,曰江南省,以安徽为上八府、江苏为下八府。康熙六年,改置安徽,设巡抚;以安庆府为省会,邱陵连络,江河不绝。通商之处曰芜湖,隶太平府;商旅辐凑,贸易亦多。府八、直隶州五;州四、县五十一。土产:茶、漆、黑麻等。
  江西,控荆蛮,引瓯越;襟三江,带五湖。地瘠民俭;然豪杰之士,往往出于其间。饶州,亦称鱼米之地;而浮梁之景德镇,甄陶磁器,运分天下。大湖一,名鄱阳。通商之地曰九江,舟车毕集,人物咸臻。省城曰南昌府。府十三、直隶州一,州一、县七十五。土产:米、麦、丝、茶、靛、糖等。
  浙江,南走闽关,北通震泽;东望沧溟,西连皖、鄂:亦宇内之要津也。省城曰杭州府,城周三十里,门十;内有浙抚衙门,昔南宋曾建都焉。城外有西湖,山水清丽;慕名来游者,不可胜计。其风景之美、蚕桑之富,实甲天下。海口曰宁波,贸易众多;然较之上海,则有天渊之别。又有温州口岸,乃新辟者。府十一,州一、县七十六。土产:丝、茶、盐、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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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西北阻山,东南滨海:海防重镇也。惟山多田少,尝仰给于邻省;然溪山秀美,民用以和。省城曰福州,亦通商巨埠也;闽浙总督暨巡抚、将军皆驻节于此,以资镇理。外有大岛曰台湾,孤悬海外;其海口有淡水、基隆、大高,皆通商之处。府十一、直隶州二,县六十六。土产:铜、铁、纸、糖、盐、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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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十三日
    论中国宜坚拒法人赔费之请

  迩日越南捷报,各信皆同;月馀来猜疑忧虑,一旦释然。诵杜工部「中兴诸将收山东,捷书夜报清□□」之句,不禁狂叫跳舞矣!粤人置酒高会、然放鞭,忠义之气最为激切;而本埠茶馆酒楼,聚首倾谈,莫不眉飞色舞。好事□□□而绘为图,描摹官军获胜、法人败绩之状;虽大半出于猜度,而事有想当然者,即不妨以为目击。一礼拜之内,见者争□□□传观;数千张分之立罄,几于洛阳纸贵,直可以补新闻之缺。而人心之盼望捷音,忠爱义愤,即妇人、稚子无不皆然。噫!□□何其取恶于人,乃若斯之甚耶!
  论者因谓中国四朝以来,凡为通商之事而受挟制于泰西者,一旦可以雪耻矣。且□□军自必步步为营,跨有红河,规复全越。以两省六、七军分驻险要,又得刘永福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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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兵习知地利,或为前驱以乡导、或□□□以要遮、或为偏师以资接应、或为游卒以助搜罗。法人经此大创,军无所主,北宁之遗,零落不成队;他处之戍,惊惶□□□。□意节节收复,尽驱其馀人以归西贡,固属旦夕间事;即并西贡而亦弗令其居,且不见为难也。然鄙人前日一论,□□□□为法人所败,法自不肯罢手;即胜法人──且大胜矣,而法亦不肯息肩。盖彼今日犹曰「我图越南,何与于中国!□□□□□□□我将士、耗我军需、陷我于不复能军、辱我于不齿诸国,岂非中国之咎,是宜索偿者夫?之数语也,稍□□□□□□□□□□,而法人则无理之尤,而无耻之极者也。试思北宁大创、宣泰又复,河北法军被华军刘团合力困□□□□□□□□弱,海寇猖狂,阴为官军之助;其不至逼法人而归西贡者几希!纵有电音发回巴华,窃恐国人闻此□□□□□□,不肯□命;即重调大兵,亦必解体嗟怨。前日闻法人谋劝各处进教者之银,有著明教党家拥数十万者,业已分等□□□□□□□□□□□工馆之法用人;设骗诸无业流民上船作工,因而锢禁,使之赴越当兵以充头阵。然则法人之筹饷□□□□□□□□□兵外强中乾之势矣;乃犹私心窃计,冀中国之必肯赔银而虚声恫喝,何其梦梦也夫!初得北宁,法人发电□□□□□□□,不图北宁不能有,并宣泰亦不能守也;今大败之后,而犹曰进攻洪化乎!去冬整顿重兵谋攻宣泰、北宁两处,虑华□□□□,扬言欲取台、琼、舟山;无论何处,但得其一,即可踞地要挟。而实则所调之兵仅敷越中之用,尽驱以北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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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守者□□□□□兵以扰我洋面也!今被歼垂尽,而谓可以专向北洋,更可以分布南洋乎?孤拔虽善将兵,区区一铁甲船、五小□□□□□,不过泊吴淞、泊厦门以窥我军中举动而已;乃曰夺踞金陵,中国必允赔费而于他国商务亦无妨碍,何其狂至此□□□。法人之无耻,不自今日始见之。而两年以来,中国不论如何兴商,均若勿闻;所以待于中国者,止此兵费一说。若为日愈久,则为数愈多耳。彼见中国素肯认赔,必令如斯而后已。始则但计胜而索赔,今则虽不胜而亦欲索赔,事出意料之外。议仍昔□□□,不过战胜则危词促期以相要,而战败则巧言厚颜以相尝,为少异耳。噫!法人此时,亦有万不能已者在也。盖经此大□□□离心,财用空虚,何以为国!或者中国尚存不愿失和之意,抑畏我侵扰海口,自知兵非我敌,不敢狃越中陆战之胜。而□□□绥于洋面,则固未尝不许赔,而我得以此银誇示国人,谓战虽不胜,而所糜兵饷终可取偿;其不至因暴骨以逞生其□□□之叛也。如此,则法仍不失雄名于泰西,岂非计之善者;然无如其无耻之甚也!
  顾为中国计,目下法之兵力必不如前,□□□□率师船本窥各口,未必即有精兵肆其攻夺;特赔费之请,彼正不以为可耻,而深以允赔为荣。所虑者,海口有事,商局□□□国既同其休戚,甚不欲中、法遽定失和之局;苟出自排解,而欲使法人不得所请、撤兵而退,此必不能。譬诸恶丐强索□□□人怒甚,已命臧获辈缚而殴之;然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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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而遣去,而彼之所索愈大。前则为果腹计,而后更以养伤请也。乡邻趋视,□□劝主人与之,主人不敢终吝也。今之法人,毋亦类是!然吾雅不愿以此丐待法人,而深望中国之弗与焉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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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军近信

  闻得西人传言:近日东京之法兵按兵不动,欲待厦门河水涨盛、可通轮舟,□□□□□□□□□沿流而上,以窥内地云云。法人之计,可云毒矣!然刘提督及戍越诸将帅皆足智多谋,岂有料不及此!想必□□□□□□□□□□□,以资防守;但须多备械──尤要者多置开花,以为御敌之利器。屈指为日尚缓,及此急急预备□□□□□□□□□□将来亦必重罹罗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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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十五日
    福州琐录

  福州递到邮筒云:现接到罗星塔处信息,谓中国「扬武」兵船载有新式大十座,拟安置于关道及□□台处,以资镇守。此等,洵可称谓军中利器云。又,福州迩来大雨滂沱、檐溜如注,米价因而腾踊,倍于从前;想亦居奇□□积以求利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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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一日
    轮船无

  上海「字林」西报于二十日接有厦门电音,言「华安」轮船自于初九日离淡水时被法人搜查后,不知迹;或疑为遭风失事,或疑为法人押回西贡。此事未悉是否?姑译录之,俾浮海者知所防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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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隆捷报

  本馆接到访事人递来邮筒,所言基隆、淡水近日中、法军务情形,历历如绘;爰即录登,以供众览。据云:迩来侨寓淡水,探听军情。兹闻本月初十、十一、十二等日法兵在基隆开仗,法国战船共有十艘驻泊海面,与该处台上华兵开环攻,互有损伤,胜负未决。至十五日,当火轰天之际,法兵分队而进,欲入内地,连次均被华兵从侧径截杀;法兵大败,死伤不少,所有旗械、辎重弃于道旁者,多为华军夺获。是日法兵死于锋刃及溺于江滨者,指难悉纪;而华军亦有死伤,阵亡武弁二员。其时督师大臣刘省三星使麾下约有千人,忽令退军,落荒而走。法兵见此情形,返旆穷追;当被华军引至一村,地势回环,状如盘谷。村内林姓,族大人豪,约有四万馀众;其中巨室某乙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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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一郡,而情殷敌忾、志切勤王,日前当筹办边防之时业已捐资团练,自成劲旅,保卫乡闾;而西人之懋迁于基隆者,多以台北「黑旗」目之也。是日,林姓乡团倏见华军捲地而来,法兵继至;遂率练勇由村后僻径分两路而出,抄法兵之后。声向处,刘星使回军力战;枪之声震天彻地,法兵前后受敌,夺路而奔,死伤甚钜。其后援兵接应,华军及练勇始收队还营:此则望日法人在基隆陆路败仗之信息也。十八日,又闻法兵再调劲旅由陆路进攻华军大营;而刘星使督领雄师六千屯劄要处不动声色,伺法兵深入内地之时,然后挥军杀出,势如浪涌波翻,所向无敌。法兵大败,死伤数百,遂不敢在岸上驻劄,撤兵回船。华军虽有死亡而勇气倍加,乘胜克复基隆之地,仍分兵把守各处台:此则十八日华军克复基隆之音耗也。其后若何?容俟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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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踊跃用兵

  闻左侯相电致彭钦宪,请在越募兵一千名,速赴福州以资调遣。钦宪与各宪会议:当在何府招募?方照轩军门谓:闽省以水师为重,宜招潮勇。即委员往潮州,如额募足;钦宪札令现署兴宁营都司方某管带。按方都戎与照轩军门为昆季行,久在戎行,韬钤素裕;此次效力闽疆,可庆得人。闻定于八月扬帆前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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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议又开

  前月十三日信息,言李伯相条陈特派钦差驰赴法京,与法廷妥商时事;遂发付总理衙门,俾各大臣筹思可否云。又言:西人波路科由北京而来,言他闻中、法和议之事,在德国柏灵都城商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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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隆确音

  刻接到确实信息云:基隆现已克复,杀毙法兵无算。亟登报中以作露布,阅者当亦大快于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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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电最要

  昨日午前接福州晨八点钟来电云:据长门军中报称前月十七日下午五点钟,川石山外又来法船十八艘;想必台北未能得手,故复思聚于福州也。至晚,又接下午四点钟福州来电云:镇闽将军穆、都统制发电到省,谓现在长门口外法船存大者三、小者二;馀尽开行,不知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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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二日
    立言得体

  合肥李傅相为中朝柱石之臣,与左侯相同时媲美、互相辉映,洵为国家长城之倚畀者也。兹阅西报:李傅相与美国杨公使在津门会晤一事,其高谈伟论,据理准情,深得大臣之体,不失中国威仪;爰照译登,以供众览。
  美国驻京公使杨大臣偕同参赞、翻译各员,于前月初七日由京抵津,宪节在美领事署中暂驻襜帷;于初八日躬诣直督行台,与中朝李傅相会晤。接见之际,备尽两邦友好之谊;宾主慇慇畅谈时事,约有两点钟久。言次,杨星使云及『此行实因法国函致美廷,请为中、法调停谅山搆之役,俾仍归于好,免动干戈一事;而本大臣接奉廷谕,故特与中堂会晤,道达其意耳』。李相谓:『请将贵国所发电谕,借我寓目可乎』?星使答曰:『俟回署译就,然后送览』。语毕而别。
  初九日,李傅相命驾亲赴紫竹林美领事署,回拜美使;杨公欣然款接,极为诚敬。略叙寒暄,星使随将所译美廷发来法人电音一则,当堂呈阅。傅相审察其中文义,深为诧骇;因对杨公使言曰:『据法人言和之意,仍如日前之说,区区以索八千万佛冷士为词。曩者中廷既经决绝此款,何必絮絮叨叨,重申前说也!且法廷尚有饬令哥拔一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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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之语;此岂和议之意哉』!傅相言至此,不觉勃然之气见于词色。旋改容,复对杨公使言曰:『以今日时势,似无他议。中廷之意,惟有戒备师徒,决战力战而已;至于成败利钝,在所弗计也』。杨君闻言,婉而答曰:『以本使臣愚见,亦知此行徒劳心力;观法人之词,谅贵国及中堂决难俯允。惟本使臣现奉廷命,曷敢告劳;有不得不然耳』。李相又云:『观法廷「仍命哥拔进兵」一语,足徵其恫喝之意,欲以威逼中朝,使怯俯就。但本大臣实欲法帅统其战舰来北与中国军兵对垒,一较兵力,以决胜负;则本大臣之所乐从也』。杨公使答曰:『法人既请美廷调停,其饬哥拔进兵之说,或当有别论;尚望中堂审时达变,善为设处!盖兵连祸结,究不如寝息干戈也』。李相云:『本大臣受国厚恩,荷蒙重任,统带满营各军保卫神京;惟有殚竭忠诚,以图报称。倘法帅统舰北攻,恐不能如前攻闽之易!夫马江之役,法船乘其无备,长驱直进,行止自如。且哥拔素稔张幼樵京卿乍膺节钺,军韬未娴;且文臣督师,戎务多不经见。而法狡谋预定,又不依期开仗,失信取巧:佔此数端之利,虽曰幸胜,此岂堂堂大国所为,遂得谓之雄强也哉!在本大臣度法人之意、观法人所行,欲与言和,诚为难耳。在贵大臣深思高明,当有卓见;何妨明以教我』!杨君答曰:『本使臣此行,不过奉命惟谨,达其来意,以昭与国之义而尽使臣之职。中堂所言示教一节,本使臣何敢越俎代谋,轻于建议!兹据中堂所言,已甚合于理;岂庸妄参末议,谬言大计也』。李相又云:『日前中、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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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津言和之时,中国已委曲迁就,遇事宽容。在法人,已获利益不浅;而法尚贪得无厌,知进而不知退,反以兵力相加,欲图威胁。其所以待中国之举,种种欺蔑;而尚区区以索偿兵费为词,何剋于待人而厚于待己!此岂平和之论,足以服同盟与国之心!故中廷决出于战,而不能言归于好者,此也』。杨君又曰:『虽然,或虞贵国与法人久持,恐非胜算;曷不因利而导之,略与以利益,藉息干戈,未始非计之得也。今请中堂细观电文,则法人之意,似有利益,即允言和;在中堂卓见之中,能酌予法人利益,而使之从和否』?李相答曰:『若谓中国不能与法兵久持,此亦未知其详耳。夫中国既与法人用兵,自有筹饷接济之法;虽经年累月,庸何伤焉!如贵大臣所云「酌予法人利益」之语,此岂今日始言其事!曩者津门议约及中国拟请美廷代为调处之时,何尝无利于法人;而法人骄然弗恤,遽尔称戈,袭我基隆、攻我福州,摧残船舶、焚燬台、蹂躏船局,悖理谬妄,如寇如仇。其所耗中国之赀,为数甚钜;而于法人果何裨益!且马江之役,所毁战舰及船政局等处,此皆法人平时所稔识之径,遽起狡谋,突然为难;以此而示战功,值同儿戏耳。且福州之战,华兵死于斯难者三千馀人,所坏军装船舶不下数百万元。法人以此暴戾而待中国,又索赔军费八千万佛冷,冀饱其所欲;贪诈之尤,莫此为甚!今者中廷之意,惟有丝毫弗与,务决于战;虽竭中国十八省府库之项与法争衡,在所弗吝!即使各直省遭其蹂躏,亦所弗计耳。夫中国,亦忝为东方之大国也;今受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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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欺凌,此可忍、孰不可忍耶?微特我中国为然;即泰西小邦,法人施此残暴,其能心悦诚服,与之言和否也』?杨君答曰:『中堂均论,诚为至理之言。但兵凶战危,犹不若以和为贵;尚祈思之』!李相曰:『中国之待法人也,过事从宽。日前津门和议,其有利于法人者广矣;其奈不听何!愚谓法大臣花利此举,颇为失计;区区执谅山之役,归咎中国,遽兴兵戎。推该大臣之意,以为中国兵备不修,如前三十年津沽之战,可以平欺,视同无物。独不思当年法假英力,两国合兵!其时中国统兵大臣僧格林沁苦无劲旅,械鲜薄;且有发逆之乱,内患未平:大有瞻前虑后之忧,故不得已勉为言和以抒急难。今幸各省宁谧,黎庶乂安,边防巩固;军旅如云,械足备,布置得宜:比之昔时,似不可同日而语也。而本大臣颇知迩来法国之隐忧也,军饷支绌,筹度维难:此其一也。而且政出多门,内患滋生;欲发重兵来华与中国抗衡,殊非易易。然而彼国之事,不必具论;在今日法帅拟欲兴兵北上,恐不能如福州侥倖成功。盖本大臣以军功起家,久历戎行;身经百战,垂三十年。叨蒙圣恩,位冠百僚,出将入相;麾下能征惯战之将、忠信可任之士,不乏其人。而英、德、美西人,相得之深,足为倚畀者亦复不少。敢请贵大臣以本爵部之言,代达法帅:彼若统舰北上,吾恐见其来而不见其退也!如彼不信,请尝试之』!杨公使曰:『中堂公忠体国,浩气凌霄;殊令闻者不胜钦佩!但战事持久,其于地方民生,不无荼毒;锋镝之忧,所关诚非浅鲜也!但贵国何不函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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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为执牛耳,玉成其事,俾两国弃干戈而仍敦辑睦,是诚裨益于靡既也』。李相云:『中国拟请美廷调和其事者,此岂今日始言之乎!前曾举行,其如法人之不允何!且中国,亦大国也;岂能再三屈意卑求!纵美廷慨然相助,似此鄙屑,其可以振国威、交邻邦,对天下臣民乎!且中国之民深恨法人,莫不敌忾同仇、志存奋激。朝廷宸衷睿断,决出于战;而大小臣僚,亦衷于一:上下同心灭此朝食,纵马革裹尸、肝脑涂地而无憾焉』!杨君又曰:『如法人允依前津门所议,仍归于好;在中廷亦能俯从而和否』?李相则云:『津门之议,乃法人弃盟背约、启兴戎,殊非中国二三其德而有爽信食言也。以朝廷大度汪涵、怀柔绥远,如法人果能降心相从,不索军费,无虞无诈,诚信相孚;中廷谅能俯从所请,却不绝其和也』。杨公使又曰:『法人现请美廷代为调停言和一事,在中廷之意,允从其议否』?李相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杨言又曰:『本使臣拟将此会所议之言,详达美廷御览;未审钧意以为何如』?李相曰:『任从尊意,何不可之有哉』!傅相告别而回。此则中、美两大臣会晤之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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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电续闻

  南洋电报之设虽系初创首基,然维楚材,晋实用之。故即经营伊始,已觉人才济济。前日刘省三爵帅以台湾孤悬海外,消息不与内通;拟由台北设线达之台南,迤逦至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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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归并大线,庶一呼吸间可以玲珑四透。现已由曾帅商准,特遣刘仁卿茂才渡台经理其事;想不日便可择要鸠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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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狗塞河

  西人递来信息云:现闻打狗地方用船满载巨石沉溺水中,堵塞海口;所有船艘,想日间必难以出入矣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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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近信

  德忌利士公司「南澳」火船昨由台湾开行,道经厦门、汕头,昨于二十七日抵港,并无带有中、法开仗信息。惟称该处海口均已填塞,所有船只不便来往。货船至彼,祗泊口外;上落货物,皆由小艇盘运。至于中兵,则俱已预备火与法人开仗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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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法人有思和之意

  昨读贵报有法人请人劝和一节,法国愿中朝加恩,特予法人专作一大宗贸易若干年,庶免中国赔饷之名而法国实得赔饷之惠;诚为贪利忘义。然细玩语意,亦殊可怜!盖彼国债累累,既已偿不胜偿、又别无可以筹助之方,不得已行乞中朝,自是实况;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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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如此,何不直以实言相告,不应恶词恫喝,横开巨口!今闻七月初二日法使福禄诺尚有愿受十五万恤银了息之议,法君意见亦是如此,惟巴德诺脱、孤拔二人不允;盖图佔台湾,存心有在,全无顾念法邦之意。不思我中国固耗兵折将,彼法人亦失亡旗,死伤无算!以两国幅员广狭、兵额众寡、战情主客,计之在我,未能损百分之一,在彼,已折去十分之二。连军不决,市面冷落,兵饷既须糜费,贸易又多旷误;不惟法人有损无益,并累英、葡、德、美诸国生计亦俱淡泊,室家又复不安。平心论之,究有何利?夫为法人计,原以和议为心中要著。前日总署及钦使商量往返,宽限数月,执意不从。至我国不得已而用兵,皇太后轸念生灵,为之出涕;足见我国如天之仁,赫然震怒,有战无和。非理之财,一介不以与人;尤见我国应天之义,如斯举动,皇天眷佑。今上谕业有「再言赔偿,即交刑部治罪」之旨,大小臣工孰敢试法;是永无赔饷之望矣。彼再调兵、彼再助饷,亦惟并力决战而已。胜负之数,谁有定评!试问法人悔乎与否?若法人稍知悔悟,是即可与为善之机。其请人劝和,万一各与国出而调处,极力排解,说而罢之;从此兵戎永息,贸易流通,则中国得以远害而各埠亦均沾其利:是亦拨乱反治之一大转机也。中外商民,咸将翘首而望之矣(珠江遁叟来稿──录「循环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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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信汇录(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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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日,召见醇邸时,皇太后谓『福建督、抚先事漫无筹备,临时又不振旧,致为法人暗算』;又谓『总署人员较少,夙知邓京卿承修直言敢谏、体用兼备,可令入署行走』。闻醇邸奏请饬沿海各统兵大臣及各督、抚严筹防兵,遇有法船,即行实力攻击;务必出奇制胜,殄灭敌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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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办可恶

  闻闽江之役,法人于未战之先,潜将水雷数具捞起,击开观看,则内无镕药;法人知其无能为力,遂驶船直进。守台兵勇见法船由水雷上而过,谓为中计;即发电燃放水雷,俱不闻响,大惊失色,以致我军失利:此皆承办人不力之故。夫值此敌人窥伺,正宜尽忠竭力,出奇制胜以摧敌人;乃专饱私囊而罔顾大局,以至福事糜烂。斯人之罪,其可逭耶!有筹防之责者,幸勿再蹈前辙,亟思慎于用人;则小挫之后,亦不患无大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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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三日
    有所私淑

  为将之道,其弊有三、其要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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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弊者何?曰怯、曰躁、曰贪。夫怯,非见敌即奔也;畏缩因循、坐失会机,少挫不敢复振、呆约必为死拘者是矣。躁,非必轻生以试也;定谋未终、卤莽从事,不知己之所短、不审敌之所长者是矣。若至于贪,则必忌同僚之得功,中敌人之利诱;胸无成竹,以侥倖图功:其不至隳军实而长寇雠也,鲜矣!然则如何而后可哉?四者之要,宜深求也。一要能定。或当失利,镇以雍容;大敌在前,谈笑自若。以蒙耻激士气,以小胜骄敌心;李牧筹边,每用此法。一要自断。军情敌势,顷刻不同;与其禀命而行,曷若便宜行事,沈机观变,决于盘中!迨收致果之勋,始告擅专之罪。一要有识。戎事方棘,廷议必多;筑室而谋,用必不集。是宜出于卓见,不挠于心;如充国之呈图、如伏波之聚米,可战可守,虏在目中。一要好谋。虚实军情、利害形势,默审熟计,郑重以之;或为捣坚、或为设伏,随机应变,百出不穷。既求制人、又□□□□,两者兼具,良将材矣。
  迄今汉运方兴,将星同萃;如云如雨,悉数难穷。而就目前观之,则基隆之役,刘爵帅其干城哉!福州之败,法乘胜以战舰十艘环攻基隆;守御虽坚,奈势不敌。故于初十开仗,十一、十二几至不支。苟以庸将主之,则风鹤才惊,而虫沙立化矣。乃刘爵帅出于镇定、运以深谋,知水战不利于我军,诱之陆战;预设险要,俾践死机。基隆之南,有石村者,族林姓,约数万人;在重岭盘谷之中,别成乡落。内殷户某,侠士也;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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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练勇数百,以卫乡邻。爵帅侦知,因与密计,命于村前山腰坎百馀穴,广约丈馀,可伏十人;俟法军到时,挠出其后,并以引火之物塞满山谷。某授计而去;爵帅即于十四日撤台之兵屯于山上。法疑之,先以数骑上岸侦探;十五日,即以劲卒三千蚁附而上。华军见之,故作溃状;法长驱大进,至良村之滩屯扎。滩去淡水不远,法人得此,以为胜券操矣。翌日,华军复至,法欲追之;然怀疑不敢进也。后登高瞭望,见无可设伏之处,遂尽力追击。迨过石村,则刘爵帅已严阵而待,麾军截杀,勇不可当。法欲退时,而后路已为伏兵拒塞,于是前后受敌,困在垓心,呼杀之声震于山谷,星弧险拒,雷威扬;方欲溃围,而四处火光漫山遍野。幸有后应,始克逃奔。华军乘势蹑之,驱至海滨而止。是役也,刃者、溺者,为所中、为火所烧者,百丈之观,封实无馀。孙子云:「知彼知己,百战百胜」。爵帅知其利于水也,故以陆胜之:是谓能谋。当基隆才败之时,有以书致麾下者,内多讧语;而爵帅不之畏,卒以获捷:是为能断。一闻败耗,即守城为犄角之资,非葸也;以退为进,濮阳之战有开我于先者矣:是谓有识。当基隆始战之际,台址匪固,力维轻;势濒危也。而从容昼策、审慎图全,竟奏肤功,敌人窜退:是谓能定。噫嘻!幽燕老将,莫不知兵;而况天上榆垣,降为帝佐哉!
  边有卧罴,阴山难度;会见极而必反,立剪凶雠。露布之传,又将劳我傅咸之笔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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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讯船主

  基隆火船失事一节,昨经登报。兹接厦门西人递来信息云:该处官员于前月二十三日将基隆船主提讯,以其职司管驾,不能谨小慎微,以致全船失事,殊属不谨;大加申饬,以警将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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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中朝宜固守北洋

  法人自窃踞东京,移师中国,调拨战舰,侵犯鸡笼;分遣船,轰击马尾:不守公法、不念同盟、不顾是非、不问曲直。其所以狡然思逞者,初不过欲骚扰中朝;索赔兵饷而已。不知鸡笼之役,则坏我矿煤;马尾之兵,则损我船厂。师船焚燬、员弁阵亡,其罪恶之贯盈,实为大夫所共怒!乃犹欲凭陵土地,索补军需;是何异于盗劫海洋,而又掳人勒赎耶!然我中朝大度包荒、仁慈隐恻,深不欲兵连祸结,荼毒生民。如果法人幡然改悔,仗美廷以排解、藉英国以调停,则中朝亦可赦其无知,归于旧好。不谓夜郎自大,贪得无厌;又复窥我台湾、袭我淡水!幸得刘爵帅韬略素裕、曹军门智勇兼优,将令风驰,敌人夜破,法兵之罹于锋镝者三百馀人、法军之问诸水滨者又百有馀众:以致列邦商贾,殃及池鱼;村落居民,忧心风鹤。既屡战而屡败,复旋得而旋亡;法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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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似亦可以已矣。乃犹添兵增旅,声东击西。鬼蜮为心,豺狼成性;既欲移兵于东粤,又思用武于北洋。种种奸谋,甘自为夫戎首;堂堂大国,竟包藏夫祸心!谁秉国成,殊堪慨叹矣!而况东粤之海防,既坚如铁壁;北洋之地势,尤固若金汤。黄埔之河道不深,船难进;津沽之水口既塞,铁舰莫通。水师既无所用其长,陆战又且为其所短;则法人虽船坚利,其奈我何!
  然而法人之心,固未尝已也。且昨闻西人之言曰:法人掠基隆、袭淡水、攻马尾、窥台湾,日事干戈,无非欲索兵费。然台北孤悬海外、闽南俱属边隅,法人虽日逞兵威,中国究何关痛痒!惟有调集战舰,直犯京师;分胜负于崇朝,决雌雄于一战:或者中国降心以就,庶可俯首相从。否则,黩武穷兵,经年累月;在法人则糜费军饷,在各国亦阻挠商权。于此而欲中朝愿偿兵费,不犹水中捉月耶!虽然,事有备则无患,敌易纵而难轻。矧北洋为都下之要区,亦津门之总汇。纵使八荒无事,犹当固其藩篱;而况两国交兵,讵可疏其防范!而且左侯相督师南下,谁作干城!虽则李傅相当轴北京,堪为捍卫;然臂使犹资名将,指麾尚赖良才。当此之时,为今之计,似莫急于起用勋旧拥护神京;增筑台,齐集战舰。则必求其巨,价则勿吝其昂。神机绿营,日加训练,以作其忠;火药弹子,临演试,以防其伪。先时设备,未雨绸缪。法人虽欲犯我京都,亦难越雷池一步矣。北洋之宜于固守如此;当道诸公,谅不以斯言为河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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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狡谋叵测

  「申报」载闽友来信云:闽省口岸五虎门,实为天险;其间如长门、金牌等要隘,设有敌船外至,断难飞渡。马江之失,盖敌人由内攻出;筑台设时所不料也。现在五虎门内惟长门一口,另有四尊,尚可抵御。闻有梅花港一路,海口极为淤浅;潮大时,敌船亦可驶入。刻当八月大汛之际,近有法船在彼测量深浅;倘彼避出长门,绕道驶进此港,即可直达马尾,其为祸不可胜言者。法人狡谋叵测,所当防之于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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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郡军情

  前月二十七日,旅厦友人递来信息,谓接阅台郡消息,得悉法人攻基隆、淡水之后,又欲进攻安平埠。此埠乃台湾府外之小港也,海面曲折萦洄,众山环立,颇称险要;内有台三座,置二十八吨大五尊,以重兵镇守。地险而兵雄、台坚而利,法虽凶暴,其奈我何!闻刘观察预备数营,一闻警报,即由郡调赴安平,往来接应,以壮声威。计安平现有兵勇千馀名驻扎,虽非尽为劲旅;然前有大小各台、中有防营、后有雄师策应,法人若冒险而来,未必遽能逞志。所虑者,法人用大轰击,地方上未免遭其蹂躏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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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书间,适有友到访,称言探闻基隆十三日法人登岸时,我军用山顶之大向其轰击,计十一已中其七;法人抵当不住,急奔下船,但见其舢板中有七只满载尸首而去。是日之战,法人之被创可知矣。又法人攻佔淡水,随地扎营,其内外皆以铁板为障,甚属坚固。安营后,即分兵六百名往攻艋舺。该处有大富绅名林千万者,早自备资斧,招募民壮数千名以备不虞。是日闻警,会同柳军门之军,将法寇六百名诱入险要山径,出奇伏环而蹙之。法人出其不意,无所措手,全军被歼,不曾一人漏网;我军遂大获全胜,共唱凯歌。林,亦人杰也哉!吾想阅者至此,定必拍案称快;如有酒,便必浮一大白也。又闻刘观察以法军中黑番为勇悍,刘观察现亦檄调熟番一营前来安平助战,以备军前冲锋;是亦以悍制悍、以毒攻毒之意也,观察真可谓调度得宜矣。安平大台于濠沟外十馀丈之地,新筑有土墙一座围绕台;计厚数丈,以挡敌。又于后及之两边加堆砂包,以卫手:皆已布置周密。即使敌船有数十吨大,亦不惧也。台郡素称险堑,今又控御得人;然则大张挞伐,以我雄师歼彼丑类,欃枪尽扫,定可于斯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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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人增饷

  二十七日,英都发来电音云:昨法国各议院聚集群员,再复辟门会议,筹画东京军饷;现拟请拨佛冷士一千零八十万枚,以为东京兵费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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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水捷音

  本馆昨接淡水访事人递来信息云:八月二十日晨刻,法国战船等停泊海面,燃遥轰;一面开放舢板及小船,附载法兵约有七、八百人骤图登岸,恍如蜂屯蚁队,迤逦而进。其时,中□统兵孙军门在台上窥见法兵行径,饬令台兵如常发还攻,不动声色;亲提劲旅三千人绕从山后僻处潜伏。俟见法兵前进,号一响,各路华军分队杀出;法兵四面被围,前后受敌。当时华军且战且走,赚至茂林深处。中有村庄,宽旷异常,盘旋如谷;法兵遂于是处少憩,华军环而攻之。法兵正在危急、走投无路之际,幸彼战舰发,尚可遥轰;华军因此不敢逼近,法兵乘此溃围而逸,大败奔北。华军从后追杀,斩毙法弁二员,军兵死伤甚众,沿路抛弃军械、旗帜颇多。直至下午一点钟临河将渡之时,而后面尘土冲天、金鼓震地,华兵大队渐次追至;于是急欲附舟,争先恐后。无奈船小人众,开棹未几,随溺波涛。法兵幸逃锋镝,又死于水中。比及华军至时,法兵已陆续登舟奔逃;稍缓者,多被所杀。迨见法人尚有附载机器船一艘,其大可容二、三百人,因舣于海傍以俟败兵渡江者;亦为华军所掳。是役也,法国弁兵死伤甚多;而中国阵亡军士亦不乏人,其受鎗弹所伤者约有百人,轻重不一。其时,英国船「文秽见化」驻泊海内,该船医生名布郎者仁爱为怀、心存济世,且念中、英和好之情,登即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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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处西医左晏臣饬将受伤华兵尽赴医院,如法调治。其院中房舍栖息,几为之满焉。又该处德忌利士公司当兵燹之际,英船特拨军兵十名上岸驻劄,为之保护;瞥见受伤华兵舁赴医院之时,因火毒攻心,莫不渴燥异常,沿路叫喊,悽惨情形,殊堪悯恻!英兵即由该公司内提壶挈桶,预备茶水以解其渴。华军获此,如啖甘露;咸颂英人高义而有此济人利物之心,庶不失与国敦睦之义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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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御得人

  昨接九龙官场友人递来双鱼,剖而读之。据称:现因淡水、基隆两处法人败绩,省中大宪恐其由陆路进兵窥伺羊城,饬令沿海地方添募勇兵、妥办团练,以资守御而备屯防。大鹏协镇赖总兵韬略素娴、智谋兼备,其部下原有营兵数百名,近又添募仁勇五百名、练兵二百名,如虎如貔;朝夕操演,进退有度、步伐止齐、号令严明、兵容肃穆,诚不愧干城之选、御侮之才也。此外,各乡团防练勇身材雄伟、相貌魁梧、器械云连、刀鎗雪亮,统管者勤加训练、应募者共切同仇;既一德而一心,亦如荼而如火,惟俟城中大宪简派委员前来点阅而已。法人虽狡然思逞,应亦难越雷池一步矣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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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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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法人窥伺台湾

  台湾一岛孤悬海外,远通东瀛,近属南闽;地产龙团,星分牛斗。河流深浚,洋舶可以往来;海道宽平,商船易于停泊:此八闽之一大都会也。故在中朝,则为边隅之地;而在外国,则为辐辏之场。无他,其地利使然耳。曩者日人狡然思逞,既素眈夫虎视,尤深切夫鲸吞;胁高丽以称臣,平琉球以为县。而得陇望蜀,又欲窥视夫台湾!当其时,天下升平,中朝积弱。回民蠢动,抢匪方张;内患未平,外患又作。而且军装、器械,尚少精良;战舰、台,犹多缺略:进无以战,退无以守。迫得含容隐忍,俯首议和;赔补军需,免启边。此不过一时行权之道,亦千古达变之宜也。若今日者,盟联万国,法效泰西。修筑台,坚如铁壁;制造战舰,固若金汤。器械、军装,巧益求巧;弹子、火药,精愈求精。队列洋鎗,训练既臻纯熟;用机器,运动尤极灵通。凡外国之规模,无不尤而效之;于西人之制作,亦无不驾而上之。此所谓天下莫强者,洪惟我朝,固非欧、亚各邦所敢轻视者矣。
  乃不意蠢尔法人,包藏祸心,甘为戎首;穷兵黩武,累月经年。既窃据夫东京,又觑觎夫南省;而于台湾一岛,尤欲得甘心焉。夫台湾自山民作动,王师所至,戎丑攸降;数载以来,团防益固,兵精粮足,诚非敌人所易犯者也。法人岂未之知耶?而无如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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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心不能已也。夫法人亦明知台湾之地守虽不易,而攻亦实难;故巴德诺脱则谬请册封,而提督哥拔亦妄思割据。身为大将而任揽全权,曾不意谋人军国者而竟出此下策也!姑无论中朝不能中彼奸谋,徒贻讪笑;即使俯如所请,割地册封,而于法国既甘为叛臣,则于中朝不又将为敌国耶?法人之贸贸然而为此计也,应亦自笑其太愚矣!然而法人之心,诡诈百出。虽迩日者攻基隆而不下,转致丧师;袭淡水而不能,反遭败绩。而其船、战舰,犹出入而莫知其乡,是其所以窥伺台湾者,实欲乘中兵之不觉耳。战书未下而火先攻福州之兵,可为殷鉴矣。然则台湾一岛,固法人之所不能忘怀者也,尤中兵之所不可不守者也。主持战务者,尚期刻刻留意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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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无可恃

  据法京巴黎斯西历去月十号官场确报云:现下法兵之在东京者共有一万四千名,另召募越兵五千名。西人云:法人目下骚扰中国,如果哥拔能据台湾,则中国朝廷或可降心相就;否则,中朝调集各省大兵前往东京,势如破竹,恐法人难以抵御也。况现在谅山各处俱有中兵屯聚,如火如荼;法人而欲由陆路进兵,不免大费踌躇矣。故由西人观之,法兵之在东京者,能获胜仗则已;非然者,必须进扰北京,可望和议有成。若徒侵犯台湾,则中国无关痛痒,岂肯俯首议和哉!况迩来淡水、基隆两处,法人迭次败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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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此骑虎难下,诚觉进退维谷矣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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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兵听调

  士地列士太晤士日报言:法国运兵船名「三乐」,载有兵士六百名、马一百四十匹,应于前月十七日启行往西贡,惟现仍在星架波。盖待法廷之命,或将其所载之兵拨归水师提督,以为进攻淡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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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招勇赴台

  福建台湾道刘兰州观察札委萧明府及王胡西参府至镇江招勇,已于前月下旬开招台字四营勇丁二千名。定例:年在十六岁以上、三十岁以内,不食洋,能担负百斤者方许入选。凡投充者,除报名注册外,须令解衣详视,有无暗伤。其已入册者,每日先给工钱一百文;待到台成营,方给大饷。目下祗招一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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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水战事详述

  淡水捷音,已登前报。昨又接到旅居厦门友人于二十六日递来信息云:二十五日,福建轮船由淡水到厦,所言二十日淡水交战情形甚为详晰;故备录之,以供众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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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称:十九、二十连日,法人用三枝桅兵船六艘、七枝桅船一艘,以巨攻该处台。台中并不还,相拒迟之又久,始燃小一响;法人知守台乏人,即于二十日用大舢板十三艘载兵七百馀人登岸。是处有一埔头,乃以小石砌成欲资永久者;法兵登岸时,以其不便来往,遂将小石移于一旁,俾易于行走。是时,我师分为三军;孙军门将中军以总之,而命二哨官以将左、右二军。右军哨官某,见法人之登岸也,偃旗息鼓以俟。未几,法人果扑右军,直逼营门;我军短刃接战,法人头队鎗难施,以剑相拒。其后队以鎗来援,右军稍却。左军见之,即出奇兵,捣法人中央以分其兵力;孙军门复率中军兵以断其后。法人败北,且战且走;前攻后敌,实为狼狈。适有土勇五百名驻于税关,一闻斯耗,欲来助战。其统带张魁,谋勇兼全,少壮敢战;善用火鎗,百不虚一;曾攻生番,屡立奇功。是时即率土勇由海滨沙溪而来,以断法人归路。斯时我军三营及土勇共二千馀人,将法人围于垓下;鏖战五点钟之久,两军相向,逼近身旁,法人虽有快鎗捷,亦难施其巧。后被法人乘瑕蹈隙,溃围而逸;我军追之,法兵向海而逃。及至海滨,法船施放巨接应,弹如雨下;我军始收队回营。是时法兵争登舢板回船,有一舢板因舟小人多,以致沉溺;复有二艘为弹坠下,以致洞穿,亦被沉溺。时适波浪滔天,其不魂赴于龙宫者几希矣。是役也,法兵之死于阵中、水中者不可胜计,并有「三画」一名为土勇所杀。先是,该「三画」于回船时,途中失路;至一茅舍,中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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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三画」向其求救,老人挥之使去。未几,土勇追至,「三画」燃鎗拒之,连毙二勇;后有一勇用镖远投,适中其腹,遂仆于地。勇即上前搜其身,有金时镖一枚、旋鎗一杆、小旗一面;遂取之,并割其首级而去。迨后又有一勇至,见其元已失,知为前勇所得;惟画数犹存,遂即断其臂,以取画数实据,而觅前勇与之,命其往献俘领赏。是勇,真可谓深知大义、不贪人之功以为己力者矣。翌日,有人在林中见有法兵数名,潜匿其间;即执而杀之以领赏。而我军亦失去哨官二名;其一名,乃孙军门之最信任者。是日,奏凯回营,时近黄昏,故敌军死者未暇检点。有喜事者,将法兵首级悬于马祖庙前树间,以示得意;而法船则悬白旗以示哀。我军兵勇于献俘后,各持所获赏银,欣欣相谓曰:『此法人首级也』!相视而笑。当战之初,有乡人烹粥十馀桶,舁往营中以劳军士;又有西人嘉士地亦命仆烹茶粥及糗饵,赍至华营中以犒军:人心向背,于此可见矣。土勇于奏凯之后,将法人之尸,或肢解之,或脔分之;或饮其血,或啜其脑。且有破法尸之腹,出肝腑以示人者。旁观不觉齿为之冷、身为之慄,而彼乃怡怡自得,恬不知怪。盖土勇多是熟番,当其未归教之先,与生番无异;食生饮血,视为固然:故不以为异也。闻英国驻是处领事见土勇所为,似属残忍过甚,不觉动其恻隐之心,特照会孙军门,请严禁土勇戕尸;未悉孙军门如何办理也。
  以上皆友人信息,言之凿凿;故泚笔录之,以当露布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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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五日
    论交邻有道

  粤自中朝与泰西各国通商立约以来,如英、美、德各邦,均敦辑睦,诚信相孚,毋诈毋虞,共守和约,以享其通商之利。惟法人前因远略越南,嫌疑遂起;其后北圻之战,则明与中国为难,弃好寻仇。然犹有津门之议,倘能据理情,尚可仍归于好,免动干戈。讵有谅山之役,一波甫平,一波又起;背约渝盟,和议遂败。法人藉此而向中国索赔,大张厥词,虚声恫喝,肆意要挟,冀饱其所欲而后已。而中廷以曲在法人,失信启;故丝毫弗许,决意用兵,必出于战,严备边防,爰整其旅。既而法袭基隆,再攻马江;轰燬舟航,蹂躏船局:兵连祸结,仇怨愈深。迩来法兵复扰基隆,又侵淡水;观昨录邮报所言中、法淡水开仗情形,殊令人不胜恩怨之感!盖当法船抵境,民情惊惶,军心奋激;而商于斯土者,际此兵燹繁兴、军书旁午之时,深虑池鱼、林木之殃,大为商务之碍,莫不慄慄危惧,恐罹不测之灾耳。迨法兵登岸,趾高气扬,自谓如入无人之境,垂手可得;讵被华军伏而击之,出奇制胜,大败法兵,丧师覆舟,船航遭掠。是役也,法兵被戕及溺者,为数甚钜。然而兵凶战危,死伤不免;华军受创,亦不乏人。而英船医生及西医等触目伤情,不忍坐视;当见华军赴院就医者,舍宇几为之遍;于是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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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之轻重,如法调治;殚竭心力,以抒其济人利物之心,而尽与国交邻之义。其英船在岸驻防之兵,则又沿途提壶馈浆,以给华军之伤者;不惮驰驱,黾勉从事。当此危难之际,具见其济扶仗义之心;其于法人怨恩之间,爰啻天壤哉!中、英之情,于此益可见其辑睦矣。复观日前美使杨君亲赴津门与李傅相会晤之行,其排难解纷之忱,亦可瞭然如见。夫美国固局外旁观者也,迨因中、法搆兵,美廷原欲代为介绍,从中调处两国寝息干戈而敦旧好,俾免军民荼炭、商务废弛;利己利人,一举两得。惟曩者中国汪涵曲就,而法人矫情。今则法人俯心而美廷调停其事,故美使杨君不得已而有此行也;虽李相未遽允从,而所论义正词严,亦足以顺美使之情而服法人之心,诚不失中朝之威、大臣之体也。夫英、美固欧洲之大国也,其雄岂逊于法哉;然立心行政,则有不同。盖以德怀人者,莫不心悦诚服,遐迩欣洽。其以力假人,徒滋结怨;穷兵黩武,糜饷丧赀,一旦败亡,殊难收拾。纵侥倖得利,其所失已多。较之修睦敦好、止戢干戈者,其利害轻重为何如也!
  惟愿法人观迩来华民之心、淡水之战,当亦废然思返,泯其贪念,降心相从,转旆旋师;仗美廷之调停,或可仍和,毋致涂地,不失为审权达变,智者之举:是亦两邦军民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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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门邮音

  接厦门采访西人于去月二十□日递来邮筒云:「海龙」火船昨由福州、淡水抵厦门,据称法人自淡水、基隆两次败绩,肝胆俱裂;现下退守船中,不敢登岸。然法诡谲,主持战务者必须严为防守,以免敌人乘机窃发,堕其计中。信息又言:法兵昨由基隆进发,已入台湾内地,想欲攻取都华刁洒地方;中国官员,尚期预为之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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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门电音

  接天津去月十一日电音,谓中朝皇太后现已定实意旨,亟著廷臣与法国议和,俾得载戢干戈,以免生灵涂炭等语。然中、法两国业经开仗,势成骑虎,进退维艰,而法人又索补军需以千万计;虽欲同归于好,正恐谈未容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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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电音

  「申报」言:现接盛京电音,而知中朝皇太后得览淡水警报,勃然大怒;即颁谕旨,著李鸿章、曾国荃、左宗棠、杨昌浚、彭玉麟、张之洞等务必协力,刻日进兵,收复地方,攻退敌人;勿使法人狡然思逞,蔑视中原,以肃天威而正国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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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船往台湾

  法国船「威剌士」昨由海防到港,落煤六百墩;旋于去月三十日,已经动轮驶往台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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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用老成

  张小浦廉访,原籍浙江,曾受知于袁午桥京卿;由军功,荐保安徽按察使司,兼署藩篆。维时捻氛遍地,劫兆红羊;廉访率偏师数千,转战于黄山、白岳间,所向克捷。嗣练首苗沛霖复叛,寿州失守;廉访与皖抚同挂吏议,发往军台效力赎罪。旋蒙恩准赐还,侨寓竹西亭畔,优游林下几二十年。现杨石泉漕帅奉命援闽,素稔廉访晓畅戎机、有胆有识,檄调同赴闽中,藉资指臂之助。想廉访壮心未已,报国情殷;今既知己幸逢,定可大展其抱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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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南保障

  马江之役,穆将军大振虎威,亲率雄兵以御大敌,焚燬敌船,摧败敌军;至今敌人,犹望而生畏。现驻连江,行台在县城下里街;由县到长门二十三里,将军每日坐小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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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亲兵数十名,来往长门、馆头一带巡视,军容甚壮:洵天南之保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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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六日
    赶办军装

  福州来信:现在该处船政局经已赶紧修葺,草创告竣。刻下炉火逼天,铸造弹码及架等项;旦夕经营,大有不遗馀力之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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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船邮音

  法国船名「渣刁连里律」,初二日由基隆抵港。据该船管驾官报称:当开行之际,传闻淡水地方法船虽未退出,而徘徊瞻顾,仍复不能登岸;而华军则守御如常云。观此,法人之欲图淡水,殊非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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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搜英船

  昨有英国商船二艘行抵台湾,法国兵船见之,随即过船严行查搜;盖恐该船为中兵供给伙也。英国闻之,人心震动,议论纷如;将来必同法廷理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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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有未顺

  初二日下午,香港官报言驻香港领事接到法水师提督之命,移咨港宪谓:法人现将台湾各口埠封禁,船艘不能出入。此乃法人恐中国运兵及军火前往接济也;然地为中国之地,何以彼遽能封禁口岸,致碍各国商务,殊不可解!岂以法人之强,而普天之下莫敢与敌而为之争辩耶?不然,何以妄自尊大,致碍各国之商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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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七日
    「字林」报论中法事

  夫中国不肯偿法国分文兵费之志,业已百折而不挠矣。中国以为谅山一役,非我开。欧洲各日报,亦皆以为然。当其未明之先,曾欲归咎于我;今则直我而曲法矣。从前皂白难分,各持其是;今天下悉观法员美律所发之官报,皆以为法人浮躁妄动,即法廷亦众口同声。嗣又有福总兵之续约,将内言谅山退兵日期一节,用笔抹去。而前任法国上海总领事李梅语人曰:『此乃中堂之翻译官所为,中堂亦明知而不过问』。然是说也,果于何处證之哉?法国新闻纸,亦仿其说。本馆曾问该总领事:『抹去日期之字,尚忆之否』?答曰:『忘之矣』。然以如此国家大事而可以「忘之」二字为词,则该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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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办事亦可想见!于今众人悉知抹去退兵日期字样一节,谅非子虚。然则中国不论偿费与否,皆应法人请罪于中国,乃中国理直而法则恃蛮,中国尚复于法人全无介意;中国所介意者,在法人之据台湾,不在孤拔之攻福州也。法人之攻福州,兵轮、船厂、台虽为法毁,究之于法事何济?中国皇上尚在冲龄,若台地为法人占据,则中国有失地之耻,此中国所介意也。又无论法人之应占台地与否,而较诸攻福州之恃蛮,似觉差胜一筹。法之攻福,徒使生灵涂炭;法人据台,则于事或少有裨益,于和议亦庶可有成。因台地为中国数代留传之地,今若为法人据而有之,又值皇上尚未亲政之时,不几与我西人托孤而失其产者,一例观乎?法人若果据台地,则邻境何能束手!但愿两国各敦玉帛以修旧好,西商市面亦可渐渐复原矣。然法人亦当自度其情,不向中国索取兵费,是为至要。且即索兵费,不过英金三百万镑,所值几何!堂堂法国,又何必藉此毫末以启兵端哉!若法人坚持此意,吾恐后悔无及!倘能转计而无所取,吾谅中国必能俯允。至中国已能让,其他重大之事较之三百万镑英金当倍蓰者,又何为拘拘而难舍也!中国本欲和好,惟不愿出无名兵费;法人宜急从之,舍此细微小费而以通商各口开创铁路、制造铁栈、铸镕银钱为请,其裨益中西各国岂小也哉!照此办理,于中、法体面威望均无稍损;拨几度势,吾于法有厚望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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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船来华

  土地列士太晤士报谓:法国现调有一枝桅小文书船「益理剌」于西历八月二十七日由廉马埠咨行,载有水手等一百九十五名、八尊前来中国,交法提督调用。又法都日报谓:现法廷命有运军船三艘曰「亚基沙剌士」、曰「安南美」、曰「边河」,著其由保利士地方载兵前来中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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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法纪闻

  官场传述二十二日夜接到福州探电云:刘省三爵帅基隆退舍后,法兵冒死登岸;爵帅督饬部下用计截杀法兵数百名,获夺洋鎗千馀杆。法人纷逃上船,雇人在洋内割断电线以阻军报。至二十三日,大东、大北两公司之海中电线通至香港、厦门、越南一带者,一齐中断。二十三日,大东线始修好,然厦门电报仍不能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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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登英报

  阅英国嘉剌士谷新闻纸,有论中、法交兵一则。其略云:法人之攻福州也,战书未下而火先攻,扰乱商权、荼毒百姓,将使局外之国永无安谧之期;此固人所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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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也。至于法兵之欲再攻福州,则未易言矣。何则?盖哥拔难分其船以为用耳。倘使法人用小船以取绵河,其驶进马江也,固自易易,因中国台皆在下流,或未能燃以截击;若欲复出,则其难处有不可言者矣。盖下流之台两岸夹攻,弹下如雨,岂小战船之所能敌者乎!至于大船铁甲坚厚,可抵台之轰击矣;而河水浅涸,大船则又难进也。由此观之,则法人欲再扰福州,正恐未必,谈何容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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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八日
    外洋消息

  「泰晤士新闻纸」言该馆在法京之访事人,一日会晤法外部大臣斐礼,言及现在中、法搆兵:『然上海则我法人决不滋扰,并不近上海之地』。斐礼又云:『我法人并不欲多事;但欲驻治东京,不愿中国出而阻挠而已』。该报录此语入报,因缀数语于后;谓『既法人不欲多事,但志在东京,顾何以不惮数万里程途而扰及中国海口?此诚不解其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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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要电

  探悉上海官场二十八日接厦门转电,言接台湾加紧军报,知二十日法兵猝出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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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岸猛击我沪尾之军;于是统带官前署福建陆路提督孙庚堂军门开华等率师力拒法兵,约共死三百名、阵斩三十五名,我军伤亡百馀人。时将士已露宿十馀日,乏不可支;台匪窥官军之疲,各思蠢动,以致运道梗塞。刘爵帅驻节台南(?),无钱无援;时局苍凉,不堪设想!而沪尾尚泊法兵船八艘,基隆尚泊五艘,仍思一逞;我兵以无船故,无以驱之。居民又纷纷然各在山顶筑垒树旗,声言报效;不知其是何居心!台南军事,已危在旦夕。电音止此,君子于是益太息于畛域之各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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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信息

  初四日,又接台北来信言:法水师提督孤拔现因兵士缺少、情形支绌,计无可施;惟驻泊基隆以俟援兵之至,而久延时日、望眼徒悬,殊多束手之叹也。若欲由东京调拨以作应援,而中兵之扼守险要者有如棋布星罗,又不敢轻于启发。观其情形,实属大费踌躇;可知黩武穷兵,终当自敝。彼未见其利而先其害,岂待智者辨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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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人军实

  西报言:法国船名「威卑亚」,初三日由基隆抵港;其船主名卑剌,其船乃于前月二十八日启行者。据云:刻下未有再战之期,因兵粮俱尚未足;俟运兵船「三乐」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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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搬载兵士及粮饷而回,乃复再行攻击。前云遣兵由鸡笼陆路直过淡水之说,乃是讹传,并非实事。盖兵士已经不足,倘复分调,必至首尾不能相顾;是率军兵于死地也,岂真无谋者哉!且水师提督谋远虑深,其作事秘密异常,即左右之人犹难测其意见。所以目下按兵不动,徐图后功;若卤莽而进,必偾败矣。前此之败,皆由兵力、粮草在在不足之故;千里赍运,殊属维难。虽然,中兵亦非易运也。是处因兵燹叠经,耕植已废;若非输运,亦恐不敷。故今设谋封禁口岸,以阻其粮道也。前时在鸡笼登岸之兵,不过二千而已,非有三千之多也;每战船除火、军粮之外,能载几许人哉!以数而计,可默会而知矣。华兵之营相距仅数里,其驻扎之处,每屯于山上,以为凭高制下之谋也。煤矿现未能开取;因未据其地,不过扎于煤矿之对河而已。闻水师提督设有妙计,将攻而夺之,俾不至有无煤之虑云。华军骁勇非常,现四处密布军兵,如虎之眈眈,皆思夺回前所得之地,所以不敢妄动焉。
  此乃出于法人之自述者也。所谓兵粮不足、不敢深入之说,殊觉有理;而谓水师提督将有妙计,则不知其何以筹度也!兵法云:「樵苏后衅,师不宿饱」。法去中国数千里,转运固难;又不能求济于邻邦,致乖万国公法:则其粮何俟而足哉!所云「俟」者,殆自老其师,待尽已耳。兵少则不足以应敌,而兵多又为粮累,虽有智者难与为谋;乃不自知,尚欲争地争城也,何谋之不臧哉!且谓口岸封禁;然何时开仗,于各国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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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文也,何能遽封耶?多见其不自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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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俄使劝和

  法人搆兴戎,与中国为难;马江战后,复侵基隆、再攻淡水,日前已将两处交绥情形详列于报。迨闻法人转美廷代为调处,故驻京美使杨君特赴津门与李傅相会晤,意在玉成;惟是傅相义正辞严,落落难合,其不能委曲迁就之情,已可概见。兹接津门西人来信,据云俄国驻京公使现亦拟劝中国与法息戈,仍归于好;但未悉中廷作何办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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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水电音

  初四日下午一点钟越四十分,本馆访事人由厦门发来电音云:中、法战事自日前开仗而后,历至初三日无甚消息,而法兵船之驻泊该处者亦无举动情形;未悉其将来作何进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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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近信

  驻扎台湾府英国领事机梨谷利于八月二十二日递来信息,言该处中官因中、法交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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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艘来往恐有敌船于夜间潜进,未及查察;特拟章程:凡有船舶夜行,道经安平、打狗、澎口、淡水、基隆等处,须先响号角一次,即于桅尾高悬一灯;台见之,亦悬灯答应;船又升第二灯,台亦答之如前。倘台间或不觉,该船务须连响号角,直至台悬灯答应而后已焉。现该处道宪又拟于打狗灯塔,嗣后不再张灯;至于安平及澎口之灯塔,其张灯与否,则未得而喻焉。信息又谓:打狗海口已经用石填塞,所有船舶均不能出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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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初九日
    台厦杂录

  厦门彭军门留意海防,绸缪未雨;每日令各将弁督率新募勇兵认真操练,军门则常时住宿台,号令严明,营勇并无滋事。至吴、窦二君所带春壮两营士勇,虽亦遵守营规,但分散驻防,不无照顾不周之虑耳。
  提督水师营务处杨观察正仪,前由彭军门咨请何制军奏留驻厦;现复经穆将军奏请调赴长门帮办海防营务,定于日间启行矣。
  春间厦门制造十二桨长龙船三十艘,由中厅张君及署湄州营参将潘君招募善泅水之人能在水底行一百五十步者,充当水勇,月给口粮五两六钱;未经点名入册之时,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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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饭食钱一百文。俟成军后,按日补给口粮。军门委湘乡来营投效之副将衔王桂春为营官,其衣履一切则皆由潘、张二君制备。近二君因事触怒,撤去差使;各水勇闻法人攻犯马江、华兵死伤者甚众,大半畏法思逃。日内拟另招充补,然到营者尚寥寥云。
  台湾军火,向俱购之外方;兹值用兵之际,刘省帅特商之刘观察遣员分赴粤、沪两处购办外洋物料,在台自制大药、洋鎗。从此修我戈矛,同仇敌忾;虽有外侮,何难指日荡平哉!
  前月十六日晨,有意大利兵船驶至鼓浪屿,升旗山上(?)并未升旗,仅悬大小橄榄式二尖毬;居民见之,知系兵船进口之号,疑必法舰来攻,惊惶特甚。泊至小担山、青屿口外瞭望,见船尾所挂之旗系绿、白、红三直幅,与法人蓝、白、红三色旗无甚分别,人心益恐,纷更迁避者不计其数。军门因厅署误报法船,急赴台扼击。嗣因风吹旗展,见中间白幅有白十字红心如毗卢帽,辨其为意国兵船;人心始因之大定。
  台北基隆所需军火,皆由台南运往,沿途夫每名向需钱数百文;今加过倍,犹苦无人肯运。盖此事责任非轻,故皆心存畏葸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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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军报

  基隆军务,本馆叠经详报。兹又探得有探报委员杨君文灿于前月十八日自淡水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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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沪,昨日午后安抵上海,将目法军打仗情形开摺呈报南洋大臣察核。本馆今得其稿,不嫌繁琐数见,更照禀摺登录。
  『文灿于本月十五日由厦至沪尾,法人开,不能前进。至次日天明,潜行进口。当即禀见刘帅,知基隆有法兵船十一艘于十三日开对敌,十四日法兵登岸约有二千名。是役也,华兵死伤六十六人;法兵毙在岸上者八人,用杉板装回死伤之人共有七船,约计百人。十四日午,接得沪尾前敌营务处李八百排单,惊悉沪尾吃紧求救。帅意以沪尾离府城不满三十里,恐府城有变,随即回城扼守;而将军装先运入城,并分兵一半往援沪尾,其馀一半兵丁退至七堵防守。至十六日,基隆探报,据称法兵扎营山顶,其山脚有大十尊车上山头;法军中有汉奸千馀人,均穿黑衣红袖──大半宁广人,奸淫妇女、掳掠焚烧,无恶不作。十六夜,大帅传令各军往攻基隆之法营,五路同进;于十七夜子时立即克复,伤毙法兵五百馀人,夺得大、军装甚多。法兵共上舢板逃命,时适北风大作,法兵不能到大船而沉溺者亦复不少。溯查十四日华兵退守时,有病兵二百馀人不能行走,大半被法人所毙:此基隆再行失守、再行克复之实在情形也。沪尾有法船六只,十四日华兵先开轰之。是日法兵开,有三百门之数;十四日至十八日,共开有八百馀门。幸华兵死者祗六人,台亦未伤;惟下面空台已被打坏。我军祗开八,而口已炸;沪尾街上百姓人等纷纷逃避。大帅又在府城新招土兵一千五百名,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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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林家练勇六百名;因此,帅谕请上海所招二百人可不必载往矣。十六夜,府城中有百姓约千馀人欲将洋人教堂烧燬,经府、县各官出署弹压劝谕,始得安静。沪尾只有杉板小艇进出,如欲出口以登轮船,每人索洋十元;若进内而到淡水,只须五元:此沪尾、淡水开战之情形也。十七、八两日,连发大风,法兵不能登岸。文灿连次雇船出口,欲上轮船,因风不能上。后设法拚命吊上,又以浪大□沉,遭险遇救,失物不少;同船有二十四人,祗救得十二人。闻法兵船亦救去两人,连船并无装茶叶,一并沉入水晶宫矣矣。□□□开船时,法船尚在开;亦为风大,不能上岸。前由申开往之「华安」轮船所载军装,早已到□□□□起岸;船主戴君绥之已于十七日开回,谅必早有呈报也。专此报闻。文灿谨禀』(录「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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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相出京图说

  前者左侯相被命进京,屡蒙召见;帝心简在,一德交孚:诚千载一时也。今以闽防诸帅有孤倚畀,侯相陈词慷慨,愿以闽事自任,上纾宵旰之忧勤;老成谋国,自必有胜算之可操也。七月二十六日,陛辞出京;轻车减从,除提、协、参、游前后护外,祗有亲兵二十名随之以行,殊觉威风凛凛。烈士暮年,壮心未已;马伏波之征南,其后先辉映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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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出相侯
    论粤垣近日民心静谧

  中、法搆以来,街谈巷议,谣诼纷纭;而穗垣为省会要冲,尤觉民情汹涌。前者马江之役,法人甘为戎首,阴行诡计以乘我不备,遂致福事縻烂,又欲移兵东指。我粤人士闻之,风声鹤唳,多有事端未起而先自惊惶者;或思徙宅、或议移家、或挈妻子以返故乡、或携囊而适乐土,仓皇奔走,道路号呼。数日以来,每有人物丧失者;人心骚动一至于此,虽官宪迭经告谕,亦莫之禁也。迨后闻法船已出闽江之口,不敢移师东向,而人心稍定;然犹未十分安谧也。今则居民安堵,鸠复故巢;工贾偕来,燕归旧垒:各皆谓法人不敢来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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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垣,而不复如前之摇动矣。虽然,法人叵测居心,鬼蜮成性;每狼奔而豕突,常声东而击西。自马江一役之后,忽然而谓攻津沽、旅顺,忽然而谓攻上海、吴淞,忽然而谓攻台湾,忽然而谓攻琼海;我粤虎门之外,洋面汪洋,敌船游弋,比之马江之险更为出入自如,又安保其不来窥伺我疆者,则敌之不进攻粤垣,亦谁知之而谁料之也!且夫廉蔺在赵而强秦不敢加兵,诸葛神威而南人不得不服;以及韩、范寒西贼之胆,谢玄破苻坚之军:自古名臣勇将类皆能以先声夺人,而敌无不望风生畏者。今者海防军务,则有彭、张二宫保提纲挈领,威重令行,使边陲巩若金汤,海疆恃以无恐。其水师船舶则有方军门联络周密,陆路则有邓军门统麾下分屯驻扎,认真整饬,训练得宜,萑苻绝,阛阓藉以无惊。且张香涛制军深谋卓识,善于用人;倪豹岑抚军持重老成,留心时事。长将军之忠勇,无日不训练乎旗兵;营务处之总办,无时不究心夫防务。我粤有此长城,此粤人所以深信法人不敢来攻,而各皆安居乐业也。然吾盼望粤垣,尤有以钦佩彭、张诸公调度之方、机宜之密,所谓存神过化,真令人不可测也。夫彭公历年平发、捻,功勋卓越、军务夙娴;自昨年奉命筹办粤防,不动声色,自足镇定人心。况得张、长、张、倪诸公奇猷硕望,相助为理。粤省人民倚如山斗,强敌窥伺,卒莫识其用意之所在,轻举妄动,自不敢出。然则弭患于无形而防变于未然者,厥功岂浅鲜哉!因倩毛锥子缕书之,尚愿逖听者知粤垣士民静谧如此,市虎讹言当不待辨而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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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一日
    福州开战前后细情

  「申报」云:福州战事,节次详录在报。兹复有闽友邮来逐日情形,谓系皆所目击;惟其中有述及闽中各官事前如何失机、临事如何先溃、事后如何粉饰、言之太觉质直,且亦未知确否?姑为临文之讳,特删节而存其梗概如左:
  法船进口情形:闰五月二十一日,法船进口两支;二十七日,又进口两支。有请照万国公法「进口兵船不得逾两艘、停泊不得逾两礼拜,违法即行驱逐出口;不肯出口者,立即开仗」;未蒙允许。二十八日,将军亲往长门、张星使移驻马尾洋楼,奏参闽安协蔡康业,以张诚代之。马尾一切水师,惟张诚号令是听。六月中旬,法又进大船二、水雷二。各营闻基隆信,以法人起,请与开仗;不许。末旬,又进两艘。「振威」管驾许寿山以船多江窄,并在一处难以转动,请疏疏罗列;张诚不答。遂与「福星」管驾陈英合闽管驾五人上策于张星使,以轮船须与艇船、木排、哨船相间,首尾分列;胜则可截可追,败则相援相救。且既让其先开,尤不宜并在一处。而论者反谓闽人胆怯,不及粤人;非并一处,必致退沮。并谕其须听张诚调度号,勿得妄出议论。此六月底之情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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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三未开仗前情形:六月间,闻何星使奏:恐法人垂涎船厂,开仗时不如自行轰破,绝其窥伺。密埋地雷,各工匠不肯进工,遂抽起药线。初一、二夜,复行密埋,令陈世职俊于开仗时,即行燃放。初二日,法先知会英、美两国领事:次日二点钟战期;英领事赶信督署。初三早七点,法战书亦到,制军飞报马尾。是日船厂中并不停工,且不发各营军火,故水陆各营毫无消息。午后,且传点吃饭,各匠进厂起工。一点一刻,始令总监工魏瀚往法船探查;至半江,而法已开矣,「扬武」营务处张诚并未升旗起。此初三一点钟以前之情形也。
  初三马江开仗情形:是日,各营因未知战期,且未见各厂停工,各船仍下碇;加以午后大风雨,铙下愈坚。一点二刻,法举号一声,潮、普勇先拥卫何星使而去。第一,即打坏「扬武」船上台;该船主不知法暗击水雷后舱,同时将船打断。张诚不及起号,即乘半截船上岸而逃;反将「福星」兵船驶在马背石上不能下水,全船尽死。第二,即碎陈俊之首,手中尚拿药线未放;稍迟,则一厂官吏工匠皆灰烬矣,各营亦溃。水师未知战期,且「扬武」无号,见法人开后,始各弃碇,而船上已被弹伤,且甚重矣。「伏波」先逃至林浦,「艺新」次之,以下各管驾尽弃船逃生;唯「福胜」叶琛、「建胜」林森林、「振威」许寿山负伤开接仗,均殉难,轮悉被沉。艇船首先开,奈小,打法船不伤;法船截住,首尾轰击,遂与哨船同碎。打至二鼓,马江无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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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法始停。是日,坏轮船九艘,死闽管驾四人。哨船管驾在岸,迨开仗后不能下船;木排勇因格林如雨,凫水而逃。水雷管驾亦在岸,故未施放。先窜之两船在林浦者获全;更有二艘亦被打坏,再轰坏拉铁厂并天后宫左墙一半。此初三开仗时之情形也。
  初四日马江情形:初四日午后,法追水雷轮两艘,至营前江击碎,追「艺新」轮至林浦而止。制军因是船损伤,谕令击沉填港。法欲攻火头山火药库,二营勇在台上闻法甚急,遂伏山后;法不能炸库,仅伤围场一角,攻坏海潮寺半边,复打破厂中大筒半截、小筒一角。船坞伤而未坏,并未打民房。当是时,陆军四散,无一存者。此初四马江之情形也。
  初五日闽安情形:初五日,法欲攻闽安镇,先遣三艘探路;田螺湾至北岸一带广勇尽于初三夜逃去,唯新镇桂勇开数声,南岸继之,法轮遂退。是夜法轮半在罗星塔、半在田螺湾;中有林文忠旧台,因年久与山同色,夜间法船不辨,即泊船台口。设广勇未散,何难轰毁;惜哉!次早天明,法人始觉,遂用轰台,与俱碎;旧镇亦然。午后,法轮分三起:一打碎北岸与台,一打闽安新镇,一打南岸。南岸地低,原恃北岸为援;北岸之勇于初三先散,南岸自守不住,退至洋屿,台亦坏。新镇被围,弹如雨下,各勇亦溃。缘署协张诚是日已逃在南台洋行,不在汛地,故无人督率。蔡康业仍在镇后,闻法亦伏;嗣法人上镇,抬去洋,推碎铁,始行追出,而法人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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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而去。此初五、六之情形也。
  初七、八长门金牌情形:初五,法进口两船,被将军击伤而退。初六夜,法以电灯照长门、金牌开,将军改服督战;乃法格林辄如雨随之,台上广勇有逃者,有放空者。初七,法专望将军轰击,广勇已将散尽;张得胜知台断守不住,并知有汉奸,力劝将军退数里,并将形可疑之勇十馀人戮之。长门、金牌开两夜一昼,初八法攻甚急;我军伏土坑内,候其上岸。奈长门有奸勇漏信,且山峻难行,法遂往金牌;上至半山,被杨金保抢出;人急退,被杨金保鎗毙数十人,馀下船而逃。数十人中,法人只十馀人,馀皆从逆匪。是夜至初九,迭攻台,尽碎。午后,法船出壶江。十一日,将军进城。此初七、八长门一带之情形也。
  现在水陆情形:七月初三日,各轮船、艇船尽失,只剩伤损轮船二只、赶信小轮船二只。旧台系林文忠所制,前年误听人言,改造新式,将旧台拆毁;或有议旧台结实可惜者,始留四、五处。除闽安两处为法人攻毁外,马尾则火头山一座、长门又一座纵有微损,尚未塌坏。新台则中立破,无一存者。大,只剩火头山土五尊、长门土四、洋五、金牌土四而已。然土形质小、药力薄,不能攻坚及远;闽口军火,已不足恃。初三之役,殉难者二、三千人。至于陆勇,唯张得胜、杨金保所带尚可用,其馀闻即溃;溃勇虽集,亦不足恃。此现在闽口之情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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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三后各官情形:一、何钦差初三夜至乡间,几为乡团所困,各勇求免;随至「伏波」船住一日夜。初五,进城住两粤会馆。午后,制军并绅林寿图到抚署商具奏稿。初六日,往督署。百姓谓何钦差不谕战期,欲与为难;幸司道、首府力劝,至二鼓始散。初七,急行出城;遂至彭田,与张星使同住。至初九日,法船全无出口,后方回船署。一、张星使当初三日至鼓山后,初四日调集所部六营。制军差福参将禄邀请,据答:『我不必进城,并须加派朱明亮湘勇二营来防』。一、何制军闻马江败仗,于初五日声言要扎林浦;经林寿图邀集数绅,缄留而止。迨初九,接将军来文,始派定长门粮台官弁。将军回商尽撤广勇,不许。日前填林浦,填法颇不合;且鼓山边之港,亦可通大船。十七日,英大兵船一艘竟直抵番船浦;此其明徵也。是林浦虽填,亦属无济。
  初三后绅民情形:一、闽绅素畏事,近有林绅寿图,未悉众望能孚否?且闽省已设有团练总局,总其事者为林勿村(鸿年);勿村年老,使其子丰寿到局。城中团练,惟一、二处;城外乡团,遇有败兵溃勇,尚有可以自卫者。至于城内,不过招勇四百名,分为五厂;系既乌合、且非素习,不独不足以御侮,万一有警,转添此四百名散勇之害。办洋务与办发、捻异,洋人果即攻城,纯用火;岂此联丁之所能抵御!即认真多多团练,亦不过上糜国帑、下为民害而已。一、居民见各署官眷有搬回原籍者、有逃往乡住者、有改租公馆者;其候补人员及幕眷并大绅殷户,徙去殆尽:故人心愈觉惊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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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城内搬住乡间者,十有七、八;其由南台搬入城内者,十有四、五。且外议哗然,皆知官绅、兵勇之不足恃,有离心而无固志;故市肆皆明开暗闭,殊属不成气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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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水胜仗指證

  「申报」载官场接到消息,知法军在淡水业已大败,为中、法开战以来所未曾有之捷报,足雪马江船被毁之耻;而敌人自受此创,欲再整顿以图骚扰佔踞,盖即此而决其难矣。本馆已先后录登在报,薄海人民无不争先快。而前后所得之信参互考覈,乃恍然于所录者,即是此胜仗情形,特人在淡水,未尝亲观战事,传闻之语或有参差。况前信于基隆固云我胜,而淡水之事,发信之时,法人固未尝登岸也。今阅后信,始知刘军如何设伏、如何诱进、如何包抄,虽爵帅布置周密,原在未经登岸之时;而法军中计,死伤若干、投降若干、败逃溺毙又若干,皆在登岸以后。非至明效大验,则军情秘密,外人不能逆揣而知。故但见法军放,弹如雨集;华军在台回相击,小弹弱,不能摧敌,力战许久,不支而退,遂哗然以为法军攻毁台,谁曰不宜!由今观之,则华军之退,明是诈败,诱敌登岸之意也。查淡水地势,海水环山,昼夜冲激;涌势大盛,茫无定向。若以兵船排列于此,不能如他口之稳。而所造台,亦在山上而不在平地,法船放,仰攻力弱,十不中一;断无台被攻毁之理。而台上之,亦因此而屈于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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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无甚济事。尝言:台防不恃海口御敌,而恃岸上有以制敌之命;正谓此也。然则华军预定火轰之计,诱敌深入,弃台先退,正爵帅之胜算也。而敌未上岸之际,见华军不支而退,固无怪乎谓台被毁矣。由此言之,前信为后信之张本,而后信即前信之佐證也;明眼人见之,自以为若合符节耳。近日法军收点伤残,所失固有大半。即使芭蕉山之船进泊淡水,依然无恙──然以本报夏间所探法船在中国洋面及东京共计二十一艘,其所载之兵,至大之铁甲船如「德利用芳」者不过四百馀人,其中中等之船三百、二百人不等;极小之船,仅容百馀人。即此统计法兵,仅止六千有奇。就如近日增船消息,据外洋新闻纸所言法国调来小兵船十数艘、又有头等游奕之船四艘、二等一艘、铁甲五艘,共计二十馀艘;果其增调多船,亦至于加倍之人数而止。而据言来华之期,则诸船未必目前皆到。窃意此次攻打淡水,极多至三千人。今伤亡逃溺及越民之胁从因败归降者,已有此数;则是法兵几去其半,留此多船不且空额乎?顾尤可喜者,不在法军伤亡之多,而在夺获大、洋鎗,足资中军之用也。夫法人自出长门以后,逍遥徜徉,如入无人之境。以中国自辖之洋面而至闽江,不剩数船;焚毁之馀,仅足驻泊小港以壮观瞻,势不能出口巡游以探敌军之虚实。台湾闽属,乃至军火不足,而无从由省转运;反令法船出入自便,聚泊芭蕉山以待煤粮。而再逞东来之船,不论何国何货,转使严防中军之接济;而沿途要截,而南、北洋各口岸晏然无事,统兵大员各分畛域,竟无敢创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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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之举者。而中国以孤悬海外之台湾,拚敌之坚船利械而无法救以应之,其险孰甚焉!六月望间,基隆初次开战,适有「惠尔」船解运军火;比至基隆,为法所阻,乃托词开回,而取径淡水以交纳营中。今复有「华安」火船载兵与军装前去,而数日前传闻法船见而阻止,放艇追查;今幸得有续闻,知该船已遭截击,船中所有悉解军前。即此可知台防军火前虽不足,而今则无待于接济;况复天牖其衷,使法军中计,尽弃其鎗以为中国用也!今而后,爵帅更措置裕如,宜乎法军在淡水果又败绩。吾知台疆二千里从此安如磐石,不禁预为额手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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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二日
    基隆近信

  火船「燕治薄」昨抵上海,其船主机釐富称言该船载有火水、生油、火柴、草席、麦面等物,于八月十五日下午酉初时候驶至基隆,见有法国船一共九艘停泊口内。忽有法国「拜逸」船遣人过船,索取执照等纸查阅。并将船上货物禁止登岸,迫转轮驶往长奇起货;落足煤炭,复于八月二十六日开行,驶往上海。至于基隆地方,所有台均被法人轰烂;且法兵营垒多在山上驻扎,逐日操练,殊为严紧。又风闻该处土人恐为华兵所扰,多有往求法国提督哥拔发兵保护。然此亦传闻之语,究竟不知是否也。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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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日中、法交战,法军败绩;计法人战殁阵中者十有四人,其受伤者则不可胜数。至于该处煤矿,现下需人雇工开采;又由基隆修整道路,直达淡水:所雇工匠,每日工银一钱八分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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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门电音

  本报亲接到厦门初六晚六点零二十分钟发来电音云:现下淡水地方,惟有法国「德士登」船一艘在口内停泊而已。所有水面生意,来往淡水者俱皆严行止截。如有中国拖船出入该港,法人见之,则定必燃轰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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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心离德

  现接欧西来信,言法京刻下议院有议员二十九名,殊不善外部大臣花里所为,业经备文责问。其大意云:欲求下令招集议院诸员,以决国家大事。盖缘法国于此两年之中,已有两次启之事,而并未将示战情形布明国内,故臣庶等无有得而知之。又每开议院筹备兵费,然于未议之先,业经将其资开销,所谓筹备者不过为填补之用;似此亦属不能公平。再查法国之例:凡有约战之事,须先开议院,集众筹议;俟众既许可,而后始能行事。若未经诸员议准,则不能与别国开战;此法之通例也。今廷臣诸事自专,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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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任为,并不询谋于众;乃至事机有不能挽回,始集诸员会议。似此所为,实不解其何故云云。此文中之大意也。按其责问之词,亦未尝无理。观众怨如此,则花里所为,讵能孚于众望哉!法不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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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厦续闻

  闽省电线已接过泉、漳,由潮州直达粤东。惟支线尚未接至厦门,官场紧要信件皆差员赴泉州电局寄发。贸易场中寄江、浙内地之信,因大北公司价值过昂,亦皆专差送泉寄发云。
  十八、九两日,有轮船一艘由沪来厦,载来兵勇二百数十名,暂时分寓春升馆、三仙馆、岭南栈,拟附「南澳」轮船前往台湾府城。前日不知何故,先至之勇与一后至之勇互殴;先至者被伤甚重,恐有性命之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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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录厦报

  阅厦门嘉薛西报,得悉「爹利士」火船昨由台湾府展轮,行抵厦门;称言中、法两军不久将在湾南开仗矣。据英国「美连」火船所称,则谓去月二十六日下午见有大战船一艘,泊在安平之西北角海外。时因霞雾迷离,莫辨旗号;未知其为何国之船也。翌早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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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其船忽升法国旗号;土人见之,不胜蠢动。至二十八日,又有巡逻船一艘,想是法国之「得士登」船也;停泊未久,旋又驶往南方而去,距岸约十四里许。台中兵遥见该船冲波破浪而来,立刻预备火,相机而动。迨该船由台经过,台上中兵即燃十八墩大击之。无如法船离岸稍远,力不能轰及;而船上法人亦不之理,飞驶而去。西报又言:目下台湾虽则平靖,倘一开仗,则未知如何矣!现英国特派船两艘──一名「美连」、一名「飞黎」,前往安平及打狗地方保护商民。至于打狗海口,现已填塞,船只不能进出。该处及台湾各商生理,均皆停止。其愁惨之气象,真有不堪瞩目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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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意甚坚

  上海信息云:风闻枢、译诸臣洞悉法国饷缺兵单,难以持久;外间所称某日添兵若干、某日将攻何地,无非法人在外扬言,以图恫喝。黔驴伎俩,止此而已。故意甚镇定,绝不仓皇;为暗中调遣,密为慎防。据醇邸之意,以为中国既经宣战,即使累月穷年、兵连祸结,中国断不能先自罢休;必也法国不索赔饷、不佔越南,俯首求和,或可网开一面,稍施法外之仁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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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酋孤拔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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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孤酋法

  张子房以韩故,散家财求力士、制巨椎,相与狙伏博浪沙中以击无道秦,而误中副车。今人读书至此,不能无惋惜!似乎天道幽深而莫测、志士颓丧而空悲,而不知冥冥者正别有权衡也。假令铁椎所指,秦始伏诛,丧君立君,易暴以仁;安见秦祚之不可久长哉!矧夫长子扶苏素有贤望,反父之政、盖父之愆,行之数十年而民心大顺,则秦岂能为汉有哉!而乃鄙薄仁义,重行杀戮;戍边远之兵而兵力疲、徙豪富之民而民财匮,怨毒之积弥溢宇宙。故陈涉首发难,而群雄响应,四海崩离;卒至郊社墟、宗祀绝,暴戾之固,洵如是之迅且烈也。由此观之,一椎之利,不足以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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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天心未餍,宁濡滞耳。法酋孤拔挟其阴狠之性,使贪使诈,扰我边陲。马江之役,其残忍几无人理;果其中身亡,法知悔祸,息争以休兵、生财以足用,行之数十年犹可以为善国。如其出死入生,诩诩自幸,恃其善陈善战而东驰西突;怙恶不悛,一朝贯盈,即破国亡家相随属。曾劼侯致傅相书曰:『法人朋党相竞,致出多门』。又曰:『法于西洋,无一友邦』。则是该国之人心与其政令,已可概见;其亡也,可立而待也,正不必以汤姆生之击毙而疑孤拔之幸生!所谓「一椎之利,不足以覆其国;天心未餍,宁濡滞耳」。谓予不信,请观暴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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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三日
    台湾纪略

  法自东京苦战,牵动其军兵、粮饷,不能悉力于北洋;故泊于淡水之兵船皆已别往,祗留「依士颠」一艘而已。华军自本月初六日即马厉兵,预备开仗;趁其气馁,以收战功。现法人以台湾一孤岛,筹饷颇难,故先封禁口岸:凡有船入与华人相接者,即以击之;意在断中国粮道也。法离中国数千里,深入重地;赍运之处宜自谋不暇;而乃反宾为主,转为所制,不诚可慨哉!虽然,刘军门豹略夙谙,必有破之之术者;凡属黎庶,静听凯歌可矣!人之忧,不须妄切悬揣也。现近台海口,皆已堵塞;敌船虽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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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闯进。倘舍舟登陆,则又胜券难操;止可观望徘徊,师老待尽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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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谕煌煌

  官场传述,谓上月二十九日江、浙、闽、粤沿海各省督抚衙门同日钦奉上谕,大意以法人入闽后,闻各路奸民时有接济,且难保无贪利受雇、倒戈相向等情,著通饬滨海各州县一体出示,晓以利害、激以忠义,勿令背义忘身,稍资敌燄等因。按日前基隆、淡水官报捷音,内有法人裹胁汉民割辫涂面,充当头阵一节;恭读此次谕旨,似前项情由业已上达天聪。寄语食毛践土之众,尚其各发天良,沐雨露而袪腥膻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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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相抵宁

  左侯相于上月二十六日辰刻舟抵石城桥,随进接官亭;将车、制军、都统、织造各部院例应恭请圣安者,悉以次礼毕,始各行相见礼。队伍自下关至旱西门,络绎不绝。城内文武僚属,多倒持手版恭候。左侯相进城,即入下江考棚行台内。闻援闽军饷虽由南洋协济,故必与南洋大臣酌定成数,方可启节前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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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闻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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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日报」言:有华军九百名俱是勇敢争先之士,于前月十三日由海南附船往台湾助战;悉归爵帅管辖,以收破敌之功云。但此耗本处未有传闻,惟姑录之,以俟访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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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州近闻

  初四日,福州信息谓:现该处甚为安谧,前时徙往别处之传教人现亦迁回矣。新任闽浙总督杨石泉制军,现行旌经已抵闽,带有兵勇二千二百名云。想石帅威名久著,到闽必有一番调度以寒敌人之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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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情续志

  「沪报」所延之厦门访事友人,昨寄一函专述基隆、沪尾战事,有为前报所未详及互异者;用再删节而登之。其书云:探得基隆、沪尾两处,法人战船陆续开往,至八月十三日共有十一艘;即于是晨六点钟开攻击基隆台,我军死伤无几,并未还相攻,法船声直至是晚五点钟始止。十四早六点钟,法又开击沪尾台,我军死伤亦无几、亦不还,法船声亦仍至是晚五点钟始止。中秋日早六点钟,法又击基隆台;刘爵帅带兵退入台北府城,并连发三次令箭,调曹军门志忠退兵。曹提督以两军尚未合战,胜负未分,似未便即退为请;爵帅震怒,谕以若再不听调遣,即将绳以军法。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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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不得已,遵令退兵,往见爵帅;爵帅授以密计,遂率师进屯于狮球岭。而法兵已乘胜登岸,连营三座,直进至八斗仔地方;该处离狮球岭不过十馀里之遥。闻此次登岸之兵,真法兰西人甚少;内有广东之马岭人及客民,又有海南琼州人、浙江宁波人与越南人。访悉此等汉奸,法人每月仅给洋四元,不敷食用;故此次登岸后劫掠奸淫,肆无忌惮,并有掳拿妇女下船情事。闻妇女被掠三十馀人,男子亦被拿多人;下船后立即剪发,迫令为兵。即此可见法国之兵少财竭,岂能持久!而刘爵帅不战而退,一时民心惶惑,谣言四起;始不知爵帅另有奇谋也。十八日早,法复开轰击沪尾;我军已先将沪尾港路用石填塞,法战船不能入港,只在港外遥击,我军仍死伤无几。法人忽用小船十只载兵数百人登岸来抢台,孙提督庚堂(开华)督兵接战,预调旧日攻打生番之壮勇五百名由后抽杀;法兵不知所为,纷纷后退,大有「鼓于军中,先济有赏」之意。我兵奋力环攻,阵斩其兵百馀人;馀众纷下小船,向法舰逃生。我兵各用连环鎗排击,法舰遽开大,意欲击退我兵;讵料一弹斜飞,误中伊兵所乘之小艇,立沉一只。时风浪甚大,且法人逃走下船之时,不顾船身轻重,挤拥过甚;又被我兵鎗所逼,驾驶慌迫,又沉二只。共计沉没三小船,溺死法兵约二百馀人;合计岸上战死之数,约共四百馀人,受伤者不知多少。我军闻亦战死数十人。至十八日以后,两军胜负之势,则尚未知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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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人传言

  天津来信称:日内市上传言李傅相同德地灵税务司连日与法领事议事,仍各礼貌有加。而法外务大臣非礼忽发一电信致傅相,谓兵费不必赔偿;但拟将淡水税关由法徵收二十年,基隆煤矿亦任法人开挖二十年;再由法人在中国内地建筑火轮车路,行之五十年以后,此车路悉归中国自行管辖云云。本馆按此说定系无稽之言;如非礼果有是电,则狂悖极矣!呜呼!法岂犹可以情恕理逭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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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商大局

  基隆复被法人佔据后,刘省三爵帅即飞电到津告知李傅相;李相星速电咨总署,请旨定夺。各大臣钦奉上谕后,即传电出京,调度一切。闻醇、礼二王曾同恭邸熟商,恭邸以事关大局,答称不敢参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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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四日
    制宪好佛

  福州西方来信云:闽浙总督何小宋制宪此次缘事落职,闻者惜之。然制宪平时茹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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诵经,极诚尽敬;当战事濒危之际,尚在神前礼拜,默求呵护,俾敌兵鎗虚放,华兵大获全胜。佛果有灵,定当保全闽师,歼除外寇;而制宪功名,亦于以无恙。乃竟不然!呜呼!岂非天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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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水纪闻

  八月二十四日,淡水西字信息谓:现法人并无动静,惟居心叵测。是日午后,闻有声自河中出,不知其所欲何为。现台北西商各行户,幸得地方官设法保护,亦皆安然无恙也。日本「亚麦基」战船,前在该处阅战,以作壁上之观;兹于是日启行往厦矣。
  二十五日信息,言法船「威卑亚」现已启行,想必前往基隆矣。惟法船「剌嘉理顺尼亚」泊于海口,溯洄北上,相距不远,则有法国「漆度连纳」战船在焉;再上而北,则为「德基度折贤」船停泊之区;再上,有则「夭礼庵坟」战船停锚其地。至于相距甚远、穷尽目力之处,隐有战船一艘寄碇其间者,则「依士甸」也。现法人又进兵于乐道地方,将进攻徐天架城;该城在捷道滩脚,离台北府四点钟路程。刘省帅统有军士六千人,扎于台北,以备御敌。八月二十日淡水之战所杀毙之法尸,孙军门命将其埋葬;可见军门之泽及枯骨也。华兵在河滨,获有法人遗失之快一尊,乃用机器燃放者。法人自八月十四日至二十日,屡用开花攻淡水;惟于土垒及台无伤,故于华兵亦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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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处之白台平于水面,其前用沙包遮蔽至丈馀厚;法船「剌嘉理顺尼亚」曾将大击之,弹陷沙中,台无损。但守台有数手为所伤,即舁至医院调理。盖因弹击入沙中,其沙飞扬,至伤厥目及其肌肤焉。法人登岸,用机器施放之弹如雨下,久而不息;一时军火用尽,华军与土勇遂大破之,追奔逐北,直至海滨,获其快而还。
  二十六日信息,言「海龙」轮船于是日正午离淡水时,见华军之受伤者在英人医院医治,各医生细心为之调理,兵士甚为感激,随以其囊中所有之洋元以谢医生,医生辞不受;是真能以仁心行其仁术者也。是日午刻,该处台飓忽作;法国战船二艘,其锚为风所断,飘至南方。可见法为不道,风伯亦为之震怒也。
  二十八日信息,谓是日祗有法船二艘泊于淡水;华军当飓风暴作之时,将白台之移于土垒,以窥法人。二十日登岸之处,现已御备法人之再登矣。
  目下土勇由附近而至者甚众,惟言语不通,殊形不便。其人所执之军器,虽是古制之塔匙,而勇于战斗,强悍无匹,有右手执盾而左手燃者;是真破敌之雄师也。迨至月之初三日,并无战事,而人情亦甚安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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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五日
    阻挠商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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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龙」火船初六日由淡水抵厦门,其船主名葛达称言:台湾沿海一带口岸,皆为法国兵船围困;来往商船,不得在此湾泊起落货物。至于渡船之出入海口者,则尽行禁绝。于初五日,曾有华人拖船十五、六号由淡水鼓棹而出;法国巡捕船见之,即燃放号一响,使速驶回也。而拖船竟不之理,随波逐浪,顺风而前;法船再放号,亦不理会。于是法船连放小八、九响,弹子由拖船头上飞过;知难前进,迫得转驶回淡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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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邮音

  九月朔日,打狗递来信息云:去月三十日,有拖船一艘满载白米,路经该处;法国船「得士登」即发水手,立将拖船要截,夺去白米一千包,给回银一千圆。按法所夺米石实值银二千四百圆,今祗给回银一千圆,则该商已阙去本银一千四百圆矣。其强霸如此,安得人心不为之愤恨耶!信息又言:该处台目下防守甚固,来往船艘盘查极紧;幸得中官日派兵勇保护西人,秋毫无犯。中国朝廷怀柔远人,于此可见一斑矣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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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心惶惶

  「晋源」西报谓大沽信息,言彼处之华军闻法人攻击基隆、淡水之事,甚为鼎沸。迨后地方官出有告示晓谕兵士,始行安然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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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战事详述

  基隆、淡水两处华军得胜情形,本馆叠据电音录报。兹又得厦门来信,尤为详细;用再照录。称基隆海口于八月十二晚到有法兵船六只,连前三只计共九只;当由各营禀报刘爵帅,遂传令紧守预备,明早开仗。至十三日早七点钟时,各法船一齐向各营开,开花子纷如雨电。我营无大回击,所有小击船不中;是以自早至午,各营力不能支,只得往后暂退。法船见我军退却,遂乘势将陆兵载入小船上岸;闻法兵只七、八百人──或云五、六百人,是晚扎营相对。十四日早,爵帅忽接淡水海关通商委员李彤恩飞禀云:淡水法船到有数艘,势甚危急;恐孙军门不能抵御,速请爵帅弃基隆,回援淡水,以保台北计。连发二禀催援;刘爵帅见来禀告急,因传令淮、楚两军回援淡水,以保台北。迨十四晚,各军甫至台北府,营未扎定,而百姓不知底细,以为爵帅弃基隆而退守台北,遂聚众鼓噪,坚请爵帅派兵速援基隆。爵帅恐违众意,十六日复派竟高元、曹志忠二军门带兵往援。十八日,与法之陆军交仗,歼其众二、三百人,其中安南、两广人居多;法之陆军,亦因此而一齐被逐下船:此十八日以前基隆打仗之情形也。淡水口岸,系十三日到有法兵船;或云四艘、或云七艘,因离台较远,不甚明白。孙军门一见法船将到口门,十四早即令台上开;法船不敢泊近,两下互击。自早至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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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法船开有八百门之多;而我台,不过两边角墙略有数处伤损,并未全坏。并悉法船一艘,为我击伤甚重:此十四日淡水打仗之情形也。迨十五、六、七数日,法船又退泊至远处下碇,两军皆未攻击。以上信息,由福建火路于二十日从淡水来厦船上搭客之所述,谅必可信。至淡水海关通商委员李彤恩误报军情,爵帅曾发令箭提问;而不谓李已走避矣。其后如何?须俟续闻再报(录「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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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捷音补录

  淡水胜法情形,本馆已叠列报章,藉供众览。事隔十馀日,又经厦门访事友人邮示详细情节,其中多有前报所未录者;因复逐加点窜,排入简端,阅者作明日黄花观可也。据称:八月二十日,法人攻犯淡水,挥兵五、六百名登岸。时孙提督带擢胜营兵勇,先令分头埋伏,然后以中营诱敌。法人初用格林轰击,随后蜂拥而进;官兵皆静卧山间。法人不知是计,猛力攻扑;我兵四围兜合、前后夹攻,将法人截作三段。战至四点钟之久,法人大败而逃。我兵乘胜追杀,法人下海逃命;人多船小,挤翻二艘,掩死百馀名,生获「三画金」兵头一名,击死「七画金」兵官一名,夺获格林二尊。斩获法人首级甚多,分悬各街市众。有官兵多名,拟剥取「七条金」尸首之衣;倏被开花轰毙。此战,华兵约死伤二百名左右。法人自遭败后,至今不敢至沪尾窥伺,仅有兵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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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艘远泊淡水外洋。基隆于八月十八日击退法人后,刘省三帅帅师救援淡水,复被法人乘虚盘踞;然釜底游鱼,谅早晚定能克复矣。或云爵帅故意诱其上岸,然后聚而歼旃;未知确否(说见「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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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人谲诈

  自中、法开战后,电局中除中国军报仍用密电外,一切商报概不准用暗码传递。津局每日所传各电,须将底稿缮送督辕,以便稽查覈核。法人遂将计就计,暗遣汉奸朦发伪电,摇惑人心。日前津郡得有一信,谓法人复攻金牌台,业已登岸据守;并有数西商接信后,立请各领事转达驻京公使。税务司德地灵闻之,急发电告知李傅相;傅相即转达总署。乃不移时,而又接德君续电,则前信实乌有子虚,早已奸谋毕露矣。八月初,有基隆复失之耗;其电发自何人?无从查考,既而亦知其伪。十六日,驻京各公使及总署俱接孤拔率兵船六艘北犯旅顺、李士卑士率兵船六艘南犯淡水之信。乃未几,而知由淡水以袭基隆者非李士卑士,实系孤拔,北洋则并无法船;方悟前电,乃系法人声东击西之计。噫!法人之计,诚狡矣;其阴谋诡计,诚可谓百出不穷矣!然亦知我中国正正堂堂,固自有破敌锄强之策乎!寄语法人,及早韬戈甲,再毋奋螳臂以当军(选录「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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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南内讧

  上海「晋源」西报刊有八月二十七日厦门电音,言钦命督办台防刘省三爵帅现移文往各处调兵赴援;现台南一带现有匪徒乘机聚,谋为不轨,以煽惑愚民,拟将揭竿而起云。噫!外寇孔殷,内讧潜伏!时事如此,曷胜慨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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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邮信

  英国船名「美连」,于初六早由台湾安平到港。据云现目台湾之函(?)并无要音,惟见法船驻此,加意整顿,朝夕不遑。其「意士登」船则沿海梭巡,川流不息,以防中国附载兵勇、解运军装而往台湾,藉资战守之用。迨于巡哨之际,适遇德忌利士公司之「爹利士」火船经此;当被该船拦截,过船查验,见无他异,方始放行。其后中国附运军装之「平安」轮舰及火船一艘扬波破浪而至,法船恰值开行,两不相遇;故「平安」轮船等得以抵岸,了无阻滞。殆亦适逢之会,有非意料所及者也。其安平之台,坚固异常;比诸基隆、淡水,诚有天渊之隔。法人欲攻此,殊非易易。刻下台上大小钢,为数甚钜;另有大四门重十四墩,前在英国制造而成者。天堑之险,信乎其然。又云:基隆地方法国驻泊之战船、舰,现已陆续展轮驶出;盖缘是处风狂浪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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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台华官发皆可轰及,故不敢附近而泊:此则该处之实在情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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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六日
    论中法近事

  昨录津人传言一则,似法人欲有议和之举;其说得之天津信息,本馆有闻照登而不能无疑焉。
  夫戢干戈而修玉帛、舍甲冑而会衣裳,各港商民,固莫不情深翘企;即薄海内外,亦多于祸结兵连之际,感慨系之!但阅其中所言,恐大欲之出自法人;而中国朝廷,究难俯如所请也。盖中朝虽宏包肃括,不欲糜烂其民;然自闽垣开仗以来,命诘兵戎,赫然震怒,有以和议进者,或则传旨申饬、或则摈斥有加,特饬各省疆臣整顿边防,严阵以待。自时厥后,费糜数十万,戎马出入边境驿骚,朝野臣民不遑启处;虽成败利钝均难逆,而兴兵搆怨已觉难堪!苟法人欲修好于将来,深自悔其已往;或者释嫌捐怨,天怒可回。如其所言,虽云不复索赔,而收关税者二十年,且听其于中国内地建筑铁路;无稽之言,此诸赔款尤甚,宜乎识时务者甫闻其说,为之揆时度势、观变沈几,莫不曰法诚奢望,而和实难成也。曷言乎「法诚奢望」也?溯自启越南,经年累月,兵戈四起、甲冑环兴;损将折兵,不一而足。凡属食毛践土,皆知其无故称兵。即令自解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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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善为饰卸;而论邦交之义,则前盟宛在,何忍居戎首之名!然事竟如斯,可等诸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而事至今日,亦当重修旧好,免生灵之荼毒,酿宇宙之祥和。岂不知黩武穷兵,固非国家之福,而天人共愤者哉!乃兵日启于前,使与国之交,触类藩羊,势成骑虎;今复以若所为、求若所欲,思鲸吞而蚕食,等缘木以求鱼。虽欲言和,不直达以可和之机,偏使有实偪处此之势;则中国之决于一战者,恐至此而战益决、意益坚。是法人虽欲言和,不啻法人之欲战也;中国之不与言和,更可于所请决之也。故曰信如所言,法诚奢望。
  中国现虽决战,而始实思和。非其始度势量力,有所怯而然;第以兵凶战危,不忍使亿万生民同伤涂炭,与其战胜而策勋饮至,何如息事而共迓天和!观于李傅相立约津门、曾爵帅议和沪地,复照会各国公使出为调停,其不欲兴动干戈,显然共见。不然,岂杀伐用张于后,而怯弱先示于前哉!奈当万不得已,故特爰整其旅,使同袍之士情深敌忾,而修我戈矛耳。然则谓中朝一于决战违和,又或不然也。夫「事大」、「字小」之道,悉本于达权通变之宜;乐天、畏天,古之人有行之者。况当此庙算宏深、老成谋画,而又在于与国之交者乎!
  虽为战、为和,此际有难逆料;况在草茅疏逖,安敢以臆见参之!但酌理准情,则中朝之震怒若此而法人之所求若彼,实觉势同冰炭而判等天渊。试思谅山交绥而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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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开仗以前,议和者屡矣;亦以其动欲索赔,难成撮合。况今战事已启,在朝在野并切同仇。而初七日英京来电言现法廷决意兴动大兵,驰赴东京、台湾,以备进征之用;则是兵戎之结,未有已时。
  津人所传,或非确耗;就令花利果有是电,而中国之不如所请,固不待有识者始能辨之。据云:兵费不必赔偿,而关税之徵收,究何异于赔款?煤矿之开挖,适足以资敌人。铁路既开,则内地之为其蹂躏者,更复不堪设想。虽云五十年后,此铁路悉归中国;而此数十年间,以境内之利权弃而不顾,且于地舆形势必有所损坏,而后可以建筑,其如土地何!固知中国断难俯允;即法稍知自量,亦断不出此无谓之言也。姑听之,以觇其后。

光绪甲申(十年) 第 76 页

    大军赴闽

  中国自马江之战,法人复有事于基隆、台湾、淡水等处,以故边防更为严密,不敢稍涉懈弛,致误时机;而各路将帅率调勤王之师剋期赴闽,络绎于途,藉济时艰,同伸敌忾。兹闻汉口镇有某军门,于日间统领劲军六千名由陆路启程而赴福州;沿途戈戟凌云、旌旗蔽日,所经地方军威整肃,大有「人如貔虎马如龙」之势焉。又闻日前有华官率兵四百名由上海起行,取路吴淞,直抵台湾,俾资守御而助战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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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隆近耗

  英国「阿路威唔」火船,于初五日由基隆展轮开行。及抵香江,据该船舟师等言:法兵现在基隆沿海边地其战舰发足以保护之区,权为驻劄。刻下法兵约有六百人,均在营中株守,仍未敢轻越雷池一步;盖中兵防御綦严故也。该处煤矿,因有华军把守,亦不能遽进。市上铺户,皆已闭门歇业,生意寂然。日前有法兵千馀附航而至,统计共有一千八百人,驻扎于斯。且闻哥拔再俟援师一千二百名云集之日,方可由陆路长驱直进而窥淡水。以目下情形观之,所有货舶、商船非历数月,未易往还。此则基陆之近日情形也。诚如是,则法人盘踞该处,退固无功、进亦无得,如获石田;何必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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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旗请赏

  香港于月之六日闻有华人某甲者,自言前在台湾府夺获法国大旗一面,举以告人,言之历历。既而阖港皆知,互相播传。甲于是日下午,即附「保安」轮船晋省禀之华官,请领赏给云。此则得诸传闻,道听涂说;至其事之端倪,容俟确查乃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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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殃及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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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沪报」谓厦门访事友人昨倩双鱼致意云:台湾淡水等处俱有外国人所建之礼拜堂,前日法人攻击基隆之沪尾台,一时群不逞之徒乘文武各官不暇弹压之际,聚众将各国礼拜堂肆行拆毁,掠取银物。夫以法人之事而殃及他国,罪魁祸首,他国之怨法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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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兵赴台

  昨接上海信息,言中、法开仗以来,刘爵帅驻扎台湾,仍冀添拨军兵以资守御。兹闻日前有中兵九百名由海南附搭华船,赶赴台湾以为援应;而法人则意存要截,欲得甘心。然此为鹅为鹳之师,想未易遽萌窥伺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78 页

    英京电报

  本月初八日英京发来电报,言现闻法廷决意兴动大兵,分拨劲旅驰赴东京及台湾两处,以便进征之用云。夫如是,则传说和议之言概属子虚,殆不足为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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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七日
    法船来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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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烈「太晤士报」谓:法国「多理步」铁甲船现已奉法廷命,驰来中国,会同科壁水师以扰中国。其船甚大,载有七十二吨巨二尊,另有小数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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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越南卒底平定

  北宁之役,以庸臣误国,致挫军威。法遂视秦无人,唾手据越;得陇望蜀,复扰台湾:其气燄可谓张矣。然统观大局,则越南之地卒底平成;陇且难保,何况于蜀!
  试观三岐之捷、太原之克,近日军势,彪炳旂常;且朝廷之大,非今日而始知也。计自谅山捷后,敌心早寒矣。不观于谍报乎?请补录之。谍云:五月二十三日,法兵率队突来那木地方,经越南知县黄廷经协同溃勇伏于山林,毙法兵多名,登即舆尸败走;未获首级,仅得毙马尾一根来献。二十七日,法人整队,决意来攻我营;二十九日,抵清花江。闰五月初一日,万军门派胡差弁送文至法营诘问,时法人已出队开鎗,胡差弁挺身上前投递文书,问其来意?法员云:『我往谅山、高平两省之路,粤兵堵住;若不退回关内,势迫开仗』。胡差弁责以大义,法兵即将其随从三人杀死,箠挞胡弁逐回。幸左军黄玉贤等粤勇八营先已准备,法兵大队赶到,先施鎗三排;黄玉贤等出队,于江岸抵御。鏖战自辰至未,我军因前已议和,未曾多备逼码,各勇渐退。幸天降大雨,彼此稍歇;而我军逼码亦到,复又交战。法兵至夜败退,尸骸皆被夺回。黄玉贤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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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勇,受伤二十馀名。因彼建两座大营在清花江后,未便穷追;是夜即据江岸要处,露宿夜守。潘中丞亦由幕府赶到谅山,与王方伯、方观察商议兵机,调王子钧所部一营并方观察威远军二营前往观音桥,与统领左军万军门相机援应。初二日早,法兵约三千馀人及西贡之兵约共万馀,汹涌复来。左军共是八营,黄玉贤、韦和炳由屯枚各带一营守观音桥老营,王子钧以其所部一营助之;其馀六营,分三路应敌。李应章一营从右边小路先出,分哨登石山顶,直注法营;李定胜、李逢桢、李极光等三营同御大路。战至巳刻,法人换兵力,再接再厉。黄云高、陈世华两营从左小路包抄法人之后,法军拒战亦力;黄、陈两营,前而复却者三次。李应华等四营闻黄、陈两营声如雨,亦极力猛攻;有「四画」官一名登时被李应华击毙,获其所乘八尺高大骡。黄、陈两营闻李应华四营鎗紧,亦拚命冲杀;法阵自乱,法众脱帽拱手向后奔窜。我军乘势,遂克法营;法兵退三十馀里至屯牙,养息残喘:此闰五月初二日我军战于观音桥,大获胜仗之情形也。是日,解验首级五十馀颗,内有真法头二十七枚,馀皆越人之头。又生获六名,挑法头至谅山,亦已正法枭示。闻法临败时,「五画」与「三画」互相怨詈;因「五画」要战、「三画」要和,心志不齐,以至于败。我军所获金银、辎重、玩器、衣服、酒肉、面包无算,逼码数十箱、快鎗百馀枝。逼码呈缴者,每千赏银四两;快鎗极好,勇丁私藏者多。法军马队百馀匹,临阵冲来,打毙十馀匹;生获数十匹,各勇自作坐骑矣。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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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营,连日续解血渍法衣十数担往幕府大营报赏。查法兵实毙数百之多,其尸不及拖者,犹以土掩;在清花江一带挖开点验,共有百馀而皆无首,惟身穿洋衣可辨。盖法恐我军割取报功,先自割取藏匿;而祗电报毙七人、伤二十馀人,诚恐多报为彼国辱。然当日解到谅山之真法首,已有二十七颗;足见法之诈,而又拙于掩饰也。是役也,粤军出战者止六营,而败法众万有馀人;其奋勇血战,诚不可多得--阵亡者百数十人、伤者三百有馀,足以雪北宁之耻。非此一战,则粤勇庸弱之名,西江难濯矣。潘中丞甚为嘉许,立即赏银四千两以示鼓励;粤勇亦欢欣鼓舞,士气复振。初七日,越南官黄廷经与粤勇分队进击,克复屯牙;斩获法级三颗,夺马一匹。是日之战绥甫交,法兵即北;我军疑为诱敌,不肯前追,故斩擒甚少。事后方知法人胆落,直已奔回郎甲;若截而围之,可尽歼也,惜哉!现南官各屯联名禀请进兵,渠等愿反戈杀法,方观察已批准。法人亦于郎甲一带重加整顿,惟闻饷项不足,想亦未敢来犯矣。黄玉贤奉委统领左路,共带十营;不幸于二十日在营病故,阖营无不痛惜!兰军门扎文渊州十里之外包平山顶,二十一日进关接署提篆,兼统右路各营。二十三日,出关回防。方军门友升二营,昨调应敌,今调守南关。十六日,王方伯由谷松顺过观音桥、屯枚一带查看,布置进兵。惟天行瘟疫,楚军病死以千数,道途尸秽,不堪目;越南之谅山巡抚发草席殓埋,日不暇给。粤勇较能耐瘴,稍病而已:此六月以前开仗之捷报也。迨自七月水涨,刘、岑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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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以待战;事息,故法兵残喘可以暂延。今则刘军扼其前,岑、王诸军挠其后;只轮之返,不敢为法人望也。
  东京既复,则台北之兵,不战自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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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兵大举

  初七日英京发来电音,言法廷现下筹度军饷、调集大兵,将分道而进,务于东京、台北肆行骚扰,以快所欲。嗟夫!劳师袭远,兵家所忌;而乃屡败不畏,复率队而来,何黩武穷兵一至于此!岂为彼苍所厌,故使中国一网打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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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心静镇

  都中自闽疆失事后,始则人心甚为愤激,深恶外人。嗣恭读朝廷「分别保护」之诏,咸仰体皇太后、皇上怀柔之意,毫无滋事情形;京中西人,胥得出入自由:斯亦足见民心恭顺,不事嚣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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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人增兵

  法人有事于中国,劳师费饷,戎马纷纭;而东京军务未宁,兵连祸结:有此瞻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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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之忧,不无鼠首两端之虑。但事成骑虎,情类羝羊;大有进退维艰,不得不然之势。寻仇弃好,果何益哉!兹闻法廷调由东京调拨军兵三千人星赴来中,接应进攻基隆之师,以壮军威而资争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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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船留滞

  淡水信息谓:现下所有商船,皆不能出入海口;惟局外船,则照常驶泊。故西人之在淡水者,欲他适而未能也;须俟英国战船来载,方免兵燹之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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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八日
    淡水战事详述

  「沪报」昨接到旅居厦门友人于八月二十六日递来信息云:二十五日,「福建」轮船由淡水到厦,所言二十日淡水交战情形甚为详晰;故备录之,以供众览。
  据称:十九、二十连日法人用三枝桅兵船六艘、七枝桅兵船一艘,以巨攻该处台;台中并不还相拒,迟之又久,始燃小一响。法人知守台乏人,即于二十日用大三舨十三艘载兵七百馀人登岸。是处有一埔头,乃以小石砌成,欲资永久者;法兵登岸时,以其不便往来,遂将小石移于一旁。是时我师分为三军,孙提督将中军,二哨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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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二军;右军哨官某见法人之登岸也,偃旗息鼓以俟。未几,法人果扑右军,直逼营门;我师以短刀接战。法人头队鎗难施,以剑相拒;其后队,以鎗来援,右军少却。左军见之,即出奇兵捣法人中央,以分其兵力;孙提督复率中军以断其后,法人败北,且战且走,前攻后敌,已极狼狈。适有土勇五百名驻于税关,一闻斯耗,即来助战。其统带张魁,谋勇兼全,少壮敢战;善用火鎗,百不虚一--曾攻生番,屡立奇功;是时即率土勇由海滨沙溪而来,以断法人归路。我兵三营及土勇共二千馀人,将法人围于垓心,鏖战五点钟之久。两军相向,逼近身旁;法人虽有快鎗捷,亦难施其巧妙。是役也,法兵之死于阵中、水中者不可胜计,并有「三画」金兵头一名为土勇所杀。先是,该「三画」于回船时,途中失路,至一茅舍,中一老人;「三画」向其求救,老人挥使去。未几,土勇追至,「三画」燃鎗拒之,连毙二勇。后有一勇,用镖暗投,适中其腹,遂仆于地;勇即上前搜其身,有金时辰表一枚、旋鎗一杆、小旗一面,遂取之并割其首级而去。迨后又有一兵至,见元已失,知为前者所得;惟画数犹存,遂即断其臂以取画数实据,而觅前勇与之,命往军前献俘领赏。是真可谓深知大义,不贪人之功为己力者矣。翌日,有人在林中见法兵数名,潜匿其间;即执而杀之以领赏。我师亦失去哨官二名,其一名乃孙提督之最信任者。是日奏凯回营,时近黄昏;故敌兵死者,未暇检点。有喜事者将法兵首级四十馀具悬于马祖庙前树间,以示得意;而法船则悬白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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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战,下半旗以示哀。我师于献俘后,各持所获赏银,欣欣相谓曰:『此法人首级也』!相视而笑。当战之初,有乡人烹粥十馀桶,舁往营中以劳兵士。又有西人嘉士地见受伤人舁过,亦命仆烹茶粥、备粮糗以犒之;西医亦循例为受伤人医治。人心相背,于此可见。土勇于奏凯之后,将法人之尸或肢解之、或磔分之,或饮其血、或啜其脑;且有破法尸之腹,出肺腑以示人者。旁观者不觉齿为之冷,身为之慄;彼乃怡怡自得,恬不知怪。盖土勇多是熟番,当其未归教化之先,与生番无异--食生饮血,视为固然;故不以为异。闻英国驻彼之领事,见土勇所为残忍过甚,不觉动其恻隐之心,特照会孙提督,请严禁土勇戕尸;未悉孙提督如何办理也。
  以上皆友人信息,言之凿凿;故泚笔录之,以当露布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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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论严明

  「英京日报」云:法人屡与中国缠兵,其意以为袭基隆、燬船局而复以兵攻闽垣,则中国必奔命告疲,将拱手而偿其所欲也。噫!是岂易言哉。盖法今日攻中国地方,而实并无战书;想后日息战之时,无须再立和约矣。但法人今日之战,甚属奇异,殊令人索解而不得者。岂法以攻中国之地方,为报谅山之仇;而报仇之后,即须退守东京耶?不然,则何以并无约战明文,视此事俨如儿戏也。「英报」又谓:孤拔之攻福州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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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并未失和之先,已将全队铁甲战船驶入罗星塔海面,据其险要;而猝然轰击,燬其并无城郭之船政局,然后驶至万安、金牌两台之后攻击。在孤拔方自许为能;但似此所为,则战而寓窃,其猥琐情形殊令人可鄙也!「英报」论之如此,则中、法之役谁是谁非,不从可见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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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心底定

  轮船名「鸦釐云」,初八日由基隆抵港。据称:其船于初五日由基隆启行,闻法人用兵士六百人进取煤矿,华人不甚拒之,惟将火水灌入,焚之而已。现渔人皆执回常业,法人亦不之顾。法船之泊于该处,现有四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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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法人封禁台湾口岸之非

  基隆、淡水之役,中屡胜而法屡败;盖其气已馁矣。夫善养兵者,贵鼓其气;而善选兵者,贵用其锋。今法军屡战屡北,其气竭、其锋钝,一见我军,即胆怯心寒,旗靡辙乱。法亦初不料我军若是之勇也,当其佔据基隆,进攻淡水,八月十九日用三枝桅兵船六艘、七枝桅船一艘以巨攻淡水台;二十日用舢板十三艘载兵七百馀名登岸,鎗雷鸣、戈矛云集,军声震动,后拥前呼:固一时之雄也。亦岂料一败涂地,至于此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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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
  且夫法人之败,固有应得者矣。吾闻兵以义动,不以殃民。今法人因索饷不遂,妄率无名之师犯我边境,声言必取台湾以为质;是其贪利忘义、狂妄悖谬,已为天下所不齿!而复于佔基隆之时,扎营垒之后,游行街道,掠取货物,丝毫不拔,肆其饕餮伎俩;致使斯民血本无归,生意皆为败坏。复议抽地税,每屋税银四元。肆入民室,见女童之艳者掳之、见妇女之美者淫之:其殃民如此。是以民心愤激,皆欲以死力报仇,请省帅给车器以出战。刘爵帅乃分兵三路进剿,林千万将所募民壮包抄;前后夹攻,遂大破法军,士卒死伤如积。至今气丧胆裂,不敢正眼窥视台湾;意谓法人必知难而退矣。讵其阴谋诡计,怙恶不悛;竟将台湾各口封禁,使船艘不能来往。彼盖谓船艘不能来往,则我军必无接济。不知刘爵帅神谋胜算,早已虑及;前经委员往沪筹办军火机器,一切军火皆由台铸,则军火不忧不足也。我守台之额兵及省帅所带劲旅,统计有三万馀人;以台地二千馀里--地大物博,所出谷米供三万军兵之食,亦无忧不给。今法人劳师袭远,利在速战、志在必胜;既已屡战屡北,计无复之,不得已而为封口之谋,欲以断我之接济--绝我军火、困我粮食,其计可谓狡而毒矣!虽然,彼乌知我军火、粮食,固有可恃者在也。
  「公法」必明言开仗而后能封口,法人自犯马江及基隆、淡水以来,并未有照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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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明文,一旦封口欲困我军,不知实困商船;盖自法提督所出之封口告示录出以布各西人,西人闻之甚形不悦,谓各口封禁则于商务大碍,不无忧形于色。观此则法之取怨于各国商人,不独为我国之仇雠,而亦为欧洲诸大国之所鄙弃也。呜呼!法祸亟矣!吾恐其为拿破崙第三之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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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门邮音

  旅厦友人来信谓:前者英国「巴泰」帆船在台湾之鹿港失事,旋经英领事派有兵船前往救护;是处道宪用远镜窥视,误为法船,即命兵勇将营中巡边巨舁往鹿港向船轰放。闻是之力,可及十里之遥;未悉否有误伤也!该帆船货物除经地方官查出外,其被土人抢掠者,须补回银万馀元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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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勿临危地

  淡水初二日递到信息云:是日驻扎该处之英国领事传柬通知各英商等,略谓本官曾接孙军门照会,著西人等慎勿行近中兵营垒;诚恐言语不通,兵士难辨真伪,恐其疑为敌人侦探者。各宜自重,尚慎旃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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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滨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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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横滨信息云:现急境与横滨二处皆命船厂赶造运兵船甚多,其数不下三十馀艘;盖为东方水师之用也。又言:横滨自接信后,得悉法人封禁台湾口埠,彼处之糖市骤昂;台湾之糖,上等者起至三元九毫五、平常者三元八毫,较之往时低昂竟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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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九日
    援台姑志

  初七晚,上海传闻大宪酌拟调南、北洋水师铁甲兵船驶赴台湾,援助刘省三爵帅;未知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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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京电报

  十一日,英京发来电音云:英国下议院昨于辟门会议之时,副外务大臣因答同僚之问,倡言于众曰:『日前法人以战船困守中国台湾海口,各国商航货舶均不准其往来,以杜接运』等因。现闻英廷谕旨有云:『近观法人军旅之情,实偪处此;彼将台湾海口封禁一事,于例亦无不合』云。同日电音又言:现阅英国爹利地里加剌辅日报载云:『英廷以中、法搆兵,弃玉帛而事干戈,其于与国敦睦之交,不无休戚相关之义。目击时艰,岂容坐视!故愿为两邦调停,俾仍归于好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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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北近闻

  旅厦友人来信言:初六日,「海龙」轮船由淡水抵厦;据称法人现佔有三貂岭,特令汉奸带所载之越南人往煤矿采掘,而命法兵官「三画」以管理其事。讵「三画」于某夜潜赴附近村落,沽饮既醉,又欲买笑;村有壮士欲取其元,特伪为导其往寻欢者。及至僻静之区,刃而毙之;即舁尸往艋舺领赏,经地方官按格赏给矣。又云:前者刘省帅命淡水县周司马有基招土勇一千,嗣因饷银不敷发给,土勇即纠众向县令鼓噪;后经绅士劝解,众勇始息。闻驻厦英领事现因台湾各口已封,英人之旅居该处者甚形不便;拟派兵船前往,将英人运载出口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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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相行程

  左侯相于八月二十六日到江宁与曾沅帅筹商要件等情,节次登入前报。现闻议得先由南洋筹付银二十万两;左侯相初三日起节,仍由轮船送至湖口,然后由江西入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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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水近闻

  去月二十日,法兵以小艇登岸,有一兵官指挥督战;猝被华军猛扑,毙敌甚多,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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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官亦死于乱军中。法兵每于交战时,如有死伤,辄将尸骇拖回;是日因馀众纷逃入艇,未及将该尸身抢回;故华军将其首级割去,枭示篙竿,悬诸海口高处;法船见之,羞愤殊甚;而台北一带,人心始安。查得阵亡之法官身著戎衣,系五道金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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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一日
    叠颁恩旨

  八月二十五、六等日,皇太后叠接台湾与越南二处由电传来胜法捷报,即颁恩旨三道;所有出力阵亡各弁兵,赏恤有差。闻法人所据越南之有为我军收复者,都人皆色然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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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缕陈军务

  北京访事人邮来新闻数则,述敌人之狡狯,志战事之纷繁;确切精详,无异烛照数计。且其中攘敌尊王,立言得体;尤足令阅者眉飞色舞,雀忭临风。因亟录登,俾诸君先为快焉。
  风闻法人淡水受创,损兵不少;且有将弁二十馀人被割首级,尤为耻辱不堪。孤拔及巴德诺脱因电致法都巴黎斯,请再添兵五万,为明春北犯计;不知议院中人,能否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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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然窃谓彼国中亦有通达事理之士,岂遂以孤、巴一电,贸然黩武穷兵!则今日之扬言于外者,仍系恫喝虚声,声东击西之计耳;我何畏哉!
  孤拔自蹂躏福州后,船舶马祖澳一月有馀,绝无动静;人皆窃然疑之。兹悉法京的确信息,知孤拔之所以不动者,实望中国迁就议和,俾得战争了结。初恳美国杨公使调停,中国以法人出尔反尔,婉词拒之;遂转由法部行文德国伯灵京,俾与李丹崖星使商议,议仍不合。无奈,饬驻津领事林春哀恳李中堂代为斡旋;中朝洞悉其力势穷,不能狡然思逞,未允所请。法人遂挺而走险,急不能择,思佔据全台以作要挟之计;孰料又为刘省三爵帅所大创,几至片甲不还。法国之败,固我之福也;率土普天,曷禁额手!
  法弁福禄诺自订立「简明条约」,该国中声名鹊起,遐迩称闻;水师大臣,尤深信任。该弁献计于法廷,极言福州防守之疏,易于攻取;倘据船政局以为质,中国必赔饷求和。水师大臣信以为真,传令孤拔往踞福州。迨孤拔抵闽察看情形,见事多棘手,遂据实禀报,立意毁坏船局台,弃而不守,以待后命去。
  闻李丹崖星使于八月十三日自外洋递到总署包封一件,分两綦重、文牍甚长。凡法京议院中详细情形,无不胪列在内;且星使移咨外部之文亦详细抄录,无稍挂漏:足见星使之留心,固是握要探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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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人公愤

  八月初旬,闻有闽人控张幼帅于都察院,被其批斥;于是群起公愤,除陈伯潜中书侍郎之介弟未经列名外,馀凡闽人之宦于京者一概列名,重投察院重控前情,请为代奏。察院见此情形,不敢壅闭,立即奏闻;得旨:著左中堂查办。当由军机处专发廷寄,沿途发;想中堂抵闽后,办理必能持其平也(节录京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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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制军火

  台湾军火,向俱购之外方;兹值用兵之际,刘爵帅特商之刘兰洲观察,委员分赴粤、沪两处购办外洋物料,在台自制火药洋枪。从此修我戈矛,同仇敌忾,何难指日荡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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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民喜捷

  基隆战事,京中于八月二十日业已传说纷如,知法兵阵毙四人、受伤十三人,而华兵伤百人左右,立时溃散;致法兵长驱大进,如入无人之境,遂得复佔其他,并毁淡水台。佥谓刘省三爵帅谋勇兼优,决非大言不、少不更事、徒事张皇,为敌所算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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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必系用卧虎吞羊之计,诱敌登岸,聚而歼旃也。迨二十五日晨,内廷果接爵帅报捷电音,共伤敌人六百馀名,基隆、淡水一律恢复;皇太后、皇上宸情悦豫,谓若刘铭传者,尚能无负委任,深慰朕心!即著传旨嘉奖,再命颁发内帑择尤分赏。而官商士庶闻此消息,无不踊跃欢欣,逢人便述;于此可见同仇敌忾之心,固有莫之致而致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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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听外情

  「申报」谓:前传法人将图北犯,故旅顺、营口、天津等处在在谨防。兹上海访得:法外务大臣花利在议院各员绅前,尚未道及北扰一事;盖深恐议员不允,空留此话柄也。大约法之意,如越南无华军出击,彼不过一心经营台湾,他非所冀。故上海客商前所迁去,近亦稍稍迁回;亦知中、法用兵总在闽洋与东京一带,上海必无风鹤之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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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火运闽

  闽省各口台前次挫败后,一切军火久患缺如。张幼帅当有电知南洋大臣,请速为置备配装,剋日运闽,以便台修葺后照旧安置;现复委派留闽补用知县吴子述明府乘坐轮船来沪提解。闻所办军装各件,有由德国购办来华者,有由江南制造厂、南京制器局承造者。计位、快鎗、药弹等项,共配装六百箱;另奉南洋派委员弁由江西陆路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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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赴福建,不日即报起程矣。大军既云屯、军器复如此充牣,闽洋防务定当气象一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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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二日
    上谕恭录

  初四日奉上谕:『左宗棠奏请调员差委各等语。四川补用道刘麒祥、江苏候补道陈鸿志、前广东连州直隶州知州曾纪渠、浙江候补道黎福昌、分发四川补用知县高维寅、分发陕西补用知县唐永健,均著交左宗棠差遣委用。馀著照所议办理。该部知道。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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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寄恭录

  探悉江西巡抚衙门,近接户部遵旨寄信前来。内开:户部为钦奉事。军机大臣字寄,本年八月初七日奉上谕:『太常寺卿徐树铭奏「左宗棠督师援闽,请饬安徽、江西、湖北、湖南四省带收釐款拨作专饷」一摺,据称:「咸丰十年曾国藩等剿办发逆,曾由湖南于本省釐局之外别立东征总局,酌收釐金,分解皖南北各军。现在左宗棠督师援闽所需军饷,若专责之曾国荃,恐两江倍形支绌,难望源源接济;拟请四省釐局带收海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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釐金或四、五成,裒集巨款协济闽军」等语。左宗棠援闽各军,尚无指定之饷;自应豫为筹画。著曾国荃、卞宝第、彭祖贤、潘蔚、卢士杰、庞际云按照所奏各节,就各该省釐局情形详细筹议,迅速覆奏。朝廷本不愿重困商民,维当此军需紧要,如果有可增加、无甚窒碍,该督、抚等当竭力设法,以顾大局。另片奏「发给营勇期票及此项釐捐给予奖叙」等语,著户部议奏。将此由五百里谕知曾国荃等知之。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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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相将临

  福州自马江之役,华官竭力整顿,以防其后。刻下军旅戎行尚属平静,惟法国战船泊于闽海,而出没无常、迹不定;该处华官预令军兵严为守御,布置得宜,操演大声震原野,专俟左侯相大军至日听候调遣云。西人论者谓:侯相以军务起家,功高望重,名播寰区,为中国柱石之臣、朝廷长城之倚。观其昔年督师远征额什葛尔之时,身经百战,然后敉平;今则伫见成功于不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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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水实耗

  「西贡日报」刊有台湾近事,乃据法国铁甲「大黎庵坟」来言者;谓该船于月之初二日行抵西贡,详言基隆战务,谓提督李士卑士之攻淡水,未能得手。其提督攻击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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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至四点钟后,歇绝声。但台虽属无用,原无足虑者;惟岸上屯守之兵诡计既多,又不畏死;其施放水雷之电署断不能得焉,所以有退志也。缘上岸之时,本拟先夺该署,即断其电线使不能施放河口之水雷,而后法船可以任行驶进也;不料华军之勇,一至于此。当其千总的荷打带兵登岸之际,已为华军击伤其胸;护治七日,药石无灵,因而毙命。其尸载至西贡安葬焉,是亦不幸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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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愿行成

  天津来信云:法领事林春日间杜门不出,以避耳目;夜则乘坐小轿屡诣督辕,与傅相面商要务。虽其中所议机密异常,但据官场传述,咸谓法人现在筹饷添兵万分棘手,政府深怪巴德诺脱办理不善,致启兵戎,仍令设法斡旋与中国言归于好;巴使由电请林领事代求傅相奏请议和。据法人之意,不索中国偿银;惟约中仍书中国给予恤银若干以全颜面,并须将中国建造铁路之事帮同办理,以尽报效微忱。至越南北圻,则仍遵前约归法保护;所有刘永福之兵,请中国即行调回边界,以免开仗。按此说与本报初四日所列法人传言一则,大同小异。然窃谓中国行事,素向正大光明;岂肯掩耳盗铃,空立偿银之约!至帮作铁路之举,法人明虽报效,阴实觊觎;三尺孩提莫不洞其诡诈,而谓傅相能受彼欺朦乎!巴使之谋,诚徒劳无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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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来电

  昨接得英国发来电报云:刻法人已议定,将调兵勇多名乘轮东下,半往东京、半往台湾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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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带浙江温州磐石台王守戎熊彪上福建何制军禀

  敬禀者:现在中、法失和,战事已开。法人先陷基隆,碍我煤务;继攻马尾,燬我船政。该处战舰、台、营垒,已经伤残不堪。似此口岸水陆筹防已极周密,尚属如斯;其他更不可问。刻下法人按兵不举,必因守候煤、粮,增兵集舰,再图进攻。兹届秋来,台、澎风浪渐平,沪尾、澎湖尤为可虑。若有疏失,则台湾南北数十营饷源被阻,兵勇受困。兼之闽省米粮多资台产,若旷日持久,则台、闽交困;南北两洋兵轮海运为之中阻,商情日蹙,饷源愈竭,京畿兵民难免庚癸之呼。而各处防务,万难稍松;恐敌不能得志于闽,必将他向乘隙攻瑕,理所必然。若就目前内外筹防之计,外莫先于堵塞船路、严守台,须自津、沽为始;内莫急于屯粮积草、疏通漕运,并严江阴、镇江之防为顾北直运粮根本。多购煤炭,应我兵轮备战要需。严禁接济引港之人,广开劝捐筹饷之路。遴选将才,挑募精壮;破除情面,破格用人:实事求是,庶可挽回大局。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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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历各口,颇知各省兵轮、台、营勇多半防而不备,情同虚设;弊在将领不得其人,不知认真讲求,所谓以假兵御真寇者是也。若谓目前各省议守之计,首以京师为重。宜于津、通一路星罗棋布,坚筑土垒,兵分奇正,营编战守;用平行垒掘地藏兵之法,逢桥安,遇渡设伏。每路编定何营攻前?何营袭后?何营抄左?何营包右?何营接应?何营追剿?一见敌兵登岸,环攻叠战,毋分昼夜亟亟扫荡,使敌无休息驻足之地;勿以一胜为喜,不以一败为忧,以逸待劳,必须速战,先发制人:此乃陆路制胜之法也。如各口台瞭见敌船,即装子药,察风潮之顺逆、敌船之行止,测准可及敌、眇对船之要害,转番叠放,尽力轰击;虽难尽燬敌舰,或可异挫凶锋。至若守口兵轮,以枪之外,宜多备火器。遇口岸宽阔,一见敌船,即联帮展轮,从上次第进攻。远则开,近则放枪;或以火器燃烧敌船,或扼守河道浅狭曲折之处以静待动,极力环攻,以助台之不及:此为水路截攻之法也。并以驻越大军分路进攻,迅图克复。越地本无坚城,法人又无重兵;天兵到处,安抚越民,尽歼法头,使敌势分力薄、顾此失彼,进无所取、退无可守。久戍兵疲,煤尽粮绝,彼必自退,俯首乞和。若论闽之厦门、浙之宁波,台战舰未可深恃;定海孤悬、温州散漫,设守最难。况浙江饷绌异于他省,实难展布;在在防务,殊切忧。虽守备人卑言微,无济时艰。每忆昔年从事台湾,吴镇以平服后山生番案内渥蒙宪恩保举,开复原官,因缴捐无力,赴浙投效;经署前提张镇委管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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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兢兢守御,于兹三载。惟是远隶帡幪,未报涓埃;兹际时事多艰,有所见闻,不敢不言。是否有当?伏乞鉴原!肃此谨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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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事详述

  「申报」谓前列「华安」轮船已回沪上,兹据船上友人述及:前月某日,该船自瓜州载有兵勇及军械等件驶往淡水交卸,将抵该处洋面,突遇法船开相攻;弹子幸约离船二丈即堕水中,否则险矣。时法船升有打话旗,「华安」船主尚未认明,仍向淡水进发;法船遂派官员乘坐三板追来船上查问,船主答以往彼贸易。该员问『有许多华人至彼何事』?答以充当工作。问『船内所载何物』?答以洋货。该员挥令退回,不准开往淡水;「华安」船主谓:『如欲退回,须尔船主给一信据』。该员亦不许。「华安」船无奈,只得转轮开往基隆。时已薄暮,遥见法兵船又在后面狂追。「华安」船主急令各兵登岸,并将军械、货物用小船驳至营中;其不及驳者,悉弃海中。迨法船追及,兵勇皆已远去,货物亦驳运一空;法船仍不许停泊。乃回至厦门,拟驶往福州口,又被法船阻截;遂回宁波。前日由宁波返沪,驶至高桥镇浦江中,搁在沙滩;虽无损伤,然往返之间,实已不胜周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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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电述闻

  昨悉本埠官场得有福州电音,谓探得法人有北犯旅顺之举。又云:杨石帅将于初七日接闽浙总督印。至台湾军情,则来电却未道及。本馆按法人图扰旅顺,久有是说;其所以迟迟不发者,大都以煤斤、军火、粮食未足耳。幸而前次基隆信来,法军已为刘爵帅击退。设被久佔,则台湾煤粮富足;彼所缺者,祗军火一宗。彼此鹗顾鸱张,法益得志。本馆是以屡次论列保台湾,即所以保沿海各口;正弗得以台地孤悬海外而漠然视之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01 页

    淡水近闻

  上月二十日,法兵以小艇登岸,有一兵官指挥督战;猝被我军猛扑,毙敌甚多,该兵官亦死于乱军中。法兵每于交战时,如有死伤,辄将尸骸拖回;是日因馀众纷逃入艇,未及将该尸身抢回。故我军将其首级割去,枭示篙竿,悬诸海口高处;法船见之羞愤殊甚,而台一带人心为之一快。查得该兵官身著戎衣,系五道金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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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口续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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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报登法廷传谕孤拔,将中国台湾海口封阻云云。兹续得确信,谓此举实孤拔由闽洋发电,申请法廷举行者。现已接到电复,著即日照请办理,并派兵船游奕洋面,以阻各国兵商轮舶入口;一面由法廷宣布各国,明示战意等云。法人之猖狂谬予智自矜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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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军望援

  厦门来信云:日来刘省三往来基隆、淡水两埠,东西策应,殊苦兵单。法船共泊该两埠有一十五号之多,我军虽由彭军门陆续招募泉、漳土勇逐日训练,兵力尚难坚厚。现在军装、火除两次由轮船大宗运到外,又夺获敌军大九尊、洋枪一千数百杆,并上月十三、四等日掘获沙土中法军陷入未炸子万馀颗,军火洵充牣;惟苦兵士单薄。省帅荩劳焦急,日望援师速莅;幸杨石帅所带湘军旧部及清淮、江西各军指日可以入闽,必能分拨台北以壮声威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02 页

   九月二十三日
    御法条陈

  噫!法人之为害甚矣。我中国仁义之邦,忍人之所不能忍、容人之所不能容,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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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以安民,与各国共享升平之福。讵意法人狡焉思逞,黩武穷兵,悖理横行;不仁不义,实神人之所共愤、天地之所不容。今者法舰聚于台湾,志在必逞。台地孤悬海中,南北隔绝;法船游弋,海道几致不通,援救无从,深虞疲我!然仗国家之威灵、民心之敌忾,且有刘省帅先声夺人,若泰山之难撼;转危为安,指日可卜也。草茅下士,罔知大势,特抱人之忧,用申一得之见;愿贤者采择之!
  一、法人不得志于台湾,势必择一沿海地方肆扰。琼州一带,密迩海防;恐其声东击西,乘间抵隙。虽该处曾经彭宫保妥筹尽善,然今日蜺旌尚驻省垣。一旦有事,恐鞭长莫及;须得一威望素著之大员驻节其间,方不致为敌人所乘也。
  一、海国交锋,非拒内贼可此。诚宜造坚固之战舰,制铁甲之台;然为款甚钜,而且急难成功。筹其次者,如台前有馀地,用灰泥筑实,同岸配高;直至台上,高踰顶五、六尺。后、左、右三面,如法为之。筑阶级形,以便上落,愈厚愈坚。台后凿塘环绕,开一门以便出入;台顶开一塘,引水其间,俾得救火之需。开仗时,勇可于塘边庇身,放鎗发;台外积草烧,使敌船不能注定轰击。左右多筑土垒,星罗棋布,以助台之不及。若用此法,以兵勇三千赶紧兴筑,不十日可告成也。
  一、法人铁甲舰厚至英寸十五寸,今我中国兵船势不能与颉颃;虽多亦奚以为!为今之计,可多造火船,用上等机器、多设水镬,务求行驶迅速;法船机器虽称坚捷,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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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船大、我船小,彼重我轻,当不至为彼追及。此等船面用钢板,船身吃水须二丈馀,机器要坚固,一点钟须可行二十米路;驶至敌船边,始将船浮水面,开轰击。泊近敌船,即绞铁梯架,令善水及能跳跃者跃过敌船散放闷,短兵相接;所谓避其所长而攻其不备也。
  一、内地宜备布置也。兵法云: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法人以锐进为主,所恃在鎗;其兵法与中国有云坭之判。彼之所趋,即我之所利。是宜于要隘暗设地雷火,多掘陷阱;两岸多穴地为室,置巨其间。万一台被燬、水雷不响、堵口石被撩、敌船闯进,可用两岸巨击之。
  一、饷项宜筹也。现今需饷孔亟,宜暂贷洋款;订明俟克复越南,由榷税陆续清还。目下法人所收越南人税,每年可约三百万元;鸦片及酒饷、猪饷,可得三百万元;馀外如地税、树木税、畜牲税、谷米税,又可得四百万元:总共每年约得有一千万元。诚能恢复藩封,招各国通商,由我设关榷税,去法人横暴之徵、立货税公平之则,当可岁得数百万;较之朝鲜,实胜万倍。以此抵偿,洋商必踊跃应贷也。
  一、招兵须选善泅水者、能跳跃二丈高者、能力举十钧者,当面考试;能得精锐三千人,胜于寻常十万。愚意沿海码头挑夫及火船之水手,平日皆与西人习熟;不比乡人谈虎色变,一旦见敌披靡。是宜厚其值而招之,严其格以选之,精其法以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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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六条,谨就管见所及,略陈梗概。夫国家大事,自有当道钜公主持,胡为蹈「位卑言高」之罪?诚以蒙与法人相处日久,受其鱼肉,恨入骨髓;是以不揣冒昧,聊献一得之愚。望秉钧诸公及早聚而歼旃,无使滋蔓难图也!
  望平南生蔼平氏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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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门抵浔

  湖北提督程军门文炳统领顺昌马步全军二十馀营,奉命援闽;连日资雇民船,陆续装载下驶。军门于本月初一日午后四点钟抵浔,浔城各官均往码头迎迓。军门见金乌未坠,饬各船开行径过,不准靠埠暂停;至老鹳塘,日色已暝,始命泊宿。时文武各员弁均驰诣宪舟,投递手版;军门传见有差。随坐绿呢大桥,带戈什哈百馀名入城拜会朱春山镇军,晤商一切;随回坐船。至五鼓,即掌号开往湖口县。劳于王事,启处不遑;其军门之谓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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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法谋深邃

  溯自法人启越南以来,费师縻饷;其鲸吞蚕食之念,有非饱其所欲而可已焉。盖越南地连滇、黔,四通八达;自以为得□□隅,则进可以攻击、退可以驻守。且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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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地五金之矿棋布星罗,有不垂涎觊觎于心者哉!今我中国虽以大度汪涵,置藩服于不问,冀存与国之交而敦玉帛之好,俾息干戈于疆埸、罹军民于涂炭。惟法人之意,既已专心致志、勇往而前,是故愈让而愈偪,必至于决裂而后已焉。观乎谅山之役,法弁背盟爽约、轻启端,遂致失和,兵连祸结;津门之议,竟同过耳秋风:此可见法人务利而不及义之情,显然如绘。中国虽惟隐忍包荒、敛兵息戈,胡可得也!迨藉索军饷为词,意图要挟;虚声恫喝,耀武扬威:倏然潜攻基隆、进舰闽江,兵行诡道,战不依期。由是而焚中国之船航、燬军装之船局,蹂躏台,荼毒军兵。既而返远飏,萍踪靡定。推原其情,实欲残燬中国之战船,使无把握,以便横行海面而无阻碍之虞也。迩者叠侵基隆,若隐若现;进□淡水,或往或还:不过行其声东击西、炫人耳目之故智。其实注意台湾,而又虑兵力之不逮;故先发战船据守海口,以待接济;隔绝音耗,俾难运筹。俟有战船来,然后乘时行事,猝尔进兵;使中国守御之师,迅雷不及掩耳:计何工也!昨阅福州、厦门邮音,而可洞悉其微矣。又观法人陆续调遣船艘驰赴台湾,四处采买煤斤、购办粮食;如日前「呢利」及「意士登」暨「打礼暗芬地」各战船先后抵香港,侦探其信息,亦云赴台湾听候法提督调遣者,此可知也。
  夫法人之所以轻敌中国,非轻其兵、实轻其战具耳。无铁甲船以资水战,无利以攻坚遐;军装、火药类多有名无实,广于购造而不见于利用。虽曰边疆各省筹办海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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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命重臣统率大军;云屯雾霈,如火如荼。要险之地,建筑台;海口之区,水雷密布。而法人之船舶逍遥海面,所驻无定,出没无常。主客劳逸之势,反而行之。诚欲以战船数艘而窥伺数省海防之师,以兵数千而牵制数万守御之众,使中国坐受其害,费饷劳师,日形疲困;后乃出其不意猝据口岸,以为索偿言和地步,务使中国厌扰乱而息干戈,实偪处此而有不得不从之势以遂其所欲也。中国若不及时整顿,考究火械,去伪存真;训练军伍,实事是求;广选技能之士、博采经济之略,力除积习,痛革因循:务期实效,以济时艰。苟能破格举行,不扭于痼习、不拘于成见,以中国之大,何地无材;民志之坚,何敌不克!惟望当轴诸公于军旅之事、战阵之具,悉心考察,庶临时无偾事之虞,于戎务有丈人之占;法虽雄强,讵能于数万里之外而可以逞其黠志于中国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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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隆图说

  昨有友人自基隆来者见示一图,于基隆海洋之形势及两国停泊之船只,皎如掌上螺纹;爰登诸报,以供众览。本馆于基隆战阵之事,不厌加详;诸君试取前后各报于此图互相印證,其必有合焉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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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隆图
    战舰来华

  「都老西报」谓法国将欲调遣「亚占念侬」战舰来华,从事疆埸;然须整备拒避水雷之具,方能启行云。又法廷本欲调守地中海之战舰来华;但以该处战舰无多、调遣匪易,每多阻碍云。按「亚占念侬」战舰极其雄大,法国来中之船,当以此为巨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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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四日
    「申报」译西报
     论法外部大臣意

  法人昔被德人挫败后,自知从前军政未能尽善尽美,遂加意整顿,重定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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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国内之兵,但资卫本国,不能出外战攻;□□外省军兵,以备与他国战斗。近法人开院集议时,未将中、法之事对众宣言。惟阅西报有一论,深明法外务大臣花礼之□□;特译而登之,俾阅者洞悉其中情节。
  其论云:目下在东京地方与中国搆衅,并非法廷及百姓之意,实由外部大臣花礼一人主持。花礼自知此举济则爵位愈可尊崇,不济则姓名由之败坏。其意中实有大欲,惟不肯出之于口,盖实欲据有越南以为外省。而国中人民则不喜出外经商,工人亦无并羡馀;且法人之意,明知今日力征经营、得有属地,日后利权必致为英、德二国所夺。然花礼心中实欲于亚细亚洲创一非常之业--如英国之于东方印度以为之藩属,庶此后国内民人可至东方经商辟地,开无穷之利权。且推而广之,如越南、东京、西贡、真腊、暹罗、琼州皆可归我掌握,合计其地,周围三千里;人民多至五千万,其性良驯,不喜战征,今法人前往导以诸事,使之一变其风俗,遴派文员、任以民社,俾士途亦藉以疏通:岂非一不世□□业哉!花礼之意如此。窃谓目下花礼办理此事,已渐将得手。缘创设以来祗有二年,而西贡已归其统辖,真腊已为其藩属,越南已由其保护,东京已将次蒇事,暹罗亦可筹一良法驻兵京中,琼州攻取亦甚易;且有基隆尽可挖煤应用,不必购自远方。假令法国官民肯出其心思辅助花礼,恐十年内必能在亚洲另创一富强之国--如英之于印度,可以屯兵;行商、开矿、耕田,事事由其自主。窃谓花礼意中,早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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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全之计;惟其中有一难处,盖照法人素贪,皆思急于得利,未必愿花费巨资以待日后之利益。倘法人愿此,则其难即化而为易;惟尚有一难处,则中国是也。然仔细思之,亦无难处。法人苟肯不惜巨费,发国内兵五万人驰抵北京与华军交战之后,言归于好,重定和约,使中国不再阻挠,则此事即有就绪。缘未开仗时,逆料华军必坚固难攻;及开仗后,见兵勇临阵情形,台、兵舰亦易于攻击故也。现花礼所欲攻取之各地俱瘠弱异常,不能与之抗拒,惟恃中国为之庇护;故祗须攻败中国,使中国自顾不暇、不能庇护藩封,法人即可据为己有。惟巨费大兵,法人究竟肯发与否?尚难遥忆。然观花礼心中,谅早有成见;故开院集议之时并未商诸大众,惟发兵船数艘至华,击沉中国之师船、轰毁中国之台、焚燬中国之船厂,使中国官吏惧而欲和,然后巨款不必费、大军不必调矣。花礼之意,不如此哉?然窃花礼所谋之事,未易成功。因中国马江之败,人民咸生义愤,俱欲弃好成仇;朝廷亦断不肯轻易言和,□□国外省被法人蹂躏、关税被法人徵榷亦无甚关系。且从前英、法两国攻中国之时,华军不能陆战;现在陆军亦可与法交锋,调往东京之兵尽可源源接济。左爵帅已统师南下,闻将驶往北宁;精锐之士有六万人,俱用上好洋鎗。爵帅平日战无不克,攻无不利;法人不能攻败爵帅,中朝亦断不肯俯首听命。假令中国不依,花礼必欲攻琼州、或攻东京、或改道攻取北京,则必向议院商量;何则?行此二事必费巨款、调大军,故不能独断独行也。盖中国若从事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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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省兵必不敷调遣。查外省兵祗有一万八千人,分往多你斯、马达加斯加、越南三处,阵亡病毙日少一日;故必须另筹添拨也。前迷禄将军曾奏请添兵,现法廷已召回商议一切。法兵部大臣尝言国内之兵祗六千人,倘再调开,恐国中不敷保卫;倘另行招募,不能火速成军。盖新兵一年之内,操军演未熟,不能临阵;苟阅三年,则战事未已,即已期满调回,故此事实形不便。将精兵悉数调出,恐国中有事,新兵尚未练成,何以应敌御患!如将法兵调出,徵召留馀之兵防御;恐议院中未必允从。然则东京之事,颇形棘手;谅花礼必开议院集议。然斯时议院中人,恐不能遵花礼之言。因从前花礼攻东京时,曾言与中国不相干涉,决不与中国战争。今则不然,故或致梗议也。况闻兵士一闻调至远方交战,皆忧不服水土致生疾病,咸不思执戟以从;故谓花礼之意,恐不能有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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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州近闻

  福州西人于月之初十日递来信息云:刻下闽江等处法人尚无兵戈之扰,故地方无风鹤之惊。其西人懋迁于该埠者,恒以打毬、扯索为戏,藉畅幽情;颇为兴闹。迩来天气晴和、雨旸时若,本岁秋季禾造茂盛,大有收成;农民欣颂丰年,同有千仓万箱之庆也。至新任闽浙总督杨制军业已驰抵福州,当于日间莅任视事,筹办海防焉。现目华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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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已成,莫不志切勤王,翘望开仗,与法兵从事,灭此而后朝食,以抒其敌忾之忱;专俟法军至时,对垒交锋以决胜负,大有百折不回之势。观此,亦可见华军之劲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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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守并用说

  前者鄙人著「战守论」一篇,备言中国御海之要,莫善于以守为战。是时也,法师犯境之情形犹未大肆,中朝主战之谕□未明宣,以主待客、以逸待劳、以静待动,欲操胜算,其势宜然,固不独不自居于戎首焉。自六月间法有基隆之役,而于是马尾、于是长门、于是驶出闽江久泊蕉山,以窥淡水一带;至本月中旬,而复有基隆之举:船厂则为所蹂躏也、台则为所攻燬也、兵舰则为所击沉也。三月以来大小数战,谁为戎首,显有攸归!而法人于此则已窥我之微,以为中国将帅虽奉其朝廷驱击之命,然但能慎守吾境,未必能出逐敌船也;但能临阵对御,未必能先发制人也。心无可畏而事可相尝,乃乘其虚声恫喝之机,屡逞其实力攻击之计。一战不已,且再战矣;再战不已,且三战矣。忽隐忽现,倏东倏西;出没变幻,猝诡无所不至。幸我中国各口防务一律严密,固若金汤;法虽百计以挠我、多方以扰我,而仍不能得心应手以遂私望而张兵威,谓非未雨缪绸之效与先事镇定之功,其可得乎?
  虽然,以守为战之一法,可以施之于前日,不可以施之于此时。无论法人连次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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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军容有墨、休息未遑,及此奋我天戈,如驱虎入山、如放蛇归壑,事半者功可倍;即我国家怀柔远人、敦崇邻谊,示战一节本出于万不得已,仍望相安无事,不屑为迫人于险之事。然此时此际,亦当明白与约,问其欲战与否?以定我之何从何去。事有可以片言决数日辨者,又岂可因循苟且、虚与委蛇,结不解之缘、留未了之局,重使深宫宵旰于上、小民惊惶于下!以是为得计,谁其云然耶?况法人谋未成、志未厌,固将挟客以凌主、用劳以试逸、好动以扰静,眈眈者日伺于侧;不大创之,而我之后患正大也。然则筹中国御法之要,自前日论之,善守即所以为战;自此时论之,能战乃可以自守。怀以德,不若惕以威;其势不同故耳。惟是战法之道,要当驰骤于外洋,不当角逐于口内。要当穷法舰之所往,力遏其北驶之途;不当听法舰之既来,近受其肆击之害。天下事有因时制宜,移步换形者;斤斤然仅囿一隅,智者所不取焉。
  或曰:法人自入犯以来,不离闽洋左右;其为乘间抵隙,已可知。近日屡受败创,而增兵之说时有所闻;其将图报思逞,又可知。今子言非不壮,无如马尾、长门连战后,福州兵舰被燬殆尽,势不能以炉馀两舰与从事于洪涛巨浪中。日前张幼帅、穆将军徒奋空拳,既难施展;而台湾全境仅有陆师、并无轮舶,虽以刘省帅神机肆应,亦有一木支厦,不能兼顾之虞。安所得铁甲雄兵制□□□□□□□□□□□□□□□□□□兵轮计之,若南北洋、若长江,为数不下百艘;除留备防口外,其馀悉遣赴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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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防务;略可乘此休息,未始非一举数得之计。余所虑者,中国之□□□□□□□□□□□□□□□□□□□□□□□□之全力,而犹云不足一战,非笃论也。
  呜呼,机会难逢,桑榆可冀;□□□□□□□□□□□□□□□□□□□□□□□□,亦所不敢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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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议不成

  十九日下午三点越二十分钟,接到上海发来电音云:前录中国总理外国事务衙门王大臣会商法人和议一事,现奉谕旨:决战无和,作为罢论,毋庸置议焉。同日电报又云:近闻中国皇太后特召李傅相迅即回京,筹议军国事宜云云。又本日接电音云:现闻法国水师提督之意,决定欲攻宁波;刻已厉兵马,以备长驱。然得诸传闻,未悉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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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心离德

  欧西来信言:法国议院中现有议员二十九人,殊不善外部大臣花利之所为,业经联名备文责问。大意云:凡欲求下令招集议院诸员,以决国家大事。盖缘法国于此两年中已有两次启衅之事,而并未将示战情形,布明国内;故臣庶无有得知而者之。又每开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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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筹备兵费,然于未议之先,业将其资开销净尽;而谓筹备者,不过为填补之用。似此,亦属不能公平。且法国凡有约战之事,须先开议院集众筹议,俟众既许可而后始能行事;若未经诸员议准,则不能与别国开战:此通例也。今廷臣诸事自专,任作任为,并不询谋于众;及至事机有不能挽回之处,始集诸员会议。似此所为,实不知其何故云云。文中大意如此;花利之不孚众望已可想见,而法廷犹任之不疑;君子曰:「法不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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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五日
    台湾近闻

  厦门官场信息谓:月之初六日台湾府递来信息,言初五日法国「依士甸」船忽升红旗,似有进攻之势;翌早,又有法船一艘驶至在距岸约二十馀里处停泊:波诡云谲,令人不测。然观其现在兵力之单薄,亦未必敢与我军开仗;但其性情叵测,亦不得不严为之备耳。英国「玛连」船已于前数日由该处启行往香港;而法国「依士甸」船自封禁口岸之后,日夕在该处巡逻。初六早,有一拖船行近其地,法船即行拦阻;未悉其后若何也。是早,「平安」轮船泊于海中,岸上□□弁命其移往别处,以免击敌时为误伤;是亦先事预防之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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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议传闻

  津友来信云:八月二十二日,此间传闻李傅相复与法使函议和局。或云法廷饬使恳请言归于好,□□李相奉旨咨商法使;说者咸谓已议有头绪,将签押而定约矣。适接败法之音,未知此议复作为罢论否也。总之,盟好云者,必须两国和衷、降心相从,方可和底于成,且能永资遵守;否则,忽而寻盟、忽而寒盟,窃恐墨未乾,仇复来寻!如前订「简约」未届三月订立细约之期,而法兵官已在谅山巡边搆,尚能以信义相待也哉!惟冀当道巨公熟思深虑,慎恃于始,勿致贻悔于终;彼法虽狡,无所用其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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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火运闽

  闽省各口台经前次挫失后,一切军火久患缺如。张幼帅当有电知南洋大臣,请速为整备配装,剋日闽运;以便台修葺后,照旧安置。现复委派留闽补用知县吴子述明府乘坐轮船往沪提解。闻所办军装各件,有由德国购办来华者,有由江南制造厂、南京机器局承造者,计位、快鎗、药弹等项共配装六百箱;另奉派南洋委员并由江西陆路运解赴闽,不日即报起程矣。大军既已云屯,军实复如此充牣,闽洋防务定当气象一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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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战具宜精

  在昔圣帝明王之治天下也,耀德不观兵、修文而偃武,以礼齐俗、以德教民;法令行而孝悌者,衣食足而礼让兴:故能垂拱而治,同臻熙之隆。降及后世,尚武喜争,好大誇功;于是谋战之士接踵而起,此亦气运使然,有不可同日而语者也。
  中国创业垂统,以仁孝而治天下、以宽厚而有群黎;厚泽深仁,二百馀载。其中圣圣相继,昭越前代。当国家承平之时,海晏河清;臣伏遐方,来享来王。乾隆朝,展辟西域,军务始兴。是时甲兵之盛、军械之精,如枪九子连环之法,冲锋拒敌,势如破竹;战阵交锋,莫敢当雄:几尽武备之能事。以故满洲索伦之兵,威声震寰宇;开拓之广,亘古无俦。其后寝息干戈,不言兵事者数十年。迨道光之初,中外通商,建设口岸;内地风气,渐而丕变。及至末年,发逆起,倡乱于粤西;盘踞金陵,湘、浙诸省迭遭荼毒,扰攘廿馀载,蹂躏半天下。当是时,烽火漫天,欃枪四野;设非骆、张、曾、左诸公奋志勤王,抗衡大难以遏其炽焰,则縻烂之忧,殆有不堪设想者矣!然此尚内寇窃发,陆地用兵;水战犹属馀事。
  今者法人搆,专恃铁舰巨,海面称雄;而中国之战船、械坚利无以过之,对垒交绥,不无遗憾。溯自中国通商以来,于水师营制事宜,亦未尝不留心整顿,以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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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前在德国装造战舰、购置巨,不惜钜赀,犹恐不足;复于粤、闽、金陵等省开设军装、机器、船政等局,遴选干员专司其事,莫不黾勉从公,冀其成效。而累月经年,朝廷所费之款以千万计;惟日不为不久,制造不为不专耳。而马江、基隆之役,甫与法人交绥,闻华军所用之械率多有名无实、火药或有搀杂,以故法人得逞其志,畅所欲为;贪利忘害,贻误事机,莫此为甚!夫军旅之间,必先乎用兵之精,政令严明。战具不修,不足以行军;船舰不坚,不足以水战;枪不利,不足以御敌。方今法人以此擅长,其敢于肆志横行、貌视中国者,此无他,诚以船舶、械未尽精良,非其匹敌故也。且闽江之战船遭其焚、船局受其燬,使中国猝然无所□□。窥其处心积虑,用计诚叵测也!中国当轴诸公若不乘时考验军装、演试械,精益求精,务期适用;毋以虚为实、毋以□□□,庶临阵裕如,军兵恃以无恐:是亦今时之急务也。
  况观中、法搆,军务方殷,战阵之事谅亦难以遽定。日前津信传云□□欲行成、筹酌和议一事,以理测之,或亦缓延之计,别有深谋于其间者也。昨观上海电音,而知中国总署诸王大臣筹议□□密奏朝廷,现奉谕旨作为罢论;宸衷睿鉴,必有以预悉其微,故未轻许而受敌人之愚,甘为所惑:此可见也。至召掌傅相□□筹商军机重事,想朝廷庙算神谟,临轩授略,自有权衡廓清疆宇而安黎庶,以共乐升平。
  刍荛之言,想衮衮诸公膺钧□□□之任者,知必有成算在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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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台防

  上海递来信息云:近闻李傅相移会扬子江水师提督李军门咨令,调其部下战船驰赴台湾协同刘爵帅省三所统之军,藉壮声援,以为犄角之势。西人论之者曰:李傅相此举,该军门想未必舍其职守、轻于去就,以试其锋也。至阅上海「申报」所接津门信息有云:现在天津已有战船四艘奉拨而往台湾,听候刘爵帅调用者;未悉是否李军门之战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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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洋信息

  前晚英公司轮船抵沪,带来西国报章;言刻下法廷拟召前署驻华公使谢满禄回,商议要公。又云:现闻英廷拟向法国商量中、法之事;至如何商量,事极机密,外人不得而知云。又云:法国总统现将大丈夫宝星颁给孤拔,以表□战攻之能。查此等宝星为极贵重之物,通国中将军、提督未易得此颁赐;今特赐于孤拔,可谓逾格宠美矣。闻宝星从前□□□,创自前王拿破崙第三。又有法国日报云:孤拔俟基隆蒇事后,拟统兵往攻琼州。现下法人拟开掘基隆之矿;俟中国□□饷银之后,再行归还云(节录「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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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音汇录

  「申报」载有北京发来电音云:风闻中国李傅相札饬天津税务司德君地灵迅赴北京,与总理衙门王大臣会议中、法言和一事。迨德君受命晋都,当赴总署筹商其事。该大臣等旋于初十日将德君所议各节具疏奏闻;其□□□:仰恳天恩悯念下民惨罹兵革,勉如法人所请,俾息干戈,庶免扰攘地方而涂炭生民,是在宸衷睿断、恩施逾格云。□□□□署接奉谕旨:『著总署诸王大臣妥议具奏,恭俟圣裁』。旋据总署大臣和衷妥议,询谋佥同。群谓法人背盟爽约、弃好□□□□悔悟言和,中国或不峻拒;惟「赔偿」二字,概不与闻。然亦微有利益以予之,使不虚其所望而已。若欲深求,则势难迁就。□□议奏请御览,专俟命下施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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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议难成

  昨据「文汇」西报谓:法与中国议和而索台湾二十年为属土,故李伯相诣京面圣,以决从违。□□□□真有令人悬想夫南宋之事者,欲泚笔志慨;又以国家大事不敢妄议于草茅,故伸纸含毫,作而复辍者数次。然□□□□,不能释也。转念皇太后天亶宸聪、王公大臣精忠报国,安危机轴,讵不深知;必不至苟且偷安,等「厝火积薪」之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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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复接西字报谓:和议难成,盖王公大臣皆以法欲难厌,不能俯就。此信来自上海电报,谅非无凭;因不禁叹皇太后天亶宸聪、王公大臣精忠报国,果克遂私怀也。夫国有兵端,非民之福;胡乃一闻和议,如许牢骚!是诚何心?殊难代解。不知自□□□,永亭太平;国体不伤,金汤长固:岂不甚慰!而无如所愿太奢,祸机仍伏也。沟壑可满,是不可盈;则虽安于目前,不转瞬□□□赴矣。若为军民惜命,则何必缓二十年之死,贻暮年复有兵燹祸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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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津门近信

  天津西人来信云:月之七日,津门法领事特赴督辕与李傅相会晤,言及中、法和议一事,颇为周密。刻□连日会商,车辙不停于道。闻李傅相拟将所商各节,统交德地灵带赴都门与总署诸王大臣钧览,以凭酌夺。惟传闻所议条款之中,有「割台湾之地归法人管理二十年」之说。核计台湾全境,每年所入赋税之项不下三百五十万两;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哉!此亦传闻之词,姑妄听之而已。津信又云:初九日,天津道宪与法领事晤商,惟时甚久。翌日,法领事即由津门赴申谒见法公使巴甸奴打,筹商时事。至该处华民现在传说纷如,咸谓总署断不允将台湾之地轻许法人管理二十年之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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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六日
    机会可乘

  万国公法:凡欲封禁口岸,必须以何日开仗布告周知,俾商于是处者得预为自理;此不易之恒规也。今法人之封禁台北,猝然举行,与国不及知、商贾不及避,遂使货物贻忧于拥塞、商务倏至夫萧条;间有外至之轮船未知封禁,偶尔驶进,即以轰,人命之存亡、船身之整坏系于其之中与否耳。彼属何辜,而以死尝之耶!藐邻邦而自尊,置公法于不顾;揆诸情理,岂可谓平!即法自问本心,谅知愧歉!而所以公然出此者,殆谓封禁之后则赍运维艰,所有华兵军火待绝;坐困既久,乃一战成功,淡水、基隆可据而有。其狡谋秘计,不过如斯!不知台湾虽曰孤悬,而土物之饶、出产之富,诚有他处莫及者:基隆煤矿,取用不穷;其馀沃壤腴田,收获可支数年之久,温州各处且赖为供给之资。则其绰绰有馀,可于言外见矣;此非臆说也。王熊彪现为温州守戎,每言是处粮食鲜薄,皆藉台湾;则鄙人所言,谅非河汉。所虑者,粮饷虽足而军火难筹,一战、再战以还,或忧不继。庸讵知刘爵帅深谋远虑,预为之防于未战之先,以备药自鍊,源源不已,用之无穷;且于鏖战之馀,掘得弹甚夥--盖法人密以开花乱击,多有未炸者落于山泥水滘之中,故得之转以破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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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则安所谓不足者?法欲困人,先于自困耳。樵苏后爨,宿饱犹难。而况千里劳师,赍运匪易;每船载动云数十墩者四尊,其较细者密排如猬,统而计之数百墩矣。除军兵水食之外,尚能载几许军火哉!其不为畏赵之师箭尽粮绝,致只轮不返也几希!故其船泊于基隆、淡水者,遂□□遁;其怯心已可概见。
  且夫法在今日,骑虎难下矣。盖其开衅之始,非欲与中国较雌雄也;但以昔败于德国、今败于刘军,□藏已空无从填抵,中国积弱,或可平欺,故以无名之师妄行侵扰,意在赔补,藉为桑榆之收。不料震以天威,谅山被创后,□□机不就,复以诡词诈语谬请台湾;乃各大臣洞悉其奸,又成画饼。因羞变怒,复悉索敝赋为闽省之攻;其未能死馀灰,将欲□□胜而博贿和之费也。故自战后即退出马尾,日冀和约,俾遂其要挟之心;而不虞中国朝廷赫然震怒,宣谕各省务与□□。而凡百臣工,竭忠以报;逮至黎庶,亦慷慨同仇。法人于此,羝羊触藩,进退维谷;不得已而有淡水、基隆之战,兵连祸结,所□□资。在中国虽有小伤,在彼迄无寸得。加以太原克复,东京之败耗常闻;求安反危、求得转失,是谁阶厉?胡谋之不臧□□□□□有天意也!
  好生之德,为天之原;而法妄启兵端、涂炭民命,残忍之念已干其和,安得不以小胜诱之,使尽驱而快中朝□□□□顺者昌、逆者亡,理无或爽者;策功饮至,天授其时矣。韩、范朝中,颇、牧阃外;济济者,其有志焉否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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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弓之鸟

  法人搆于中国,而以哥拔为提督水师军务,统率战舰从事疆埸;现在驻泊基隆海口,听候□□□□间拟欲分调战船进攻淡水,当与副水师提督李士卑士会晤,告以行兵要略,务宜见机行事。如抵淡水登岸之时,必须□□留意;切勿轻躁,以防华军截击;尤虽步步为营,探察周详,乃可进兵。此为要者,其慎志勿忘云。此亦惊弓之鸟,量敌而后□□深谋也。又闻法提督哥拔饬其麾下到香港购置小轮船一艘,迅赴基隆,以为乘驾之用;日间即可展轮而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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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西信

  天津西人来信云:刘省三爵帅特电致李傅相,言台湾现下被法人封堵、据守海口,我兵不能力破重围;故拟请李傅相设法援救云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24 页

    饬援台郡

  闻台湾一岛现被法人四面环围,各国商船俱难驶往。皇太后深恐刘省三爵帅军火不敷,难以抵御;屡饬沿海各督、抚抽拨师船,合力援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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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行军间道宜备

  闻之善攻者,不尽兵以攻坚城;善守者,不尽兵以守敌冲。尽兵以攻坚城,则钝兵费粮而缓于成功;尽力以守敌冲,则兵不分而彼间行袭我无备。故善攻者,攻敌所不守;善守者,守敌所不攻。攻者有三道焉:一曰正、二曰奇、三曰伏。坦坦之路,车毂击、人肩摩,出亦此、入亦此,我所必攻、彼所必守者,曰正道。大兵攻其南、锐兵攻其北,大兵攻其东、锐兵攻其西者,曰奇道。大山峻谷,中盘绝径;潜师其间,不鸣金、不挝鼓,突出乎平川以攻敌人腹心者,曰伏道。故兵出于正道,胜败未可知也;出于奇道,十出而五胜矣;出于伏道,十出而十胜矣。何则?正道之城,坚城也;正道之兵,精兵也。奇道之城,不必坚也;奇道之兵,不必精也。伏道,则无城也、无兵也。攻正道而不知奇道、伏道焉者,其将木偶人耶;守正道而不知奇道与伏道焉者,其将亦木偶人也。试以古證之:所谓正道者,若秦之函谷、吴之长江、蜀之剑阁。昔者六国尝攻函谷矣,而秦将败之;曹操尝攻长江矣,而周瑜败之;钟会尝攻剑阁矣,而姜维拒之。何则?其为之守备者,素也。刘备反攻大梁,田禄伯请以五万人别循江淮收淮南、长沙,以与备会武关;岑彭攻公孙述,自江州溯都江径拔武阳,绕出延岑军后,疾以精骑赴广都,距成都不数十里;李愬攻蔡,蔡悉精兵以拒李光颜而不备愬,愬自文城破张柴,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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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二百里,夜半到蔡,黎明擒元济:此用奇道也。汉武攻南越,唐蒙□□夜郎兵浮船牂牁,道番禺城下以出越人不意;邓艾攻蜀,自阴平由景谷举木缘磴,鱼贯而进,遂降刘禅;田令孜守潼关,□□左有谷曰禁而不之备,林言让入之夹攻关而关溃:此用伏道也。吾观古之善用兵者,一阵之间,尚犹有正兵、奇兵、伏兵□□以取胜;况守一地而社稷之安危系焉者,其可不知此三道耶!
  今者,台防紧急,法人两攻基隆、一攻淡水皆不得志;现虽□□不动,而法之狡计百出,或者因基、淡两口正兵难胜、正道难攻,而别寻他处间道,用奇兵以袭我,事未可知。闽、粤奸民□□□役者甚多,保毋引导法兵舍巨舰而用小舟,潜师登岸以攻我不备乎?然刘省帅用兵如神,昔平发、捻转战中原,攻守□□□百无一失;抵台以来巡历周、备御详密,沿海自基隆以至淡水节节设防,不留破绽,所谓善守如环,敌当望而却步,不□□其狡谋矣。所虑者,南府港汊丛歧天险,有时难恃;法或以数舰牵制台北而潜师以袭台南,又或以正兵扰安平等口,□□□□入他港汊:此亦不可不备者也。闻日前有法兵船在打狗一带海面游弋,查阅一切;安知非即此意!
  为今之计,南北□□□□□兵轮前往台南北沿海各段梭巡,以杜敌人之狡谋而辅陆防之不及,斯可以保万全;想通筹全局者,必早见及此,□□□人赘言矣。然牖下书生,苟有一得,又安禁效野人之献曝乎!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27 页

    省帅电音

  本月初四日晨,金陵官场接到刘省三爵帅电报,谓法人现仍在基隆盘踞,连日并未开仗;惟土匪□□□异常,未免事多棘手,殊切隐忧耳。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27 页

    法人认赔

  上海沪报来信言:闻此次淡水之役,法副提督利士卑士不知何故,一时眼目昏花,所发大尽向别国商人房屋,以致伤毁不赀。各国商人大以为不然,群相诘问;该副提督无奈,允从俟事定后如数赔偿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27 页

    援闽消息

  左侯相自到金陵,已与南洋大臣商议饷事,往返不止一次。闻左侯相每月需南洋协济二十万金,□□帅以江南海面与闽毗连,闽疆一动,则江南自与受敌无异,恐不足以支长久。现经司、道会商,侯相行时先拨十万金就□□随后再解十万金接济。至于每月应否协济,俟部中核准,再作计较。侯相现委四川侯补道刘祺祥为全闽营务处,江苏□□道陈鸣志、广东连州直隶州曾纪渠为营务处;又委候补知府黎福昌为后路粮台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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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江西河口;又调河南候补道□□冀、二品荫生李光瑜、江苏候补道李家华、运使衔运判潘露,均派随员差使;随员薪水,每月只给银二十五两。其府厅州□□□随营差遣者又数十人,其薪水均每月十数金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28 页

    天津西信

  天津西友来书云:闻皇太后传旨谕令左爵帅缓日赴闽;大约日内法事可望议和,故尚须踌躇一切也。又云:日前税务司德璀琳入都与总署商议要公,至十二日返天津;是日下午四点钟谒见李傅相,面陈一切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28 页

    虚衷下问

  法人恣强弥甚,台湾一岛日内十分吃紧;且明年开河以后,法兵必有北犯之举。皇太后、皇上及醇邸思虑周详,早已见到;属遣礼邸问计于恭邸--竭忠尽智,知无不言,惟不愿再握政柄耳。至周小棠大京兆,洋务最称熟审,久为朝廷洞鉴;上月杪特召,大京兆义愤勃勃,谓事已如此,惟有背城借一。传闻如是,未知确否(说见「沪报」)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28 页

    法船近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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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递来信息,言该处海面现有法国「苗甸」船于打狗地方往来巡哨,自因驶近中国台之下,□□华军发轰击;法船不敢还,展轮而逸,免罹于难,亦云幸矣。刻下法兵尚无攻台之耗,而法水师提督哥拔驰赴淡水□□何故?现计法船之在台湾者,惟「意士登」及「苗甸」两船而已。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29 页

   九月二十七日
    外海水师末议

  尝闻能建非常之功,必用非常之人;事权归一,方可以成大事。中国外海水师虽未大备,而建言者众,时势使然;凡有心于世道者,莫不以此为急务焉。假使能如张幼帅前奏立一专阃大员,则马尾之战内外夹攻,何致为法人猖狂而去!即去,又何至听其在芭蕉山下养精蓄锐,一逞、再逞耶!前此基隆获胜,皆刘爵帅陆军为之也;若得外海水师夹击,犹不止此。且中国铁甲兵船,大小已有百数十只;火、机械制造日新,亦不为少。所少者,专阃一大员督办外海水师耳。若于南北洋各立一提督、三总兵,均归专阃大员节制;膺斯任者,必于淮、湘诸军择如彭、左、杨、鲍诸公素有声望者:刻下法事孔亟,将事就事,方不失机。刘爵帅以陆军孤悬海外,两挫法军;岂非非常人,能建非常之功乎?朝廷若即授爵帅以总督外海水师兼台、琼、舟山等处巡抚事宜,则海防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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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把握。外海水师总督即驻台湾,而南北洋适中之地拨铁甲兵船大小十六只,隶督标差遣。加以广东琼州镇升为南洋外海水师提督,仍驻琼州,拨铁甲大小兵船十二只归提标管辖;福建之厦门、浙江之舟山、江苏之崇明各设外海总兵官一员,各领铁甲大小兵船十只为镇标,以归南洋提督节制。北洋外海水师提督则设于旅顺,亦拨铁甲大小兵船十二只归提标管辖;直隶之北塘、山东之登州、朝鲜之旌义各设外海水师总兵官一员,亦各拨铁甲大小兵船十只为镇标,概归北洋提督节制。以上兵船,设有不敷,则摊拨亦无不可;一应南北洋提镇,统归海外水师提督调遣。操练之法,莫如游弋海面,力固吾圉。事急,则装运兵丁、军械、粮饷;事缓,则护送沙卫轮船、承运漕粮,兼保各国商船。如遇外患,即以海盗捕之,不再俟其约期而后战也。内地江、河各海口以及陆路各要隘,仍归各督、抚各专责成,不准有□□□。一处有警,四面来援;内以攻出,外以攻入:彼法人,其奈我何!若以经费难筹,即以沿海向有水师酌量归并,则专阃大员□□提镇官弁兵舰,皆就现有而为之;一转移间,经费毋须另筹而事权则归一。御外侮、求自强,其在斯乎!
  □□□□□谨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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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庚堂军门致彭纪南军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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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南仁兄提衡大人麾下:
  昨日叠奉惠书,诵悉种切。
  弟驻防扈口,日夜巡防。十四日,法人轰击终朝,究竟别无伎俩。连日埋伏各营在树林以内,将士努力,不敢稍安。二十日辰刻,法人四路上岸;经我军拦头迎击、四面拴擒,鎗兼施,弹子如雨下。弟亲自督队,士皆用命。至午刻,法人始行败北;我师又复尾追,斩将搴旗,毁船夺,斩馘甚多。其逃上小船者又因潮涨风狂,覆去四艘。是役也,擢胜三营哨官、勇丁伤亡将及二百,而法人在岸、在水两处死亡均有五、六百人。幸赖声威,得以告捷。惟法船尚停口外,因大挫之后,不敢前来;弟仍严饬各营加意防范,现又新募土勇两营以厚兵力。刻下法船电灯时向南岸四照,又以小轮船赴对岸鸭子尾海口窥探。彼处仅有岳营一哨,未免兵单;已函属兵营全队驻扎,并函致省帅请其饬土勇两营一同前往协防。屡函飞催,未知此刻曾否到地也!知关绮注,敬以缕陈。
  基隆为法人所踞,闻各处皆埋地雷;至今尚未收复。昨又函请曹仁祥兄进兵四面兜剿,以为聚而歼旃之计;何时可以得手,容另日再行报闻。台北府厅、县皆招土勇,因台事民心惶惶;幸扈口告捷,弟又告示安民,刻下始方安静。省帅驻节孟川,并以附陈。
  再,二十日法人开仗,其船停泊□□者计有八号。又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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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邮书信

  现台湾已封禁口岸,商船不能来往,书信无从传递。兹者,西人付往淡水、基隆三处之书信,经法战船「依士甸」应允代带;该战船于二十下午启行往基隆矣。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32 页

    议员呓语

  上海西人传言:近得法都巴黎斯发来电信,知议院又复辟门议事。各议员议得目下兵费无□□□□□,拟电饬孤拔一军将中国台北各口尽行封住,然后以全力攻佔台湾,即行设关课税以济军需,乃可另拨兵以□□□□□处云云。狂悖至此,该议员真如梦中之呓语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32 页

    法船纪略

  士地列士「太晤士日报」谓:法廷遣往东京及台湾等处之兵将,用王家运兵船并货法公司火船运载,将于下月中旬可以到星架坡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32 页

    亲王郤召

  恭亲王在总署二十馀年办理外务,洋人俱无间言,而华人反多谣喙。故王虽抱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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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念,□□□□□□何!自奉旨在家食俸后,颇觉自在逍遥。乃者法人猖獗,豕突狼奔,甚击宸虑。传闻皇太后念及恭王旧绩,仍欲复□□□,命醇邸亲造其第传旨敦请;而恭邸已欲以野鹤閒云终老,出山之举竟匪我思存矣。醇邸据实回奏,皇太后惟有鉴□□而嘉其节,仍令醇邸时与恭邸就商法事,以资裁决。闻恭邸知无不言,极尽兄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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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八日
    闽峤琐言

  有客由福州来,言省城日来贸易照常,人心亦极安谧。从前转徙至延、邵等处以避烽火者,现□□□归来;仆仆奔走几两月,耗丧实多,人咸悔之!及路经长门,但见旌旗五色招飐临风,军容之盛数倍从前;山头台一律□□西式,气象聿新。驻扎该口之康守戎长庆,朝夕督操,不遗馀力。惟大之后,火荡然。现虽船局军械厂业已动工,而日□□□赴沪购运军火之员尚未有起程电信;倘急切需用,恐未能措置裕如。穆将军坐镇,兵民均极深感悦!近来各处□□文牍、奏报、电音,逐日应接不暇;军宪应复、应办,皆有条不紊。佥谓老于治军者,韬略洵不凡也。至台北一带,上月间虽屡□□□,惟闻省帅以饷绌兵单,颇用焦灼。且信息极不易达,须由厦门转电,节节前进,方可递送大营。月之初八日,穆军宪接□□□□由基隆来电,忧愤之辞溢于言表;而军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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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以爱莫能助,阅竟不禁为之三叹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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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基隆厅梁上台湾道禀稿

  敬禀者:日昨曾将爵帅于十三晚三更后漏夜传令拔队回援台北缘由,约略驰禀去后;时因,未及详细具禀。谨将当晚因何拔队实在情形,为宪台陈之。
  十三日已获胜仗,法人均已驱逐下岭。是晚,卑职到大营,与爵帅谈及军事。谓明日当有一场恶战,仙洞旁高山为敌人所必争;幸我四十磅大两尊已移置,可以攻击对面山顶之地。且今日已经苦战获胜,士心已壮;再加赏犒,法人可以聚而歼旃矣。正在谈议间,适章、曹、苏三军门到大营,所谈者亦系明日如何进剿、如何接应?并奋力弁勇当如何奖赏之事。其时前敌营务处李彤恩即已两度飞函,谓『法明日定攻沪尾。沪尾兵单,孙军之勇万不能靠;若不派兵救援,沪尾必失。且闻有人到营密报信息,据他云:法人十四日十点钟定攻沪尾,攻破之后,长驱到台北;台北空虚,料难抵御。若台北有失,则全台大不可问。以洋人论,则基隆重而沪尾轻;以中国论,则基隆轻而台北重。务请率师救沪尾,以固台北根本』。又引李傅相电信:「基隆兵单力弱,可守则守,不可守不必强争此孤注为难」。一连两信,所云大□□□。爵帅当亲笔致书孙军门与李守,谓『基隆兵尚不敷,不能派队驰救,现已飞调甫到新竹之武毅右军左营赴沪;基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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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胜仗,诸将不肯拔队,万难分兵。请坚忍为一、两日之守,以顾威名而全大局』。尔时,尚无拔营之意。及三更时候,李彤恩□□八百里排单来营告急,中间所云如何?无从而知。爵帅方寸已乱,漏夜密传章、曹、苏三军门即时拔队下艋;经各军力□□□意不肯,仍饬拔队。各统领无可如何,不得不勉遵将令。三更后,传卑职吩咐众队同大队下台北,著即收拾行李。卑职□□之下,不胜骇异!当经力请其暂免拔队,待两、三日后看沪尾信息如何,再行打算;并回以孙提督系久经战阵之□□□刘统领新勇营弁,另柳春和一营、李彤恩三百,岂不能为一日之守!不日新勇到,又多生力数百;总请放心!若弃基隆□□□则基隆以达宜兰,而苏澳非复国家土地矣。况守基隆即守舰,基隆不守,敌人即有立足之地;不独可以直下艋舺,且□□□扰,其关系大局殊非浅鲜!言之至再,声泪俱下。而帅意难回,总以顾台北为言;且谓各统领已经拔队,我之军装、行李□□,毋须多谈,作速起程可也。卑职无奈,星夜驰下台北。十四上午到郡,晤商陈守;知沪尾已经开仗,孙军门勇气异常,法□□□□船不敢登岸。卑职随与陈守会衔飞禀爵帅,请其传令各队伍仍回基隆;但大队早发,已不及矣。此事之误,皆由李□□□□意于孙军门,专讲孙军门坏话;甚至谓孙军门三营之兵勇不及五百人,且断不能战:以致将爵帅之心摇惑。直今□□□□苦战之功废之一旦,真令九州铁不能铸此一大错矣!大局已去,徒唤奈何!然不能不作亡羊补牢之计。各统领到后,□□即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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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赴沪尾;而水追脚直通基隆一路,毫无议及。卑职婉转求恳,现始饬令曹军门仍回水追脚以上,择地驻扎。□□敌人长驱而下,基隆营盘经法人竖旗,并有法兵驻守;然为数无多,尚可进取。有土人竟请奋勇包打基隆,而帅意不合,□无如何也。刻下兵勇士民怨声载道,皆误于李彤恩之张皇妄报;不斩李彤恩,无以谢基隆、台北百姓矣。
  卑职未娴军旅,昨□陈守禀请,准募土勇两营,与卑职督带防剿。卑职于土音未习,且仓猝募勇、未经训练,其能用与否尚不可知;惟尽心整顿□□驰驱而已。
  忙中率笔,未尽所陈;馀事容再禀达。肃此,祗请勋安!伏乞垂鉴。
  卑职梁纯夫谨禀(录「申报」)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36 页

    旁观者清

  「波路么路日报」言:法人近日东侵西犯,殊为失计。盖其国富厚,则或足以偿其兵饷;而威耀邻邦□□国帑徒虚,未知其利何在!计自与中国开后,所费军饷已不下百千馀万佛郎克;该国向未有预为积聚以备今日之□□□,其拮据不待言矣。但骑虎难下,故勉强而为之;恐明年将又聚谋筹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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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隆又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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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科路打」巡捕船二十四日由基隆抵香港,称言于十五日黎明,刘爵帅率兵欲劫法人营寨,□□□为敌人所知觉,法员遂将兵分作两队,以迎华师;留后守营者,寥寥无几而已。及两兵相撞时,鏖战一场。彼此混杂,短兵□□□华兵死伤数百人,随即收队退回;至于法所伤甚少云。又言:华师退回后,竟将附近等处所有村落尽行焚燬;而法提□□□基隆城及左右村落燬为平地,变成瓦砾。又言:十二日中国缉私船「飞河」为法国「律甸」船所追,正在紧急之际,又遇□□□「釐宣刀利」船迎面驶来;「飞河」进退无路,祗得觅路尽机而驶,如万马奔腾。法国船追之不及,险里逢生,不胜欣幸!□□□有法国「刁利七讷」船潜袭而来,卒为所获;现押留于基隆海面云云。以上皆法船至港传闻者,尚未悉其虚实。不过□□言法事,姑译录之,以俟确耗。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37 页

   九月二十九日
    法兵败降

  上海「沪报」接到厦门访事友人来信云:厦门传闻佔据基隆之法兵,大半皆系安南、宁波等处土民;□□□日内叛计有八百馀人,尽降刘爵帅。刻下基隆地方已无法兵硫,而法船亦俱逃去,不知何往。如果属实,真如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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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佑中国

  上海递来信息云:有妥友在「华安」轮船为夥者昨抵芜湖,语芜湖友人曰:『前次「华安」轮船装运中国兵丁、军火过芭蕉山时,忽遇法船放遥击;幸子由船头冒过,随即停轮。法人数十名乘小船而至,声称「不准过境;至船中□□□军火,可付我用」。船主答以「我系英人,船桅高扯英旗,代装中国兵丁、军火,言定水脚银一万两。盖知汝国并未封口,例□□行;今汝阻我,可与我银一万两,我即驶回上海」。法人不允,相持至一日一夜,船主声言回申。船中买办戴君,系奉委押解之员;语船主曰:「轮船返沪事小,令我何以销差」!该船主潜语之曰:「汝勿迫促!待向晚以后,得邀天佑,星月无光,我等即由白沙洲绕湾潜过,即可到台」。至夜,果天黑如漆,遂抵台湾,人物均叨无恙。交卸事毕,我等仍坐「华安」抵沪』。天佑中国如此,法人何尚迷而不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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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口纪闻

  八月初四日,英国驻厦领事通谕各英商云:『接到本国电音,知法国用兵于台湾;所有该处开仗,□□各商船不可到彼处往来贸易,致有未便』。又闻法人近日特到厦门,以一纸嘱各洋商签字;内略言台湾现已为用兵□□□□所有各国商轮,不得如前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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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云云。闻各行商亦有愿签者,亦有不愿签者(说见「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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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传信

  城中有某店,某日接到台湾客人来信云:台湾地方乃鱼米之地,一年耕而有八、九年之食。□□□□□山岭亦复不少,金、银、铜、铁、锡之矿无算;所出火水油亦多,硝磺亦然。制造码,则有铁矿;制造火药,也有□□□□□□□□□不竭。今法人封禁海口、欲困台湾,必无济于事;即封禁日久,而台湾亦无所伤。若彼登岸,官民同心□□□□□□□□而法人断难取胜也。独所碍者,各行生意冷淡耳;此外又何所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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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近事

  旅厦友人来信,言厦门自法人将台湾各口封禁之后,道路谣诼纷如,莫衷一是。有谓某华船由台湾竹堑县抵厦,言曹军门于九月初旬与亲兵数人身怀利刃,扮为乞丐,垢面敝衣;扶筑托砵,潜入法营,乘法人不避,刃毙法兵多名。法人大骇,以为天上将军忽然飞至,纷纷逃走;基隆遂得克复。又有谓自法人封禁台湾口岸之后,台地贩洋商民以无洋入口,日形短少,莫不视为垄断;有吞霞吐雾之癖者,各皆忧形于色。现每土一箱值银一千六百圆,厦门商民以其利有可图,竟有冒险载土前往者。又有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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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堑县以至嘉义一带,法兵不敢驶近岸旁;闻因该处暗礁密布,搁浅触礁,在在可虞也。是殆天设之险欤!昨接有十五日台南安平埠来信,言自封港之后,华船及各国商船皆不能进口;惟英国「占□」船曾经抵埠云。现有法国兵舰一艘在此停泊,而打狗埠外亦有法兵船一艘;另有数舶在海面游弋、常川巡逻,以阻商□□已。十二日十二点钟时候,有一法兵船驶近打狗埠,陆路台即燃轰击,初响中其头桅;法船渐行驶远,后连放四响,□□命中。而法船亦还二响,随即展轮他往焉。现闻法人将俟新兵到,然后进攻台南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40 页

    和议可冀

  二十四日英京发来电报,言中、法和议既开,法人不要中国赔补矣。若是,则兵解祸消,在中国何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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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报法兵侵台纪事残辑(二)
 光绪甲申(十年)
   十二月初一日
    英员集议

  英国下议院人员于十月初四日辟门聚会,筹商时事。是日也,官僚云集,济济锵锵;伟论艰谈,各抒卓见。当有院员巴地利者就席言曰:『目今中、法失和,戈马纷腾之际,其于英国商务之在中土者,大为窒碍。此不特在院人员理宜妥筹善章,亟宜整顿;即驻英各邦公使,亦应代为画策:庶几和衷共济,具奏英廷,俾会合德、美两邦出为调处,以尽排难解纷之谊而卫英国商务之益,时哉勿失也!夫法人搆衅中国,扰攘海疆,以致各通商口岸船舶观望,裹足怀疑;懋迁场中,日形冷淡。核计英国贩运赴中每岁交易之款,不下二千五百万镑,其数不为不钜。今以法故,商务日坏,元气大伤;如两邦不早定和议,迁延时日,仍事干戈,英国商务尚堪设想耶?以时局而论,即使剋日调停,中、法允从言归于好,而英国所损商利亦已不鲜耳;尚可犹豫不决、坐观成败,不为之一援,而令两邦涂炭军民、各国商务受其危困也哉?况法人之情,固无实意推诚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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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与中国言和,亦无专志开仗、认真交绥;而徒事矜张,虚声恫喝!频调船舶往来台、闽各口岸之间,商务因之日形减色,地方因而震动;殊令中国势同骑虎,有不得不战之举。糜饷劳师,卒不至于两败俱伤而不已也。在英国计,允宜代为设处,竭尽绸缪,不惜唇舌之劳、莫嫌越俎之讥,毋袖手而旁观、毋畏难而中止。如其不然,则函照德、美两邦合力为之排解;又何患乎事之不济也。回思曩者中、俄以新疆伊之役,互起嫌疑,几至启衅;其情有岌岌乎莫可遏止之势。迨经英、德、美三国责备俄廷不得侵扰通商口岸,俄人鲸吞之念因而顿息,由是弃干戈、事玉帛:此畴昔之明徵也。今则事异情同,我朝曷不仿而行之;然既尽邦友之谊,而商务亦可保全:一举两便,何乐不为!若再踟蹰、意存观望,诚恐商务日就疲困,殆至不可收拾之际,悔之晚矣!今历稽法人之行动多背于理,始侵东京、肇谅山,战马江、扰基隆、困台湾、攻淡水,欺凌中国可谓甚矣;而中国隐忍亦已久矣。英廷若按公论开导法人,责之以大义、动之以利害,法虽横暴,谅无不从。英廷以片言而息干戈,其利甚溥;维持中国,实亦自卫:名利兼备,此千古一时之机也。如坐视中国疲敝而不为之引援,英国东方商务大势尚可冀其振哉?且也,能为英国患者,则莫如俄、法两国。今法之据东京也,毗连缅甸,时有得陇望蜀之忧;万一法、俄合谋驰骋于中土,实为英国心腹之患。尤须力助中国,冀其强盛,藉为联络。先事预防之谋,诸君岂未之思乎』!言论已毕,院员飞利摩利士起而答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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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议院聚之时,吾子曾畅言其事。据愚意推测,中、法之事,英国实有不能急于干预,为之代庖;所谓「欲速不达」者,此也。然而英廷宸衷睿断,自有权衡;默审详细,乘时而动,有非泛泛者所能预知。盖事贵慎密,不能宣泄;临时自能见其方略也。况目前大局,翘望中、法言和者,不仅英国为言;凡有商务之邦,莫不引领而望之矣。子姑待之,中、法弃干戈而仍以玉帛相见之举,行将拭目可俟矣』。语毕,各别而散。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43 页

    法电译录

  美国报录有法国「爹利卡剌扶报」所载西历十一月十九日法都巴黎士电音云:现中、法二国不复以文书来往,以示决绝之意。而法驻东方之水陆军兵现亦屯营固守,未敢轻举妄动;俟新兵二万五千名到齐,然后再行以干戈相见。约于西历春初,即水陆并进以攻粤垣云。吁!夫粤垣何地、守粤垣何人,而乃敢于觊觎哉!想亦虚声恫喝之词。谅此区区法丑,断不敢与我粤制胜之师相颉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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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宾为主

  法水师提督出示布告谓:台湾之南角直至宜嘉一境,前经暂停封口,以便船艘往来。不料疏虞之患,即从此生;不得不复行封禁。故于近日,亦不许船艘出入焉。夫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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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中朝内地,法以孤军远袭,主客之势本属悬殊;乃反为所拘,横鹜梳巡,绝我援路!佩虎符者,计将安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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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捷电音

  省城官场接得龙州来电言:前月某日,岑、王两军与法人战于宣光,法所募黑兵四千馀名强悍异常,不畏火,华军迭遭挫折。岑、王二帅鼓舞三军再接再厉,正在酣战之时,刘渊亭军门调精兵数千名分左右翼悉锐冲来,法遂败绩;宣光台,遂为华军所据。是役也,法兵实祗八百名,皆黑人及越南土民;此次歼灭净尽,几于靡有孑遗。华军伤残亦有八千之多,岑宫保左腿为弹子所伤。
  同日,又接厦门来电言:前月杪,由粤解洋药五百担、军饷十万两接济台湾,刻下均已收到。押解者系林总戎,因连日大雾漫天、东西莫辨,总戎遂得乘机潜进,驶抵台疆。大宪得接此电,不觉喜形于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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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悉敌情

  中国钦命持节驻英公使大臣曾袭侯于日前遄发电报回都,内言:迩来探得法人库藏空虚,兵力微弱;且臣下离心离德,议论纷纭。察其情形,现与中国搆兵,势难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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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再迁延,必有内变。为今之计,切勿堕彼术中,允许赔款;成败之机,在此一举云。是亦知彼知己,审时达势之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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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劝从军文

  夫以荆山韫璞,断无不发之光;合浦沈珠,终有显扬之会。屈良驹于北里,壮怀尚且嘶风;藏文豹于南山,素志讵甘隐雾!物犹如此,人孰无情!所以断内室之裾,温峤誓酬夙愿;击中流之楫,祖生欲立奇勋。可知岳降申公,必有「位置斯人」之处;岂虑天生郑侠,竟负「世无知我」之悲!
  迄今国事多艰,兵端未释;横被法人之侮,实深鲁女之忧。南望越南,属国有铜驼之叹;北瞻台北,要区被白马之围。檀道济筹是量沙,难敷军饷;赵充国图呈方略,未定兵棁。故疆埸之深算莫操,即朝宁之需才孔亟。士苟胸罗范甲,手练孙戈;读残韦浚之书,谋借张良之箸。空斋运甓,欲靖中原;卧室悬图,默筹大局。亦既六韬授汝,曾劳季子之锥;盍求万里封侯,投以班超之笔!或入莲花之幕,马周权作参军;或披荆棘之围,卫青姑为偏伍。或抵掌而谈要害,或挺身而作并驱。其居老成,则鞍据直追马援;其为少壮,则缨请不减终军。稍有片长,即求寸进。会见英才毕集,军声有如虎之雄;壮志克酬,伟绩著扬鹰之烈。愿借「横磨」十万,直斩匈奴;并驱「长胜」三千,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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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朔漠:雪率土同仇之恨,舒大廷忧之怀。异日者,饮至策勋,论功酬赏:博得红旗报捷,豹略胸藏;欣看紫绶叨荣,虎符身佩!夫生为上柱国,死作阎摩王:我亦丈夫,讵无此志!士逢知己,何忍卷怀!
  倘使故秘席珍,深藏匣剑:屈穰苴于市肆,老樊哙于屠门;甘为漱石之悬匏,不作出山之小草。氍毹坐论,则纸上空谈;玉帛贲来,则门前谢却。夫涂中曳尾,知之者谓为庄子鸣高;而尘里埋头,嗤之者翻笑魏公藏拙!将孺子糠肥之说,何以解嘲!灌夫酒后之淡,终成无补!所虑赵括非真善战,殷浩不外沽名;则与其登车贻羞,不若作闭门谢绝耳!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46 页

    火船他往

  「华安」轮船前由江阴至吴淞,现已于十三日正午由吴淞鼓轮别往。据道路传言,谓前往台湾;然亦忖度之词耳。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46 页

    淡水要信

  昨接淡水访事人本月初五日来信云:法人在金保里地方调兵登岸,欲夺其地。该处离淡水六十里;法人自初四日攻起,声隆然,淡水亦有所闻。是役也,闻法兵死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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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当其来攻时,用兵船四艘载兵上岸;闻淡水口岸另有四艘兵轮在彼,想该处去淡水不远。近来基隆、淡水法人均未动手,而此次忽有金保里之举;恐其用两路夹攻之计,则淡水未免可危。但刘爵帅、孙军门皆智勇兼优,谅已早为准备矣。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47 页

   十二月初二日
    台北近信

  有负羽从军者,由台北附外国商轮辗转回金陵云:十月初一日,由福建省转递到上谕一道;内开:福建巡抚,候军务平定,方准赴福州驻扎。故制府由榕垣设法将巡抚印信赍交省帅接任,以便照常督办军务。台北瘴疫,现尚未靖。抚署每有二百馀人之多,皆署中当差使人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47 页

    暂缓援台

  上海「晋源报」谓:近闻「超勇」、「扬威」二战舰现赴援高丽,以靖乱氛;援台之议,暂行迟缓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47 页

    闽事摭要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48 页
  张幼樵学士,天姿卓荦,豪气纵横,本天壤间不可少之人。马江败绩,论者比之为殷浩之北伐。月前陈伯潜阁学之太夫人仙逝,学士挽以联云:『狄梁公奉使念吾亲,白云孤飞,望母有怀嗟陟屺;孙伯符同年少一月,东风未便,吊丧无面愧登堂』!词意酸楚,闻者怜之!然胜负兵家常事,寄语学士,尚其勉力报国;勿以一眚之失,而遽消壮志哉!
  英、美兵船二艘停泊番船浦保卫洋行,已非一日。近日左相颁发「恪靖」旗帜令船上悬挂,庶百姓不至误认为法船;该轮船亦自愿退出海口矣。
  法船前泊马祖澳,现尽驶去,杳无影。惟蚶江有法船四艘停泊该处,人心皇皇;不仅八公山之草木皆兵也。
  革员张成现尚被禁,「扬武」轮船弁勇林高升具禀制军,称其五、六月间劳苦情形;制军批示:『毋庸代剖。惟初三日开战,轮船被燬,该弁勇有无先行逃走,尚待查讯;无许远离』!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48 页

    洞悉阴谋

  都中近接巴黎电音,知法相斐礼于集众筹饷前数日,先以筹饷时宜饬驻津林领事转告李相谓:中国如不允议和,则法国定当再筹钜饷以图大举。李相据以奏闻,旋奉旨意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49 页
,以『该国不讲情理,所请各节未免大奢,是以不能允准;今该国又以筹饷增兵相恫喝,我国理直气壮,何惧之有!惟有亟修战具,以资应敌。该督毋得自馁』!李相得旨,即行转达该领事。林领事申详外部后,斐礼始辟门会议,请拨钜饷;谓今欲中国议和,惟有核准饷需,示以将图大举。各议员为斐礼所惑,大半允许;其议遂定。于是都中人士纷纷议论,谓法国之畏首畏尾,专以恐吓中国为事,已于言外见得;不料为斐礼所惑者,不特有法国之议员,又有同洲比邻之日本。先是,谢满禄任满回国,即奉该国密旨:著赴日本与外务省井上卿密议。谢满禄遂往日本,先行结好;继见北圻事亟,乃谕该国驻日公使与井上卿订定「围魏救赵」之计。日本乃马厉兵,讲求武事;托名防法,实欲害我也。而当道顾以法祸方殷,未能料及。迨日兵突入朝鲜,连破三道;高王火速乞援,李相仓皇入告,朝廷始惄焉不安,即著以吉林防兵驰抵朝鲜,以靖祸乱。又闻总署得信后,即备文诘责日使槚本武阳;该使复称:『此次变生仓猝,实由朝鲜不遵通商条约所致。今本国声罪致讨,祗欲得朝鲜执政而甘心,与贵国毫无干涉。请贵王大臣毋容顾问』等语。噫!该使之言如此,岂果与法人一鼻孔出气耶?以上皆京友信,照录之以观其后;其是其非,本馆不得而知之也(录「申报」)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49 页

    穷兵不已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50 页
  西字报云:法人近有在暹罗地方生事者;然观迩来法人东京屡有败耗、台湾亦未得手,又扰及暹罗,穷兵黩武而不知止,所谓不戢自焚,恐亦不足为暹罗患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50 页

    复困台湾

  阅港辕报有云:驻港法官得接法帅哥拔来函,内开:该提督再封台湾海口,其略则谓法国以索赔兴师,而中朝置若罔闻,不得已爰动干戈。前者封禁台湾,乃由塞地谷至依加等处;其后业经解围,听候言和。讵迄无成议!兹再议封禁章程,布告各邦,咸使闻知:自西历今春正月七号--即中本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起,复调法船把守海口。凡有船舶,不得往来;如在内地载货未完,限以一日为期。由西正月三号(如迟自误)悬示之日为始,封禁地方,各国船航均不得驶近,自贻伊戚!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50 页

    法人虚声

  近闻法人信息,据云:法兵现在福州各处驻劄,按兵不动;须俟来年春间调足援兵二万五千之数,然后水陆并进,不攻福州而攻粤东。此亦虚声恫喝之词,未可以为信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51 页

    咎无可归

  法国战船名「吏葛的旃纽利」,于九月二十四日在基隆海面梭巡。行船之际,其水镬忽然爆炸,登即轰毙司理机器匠一名,另伙工、舵工人等一共十三名。其事,本馆已详录前报。兹阅英京来札,得悉法国水师兵部大臣秘伦深究误事之由,久之未得水落石出;实不知缘何致此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51 页

    闽事汇志

  左侯相于上月二十八日黎明往拜杨石泉制军,次拜穆将军、张巡抚,始回行台。远近见者,咸赞侯相豪壮之气不减当年云。
  二十九日,左侯相拜谒林文忠公祠;次拜各绅毕,回行辕。
  守城义勇乃黄洪彬参戎所募,投效之人皆由戚好罗荐;率多依恃,不守营规。左侯相早知其弊,下车之日即先裁撤;闽人咸佩服其精明焉。
  张幼樵星使仍告病假,公事交提调周观察代理。马江沈失轮船,经委范太守锡朋、傅副将德科监督捞。刻下「艺新」轮船已经捞起,尚有「琛航」等船亦挨次雇工捞取。船厂所造「绿波」轮船已告竣,不日可以落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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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江两岸台,前经大宪委员扼要添筑。武生林昂霄禀请制军于林浦再筑台,杨制宪以此处深处堂奥,并非门户重镇,无庸兴此钜工;遂批不准。
  候补通判蒋森自粤奉委侦探到闽,于初五日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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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法要电

  前月十八日英京发京电音云:是日,中国驻英公使拜会伯爵大臣嘉兰威利;叙话之间,直责英廷不守局外之谊。盖当中、法交绥,英廷竟任法国战舰来往香港,任意购取煤斤与战务一切所需,实属大有背乎万国公法矣。
  二十二日电音又云:迩日彼都人士疑称船澳诸舶将以运载糗粮者;今查悉其实,乃为运载军火前赴中土者也。
  二十三日电音云:法国朝廷昨已酌夺,询谋佥同:准将前日所拟添兵之数增至一万二千名,立即前赴东京以资守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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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属讹传

  前月初旬,西贡街道传说法国「尼辅」运军船被华人所夺,以故法人甚为鼓噪。自经接得水师提督哥拔来电,称说「尼辅」已安抵基隆,人心始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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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三日
    译登西报

  西报云:刻下英京船澳诸舶纷纷落货,载赴中土;而彼都人士互相传说,谓其货悉为军伙,盖装头换面以掩人耳目者。其乘隙驶进台湾,接济华军拒敌之用。又云:目下法人厚聘熟悉中国各港水道之人,专司带水;俾战舰无意外之虞,以图进攻云。果尔,则应其募者固罪不容诛;即并坐其亲属,亦不得谓法之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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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言论

  西友甸君,前充美国驻沪领事,业经四载;昨曾辞职回国,养望林泉。迨因公务,复履中土;及返美邦,乃以中、法之事语人曰:中、法之战久而不决,其祸不知伊于胡底!至法人素欲佔踞台湾一岛,土地膏腴、物产丰稔,计每岁出口之茶不下一千二百万磅,出口之糖不下五万觔,且樟脑之贩往中土者不可胜计;而台湾又产大木、架非等物。其地幅之长,几及四百里;阔三百里。土膏地广,其利讵有涯哉!然法人欲据而有之,亦未可谈何容易也!盖法人糗粮既已难于接济,而水陆兵士又复未易增添;且兼国库空虚、人心怨恨,其欲成大事也,不几如缘木以求鱼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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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违公法

  西历客岁十二月初三日英京邮音云:驻英中国钦差大臣是日与英国外务大臣忌兰威路会晤,中国钦差据理而言曰:『英国准法国战船在香港购办煤炭、火食,得毋于公法有违乎』?忌兰威路不能答,而钦差遂言罢告辞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54 页

    火船南下

  前日「华花利」火船由上海启行,疑往台湾。兹阅「晋源报」,谓是船于前月二十日尚在桶盘屿处湾泊,惟闻将赴江阴载兵南下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54 页

    论法无能为

  兵法云:万里行师,利在速战。今法自攻越南,走北宁、溃谅江、战马尾,近复围淡水、困基隆;纷纷数百战、役役一二年,万里裹粮,劳师远袭。故卒未能遂所谋、偿所欲,而饷需之费不可千百万,军械之资不啻几千亿磅,元戎授首,士卒捐躯,亦不能屈指缕述。纵据有东京数处,亦祗毁烂荒芜之地;城郭无所恃,物产无所出,迤逦荒原,得不偿失。况彼军败绩,近由电至者不一处矣。宣光之役,擒获兵头数名、教人数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55 页
十名,割得首级、耳记一百数十副,旗帜、衣甲、军械、火及战船、粮饷委弃无数;尸积野、血流成河,统计法军死有数千之多。又接厦门邮音云:九月二十五、六、七三日,法人调兵数百攻犯基隆东畔山之暖鸾乡,为该乡社长王武举偕官军扑灭无算;是则法之计亦穷矣、法之力亦竭矣。近又闻法舰到叻,其兵士有乘夜而逃者、有赴水而逸者;军心畏葸,虽强之使战,终徒劳无功也。而驻基隆之军,则众以瘟疫闻;守谅山之卒,则多以死亡报:颠连困苦中,犹复夜郎自大,频年索饷、终日徵兵,为恫喝之词、作要求之状。为中国计者,亟将所拨北洋战舰速解台围,复命进剿越南诸军早攻法穴,使彼首尾不及顾;红旗报捷,想更联络不绝耳。所虑者朝鲜乱耗一节,中、日搆有微嫌,或法从中唆摆,嗿以重利,使之与中国为难;则两路以夹攻,或分军之不易。现朝廷命吴京卿、罗参赞出使日廷,定能晓以大义,俾守旧盟;不受晋以假途,终与秦而缔好。法人虽狡,亦无所施其技矣。
  且夫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法自恃其船坚、其利、其国习于战斗,遂以强凌弱、以众欺寡、以大藐小,横行天下无所顾忌。讵知一败于德国,君辱国破,不识修省以挽天心;再败于刘军,将损兵残,不思退守以回人意。穷兵黩武,谓中国难与争锋!岂知中朝大度汪涵,既理喻之不从,即天威之下逮;练兵选将,设险出奇,购办军装,增筑垒。滇南则军威远播,广西则士气猛腾;闽、浙诸公,如罴卧当道;粤省各帅,似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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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常山:兵勇云屯,军粮山积。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翳彼法国,犹曰某日来战舰、某处添新兵,数数闻之,终未一发;要亦虚张声势,以固军心。吾故曰「法无能为」,职是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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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近闻

  法国「丹乃士」火船于二十五朝由横滨及基隆到港,据其船中人称说法国「租伦」运军船于二十一日抵基隆,载有施华士兵八百名,乃接济法提督哥璧者;此兵现已登岸,屯于基隆埠内前华人所迁空之屋宇。闻运军船「边河」,不日亦载援兵至台。此兵一到,定有一场血战。基隆一埠,目下十分扰乱;各国西人时有戒心,不敢轻于出入,以防险仄。且自封口以来,埠中接济艰难,食物腾贵:每蛋一只,价值一圆;每鸡一头,价值四、五圆。惟咸牛肉等尚可多得;然其价值亦倍于平时矣。尚安望列八珍、食四簋者乎!星罶之歌,恐不免矣。前者法国驻台之兵士因水土不宜,多生疾病,死伤无算,殆所谓未加害于人、先受害于己者,非欤!迩来天时较诸前时更觉乾涸,恐法人之病又自此丛生矣。夫至疾病滋生,则将救死之不暇,奚暇治军旅哉!现华军在基隆扎营,距法祗数百码之远;盖有欲灭此朝食之势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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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疆消息

  「申报」昨得台北要信后,又接厦门邮音,谓接到十月十四日台北来函,据云九月二十五、六、七三日法人调兵数百名攻犯基隆东畔山之暖鸾乡社;该乡所产煤、茶最佳,法人思佔踞。而该乡社长王姓武孝廉晓畅戎机,早知法人诡谋,预招本乡壮丁为团练,日夕操练,早成劲旅;法人于二十五日出兵百馀名往攻暖鸾乡,王孝廉即督团勇接仗,轰击半日,法死十馀人、伤者甚多;壮丁死伤数人。次日,法人又调兵约二百馀名,欲图报复;曹、苏二军门见法人出兵往攻暖鸾乡,当即带队援助。暖鸾社乡乡团见官兵出队,胆气愈壮,与法人鏖战一日;法人败北,死者数十人,伤者尤众;壮丁死伤亦数十人。二十七日,法人调大队猛扑,竟欲灭此乡社;曹、苏两军门复调大队官军助战,王孝廉率领勇丁与法人接仗数点钟之久,法不能胜,即拟退回基隆营中。官军乘势追杀,法人大败,死伤十名;生获法兵二人,曹军门命斩首枭悬营中。法人败后,不敢再犯;暖鸾乡社团勇及官军死伤共计八、九十人。嗣经刘爵帅恐乡社兵单,又札调淮军援助;并赏王孝廉守备衔蓝翎,以示豉励。而各营官兵以此番胜仗,知法人陆战定无能为力矣。
  按以上两信,时日殊期,胜负异数;阅者参观之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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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门尺素

  厦门信息云:「平安」火船近日往来澎湖、厦门二处数次,略无阻碍;究未知何故也。盖台埠已封港口,轮舶不能出入;今若此,岂法人困台之不严耶?抑澎湖口之不入封禁耶?请还质诸知其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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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人窥粤

  美国纽约接到法京巴黎斯去月初二日电音云:昨阅「梯利加剌富西报」言:中、法两邦时至今日,不能再有言和之举矣。至法廷前欲调拨添兵五千名前赴东京与中兵从事疆埸,须俟法兵抵中,然后再决雌雄。现闻法廷业已定夺,准于来春大兴水陆两军进攻广州。如果属实,则风鹤之惊,粤东亦不免矣。然有彭钦宪、张制军运筹帷幄,决胜疆埸;法人其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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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四日
    海客新语

  客有唾淡水井、砍大甲溪、脱基隆虎口,弃繻南渡;宵行昼伏,一日夜而出闽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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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孟尝君未出函谷关时,祸几不免;痛定思痛,似庆更生!因言昔人谓州非人所居,今台北之土恶水劣,曾不少异。气候无分冬、夏,每日出则火烈烁人、日入则水寒澈骨。以此乍燠乍凉,脆弱者即因之搆疠;是谓瘴。瘴初起,多泻泄,一似河鱼之腹疾;久之,则非山鞠穷所能奏功。土人呼吴、楚人为蛮,有赀者往往为托名「海盗」者所劫。其人缘趸如飞,层楼出入皆以;故防不胜防。米面视内地价惟倍,猪肉每斤二百数十文、青菜每斤二十馀文、鸡蛋每枚二十文。从前之以工为食者,海关一闭,食指无著;不得已,悉去而补什伍。籍淡水有林绅,巨富也;前以法人既踞基隆,与淡水有唇亡齿寒之势,遂挈室将徙台南;行至半途,颇有阻碍,因令先行者且赴,而自带后起之辎重仍回淡水。人见林回,顿觉安定。孙军门、章军门病后虽未复元,然已可亲巡营垒。土勇一千人前以索饷四散,并未滋事;现闻闽省已拨饷十万接济并派员赍到厦门,不日便可渡台,故去者复来、病者渐起,人人皆有固志。刘爵帅手下亲军不及千人,馀皆各有专属;每当敌氛甚恶,爵帅惟以朝廷德意激厉将士,用是上下同心、湘淮一气,挥戈临阵,率相戒可进一尺、无却一寸,故往往以少胜多。刻下望援十倍于望岁,法人将各海口封闭,商旅久不能通;虽有貔貅,旦夕亦难飞渡。基隆街上,已有西国人在此贩卖食物。法人自将其所泊马祖澳之五火船绘图遍贴街上;图尾满缀西字,大抵无非誇张之语。法人又多买土人为奸细,伺我军动静。故我军虚实,敌人知之;而敌人之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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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不能瞭如指掌。安得以尚方斩马剑斩彼内奸,而悬首基隆下耶(说见「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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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近事

  前月初十日台湾府信息云:英国「湛边」船于前月初二日由厦门到该处;初四日,从由该处赴淡水;初六日,又自淡水回台湾府。惟是船经接到法水师提督李士卑士文凭,不得运交书信邮札登岸;故前两月「温达剌」船所带到之邮信,亦未得交上岸云。
  信息又云:英领事士边士前日乘坐「湛边」战船到台,以补忌理高领事之缺。盖忌君现调往宜昌,以充当领事也。「湛边」战船于初七日已由台湾府回厦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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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门尺素

  法人围困台湾,军务紧急。兹闻福州官宪廑念沿途边邮,特令添设电线,自厦门江头乡起,由陆路直透至同安县之总线转达省垣,以便传报军情。现已饬令匠作兴工,赶紧造办,黾勉从事;谅不日即可告竣矣。从此而后,信息通达,断不至有梗塞鱼雁之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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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兵贵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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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文事武备,相辅并行;其所赖以治安御敌者,实为万古之常经。然而政治齐理之道,民牧之责任也;整饬戎行,军旅之首务也。故曰:安莫忘危。战阵之事,苟非承平熙之世而可以忽之者;先王耀德不观兵,岂于有事之秋可同日而语也。况夫大敌当前、强寇犯顺,枕戈待旦从事疆埸之际,当轴者必须慎审机宜,运筹周密,庶无纵敌贻患之忧!若或游移于强弱、胜负之间,委靡因循,当进不进,坐失事机;一旦反为所乘,至于决裂、无可收拾,其贻误岂祗老师糜饷而已哉!兵法云:守如处女,疾如脱兔;又曰:出其不意,乘其无备。此无他,即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时哉弗失之意耳。由是,足以知两军对垒交绥,先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如善奕者于下著时胸有成竹,布置不紊,乃能临事镇静谈笑而收全局之效:比比然也。
  今夫法人搆之举,有如奕然。当其侵佔越南、觊觎内地,得陇望蜀之念固已彰明较著,早为识者窥其底蕴,瞭如指掌;非俟今日攻基隆、围淡水、困台湾而后知也。溯自索赔不遂,和议无成,声东击西,行诡秘。推原其意,乃欲以数舶战舰往来海面而牵掣中国各省之兵,使劳师费饷,坐受其困;然后伺隙而发,藉有所挟以言和,庶利权在彼而不在此,以遂其蚕食鲸吞之志,畅所欲为:此固法人搆兵之本旨也。然测其近日情形,不无内顾之忧、羝羊触藩之势。窃观基隆法兵,诚有欲进不能、欲罢不可,而台湾之围倏聚倏散,哥拔既惟日望援兵,虚张声势壮其军心;而法国臣工则又意见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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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于拨饷提兵之议,众论不齐。如日前所闻:法大臣因此致仕而去者有之,法兵半途赴水而逸者有之;其不得已之隐衷,于斯显然可见矣。东京之役,彼屡战皆北而尚誇张其词,妄称奏捷;是何异掩耳盗铃,徒自欺耳。虽军旅之事,胜负无常;惟察其军情举动,心志已馁,瞻前顾后,粮食维艰。若不乘其疲困之时大兴士马,水陆并进,使关外之兵直攻东京以挠其后,南北洋战舰齐抵闽江,复基隆、收淡水,陆路环攻以遏其前,使法军身心两地、首尾不能相顾,且援兵不及、粮食不继,然后再出奇兵水陆截剿,荡寇氛、振国威、靖边陲,全在乎此举矣。如仍前观望徘徊不决,敌人得以暇豫筹谋,养成锐气突如其来,方始应敌,宾主劳逸之势相反而行,马江之役足为殷鉴也。想衮衮诸公拥旄仗节,当必预筹善策,制胜有方;殆非草野浅夫所能测者。然而兵贵神速,事机运会徐疾之间,宜于乘时审慎以行,量敌而进;岂非用兵之要略欤!
  管窥所及,敢谓妄言军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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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近事

  日前法船驻泊台湾海口,守截船航。闻泉州府有一深沪商船驶赴台湾,当在该处港口突遇法舰拦截,喝令停止;法人登即过船搜检,先问人数多少,既而查点,多出二名;所言不符,法人以为举报不实、情节可疑,即将该船之人二十馀名悉数杀害;然后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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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将该船焚燬,付诸波涛。商人无辜,遭此惨毒;法之残忍,不亦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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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人无状

  西字报云:法人之围困台湾也,船少兵微,首尾不能兼顾;故华人得以乘间抵隙,每用拖船运载兵勇、军饷及货物赴台,以资接济。昨接台湾私家信息,得悉是月有拖船两艘由厦门运有军火五十箱,安抵台湾。后又有拖船两艘载货物赴台,猝被法船探见,即燃轰击。一被轰沉,船上之人尽问诸水滨;一被拘回,现为法人押禁。夫商民何辜,乃罹此惨祸!法人残虐无状,不深可慨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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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观者清

  近日所接东京、基隆两处来函,知中、法两军各称自胜,一无确信。总之,两处法兵因伤及病,难以支持,退守其所驻之地而已。法将虽自谓材识兼优、勇猛无比,然非增兵添饷,终属无济。况当此隆冬之日犹是疫症横流,东京法兵染者甚众;转瞬春融,其若之何!谋臣误国,致数千万生灵埋骨他乡,法人安得不叹息痛恨于花利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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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军志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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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报」云:现闻台湾水土与法人甚不相宜,佔踞基隆后沾染瘴疠,疾病死亡者踵趾相接。刻下孤拔颇有戒心,不敢轻于登岸;仅以数百残兵挖煤济用,馀皆居于船内:株守要津、游奕洋面,希图逞志而已。中国援台之师正宜乘此进攻,与刘中丞水陆策应,歼此强敌;何尚逗遛不进耶!以上数条,皆系都门友人来信,有前报所未详者、有得诸风传者;照录于报,阅者自能以意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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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援台刍见

  台湾一隅孤悬海外,非舟楫不能飞渡。而其间千数百里野沃土膏、物产充牣;稻早熟、鱼盐滋生,兼以连山悉系茂林、地俱栽修竹,果实、糖蔗、水藤、硬磺、牲畜、鹿皮、煤炭、镔铁以及一切日用之资,无不备具:此固天壤之奥区、闽疆之保障矣。法人垂涎已久,欲窥伺之而无由。于是假谅山背约为名,暗驾兵轮潜入闽海。马江一役,至用诡计攻我水师、燬我战舰,彼军亦有伤损;因复退至芭蕉山下寄碇者一月有馀,养息疮痍,修补废坏,添购煤粮、器械,然后移师向台,逞其奸狡伎俩。以为中国既无水师兵舰追蹑其后,台湾蕞尔之区孤立无助,何难唾手以取之。取之之后,自必为割据之谋。观于后日传闻水师提督曾遗书于刘省三爵帅,欲求中朝封伊为台湾国王,永远服属中朝、岁修职贡,为我中朝不侵不叛之臣;虽事之虚实、远方未尽周悉,而其处心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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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思乘台防之未备、恣其吞噬之私图,已不啻自发其覆。使中朝苟堕其术中,无论法人不愿将台地归还于我;即愿归还,而多方勒索、多方要挟,必有非人意计所能及者。幸赖庙谟广运、智烛机先,特命刘爵帅移节驻台,居中策应。其后基隆、淡水两战皆捷,虽由将士之用命,实亦调遣之有人;则战胜于台湾,已足褫法人之魄而夺其气矣。
  惟是台之防兵过于单薄,在台虽可召募,而军火、饷需皆恃内地为接济。爵帅之至台日浅,未及先时训练、先时生聚;法人既用兵船封堵台之海口,复以兵船游弋台之外洋,以截我之接应,一时转饷济师,外国商轮不敢代为承载、内地渔艇熟于沿海汊港者势亦有所不便,要皆视为畏途。恐旷日持久,资用匮乏;虽欲召募,将有未易集事者。此爵帅所以屡上飞章,急求赴援者也。窃思法人扰台之师,虽有别埠可以购备食物;然公法所在,终未敢公然交易。惟越之西贡盘据有年,一切皆其专主;故修理兵舰、续运煤粮,必恃西贡为根本。朝议饬令援越将帅立督大队陆兵进规越境痛剿法兵以分其势,复命南北洋大臣迅拨兵轮二十艘合力援台以扫丑虏;此即「围魏救赵」之策,诚制法之上猷、援台之胜算矣。然有旨援台,今已三月;沿海疆臣鉴于闽防失事,非计出万全,不敢轻举。故北洋所拨五艘,仅有「扬威」、「超武」两艘抵沪;近又因朝鲜之事,改舵北行。南洋五艘,迄今仍未拨定。粤东十艘,亦未知拨派何船、就途何日?即滇、粤两军攻入越境者,屡挫法兵,搴旗斩将,尚称得手。然地势险恶,行师不易,转运尤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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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捷报频传,而北宁等处未经恢复,距西贡尚远,不足牵制法人;令彼仍得以全力注台,伺我懈。一处或有失算,全台在在堪虞;则今日之援台,更不容不统筹全局以解倒悬矣。
  窃谓法船之在中国者,马江未战以前共有二十一艘,战后俱有损坏;则在越兵舰悉数东来,要不能骤有所增。今北洋既已冰合封河,正不妨权留数艘以备不测;其馀尽数南行,会合南洋诸艘全师迅发。法船列入一等者不过一、二艘,中等者不过八、九艘;或守台疆、或守洋面,四分五散。我合各兵船以蹙之,似可制其死命;而其馀小船之载兵运物者,自必望风奔溃。一面更命广东统兵大帅移师琼州--琼州正对越之北圻海岸,立拨水师,相机进剿顺化、海防诸处,以与滇、粤各军收夹攻之效;但能克复海口与陆军声息相通,则收复北圻殆犹反掌。由是,水陆表里、联兵南下,交趾三部忠义之士平昔苦无用武之地者,自当起而响应;西贡自然震动,而覆之不难。即围台一师,不战亦可自解。特未识主持国计者,亦曾筹及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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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事述要

  十五日,「平安」轮船由台湾回厦门;据称前者该船所载往之兵勇及饷银已安抵澎湖,用船夜渡台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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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七日,台友来信云:十月二十九日有某国轮船由上海载有兵五百名、饷银十万、洋药二十箱、西人教习十一名行抵台湾布袋嘴,旋即运岸;法虽欲断我接济,其可得哉!
  现台湾道派有小轮船及竹排沿途预备接应轮船,盖因闻将有轮船五、六艘至台湾也。
  台南信云:十一月二十日法人已在附近基隆、淡水处佔有金包里地方;惟台北来信并未说及,谅亦子虚。查金包里地方,距基隆约四十里。
  某日,有茶船五艘由台湾竹堑县香山港启行,欲来厦门;为法人所见,燃遥击,有三艘即行驶回。[是]否有伤人?兹尚未悉。
  前月初一日至初七日,安平、打狗二埠并无法船;惟二十四日,安平口外有法船一艘。
  二十七日,有三法船驶至安平埠,随见有华船三艘到口外,即行动轮追逐。二十九日,获三华船系于船傍;初一日,拖向北去。
  十三日,淡水信息谓:前日有法船拖华船三艘到基隆,交法提督审问。中有宁波人三名,箧内置有朝衣、朝冠;法人疑为官场中人,将其拷打;三人矢口不承。法人遂将其船中伙食抢掠一空,而后将其人、船释放。夫肆掠赀财、擅行刑法,贪残之性,豺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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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法人之肉,其可食耶!
  闻有某船载有西人十馀名到台,乃当道遣往教习兵勇者。至台后,有二人因沽饮过度,酩酊大醉,不知所为;嗣后,某船复载此二醉汉回厦。闻此等西人乃南洋大臣所聘以助台军者,每名每月薪水银五百两。
  十八日,台信云:现基隆有法船九艘、淡水有法船七艘,我军已严治军旅,预备战仗;想不日即有一场血战矣。
  前者彭军门派有兵勇前往援台,兹闻已抵台湾矣。
  十一月二十二日,彭军门与福昌洋行租赁「罗堪顿」火船往福州载兵。其行主邱某,乃中国人而隶英籍者;谅此次赁值必廉,以申其报效之意也。同日「平安」轮船第五次渡台,载有砖石、木料;谅必为筑台之用(以上录厦门友人来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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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五日
    请开实官捐输摺稿

  户部谨奏:为遵旨速议台湾请开实官捐输,恭摺覆陈,仰祈圣鉴事。
  本月十八日,军机处交出本日军机大臣面奉谕旨:『据刘铭传电奏:台湾劝捐军饷官绅,皆请奏开实官捐输等语;著户部速议具奏。钦此』。臣等伏思从前开捐实官,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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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万不得已之举。光绪五年间,奉特旨停止;苟非时事迫切,曷敢复请暂开!惟查此时台湾情形,基隆未复、文报罕通、运饷艰难,已在圣明洞鉴之中。幸台地素多富绅,就地劝捐,可以助饷。然无术招徕,难期踊跃。刘铭传电称官绅请开实官捐输,自系为军饷不继、招徕踊跃起见。臣等公同商酌,拟请俯如所请,准于台湾地方暂开实官捐输。凡京职自郎中以下、外官自道府以下及三班分先、分间、尽先各花样,均按照例定十成银数报捐,不准以钱文、军械、米谷折算,作为台湾防剿经费;一切银数,仿照从前筹饷事例办理。其筹饷事例及常捐中有向归部库收捐免保举、免考试等款及现在另立新章程应行删除、不得援引,由臣等督饬司员详签出,颁发该抚转饬遵办。其武职各官,仍遵同治五年上谕,一概停止,不准报捐。至此项实官捐输既令按照十成银数,较之从前筹饷事例减成报捐不同。若铨补班次统令归于筹饷事例之后,难期鼓舞。拟将此次台湾捐输各员作为新班,俾压捐输旧班。恭候命下,再由臣部会同吏部将新、旧捐输各班铨补章程妥议具奏;并拟请将此项捐输予限半年,限满即行停止。如蒙俞允,臣部即行文该抚遵照办理,设局收捐,先发实收,按月造册将副实收报部请奖。臣部随时核准发照,应收饭照银两随册解部,以资办公。所有臣等遵旨速议缘由,是否允协?伏乞太后、皇上圣鉴训示!再,查台湾开捐助饷待命孔急,拟由总理衙门先行电知,以期迅速;合并声明。谨奏(于光绪十年十月二十五日具奏,奉旨:『依议。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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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开:
  文职报捐分缺先用、分缺间用班次(内报捐遇缺尽数分间前、尽先前等项仍应停止,不准收捐)
  文职报捐各项本班尽先。
  文职分发分缺先用等项人员,捐免试用。
  笔帖式捐分缺,捐免期满。
  新例报捐人员,按卯轮选,并验看分发。
  大挑一等知县回籍听候咨取人员,准报捐分发。
  候补候选人员,准先行捐免远省并捐入近省选补。
  从前捐纳、捐输并劳绩各班人员,加成过班。
  道、府以至佐杂等官,捐免补本班字样,归入候补班。
  劳绩补用人员,报捐离任。
  外官著有劳绩各员,捐免补本班。
  各衙门记名人员,准捐分发,归候补班补用。
  各衙门截取外用人员捐升,准作为双月递捐。
  外任各官升补尚未实任人员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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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任官员,准捐免实授、试俸及历俸年限。
  满、蒙应归月选推升各官,准其捐免试俸。
  各省道、府以至未入流,捐免俸满年限。
  满、蒙郎中以下等官,报捐本班尽先选用等班。
  满州司员笔帖式应扣调京年分各员,酌拟捐免。
  现任理事、同知、通判,准照抚民同知、通判加成报捐外任。
  举人及各项贡生推广报捐捐输人员呈验贡监执照,方准报捐(内有捐生补交监生四成实银系专归部库收捐之款,该省不得兑收)
  各馆誊录、供事分别推广捐衔,准照衔议叙。
  现任候补、候选人员,准捐升衔。
  常例所捐京衔,添分部职衔。
  从九品等官,准指项报捐。
  武职捐复降捐人员,报捐分发。
  武职准捐指省分发。
  武职分发河工。
  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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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捐降捐。
  现任捐升,捐免离任。
  扣算原资。
  笔帖式加捐扣算银数。
  报捐人员,分别现任候补、候选。
  翰、詹、科、道报捐外任。
  进士、举人报捐知县。
  职员报捐。
  就职人员分别报捐。
  劳绩、保举、教职人员报捐。
  九品以下分发银数分别报捐。
  应补道、府等员,加捐分发候补班。
  五贡捐内阁中书。
  报捐监掣同知。
  八旗汉军报捐各项小京官。
  内务府人报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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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荫生报捐。
  武职改捐文职。
  旧例增、附训导加捐过班。
  恩、拔、副贡出身各大使预捐保题。
  报捐翎枝。
  捐免赴部投供。
  捐归候补班。
  教习捐免期满。
  八旗满蒙文举人、翻译举人并汉军各省举人,准捐小京官选用。
  捐免五缺。
  报捐部缺笔帖式、委笔帖式。
  军台人员赎罪。
  新疆人员赎罪。
  新疆人员捐免戍限。
  新疆遣户捐请释回。
  役满吏报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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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给千、把总衔乡勇义民及军功顶戴人报捐。
  赔项人报捐。
  有服人报捐。
  分发赴选取结起文。
  捐入补班。
  捐免坐补。
  捐免试俸。
  捐免实授。
  捐免保举(内有道、府、直隶州、州、县五项捐免保举系专归部库收捐之款,该省不得兑收)
  捐免考试(内有道、府、直隶州、州、县五项捐免考试系专归部库收捐之款,该省不得兑收)
  捐离任。
  捐职衔。
  捐封典。
  捐分发指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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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捐离原省。
  --以上七十七条,均准该省查照例定十成银数收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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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属讹传

  前月初旬,西贡街道传说:法国「尼辅」运军船被华人所夺,以故法人甚为鼓噪。嗣经接得水师提督来电,称说「尼辅」已安抵基隆,人心始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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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援台之师勿缓

  中外通商以来垂四十年,时局更易,屡有变迁,而所关不外夫商务;纵有轇轕,不旋踵而仍敦辑睦,和好如前。庚申而后,未尝更见干戈;中外一家,玉帛相见。不意法人背盟爽约,侵佔越南,复扰边陲,虔刘镇粤,以致天威震怒,决绝和议。此时任事诸臣非无老成宿将,而以言华、洋交战,实未尝经历;交绥胜负、成败得失,茫无把握:因而迟徊审慎,致误事机。论者每言闽江之役,不阻法人战舰,任彼长驱直进:一误也。马尾之战,猝不及备:二误也。法舰闯出口门,四散远飏,萍靡定;不乘此时星调南、北洋战船分路截击,使敌人得以休息、养精蓄锐,复攻基隆、侵淡水、围台湾:三误也。有此三误,事前非无献策为未雨之先图,临事亦非无人上书为旁观之卓识,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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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非无人定计为亡羊之补牢;而言者如彼、误者如此,殊令人叹息痛恨于当时也!
  夫战阵之事,成败利钝,中无把握,有所闻而未能信、有所见而未敢决;因循之患,不致于坐误事机而不止也。刻闻台湾法船之围,散而复聚;援台之举,尚可缓乎?夫法人和战之权,意在于台湾一著耳;冀有所得,则要挟求全以偿其奢欲也。如其不然,则又另筹他计,以图务获而后已也。然推原法人之心,东京为彼已得之物,且竭数载之经营;必不甘轻易为华军克复,而使前功尽丧也。至台湾则为虚悬之物,苟殚思竭力而不得,或可舍之而他求:是则法人以东京为重而台犹轻也。以中国而言,东京为已去之地,况为法人所必争;复之难,守之不易。台湾为世守之地,闽省藉以屏藩,为必不可失之疆圉:是于东京为轻而台湾为重,显可见也。审其轻重,而缓急判焉矣。或谓法人既志在台湾为将来要挟之地,则台湾岂非法人所重乎?中国苟克东京,亦可以解法人台湾之围;则东京又岂非中国所重耶?曰:此所谓末重、非本重也。盖人之于物,得失无常;假令得足偿失,则惟图其得而不虞其失、急于攻而缓于守也。若或得不偿失,则未图其得、先防其失,急于本而缓于末,岂智者所为哉!观法人迩来复困台湾、兼顾东京,而注意东京之念犹愈于台。何以见之?屡闻法国增兵之信,赴越南之军每多于来闽者;此可知也。刻下中国出关大兵已倍道长驱,捷音频闻,势成破竹;惟援台之师仍无音耗。况南、北洋战舰调拨已久,各路雄师云屯雾集,何尚迟延观望、欲进不进,使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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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以优悠布置,乘机伺隙攻其无备!岂不误而又误,再蹈前车之辙,徒贻后悔为可惜矣?故曰:援台之举,不可不亟焉。曷不乘此东京屡捷之馀,饬拨南、北洋战舰迅解台湾之围,并调劲派船分攻基隆、淡水,使敌人首尾不能相顾,庶收荡定之功而成不世之绩,是所深望于群公!想当事者志安社稷、念切勤王,谅不以斯言为河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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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日人「论台湾」后

  传曰:「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自古犬牙相错之邦,固莫患乎强弱相攻,尤莫患乎诈虞相尚。盖强弱相攻,则始而相争、继而相怨,必成邹、鲁之仇;诈虞相尚,则外托辑睦、内实阴图,亦蹈吴、越之辙。惟必相维相系、相亲相睦,然后能同保疆圉以外拒强敌也。
  夫日本与中朝,同处亚洲,而毗连于台湾;所谓唇齿之邦者,非耶?自法人启,弃好背盟,侵我藩篱、轰我船艘,蹂躏我边陲、围困我外郡;我国雄师百万、戎马千驷,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士饱而歌、马腾于槽,加以信臣精卒共陈利兵、宿将元勋同资坐镇,以此守城、何城不安!以此制敌、何敌不摧哉!然或者谓敌人船坚利,日率其师船游弋海面以侵扰我中土,我虽雄师百万,然利于陆而不利于水,则惟可以御敌而不可逐敌、可以击敌而不可袭敌;是法无如我何、我亦无如法何,其相持正未有已也!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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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其甘为戎首、残暴不仁,为各国所不齿,已成孤立之势;不若我朝大仁大义、理直气壮,不得已而用兵,为天下各国之所共谅。虽然,天下之国众矣,谅我者亦多矣;而求其与我同休戚者,果何国哉!南瞻三藩,则越裳已不国矣,缅王已失政矣;暹罗虽存,而寄我庑下,亦无能为矣。犹曰顾瞻西道,或为同忧;则三藏为我国之藩、五印乃英邦所属,同为藤附,何廑忧!加以俄人逼处其间虎视眈眈,将乘瑕而蹈隙。则与我为唇齿之邦而共休戚者,厥惟日本矣。夫日本以弹丸之地,绵亘数千里,立于亚洲之东;立岛三、畿五、道七、郡五百九十,民户可七万、课丁八十万有奇。其国之长崎,与浙之普陀东西对峙,相距不过二百四十里--距厦门四百三十二里;轮舶往来一日可至,可谓近矣。加以近日夷灭琉球以为冲绳,东南诸岛多所抚有;则各国之枕近我东方者,莫若日本矣。是台湾固中国之门户,实亦日本之喉咽也。今者,法为不道,屡行攻击。姑无论我军得胜,固足以扫荡欃枪,歼除法丑,共保东方太平之局;然或不幸法人得志,则匪特中国东南滨海各省之忧,抑亦日本西南诸岛之忧也。盖法贪得无厌,必欲肆行其蚕食;日本南部诸岛枕近台湾,必首受其祸。「荷芝新报」见及于此,所以有台湾之论也。
  或曰:「荷芝新报」之论实欲中国赔饷议和;抑知不然。盖观其论中国语意,似因闻法人欲据基隆淡水数十年、不索军饷之说,恐中国允之至为日本之不利,故有是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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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其所言谓『赔饷乃目前之损,割地为日后之患。目前之损,中国且不为;日后之忧,中国岂为之乎』?想其意,盖欲我大兴师旅剿灭法人,无令其为封豕长蛇以荐食东土耳。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该报是诚能会其要旨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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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督告示

  钦差帮办福建军务头品顶戴总督福建、浙江等处地方兼理粮饷盐课杨,为剀切晓谕以肃军令而安人心事。
  照得法人无端肇衅,自外生成,始而侵我属国,既且扰我中土;朝廷崇尚宽大,不愿遽动干戈。乃法人包藏祸心,百端要挟。福州海口称天险,竟敢乘沪上议和之际,潜肆阴谋,窜入马尾,焚我轮船、毁我台、碎我位;近复扰我台湾,荼毒生灵,迁徙我闾阎,震惊我父老。以此悖天灭理,以德为仇;不特率土人神所共愤,抑亦泰西各国所不齿。凡我全闽军民,尤当环甲枕戈,同仇敌忾者也。
  本部堂恭膺简命,总制此邦;统率所部电掣星驰,按临榕峤。所有一切军装、粮饷,靡不筹备。查省城自鼓山、林浦以至长门,金牌、壶江等处,沙线迂回,门户重叠;扼山阻水,战守有资。大小法船游弋海上,至多不过二十馀艘;每船丑类,至多不过一、二百名。众寡异形、曲直异势、主客异地、劳逸异时,谅彼海外鲸鲵,安敢当中华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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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现以会同钦差大臣侯中堂左、福州将军穆、新授福建爵抚部院刘相度机宜,严密布置。一面申明纪律,无论在防新旧兵勇均应恪守营规,不准在外游行滋事,人人以杀敌致果为心,时时以亲上死长为念。倘有捏造谣言摇惑人心者,立即按军法处治,决不姑宽。果能兵民一体、上下一心,辅以团防、联以保甲,内地教民有暗通消息者,以奸细论;沿海居民有潜行接济者,以叛党论:庶豪杰皆思自奋,奸宄无可潜踪。蠢兹法人,劳师远来,何能持久!行将自毙。耆定之功,固已指日可待。
  为此,示仰省会四民暨滨海地方人等知悉:尔等须知顺逆之理定于天,险阻之势恃于地,忠义之气激于人。有此三者以御强敌,何患不摧!以守边关,何虑不固!此外,通商各国相安已久,各按条约仍敦友谊;凡我民人,毋得稍有侵犯!自今以往,为士者安弦诵,为商者习懋迁;百工胥列肆以居,三农毋辍耕而叹。其或迁避于外,应即翻然来归;慎毋误听浮言,自贻伊戚!斯众志既孚,而干城自固矣。本部堂爱民如子,痛痒相关;下令如山,赏罚必慎。用咨众庶,其各凛遵!
  特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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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援台兵到

  上海「晋源西报」云:「威化剌」火船日前曾奉华官之命,窥伺法船困台稍缓,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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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乘机将援台兵士载入台湾,妥交刘爵帅调遣。既而复出,今又将往江阴载兵南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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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六日
    法船赴台

  法国「威剌士」战船,三十日由港启行赴台湾基隆。夫基隆、淡水,昨闻已有十数艘法船聚于此;兹「威剌士」又鼓轮前往,想日间必有战耗。幸我军军火、粮食俱已接足,各营守御甚力,调度有方;法虽敢于再犯,亦无如我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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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兵赴台

  「威利华」火船近载中国军兵分赴台处防守,辗转不息。日间载有华兵六百六十人星赴台湾,藉资援应。闻该船抵埠仅四点钟久,众兵已悉数登岸,共庆安澜;立即展轮回申,洵为敏捷,并无窒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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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战问题

  客有问于余者曰:『越南战事,说者纷如。阅上海之日章、据龙舟之电报,所言时日或有不同、所列地名虽有互异;要之,言捷则一也。而近接西报,则云东京开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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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战死极多。其胜负悬殊,相去何远哉!众口悠悠,果衷谁是也』?
  余曰:『皆是也。夫法当入越之时,凡据一处、得一城,必先默相地形,扼其险要。其尤关吃紧者,则设台以守之;声气相联,犄角而立。今欲克复,必须直捣其坚;主客之势既殊、劳逸之形又异,一与接战,彼已得地,非用入穴取虎之计奖励三军鼓奋而前、冒死而进,诚未易破也。而幸也,华之兵将有勇知方,奋不顾身,为国纾难;所以屡撄其锐,屡挫其锋。岑、刘诸军,苏、王各将,皆能克捷,竟奏肤功;而三军之舆尸坐视,不知凡几矣。所以每战则捷而死亡较多者,职此由也』。
  客曰:『兵法云:「存军为上,破军次之」。今驱兵将于锋镝之中,尸横马革,殆司命者谋有未工耶』?
  余曰:『为将之道,不爱士者则亡;然第为轻试敌锋,鲁莽从事者言耳。若夫两军对垒,胜负在呼吸之间;倘妪煦为仁、鸣金图免,既隳军实,又长寇雠。身佩虎符,其何以对朝廷而主军政!若曰知难而退,别用良谋;避其所长,攻其所短;临事而惧,审慎而图;伺敌人之瑕疵,惜军兵之性命;蹲虎待饲,一举得之:则必谋定盘中,能制死命而后可也。否则,徘徊观望,与老师糜饷者相去几何哉!「一将功成万骨枯」,伊古以来,固有无可如何者在耳』。
  客曰:『东京之战,彼守我攻,死亡较多;既得闻命矣。然台湾非中国为主,而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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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客耶;胡我攻彼则如此其难,而彼攻我则如此其易也』?
  余曰:是不可胶柱鼓瑟也。台湾之险在海,故郑芝龙三世据之,未易克复。今法乘马江之役攻我无备,直抵基隆,横鹜江中,诸险皆失。然犹不敢登岸,止为封堵之谋。倘使法人勇如华军攻坚捣险,诚恐虫沙之变,百无一存也。不观淡水之战,为苏军门所败乎?其能苟延残喘者,特畏蜀如虎,不敢越雷池一步焉已。何谓我难而彼易哉』!言毕客唯唯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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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火赴台

  上海「文汇报」云:「华安」火船昨日由沪启行赴镇江,所载军火甚夥;闻将往江阴载兵,一并赴台云。但法船近日多聚台境,须谨慎防围,庶不为法人所吞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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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参差

  法国船「威利士」于去月三十日由港开行,已抵基隆。至日前传说装载援军驰赴东京之运兵船「谏当」,实则调往基隆,业经于去月二十七日抵埠。前言赴东京者,乃谣喙之辞耳。又前月所云法国「地浩华」运兵船载兵往基隆藉资战守之语,迨查该船已往海防,而非赴闽江者也。参差其说,岂法人接木移花、虚张声势,故乱人之听闻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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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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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事汇录

  安平、打狗二埠中西商人,现皆安居乐业,并无风鹤之惊。迩来该处贸易场中,其洋货、洋药及疋头等物,较诸平时价值贵三、四倍;而冬菇、粉丝、金菜、红枣、土布特物,其价亦贵于平时二、三倍。
  近日时有华船夹带洋货等物潜赴台湾,以接济商人;惟寥寥无几,仍不敷用。
  自封口以来,华船时有潜载货物以渡台;故各华商利获三倍,市面并无损伤。惟西人守局外之义,货物难以运往,以致商务大为伤损。故旅台西商,啧有烦言;是则法人之围台,实招怨于各国,不足以病我也。
  中国各灯楼,皆以西人管理其事;前者「飞虎」巡船为法人所拘之时,有澎湖岛外西施屿之灯楼管理西人某因在船中,遂为法人所执。及至基隆讯问后,法人欲命船将其载至西贡;后因事不果。现该西人已附船回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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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淞近闻

  法舰围台以来,刘省帅殚思竭虑,守御戒严。月前闻各大宪有调派南、北洋兵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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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之说,迄今未见举行。近探得上海轮船营务处吴徵三总戎接到江宁曾爵帅六百里排单,而知南、北洋及广东等处共调兵船十七艘,限五日内开行,驰援台湾;其言似颇确凿。并闻南、北洋仍派「南琛」、「南瑞」、「开济」、「驭远」、「澄庆」五兵船,北洋、广东则未探悉。据舰中诸人述及:初奉宪檄,本拟五日内起行赴台;迨因「澄庆」兵轮在申修理未竣,一俟月初完工,当即开行。日内又探知「虎盛」铁舰前由江阴回吴淞,泊于张华滨;其「龙骧」铁舰,亦于前月杪某日薄暮时候展轮负申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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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初七日
    法兵举动

  现下闻得法提督孤拔与元戎卑利的埃利昨曾奉有法廷谕旨,暂且按兵不举;俟等再有诏书,然后方可与中兵从事于疆埸。昨卑利的埃利以其随营挑夫、人役为数过多,因便裁撤,减去若干名。讵料军行无定、迁徙靡常,奈何人夫已少,以故盘运孔艰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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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报汇录

  法国战船名「威剌士」日前到港,入澳修葺;业于三十日启行,前往基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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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近闻

  厦门西简云:台湾之基隆、淡水等处各海口,现在驻泊法船寥寥无几,祗一二艘、或三四艘不等。华官则厉兵马,严装以俟;预备开仗,无稍疏懈。惟虑军火不足,虽于数礼拜前有军装运至,然尚缺巨以为攻击敌船之用。刻下华军皆依山为营,进退回环,大得地势之利;异时交绥之际,法人未易进攻也。迩来天气清和,多晴少雨;华军士饱马腾,安然无恙。惟闻日前法国有兵六百名来中,以资战守;据华人传说,所来法兵,其黑如漆,深目高鼻,形容怪异,意即透高司兵。观此情形,中、法两军日间将有一场鏖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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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再信

  淡水递来邮筒云:目下法人围困台湾及基隆等处,海面船舶倏去倏还,寥寥无几;以淡水论,不过三、两艘而已。华人货船经此,数被截获。而法近日乏粮食,潜赴内地采买牛只、食物;突与华军遇,奋力追杀,时形狼狈。法弁因致书华官,略言中、法两国现在都门筹商和战,尚未定夺;岂可乘我兵乏食,遽施毒手戕我弁兵,似于情理不协云云。华官置诸弗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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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云:迩来中、法军兵虽未复见开仗,而间亦闻法船有响之声;或系截击往来船舶,防其接济华军暨走漏消息也。而法船经过中国台之下,华军亦发轰之;但海面辽阔,相距较远,未能命中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87 页

    雄兵赴台

  接得「上海报」云:「华花利」火船前载有兵六百五十名赴台湾;闻此兵勇悍异常,登岸后即勤加训练;想练成劲旅,自不难荡平法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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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铭军渡台

  前有一轮船载运铭军渡台,因不得入港,仍将该兵运回厦门;现闻铭军五百名已由澎湖陆续渡至台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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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和克书

  尝闻敌不可纵;一日纵敌,数世贻忧。晋襄所以一鼓而败秦师,衰绖从军而不恤也。今中朝定议援台,经拨南、北洋防诸军仍欲发而不即发,若有使人莫解其故者。昨览「沪报」丁克和痛哭请救台湾一书,至情至性,切中时事;爰亟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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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书云:『嗟乎!今日之台北,无异当日之睢阳矣。睢阳围急,杀妾食马;乞救不应,望穷援绝。台北水土恶劣,兵散饷匮,疫死枕籍;望救如岁。法兵现复四面围攻,设有不幸,何堪设想!皇上饬救台湾之旨至再、至三,诸大君子秉国重钧、诸大元戎受国重寄,数月以来迄无善策。如必曰「俟求万全而后进」,吾恐如庄子所谓涸辙之鱼必俟西江之水,将索之枯鱼之肆矣!况众君子虽不为台湾惜,独不为刘帅惜乎?不为刘帅惜,更不为皇上惜乎?吾谓台湾一役,其关系天下至重且钜、至长且远。何则?法人穷兵黩武,若使得志台湾,势必扰及他省;兵连祸结,靡有宁时!且他国如日、如俄,亦将起而效尤。我国家聚天下兵力,一台且不能保,何况他省;一法且不能胜,何况众国!吾故曰:台湾此役至重且钜、至长且远也。诸大君子试思今日徵兵筹饷急救台北,胜则有功,而名满天下;败纵有咎,亦义在千秋。如必俟刘帅覆、台湾失,皇上问罪之诏下,而法人又将得陇望蜀、兵指腹地;此时身败名裂,受万世之唾骂,诸君子其何以堪!余小臣、一介书生,素与刘爵帅无半面之识;孙、章二将,惟识章公。今日请缨东下,久待大师,次于沪渎;义愤中来,五哀悲慨!既不能如南将军之断指当筵,又不能如申太宰之抚膺伏阙;他日惟有孤身赴难,与台北诸忠义作田横岛之壮士而已矣!噫!海上雄师,何时可集?台北孤岛,指日将危!诸大君子其有意乎?其无意乎?此请』。捧诵之馀,知丁君痛哭陈书,非为博高谈雄辩之名,实内寓忠君爱国之念。盖自来喉咽之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89 页
区为国家万不可轻之处,幸而保守勿替,则全局赖以无虞;不幸而侵夺难防,则全局因而受制。故法人屡向台湾窥伺,恋恋不忘;初围不得遂其心,复再围以图肆其毒。乃职司援台者,竟于大旱望雨之时,而为逡巡姑待之态。九重忧心以俟,不急趋命以慰旰宵;万家引领以期,不早除暴以安耕凿:徒令有心人窃窃焉私议之,不免咨嗟太息于其间焉!而当道备闻清议,仍不闻踊跃用兵、慷慨命众--如周宣王之师兴六月,决然毅然遽率大军立平小丑;是岂当局之迷,反不及旁观之清乎!毋亦因循苟且,逸豫偷安;既深狃为积习,难自振于一时耳。独不思玉帛既穷而后,势不得不相见于干戈!况台湾之在中朝,其地方最为握要,犹且当救而不即救,今日俟以明日,明日又诿以别端;万一坐昧先机致贻后悔,岂其秉旄仗钺既受托于朝廷,不虞曳甲弃兵反召大羞于军垒耶?语云:事前而谈节烈,人人皆可为忠臣;事后而论机宜,处处亦能逢志士。惟事变值仓皇之际、应接在顷刻之时,独能于急迫中安然而决大计、平大难,既不以卤莽来轻敌之讥,亦不以游移遗纵敌之患,然后克当干城、腹心之寄也。诚能宽济以猛,外寇克靖其觊觎;即弱反为强,后世犹传歌颂:有不欣欣焉凌云绘像、钟鼎留名,灿然与往古勋臣同享千秋俎豆乎?专阃诸公,尚为夬之决,毋为需之待;不惮陷阵而摧坚,务求安上而全下:则海内升平,可拭目而俟之矣。丁公之言,殊非迂阔;有心世道者书诸帷幄之内,以作圭臬之奉,而兢兢焉遵守不忘欤!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0 页

   十二月初八日
    津门译登

  「申报」谓:昨日西友发来电报,言传闻法人意欲令中国赔还兵费银二千万两,而以其中一千万两为中国兴建铁路,尚有一千万两则愿以军械等件售之中国;如能允从,则仍当言归于好,而中国未之允也。按此信仍与前此所议大同小异,不知是一是二?姑两存之。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0 页

    糈局崇衔

  左侯相前过金陵与曾九帅筹画援闽之策,以为援闽专恃各省协饷接济,方克有成;而协饷之汇自东南者,实以金陵舟车为最便。遂奏请于金陵专设后路粮台,即以江宁布政使总理其事;十一月十七日已开局矣。局设在江宁藩署内,总办为藩宪梁檀圃方伯,提调二品衔特用道现署江宁府正堂罗太尊,文案委员兼银钱支应所知县甘和卿(调鼎)、知县谢湘生,随员通判甘心如(恕)、巡检何雁臣(鸿举)、县丞何子衡(士诠)。闻额设随员十二名现在尚未给札,不知何人?容俟续报。查转运路程:金陵由轮船装载至江西湖口交卸,由湖口粮台用民夫起解,出广信、度仙霞岭、过浦城,直达延平府;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1 页
再由延平换船下水,直达榕垣(录「申报」)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1 页

    译东京军信书后

  「申报」云:昨日接到本馆东京访事友人来信,亦既译而登之报中;屈指东京雁信未来,已将两阅蟾圆矣。此信以本月十二日发信,信中叙明数日来信息久虚,实以东京无甚动静,中、法两军皆静以有待;故自法人准将米石贩运出口,而后海防生意殊见丰盛,米商往来颇夥,而军情则一无所闻。至近日稍有举动,故特走笔相告。按东京之消息,本馆则前数日已接到龙州、滇南两处邮信,登之报章;露布之传,先声早树。止以前俱得之官场友人惠交,颇以未接本馆访事人的信为憾。兹阅此信,不禁益深雀跃!用是知法兵之败、官军之捷,实系凿凿可据;是则薄海人民所闻而快慰者也。该信言:十月二十九日,有法兵一队出外巡逻,忽为华兵所围,歼其二十五人,馀则为法兵救去;殆即三岐江之捷报也。所谓法兵出外巡逻者,殆即法人前队探路之兵;西人胆大,或以数十人为一队、或以百馀人为一队,先驱开路,固所常有之事。华兵哨探见此,突然攻之,斩俘告捷;比及法人后队继至,我军已唱凯而归:是法人挫败之实證也。所谓本月初八日华军攻东广者,殆即前信所云宣光;中西音不同,故「东广」、「宣光」若成两歧,其实则一也。法帅正在调兵赴援,又闻华军去陆南九里地方奋力攻击。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2 页
  译至此,不禁为之拍案一快!于以见法军之疲于奔命、仓皇失措情形,而华军之声势亦可想见矣。日前滇信云:现值冬令,水势盛涨;法人轮船乘潮而进,架于桅上以相轰击。我军稍有伤,然仍不稍却:殆法人所租之商轮乎?海防之法兵船大约皆调赴台北,故当两处华军攻击之际,法帅无可调派,而将商轮租定三月为期,用以装兵;然亦仅六艘而已,则可见法人调兵派船之支绌。信中虽未言明为兵船、商船,然云海防目下止有轮船六艘,法人悉行租去。商船可租,兵船不可租;若系法人之兵船,则尤无所用其租。由是观之,必系商船无疑。泰西商船虽与兵船不同,然桅上亦可以架;设当缓急之际,不难借以为战舰。在华人视之,则固不辨其为商船、为兵船耳。滇南来信云:我军稍伤,而仍不少却;东京之信,则尚未言及胜负。夫滇军但习陆战,从未经过水战;以法人之火相向,安得而无所伤,此固意中事也。但有岑彦帅为之督率激励而慰勉之,忠义激发,勇气百倍;又何少却之有!然则观于昨日东京之信,而知滇信所称为官军近日颇为得手者,非虚语矣。而「文汇报」于前日分发传单,谓东京华军有败北之信:十八日,则以六千华军攻法人而不克,反为所败。十九日,则梅北驻扎之华军又为法兵所败,台八座尽行失守;其中所有华军之粮饷、器械、篷帐悉为法有,而华兵死者且有弃尸六百之多。阅竟,又不觉为之裂。然细思之,或者系法人誇大之词,而「文汇报」未免有所过听乎!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3 页
  时有友人在坐,曰:『前者滇信既有我军稍伤之语,则安知非即梅北之信息?况法人船坚利,素来横行而无忌;但以宣光一带海水浅涸,兵船不能驶进,以陆兵与华军战,则非华军之敌耳。若当水盛潮涨之时,乘风破浪驾艨艟、架巨,与滇、粤诸军相从事;恐胜败之数,未必可以逆料也』。余曰:『否,不然。梅北之信据该报称其日在十八、十九,则不特滇信所不及预料,即东京信中亦尚未及有所闻也。何得牵连混合,以自馁其壮志哉!刻下东京既有举动,市面因之而索莫、军情因之而热闹;想东京之访事友必将续有所报,请以观诸其后可矣』。友人曰:『仆尚窃有疑也。东京之法兵屡受华军之创,而台湾之围仍不解;则是中国恢复东京之兵不足以牵制法人,犹之日本侵高丽之兵不足以牵制东京之华兵。然则中国而欲解台围,从事于东京无益也』。余曰:『不然。东京之地,虽据法兵官言,谓其「无异石田」;然观法人决计欲得之以为快,兵部大臣且以不从发兵之举而辞职以去,则法人之意向可知。前此水势浅涸,法兵船在东京本属无用,故悉调以来华;若近日冬水盛涨,兵船可用,法人至租商轮以当兵船。倘华军奋力进攻燬其轮船一、二艘,则法人必将调回台北之船还救东京矣。谓余不信,请俟东京再有捷报之后,一验台北法人之军情可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3 页

    都中杂闻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4 页
  闻淡水港口有浅滩一道,经华军密布水雷;两旁夹以台,台下河滩又系深林密箐,伏兵于内施放水雷,百无一失。故李士卑士不敢逞志,拟俟援兵到齐,用小火轮向台后路进发,藉以登岸。然有孙军之料敌如神,彼法人岂得施其诡计哉!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4 页

   十二月初九日
    法人计穷

  上海「字林西报」云:现闻法国总戎卑利的埃利奏闻法廷,准于来春正月中旬定可据有谅山矣云云。惟目下法廷意旨,不欲再向中国索赔兵费,亦不佔取台湾,但欲中朝将日前李傅相与福禄诺在津门所立「简明条约」照旧举行而已;惟中朝则仍置诸弗恤焉。由此观之,则法人计穷力蹙矣;夫固可笑,亦复可哀矣!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4 页

    书本报昨录津电法人议和后

  昨据天津西友发来电报言:传闻法人议,欲令中国赔还兵费银二千万两,而以一千万两为中国兴建铁路,尚有一千万两则愿以军械等件售之中国,如能允从,则仍当言归于好;而中国则不肯俯允云云。足以见我皇上明照万里、威震寰区,早已洞悉法人之外强中乾;或战、或和,断不受其要挟。而彼今而后亦明知强弱不敌,决意求和;而犹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5 页
赔饷之说,此亦不过虚张声势,欲稍自存体面以无贻笑于欧洲各国耳。迨中国不肯俯允,法人之技不将于是乎穷耶?
  夫我朝廷厚泽深仁,涵濡海内;自冠带之俦以及血气之属,莫不煦妪鞠育,同生覆载之中。其与宋之南渡、明之季世,固不可同日语也,明矣。而宋之荩臣,犹以和议为非;明之缙绅,多援辽、金为鉴。其持论虽或过于迂激,而其忠君爱国之忱,则固昭昭然与日月争光,而足以表暴于天下后世者也。今法为不道,侵我藩服、扰我中土,日肆其鹰瞵虎视之雄,期遂其蚕食鲸吞之计。惟议战则人心愤激,时存同仇敌忾之心;议和则士气不扬,将萌隐忍偷安之念。人心一,则疆圉虽日蹙,而忠义或起于民间;士气隳,则军实即甚充,而谗慝已满于境内:此固安危之机所由判,而存亡之数所由关也。夫战则难必其有功,而和则每易于藏拙。凡虑祸太深,利害过于分明者,莫不喜言和而讳言战。不知惟战乃能止战,澶渊所以盟契丹;言和终不能和,金、元所以覆宋祚。殷鉴不远,不可借此以资考镜哉!盖和之机括不同,然必成竹在胸,始可议及;否则,无宁出于战耳。试观魏绛之请和诸戎,其所陈五利实以国势方强,志图复霸;故和之以安边陲,俾得致力于中原也。句践之请和于吴,即一介嫡女争箕而不嫌于辱;实自信卧薪尝胆,越终可兴、吴终可沼,以故隐忍图存也。吁!彼二国者,一则欲图霸于中原、一则欲复仇于异日;其议和也,或亦势不得已耳。若夫我朝,于中原则为一统,而无争霸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6 页
之忧;视法酋则同小丑,亦无耦国之虑。今兹率百万雄师以顺攻逆,杀伐用张,方将灭此朝食;于斯时也,亦惟有一战而已矣。岂可漫与言和,致令隳军实而长寇雠乎!而或者谓:与其战而兵连祸结,不若和而弃甲释戈,犹能免万民之涂炭而解两国之纷争也。呜呼!彼之为是说也,亦谁不知之而谁不愿之者。但不和则战、不战则和,从古两国战争之局未有不终出于和者。考泰西之例,两国议和,胜者可向败者以索赔军饷。今法于台湾、东京之役屡遭挫败,势如累卵,不得已向我朝请和;我朝廷犹大度包涵,怜彼困乏,不向彼索赔。而彼偏向我索银二千万两,又诡言一千万两为中国建筑铁路、一千万两愿以军械等件售之中国,亦明知彼不过虚声张势,欲稍自存体面,故挟此以求耳。虽然,彼区区小虏犹欲自存体面,而谓我以堂堂大国可不顾体面乎?观于我朝之不肯俯允,诚足以关其口而夺之气矣;法人且奈之何哉!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6 页

    都门近闻

  都门信息言:闻总署电致粤督张制军,谓东京迭挫,法人台围断难持久,圣衷实深欣慰。并闻皇太后以彭、张二帅筹兵筹饷、畛域无分,著先交吏部从优议叙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6 页

    书兵轮赴台信后

光绪甲申(十年) 第 197 页
  天下事,适当其可之谓「时」。时在而先之者,躁也;时在而不及之者,怠也。二者之处事,均失之。然而用兵一道,贵神、贵速;与其为不及时之怠,犹不若为先时之躁。失之于怠者,步步落人后;惰心所中,退缩委蛇,虽使王良、造父复生,不能驱策驽骀之质。失之躁者,著著占人先;锐气所乘,苟不至于卤莽灭裂、轻蹈覆辙,则以百步笑五十步,犹觉绰绰然处有馀焉。我中国援救台湾一师,溯自创议以迄调兵而派船南来、而到沪修理,先后之间不下数月。当此朝廷严旨敦促、省帅羽书四出之际,然眉不足方其急、累卵不足喻其危;乃势甚汲汲、行故迟迟,局外旁观,均莫测其用意之所在!
  或曰:是各统带之逗遛观望也。上行文书急逾星火,而将弁多慑于法燄,姑借修船整械之事得迟且迟;日久迁延,必非上台意焉。殊不知有千日养、无一日用,已无解于虚縻;且抗檄不赴,如将令之谓何!吾闻各统带中大有雄才伟彦,断不出此。
  或曰:是各疆吏之善审机宜也。以近日北河方冻、东京屡捷,法人在台已岌岌乎其无能为;虽有添兵增饷之言,大半为恫喝伎俩。彼既虚声尝,我亦以虚声应。语云:「知彼知己」,或亦用兵一道欤!殊不知捣危乘虚,兵家之上策;晏安昧机,兵家之大忌。光阴驹驶,不我待,亦不再来。试计津旅封河已逾匝月,春融冰泮不过转瞬可待事;不乘此越南战胜之隙一鼓作气,聚而歼法于南洋,必俟其兵齐饷足后始与之比权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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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将故示之以整暇乎?虽为王者之师,不应迂缓若是!
  或曰:聆子言,业知彼二说之皆非矣。然而台地亟如彼、援师缓如此,以今日南北洋两大臣郭、李旧勋,韬铃夙裕、同心共济,必非昧机失时之比。意者知刘省帅用兵如神,足当一面;虽现在困守孤岛,而居中防御,必不令法人仓猝间得以逞志。是则台地近状既已为我所洞见,可无他忧。而我之大队援师,征调牵制乎数省,成败关系乎全局;通筹合算,兢兢焉不肯轻举妄动者,盖老成措置,别具深心:既非物议所可摇,亦非浅见所能度。昨闻轮船营务处吴徵三总戎接奉江宁曾爵帅六百里排单,勒限五日开行赴台;所谓「谋定后行」,固有适可之时在乎?抑此信之仍为乌有子虚乎?余起应之曰:吁!吁!鄙人见浅,不足料此。然以目前之时计之,既未失之怠、更未失之躁,庶几如余言之适当其可者。局外、局中,谅无殊见。人既传是说,吾亦即信是说也可矣。
  或人点首而退,余乃取一夕问答话,备记于淞信后;惟祝南征将士,克奏肤功。本馆当先磨墨濡毫,伫书王浚楼船之绩;兼为我寄语法人曰:沸汤沃雪,不待春融;毋再以釜底游魂,屡亵天朝斧钺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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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勇肇事

  昨据厦友函述:探闻督办闽防大臣左侯相拨兵由泉渡台,该兵在泉候船配渡时,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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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十七日因入市场买物件滋生事端,几致阖郡罢市;嗣经地方文武各员出为弹压兵勇,一面劝谕商民,始各照常贸易,地方亦仍安堵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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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厦要闻

  厦门港口内,有英国兵船常川驻泊,藉资保卫商人。日前有一三枝桅兵船来厦,每日派兵登岸,操练阵图、习演枪。二十一日,复在港中演放水雷,隆然一声,水高数丈;海底游鱼尽遭殃及,漂浮水面,多若风萍。在港小船争相捞取;人声喧杂,大有嘘气成云、挥汗成雨之观云。
  数日前,有「鼎金号」商船由台阳来厦。据称:日来全台诸湾出入均不容易,惟中港、笨港两处口浅水枯,或能乘隙出入;馀口,俱有法船日夜游奕。有宁渡四商船开往台湾,被法人以开花轰沉一艘、掠去二艘,其一潜驶至台。闻被掠者,法人先查有无军器;查毕,将船中所有悉数抢去,刃伤船中六人、杀毙四人,其馀连船释放。船舵已被击燬,顺流漂泊,迹杳然。法人如此行为,其与海盗何以异哉!
  「平安」轮船返厦后,闻将载运抚帅后膛枪二千杆驶赴澎湖。
  刘兰舟观察设立道济公栈,专递台、厦信函文件。本月二十一日,彼处接有台北十五、六两日所发之信,均言近来中、法无开仗之事;惟法船陆续到有八、九只,恐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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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将滋扰。前云金保里为法人佔据,亦属乌有子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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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一日
    法人言法

  西字报言:法国近日有一流人,查问东京情事若何?前在天津立约之福禄诺言曰:『我意不欲向中国索偿兵费。盖知中国所有银钱,皆为官吏侵蚀;帑藏空虚,断不能出巨款也。谅山之役,实因巴德诺脱在顺化时向越王索取传国印,越王不肯与,奉火焚之;致激成中、法之衅』。又有前驻华京之公使白君曰:『我法国力攻台湾,殊非善策。中国失台湾,毫无所损;我当并力以取东京土地,则中国必生畏惧。且中国与泰西各国皆不能辑睦,法国若不及早用兵,恐他国或先我著鞭,则法国之利,不免为他国所夺矣』!以上译西报语,以法人言法事,固无怪其如此;朝菌安知晦朔,蟪蛄岂识春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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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报狂言

  「沪报」谓:近日接到法国新闻纸,内有一则云:『中、法之事,轇轕多端;不识法廷将执意与中国决一胜负欤?抑释兵戎而敦玉帛之好也。法国官场之主政者,齐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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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向中国总署商议条约,不日即可复敦旧谊;然本馆细心查究,不免斥其言之无稽而不解其言之何来也!仅以他处邮信及路透局电报作为證据,反覆研考,而知中、法事无可和之势,而中、法祸无可已之日也。两国自相争持,何须与邦介绍;彼劝解之人,保无护己之心重而助法之心轻欤!即德、法一役之后,他国佥以法国自将殄灭--府库空虚、水陆不断、百姓疲乏之种种情形,装头添尾,告之中国;彼其意果何居哉?不过欲藉此以博己之利而图法人之损耳。今日时势,亦复如此。法廷正宜奋其威武挟制中朝,俾待法国同于他国;若华人果自愿和,则可将此情径达法廷,何庸他人作为说客!然果如此办理,非进攻北京,无以慑华人之胆;非大费兵船、粮饷,无以壮法人之威!另有一策,其费省而所收之利则不相上下;策何在?吾请为执事者陈之。查台湾、琼洲,中国之富壤也;我法诚以重兵佔之,一可以绝华人之商务,二可以阻华兵之飞渡海面以援越南。再于越南增添重兵,以期扫除华军而逐之回境,以泄谅山之辱。法诚依此而行,则所费不过佛郎克二万万而已。台湾添兵一万名,琼州另拨兵五千名,东京兵一万五千名,三处土地皆可入法之版图;事之集也,可翘足而待也。彼诸与国商务之于此,诚不免暂有阻滞之弊;然事定后,法人以所得之地开埠通商,其利何止倍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吾知各与国必无怨言也』。法报之言止此;其大言不惭、旁若无人之慨,令人生厌。然犹译而登之,盖以敬告中国,知法人之计之毒,不仅执拗无知之数执政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02 页

    法帅电音

  昨西贡总督接到法国提督孤拔电音,始知法人于十一月初四日曾将台湾之围暂行解散;后于二十二日,再复围困。由此观之,法人之围也,倏聚倏散,行止无常。揣其意,亦不过藉此以挟制天朝索赔兵费而已。然虚声恫喝,乃法人伎俩;中朝谋臣如雨、策士如云,何难觑破奸谋,徒使法人自笑其不智哉!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02 页

    请缨效命

  「超勇」、「扬威」两兵船,前经中国大帅奏准会同南洋兵轮驶往闽江,作为援台策应。日前起碇启行,全船兵弁均已登岸辞行,人人皆有杀敌致果之心,统帅颇以为慰。兼有美国回华学生十馀人,前曾习练兵船,同诣统帅麾下,自愿奋勇报效;经丁禹廷军门各予嘉奖。旋派拨二生命随两舰赴台援应,其馀静候另委他项差使,以备干城之选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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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二日
    澎湖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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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中国当道现以澎湖诸岛乃台湾门户,深恐为法人所得,特添派重兵前往驻守。前数日,复有轮船由福州载兵一千一百名前往澎湖派守台,以重边防焉。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03 页

    援台必克论

  援台之役,自奉到谕旨以后迄已三月有馀,而各兵船皆迟迟吾行。且北洋两船,来而复回;粤洋之船,亦无消息。乃于月初续奉严旨催行,沪上官场始传述各船不日将可启行南指;关心台防者得此信息,于是乎快慰无既也。法人在台兵力疲敝,正当不能进退之际,闻之有不胆裂哉!
  夫台疆袤延二千馀里,自郑氏占踞,三世经营草创,未能尽辟其地。我朝得之,不加垦治。良由中国政教不尚穷兵黩武,台湾内地生番向来风俗迥异熟番,且性多残忍,以杀人为恒事;而地方幽僻,荆莽处,树林茂密,千百年来从未刈薙,蛇虫毒兽蟠蜛其中,往往为害行人。故既不能以德化其人,亦不能以力争其地。朝廷于域外之版图,大率以羁縻招徕为事;待其自化,不强之使化。是以收入版图,仅置台湾一府、四县,而其势偏于西北。若台东、台南虽亦临海,而浪涌激荡、山势回,险峻异常,不堪泊船;如由北面旱道而入,则数百里之内即系生番所居,倘非兵力,不能前进。至于深林密箐,尤非用火攻不可。光绪初元,日本以生番杀僇琉球难民,藉口保护属藩,兴兵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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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其意未尝不欲治中国之所未治,诛夷而垦辟之。旋以中国宣布大义,允赔抚恤之银;日人亦乘机退手。盖未至其地,则心艳台地之富有;既至其地,又心怯台地之难为也。今法人为越南东京,而谅山一役既和而复败盟;启衅中朝,将思佔有台湾以为索偿地步。时阅数月,中朝绝不一理,听其恫喝;而其国中民人怨咨,政出多门,添兵、筹饷两者为难。华军有刘省三中丞以久战之劲旅、激敌忾之忠忱,困守无援,势诚岌岌;然地险犹有可恃。法人思以十数船之力扼守要口,严绝华军接济;而风浪不定,久泊为难,且须分其船之力以游奕于洋面。以臆度之,法人封堵口岸使各国之船不能进出,即商船载货亦欲中途要截,不遭扣留,即令驶回;此其情事,谅亦虚声恫喝之故智,令华船与各国之船闻风生畏、不敢前进,则适以坠其计中耳。今华军果有北洋两艘、南洋五艘、粤东十艘连樯衔尾而进,声势不可谓不盛,且有洋将统带、教练精熟,船中火、机器改置添备均已齐备,而各军士卒莫不踊跃奔赴、同仇敌忾;则非特器具可恃,而人心亦大可恃。法船自福州攻出长门、停泊芭蕉山,厥后锐志图台,更合以东京调来之船,大都不出二十一艘之外;而东京海口,未必全虚。约计此时在台及游奕洋面之船,不满三十艘。其日报诪张,谓有许多兵船自欧洲东来并力攻台者;则目前信息不通,究竟未知有几艘驶到。但各国新闻纸并无见有法船由红海而南之信息,可知法船未必有几许增添。以我军全盛之势当彼国已老之师,即使封堵要口,恐台洋浪涌,未能暗置水雷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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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使力攻法船,稍坏其数艘,无难直登彼岸。前者援台之命甫下,闻各统帅皆有惴惴之色。夫中国创造、购买,经二十年而始得有此数十艘之船;然重洋之险,未尝偶涉。年例巡查,第在近口洋面及附内地之海岛虚应故事,不□未与敌遇,即海中盗船亦不经见其对仗。况乎鎗、药弹大抵买自外国,而洋行经手华商过割,此中未尝无一弊窦;□器之良楛,□□可知。以不经战之船、不适用之器而当此大敌,敢曰某某宿将可以战无不克哉?夫是以惴惴也。今□□阅数月,安排布置早已停妥;洋将指挥、士卒用命,其声势正百倍于八、九月间矣。抑尝闻之,台北一带法船守口甚严,而台之东南□自□间道不为法人所踞者,从此进兵,亦足以壮台军之势。法人之用船游奕,正恐华军由此而进,故预为阻截之计耳。今援台之师一过厦门,即宜提防法船之游奕者;倘于途中不至失事,吾知抵台之后,法人必无能为也。不禁引领南望,静候捷音之至矣!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05 页

    澎湖防固

  西报言:中朝现恐澎湖岛防弛,为法人暗算,因亟为整备。前数日,派有轮船一艘由福州驶至该岛,内有兵士一千一百名如虎如貔,扼守垒。法人若至,不难为我军轰击矣。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06 页

    途遇法船

  初五日,德记「利士」轮船由北方口岸到港,据称当其船行至棣兄山之时,途遇法国大兵船二艘向北而行;未悉其意欲将何为焉?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06 页

   十二月十三日
    法人暴敛

  英京递来信息云:西去年腊月初六日,法国议院人员集商:近因东京、台湾等处军务纷纭,劳师糜饷,所费不赀;而库帑空虚,异常支绌。既量其所出,不得不筹为所入。爰议将国中各处口岸凡面粉及谷米运入法邦者,均加收税项以济军需。论者谓法人自用兵以来,悉索敝赋,民不堪命;加徵苛敛,亦已久矣。今复增抽税饷,疲困商民,是亦无聊之极思耳。外强中乾,法能免乎?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06 页

    士庶攀辕

  左爵相又东渡之信,闽中绅士、耆老卧辙攀辕,坚留驻省,联名呈递禀词。随奉爵相批云:『牍中所论边防根本,有轻重缓急之分;请驻节省垣、远图海外,具见深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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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爱戴真诚。逆燄披猖,窥伺险远;不敢以白头衰朽,贻宵旰忧勤。现正布置援师,与将军、总督共商挞伐;一切机要,务出万全。希共喻士民,毋为过虑』等因。批示后,阅数日,绅士、耆老复公呈杨制军,乞为挽留爵相。制军批云:『左爵阁大臣督师莅闽,叠奉谕旨「毋庸身临前敌」;此次决计东渡,实因忠愤满腔,出于情不能已。所以稍迟未发者,亦为画筹省防计耳。来词以援台必须驻省,万众志切攀留;该士庶大义深明,不愧海滨邹、鲁。此皆各大绅甄陶所致,本部堂实深嘉慰!即当代达悃忱,候咨呈左爵阁大臣察照可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07 页

    淞水近闻

  前日轮船营务处吴徵三总戎率领驻泊张华滨之援台各兵舰同时祭旗送神,每舰各放前膛大数声;援台各舰,想日内当齐集开行矣。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07 页

    法船往台

  新架坡士地列士「太晤报」谓:十一月二十七日,法国「金蔑」船由乍波埠行抵新架坡。查该船可载重四百八十三墩,船内载有四尊、舵工人等七十七名。该船于落煤后,即动轮前往台湾云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08 页

    港报译登

  香港西字报言:英国兵船「特而林」由台北来港,述及法副提督利士卑士禁防传递信息颇为严密;除领事官信外,概不许携。中、法两军日内均无动静,惟华军准备攻击而已。华军之守淡水者,本苦鎗械无多;日前「华利」轮船运到快鎗若干,守兵得此,正可藉手。所惜者,尚无巨耳。淡水地方每至冬令,往往多雨;华军向无营房,日在棚帐内,未免受累。而今年雨水绝少,晴曦朗照,军士皆欣欣然负曝为欢。闻两礼拜前,有法国新兵六百名到彼,均系阿非利加之黑兵;恐日内有一场血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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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省募兵

  浙江官宪现值台湾军务吃紧之际,业经选募雄健兵勇四百名训练鎗械,俾成劲旅。向有外路招募之军,约六、七百名;俟云集之日,会同大队迅赴闽江,听左侯相调遣,以为援解台围之用。中国具此雄师劲旅,又何患强敌之不摧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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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隆战耗

  初九,法国「和路达」火船由基隆带有信息到港。略言:某日,法人以兵五旗往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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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基隆之华人台。计此台距法营约半英里之遥,华军见法兵来攻,即行整队迎敌,奋勇向前,齐施鎗;两军相持良久,法人见势不佳,逃回营中,死伤甚众。现有法国运军船二艘载有新兵行抵基隆,闻法人议于初八水陆并进以攻基隆、淡水,务欲得此而甘心焉。吁!岂易言哉!夫基隆、淡水,法之欲得之也久矣;奈奢愿难偿!目下胜负已分,想我军捷报日间可至,愿与我邦人士拭目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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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船离港

  法国「刁架地伦」兵船,于初六日由香港载有煤炭、军伙约共二百六十吨前往基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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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四日
    台湾捷报

  法自马江一战,视秦无人,猝进台湾,攻我不备;海中诸险,失于须臾。方忧破竹势成,全台不免。讵料泥丸可塞,主将不为仁美移营;画角声悲,诸将皆作伏波死敌!故虽木龙已踞,难誇汉水为池;然而铁骑严陈,不使阴山渡马。兵连累月,仅失基隆;然不过近海一隅,仍非内地也。夫以法悉索敝赋,縻尽兵粮;朝廷有编户之忧,军士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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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绥之惨。所失若此,而所得不足以偿之;谁佩虎符?废然思返矣!然而骑虎势成,万难中止。既不敢雷池越步,蹈淡水之舆尸;则无技黔驴,从何措手!于是设为封禁,横鹜江中;恃其利船坚,梭巡甚易,断我粮道、阻我军情。彼盖谓台湾孤悬海外,若为堵塞,可为胜算之操。不知彼千里劳师,运粮匪易;中虽被困,法无能为,亦同坐困焉已矣。夫两鼠斗于穴,将勇者胜;正法今日之谓也。然则主客不敌、多寡异形,战亦非法利也。何言之?盖观于近日之军势而知之。本月初九日,法有邮船名「和路加」者由基隆抵港,谓是处经已开仗,法又败绩。闻耗之下,眉宇皆飞;亟将其由,录供众览。
  初,其水师提督屡请添兵,以为天鼓一鸣,即收战绩;而法廷以东京事亟,坐视徘徊。乃其提督屡请不休,激昂慷慨,故多方调拨,使之进兵;遂于本月上旬誓师直捣,先派三百馀卒分为五队,合攻台。华军见之,佯示畏怯;法谓得计,鼓噪而前。讵知华军预于数月以来设险埋伏,每于要处堆积土垒,为避之谋;而法人不知,恃勇接战。于辰刻开仗,至午末,法已不支;然以军令綦严,不敢即退。后被华军大队拥至,合拢而来,鎗之声震动山谷;法人大恐,溃队先奔;华军蹑之,死亡殆六、七十人矣。幸离海不远,其战船燃助击,故不至覆没全军;第尸首累累,又当为中朝封观矣。其提督闻警,羞愤交萦,拟于初八日尽调军兵合攻基隆、淡水;是亦死灰之发,瞥尔馀光。无论恫喝虚声,聊为止谤;即使果有是事,亦不过驱无辜于锋刃,其不止于类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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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已也。
  呜呼!法力穷矣,法情懦矣。当轴诸公果能合南、北洋水师往解台湾之围,并催各路进兵越南,俾法首尾不能相顾,红旗报捷在指顾间事耳。仆当握七寸管,拟作传咸之露布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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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辇毂纪闻

  北京递来信息云:已革广西巡抚徐延旭,现已委解到部,由刑部大臣奏请派员会同审讯;已奉上谕:『派军机大臣、大学士会同刑部审讯,按律定拟具奏。钦此』。闻此案由刑部堂官派广西司司员研讯,刻因革员徐于途次劳顿异常,故尚未定期提讯云。
  信息又谓:托副帅伦布来京,谒见醇邸,面禀提督雷军门正绾由陕西带来营勇四千馀名,暂驻通州。该勇资斧已罄,待哺嗷嗷;拟先筹给口粮,藉免枵腹。闻醇王谕酌拨川资,派员管带前往福建,交左侯帅节制云。
  信息又言:日前刘省三爵帅因法军攻扑沪尾,特派所部官军接仗,大获全胜。奏闻后,钦奉皇太后懿旨:发内务府银一万两赏给奋勇将士,以示鼓励。嗣内务府总管大臣连英遵旨于十月下旬将此银由广储司银库发给,派员解交户部,饬令转发台疆。刻闻户部堂官计议,仍照前次奖赏刘军银三千两办法,已会同总理衙门电咨闽海关,令其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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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课项下就近拨给刘军,以期迅速,俾奋勇将士得以早荷天恩云(说见「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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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帅辞任

  法都巴黎斯由美国转发电音云:目下法水师提督孤拔所带兵士为数无多,难以取胜;孤拔屡请法廷迅拨救兵前来策应,至今毫无动静。孤拔无计可施,决意辞退职守。若然,则法之上下离心,已可概见;而尚欲穷兵黩武、累岁不休,斐礼其亦有悔心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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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淞水锦麟

  南洋援台各兵舰移泊三夹水口各情,已纪昨报。嗣悉前日「南琛」、「南瑞」、「开济」等三舰展轮移泊西沙,「驭远」仍泊三夹水,「澄清」仍在张华滨;闻曾爵帅连发排单电音,催即赴台湾。兹查得「南琛」、「南瑞」、「开济」、「驭远」四舰同时一律开往江阴,声言随往普陀山进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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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辇下纪闻

  日前德公使赴总署会晤王大臣,谈及中、法战事。德国谓:贵署可奏明大皇帝,谕令各处统兵大臣照会法人暂止干戈,俟明春再行交战;并可暂撤近畿防兵,以节饷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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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各与国,便可从中调处;即赔偿一节,亦能代为弥缝。庆邸答以『我大皇帝优待各国,仁至义尽;法人不守条约,谅天下自有公论。我大皇帝因法渝盟,天威震怒;即天下人民,无不忾敌同仇:岂能诏统兵诸臣暂悉干戈乎!本爵莅任以来,因念恭王创立和约、口血未乾,故特请将内地法人一律保护;否则,修我戈矛,早已灭此朝食矣』。邓京卿又谓:『大清非不欲与法议和,倘彼以所佔越地归还,皇朝自能俯从和议;今法背信渝盟,自宜恭行大讨,如何撤兵』!德使闻言,唯唯告退。义正词严,真不愧气摧强虏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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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察形势

  本月初八日,得闻西贡夭乃印度芝耐士法字报云:法员波仁现奉法国水师大臣之命及水师提督所请,特赴基隆探察形势,欲大举兵士以犯台北云。吁!日前为我军挫败之兵,迨至于今疮痍未复,又欲冒昧兴师;法人黩武穷兵,狡然思逞,真悯不畏死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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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五日
    书淡水要信后

  呜乎!台湾至于今日,殆哉岌岌乎,其势急矣。法人自封口以来,佔踞基隆者已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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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而于淡水地方不敢遽尔肆逞者,盖以孙庚堂军门前此一击之故;而基隆之所以失,则以刘爵帅听李彤恩之言撤队以救淡水之故。观于此,而知台湾所恃者,仅刘爵帅与孙军门而已。其他虽不乏赳赳干城之将、桓桓貔虎之士,大都止足供奔走,听指使之任。此刘爵帅所以痛哭流涕,发告急之信,由电传如雪片;非其志有所怯,其势有不得不然者也。法人既佔基隆,休兵养力者若何日,而中国并不闻出一卒以相挠;即有往攻者,亦无非刘爵帅之部兵。外援则迟迟久不到,以致目下又有金保里之失。呜乎!可胜叹哉!
  夫近日中、法之事,有战无和,可以决矣。无论中外臣工,倘有言及与法议和者,须即交刑部治罪。煌煌谕旨,谁不凛遵!天威赫怒,孰则更以和议进!除和之外,则战而已矣。法人屡言添兵增饷,大半多恫喝之辞;顾安知此时法人不因既知中朝无复和意,而果然暗中添兵而来乎!而中国援台之兵则濡滞如故,此真有不可解者已!夫朝廷轸念台疆,屡降严旨,命速即调兵派船作援台之计;南、北、粤洋一律筹备,其势急于星火。虽此次高丽之乱,藩服之祸所理应保护者;且以刻下尚无战事,仍令洋将带领北洋兵船迅速援台:则朝廷之意旨,亦可默揣而知。前者仆曾著为论说,谓援台之师不必直指台北,先将马祖澳之法兵船攻围焚燬,而围台之师自解;此固「围魏救赵」之计。闻官场传言,都中亦有计及于此者;而援师终有所迟疑而不遽发。近日则接到闽中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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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马祖澳目前并无法船踪迹。盖俗语所云「人怕虎,虎亦怕人」。法船之离马祖澳而去,虽未知其何故,或者即以此船装兵赴金保里、或以此船移泊淡水口岸,均未可定。然安知不惧我之乘虚以攻马祖澳,致彼救援不及,台围以松;因而先期驶出以避之乎?法人狡计百出,前者恐援师围攻,而先以兵船驶赴香港及马祖澳,以为犄角之势。今者香港之船闻已有复回者、有回而复去者,飘忽不定,使人莫测;而马祖澳之船,则竟全行驶出。以意测之,大约悉萃于淡水;此其处心积虑必欲得台北而甘心,其意已彰明昭著矣。
  基隆虽被法人所佔而淡水未致遽失者,以法人之攻淡水仅恃兵船,而陆队则未之闻也。兵船之卒不敢轻于登岸者,以孤军不深入,虑无呼应之助也。今而金保里地方骤为所夺,则法人之于淡水又有凭藉之势。金保里去淡水止六十里,可以抄我防军之后;而淡水口岸复有兵船四艘,环列以伺。设或兵船开攻击,而金保里之法兵旁抄侧击,突然相扑;两路夹攻,则恐孙军门虽有勇智,亦不免有照顾不及之虑!设淡水有失,则是台北之地无可复守,惟有退守台南。台南之所恃者,全在台北;北有失,而南亦未必可以久全。万一全台俱失,则法人可以立定根基,与我相持;旷日持久,无复已时。中国之兵祸从此无宁日,而其原则皆以不援台北之故;正不知有援台之责者,其能负此重咎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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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中国援台之师,未尝无之。北洋河口已胶,法人断不能北犯;虽有高乱,而津、沽决不至于震动;大可调以赴台,以酌缓急之中而济其用。南洋兵船俱在江阴、吴淞,不啻为河上之逍遥。吴淞为各国通商之总口,法人未必敢遽犯;即曰狡焉思启者其心不可测,然苟以数艘留防江口,其馀何妨悉调以援台!况由南洋往台,设法人有兵船潜犯吴淞江口,必且中途相遇;可进可退,其权在我:又何事而不行乎?至于粤海兵船,前者马江之战已有两艘同遭劫火;可知其奋不顾身,不分畛域!诚以闽、粤联疆,设台湾有失,则粤境亦将可危;故未有不力图援济者。第孤掌难鸣,必须与南、北洋合力,而后可以同仇敌忾;故吾所最不可解者,南、北洋派定之兵船若干艘,何以至今犹未启行也?或曰:援台之船固已派定,但船中需用各物有此或缺彼、有一或少二,虽非必需之物,亦属不可不备之物;彼管带诸君,安得不从容以待其全备而后成行乎!君之所言,止为大局计,亦但知其一、不知其二者也!余曰: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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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隆近闻

  迩来传闻法人已有运兵船二艘驶至基隆,一名「初朗」、一名「边河」;载来兵士为数甚夥,不减当日孤拔部下所统之众。诚然,则中朝之主持战务者,可不预为之所哉!至前报所称法国提督孤拔曾经厉兵马,拟于日间督率兵士由水陆两路前往夹攻基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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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水,现下未悉曾否开仗。缘法人近日多派船只在基隆等处游弋海面,截搜商船;雁札鱼书,因而沈渺。虽有消息,难以相通;故急欲索解人而不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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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录西报

  「字林西报」云:中国援台诸舰已于初五日由上海动轮,据称取道前往台岛;讵料其船悉向河内而去,现存一只泊在吴淞海面。此实令人不解其故,岂指南针之不准耶?抑别有他故耶?然用兵之道,不嫌诡诈;此中固有深意存焉,非外人所得而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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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事答问

  客有问于予曰:『今日法人之力绌矣,法人之技穷矣!越南东京之兵,屡为岑、王诸帅所挫,歼其骁将、殄其强兵、夺其舟车辎重;无月不战,无战不克:扫尘灭,几乎靡有孑遗。即其佔据基隆之师,亦且虚张声势,不能收尺寸之功。从前诩诩然大言不惭曰:「我封口矣!我封口矣」!然亦祗兵船十数艘游奕海面,肆其鸱张鳄噬而已。兵船日减,游奕日疏;今则帆舶、兵轮出入无忌,口且不能封,何有于战!惟在洪波骇浪之中掳掠商船,取其食物以冀残喘苟延而已。我中国于此时,正宜一鼓作气,激励我士卒灭此朝食,以大快中国十八省食毛践土之人心!而乃今日筑台、明日购军械,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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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时日,濡滞迟留。若镇定,又若迟疑;若持重,又若畏葸。子固留心时事者,请言其所以然之故乎』!予曰:『子之言似矣,而犹未确切事情也。今夫法,大国也,亦强国也。其兵虽凋,而犹可以添调;其饷虽奇绌,而犹可以筹备。就目前而论,狡兔之窟几覆、鼯鼠之技已穷,似不难一成擒,驱之使出。然我苟贸贸然与之一战,恐彼族急则反噬,舍命与争;中原逐鹿,不知鹿死谁手!虽我之兵士足以胜彼、我之糗足以胜彼、我之天时地利又足以胜彼,而仓卒之师,安保其动出万全乎!历观西字各日报,一则曰法人添兵若干万,再则曰法人筹饷若干万;且实其事曰:兵船已抵新加坡、已抵越南东京!然祗徒托空言,毫无实据;人方笑法人之言大而夸,徒以恐吓中国为事。我则独谓为不尽然。以斐利之狼鸷坚忍,而又济之以捷给之才、狡诈之性!其奏法廷也,必曰「中国将士若何勇敢、中国形势若何险阻,我必以全力加之,方可得手。否则,数载之经营,势必弃之一旦」!其扬言于议院也,必曰「中国地大物博,利赖无穷;我苟成师而出有以詟慑其心,则他日赔饷、赔银数千万之金赀,不难唾手而得」!法之军民惑于利害之说,信其巧令之言,势必于无可筹画之中,尽心筹画其兵可借之属地、其饷可敛之民间。则添兵添饷,目前祗托之空言,安知日后不见之实事!故中国于此事,不求其速,惟求其慎;不求功成一旦,惟求计出万全。夫岂肯贸焉一试以争胜负不可必之数哉!虽然,子之说,亦未尝无见也。目下日、高之事,群以为法人所指使;法廷知中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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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轻弃藩篱,必将以援救台湾之师移指三韩,不能与法奋力攻击。故添兵之举,尚在迟迟我行。不知我中国之救台湾,必用水师;救高丽,则须陆师。若东京之师屡屡得手,正在势如破竹之时;且水陆异宜、道里遥隔,不能以日、高有事,遂即改而之高。此时乘法人之不及防备,峙乃刍茭、修我矛戢,先将桑台、北圻次第恢复;法人欲顾东京,则台围可不攻而自解。台围既解,然后并力东京,净扫敌氛;不特河内、海防等处可次第奏功,即西贡一隅亦不难长驱直入,使还我前代藩封:是则审慎之馀,不能不济之以迅速。若乃今日备器械、明日募勇丁,旷日持久,三思后行;恐明者北河一开,法又以兵船数艘游奕于大沽、旅顺间,将我军又多一层顾虑。而法之精锐一至,不能如今日之易于拉朽摧枯矣』!客曰:『子言若此,然观当事之意,果欲敌忾同仇、戮力疆埸,使法人无有类乎?抑仍愿以玉帛易干戈,伣伣伈伈求保目前之安乎』?则应之曰:『圣谟洋洋,固明明谓「誓扫边氛,断不欲权济目前,仍遵福禄诺所定和约」矣。若当事之意,则自有深谋远虑。在牖下书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岂所能窥见万一乎!无已,请书今日之语,以观后效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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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人大困

  法国「大礼庵坟」战船昨由打狗到港,欲购办煤炭、粮糗、军火等物运往基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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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接济。但港督已出示谕「不能供给」,其船大失所望。想法兰西距中国数万里,接济艰难;而各口岸亦谨守公法,不轻供给。无论其屡战屡北,固难逞志;即使两雄相角、胜负不分,而相持日久,彼之煤炭告竭而船不能行、粮糗告空而兵无能食、军火用尽而战无所施,不将束手以待毙哉!寄语法人,尚其及早行成,知难而退;庶几或有生还之庆,不致全军覆没、一网而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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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隆大风

  英国「都剌租利」轮船,业于十一月二十八日由基隆到横滨地方;据称其船于二十三日由基隆启行之时,该埠北风大作,波涛壁立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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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电述闻

  近闻金陵接到都市电音云:台湾道刘兰洲观察已为刘省三爵帅所劾,奏请以龚仰蘧观察接署矣。至台地近日运到饷银甚多,士气为之一振;大约日内必有一场争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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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六日
    法语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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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报」载西贡法字报登有一论,大略言中、法之事近日更形棘手,我法国断不可听他国之相劝,以与中国言和;仍须中、法两国自相妥议,勿令他人得以参预其间以从中取利。盖法国自与德人交战一败涂地,都城失守、国破君亡,赔费累累;欧洲各国咸知法国从此一蹶,不可复振。若使他国为法与中议和,则必有以此语论之中国者。各国皆有轻我法国之心,如之何言和!中国必信他国之所言,以为法人不足惧,则更不肯轻易俯允。是则鹬蚌相持之势成,而渔翁之欲思得利者,将眈眈逐逐于其旁而患者无已时矣。此时中国纵无他国先入之语,亦知法国之败于德者为时无几,目下元气未必尽复,不过日以恫喝为事,其实不足深畏;故决计言战而不言和。于斯时而欲中、法相和,诚有戛戛乎难之者已!为我法国计,若不烦他国相劝从中居间,而自与中国议定和约固为最妙,恐其不能;则不如发重兵以胁和。如刻下我法国以兵一万人侵台湾,期在必得;以五千人侵海南,而仍以大队扼华军于东京。此三处一齐吃紧,则中国必难支拒。然后再用兵船分扰各处口岸、游奕各路洋面,使中国首尾不能相顾、东西疲于奔驰;于是而再由我法国出与言和,当必不难。特恐如此侵扰中国,则于通商大局不免有碍。然于碍者,亦无多时;迨既经和议订定,则中国之利益仍可为各国商人所分获,屈指中国之利益为法国所得者少、为他国所得者殊多,则此一时间之有碍商务亦不足虑也。法字报所言若此,此所谓「法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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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人言法,其所以为法计者,几于委婉曲折,无微不至。然其中有数处,似反可藉以见法国之情状;则此说也,谓之为法谋也可,谓之为中国谋也亦无不可。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此兵法也;窃尝以为此二语尚不足以尽兵家之妙。知己固已,更宜知己所无从知彼之处,而深为防之;知彼固已,尤当知彼所有以知我之处,而预为计之。虚虚实实,乃无不尽之智虑,而兵可以常胜。今法人之作此语,则其于己于彼,早已瞭然于心目矣;独于法国之情形,不愿他国人输之于中国,此则何意?且不欲中国人知法之实情,则又何意?以为法人虽败于德,而数年以来原气已复,外虽弱而内实强;人乃但知其弱、不知其强,以是为可耻乎?兵法用虚,有故意示之以弱者矣。若果其内强,则是知其弱、不知其强者,方且堕其术中;而法何以反若有所深讳者!然既讳其弱、复示以强,而故作大言以欺人:以万人犯台湾,期在必克;以五千人犯琼州,以大队扼东京,以兵船游奕于中国海面。此等语,直是外强中乾,所谓强颜以解嘲耳。台湾封口攻围,相持数月之久,法兵曾无尺寸之获;而死于阵、死于俘、死于水、死于疠疫、死于风涛者,且不知其几何人!度连月围攻台湾,就淡水、基隆两处而言,法兵何止万人,而一无所效;则此言之不足信也可知。琼州虽孤悬海外,亦一重镇;去粤省程途尚不甚远,呼应救援自必灵便。现在粤省防兵云集,区区五千人又何足为害于琼州!况琼海口岸极多,倘欲相犯,亦非五千人所能胜任;此言又不足凭矣。彼以为百端滋扰,中国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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惧而与之言和;吾则以为法人而果如此之为害于中国,则益以触中国之怒,其势且不复相下矣。用兵之有害商局,彼亦知之;而乃以为虽有所害而为时无几,此则尤属不经!兵连祸结,患无已时。英之于美交攻者,计年七、八;其馀欧洲各国一值用兵,动辄四、五年,极少亦二、三年。商务局面,安有数年可以误!而彼顾谓为时无几、所害不多,此即无识之愚夫亦知其言为无稽矣。既恐输法国之情形,而不愿他国之与议和;又欲以利歆动各国而谓中国之利,他国之所得者多。抑思所得既多,则此时法人不肯罢兵,其所丧者亦多矣。噫!法人之为此言,亦适足以见其国之外强中乾,大有无从生法之势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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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士离心

  古之将欲得人之死力者,莫不与其士卒同甘共苦,然后始能驱之胜敌;未闻虐待其部曲,而能使其致身于锋刃者。目今法因有事于亚洲,封台、战越,在在需兵;其本国中额设之兵碍难全遣而东,故不得不从事招募以实军旅。兹闻其在所属阿依尼亚地方新招之军若干,应募投充者,法、德诸国及阿依尼亚之土民咸备其中;既列军籍,登舟东渡之时,其兵时有跳海冀脱之事。管带官弁知即设备严防;其于募兵登舟之后,即将其闭置舱内,不准出行舱面;则是昂昂男子,情同入笼之鸡矣。夫彼既悔于斯行,安望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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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力于战场乎!亲离众畔,兵士逃亡,法其殆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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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敌将倾心

  京友函述云:闻法督致书巴德诺脱,极言刘省三爵帅谋勇兼全,罕与伦此。部下将士,亦皆矫健精悍,能听主帅号令;防守各要隘,颇觉无懈可击。目下倘欲进窥台南,非援兵到齐不可。且法兵虽驻基隆,华军时思掩击;现拟将各台添造门,使之律一向内,以免华军暗算云云。观此,则法督不敢以正眼觊台,已跃然纸上。苟援台各军连樯而进,与刘军内外夹攻;区区法丑,何难一鼓荡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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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台被获

  法国「和路达」轮船前由基隆到港,据称当其船启行之时,见有法兵船载有华兵三百一十六人驶至。闻此等华兵乃由拖船潜渡台湾,途遇法船,拖船被击沉溺,法船遂乘间以拘之;盖欲借我兵以当前锋也。但我华兵素皆知义,必不肯为敌人所用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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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匪言勿言

  日前闻有某西人言:法国与中国搆兵,并非出于本心,祇以索赔不遂,聊试其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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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恫喝,令中国惧而议和,餍彼之欲耳。乃中国误以为法人饷绌兵单,庞然自大;令法国恼羞变怒,不能罢手:恐非中国之福云云。该西人之言如此,此诚未免隔靴搔痒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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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垣近事

  粤督张制军闻法人有攻打琼州之说,飞示雷琼道王芍棠观察,使知严备。想王观察韬略夙优,防守严密,何畏法人!况台湾足以自守,法人计不得逞,乃为此恫喝之言;早已知其无能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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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船综数

  法国船之在中国海面者,计共二十一艘。有三艘泊在台湾,曰「亚士逼」、曰「卑也」、曰「加釐宣乃利」;一只在马祖澳,曰「戛打兰打」;五只在海防,曰「沙刀利纽」、曰「娇亚」、曰「律甸」、曰「令士」、曰「秘鲁非亚」;三只在西贡,曰「德勒」、曰「巴施威路」、曰「沙安」;七只在基隆,曰「德士登」、曰「刁加地崙」、曰「依忌釐剌」、曰「尼利」、曰「威剌士」、曰「科路打」、曰「釐葛的旃纽利」;一在台湾府,曰「地釐暗芬剌」;一在海面巡逻,曰「威卑巴」。上所录众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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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兵舰是铁甲战船,即「戛打兰打」、「地釐暗芬剌」、「嘉釐宣乃利」、「卑也」是也。另有一兵船名「乃辅」,现泊在基隆;此船大可载重五千墩,其管驾名机林保士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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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人论台湾

  日本有某日报,有论中、法争及台湾情形者。特译其略曰:『台湾一岛,为东方之门户、亚洲之咽喉也。倘被法人所据,设水师于其口,则自广东之北、朝鲜之南,必无宁岁。何者?法之视眈眈而欲逐逐,其贪得无厌之中,讵足以填其欲壑哉!查台湾每年税饷三、四兆两之多;苟有富强之法,或垦荒芜、或设艺院,则其税饷必更有起色。法人如与中国立约,据有台湾四、五十年,则其利于法人者大矣。夫利于法国,则损于中国;苟任法人得志于台,则中国东南诸省水师要区不亦殆乎!至于赔补军饷,犹为目前之损;倘失地而求和,则诚数世之患也』。日人之论如此。
  夫割地求和,赔补军饷,二者均属不得已之举;亦谓弱不敌强,不得不隐忍而为此耳。今闻台湾之军屡歼法人,东京之兵屡攻法营。法军进退维谷之时,华军当大张挞伐之际;该报乃拟谓割地不如补饷,其无乃好忧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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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师邮音

  都门西人信息云:中国李傅相日前与某西人言:『中国援台各兵轮舰灵捷坚固,皆出法船之上:诚使驾驶得人、不虚发,则与哥拔从事于惊涛骇浪之中,法人区区数艘之船,何患不立时沉没!然中国亦不无所虑,特恐临时各行其意,未能和衷一德悉听主帅之令!言念及此,予心不无隐忧耳』云云。西人闻此,深叹傅相烛照如神;其深思远虑,诚非常人所能及也。又闻外洋报载:法国已与达架斯加岛主已立定约。查法人之所以立约者,缘在彼处止有兵丁一千二百名,兵微力弱,一时未能得手;故暂作缓兵之计,以为之饵。一俟中国之事大定,尚将移师往讨以图逞志。该岛主智庸识浅,不知其诈,遽许行成;亦可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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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七日
    论法有懈华之意

  今日之论中、法事者,莫不以台湾为虑;诚谓法人注意在此也。以今观之,则不然。法人所注意者,在乎扰中国而已。其于台湾一隅,可以得、亦可以不得,可以攻、亦可以弗攻;岂独以攻而得之,法仍不能有台湾哉!盖在法人扰中国之心,固欲为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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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欲为战地。何则?两国出于战,则縻财劳卒,法不免乎伤亡;两国归于和,则偿饷班师,法可独收其全利。一得一失,既愿将玉帛而舍干戈;且自中、法一和后,而越南境内任听商通,业于彼眈眈虎视、竭力图谋者,如愿相偿:岂更作得陇望蜀之想!法人主意以定,以故三月间天津之约,仅遣一兵船、一微弁,立谭仓猝,遽尔告成;法之汲汲求和,早露底蕴。继而见中国俯允所请、绝不留难,始知我意之亦在和、不在战也;于是欲壑未盈,贪心重炽。姑复搆谅山馀,冀借此为恫喝,益以坚津约而固越盟。斯时法人意中,固窃窃然自诩得计;以为经此一曲折而后议和,必不同于三月间之卒尔言和,仅仅许通商越南而不给分毫兵费焉。所不料者,中国自得此警后,朝廷赫怒、士庶同仇,毅然决然一主于战!法人于此,始悔弄巧之成拙、弄假之成真。计无复之,不得不磨厉以须,聊与华军作诘朝相见之地。亦当就我中国沿海口岸而遍览其形胜、熟其虚实:若北洋之大沽、旅顺、牛庄,或则拱卫陪都、或则密迩首善,既踞隘要、复屯重兵;震慑声威,不敢侥倖于咸丰庚申之旧辙。自是而南,燕台诸岛为各国轮舶往来孔道,实非攻战之地。至于吴淞一口,更属通商总汇;投鼠忌器,岂堪用兵!盖至四面窥探、经旬游奕,一不得当;然后南趋岭峤,决计于二省中乘其隙而捣其虚。幸粤东武备缮完,兼得彭大司马之远来驻节、水师夙将先声夺人;琼郡孤悬,亦赖此获告无恙。惟福州省垣,与以隙而使之有可乘,示以虚而使之有可捣。始未警备,令法船得入马江;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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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防,令各舰悉与对泊:昆冈忽炎,玉石俱焚,以致有七月初旬之败。吾想法督李士卑士辈,未必不扬扬得意,私相告语曰:『闽省遭此大创,中国其庶几乎;且庶几唯我欲为,而不待再战乎』!用是退泊于芭蕉山下者匝月矣,逗遛观望,静候好音。更不料中国志愈坚、气愈厉,方将水陆并举、上下同心,誓与法不能两立。法人之念于是沮、法人之术于是穷,东突西奔,无可假手,然后欲甘心于台湾者,要直以骑虎难下之势,迫而为挺鹿走险之情。卒以受制刘军,数战不利;岂不知基隆之不可久佔、淡水之不可骤窥乎!顾犹日久徘徊,虚声封口;忽而以大队、忽而以孤舟,出没隐见于澎湖波浪间。而彼国中,又时时以筹饷添兵之说,诓人听闻。际此东京汲汲、援师迟迟,亦可见法人近状,求保一己;得之越南不足,尚暇注意于台湾乎哉!
  或问:法人既不注意台湾,则其扰中国也何心?曰:吾窥法人之意,盖将虚与我委蛇,以度此残腊;俟至来春北省开河后,再整戈矛,四处侵扰以为挟制要和之地。我于其时,商舶方事往来、全漕方资转运,重洋辽阔,在在可虞耳。然则为中国计者,与其防法于来春,致有兼顾不遑之虑;孰若歼法于今日,自有好整以暇之机!昔人云:时不可失。目前两月中,殆天假我中国之时,而兢兢不可失者矣。现计援台诸君子,将次启行;或有闻吾言而投袂以起者乎!尚各努力功名,毋错此绝好机会也可(录「沪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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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员会办

  探悉吴淞吴徵三镇军所统之援闽兵船,现又奉江督曾爵帅札委尽先协镇丁籧梅协戎办理营务处,并饬令帮同吴镇军照料一切。协戎勤于王事,夙夜不遑,立即驰抵差次。查协戎前曾转战大江南北,荐保参将。嗣随曾袭侯出使英、法、俄三国多年,熟悉洋务及行船各事,考校精详;且通英、法语言文字。今由外洋奉差回华,即奉委派援闽;想军中有此熟悉之员,必能迅奏肤功,靖海畔之鲸鲵、振中原之旗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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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援益不可缓说

  前日本报所登海客新语,为亲历台军情形者所言;展读再四,而知台军之望援为甚急迫也。南、北洋大臣钦奉援台之谕,越今已三月矣。初言南、北洋各拨兵轮五艘,粤省调十艘,合二十艘以会同救之,声势不可谓不壮;且南、北洋之船自东而下,粤省之船由西而东,大有两路夹攻之势。法人封堵台北海口,历观南来信函及诸新报所述,除现在海面游弋、阻止华人及各国商船货物往来,并扼驻芭蕉山旧巢以搜查船只,严绝华军接济者。两处各四五船、五七船不等,约已去法船之半;是现泊基隆、淡水者,亦不过十馀法船而已。前者本馆探知法船来越、来华之数,将其大小墩数、位备细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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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共止二十一船,其最大最坚之船列入第一等者,仅有一、二艘;次者可容兵三、四百人,则七、八艘之间;馀皆小船及载兵船,分布洋面,直不敷几处战事之用。故其于马江也,悉精尽锐,乘我不备以坏船只、厂房而自鸣得意,示人以威武也。事后,有咎督师之疏忽者;谓临战之顷,「扬武」等船并未生火起碇,以致于败。然其实孤拔之意,止欲坏我战具;若我生火启碇,彼见有,知我且有备,则开当愈早耳。盖彼尽所有船之精锐聚泊马江,亦深恐他处有事,不及策应;故不肯再稽时日,而利在速即开,猝使糜烂也。自马江一战,攻出长门,聚泊芭蕉山,重图台北,至今凡三阅月。其在越之船扫数东来,又复虚张声势,添兵增饷,谓将有重兵多船自红海而来;顾未见其于台、澎左右骤增几许兵船。约而计之,较本报前查二十一船之数略多数艘,则有之矣。故当事者辄虑华船之少,且未必船皆可战,惴惴焉以援台为难事;而在旁观者亦正未见法船之多,且法船之无不可战,窃窃焉以援台为机会也。乃事阅两月,师未首途。北洋仅来「扬威」、「超武」二船,适又有朝鲜之行,转舵而北;至今尚无定计。而南洋之五艘,则派拨何船亦迄未决;即粤省之近者,并不闻有出师之期。近者又谓杨厚庵宫保奉命视师,旬日之内将莅闽中;须俟其到闽察看情形、规画全局,然后咨会南、北洋大臣放轮而直抵台湾,以为刘军之助。然所不可解者,闽中现有左侯相亲临督师、杨制军承命调度,援台之举在福州本无兵船可用,终必借助于直、东、江、浙,何待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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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而后定计哉?即闽中尚有可以协力救台之处,左、杨二公宜亦行乎权之所得行,更何必待宫保之至耶!然仆窃思其故,则谓援台之师如此屡屡蓄势者,盖必有计出万全之举矣。
  夫现有兵轮、战舰非不壮观,独惜船未经战、兵不习战;统领将弁虽则善战,而不胜今日之战。明知万无可恃,故欲委任于他国之人为赴台诸船之主。无如历相南,北洋之船可用者,不过三、五艘;即传电德国将「定远」、「镇远」二船赶紧来华,亦犹不足济事也。法兵虽不甚强、船虽不甚多,以我当彼,彼处其优而我见其绌;此而轻举妄动,一之已甚,再则不能矣!或者杨宫保之来,曾授密旨于途中,有可以智夺法人、巧取法人,而无事实力攻击破其封堵之具,以与台军相联络者;故不惜台军多受旬日之苦难,而必俟宫保之至始堪举动也。意者宫保之来,乃专以援台之事付之,非令其会办闽防也。不然,有左侯相一人、更济之杨石帅,而闽防尚待他人乎!虽然,法人近已登岸,惟不敢进逼内地;刘帅宣布皇恩激励士卒,忠义之气奋于三军,自有可恃之人心。彼法人久已疲敝,舟困于风潮、陆困于瘴气,反有不能常持之势。特是刘帅所统之兵,究嫌单薄;孙章诸将劳苦异常,时染微疾,粮物昂贵、晴雨反覆、冷煖无常,此等水土恶劣之处,敌固不能久顿,我亦何可独支!然则即不畏外患,独不虑内难乎?安得幸敌人之不能逞志,而宽譬以自慰藉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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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录法报

  法京巴黎斯非加路法字报云:『自中、法两国四月十七日在天津拟立「简明条约」,盟书未就,隙旋生,玉帛之交从而割绝;遂至兵连祸结,骑虎势成。同盟友邦出为调停者,凡五次矣。我法廷亟欲寝息干戈,以免生灵涂炭;讵料初次和局无成,厥后美廷代为排解,各执一是,亦莫能为。于是法廷特遣公使谒见李傅相,筹商和议;讵亦徒费唇舌,终成画饼之势而已。及后复有两公使持节德京都城,互相策画;亦无有效。卒至英国宰臣嘉兰威利竭力斡旋,亦徒劳无益,遂至不愿再行干涉曾袭侯与法使屈定顿两人之事:而中、法和议,于是无成。嗣今而后,倘使中朝兵败涂地,任我法国畅所欲为;于斯时也,方悟往日之劝其降心相从者,诚非谬妄矣。盖在中朝亦自知兴兵搆怨,终免于失疆土与税关等利者也。然以今之形势揆之,中朝于东京、台湾等处干戈从事,自以为胜算获操。盖在东京,则遏我兵于红河之口,使不得前;而在基隆,则老我师于壁垒之中,使不敢出:扼守险要,遂属计出万全矣。而不知正有不可恃者在也。夫莫宰臣嘉兰威利之说合无成者,实缘中朝有意欲收谅山、高平、柳溪等处以为藩属故也。第按舆图以论之,则谅山、高平、柳溪三处皆东京之地也,彼此悉有山溪之险以为鸿沟之界;昔在津沽所立条约,业经注明割归法廷统辖矣。今曾袭侯见与英宰臣嘉兰威利言其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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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已成废纸,而嘉兰威利则于法廷仍向中朝索而取之也;而曾侯则答以彼或为之,第我中朝弗许耳。由是观之,则中、法两国终难免于从事疆埸矣;我法国早宜备之,盖中国将于我久于战也。但惜我法军之在海内者兵力单弱,不足以直捣广西,握其吭而伏其脑。至于孤拔所统之战舰,亦须专在台湾停泊;咫尺之地,不能他适。一隅株守,欲攻广州而弗得,欲取北海而弗能;力短心长,能不哀哉!夫我法廷理当于和议不成之日,立兴劲旅一决雌雄,使中国朝廷恍然于此中之利害;乃竟旷日持久、糜费饷糈,亦殊觉徘徊观望矣!且中朝之骗我法人也,已非一次矣。反覆无常,延岁月;或和、或战,卒无定章。而今而后,倘欲我法人俯首行成、重修和约也,不亦难乎』!法报之言如此。吁!法人之犯我东京也,包藏祸心,甘为戎首;不知躬自咎而转移祸东吴,不已令人可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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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中法战事游移

  中国自与法人马江战后,围困台湾、虎视基隆、窥伺淡水;特命左侯相总统诸军,旌如云、舻林立,举国臣民莫不拭目而俟貔貅之众扫荡欃枪耳。迨宪节直抵闽疆,檄传南、北洋战舰爰整其旅,预备援台;而此时法帅专盼援兵、筹谋粮食,瞻前顾后,朝夕不遑,围台之船倏聚[倏]散。法兵所以徘徊不进者,势使之然也。或谓中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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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船曷不乘此法人未备之时,奋振军威,顺流而下;何亦迁延时日,徒耗兵粮,使法兵得以暇豫整顿,畅所欲为!岂当轴者运筹决策,别有奇谋,非管蠡之所得测其底蕴也耶?日前接阅福闽邮音,言中、法于本月初旬已在基隆开仗,中军获胜、法兵败北。华人闻此捷报,罔不眉飞色舞,跃跃欲动;以为乘此胜仗直进长驱,势如破竹,奠安疆圉、宁靖民心,端在斯举。不虞数日后杳无音耗,留心时事者不禁气馁神沮,为之怃然。
  伏思法人自远略东京之日,早存窥伺中国之心;旋藉谅山之役,遂兴搆之兵索偿军费,以探中国之隐。及宸衷睿断、士庶同仇,逆知和议难成、决出于战,由是潜攻基隆,猝侵马江;坐昧先机者,竟尔堕彼术中,殊堪扼腕!今日之战,实有关乎盛衰安危之系;临事者可不慎之又慎,以期上纾宸、下慰民心也哉!刻下法国援兵虽曰源源而至,然为数无多,究形单弱。且煤斤、粮食,采办维艰。香港已奉督宪示谕:按照公法,不能为之供给;其他中国各口岸,更不待言。是则法人接济之难,盖有不堪言喻者耳。前据龙州电报,则云东京军胜,中兵屡战皆捷;法弁惟坚壁垒,不敢轻越雷池一步,以待援师。而法京大臣有因调兵筹饷之议意见参商,解组归林不俟终日者,时有所闻;加以奉调东京之法兵,沿途赴水潜逃、冒险亡命,不一而足。推原其情,法兵之志馁心怯,亦可概见。倘能乘此水陆并进,尚有可图之机。兵法岂不云乎「光发制人、后发受制于人」?今日之事,有如是也。若再因循,迁延不决;使敌有所恃,而徒自老师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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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费国帑,坐受其困,不致有触藩之忧而不已,为可惜也!
  现在滇督岑制军已会同刘军门进剿东京,奏凯在即;而援台之师则有左侯相为之统率,刘爵帅折冲御敌,如能出奇制胜、内外环攻,又何患台湾之围不解,基隆淡水之军不指日而荡平哉!羽书捷报之音,黎庶是所望于群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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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粤事琐录

  闻穗垣近日拐卖猪者甚多;俱用闷药迷人,如醉似痴,任其拐去。省垣及河南,连月失去男子二十馀名、妇女数口。想各乡村难[免]无拐匪窥伺;各宜警醒,免受其害。如有幼孩出入,更要加意提防。又闻台湾有法船十三艘,围困甚紧;刘爵帅奏调粤兵援剿,现派吴提督宏洛带兵三千名助剿,不日启节前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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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八日
    拨船援台不宜再迟说

  自法人围攻台湾以来,军信不通、接济断绝,论者莫不为驻台之兵危;而法人亦栩栩自鸣得意,谓台湾一境可以在其掌握之中,一若指日可据而有之矣。乃环攻者业已数月,终不得志;而区区十数艘之兵船,欲围困二千馀里之台境,亦有首尾不能兼顾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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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为日已久,其围渐弛。前月我军乘间抵隙,忽而运往粮食银元、忽而运往军火器械,源源不绝,接济充盈;则驻台之兵,各有含哺鼓腹之乐,愈奋其杀敌致果之威。就今日军势而论,法诚不能越雷池一步也。又安敢率兵登岸,与我军从事于疆埸间哉!然彼虽不敢登岸以击我军,而我亦无师船以扼其前而抄其后。则两军相持,势无了日;可以防敌,不可破敌:亦非计之得也。日前刘省三爵帅奏闻朝廷,已奉有谕旨饬令南、北洋战船援台;数月以来,杳无音耗,致令我援师未至而彼救兵先来。昨接基隆信息,谓现有法国运军船二艘载有新兵到基隆,法人遂拟于初八日进攻基、淡;目下未知胜负。以台防如此巩固,料亦无妨;但南、北洋战船如已到台,则水陆夹攻,不其快乎!奈迟迟不发,未悉当道果何意也!虽刘省三爵帅以百战之将,谋勇兼优、文武俱备,屡挫凶锋;敌纵使狡谋百出、新兵叠至,亦无能为!然用军之道,力聚则强,力分则弱;分攻则易,独攻则难。窃为今日画救援之策,惟有多派兵轮以截击法船,使其首尾不顾、进退维谷;夫而后合驻台陆兵水师战舰并力相御、水陆夹攻,则法无类矣。黄天荡拦扼金兵,在昔人有行之者;卒令狂寇受款,大功克成。以昔例今,情形正类;特各省主兵大吏意存畛域、仅固吾圉,不肯肩此钜任奏此殊勋,为可惜也!
  近接淞水消息,得悉「南琛」、「南瑞」、「开济」三舰展轮移泊西沙,「驭远」仍泊三夹水,「澄庆」仍在张华滨;闻曾爵帅连发排单电音,催赴台湾。倘援兵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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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船云集;法人以区区之新兵,亦岂能敌堂堂之天兵哉!胜负之数,不待智者而知矣。然或者谓法人调来之兵,大都深目厚唇、面黑如漆之阿非利加人--此等土兵性情不与人同,标鎗打猎,越涧渡山,足底如铁,忘命直前;法人驱为先锋,我军望之,能不气沮!然自越中屡败,亦颇知此等兵之勇而无谋,可以计坑而不可以力敌;以台地之险隘扼塞、以爵帅之决胜运筹,则效白起之坑赵卒,亦诚易事。法虽有此等兵,倘敢登岸扑犯我营,亦不难一网而尽也。但可歼其兵于陆上,不能轰其船于水中,为可恨耳!然则扼其前以抄其后、欲尽歼其兵以轰其船,使台围解于一旦而肤功奏于崇朝也,诚有赖乎南、北洋战船之援助矣。呜呼!战事亟矣;援台之师,胡尚迟迟其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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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购舰无成

  法人远略东京,搆衅中国;计其军兵战舰,时形支绌。前传法人欲在英京装造船数艘,为东京等处战守之用;现闻其事中止,作为罢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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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十九日
    援台近闻

  现下闻得皇太后以刘省三爵帅屡请援师,以故特命广东水师提督吴军门部下弁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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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名前往台湾救援。但目下法国之战船停泊台湾者,有十三艘;未悉各兵将如何以渡台湾也。夫木罂渡军,淮阴之胜事;帏幄运筹,想当轴必有奇谋胜算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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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一日
    中国足以胜法说

  宋岳忠武论兵有云:『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此固为将帅之临机应变者言耳。不知三军之众,为强为弱,亦判乎勇敢畏葸之一心;而膂力技艺,皆其后焉者也。何以言之?心者,身之主,而气之帅。故心至则气至、气至则力至;气与力俱至,而后所为之事无大小、无难易,无不克底于有成。若夫兵,危事也;战,危机也。胜负决于俄顷、死生出于呼吸,尤非练习此心,使无所疑惧不可。盖心不练则馁,馁则意常畏敌;虽膂力刚强、技艺精熟,一旦与敌相接,仓皇失措,未有不溃败决裂者。心练则壮,壮则气足吞敌;虽膂力未必过人、技艺未即迈众,一旦与敌相持,激厉无前,未有不搴旗斩将者。昔粤匪之初起也,十百无赖之徒耳;非有良平之谋也、非有贲育之众也。拾天主教之馀唾,藉以敛钱聚众;亦非有执锐披坚之士,足以攻城而略地也。当时苟使将帅得人、士卒效命,则歼厥渠魁、胁从罔治,解散之正自易易。无如承平日久,军律废弛;不特民不知兵、兵不知兵,即将亦不知兵。于是风鹤所至,十邑九空;弃甲曳兵,肩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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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坐令星星之火燎及原野、涓涓之水泛为江河,蹂躏十馀省,扰攘十馀年。集群策群力,然后荡平;而帑藏竭于饷需、人民敝于锋刃,迄今休养生息历有岁月,而天下之元气犹未尽复。则曩日师武臣畏贼而不畏国法之心,有以酿此祸也。闻其时有逸出之贼为乡民获而献诸官者,官询以与官军对垒与否;则曰:『素未与官军遇也』!官固询之;则笑而言曰:『向亦见官军之发辫矣,其面目固至今未一见也』。听者传为嗢噱。则士卒为贼轻侮如此,将帅可知。此即致孙、吴于幕下,来颇、牧于禁中,要不能率巽懦之夫以战胜而攻取。既而贼之流毒甚,而忠义之士兴;有起而团防者矣,有坐而扼守者矣,有进而逆战者矣。卒之退者、避者,庐舍为贼燬、金帛为贼掠、丁壮为所掳,而防者、守者、战者独完。则相率而共为战守,而贼顾无甚伎俩也,则亦不复畏之;驯而兵不畏贼、贼转畏兵,办贼者因以收灭贼之绩。则非贼之前强后弱也,畏贼、不畏贼之心异,而胜负即从而异也。
  今法酋之挑于中国也,恃其铁舰之坚、火之利,以为中国必畏之耳。畏之,则彼伪欲战,中国必不敢战;不敢战,则必重定和约;定和约,则必先偿兵费;偿兵费,则越南之丧于刘团者,可以十倍、数十倍取偿于中国。而又狃于北宁戍兵可不战自退也,谓中国之兵畏己而不足用,而复不欲以戎首自居。因使人向津沽求立和约,先言不索兵费,饵中国以易从;继言刻日撤兵,以为他时挑衅之地。乃未几果逼我谅山防营,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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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时退让。遂藉口于中国之背约,不顾其国之空匮,悍然率彼兵船闯我海口,作虚声之恫喝,期兵费之必偿,藉得饱其欲壑;而不虞中国之拒之也,于是改赔偿为抚恤;又不虞朝议之不欲以一钱予人也,不得已铤而走险。先犯我马江,熸我兵轮;继窥我台湾,封我海口:以为中国必可俯首听命。不知我朝如天之度,虽不欲两国军士同罹水火,而无礼已甚,不能不决计用兵;则非我绝法,法实自绝于我也。窃谓战,勇气也;向未与法战,未知法之伎俩若何,人心不无葸畏。畏蒐,则易为法人所乘;如北宁之溃、马江之败,其明徵也。然法之轮舰、火,固出中国上;而中国水师驾驭有人,加之训练齐其心志,同仇敌忾,安在不足与法抗!至于陆战,法有枪,我亦有枪;而法之技艺不及我便捷、地利不及我洞悉。兼之我众彼寡,我主彼客;我兵食之接济易,彼远隔数万里外,兵食之接济难。我苟心无疑畏,勇往直前;则我不畏法,法将畏我。如近日越南之捷、基隆淡水之捷,亦明徵也。自时厥后,中国将士益与法习,避其长以攻其短,自不难聚而歼旃。
  兵志云:「持器者必亡」;又云:「好战者必亡」。法自蹈于危亡也,而犹不知止;法尚谓得有人乎哉?行见我将士枕戈击楫誓灭此虏,以雪君父之耻;而法人之在中国者,遂将无类矣。后虽噬脐,尚何及哉、尚何及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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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人奢望

  西字报云:近闻法廷之意,本欲与中朝言和,而非决出于战者。但中国必须厚其云南地方之利,并准于金陵通商贸易;及建筑铁路由西贡直达粤东省垣,其所需经费则归中国按年摊缴。诚如是,则心满意足,和议可成云。审是,则法人所望固奢,惟未悉中国能否俯从矣。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42 页

    再议封口

  法人前以兵船封禁台湾海口,因风浪汹涌,兵船不能常泊,遂驶往香港等处。近日法水师提督孤拔见风浪渐息,因于十八日出示:定于二十二日为始,仍用兵船封口。按台湾兵精粮足,以刘爵帅之谋勇,□□□挫法人;封口岂足为病哉!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42 页

    羽檄星驰

  闻左侯相有八百里排单公文飞催南、北洋各兵舰赶紧赴闽援台,限六十点钟时赶到,不准迟延;闻已有三只开往闽洋矣。侯相另有六百里排单公文饬传崇明县渔团董事某君赶速赴闽,并令携带崇明各海口舆图一纸前往;闻某君已乘轮往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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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报汇译

  法国「非士加劳报」言:法国东京提督保利亚现将调补西贡总督,而以提督尼机利亚承其乏,以统领东京各军;复命水师提督鲁尼亚管带西贡战船,以专责成而免纷歧。观此,则法人之谋东京,可谓尽心竭力而为之矣!夫缘木求鱼,虽不得鱼,无后灾;以若所为、求若所欲,虽不得东京,而求无灾得乎?该报又言:法国各处筹办军伙,日甚一日;法国「剌波留士」铁甲船将于腊月初旬偕同「亚威素」战舰、「鲁干」兵船及「萨杰爹釐」船由法启行,前来中国与孤拔联络,以谋全台云。呜呼!有我刘省帅虎将在此,法虽狡计百出,亦何足畏哉!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43 页

    水师机宜

  有达于泰西军情者言:外洋战船,每日如临大敌,一切无不预备;一闻命令,即可启碇遄行。且立法之善,尤为中国所宜学者。据闻各战船悉隶水师大臣管辖,每船自其国开行时,必受该大臣密信数百封;信面标明号数,信中备载机宜。迨抵某国,该大臣欲令某船驶往某处办理某事,即电饬船主某日启轮,向某方进发,约历数点钟后当众读第几号信;于是合船之人,始晓然于船将何往、将办何事。斯时船中水手即畏死欲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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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所不及;且军机亦不致泄漏。今中国救台之军,各处传播,业已四海皆知,即法人亦早有备;此皆由不立水师部以专辖、不备密信以调遣之故也。有专阃之责者,当其励精图治、振刷精神哉!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44 页

   十二月二十二日
    持满而发

  厦门递来信息云:此间水师中军官前差营弁到台,查探军情。近据该弁回禀:现在刘爵中丞仍驻台北府,沪尾、基隆近无战事,两边均各方分界严守,爵中丞正在调集兵勇,一俟兵勇齐集基隆岸上,必有一场鏖战等语。按此信系在昨报基隆胜仗以前。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44 页

    法人储煤

  法人以将有事于中国,深恐煤斤短绌,故先于其国鄙之西据地一区,专储煤斤。现在陆续运去者,已不下数百万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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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门近信

  厦门邮音言:吴春波总戎(鸿源)奉旨援台,所带兵勇皆由民船装渡。总戎乘轮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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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湖,于十一月十三日渡台,当有四船在澎同时开驶。不知如何被法人侦悉,派船拦截;幸总戎之船驶行甚捷,早抵台疆。惟林都戎宣罗之坐船鼓轮濡滞,竟为法人掠去;船中兵弁、水手约共四十馀名,至今杳无音信。数日前,都戎家属接得淡水邮音,举家哀哭;未知能生入玉门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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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信述法事

  「沪报」接北京西人来信,中有述法事数则;或类失晨之鸡、或系初炙之簧。今略加论断,照登于左:
  来信云:近闻中、法和局,颇有端倪;特不知若何商议耳。按此系一月以前事,今则化为太空之浮云,遽被封姨吹散矣。
  又云:西人某供差中朝二十馀年矣,近以中、法有事于疆埸,用即发为伟议,韪中而罪法;片言居要,颇餍人心。其言曰:『闻法国来华之师为数甚,不敷调遣,大有顾此失彼之势。法师孤拔与副帅李士卑士以屡于台湾冒险登岸、大遭挫之故,几乎胆为之落。自围台以来,又以台岛各口密置水雷,法船未敢驶入,颇觉棘手;飞电法廷续请添兵,一俟援兵既到,拟由间道登岸先扑台、继钓水雷,俾并力以与华军一角雌雄。窃揣法人之意,仍不外由后抄入之故智耳。想刘爵帅智珠在握,此种诡计早已揣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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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必节节严防;法人安能乘间而入!然仆不能已于言者,或可为千虑之一得耳』。按此说颇可采择,用录于报,以敬告我爵中丞。
  又云:近闻法国各日报暨法国民人均以外部大臣花利谬执己见、刚愎自用,致于中、法一事先启兵端,贻讥戎首;而不顾度支之竭蹶、军械之空虚,师老于外、财匮于内,迄今势成骑虎,「和」之一字几为海底捞针。苟不急思善后之策,俾与中国言归于好,恐日后不可收拾,终为各国所唾骂也。为今之计,欲戎事之速了、和局之有望,惟有即贬花利一人,庶快我辈人心而并以快天下之心云云。按此盖法国欲谋复前□之党所言;然亦法人之公论,即天下之公论也。
  又云:花利以中、法之事丛怨于一身,近逢民议院集议之时,宣言于众曰:『本大臣多方设法,冀了中国一事。顷已电致曾侯,将所请各节万方退让。窃意中国必允所请,可冀速图了事矣。不料接曾侯回电,不特不允所请,且更坚索各节,我国实不能降心相从。至英国虽雅意调处,亦归画饼。可知「和」之一字,殊难善其后矣』。按曾侯于交卸法使篆务后,绝不与法人通音问;此语何为乎来哉!岂花利欲诿其咎于中国,而姑妄言之耶?殊不可解。
  又云:此间盛传法国某日报嘲法兵官福禄诺怒发冲冠,函致该日报主笔,令为详剖;不然,则以佩刀从事。主笔不允详剖之请,遂与福禄诺斗,各有损伤始罢。然各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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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责福禄诺者,愈甚于前;想法人亦深知福禄诺以画去信函之说,误人而适以自误也。按此说本报前已详译,而京中既盛传其事,合再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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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隆近闻

  昨香港中有人按有厦门递来电音,谓前报法人将攻基隆之事,兹按得淡水信息,此说乃子虚之谈,法人并无其事。惟各船四行游弋,遇有华船即将其轰沉,而拘其人回基隆。日则给以恶食,使之作工建筑台;夜则以缧绁拘挛,俨如狱囚:亦可见法人之残忍性成矣。又闻得法人现由西贡载有越南土人数百名前往基隆,以建筑台;经之营之,不遗馀力。揣度法人之意,固欲得有全台而甘心矣。特未悉刘爵帅之运筹决胜、孙军门之智勇兼优,以貔虎之师控御全台,法人果能偿其大欲焉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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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兵来华

  接星架波发来电音云:现有法国运兵船两艘--一艘载有兵二百八十七名、一艘未知若干,由星架波开行,前赴基隆交法国水师提督孤拔调遣,以充军籍而资调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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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议无成续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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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闻美国驻华大臣杨君于十一月初旬调停中、法一事,中朝拟约八条,均甚平允;乃质之法廷,仍执天津简约为词,而于法廷拟八约俱未之允。噫!法祸果伊于胡底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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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江军事

  闽安台被毁后,前日经杨石帅檄委闽军营务处提调黄沛阶太守督饬工匠重建,业已一律告成矣。
  左、杨两帅赴闽督军,随带委员计大、小班共有八十馀员之多;人浮于事,閒散居多。虽军事需人,终苦难于位置。而营求汲引者,犹复纷至沓来;即营中差委,亦已拥挤不堪。宦海茫茫,宜其沈沦不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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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消息

  金陵友人来信云:近得台湾信息,台南于前月接到由厦门径解之军饷、军械各十数万,刘兰舟观察即黑夜派员运赴淡水,接济台北。所患者,不在将星不耀,不在士气不扬;特海外风气与内地殊,其人多悍戾梗化,不知仰体省帅运筹帷幄之苦心,以致动多扦格。省帅如天之福,往往以少胜多;惟基隆被法人布置周密,难于攻复。故帅意在养精蓄锐,待时而动;此即兵法「地利不得忽浪战」意也。然土人已窃窃然议其后;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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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省帅之豪概,诚所谓吞云梦者八、九于其胸中曾不芥蒂,何法人之是畏而避其锋哉!现在奏调之江苏候补知县黎功叙,已蒙省帅委以营务处兼署凤山县事。李牧喜用赵人,取其与性相习;质之今日,何独不然!又闻金陵近接闽省大吏来信,称首次基隆失守,刘省帅实为李彤恩所误,非战之罪也。李彤恩向在浙江;嗣赴粤中,夤缘得为关上书吏,骤获多资,报捐知府。前因台湾招人伐木,遂以李彤恩总理其事。以李彤恩在台多年、情形熟悉,委以前敌重任,兼理营务;可谓破格求才矣。恩于此应如何殚虑竭忠,以酬知己!乃误报军情,以致基隆失守;八闽士民,无不衔之切骨!又有爵帅麾下旧弁返自台湾,述及台湾近来食用较贵,疫气流行,海口均为法人所堵;该弁因水土不服,在台大病,辞职而归。临行在海滨居住多日,方雇定渔船一只;上船之后,先将营中托带信件交渔人收好,恐为法人搜获。布置定妥,然后解缆开行;颠播三日始抵厦门,业已奄奄一息。嗣在厦养息数日,另附商船回金陵。该弁自谓本已拚葬身异域,不图今日得生入玉门关与诸亲友欢然道故!言讫,为嗟叹者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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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门尺素

  厦门递来信息云:昨闻法人曾在西贡雇用越人甚夥,前赴基隆建筑台。初则许以重酬,故越人等皆贪其利,莫不欣然愿往;比其至也,则各有懈怠之志,不无怨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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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因法人诡诈,误为所饵也。迩来法人因乏人操作,特肆其暴虐,在台岛沿海一带轰击华人船艘,拘其夫役逼作苦工,以修筑台。为其所迫者,曷不有「时日曷丧,予及汝偕亡」之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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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沪尾捷音

  厦门友人于本月初二日发来信息云:十一月望后,法人将佔泊台南之兵船十五、六艘,全行驶赴淡水;刘抚帅逆料必有一场血战,早经指挥定妥,以逸待劳。至十九、二十两日,法人放小兵船两艘泊近沪尾港口,欲将填港石船拖赴深处;孙、章二军门闻之,立驻台布置一切,并不燃轰击,惟暗遣各营设伏,故示疏虞。法人不知是计,即调兵三、四百名登岸,并有大兵船两艘驶来港口帮拖填港石船。孙、章二军门即发令燃,弹雨飞驰;伏兵亦一齐出,喊杀连天。法人措手不及,被弹击死者约百馀人。迨法船转舵回救,法兵一拥上船;再欲轰击台,而官军已收队回营矣。并闻提署旗牌官某姓由台北来厦,亦云法人登岸,被沪尾台轰击,死伤百馀人。合观二信,知华军胜耗,的系真实不虚。用急照登,以当露布(□见「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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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地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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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厦门忽又谣言四起,谓法人滋扰口岸,民心因之惶惑,甚至迁徙纷纷。然查此说,究不知从何而至;故有识者仍镇定如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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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员纷调

  法「刀飞嘉劳日报」言:报东京提督保利亚将调补西贡总督之任,而提督尼几利亚则为东京统领;东京、西贡之战船,以水师提督鲁尼亚统带焉。闻此次更调,乃欲竭力以图东京全境者也。现法国各口岸汲汲制造军火、筹备粮饷,并铁甲「名剌波留士」与「亚威素」及「鲁干」共三艘、又船一艘名「萨杰底釐」约于腊月初旬驶往中国境界,与围台岛法船联络。法报所云如此;恐亦虚张声势,为恫喝故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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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三日
    闽省诸绅耆挽留左爵阁东渡禀

  为防省根本,重于渡台;万众攀留,仰求恩准事。
  窃福州自本年夏、秋间法船犯顺以来,人心惶惶,不可旦暮。欣逢钦差侯中堂奉命入闽督办军务,于是距督闽之岁盖十有馀稔矣;抵境之日,衢路欢迎,若旱块之得甘雨。良由父老妇孺讴思功德,欲重赡温霁而不能冀者,今乃一日偿之,宜乎于于之私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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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真且挚也。比闻不日东渡台瀛,躬膺挞伐;则莫不怅怅然若失所恃!且台隔重瀛,不在亲临,而在遥制。军火、勇粮,动资内地;欲求决胜,必先筹运。宜选择将领,面授机宜,挈部遄征;与已驻台北之师相机合剿,可以集事。大帅内固根本、外壮声威,止勿庸亲临前敌,以柱石之重臣当么么之小丑。所以攀辕卧辙,万众同声。
  顾使今日之扼要者,果独在台;则汉相渡泸、晋公入蔡,率皆身先士卒、不避艰难,亦何敢冒昧上陈,徒扰荩听!而某等所深忧窃计者,则以省会海口敌船往来窥伺,营勇甫集,废垒甫完;凡扼险要、筹饷需,正难一日松劲。民间风声鹤唳,万有一警,则讹言日甚,百变丛生;而惟有宿望如令公、旧爱如召伯者坐镇其间,不特足以系安危,并足以消反侧。且省会电线四达,凡有徵调公牍朝发夕至;台则孤悬海外,断不能得心应手,一一如期。驻省以援台与驻台而顾省,事半功倍,较然可矣。以东南门户视全台,则台重;以省会唇齿视全台,则省会不可轻。轻重见,斯缓急随之。况驻省无异驻台,台事在筹援、不在劲渡也。募杂土勇以厚吾力,传檄外军以蹙彼围;严守要隘而老彼师,采备军储以济吾用:非驻省则如隔膜,何如纡缓何!援台而欲入台,重边防也;驻台而必顾省,重腹地也。故驻省而善安内攘外之谋,又无顾此失彼之虑;两全,非两妨也。
  抑更有虑者,法人狡谲异常,往往有避实击虚之计。此次眈眈台地,停轮日久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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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闯省门,实以震摄威名,自寒心胆。一旦移节东渡,彼族求战不敢、潜遁不甘,穷蹙之馀,且思变计势移,窥台之舶分扰他口或竟入长江,难保南洋各省不因而震动!驻省以缀全台之势,并可固半壁之防;策应居中,计无不善于此者。
  某等身受国恩,谊关桑梓;不克荷戈敌忾,且愤且!敢竭一得之愚诚,爰合万民而遮道;恳求侯中堂准停宪节,上以慰宫廷倚畀之忱,下以顺苍赤攀留之请。海防幸甚!天下幸甚!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53 页

    法船购煤

  长崎报谓:初五日,有法国「刁渣芳」战船由长崎载有煤斤及粮食甚夥,启行他往;或云往高丽、或云往台湾,为鬼为蜮,诚不可测耳。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53 页

    评量胜负

  中、法启以来,迄今半载;风闻议和数次,而卒不果于和。与国出为介绍者为美、为英、为德,而皆废于半途;或不足以厌法人之欲,或不能满华人之意。法艘游弋于海中,华军严防于陆地;似战非战,不战而战:此千古未闻之奇事也。中国总署王大臣及法相花利视之,若坦然无事,漫不经心。一则多方推诿,以为明春冻解,可直捣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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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百计誇扬,以为岑帅大捷,不日恢复越南。然而兵连祸结,不知伊于胡底!此各与国不禁深为叹息者也。
  以中国通商事务论之,莫如法胜,方保万全;以万国权势言之,莫如华胜,方可安谧。溯自英、法合军逼胁中国立和约以至于今,中国屡次迁就、曲直罔问者,岂因爱我而加意于我哉,力不敌也。若法军仓卒之间遭其摧折,或至全军覆没、或至只轮不返,匪特法廷之威武扫地,而泰西之名望亦因此而倾矣。我西人之贸迁于斯土者,不啻燕雀之处幕上,将自顾不暇:此中国胜法之害也。然五百年来,法人之猖狂骄横,有不可形诸笔墨者。虽大挫于德,君被虏、国被破,全军殄灭;乃不特不知痛改前非,而报复之念未尝一日忘之。既而军费渐渐偿满,竭其国之所有、空其府库之积,变卖前王之宫殿以增兵额、以造战舰,黩武穷兵,辟疆开土,有土泥士之役、有马岛之役。今又转而与中国为难,闽疆告胜、基隆报捷,封台口以查搜英船、挟埃王以止售钢,其势已炎炎可炙;若再猝然大胜中国,中国俯首而从其所欲,则台湾、东京、马岛可一鼓而定矣。夺马岛,则埃及以东海面之事不可复问;佔台湾,则闽、浙难保无虞;驻越南,则滇、粤诸省终无安日,而暹逻、缅甸必生戒心:此法胜中国之害也。我以为中国之胜败,乃万国之枢钮也。中国之胜法较法人之胜中,更有利于天下之国计民生也。请以质之关心时务者(译西友信)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55 页

    法军反侧

  昨日香港风闻,谓接得有私家信息者。据言:迩来驻扎基隆之法兵军情离涣,时存反侧之心,大有咸思背叛之势;此其中或有缘法律峻严、或有因粮糈不敷以致兵士反侧,未及详悉。惟法弁目击其情形,颇为系虑云。噫!兵心若是,法人于此当亦知所止矣。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55 页

    打狗近事

  十二日,打狗信息言:十一月二十日,有法船二艘拖有拖船五、六艘至打狗,有拖船为火所焚。二十三日,法人又获有拖船,计前后共有六艘;法船「太礼庵坟」即燃将其击燬,有一二枝桅拖船幸免于难,流入打狗口岸。闻是船载有洋、面粉等物,约值银万馀元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55 页

    真情毕露

  探闻某法弁自台湾舟次致书于寓京西人某,内言淡水之役,法副提督李士卑士攻毁台后,顿兵二日,不敢前进;是以刘省三爵帅援兵星驰而至,被驱出境。闻法正提督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56 页
孤拔业已将该副提督记过一次。至基隆之所以倖得者,则实非孤拔之功;缘华兵闻警而退,故唾手取之也。但该处人心未附,兼之中国强军时复出没于其间,祸生肘腋,在在堪虞;而法兵则又以水土不服,疾病颠连,不堪厥苦。故孤拔甚以为患,惟望中、法两国早日议和,藉此歇手;庶基隆一地或可暂假数年云云。然则法人之情形极相,不于此毕露也哉(说见「申报」)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56 页

    途遇雄师

  旗昌洋行「永宁」轮船抵沪,据该船上人言及初十日下午二点四十分钟时,途遇中国兵舰四艘高升龙旗,向南飞驶,势极威武;内有二艘系德国船厂所造之极坚固者。想系援台之师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56 页

    确实捷音

  客有就幕赤嵌城者,于十月初七日将目击情形函致本馆;嗣以敌氛甚恶,飞渡为难,至昨日始得递到。据称基隆于九月十五日与法开仗,未能得手;以后,官军伏而未动。至九月二十二日,法人迫令百姓传语暖暖庄民,令其从速迁移,以便进扎。庄民不允,遂由武孝廉王君遇理督率戒备,在对河石梯岭顶筑卡以守;一面赴曹统领大营请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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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法人恨之入骨,誓必将暖暖攻下;旋于二十五日午刻,率兵二百馀名由新煤井一路进犯石梯岭。庄民开奋击,彼亦回鎗仰攻。该处山路崎岖,难于登越;战至申刻,法人败退。是日法人伤亡二名,义民伤二名。法人益愤不能平,必欲灭此朝食。至二十六日辰刻,率众四、五百名分两路进扑,一由石梯岭,约百馀人;一由大水窟,约二百馀人。义民亦分队拒敌,迨官军出队,义民已获大胜。是日伤毙法人三十馀名;内有「三画」兵头一名,亦已就戮。因天晚大雨,法人不能收尸,抵死扎住,不肯退回;是晚,尚占据大水窟。越日卯刻,复率五、六百名仍由石梯岭、大水窟两路分进;义民仍率众抵拒。是日大雨,义民之不灵;曹统领救兵未至,几濒于危。幸各义民拚死拒战,法人不知虚实,亦未敢越岭而来;战至申刻,旋即退去。此次法人以全力犯暖暖庄,连战三日;义民扼险而守,无不奋不顾身,遂使法人不敢稍逞其技,且伤亡其众数十人,可谓有勇知方、同仇敌忾者矣。本馆以其事经目,非同掠影浮光;因即诠次其语于报中,阅者幸无视为失晨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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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人大欲

  西报云:迩来风闻法国朝廷深愿与中国言归于好,但须中朝以南京与之通商;并许法人建造火车铁路由西贡直达广州,所费款项仍由中朝按年拨帑归偿法廷。如果中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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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相就,则两国干戈可以指日寝息矣。然此亦但得诸传闻,在西报亦不敢深信也云云。呜呼!以若所为、求若所欲,不亦如缘木求鱼哉!法人之势穷力竭,洵足为局外者之所窃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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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事摘要

  税釐提调委员曹芷沅司马于本月初六日附「爹利士」火船来厦,定期初八日接办局务。署厦防分府丁朝臣司马同时到厦,亦于初八日接篆。赖豹山司马,则仍回通商局任事云。
  前管「驾波」兵轮船之已革游击吕伟堂游击,已经日前由台湾来厦;闻不日即当请咨前往军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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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吞狂焰

  左侯相前拟亲自渡台以摧法人,而闽省绅士坚请坐镇省城、居中调度,论者咸重闽人之爱戴,而益服侯相之忠勇;是以两次批禀均已录登本报,以志一时盛事。近闻金陵接到闽中的信,得悉侯相已派定王纯农观察率领五营渡海援台;侯相自请身临前敌、驻扎马江,以便就近策应。伏思侯相以杖朝之年,总师干之任;忠勇激发,大有「不破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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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终不还」之概。行间诸将士,宜如何戮力同仇以稍释侯相之忧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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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四日
    兵舰赴闽

  日前中国驻泊吴淞开往闽洋之战舰,计有「南琛」、「南瑞」、「驭远」、「开济」、「澄庆」五艘,均归吴提督安康统带焉。现据吴淞防营接有电音云:该战船于启轮之后,各艘向闽江进发;途次撞遇法国兵船数艘眈眈虎视,然未敢轻动也。刻下各战舰皆平安达闽,随赴台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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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人拟策

  某西人拟策六条,可使中、法和好如旧,且无损于两国之威望;登诸「字林报」。因照译之。
  一、干戈宜息也。法人因□里之误会,复兴师于越南,而中国调兵以拒之;变平静之东京为战争之疆埸,使无辜之越民尽罹锋镝,既无利益于中、法,而有大害于安南。中国自任保护之责,仁至义尽,已有年矣;分应不遗馀力,设法出其藩属于水火之中,休息干戈;宣示天下及诸与国,亟称越南为自主之国,认安南有自主之权,与日斯巴尼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60 页
亚及法之待安南相等。日、法既以安南为自主之国,他与国见其国仍有君主视朝,必步日、法之后尘--如高丽与欧西各国之交涉一辙,故中国不必目安南为藩属而干戈息矣。
  二、中、越宜和也。中国既与越南有唇齿相依之势,而又拯之于兵戎之祸;安南宜如何感激、如何报答!应即转请法人罢兵;法人果能允从,华人亦弃干戈而与越南订定约款,永敦和好。以及通商诸事,所有海口于一千八百八十四年越法和约中注明可以通商者,亦准华人通商;再照万国公法中所载「河源之在别国者,该国可用之为出入之路」之例,中国可请用富良河之权--因其源始自云南,为该省出入之水道也。贩运规例,宜一律订定,抑或仿中、俄所立天津至基亚透贩运章程亦可;中国兼派领事驻扎安南,另授权衡,专以管辖华人之贸易于斯土者。
  三、商务宜兴也。中国于云南、粤西边界--福禄诺之「天津简约」内所注诸处,设立关隘与南越陆路通商;再于西河之岸,添设一处。凡诸国与中、越有和约者,其子民准往通商;中国再代请欧西诸国与安南订立通商条款,使得与泰西交涉,俾沾利益。
  四、防兵宜撤也。中、越和约既订成,越南为自主之国则非藩属,中国毋庸保护矣。而国中无争战之事,华兵应可一律调回;法人亦不能藉词以为越南附从中国,因之以军马踞佔其处之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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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两军宜退也。中、越朝廷既签押于和约,越王应亟请法人撤退进攻中国边界之兵,华兵应亦调归境内。中、越约中条款,与李傅相、福禄诺津门所立「简明条约」之退兵通商诸要款如出一纸;是中、法两国之本意如此,则两国无猜疑,可更无争战之隙。越南以一约之定一应权利,法人所请因北里误会未曾收取者,均可保全,勿须退让。
  六、佔地宜还也。中国因欲越南全境平静起见,称之为自主之国,将越南边界防兵撤回境内;法人因之得以调去彼国士卒。如法人亦不忍越南国罹兵刃之劫与中国仍敦和好,宜先归还基隆,以示友谊。盖法廷以为刻下踞守基隆,实因华军之驻军谅山也。
  以上所拟中、越和约诸款,不外于华军退出越境以及越界设立通商地方两端--即今日中、法争战之本意;其馀不甚紧要诸事,可由泰西诸与国公断。如此办理,两国之大统威望皆一无损碍矣。深望与国之重意于中、法和好者有如鄙人之议,进劝中、法两廷,或者可息目前之祸,而渡越民于乐土;此鄙人之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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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水近闻

  本馆驻扎淡水采访西人昨于初八日递来信息云:迩来法舰围台紧迫,所有中外信札除领事官文函之外,俱不得传递;埠中商庶,不无雁渺鱼沈之叹矣。以故该埠孤悬海外,于内地各事一无所闻。各国领事纵有耳目,无奈已与法人相约,不敢泄机宜。现闻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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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向居基隆城者,业已去而他徙,靡有孑遗;因不甘为法之所暴虐也。前有华民二十五人俱为法人鎗毙,缘法人疑其走漏消息于华军也;又复纵火烧华民房屋,一椽中有五人葬身火坑。法人之残忍如此,亦云酷矣!现法军马厉兵,将由基隆起师夹攻淡水;中、法两军,想不日间又有一场血战矣。又闻法国提督孤拔昨已展轮前赴西贡,约需时日始克回轮;未知确否?亦不过得之传闻而已。现华兵营房俱甚坚固,附近淡水各隘口--其扼守亦极严密;所有华兵劲派,莫不同仇敌忾,欲食法人之肉而寝法人之皮。昨有火船一艘名「威化利」,曾经两次载有军火及机器、大乘隙运交华官察收;目下华营兵精粮足,固非法人所能敌也。所惜者,华兵营中所有巨,不甚重大。幸其兵士谙练鎗法、熟悉阵势,如貔如虎,骁勇异常;其营垒位,又悉坚固:法人殊不及也。日前中、法两军开仗,法人败绩;再战再北,死者殊众。至华兵之死伤者,则不过一百八十人而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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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人残暴

  台湾信息云:法人违公法以封台湾,于今亦已数阅月矣。乃因志不得逞,于西历客冬十二月私自弛禁,并未布告各国,又不言知中朝。及至西历正月初五日,又复潜行封禁。凡遇拖船,即燃轰燬;即村落载运伙食之舢板,每见亦必为轰沉。观各来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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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人所轰沉者,多是沿海各民船;船中之人非渔人,即商贾。船既沉溺,则皆问诸水滨,凶占灭顶;即幸而获庆生还,亦为法人所拘,载往基隆逼之充留兵勇,使为前锋。吁!为败军前锋,则亦奚异置诸死地哉!法人现因粮食运载维艰,特在西贡招越南工人前往挑运;或因疲劳不能任重,即用鎗击毙。其残暴不仁如此,真豺虎之不如矣。安得有人焉,持干将之剑尽斩法人之首,为蚩蚩之民一雪其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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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事录要

  西历正月初二日淡水信息谓:是日有法船获一拖船,向北而去;昨日所获拖船,现经法人斫去其桅,拖往基隆矣。
  初三日信息言:是日法船之泊于淡水者,祗四艘而已。法人现将所获拖船之水手,载往基隆以建筑道路。
  初四日信息言:是日下午,有法船二艘向南而去。旋闻鎗声不绝,众皆疑为中、法交绥,后查得乃华兵在河之南处操演。现华军营中置有巨数尊,坚利异常;敌闻之,当亦气沮也。
  初六日信息:是日淡水之法船情形,甚为惶急,有二艘四行追逐拖船。未几,有法国新巡船一艘由基隆至。下午,复有二船由南方至,随即驶往基隆。未几,一巡船牵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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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二艘而回。
  初八日信息言:是日忽闻附近租界处有爆炸之声,查悉有二华人拾得开花弹一枚,因将其击看,以致火药猝行爆炸。其二人,一则两足轰去,皮肉縻烂,登即毙命;一则知机而退,得庆生还,然亦烂额焦头,不堪设想矣。查自法人攻基隆以来,土人因此毙命者已有四次;愚民无知,致罹惨祸,良可哀也!
  十二日信息言:接有初十日湾湾土人来信,谓是日法人往攻湾湾,为华人所败,杀毙法兵八名。
  十七日信息言:现是处土人纷纷传说,有谓湾湾之战,我军获有法人舢板一艘;又有谓法人现在湍水之处建有桥梁,以便进攻。然此皆传闻之词,未必实有其事也。
  二十一日信息言:目下法人救兵经已到基隆矣。现计法兵之在台者,止有四千名。夫以区区之卒,欲与我数十万之雄师相颉颃,何其谬哉!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64 页

    乾军近报

  钦差帮办福建军务、督统援台水陆全军杨厚庵制军,自钦奉廷旨后,即在两湖招募旧部乾军勇丁一十二营,剋日成军;其饷项由部指拨,奏定仍归两江台局筹集解济。故厚帅由武汉东下,于上月初八日官轮直抵芜湖,沿江下驶,拟赴金陵与曾沅帅面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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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宜。比宪驾行经芜口,经电局送到来电音:恭悉援台饷糈饬令在部款内批解接济,毋庸前往江宁筹饷等因。其时江督宪派来迎接宪旌之员弁已乘轮到芜,而芜湖距江宁不过半日程;厚帅于奉到电旨后即掉轮上溯,至江西之湖口县登岸,由陆路入闽。至后路转运军火,曾奏明由江南机器局拨解。前月十四日,经总理乾军军械所浙江候补同知刘叔裴司马(度来)装大小位、洋枪子药共二千箱载入「钧和」兵轮船押运前去,亦从湖口登陆,逐程搬运,随大军前进。俟至泉、漳二州,然后相机渡台。约计近日厚帅必可安抵闽疆;而闽中左、杨两帅亦专俟乾军到后,商量东渡云。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65 页

    闽省军容

  有客自榕垣来言者,据称闽中近来军容之盛,实为从来所未有。计自马江至省城,共屯各路援闽六营一百六十座;旌旗焜耀、刁斗森严,令人望而震慑。其馀,省垣内外尚有恪靖亲军若干营,延平一带屯军亦复不少。益以厚帅不日整队来闽,劲旅云兴,宁复可以数计。惟兵船略小;然船厂新制舰指日可以出坞,闽、粤省尚有续拨师船指顾间并可驶到。左侯帅奏告奋勇,拨亦东渡;行见将星明而妖焰熄,王师集而丑虏亡。若彼孤拔,得毋闻而失色乎!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66 页

    俭德可师

  湘中杨厚庵制军,咸丰初年以水师战功,历文武,位至兼圻;其伟烈丰功,赫赫在人耳目间者垂三十稔。江、淮五尺之童,靡不震慑威名,可谓极人臣之荣遇矣。旋在巡阅长江水师任内,以椿萱垂暮,沥请回籍终养,得旨俯允;嗣是定省晨昏,优游珂里,又几更寒暑。此次朝命敦迫,奋袂出山;招募旧部,督统援台将弁。以老成宿将而斧钺宣威,饮至策勋,指顾间事。乃昨有自三湘投效回者,言及制军在籍之清贫况味,殊与穷老诸生无以异;而太夫人之俭德,尤弗可及。当旌节莅武汉时已届冬令,宪躬仅服灰布棉袍,而罩以羊绒马褂;至谒见鄂省督、抚时,乃易破旧灰鼠马褂--天缎面子,几乎片片欲飞。盖厚帅居官奉差日,素不蓄积一钱;家居日久,遂尔一清澈骨。此离梓里,虽高堂极孺慕之忱,而君父之命,义不可违;告辞日,以迈亲畏寒,特制狐裘一袭奉献太夫人,以为御冬之计。讵太夫人怒谓「余生平从未服此轻暖之衣,恐福弗能胜,将为身之灾」;亟掷出,屏不御。膝下儿官至极品,老人家寿届九旬;一领狐裘犹曰「无福消受」,彼寻常百姓之家被体章身之侈,将毋福全德备乎!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66 页

   十二月二十五日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67 页
    法人妄想

  法国总办通商事务大臣刻威,昨于绅商聚会宴饮之时倡言于众曰:『我法人商务将来之兴隆,全仗今日之征战耳。窃思我国藩埠凡二十六处,皆由兵力得之;独惜距国太远,不能为我朝廷广益利权。虽曰有之,实不如无也;徒使年中糜费帑项而已。至于利益,则未有丝毫所补也。窃思中国两广、云南与及东京各处均属膏腴之地,商贾云集;以我法廷而论,则宁弃目下所有之藩埠,而独著意于此。天其佑我如愿以偿,谅必不至徒费兵力也。且我法商之利,其获于将来者正未有艾也』云云。噫!法人之妄想如此,不甚于水中捞月哉!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67 页

    开战传闻

  昨日傍晚上海西商传闻中国开往台湾之兵舰,行至马祖澳--即芭蕉山与法船相遇,因即开仗;惟胜负尚未得知。本馆得信后,访之官场,并无此信;其确否固不可知。姑照「有闻必录」之例,登以俟续信。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67 页

    论土民不宜作汉奸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68 页
  尝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多助之至,天下顺之;寡助之至,亲戚畔之。诚以王者崛兴,吊民伐罪,上应天命、下顺人心。仗黄钺以麾军,师兴时雨;秉白旄而誓众,望切云霓。所以牧野兵陈,不约而至者八百国;前途倒戈,不战而散者三千人。可知民罔常怀,怀于有仁;命罔常归,归于有德。此筐篚元黄,迎于道左;壶浆箪食,附我邑周。合天下之民心,辅一人之新命;此风端有自来耳。我朝深仁厚泽,洽髓沦肌;率土从风,普天向日。四方来会,统东鳒西鲽而共效输将;万国通商,合北狄南蛮而同深乐利。则食毛践土,托宇下者,莫不小大从公;席地幕天,居寰中者,孰不涓埃报国!无事而安耕凿,有事而效驰驱;此固三代之良民,亦即一朝之义士也。
  迩者法人犯顺,从事疆埸;蹂躏我中原、倾危我藩服,虔刘我百姓、涂炭我生灵。既蚕食夫东京,复虎视夫南闽。攻马尾,坏我师船;师犯基隆,毁我煤矿。死锋镝者,悉有勇苍黔;没疆[埸]者,皆无辜赤子!当此国家多故、边繁兴,孰不志切同仇,情殷敌忾!凡有血气者,自应鞠躬尽瘁,戮力从戎。或起义旗,攘臂而伸忠愤;或联勇士,合力而固团防。即不然,亦惟有不识不知,安编氓之素业;且耕且读,守愚鲁之丹忱。委黜陟于不知、置理乱于不闻,此虽不足为乱世之忠臣,然犹不失为治世之良民也。乃竟有所谓「汉奸」者何居?且夫汉奸之名,盖谓其身本汉人,而甘为敌人奸细也。推原其故,初不过欲图富贵、竞豪华,因而接济敌人者有之、奔走敌人者有之、供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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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者亦有之;甚而传递军情、暗通消息,躬临战阵、亲执干戈、背父母之邦而攻父母之国。此所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者也。即使幸免王章,究亦难逃夫公论;纵令猝膺富贵,毕竟不齿于人寰。而况背叛而从敌人,敌人未必信我也;反侧而归敌国,敌国又未必荣我也。即如法人所雇越南土人,载至基隆建筑台,躬操畚挶,饔飧菲恶,菜色时形;生无裹腹之天,死乏葬身之地。返躬自问,夫亦奚乐而为此耶?间或出于被胁,无可如何。然执殳以驱前者,正可反戈而攻后;古今来立功赎罪、纳款投诚,极天下之宠荣、享人间之富贵者,静言思之,固不乏人矣。矧我朝恫瘝在抱,遍覆鸿慈;而法人残忍为怀,严施鹯逐。其孰仁孰暴?更有不可同日而语者矣。然则人之乐为奸细者,可不深警省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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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援兵到台

  厦友信言:十二月初一日,「平安」火船往澎湖;初三日,回厦。初七日,载有左侯相营兵一千名往台南卑南口岸,以厚边防。闻尚有营兵一千名,俟船渡台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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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宵旰勤劳

  西友来信云:中朝自台岛告警后,垂询各封疆大臣援台方略;皇太后折衷一是,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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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机宜,责令枢垣、译署承旨转递各直省大臣遵办。其电寄廷旨,多至日有十馀,少亦不下五、六,均由总署发电;以故总署额内外各章京愈益贤劳,有时竟灯后方克回寓。其值宿司员,每班亦有五、六人;拟办机事,每晨由司员呈送军机进呈御览,恭俟皇太后进止。于戏!宵旰勤劳若此;为臣下者,宜何如奋勉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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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邮音

  上海西人邮信言:日前闻有法国兵船名「膻奴依利」于十二日驻泊福州海口,翌晨遥望,见有中国战舰五艘,络绎而过;惟相距较远,未能详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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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军近闻

  香港西人日前传说:闻围台之法兵,因军法酷严、粮食不足,故咸怀怨望;人情惶惑,均无战斗之心。近日复有所闻,亦都如是。有谓法人立意祗取淡水以为言和地步,并无他求者;或云法人所谋甚深,将欲既得淡水、又踞基隆,旋即兴师北上图攻旅顺。然二说纷纭,未知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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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见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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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信息云:昨有怡和行之「广生」轮船由香港、汕头至沪,称于福州口外白犬山相近,见有中国小船一艘;及至芭蕉山,则并不见有法船一艘。然则日前中、法船相遇开战之说,其为传闻之误,可知矣。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71 页

    战船续闻

  西报云:十四日早,「南升」轮船由罗星塔到沪;据称其船于十二早道经闽江,尚未见有中国战船,惟有法船一艘泊于马祖澳而已。审是,战船犹未到闽;前传电音谓战船已到之说,胡为乎来哉?又称其船于十三晚行近普陀山,见有战船五艘,因黑夜难辨其是中、是法。前传法人用师船五艘,沿途北上以迎截中国援台之船;恐此即为法船,未可知也。「晋源报」又谓:闻有法国「李奇地占那利」战船在马祖澳处停泊;而中国战船五艘则泊于石步路--疑此即援台之船,亦未可知也。

光绪甲申(十年) 第 271 页

    法兵染病

  闻法将科拔泊于台湾之船,其兵士近多染皮肤之病,以致全军皆无生气。传有之云:「多行不义,必自毙」;斯言也,洵可为法谓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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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六日
    上谕电传摘要

  十三日,奉有上谕:『船政大臣,著裴荫森署理。福建按察使,著福建督、抚委员接署。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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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口馀闻

  厦友信云:澎湖岛,乃台湾之西屿也;法人封禁港口之告示,并未言及。而台北由苏澳至台南之卑南,乃台湾之东岸也;亦不在禁港界内。故凡中外船艘皆可前往,无容裹足生怖。近日北风方盛,该三处皆可登岸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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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途遇雄师

  旗昌洋行之「永宁」轮船抵沪,据该船上人言及初十日下午时,途遇中国兵舰四艘高升龙旗,向南飞驶,势极威武;内有二艘系德国船厂所造之极坚固者。想系援台之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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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事择要

  十三日淡水信息谓:有法船二艘经已启行他往,其馀四艘亦已焚煤,势将鼓轮他适矣。
  十五日信息言:是处飘风发发,寒冷异常。
  十六日信息言:是日天气稍暖,寒暑针升至六十度。是日土人传说,谓有法船二艘在淡水及福州海门之处,为中国船五艘所轰燬云。又闻有法兵三名在湾湾地方为土人所杀,割其首级,解往台北府;而有等土人则谓湾湾已为法人所据,但闻有华人鎗手时往嘉士杰关以攻法人。查嘉士杰关乃在基隆之后,往湾湾者必道经其地;则湾湾处非为法人所据可知矣。近日土人皆谓台境扼险可守,法欲得之,诚非易事。盖基隆之后,山岭崎岖、树林阴翳,通往各处之路俱鸟道羊肠,险阻难进;欲求周行坦道,杳不可得。加以华兵或伏林箐、或藏山谷,或设陷阱、或驻山巅;且其行为有如生番,每遇敌人前来,则在丰草中蛇行而进,或起或伏、如鹘如鹬,敌人欲击之而难中、欲觇之而无,苟卤莽前进,则必堕于术中而为所算矣。法虽狡猾,其如我地利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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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得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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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运兵船「云龙」,昨由台湾、东京、海防等处载有瓜代兵士及受伤兵士暨文武员弁等共五百八十七人,驶至西贡。旋于初十日行抵星架波,在般鸟公司埔头落足煤斤、糗粮等物,翌晨即复展轮取道运回法国都崙地方而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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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减捐成

  台捐详细章程,本馆已由京友传来,录登报牍。昨又据京友来函,言有某御史奏请减成,以广招徕之路。旋于本月初九日奉旨交部核议;不知部若何议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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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报译登

  法报载:西历十月二十八日议院中核定,饬令孤拔移师北犯。嗣于二十九日,将军迷禄自东京回国,外部大臣斐礼即以此事就商;该将军答以此计不甚合算,斐礼乃命将北犯之事作为罢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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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事摘要

  吴春波总戎(鸿源)奉旨援拯台湾,所带兵勇皆由民船装渡。总戎乘轮至澎湖,于十一月十三日渡台湾,当有四船艘在澎湖同时开驶。不知如何被法人侦悉,派船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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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总戎之船驶行甚捷,早抵台疆。惟林都戎宣罗之坐船鼓轮濡滞,竟为法人掳掠而去;约计船中兵弁、水手共有四十馀名,至今杳无音信。数日前,都戎家属接得淡水邮音,举家哀哭;未知能生入玉门否也?
  税釐提调委员曹芷沅司马于本月初六日附「爹利士」火船来厦,定期初八日接办局务。署厦防分府丁朝臣司马同时到厦,亦于初八日接篆。赖豹山司马,则仍回通商局任事云。
  前管「驾波」兵轮船之已革游击吕伟堂游戎(文经)日前由台来厦,闻不日即当请咨前往军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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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绅民爱戴

  孙军门开华驻防沪尾,屡屡得获胜仗,法人为之气沮。近日因军务过劳,致抱采薪之忧;该处绅民以孙军门在沪尾不啻长城之倚,爰各代申祈祷,自愿灭算以延军门之寿。兹闻得军门果邀天眷,已占勿药;是亦可见该处绅民之爱戴军门者,深且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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