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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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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案汇录己集卷四
   四六、巡台御史觉罗柏修等奏摺

  巡视台湾陕西道监察御史臣觉罗柏修、巡视台湾兼理学政兵科给事中臣高山谨奏为敬陈清查流民、以杜奸匪、仰祈睿鉴事:窃台湾孤悬海外,五方杂处,土著之民少,而流寓之民多。盖土著者知有室家,产业为重,自不敢忘作匪为,轻身试法。至流寓之人,非系迫于饥寒,即属犯罪脱逃,单身独旅,寄寓台湾,居无定处,出无定方,往往不安本分,呼朋引类,啸聚为奸。历考台地变乱数次,皆系此等乌合之徒为之倡首,实由地方官因循苟且,未经清理所致。臣等愚见,欲辨良顽之分,请立认保出结之法。令地方官彻底清查。如自立产业,兼有父母妻子者,自有十家甲牌,无庸取保外,其并无家室产业者,如田佃户则取业主认保结状,如在台佣工贸易之人则取房主邻佑认保结状,一体附于甲牌之末,以便稽查。如业主、房主、邻佑不为具结,必非有根良民,即行驱逐回籍。如业主、房主、邻佑不行出结而私相容隐者,查出一并严加究治。倘业主、房主、邻佑所保之人,有妄作非为,事发一体照律连坐。苟能于未经发觉时查出,实指其妄作匪为之事首明,仍免究罪。俾土著之民各有身家,见迹可疑之人自不敢混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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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即既保之后亦必自行稽查,冀免波累。该地方官果能实力奉行,台湾地广人稀,自可清查明晰。如有阳奉阴违,仍前虚应故事,并不稽查取具的保,以致奸匪托足者,事发将该地保长严加治罪,地方官从重议处。如此,则无不保结之流民,而奸宄自难容留于海外矣。伏乞皇上睿鉴施行。为此谨奏。雍正十一年三月初三日。
  五月初四日朱批:该部议奏。
                  (--录自明清史料戊编第一本二七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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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七、福建台湾总兵官苏明良摺

  福建台湾总兵官驻劄台湾府臣苏明良谨奏为奏闻事:窃照本年正月二十五日,据北路营参将张永龙禀称:正月二十一日黎明时候,有防守诸罗县兵丁黄永兴,在于北门外,见田中彷佛似旗二杆,向前观看,果是白布旗一杆,蓝布高照旗一杆。白布旗上,中画红圈,写一「日」字,圈上写「大明朱四太子」,圈下写「北路国公陈宗、郭秀山、将军郑为、郭全,南路国公蔡景、丞相赖登愚」。高照旗上写「大明复兴朱四太子三国公起义」等字样。除即会县遴差兵役四处查拿外,理合禀报等情到臣。
  臣即严饬参将张永龙,会同诸罗县知县陆鹤速将插旗正犯密访查拿严讯,据情详报,并咨报督抚提臣去后。臣恐其拾旗之兵丁黄永兴并业户、管事或知其情,亦未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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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会同台湾道张嗣昌,立提黄永兴等到案,虚衷诘问。据黄永兴供称:『正月二十一日清早,小的出城去,看见田中彷佛像两杆旗,随走到田中去看,果是两杆旗。小的就拿回来报官。其馀小的实不知情』。又据业户吴凤供称:『田虽是小的之田,但小的住居城里,逢耕种收穫之时才出去,到晚仍回家来。这插旗是夜间,小的实不知道影』。复讯据管事林瑚供称:『这插旗的田乃是吴凤的。小的管事,不过催收钱粮,那里晓得是何人插旗』各等供。臣等再四穷诘,坚供不知情。
  续于二月内,据该营县禀报,拿获旗上有名之陈宗、郭秀山、郭全、郑为、蔡景等,逐名研讯。据各犯供称:『俱有妻子产业,乃耕种乡愚,那里敢写姓名于旗上,在县城外竖旗为匪?实系奸棍陷害』等供。查各犯内且有年逾七十及有残疾之人。现有甲邻通庄百姓前来保领等情,禀报到臣。臣即面商台湾道张嗣昌,恐该县审讯未得确情,饬将现获人犯解至府治,再三讯问,所供情节与县讯无异。随将人犯发回,取具甘结,暂行保释安业,并严饬该营县速即添差查拿,务获正犯解究。仍悬赏格,许兵民人等有知情首报者,赏银一百两去后。
  嗣于四月初六日,据南路营参将李科禀:据武举谢希元首报:本月初四晚,有萧全到伊家中,称伊三月二十八日在二滥地方遇见一人,说要去观音山竖旗。希元穷诘,不吐实话,理合首报等语。该参将李科即会同凤山县知县钱洙,拿到萧全严讯。据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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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本年三月内欲往南路寻亲,二十八日在二滥地方遇见旧时认识之无齿甫,说要在观音竖旗,他在大庄许祖家里等小的』等供。该参将即同凤山县知县钱洙星夜前往许祖家里加搜寻,并无无齿甫。随将许祖锁拿回县,严加会讯。据许祖称:『无齿甫在北路下来,欲招人为匪,现今不知去向』。该营县即将萧全、许祖护解到府。续据拿获无齿甫押解前来。
  臣即会同巡视台湾给事中臣图尔泰、臣林天水、台湾道张嗣昌、台湾府知府尹士俍,逐加严讯诸罗县北门外插旗一事,并欲招人在观音山竖旗为匪各情由。萧全、许祖、无齿甫等互相推诿,一时不吐实情,惟供出招有林水等十馀人。事关谋为不轨,臣等现在按照所供住址,严加查拿。俟拿获之日,臣等会同再加研讯,质对确实,律拟招解督抚具题外,合将诸罗县插旗并无齿甫等欲招人竖旗各情由,理合缮摺奏闻,伏乞皇上睿鉴施行。
  雍正十二年五月二十六日,福建台湾总兵官驻劄台湾府臣苏明良。
  朱批:题到有旨。
               (--录自史料旬刊第九期天三二四~三二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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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八、福建台湾总兵官苏明良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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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台湾总兵官驻劄台湾府臣苏明良谨奏为奏闻事:窃照诸罗县北门外奸徒插旗以及无齿甫欲招人为匪一案,当经拿获无齿甫、萧全、许祖三名,讯供招有林水等十馀人。经臣于本年五月内缮摺奏明在案。臣随即严饬各地方文武员弁按照住址查拿,并遴选干丁前往,遍加访缉去后。兹据陆续拿获林水、黄麟、叶天使、张静、姚快、李赛等六名。臣会同研讯,俱各招认同去插旗不讳。现在文员律拟招解,应听督抚二臣具题。尚有未获供扳匪犯,臣复加严饬各营县实力访拿,务获解究,以净根株。合将续获插旗匪犯林水等六名缮摺奏闻,伏乞皇上睿鉴施行。
  雍正十二年十二月初八日,福建台湾总兵官驻劄台湾府苏明良。
  朱批:是。
                   (--录自史料旬刊第九期天三二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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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九、刑部等衙门题本

  刑部等衙门经筵讲官太子少保议政大臣刑部尚书教习庶吉士加二级纪录三十一次臣尹继善等谨题为究偿兄命事:刑科抄出署理福建巡抚王士任题前事内开:据福建按察使司按察使觉罗伦达礼招呈:问得一名魏六,年三十九岁,原籍嘉应州长乐县人,寄寓台湾府彰化县地方。状招:六与先存今被六殴伤身死之苏镇素无雠隙。缘六有田与先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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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不在官感恩社番妇踏姨得田界相连。乾隆三年三月十八日,踏姨得雇镇往田耙种。六欲佔耕向阻,两相争角。苏镇遂将做耙柄之木棍殴打魏六。六却不合夺转木棍回打苏镇左月合膞。苏镇用力夺棍。六又不合以棍头戳镇左腋肢,复乘势用棍打伤苏镇右月合膞。苏镇接住木棍不放,用脚向踢。魏六情急,更不合夺落木棍,打伤苏镇右韧骨断,仆地磕伤右胳肘。经先在官今不在官白赏望见,报知尸弟苏巳,奔往扶回,医治不效,至二十九日殒命。屡审各供招證。
  案据彰化县知县刘埥详称:乾隆三年三月三十日,据苏巳状告前事,词称:痛蚁功兄苏镇耕田度活,祸缘本月十八日兄代番妇踏姨得耙田,惨遭凶恶魏六欲佔田界,不容耕作,将兄殴打重伤,至昨二十九日身死,白赏證,合情告乞验偿等情到县。据此,卑职随带仵作翁士前往停尸处所,验得已死苏镇,问年五十五岁。身尸量长五尺一寸。仰面:左腋肢木棍头戳伤一处,围圆六寸八分,黑肿;左月合膞木棍打伤一处,斜长二寸,宽四分,皮破青肿;右月合膞木棍打伤一处,斜长二寸,宽八分,青色;右韧木棍打伤一处,斜长三寸,宽六分,皮破骨断,离开四分。合面:右胳肘磕伤一处,围圆一寸二分,皮微损,馀无他故。委因生前被木棍殴伤身死。验毕,将尸贮棺封固,发交尸亲看守,并差役起出凶器木棍一根,比对伤痕相符贮库外,合就填具图结通报等由。奉督、抚二院批司,饬审律拟招解等因,行府仰县。蒙此,卑职随即集犯研讯问苏巳:这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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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镇是你哥子么?和魏六平日有何雠隙?今年三月十八日,为著何事起衅?怎样被他打伤?后到几时身死?是谁见證?供来。据供:死的苏镇是小的功服的哥子。平日和魏六没有雠隙。今年三月十八日,哥子先为何事起衅、怎样被他打伤,小的不知道。后于是白赏来报知小的。小的连忙赶去,见哥子已倒在地了。忙把哥子扶回。对小的说是被魏六要佔那番妇踏姨得的田去耕作,那日见哥子代番妇耙田,他和哥子争闹,把哥子打伤的。不想哥子医治不好,到二十九日就身死了。求究偿。问白赏:今年三月十八日,那魏六因为何事起衅?怎样把苏镇打伤身死?你是见證,从实供来。据供:今年三月十八日,小的去田里截水灌田,远远望见苏镇和魏六争闹打架,连忙赶去劝解。见苏镇已倒在地,小的知道是被魏六打伤的了,就去报知他弟郎苏巳来扶回去。他那日因为何事起衅、怎样被魏六打伤,小的不知道的。问踏姨得:这死的苏镇,今年三月十八日是你雇他去耙田的么?那日魏六怎样把他打伤身死呢?供来。据供:小妇人的田与魏六的田界相连,魏六要佔去耕作,小妇人不依。今年三月十八日,小妇人雇苏镇去田里耙种是有的,后来为著何事起衅、怎样被魏六打伤身死,小妇人没有眼见,不知道,求问魏六就明白。问魏六:你原籍是那里人?今年多少岁了?几时来台?做什么生理?平日和苏镇有何雠隙?今年三月十八日,为著何事起衅?你用何凶器怎样把他打伤?他到何时身死?逐一供来。据供:小的原籍嘉应州长乐县人。今年三十八岁了。雍正七年来台,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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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生理。平日和苏镇并没雠隙。因小的的田与感恩社番妇踏姨得田界相连,小的要代他耕作,他不肯依。今年三月十八日,踏姨得雇苏镇来耙田,小的看见,对他说这田是我租的,你不要耙。那苏镇就和小的争角,把做耙柄的木棍来打小的。小的夺回他棍子,回打他左月合膞一下。他又用力夺棍。被小的用棍头戳伤他左腋肢。乘势又把木棍打他右月合膞一下。他就接住棍子不放,用脚来踢。小的急了,夺落木棍,随手又他右韧一下。他就倒地了。后是他弟郎苏巳走来扶他回去。不想他到二十九日就会身死。如今只求开恩。又问:查苏镇左腋肢一伤,据你供是用棍戳的,怎么验有围圆六寸八分?那右胳肘一伤,又是谁打的呢?又供:那苏镇左腋肢一伤是发肿了,故此有六寸八分大的。右胳肘的伤,是他倒在地下磕伤的等情,取各口供在案。该彰化县知县刘埥审看得:苏镇被魏六殴伤身死一案,二比无嫌隙。缘魏六有田与感恩社番妇踏姨得田界相连。乾隆三年三月十八日,踏姨得雇镇耙田。魏六欲行佔耕,不容耙种,两相争角。苏镇遂将做耙柄之木棍打魏六。魏六夺转木棍,打苏镇月合膞一下。镇又用力夺棍,被魏六以棍头戳伤左腋肢,复乘势用棍打苏镇右月合膞。苏镇接住木棍不放,用脚向踢。魏六情急,遂夺落木棍,打伤镇之右韧骨断,仆地磕伤右胳肘。时有白赏望见,报知镇弟苏巳,前来扶回医治不效,至二十九日殒命。当据苏巳控经卑职验伤通报。蒙檄饬审,兹集犯研讯,据魏六供认殴打致死情形不讳。魏六合依斗殴杀人者不问手足他物金刃并绞律应拟绞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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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供明告證人等遵例先行省释等招解府转司。该台湾府知府刘良璧、按察使觉罗伦达礼覆审无异,招解到臣。
  该臣看得魏六殴伤苏镇身死一案,两人并无怨嫌。缘魏六有田与感恩社番妇踏姨得田界相连。乾隆三年三月十八日,踏姨得雇苏镇至田耙种。魏六欲行佔耕向阻,互相争角,镇将耙柄之木棍打六。六夺过木棍,回打镇之左月合膞。镇又用力夺棍,被六以棍头戳伤左腋肢,复乘势用棍打伤镇之右月合膞。镇接住木棍不放,举脚向踢。六遂夺落木棍,打伤镇之右韧骨断,仆地磕伤右胳肘。时有白赏望见,报知镇弟苏巳,前往扶回,医治不愈,延至二十九日殒命。屡审供认不讳。魏六合依斗殴杀人者不问手足他物金刃,并绞律应拟绞监候。据按察使觉罗伦达礼招解前来,臣亲审无异,相应具题,伏乞下法司核覆施行。再照此案扣计台湾例限,除封印日期,计逾限未及一月,合并陈明等因。乾隆三年三月初六日题,四月十四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于本月十五日抄出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会看得:长乐县民魏六殴伤苏镇身死一案,据署理福建巡抚王士任疏称魏六与苏镇素无怨嫌。缘魏六有田与感恩社番妇踏姨得田界相连。乾隆三年三月十八日,踏姨得雇苏镇至田耙种。耙六欲行佔耕向阻,互相争角。苏镇将做耙柄木棍殴打魏六。魏六夺棍,回打苏镇左月合膞。苏镇又用力夺棍,被魏六棍头戳伤左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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肢,复乘势用棍打伤苏镇右月合膞。苏镇接住木棍不放,举脚向踢。魏六夺落木棍,打伤苏镇右韧骨断,仆地磕伤右胳肘。时有白赏望见,报知苏镇之弟苏巳,前往扶回,医治不愈,越十日殒命。屡审供认不讳。将魏六拟绞监候等因具题前来。据此,应如该署抚所题,魏六合依斗殴杀人者不问手足他物金刃并绞监候律应拟绞,监候秋后处决。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乾隆四年六月十五日,经筵讲官太子少保议政大臣刑部尚书教习庶吉士加二级纪录三十一次臣尹继善、经筵讲官刑部尚书军功加三级纪录十一次臣史贻直、右侍郎加二级纪录十二次臣钟保、右侍郎加一级臣田懋、福建司掌印郎中加二级臣石柱、郎中加三级纪录八次臣徐荣畴、员外郎加一级纪录六次臣端揆、员外郎加二级臣唐绍祖、主事加二级纪录二次臣王组、候补主事加一级臣黄永年、学习行走三品荫生齐克信、议政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加四级臣查克丹、左都御史加一级臣陈世倌、经筵讲官左副都御史仍兼内阁学士礼部侍郎加一级食俸又加二级臣索柱、左副都御史加一级臣素著、掌河南道事监察御史加四级臣明德、掌河南道事江南道监察御史加六级臣朱士伋、大理寺卿加二级臣伟璱、少卿加二级臣巴德保、少卿加二级纪录一次臣卢承纶、右寺正臣李居贲。
  旨:魏六依拟应绞,著监候秋后处决。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十本九0一~九0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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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0、刑部等衙门题本

  刑部等衙门经筵讲官太子少保议政大臣刑部尚书教习庶吉士加二级纪录三十一次臣尹继善等谨奏为乞究兄命事:刑科抄出署理福建巡抚王士任题前事内开:据福建按察使司按察使觉罗伦达礼招呈:问得一名刘浩兰,年二十二岁,原籍广东嘉应州人,寄寓台湾府凤山县地方。状招:兰与先存今被殴伤身死之陈观寿素无雠隙。缘兰与熊起分均系泥匠营生。乾隆三年二月十八日,两人同在尖山仔社,代番阿里莫盖屋。观寿经过看见,说其做工不好,致相争殴。当经阿里莫劝散。三月初三日,观寿复过番社,起分听知,思及从前被打不甘,遂与浩兰商同往打泄忿。浩兰听从。随即偕往至浊水溪边,遇见观寿。起分出言詈骂,用拳殴伤观寿脊背。观寿被殴,斜倒在地。起分又向殴打,被寿顺势扭住,用鞋向打起分。起分夺鞋还打观寿左腮颊。浩兰进前帮助,拉开寿手。起分又用拳殴观寿后肋,浩兰亦用拳殴观寿两血盆骨两下。寿欲还殴,法兰又用拳殴观寿左乳。观寿倒地。浩兰等见其伤重,各即惊惧奔逸。时有蔡宁在山牧牛,见而不行赶劝。观寿旋即殒命。屡审各供招證。
  案据前凤山县知县方邦基详称:乾隆三年三月初四日,据角宿庄民陈养状告前事词称:痛养兄陈观寿耕农度活,祸缘前月十八日路经尖山仔社,因见凶恶水泥匠刘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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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起分二人在社代番人阿里莫盖屋,时兄其言作工不好,恶等即与兄争殴,经番劝回。讵本月初三日兄外出回家,行至浊水溪边,复遭恶刘浩兰、熊起分擒殴重伤身死。蔡宁报知。證告乞验偿等情到县。据此,卑职随带仵作曾梓前往停尸处所,验得已死陈观寿,问年四十八岁。身尸量长五尺四寸。仰面:不致命左腮颊鞋底打伤一处,斜长三寸二分,宽二寸四分,紫红色;不致命两血盆骨左边拳伤一处,围圆四寸,紫红色;右边拳伤一处,围圆三寸九分,紫红色;致命左乳拳伤一处,围圆四寸,紫红色。合面:致命脊背拳伤一处,围圆四寸五分,紫红色;不致命右后肋拳伤一处,围圆四寸四分,紫红色。馀俱无故。委因生前被拳打伤身死。验毕,填具图结,将尸贮棺封固,发交尸亲看守外,合就通报等由。督、抚二院批司饬审,律拟招解等因,转行台湾府遵照去后。
  兹据该府刘良璧详:据凤山县知县程芳具招称:卑职于乾隆三年十月十五日到任,随查案集犯研讯。问陈养:死的陈观寿是你什么人?和刘浩兰、熊起分们平日有何雠隙?上年三月初三日因何事起衅?被他们打伤何处?几时身死?是谁见證?遂一供来。据供:死的陈观寿是小的胞哥子,和刘浩兰、熊起分们平日并无雠隙。因上年二月十八日,小的哥子从尖山仔番社里经过,看见刘浩兰、熊起分二人在那里替番人阿里莫盖屋,哥子说他做工不好,他们就和哥子争斗,相打起来,经阿里莫劝解后,哥子回来,把这相打的事对小的说知,小的也劝哥子罢了。到三月初三日,哥子外出,回至浊水溪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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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怎样又被他们打伤身死。当时是蔡宁看见,报知小的。小的赶到那里,只见哥子被打重伤,死在地下了。求究偿。问蔡宁:上年三月初三日,这刘浩兰、熊起分们因为何事,怎样把陈观寿打伤何处身死?你是在场干證,把实情供来。据供:上年三月初三日,小的在山牧牛,望见陈观寿与刘浩兰、熊起分们三个人在浊水溪边相打。他们是为什么事起衅,那个打伤何处小的看不清,都不知道。后见陈观寿被刘浩兰们打倒,小的就去报知他弟郎陈养赶来看视,不想陈观寿就死了是实。又问:你既看见他们打架,何为不去劝救?又供:小的那时看见他们相打,害怕不敢去劝的,求开恩。问阿里莫:你是那一社的番?那刘浩兰、熊起分是你雇他来做工么?上年三月初三日,他和陈观寿因为何事起衅相打?是谁先后下手?各打伤他何处?几时身死?把实情供来。据供:小番是尖山仔社番。上年二月十八日,小番雇这刘浩兰、熊起分在家盖屋。那陈观寿在小番门口经过,说刘浩兰们做工不好的话。刘浩兰、熊起分就和他争角相打。小番恐怕生事,就把他们劝散了。那三月初三日,刘浩兰们又因何事起衅,在浊水溪边相打,怎样把陈观寿打死,那日小番不在场,不知道,乞问刘浩兰们就明白。问熊起分:你内地是那里人?,今年多少岁了?几时过台?在那一县地方?方平日作何生理?和陈观寿有无雠隙?上年三月初三日,因何起衅?怎样同了刘浩兰把他打死?是谁先后下手?各打伤他何处?你原籍同台湾有妻子没有?从实供来。据供:小的是广东嘉应州人,今年二十二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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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雍正十三年来台,寄寓本县地方,平日做泥水匠生理。和陈观寿并无雠隙。因上年二月十八日,小的和浩兰同在尖山仔番社阿里莫家盖屋,适陈观寿在那里经过,说小的们做工不好,小的和他争闹相打,就被阿里莫劝散了。到三月初三日,小的和刘浩兰仍在阿里莫家做工,听见说陈观寿那日复过番社,小的思起二月十八日被他殴打不甘,与刘浩兰商量去寻打他报复,浩兰允从。小的和他同去,至浊水溪边,遇见观寿。小的骂他前次好打的话。他回骂小的。小的用拳打他脊背,他斜倒在地。小的又去打他。他顺势把小的扭住,用鞋来打小的项颈。小的把他的鞋夺过来,还打他左腮颊。那时刘浩兰进前帮助,拉开他手。小的又用拳打他后肋。浩兰也用拳打他两血盆骨两下,他要回打,浩兰又用拳打他左乳一下,他就倒地。小的们见他伤重害怕,就跑回了,不料他怎样就身死的。小的原籍同台湾都没有妻子是实。问刘浩兰:你内地是那里人?今年多少岁了?几时过台?住居何县地方?平日作何生理?和陈观寿有何雠隙?上年三月初三日,因为何事起衅?怎样同了熊起分把他打死?是谁先后下手?各打伤他何处?把实情供来。据供:小的是广东嘉应州人,今年二十二岁了,是雍正十三年来台寄居本县地方,平日做泥水匠生理。和陈观寿并无雠隙。因上年二月十八日,小的同熊起分在尖山仔社替番子阿里莫盖屋,陈观寿在那里经过,说小的们做工不好,小的们和他争闹相打,就被阿里莫劝散了。到三月初三日,小的和熊起分仍在阿里莫家做工,熊起分听见陈观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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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又在番社经过,熊起分就和小的说,我们前番被陈观寿打了,他今日又在这里经过,我和你同去打他报复。小的不合听他的话,就和他同去。到浊水溪边,遇著陈观寿。熊起分骂他前日好打的话,他就回骂。起分用拳打他脊背,他被打斜倒在地。起分又去打他,他顺势扭住起分,用鞋打起分项颈。起分夺过他鞋,还打他左腮颊。那时小的上前帮助,拉开他手。起分又用拳打他右后肋,小的也用拳打他两血盆骨两下。他要回打小的,小的又打他左乳一下,他就倒地。小的们见他伤重,就害怕跑回了,不想他怎样就身死的。求超救。又吊问熊起分、刘浩兰:那二月十八日陈观寿说你们做工不好,你们和他打架。后来他在那里经过,你们听见,又商量去打他,这明是有心商谋去打死他的了。可实供来,免得动刑。据同供:小的们那时只是商量去打他一顿出气,谁料他就会死?并不是有心要打死他的,乞察情开恩,取各口供在案。该凤山县知县程芳审看得:刘浩兰等致死陈观寿一案,二比并无怨嫌。缘浩兰与熊起分俱系广东嘉应州人氏,在县属泥水匠生理。乾隆三年二月十八日,两人同在尖山仔社代番阿里莫盖屋,适陈观寿从彼地经过看见,说其做工不好,互相争殴,经阿里莫劝散。至三月初三日,观寿复过番社,起分闻知,思及前次被打不甘,遂商浩兰往打泄忿,浩兰听从,随即同往。至浊水溪边,遇见观寿。起分出言詈骂,用拳殴伤观寿脊背。观寿被打斜倒在地起分又向殴打观寿顺势扭住,用鞋打起分。起分将鞋夺过,还打观寿左腮颊。浩兰进前帮助,拉开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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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起分又用拳殴伤观寿右后肋。浩兰亦用拳殴观寿两血盆骨两下。寿欲还打,浩兰又用拳殴观寿左乳。观寿倒地。浩兰见其伤重,各即惊惧奔逸。时有蔡宁在山牧牛,望见不行赶劝。观寿旋即殒命。嗣经蔡宁报知尸弟陈养。控经前县方邦基验伤通报。蒙檄究审。兹卑职接任,查案吊犯研讯。据刘浩兰等供认起衅谋殴致死各情不讳。查陈观寿之死,实因熊起分谋殴,但最后系刘浩兰打其致命左乳,以致观寿倒地毙命。刘浩兰合依同谋共殴人因而致死以下手伤者绞,律应拟绞监候,熊起分合依原谋律杖一百、流三千里,蔡宁不行劝救合依不应重律杖八十,同供明原告陈养并无干之阿里莫等遵例先行保释。再查熊起分原籍果否并无妻室,现在关移广东嘉应州查明,取具印甘各结到日,同在台并无妻室各结另文申送。又此案系乾隆三年三月初四日告发,卑职于十月十五日接审,例得展限三个月,并除封印日期,并未逾限,合并声明等招解府转司。该台湾府知府刘良璧、按察使觉罗伦达礼覆审无异,招解到臣。
  该臣看得:刘浩兰等致死陈观寿一案,二比素无雠隙。缘浩兰与熊起分俱系泥水匠营生。乾隆三年二月十八日,两人同在尖山仔社代番阿里莫盖屋,适陈观寿由彼经过,说其做工不好,致相争殴,经阿里莫劝散。至三月初三日,起分听知观寿复过番社,思及从前被打不甘,商同浩兰往打泄忿,浩兰听从,随即同往。至浊水溪边,遇见观寿。起分出言詈骂,用拳殴观寿脊背。观寿斜倒在地。起分又向殴打,被观寿顺势扭住,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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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向打起分。起分将鞋夺过,还打观寿左腮颊。浩兰进前帮助,拉开寿手。起分又用拳殴观寿右后肋,浩兰亦用拳殴观寿两血盆骨两下。寿欲还殴,浩兰又用拳殴观寿左乳。观寿倒地。浩兰见其伤重,各即惊逸。时有蔡宁见而不行赶劝。观寿逾时殒命。屡审供认不讳。查熊起分起意谋殴,而刘浩兰最后打伤陈观寿致命左乳毙命。刘浩兰合依同谋共殴人因而致死以下手伤重者绞,律应拟绞监候,熊起分合依原谋律杖一百、流三千里,蔡宁不行劝救合依不应重律杖八十。至流犯熊起分果否并无妻室,现在关移该犯原籍广东嘉应州查明取具印甘各结,到日另行送部。据按察使觉罗伦达礼招解前来。臣亲审无异,相应具题,伏乞下法司核覆施行。再照此案扣计台湾例限,除接审、封印各日期尚在限内,合并陈明等因。乾隆四年四月二十二日题,五月三十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于六月初一日抄出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会看得:广东嘉应州民刘浩兰等致死陈观寿一案,据署理福建巡抚王士任疏称:刘浩兰与陈观寿素无雠隙。缘刘浩兰与熊起分俱系广东嘉应州人,寄居福建凤山县,做泥水匠营生。乾隆三年二月十八日,两人同在尖山仔社代番阿里莫盖屋,适陈观寿由彼经过,说其做工不好,致相争殴,经阿里莫劝散。至三月初三日,熊起分听知陈观寿复过番社,思及从前被打不甘,商同刘浩兰往打泄忿,刘浩兰听从,随即同往。至浊水溪边,遇见陈观寿。熊起分出言詈骂,拳殴伤观寿脊背,陈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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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斜倒在地。熊起分又向殴打,被陈观寿顺势扭住,用鞋向打熊起分。熊起分将鞋夺过,还打陈观寿左腮颊。刘浩兰进前帮助,拉开陈观寿之手。熊起分又用拳殴陈观寿右后肋,刘浩兰亦用拳殴陈观寿两血盆骨两下。陈观寿欲行还殴,刘浩兰又用拳殴陈观寿左乳。陈观寿倒地。刘浩兰见其伤重,各即惊逸。时有蔡宁见而不行赶劝。陈观寿逾时殒命。屡审供认不讳。查熊起分起意谋殴,刘浩兰最后打伤陈观寿致命左乳毙命,将刘浩兰拟绞,熊起分拟流,蔡宁拟杖等因具题前来。据此,应如该署抚所题,刘浩兰合依同谋共殴人因而致死以下手伤重者绞监候律应拟绞,监候秋后处决;熊起分合依原谋律杖一百、流三千里,至配所杖一百,折责四十板。该署抚既称不行劝阻之蔡宁合依不应重律杖八十,已经照例先行折责发落等语,应无庸议。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乾隆四年七月初十日,经筵讲官太子少保议政大臣刑部尚书教习庶吉士加二级纪录三十一次臣尹继善、经筵讲官刑部尚书军功加三级纪录十一次臣史贻直、左侍郎加一级臣田懋、右侍郎加二级纪录十次臣钟保、福建司郎中加三级纪录八次臣徐荣畴、员外郎加一级纪录六次臣端揆、员外郎加二级臣唐绍祖、主事加一级纪录二次臣福恒、主事加二级纪录二次臣王组、议政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加四级臣查克丹、左都御史加一级臣陈世倌、左副都御史加一级臣素著、左副都御史加一级臣王安国、左佥都御史臣杨嗣景、掌河南道事监察御史加四级臣明德、掌河南道事江南道监察御史加六级臣朱士伋、协理河南道事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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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御史加二级臣常禄、协理河南道事监察御史加二级臣赦庆、协理河南道事陕西道监察御史加二级臣李贤经、协理河南道事汉军监察御史加一级臣马丙、大理寺卿加二级臣伟璱、少卿加二级臣巴德保、少卿加二级纪录一次臣卢承纶、右寺正臣李居贲。
  旨:刘浩兰依拟应绞,著监候秋后处决,馀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十本九0三~九0六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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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闽浙总督郝玉麟题本

  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总督福建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世袭骑都尉加七级纪录三十八次功加一等驻劄福州府臣郝玉麟谨奏为禀明事:据福建按察司按察使觉罗伦达礼呈详:据台湾府知府刘良璧详称:案据台湾府北路淡水同知赵奇芳牒称:乾隆三年八月二十四日,据竹堑保长陈朝锦禀报:咸水港下海边有一男尸,尸首已经朽烂,理合报明乞验。并据何海具禀:该尸认系杨仲等情。据此,随经敝厅往验尸身,下穿茧䌷,带挂红哔吱荷包一个,内中并无物件,右脚缠赤色夏布短衣一件,左眉丛连左太阳,透至合面脑后偏左骨碎陷,委系被人用石打伤身死,填具图结讯供通报,奉督、抚二院批司,移行饬查雠盗确情,严缉正凶务获究报等因。并奉檄发台湾镇开报承查不力武职职名行司,俱经移行遵照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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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兹据台湾府知府刘良璧详称:案经转移淡水同知查缉,稽今例限已满,未准查明雠盗,获凶审解,合将前台湾府淡水俸满同知赵奇芳、接任淡水同知戴大冕承查不力各职名开报,伏候详参等由到司。据此,该本司按察使觉罗伦达礼查得:淡水竹堑保长陈朝锦禀报:咸水港下海边有一男尸,经何海认系杨仲一案,经淡水同知验系被人用石打伤眉丛等处身死,填图讯供通报。奉批移行饬查雠盗确情,严缉正凶务获究报等因,并奉檄发开报武职承查不力职名到司,俱经移行遵照去后。兹据台湾府知府刘良璧详称:案经转移淡水同知查缉,稽今例限已满,未准查明雠盗,获凶审解,开报台湾府淡水俸满同知赵奇芳、接任淡水同知戴大冕承查不力各职名请参前来。本司查雍正四年定例:凡地方有身死不明之人,若三个月不能查明是雠是盗,将承查不力职名先行报参等语。又乾隆二年定例:地方有雠盗未明之案,该管汛弁协同文员严缉,自报出之日扣限三个月,如不能查明雠盗实情,将专汛武弁亦照文职例题参等因,各遵行在案,今此案系乾隆三年八月二十四日报官,计台限除封印日期,扣至乾隆四年七月二十四日限满,未据查明雠盗确情详报,除文职职名另详抚部院核参外,所有武职承查不力之咎,诚不能为台湾北路右营防守中港汛右哨二司把总黄祐宽也。合将职名开报,伏候察核题参等由到臣。
  据此,除承查不力文职职名听署抚臣王士任另疏题参外,该臣看得:淡水竹堑保长陈朝锦禀报杨仲被人用石打伤身死一案,据报臣即批行查缉凶犯究报去后。兹据福建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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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司按察使觉罗伦达礼详称:案经饬行查缉,稽今限满,未据获凶,究明雠盗确情详覆,将承查不力武职职名开报请参前来,臣查此案系乾隆三年八月二十四日报官,计台限除封印日期,扣至乾隆四年七月二十四日限满,尚无查明详覆,所有武职承查不力之咎,诚不能为台湾北路右营防守中港汛右哨二司把总黄祐宽也。相应照例题参。臣谨具题,伏乞皇上部议覆施行。再照此案因臣赴浙巡查,例应扣展,合并声明。臣未敢擅便,为此具本谨题请旨。乾隆四年八月二十九日,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总督福建浙江等处军务兼理粮饷世袭骑都尉加七级纪录三十八次功加一等驻劄福州府臣郝玉麟。
  旨:黄祐著议处具奏,该部知道。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十本九0七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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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二、刑部等衙门题本

  刑部等衙门经筵讲官太子少保议政大臣刑部尚书教习庶吉士加二级纪录三十一次臣尹继善等谨题为禀解事:刑科抄出署理福建巡抚王士任题前事内开:据署福建按察司事分巡粮驿道佥事高衡招呈:问得一名施寿,年三十四岁原籍漳州府龙溪县人,住居台湾府台湾县地方。状招:寿与先存今被殴伤身死之王斌素无嫌怨。缘施寿曾向王斌借用铜钱一百四十文未还,王斌于乾隆三年七月二十三日向施寿取讨,施寿求宽,不允,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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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角。王斌随拾砖块先掷施寿头上。施寿用拳回殴,适伤王斌左乳下倒地。时有王天送闻声出视,遂同施寿扶救不治,当即殒命屡审各供招證。
  案据诸罗县知县戴大冕详称:蒙本府批:据台湾县知县殷凤梧详称:乾隆三年七月二十三日,据坊长蔡愿具禀前事,词称:窃本日下午有坊民施寿因欠王斌铜钱一百四十文,王斌与施寿取讨角口,被施寿打死,有王天送见證。现将凶犯施寿禀解察夺等情。并据尸兄王曹告同前情。据此,缘卑职偶染晕症,不能前往相验,合就详请委员代验等缘由。奉批:著令卑职代验通报。蒙此,卑职遵即带同仵作徐烈前往停尸处所。验得已死王斌,问年四十二岁,身尸量长五尺一寸。仰面:致命左乳下一处,皮肉紫红色,围圆三寸。馀俱无故。委系生前被拳打伤身死。验毕将尸贮棺,封固发交坊长看守。除将凶犯移送台湾县究审招解外,合就填具图结通报等由。奉督、抚二院批司饬审招解等因,转行遵照去后。兹据台湾府知府刘良璧详:据台湾县知县袁本濂具招称:卑职于乾隆四年四月初六日到任,遵即查案集犯研讯。问蔡愿:你是坊长么?上年七月二十三日,那施寿为何事起衅?怎样把王斌打伤?几时身死?供来。据供:小的是坊长。上年七月二十三日,小的在坊里各处巡查,见王斌已被施寿打死在地。施寿同了王天送还在尸旁救治不活。询据施寿说,因他曾欠王斌一百四十文钱,刚才王斌和他取讨,没有还,王斌就拿一块砖头掷伤著他头上,他用拳回打王斌左乳下一下,就倒在地。这王天送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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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同他救治不活的话。小的就把施寿拘来禀报了是实。问王曹:你是那里人?几时来台湾?做做甚么生理?那死的王斌是你弟郎么?平日与施寿有无雠隙?上年七月二十三日,为何事起衅?怎样被他打死?是谁见證?逐一供来。据供:小的是长泰县人,康熙五十六年过来台湾,在新化里耕种。那王斌是小的胞弟郎。平日与施寿并无雠隙。上年七月二十三日,弟因向施寿取讨借欠铜钱一百四十文,不知怎样就被施寿打死,有王天送见證。小的那时外出不在家,后听见才赶回来告状的,乞究偿。问王天送:上年七月二十三日,王斌为何事被施寿怎样打死?你是见證,从实供来。据供:上年七月二十三日,小的去卖菜,才回家来,听见外头嚷闹,出去看见那王斌已被施寿打倒在地,小的就和施寿前去扶救。小的随问施寿,说是因他曾向王斌借钱,尚欠一百四十文未还,王斌问他取讨,他求宽不依,角口打架的。不一会王斌就死了。随经坊长蔡愿把施寿拿获禀解的。问施寿:你是那里人?多少岁了?与王斌有何雠隙?上年七月二十三日,因何事起衅?怎样把他打死?实供来。据供:小的原籍龙溪县人,在这台湾生长,住在本县地方,今年三十四岁了。与王斌并无雠隙。因小的曾向王斌借用铜钱一百四十文,不曾还他。上年七月二十三日,王斌来向小的取讨。小的因没有钱,和他求宽,他不肯依,就骂小的。小的应他两句,他就拾了砖头掷伤小的头上。小的用拳回打他左乳下一下,他就倒在地上。那时王天送听见出来,不就同小的扶救,不想救不活他就死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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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心伤他致死的,乞超救等情,取各口供在案,该台湾县知县袁本濂审看得:施寿致死王斌一案,两人素无嫌怨。缘施寿曾借欠王斌铜钱一百四十文,乾隆三年七月二十三日,王斌向取,施寿求宽弗允两相争角。王斌先拾砖块掷伤施寿头上。施寿用拳回打,中伤王斌左乳下倒地。时有王天送闻嚷出视,遂同施寿扶救不活,当即毙命。随据坊长蔡愿禀解施寿到县。因前县殷凤梧患病,详蒙批委诸罗县验伤通报,蒙檄饬审。兹卑职接任,查案集犯研讯。据施寿供认前情不讳。施寿合依斗殴杀人者不问手足他物金刃并绞律应拟绞监候,仍追所欠铜钱一百四十文给还尸亲收领,供明告證人等遵例先行摘释。再照此案卑职到任接审,例得展限三个月,合并声明等招解府转司。该台湾府知府刘良璧、署按察使高衡覆审无异,招解到臣。
  该臣看得:施寿殴伤王斌身死一案,两造素照嫌隙。缘寿曾向王斌借用铜钱一百四十文未还,乾隆三年七月二十三日,斌向寿索取,寿因乏钱求宽,斌不依允,互相争角。斌拾砖块掷寿头上,寿用拳还殴,伤及斌之左乳下倒地。时有王天送闻声出视,遂同施寿扶救不苏,当即殒命。屡审供认不讳。施寿合依斗殴杀人者不问手足他物金刃并绞律应拟绞监候,仍追所欠铜钱一百四十文交还尸亲收领。据署按察司事分巡粮驿道佥事高衡招解前来,臣亲审无异,相应具题,伏乞下法司核覆施行。再照此案依台湾例限扣除封印及台湾县知县袁本濂接审展限各日期,计逾限未及一月,合并陈明等因。乾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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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九月二十五日题,十月二十九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于本月三十日抄出到部。
  该臣等会同都察院、大理寺会看得:龙溪县民施寿殴伤王斌身死一案,据署理福建巡抚王士任疏称:施寿与王斌素无嫌隙,缘施寿曾向王斌借用铜钱一百四十文未还,乾隆三年七月二十三日,王斌向施寿索取,施寿因乏钱求宽,王斌不允,互相争角。王斌拾砖块掷施寿头上,施寿用拳还殴,伤及王斌左乳下倒地。时有王天送闻声出视,遂同施寿扶救不苏,当即殒命。屡审供认不讳。将施寿拟绞监候等因具题前来。据此,应如该署抚所题,施寿合依斗殴杀人者不问手足他物金刃并绞监候律应拟绞,监候秋后处决,仍向施寿名下追出欠钱一百四十文给还尸亲收领。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乾隆五年三月十四日,经筵讲官太子少保议政大臣刑部尚书教习庶吉士加二级纪录三十一次臣尹继善、经筵讲官刑部尚书军功加二级又加二级纪录十三次军功纪录二次臣史贻直、左侍郎世袭三等轻车都尉臣杭奕禄、左侍郎加一级纪录四次臣韩光基、右侍郎加四级纪录十次臣钟保、右侍郎臣王安国、福建司掌印郎中加一级纪录九次臣石柱、员外郎加一级纪录二次臣唐绍祖、主事加二级纪录十八次臣王组、候补主事臣加一级纪录八次臣黄永年、学习行走三品荫生纪录四次臣齐克信、议政大臣都察院左都御史加三级纪录四次臣查克丹、左都御史纪录一次降一级留任臣陈世倌、掌河南道事江南道监察御史加六级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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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二次臣朱士伋、协理河南道事监察御史加二级臣赫庆、协理河南道事陕西道监察御史加二级臣李贤经、协理河南道事四川道监察御史加一级臣程盛修、协理河南道事浙江道监察御史加二级臣陆尹耀、协理河南道事贵州道监察御史纪录二次臣徐以升、大理寺卿加二级臣伟璱、少卿加二级臣巴德保、少卿加二级纪录一次臣卢承纶、署右寺正事右寺副臣何琇。
  旨:施寿依议拟应绞,著监候秋后处决。馀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十本九0八~九0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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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三、刑部等衙门题本

  刑部等衙门议政大臣内大臣刑部尚书兼内务府总管纪录四次臣来保等谨题为泣偿兄命事:刑科抄出署理福建巡抚王恕题前事内开:据福建按察司按察使张嗣昌招呈:问得一名蔡享,年三十一岁,原籍泉州府同安县人,寄居台湾府诸罗县地方。状招:蔡享与先存今被戳伤身死之无服族叔蔡拱对屋居住,素无嫌隙。缘蔡享曾为蔡拱代赊油肉钱未还清,乾隆五年六月初三日晚,蔡拱在门首乘凉,适蔡享犁园回家,向索为账。蔡享称尚欠钱一百一十文,蔡拱止认欠钱五十文,两相争论。蔡享随进厨房执刀切菜,斥责蔡拱混赖账目。蔡拱在外闻知,赶进厨房挥拳向打。蔡享闪内侧,随手持刀抵吓,不期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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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蔡拱右,倒地喊救。蔡拱之弟蔡披闻声奔视扶回。讵料蔡拱伤重,医治不痊,至十一日殒命。屡审各供招證。
  案据诸罗县知县何衢详称:乾隆五年六月十二日,据客民蔡披状告前事,词称:痛蚁兄蔡拱于本月初三日晚,因族侄蔡享向兄索取代赊油肉钱文争角。讵蔡享持刀戳伤蚁兄右倒地。经蚁闻喊,奔视扶回。邻佑蔡进證。惨兄医治不痊至十一日身死。伏乞验伤究抵等情到县。据此,卑职随带仵作张德前往尸所,验得已死蔡拱,问年三十二岁,身尸量长五尺。仰面:致命右一刀伤,斜长一寸二分,宽一分半,深透内膜,伤口皮肉捲缩带血秽阴。馀俱无故。委系生前被刀戳伤身死。验毕填具图结,当场起出凶器尖头菜刀一把,比对伤仗相符,标封贮库,将尸棺殓封交尸亲看守。随讯据蔡享供认用菜刀抵吓戳伤蔡拱右不讳。除研讯实情另文招解外,合先通报等由。奉督、抚二院批司饬审,查明服制律拟招解等因,转行遵照去后。兹据摄理台湾府事台湾道副使刘良璧、协办台湾府知府钱洙详:据诸罗县知县何衢招称:遵即集犯研讯。问蔡披:那蔡拱是你哥子么?与蔡享是何服制称呼?平日有何嫌隙?乾隆五年六月初三日晚蔡享为何事起衅?用何凶器戳伤你哥子何处?到几时身死?据实供来。供:蔡拱是小的亲哥子。那蔡享是哥子无服族侄,与哥子对门居住,平日并无嫌隙。今年六月初三日晚,小的在家里洗澡,哥子在门首乘凉,过一会忽听见哥子在蔡享那边喊救,小的连忙赶去,只见哥子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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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倒在蔡享厨房里地下,小的就搀扶哥子回家。查问哥子,哥子说从前蔡享在东螺地方替我赊了灯油、猪肉,我尚欠他五十个钱未还。刚才蔡享说我还欠他一百一十个钱,问我取讨。我与他理论。他进厨房切菜,说我混赖账目。我听见,赶进厨房要打他,他用菜刀戳伤了我的右。那时有邻佑蔡进也来看见。不料哥子伤重,医治不好,到十一日就死了。求究偿。问蔡进:你与蔡享、蔡拱是一族么?乾隆五年六月初三日晚,蔡享为何事起衅?用何凶器戳伤蔡拱何处?到几时身死?你是干證,据实供来。供:小的与蔡享、蔡拱只是同姓邻居。今年六月初三日晚,小的外出回来,看见蔡披从蔡享家里扶他哥子蔡拱出来,说被蔡享用菜刀戳伤了右,小的曾叫他快去请医生调治,自己就回家了。当时他们是为何事起衅,怎样争打,小的没有在场,不敢妄供。问蔡享就明白了。求超释。问蔡享:你原籍是那里人?今年多少年纪?来台做什么生理?与蔡拱是何服制称呼?平日有何嫌隙?乾隆五年六月初三日晚,你为何事起衅?用何凶器戳伤蔡拱何处?到几时身死?据实供来。供:小的原籍是同安县人,今年三十岁,来在台湾寄居辖下佃种度活。蔡拱是小的无服族叔,平日对屋居住,并无嫌隙。因乾隆四年蔡拱到东螺地方种田,小的也在那里耕种,替蔡拱赊了灯油、猪肉,除还外尚欠一百一十个钱。到今年六月初三日晚,小的犁园回来,见蔡拱在门首乘凉,小的向他说,我从前代你赊的灯油、猪肉,你尚欠钱一百一十文,如今人家讨得紧了,你快拿钱给我还人。他就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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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只欠得五十个钱了,那里还有一百一十文呢。小的说,难道我多要你的,你再去想来。小的因还没有吃晚饭,就进厨房切菜吃饭。想起好意替人赊物,反致生气,一面切菜,一面说蔡拱混赖账目。小的住房三间,中一间做客座,右一间做卧房,左一间做厨房,俱从中一间开门转入,都是临街的。蔡拱在街上听见小的说他混赖,就赶进厨房来用拳要打小的。小的侧身一闪,随手用菜刀抵去,原想吓他退回,不料戳伤了他的右,倒地喊救,他弟郎蔡披闻声赶来,扶他回去。谁想他医治不好,到十一日身死。这是小的一时间无心还抵戳伤他身死的,求超救等情,各供在案。该诸罗县知县何衢审看得:寄居县属原籍同安县民蔡享戳伤无服族叔蔡拱身死一案,二比对屋居住,素无嫌隙。缘蔡享曾为蔡拱代赊油肉钱未还清,乾隆五年六月初三日晚,蔡拱在门首乘凉,适蔡享犁园回家,向索前账。蔡享称尚欠钱一百一十文,蔡拱止认欠钱五十文,两相争论。蔡享随进厨房执刀切菜,斥责蔡拱混赖账目。蔡拱在外闻知,赶入厨房挥拳向他打。蔡享闪侧,随手持刀抵吓,不期戳伤蔡拱右,倒地喊救。蔡拱之弟蔡披闻声奔视扶回。讵蔡拱伤重,医治不痊,至十一日殒命。当据蔡披具控,经卑职验讯通报。蒙檄饬审。兹集犯研讯,据各供明前情不讳。蔡享合依同姓服尽亲属相斗至死者以凡论斗杀者绞律应拟绞监候,蔡拱所欠蔡享油肉等钱已经身死照例免追,供明告證蔡披等遵例先行省释等招,于乾隆五年十月二十二日解府。该摄理台湾府事台湾道副使刘良璧、协办台湾府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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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钱洙于乾隆六年三月初八日解司。该按察使张嗣昌覆审无异,于乾隆六年四月初十日招解到臣。
  该臣看得:寄居诸罗县原籍同安县民蔡享戳伤无服族叔蔡拱身死一案,二比对屋居住,素无嫌隙。缘蔡享曾为蔡拱代赊油肉钱未还清,乾隆五年六月初三日晚,蔡拱在门首乘凉,适蔡享犁园回家,向索前账。蔡享称尚欠钱一百一十文,蔡拱止认欠五十文,两相争论。蔡享随进厨房执刀切菜。斥责蔡拱混赖账目。蔡拱在外闻知,赶入厨房挥拳向打。蔡享闪侧,随手持刀抵吓,不期戳伤蔡拱右,倒地喊救。蔡拱之弟蔡披闻声奔视扶回。讵蔡拱伤重,医治不痊,至十一日殒命。屡审供认不讳。蔡享合依同姓服尽亲属相殴至死者以凡论斗杀者绞律应拟绞监候,蔡拱所欠蔡享油肉等钱已经身死照例免追。据按察使张嗣昌招解前来,臣亲审无异,相应具题,伏乞下法司核覆施行。再照此案系台湾例限扣除封印日期,计逾限未及一月,合并陈明等因。乾隆六年五月初一日题,六月十二日奉旨:三法司核拟具奏,钦此钦遵于本月十三日抄出到部。
  该臣等会同吏部都察院、大理寺会看得:寄居诸罗县原籍同安县民蔡享戳伤无服族叔蔡拱身死一案,据署理福建巡抚王恕疏称:蔡享与蔡拱对屋居住,素无嫌隙。缘蔡享曾为蔡拱代赊油肉钱未还清,乾隆五年六月初三日晚,蔡拱在门首乘凉,适蔡享犁园回家,向索前账。蔡享称尚欠一百一十文,蔡拱止认欠五十文,两相争论。蔡享随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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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刀切菜,斥责蔡拱混赖账目。蔡拱在外闻知,赶入厨房挥拳向打。蔡享闪侧,随手持刀抵吓,不期戳伤蔡拱右,倒地喊救。蔡拱之弟蔡披闻声奔视扶回。讵蔡拱伤重,医治不痊,越八日殒命。屡审供认不讳。将蔡享拟绞监候等因具题前来。据此,应如该署抚所题,蔡享合依同姓服尽亲属相殴至死者以凡论斗杀者绞监候律应拟绞,监候秋后处决。该署抚既称蔡拱所欠蔡享油肉钱文已经身死,照例免追等语,应毋庸议。再该署抚疏称:此案系台湾例限,扣除封印日期,计逾限未及一月,合并陈明等语。查定例:台湾远在海中,俱限十个月;又定例官员事件迟延逾限不及一月,事已完结者免议等语。今此案自乾隆五年六月十二日告发起,除去台限并封印一个月,扣至六年四月初十日限满,该署抚于五月初一日具题,计逾限未及一月,事已完结,应照例免其查议。再此案系刑部主稿,合并声明。臣等未敢擅便,谨题请旨。乾隆六年九月十八日,议政大臣内大臣刑部尚书兼内务府总管纪录四次臣来保、尚书纪录一次降二级留任臣韩光基、左侍郎加二级纪录十次降一级留任又降二级留任臣钟保、右侍郎世袭骑都尉纪录二十五次臣托时、吏部右侍郎暂行兼理刑部右侍郎事务臣杨嗣璟、福建司掌印郎中加一级纪录十五次臣石柱、郎中纪录二十一次臣端揆、郎中加一级纪录四次臣朱霖、员外郎纪录六次臣傅梅、主事纪录五次臣特克慎、主事臣王元令、主事加一级纪录十二次臣黄永年、经筵日讲官起居注太保保和殿大学士兼管吏部尚书翰林院掌院事务三等伯加十二级臣张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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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太子太保议政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吏部尚书协办户部兼管户部三库事御前大臣果毅公加一级臣讷亲、经筵讲官左侍郎加二级纪录八次臣阿克敦、右侍郎臣留保、考功司员外郎臣得宁、主事臣章佑昌、都察院左都御史纪录七次臣刘吴龙、左副都御史降一级留任臣二格、左副都御史纪录三次降一级留任臣刘永澄、署掌河南道事监察御史加一级臣伊王剌齐、掌河南道事江南道监察御史加六级纪录二次臣朱士伋、协理河南道事山西道监察御史加一级纪录五次臣丛洞、大理寺少卿加二级臣巴德保、少卿纪录六次臣周琰、署右寺正事右寺副臣何琇。
  旨:蔡享依议拟应绞,著监候秋后处决。馀依议。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十本九一0~九一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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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闽浙总督那苏图摺

  闽浙总督臣那苏图谨奏为奏闻事:窃臣于乾隆七年八月十九日,准福建水师提督臣王郡咨,准台湾镇总兵官何勉咨称:本年八月初五日,台湾彰化县南北投、茄荖庄等处奸民,于庄头庄尾各竖一白布旗,上写「顺天」二字,又写姓名十一人,声言欲抢营汛村庄。各村男妇间有惊慌逃避,走入山林。及营员差兵查缉,所竖之旗,随插随收,并无动静。旗上所写十一人姓名,内有七人俱系本地殷实良民。经彰化县知县费应豫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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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为匪情事。随于初八日晚,据都司黄成绪会同该县获到匪犯庄列等二十二名,又拿获为首之吴永泰、林察儿二名,并在社口庄搜获竹篙鎗四杆,俱交县审讯。一带地方民人各归庄社,已经安堵等因到臣。
  准此,臣查台湾一郡,孤悬海外,多系内地人民在彼流寓营生。其中奸良不一,遇有小忿,即图暗害,辄将意中所欲陷之人,竖旗贴示,捏写姓名在内,以煽惑人心,耸动官长。此台匪之故智,其锢习已非一日。今茄荖庄等处奸徒将良民姓名捏写旗内,又旋插旋收,踪迹诡谲,其为挟仇诬陷,情事显然。除飞檄该道府县,即将现获各犯研审起衅根由,务得确实,分别首从,按律究拟惩治,以儆刁风,并切札该镇加谨防范,密拿羽党,慎勿张惶滋事,使民番惊窜,及纵令混扰无辜外,所有彰化县地方奸民竖旗为匪,随经被获饬审缘由,理合奏闻,伏祈皇上睿鉴。谨奏。
  乾隆七年八月二十一。
  朱批:知道了。
                 (--录自史料旬刊第十六期天五八七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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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五、福建巡抚刘于义摺

  福建巡抚刘于义谨奏为奏报事:乾隆七年八月二十二日,据台湾道刘良璧报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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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八日,北路副将江化龙具禀总兵官何勉内称:彰邑猫罗地方有奸徒聚众竖旗为匪,现拨兵番防护,并请拨兵防捕等情。何勉正在分调官兵防护间,据彰化县知县费应豫禀称:本月初五日,风闻南北投地方有无赖棍徒聚众多人,在地不法生事,随即多差干役探覆去后。初六日,据南北社通事吴永泰禀称:初五日晚,有民人郭兴到社,勒取每社番一家弓箭一副,因不肯轻与,遂较闹而去社口二里外竖旗一面,红布镶边,白布心上写「顺天」二字,约聚数百人,欲先抢营盘等语。当飞委典史、外委带领社番前赴查拿。初七日,据快管庄管事薛良赴县禀称:昨晚不知何人在庄头庄尾各竖一旗,一系白布心桃红布边,一系白布心木红布边,上各写「顺天」二字,又写十一人姓名,内七人系快管庄有家室良民。不敢隐匿,今将布旗二面,并带有名七人赴台禀讯等情。随将七人吊讯,俱系良善有产之人,明系棍徒藉有南北投匪类竖旗之事,将平日有嫌隙者书名旗上,希图陷害。当即谕令七人各回安业外,现在协同都司黄成绪前往该处,查拿为首倡率并附和各犯,以靖地方等情。又据淡水同知庄年禀同前由。据此,理合转报。再台镇所拨兵丁亦即撤回,合并声明等情。
  八月二十三日,又据台湾道刘良璧报称:本年八月初七日,据甲头马尚德在县首报匪犯郭兴等三名,除郭兴在逃外,获到吴永泰等二名。又据费令面禀,获到匪犯庄列等十六名。又据千总周龙获到林石等三名。现饬该县速行严审,仍选干役踩缉郭兴务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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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应禀报等情。
  又据台湾道刘良璧札禀:台地五方杂处,游手无赖之徒动辄竖旗。又或怀挟微嫌,计图陷害,常有竖旗之事,居民不以为怪。现在地方安堵如故等语。
  除檄饬台湾道府速将拿获各犯逐加细讯确供,按律究拟,其未获各犯设法查拿,慎勿漏纵外,所有台湾府彰化县奸匪竖旗一案缘由,理合奏闻。谨奏。
  乾隆七年八月二十五日。
  朱批:知道了。虽属常有之事,然不可听其常有此等事也。
              (--录自史料旬刊第十六期天五八七~五八八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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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六、福建巡抚刘揭帖

  巡抚福建等处地方提督军务都察院石副都御史加一级驻劄福州府刘谨揭为泣偿弟命事:据署福建按察司事延建邵道副使姜顺龙招呈:问得一名张东,年三十二岁,原籍泉州府安溪县人,寄寓台湾府诸罗县地方。状招:张东与先存今被戳伤身死之无服族叔张怡素无嫌隙。缘乾隆六年三月间,张东招同张怡之弟张报,偕往李锦糖佣工,照依俗例,先给主定银。时张东出银十两,又代张报垫交十两。迨乾隆七年二月内,李锦先还定银五两。张报将银转还张东,尚欠张东五两。三月初十日,张东与张怡、张报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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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尖挑同在外检挑蔗渣,张东向张报索取馀欠。张报欲俟李锦还日清偿,张东不允,两相争角。张怡护弟,将张东嗔责,并持竹尖挑赶打。张东随带手内竹尖挑避入牛栏。张怡追至栏内,用挑向打。张东情急,随手亦以竹尖挑抵吓,不期戳伤张怡咽喉。张报赶至,救阻不及,随将张怡扶回。讵张怡伤重,医治不痊,于十三日殒命。屡审各供招證。
  案据诸罗县知县何衢、协办知县严暻详称:乾隆七年三月十四日,据张意状告前事。词称:蚁三弟张报与族孽张东同在李锦糖内佣工。本月初十日,张东向张报索银角口,次弟张怡理劝。讵张东恃强触怒,胆用尖挑戳伤张怡喉咽,至十三日身死。合情告乞验偿等情。并据张东赴县投监。据此,卑职随带仵作张德前往停尸处所,验得已死张怡,问年三十九岁,身尸量长五尺二寸。仰面:致命咽喉竹尖挑戳伤一孔,横长六分,宽一分,深透出食气颡,皮捲缩,伤口带血荫。馀俱无故。委系生前被竹尖挑戳伤身死。验毕填具图结,将尸贮棺封固发交尸亲看守。随讯据张东供认,因与张报取讨代出佣工定银角口,张怡恃强帮护,执持竹尖挑赶殴,伊情急亦用竹尖挑抵御,失手戳伤张怡咽喉,其竹尖挑当即丢弃无存等情不讳。除研讯确情另文招解外,合先通报等由。奉督、抚二院批司饬审,查明服制律拟招解等因,转行遵照去后。兹据台湾府知府范昌治详:据诸罗县知县严暻招称:卑职遵即集犯研讯。问张意、张报:那死的张怡是你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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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张东是何服制称呼?平日有何嫌隙?乾隆七年三月初十日,张东为何事起?用何凶器戳伤张怡何处?到几时身死的?供来。据张意供死的张怡是小的第二的弟郎,叫张东是无服族侄,平日与他并无嫌隙。因台湾俗例,要在糖佣工的,先给主银子十两作定,随后陆续还明。乾隆六年三月间,张东招弟郎张报同在李锦糖佣工。张报没有银子,是张东代出了十两定银。到今年三月初十日,张东因张报还有馀欠的定银没还取讨角口。张怡帮护去打张东,就被张东用竹尖挑戳伤咽喉。张报赶去扶回,医治不好,到十三日就死了。求究偿。据张报供:死的张怡是小的第二的哥子,叫张东是无服族侄,平日与他并无嫌隙。那在糖佣工的先给主定银十两,随后陆续还明原是台湾俗例。乾隆六年三月间,张东自己出了定银,招小的出银同给主李锦压定。那时小的没有现银,张东就替小的代出十两银子,两人同在糖里佣工今年二月内,李锦先还小的与张东各五两银,小的就将这银先还张东收去,还欠他五两银子。到三月初十日,小的同二哥子张怡并张东在外检挑蔗渣。张东与小的取讨欠银,小的说等主还时抵还你就是了。张东不依,与小的争执。二哥子说他几句,他更不依起来。二哥子拿了挑蔗渣的竹尖挑要去打他。他那时也正拿著竹尖挑,就跑入牛栏内,哥子赶到栏内,他就用竹尖挑抵御,把哥子咽喉戳伤。小的连忙赶去,已劝救不及了。小的随扶哥子回家,不想哥子伤重,医治不好,到十三日身死了。求究偿。问李锦:那张东、张报都是你糖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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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佣工么?乾隆七年三月初十日,张东为何事起?怎样把张怡戳伤身死呢?把实情供来。供:这张东、张报都在小的糖内佣工的。乾隆六年三月间,他们要来时原照俗例,各交银十两压定,是张东代张报出的,不是小的不知详细。到今年二月间,小的先给还张东、张报各一半定银五两,尚各该五两约俟散时给还。三月初十日,张东怎样与张报讨银角口,把张报的哥子张怡戳伤身死,小的并不在场,不知道,求超释。又问张东、张报来你内佣工,自照该你出银雇他才是,怎么他们反出定银与你?到底你一年应给他们多少工资?如今还少他们的一半银子,可曾还明没有呢?再供来。又供:因台湾糖雇工人多,若有定钱才许入,不至混争,所以在佣工的人先要定银,然后陆续将定银给还的。至于工资是论糖水多寡。若有二十桶糖水,算银一两一钱六分给他。如今那一半定银,他们两人共该十两,小的都清还张东收回明白了。问张东:你是那里人?今年多少岁了?与张怡是何服制称呼?平日有何嫌隙?乾隆七年三月初十日,你为何事起?用何凶器把张怡戳伤何处?到几时身死的?逐一供来。供:小的原籍是内地泉州府安溪县人,寄居这诸罗县地方。今年三十一岁了。那张怡是小的无服族叔。小的与他平日并无嫌隙。因台湾俗例,凡进糖佣工,要先给主定银十两,才许入,随后仍将原银给还。乾隆六年三月间,小的招张报同去李锦内佣工。张报没有银子,小的自己出了十两,又代他出银十两,两人同在内。到今年二月里,李锦先还一半定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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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银五两,张报就把这银子交还小的,还欠五两银子。三月初十日,小的同张报并他哥子张怡都在外检挑蔗渣。小的因等著银子使用,与张报讨这馀欠的银。张报说,等主还时,仍旧抵还。小的不肯,与他口角。那张怡就护他弟郎,嗔骂小的,又拿了竹尖挑要来赶打。那时小的正拿著竹尖挑要挑蔗渣,见他赶来,就带著尖挑跑进牛栏内。张怡赶到牛栏,把竹尖挑打来。小的情急,也把竹尖挑向前抵吓,不想戳著他的咽喉一下。张报赶到,扶他回去。不料他医治不好,到十三日就死了。这是前世冤孽,求超救。又问:就是张怡要来打,你也可别处跑走。你如今拿了竹尖挑躲入牛栏,等张怡赶到,就把他戳伤身死,这明是你有意躲藏,乘隙戳死他的了。至那行凶的竹尖挑究在何处?张报这五两银子曾否还清?再实供来。又供:当日小的们原近著牛栏检挑蔗渣,起先不过口里争执,并不防备要打架的。后张怡拿著尖挑打来,小的没处躲避,就跑入栏内。不想张怡又赶到栏内来打小的。小的情急,才随手用竹尖挑抵吓,失手伤他咽喉身死。小的与张怡并无仇隙,那里有心要戳死他呢?至那竹尖挑,小的因张怡受伤害怕,当时丢弃,如今不知那里去了。那张报欠的五两银子,已经李锦一并清还小的了是实等情,取各口供在案。该诸罗县知县严暻审看得:寄居县属原籍安溪县民张东戳伤无服族叔张怡身死一案,二比素无嫌隙。缘乾隆六年三月间,张东招同张怡之弟张报偕去李锦糖佣工。照依俗例,先交主定银。时张东出银十两,又代张报垫交十两。迨乾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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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二月内,李锦先还定银各五两,张报将银转还张东,尚欠张东银五两。三月初十日,张东与张怡、张报各带竹尖挑均在外检挑蔗渣。张东向张报索取馀欠。张报欲俟李锦还日清偿。张东不允,两相争角。张怡偏护其弟,辄将张东啧责,并持竹尖挑赶打。张东随带手内竹尖挑避入牛栏内。张怡追至栏内,用挑向打。张东情急,随手亦以竹尖挑抵吓,不期戳伤张怡咽喉。张报赶至,救阻不及,随将张怡扶回。讵张怡伤重,医治不痊,于十三日殒命。当据尸兄张意具控,并张东赴县投监,经卑职验讯通报。蒙檄饬审,兹集犯研讯,各供明前情不讳。张东合依同姓服尽亲属相殴至死者以凡论斗杀者绞律拟绞监候。张报救阻不及,其银已经李锦清还,应毋庸议,供明尸兄张意等遵例先行省释等招,于乾隆七年八月初一日解府覆审无异,具招于乾隆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解司。因前司奉文调任,未及审转。本署司蒙委署篆,旋值封印,兹吊犯审供无异。该署按察司事延建邵道副使姜顺龙议得:张东所犯合依同姓服尽亲属相殴至死者以凡论斗杀者绞律拟绞监候,张报救阻不及,其银已经李锦清还,应毋庸议,候详题覆日施行。照出绞犯张东系重刑,牢固监候秋后处决,凶器竹尖挑丢弃无存,无凭追贮。已死张怡尸棺著令尸亲领埋取领缴照。馀无照等因,于乾隆八年二月初一日招解到臣。
  据此,经臣当堂亲审,与司、府、县审供相同。除钦遵上谕,将司、府审拟相同之处不叙入疏,另具问语供单送部外,该臣看得:寄居诸罗县属原籍安溪县民张东戳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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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族叔张怡身死一案,二比素无嫌隙。缘乾隆六年三月间,张东同张怡之弟张报,偕往李锦糖佣工,照依俗例,先交主定银。时张东出银十两,又代张报垫交十两。迨乾隆七年二月内,李锦先还定银各五两。张报将银转还张东,尚欠张东银五两。三月初十日,张东与张报各带竹尖挑均在外检挑蔗渣。张东向张报索取馀欠。张报欲俟李锦还日清偿。张东不允,两相争角。张怡偏护其弟,辄将张东嗔责,并持竹尖挑赶打。张东随带手内竹尖挑避入牛栏内,张追至栏内,用挑向打,张东情急,随手亦以竹尖挑抵吓,不期戳伤张怡咽喉。张报赶至,救阻不及,随将张怡扶回讵张怡伤重,医治不痊,于十三日殒命。屡审供认不讳。张东合依同姓服尽亲属相殴至死者以凡论斗杀者绞律拟绞监候,张报救阻不及,其银已经李锦清还,应毋庸议。据署按察司事延建邵道副使姜顺龙招解前来,臣亲审无异,相应具题,伏乞皇上下法司核覆施行。再照此案系台湾例限,扣除该署司接审展限并封印日期,计限稍逾,合并陈明。为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乾隆八年三月初五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十本九一二~九一四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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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七、闽浙总督那揭帖

  兵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总督福建浙江等处地方军务兼理粮饷世袭云骑尉署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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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巡抚印务加二级纪录十五次那谨揭为禀报事:据福建按察司按察使储龙光招呈:问得一名方向,年三十四岁,原籍漳州府平和县人,寄寓台湾府凤山县地方。状招:方向与先存今被咬伤中风发身死之周光素无嫌怨。缘方向于乾隆七年四月间借欠周光钱五十文未还。五月二十九日,周光索取前欠。方向贫乏,求宽时日。周光不允,互相角口。周光先行赶殴,方向走避。因天雨路湿,滑倒在地。周光左手将方向按住,又用右手殴打。方向情急,两手捻住周光右手,将周光无名指咬伤,周光始行放手。方向扒起奔遁。讵周光自赴港内洗水,致伤口中风,手指溃烂发,至六月十七日殒命。
  续获方向到案,屡审各供招證。案据凤山县知县邹承垣详称:乾隆七年六月十八日,据港东里乡保洪光华、余升禀前事内称:窃港内寮中周光,于五月二十九日,因与方向索取钱文角较,右手无名指被方向咬伤,有郑海见證。前经具报,蒙验讯著周光族人周弁延医黄鸾调治。讵周光伤后,因洗水伤口中风发,比六月十七日毙命。合禀验详。并据周升报同前情各到县。据此,查案本年六月十五日,先据乡保洪光华、余升禀报周光被方向咬伤右手无名指,因洗水肿烂等情,卑职即往验周光右手无名指第二节咬伤一痕,上下牙齿相夹瘀烂,皮肉破裂,黄水流出,毒气攻入手背,手臂黑肿。讯据周光供:小的是同安县人,来在案下做米度活。因方向前向小的借钱五十文未还。五月二十九日,方向来到小的寮中,小的问他取讨不还。小的和他角斗,他把小的右指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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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方向走了。小的见伤轻,就在港里用水洗瘀血,不想伤口中风,手指渐渐肿烂,这几天疼痛不过,小的只有族人周弁在这里等供。随差拘方向,已经逃避。当将周光著令周弁延医调治务痊另报在案。兹据该乡保等禀报周光身死前来。该卑职即带仵作吴赞前赴尸所,验得已死周光,年约三十馀岁,身尸量长五尺四寸。仰面:不致命右手无名指第二节咬伤一裂,上下牙齿相夹,皮肉溃烂,毒气攻入手心,至哈膞俱黑肿致命,肚腹胀。馀无他故。委因生前右手无名指被齿咬伤伤风发身死。验毕将尸备棺封贮发交乡保看守,并饬差严缉方向务获究解外,合先填具图结通报。奉督、抚二院批司饬缉方向务获,究审招解等因,转行台湾府遵照去后。续据凤山县知县邹承垣申详:乾隆七年十月初六日,据差役获解凶犯方向到案,讯据供认:小的借欠周光钱五十文,被索无偿,致相角口。因周光赴打,小的走避跌倒,被周光用左手按住,右手殴打。小的情急,两手捻住周光右手,咬无名指一下,周光才放手。小的扒起走脱。不想周光去港内洗水,中风发身死等语。除再研审确情招解外,合将获犯日期,录供详报等由。又奉批司饬审,复行遵照在案。兹据台湾府知府范昌治详:据凤山县知县邹承垣招称:卑职遵即吊齐犯證研讯。问据洪光华、余升同供:小的们是港东里乡保。乾隆七年五月二十九日,那方向为何事起咬伤周光手指,小的们住家离远,原不知道。到六月十四日,小的们才听得人说,周光借给方向钱五十文。五月二十九日,和方向取讨无还,两人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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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光右手无名指被方向咬伤,方向走了,周光随在港里洗水,以致手指肿烂。小的们去查看明白。十五日来禀报,蒙往验周光伤处,著他族人周弁延医黄鸾调治。不料周光因伤后洗水中风发,救治不好,到十七日身死是实。问据周弁供:小的是同安县人,周光和小的同籍,是远族兄弟,没有服制的了。来台做米糊口。他生前曾说家里没有父母、兄弟、妻子。乾隆七年五月二十九日,他和方向讨钱角口,被方向咬伤手指。彼时小的没有在场。续经乡保具报,蒙验伤著令小的医治。小的随请医生黄鸾替他医救,不想他因咬伤后自己去港内洗水,以致伤口中风发深重,救治无效,到六月十七日身死是实。问据郑海供:小的是龙溪县人,在台开张粿店。周光是在港边寮里住,做米营生,和小的住居隔有二箭多远。乾隆七年五月二十九日,小的在店里做工,听见周光在他寮中和方向讨钱角闹。小的跑去劝时,周光已被方向咬伤右手无名指。方向跑走了后,周光自去港里洗水,致伤口中风,渐肿发,医治不好,到六月十七日身死是实。问据黄鸾供:小的行医度活。乾隆七年六月十五日,是周弁来请小的去看周光右手第四指被齿咬伤,已发了,小的就用油虫煎水替他退。因他手指伤后洗水,伤口中风肿烂,手上毒气攻入臂膊,浮肿深重,难以调治,到十七日死的。问据方向供:小的原籍是平和县人,三十四岁,雍正十年间来台,肩挑生理,小的父亲早死,母亲改嫁,小的也不曾娶有妻室。小的素和周光熟识,并无仇隙。乾隆七年四月里,小的向周光借钱五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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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还。五月二十九日,小的到周光寮里,他问小的讨钱。小的因穷苦,一时没得措还,求宽缓时日,他不允,就骂小的欠钱不还,不得好死。小的与他理说。他赶来要打小的。小的跑走,适值天雨路湿,小的滑跌倒地。周光赶到,把左手按住小的,又用右手打来。小的情急,两手捻住他的右手,将他第四个手指咬了一口,他才放手,小的才得扒起走避。那时郑海走来,已劝不及,小的逃往山僻处替人肩挑工雇度日。不想周光因伤口洗水中风发,于六月十七日身死。小的原是无心咬伤他的,求超救等情,各供在案。该凤山县知县邹承垣审看得:方向咬伤周光手指伤风身死一案,缘方向籍隶平和县,寄居县属,与周光并无怨尤。方向于乾隆七年四月间借欠周光钱五十文未还。五月二十九日,周光索取前欠,方向求缓时日,周光不允,互相角口。周光先行赶殴,方向走避,因天雨路湿,滑倒在地。周光用左手将方向按住,又用右手殴打。方向情急,两手捻住周光右手,将周光无名指第二节咬伤,周光始行放手。方向扒起逃逸。周光自赴港内洗水,致伤口中风,手指溃烂。据该地乡保洪光华等报经卑职验讯,著令周光族人周弁延医调治。讵周光伤口中风发,至六月十七日殒命。又经卑职据禀验伤通报,蒙檄饬缉方向务获究拟。卑职勒差遍缉,于乾隆七年十月初六日缉获方向到案,并经讯供详报。奉檄饬审,兹遵吊集犯證,逐加研鞫,据各供认前情历历如绘。查方向咬伤周光右手无名指第二节,并非致命处所,原系伤轻,不至于死。旋因方向在港内用水自洗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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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致手指肿烂,中风发,越十七日身死,方向合依原殴伤轻不至于死后因伤风而死者殴打之人免其抵偿减等发落例杖一百、流三千里,仍追埋葬银二十两,同所欠周光钱文一并照数追出存贮,候关唤尸亲统给收领。至方向供无妻室,现在确查并移原籍平和县查实取具各结到日另送。郑海赶救不及,免议。同供明乡保人等,遵例先行省释。再此案应以乾隆七年十月初六日获凶方向到案之日起限,合并声明等招,于乾隆八年三月初二日解府覆审无异,具招于乾隆八年四月十一日解司,随吊犯审供无异。该按察使储龙光议得:方向所犯合依原殴伤轻不至于死后因伤风而死者将殴打之人免其抵偿减等发落例杖一百、流三千里,仍追埋葬银二十两,同所欠周光钱文并饬照数追贮,候关唤尸亲统给收领。至方向供无妻室,俟饬查取结到日另送,候详题覆日施行。照出流犯方向监候部覆到日,查明请咨起解,至配所杖一百,折责四十板,仍于该犯名下照追埋葬银两所欠钱文一并贮候尸亲到案给领。已死周光尸棺并著令尸亲领埋,统取库收领状缴报。馀无照等因,于乾隆八年闰四月十一日招详到臣。
  据此,经臣覆核无异,除钦遵上谕将司、府审拟相同之处不叙外,该臣看得:方向咬伤周光手指伤风身死一案,两人并无嫌怨。缘方向于乾隆七年四月间借欠周光钱五十文未还。五月二十九日,周光索讨前欠,方向求缓时日,周光不允,互相口角。周光先行赶殴,方向走避,因天雨路湿,滑倒在地。周光左手将方向按住,又用右手殴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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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情急,两手捻住周光右手,将周光无名指咬伤,周光始行放手,方向扒起奔遁。讵周光自赴港内洗水,致伤口中风发,至六月十七日殒命。屡审供认不讳。方向应照原殴伤轻不至于死后因伤风而死者将殴打之人免其抵偿减等发落例杖一百、流三千里,仍追葬银二十两同所欠周光钱文一并给付尸亲收领。至方向供无妻室,饬查取结到日另行送部。理合具题,伏乞皇上部议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乾隆八年五月二十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十本九一五~九一七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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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八、福建巡抚周揭帖

  署理巡抚福建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刑部左侍郎纪录一次降三级留任驻劄福州府周谨揭为乞究弟命事:据署福建按察司事分巡汀漳龙道副使王廷诤招呈:问得一名谢阵,年三十岁,台湾府诸罗县人。状招:谢阵与先存今被戳伤身死之李吉隔庄居住,素好无尤。缘李吉曾将棉被一床寄贮谢阵家中。乾隆七年八月二十六日,李吉至阵家取讨。时已天晚,谢阵念其归途遥远,留吉过宿,适谢阵表甥毛妈生亦至阵家探视阵母,阵母亦留妈生住宿。是夜谢阵与毛妈生、李吉三人共床而寝。因李吉素与毛妈生有奸,至半夜时候,李吉与毛妈生行奸。谢阵闻草铺声响知觉,喝骂而止。迨至天明,毛妈生起往厨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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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阵、李吉继起。谢阵随以李吉不应奸伊表甥,出言责骂,李吉回骂,即行赶殴。谢阵惧其强梁善斗,拾起挖藤尖刀抵格。李吉转身闪避,飞起后脚欲蹬谢阵。谢阵情急,用尖刀连戳其左臀、左脊背。因尖刀铦利,以致左脊背一伤,透过胸膛。时李吉喊叫倒地,谢阵惊慌跑走,将刀丢弃。李吉伤重即殒命。屡审各供招證。
  案据诸罗县知县严暻详称:乾隆七年八月二十八日,据李祐状告前事,词称:痛蚁弟李吉有棉被一张寄与谢阵家存收。本月二十六日,弟往取讨。讵恶谢阵罔知何因,于二十七日将弟用刀戳死在伊家中。毛妈生證。告乞验伤究偿等情到县。据此,卑职随带仵作张德前诣尸所,验得已死李吉,问年二十五岁,身尸量长五尺二寸。仰面:致命胸膛左边刀伤一处,斜长七分,宽三分,系从合面脊背左边起刀戳透,皮捲缩,伤口带血荫。合面:致命脊背左边刀伤一处,斜长九分,宽四分,深透过仰面胸膛左边,皮肉捲缩,伤口带血荫;不致命左臀刀伤一处,斜透至谷道边,深二寸八分,长七分,宽三分,皮肉捲缩。馀俱无故。委系生前被刀戳伤身死。验毕填具图结,将尸贮棺封固发交尸亲看守。当场讯据谢阵供认,因李吉向伊取被留宿。伊同表甥毛妈生并李吉三人共睡。是夜李吉鸡奸毛妈生。伊知觉喝骂而止。后于天明理责李吉,即被李吉赶打。伊拾挖藤尖刀抵格。李吉转身闪避,飞起后脚蹬踢。伊随手连行戳去,伤其左臀、左脊背倒地。尖刀丢弃无存等情不讳。除研讯确情另文招解外,合先通报等由。奉督、抚二院批司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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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律拟招解等因,转行遵照去后。兹据台湾府知府范昌治详:据诸罗县知县严暻招称:卑职遵即集犯研讯。问据李祐供:死的李吉是小的亲弟郎,与谢阵隔庄居住,平日相好,并无仇隙。乾隆七年五月初四日,弟郎曾把棉被一床寄在谢阵家里。八月二十六日,弟郎去和他取讨,因天晚住宿他家。不想谢阵于八月二十七日早,怎样把弟郎用刀戳死。那时小的闻知赶去,果见弟郎已死在他家地上。有他表甥毛妈生现在那里。小的查问,毛妈生说是弟郎与他并谢阵三人共睡。天明时候,他先起去厨房吃,不知弟郎怎样与谢阵争角被谢阵戳伤死的话。至谢阵是怎样起衅戳死弟郎,求究问谢阵,替弟郎抵偿,就沾恩了。问据毛妈生供:小的今年二十三岁,龙溪县籍,在台生长的。这谢阵的母亲是小的姨婆,谢阵是小的表母舅。乾隆七年八月二十六日,小的去探望姨婆,因天晚了,姨婆留小的住宿。适李吉先在那里,向表母舅谢阵取讨寄藏的棉被,表母舅因李吉归家路远,就留李吉住宿。大家吃了晚饭,表母舅就与小的李吉三人同床睡宿。小的从前原和李吉奸好。睡到半夜,李吉又把小的行奸,被表母舅知觉,喝骂李吉,也就歇了。后到天明,小的先起来,进去厨房吃。表母舅与李吉角口相打,用刀戳伤李吉倒地,小的不在场。后听见喊叫,赶出去看,李吉已戳死在地下,身上都是血,表母舅已经跑躲了。后李吉的哥子李祐赶来查看,小的就把这话和他说知,李祐就来控告了。如今求问表母舅谢阵就明白。问据谢阵供:小的今年二十九岁,是本县人,与李吉隔庄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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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平日相好,并无仇隙。因李吉曾把一床棉被寄放小的家中。乾隆七年八月二十六日,傍晚时候,李吉来向小的讨被。小的因李吉住在直加,离小的家有四、五里远,就留李吉过夜。适小的表甥毛妈生亦来小的家探视小的母亲。母亲见天色已晚,也留他住宿。大家吃晚饭,小的就同表甥毛妈生与李吉三人同床睡歇。小的和李吉一头两旁睡,毛妈生独自一头中央睡。不料睡到半夜时候,听得草铺响动,李吉已爬往那一头与毛妈生行奸。小的因喝骂了几句,他们都不敢做声,就歇了。后到天明,毛妈生先起身进去厨房吃了。小的和李吉起来。小的原对李吉说,毛妈生是我表甥,偶然与你同床,你夜里不该做这事,责骂了他几句。李吉回骂,就赶打小的。小的因他力大强梁,又会拳棒,恐被他打,顺手拿起桌上往常挖藤的尖刀抵格。李吉看见,转身闪避,却飞起后脚蹬来。小的慌忙随手用刀连行戳去,不想伤他左臀及左脊背一下,他就喊叫倒地。小的害怕,跑出把刀丢弃竹园外,一路跑走。后想无处躲避,只得依旧走回,那刀就不晓得被何人拾去了。如今只求超救就是。请问:查原验李吉左臀透谷道边,那脊背又伤透胸膛,伤痕如许深重,这明是你有心戳死他的了,还不实供么?又供:小的实是怕他大汉,又熟拳棒,那时他用脚蹬来,恐被转身殴打,所以一连戳他二下,不料挖藤尖刀是极铦利。先一伤左臀,不甚用力,即已斜透谷道边。后一伤左脊背,手势较重,故此透过胸膛。彼时小的实因一时格斗,不知他伤痕如此深重,并不是有心要戳死他的,求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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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情,取各口供在案。该诸罗县知县严暻察看得:县民谢阵戳伤谢阵身死一案,二比隔庄居住,素好无尤。缘李吉曾将棉被一床寄贮谢阵家中。乾隆七年八月二十六日,李吉至谢阵家中取被,时已天晚,谢阵念其归路遥远,遂留李吉过宿。适谢阵表甥毛妈生亦至谢阵家探视阵母,阵母复留毛妈生住宿。是夜谢阵与毛妈生、李吉三人共床而寝。因李吉与毛妈生有奸,至夜半时候,李吉潜与毛妈生行奸。谢阵闻草铺声响知觉,喝骂而止。迨至天明,毛妈生起往厨房吃。谢阵、李吉继起。谢阵随以李吉不应奸伊表甥,出言责骂。李吉回骂,即行赶殴。谢阵牂具其强梁善斗,拾起挖藤尖刀抵格。李吉转身闪避,飞起后脚蹬谢阵。谢阵情急,用尖刀连戳其左臀、左脊背。因尖刀铦利,以致左脊背一伤透过胸膛。时李吉喊叫倒地,谢阵惊慌跑走将刀丢弃。李吉伤重,随即殒命。当据尸兄李祐具控,经卑职验讯通报。蒙檄饬审,兹集犯研讯。据各供明前情不讳。细加究诘,实系衅起一时,并无有心欲杀情事。谢阵合依斗殴杀人者不问手足他物金刃并绞律应拟绞监候。毛妈生合依和同鸡奸例枷号两个月、杖八十。寄藏棉被一床,仍于谢阵家属名下追给尸亲领回。供明原告同枷犯毛妈生遵例先行分别保释等招,于乾隆七年十二月十六日解府,覆审无异,具招于乾隆八年五月初五日解司。正在吊审间,随据司狱司详报:该犯谢阵于五月初九日染患阳虚泄泻病疾,现在拨医调治等由。当经委员看验,取结通详在案。续于六月二十六日,报痊。适储前司奉文降调,未及审解。本署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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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任,随吊犯审供无异。该署按察司事汀漳龙道副使王廷诤议得谢阵等各犯;谢阵合依斗殴杀人者不问手足他物金刃并绞律应拟绞监候,毛妈生合依和同鸡奸例枷号两个月、杖八十,寄藏棉被一床,仍于谢阵家属名下追给尸亲领,候详题覆日施行。照出绞犯谢阵系重刑,牢固监候秋后次决,枷犯毛妈生照例折责,先行发落,凶器尖刀丢弃无存,已死李吉尸棺著令尸亲领埋取领缴照,馀无照等因,于乾隆八年八月初四日招解到臣。
  据此,经臣当堂亲审,与司、府、县审供相同。除钦遵上谕将司、府审拟相同之处不叙入疏另具问语供单送部外,该臣看得:诸罗县民谢阵戳伤李吉身死一案,二比隔庄居住,素好无尤。缘李吉将棉被一床寄贮谢阵家中。乾隆七年八月二十六日,李吉至谢阵家取被,时已天晚,谢阵念其归路遥远,遂留李吉过宿。适谢阵表甥毛妈生亦至谢阵容探视阵母,阵母复留毛妈生住宿。是夜谢阵与毛妈生、李吉三人共床而寝。因李吉素与毛妈生有奸,至夜半时候,李吉与毛妈生行奸。谢阵闻草铺声响知觉,喝骂而止。迨至天明,毛妈生先起往厨房吃。谢阵、李吉继起。谢阵随以李吉不应奸伊表甥,出言责骂。李吉回骂,即行赶殴。谢阵牂具其强梁善斗,拾起挖藤尖刀抵格。李吉转身闪避,飞起后脚欲蹬谢阵。谢阵情急,用尖刀连戳其左臀、左脊背。因尖刀铦利,以致左脊背一伤透过胸膛。时李吉喊叫倒地,谢阵惊慌跑走,将刀丢弃。李吉伤重,随殒命。屡审供认不讳。细加究话,实系衅起一时,并无有存心欲杀情事。谢阵合依斗杀人者不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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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他物金刃并绞律应拟绞监候,毛妈生合依和同鸡奸例枷号二个月、杖八十,寄藏棉被一床仍于谢阵家属名下追给尸亲领回。除枷犯毛妈生照例先行枷责发落外,理合具题,伏乞皇上下法司核覆施行。为此除具题外,理合具揭,须至揭帖者。右具揭帖。乾隆八年九月初二日。
              (--录自明清史料己编第十本九一七~九一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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