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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十七年
顺治十七年 第 170 页
  顺治十七年(一六六0、庚子)春正月初四日(庚申),吏、兵二部会议江南、浙江失陷城池文武各官罪:『江南提督马逢知当镇江失守,拥兵不救;贼遁,又不追剿。应革世职并见任官职,撤回本旗。前任浙闽总督李率泰督理两省军务,不能保固封疆;应革职、革任。原任浙江巡抚、今告病陈应泰,玩军务;前驻防浙江固山额真、今浙江总督赵国祚,两握兵符,防御多;浙江提督田雄,战守虞;温州总兵官尚好仁,专汛失陷:俱应除世职外,革职、革任。宁台总兵官常进功,总理水军,剿御不力;应革职、革任。浙江巡抚佟国器,身任封疆,筹画未周;应降一级,戴罪照旧管事。前台州总兵官、今调京口左路总兵官张杰,汛地失陷;应于新任内降三级,戴罪图功自赎。驻防浙江昂邦章京科魁,任内失陷太平一处;应降一级,照旧管事』。疏入,得旨:『马逢知免革职,著解任回旗。李率泰、赵国祚、田雄、常进功、尚好仁俱免革职、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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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各罚俸一年,仍戴罪图功自赎。陈应泰补官日,罚俸一年。佟国器、张杰、科魁俱免降级,各罚俸半年』。
               (--以上见「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一。)

  二月丙戌朔,以舟山功,授甲喇章京周恂、拖沙喇哈番品级阿式图各一拖沙喇哈番。
  平西王吴三桂疏报伪侯吴子圣、伯廖鱼、陈建、将军杨武、杨国明、刘启明、总兵郝承裔等各率所部缴敕印投诚。下兵部议。
  初三日(戊子),平西王吴三桂疏报官兵大破贼于普洱。下所司察叙。
  十四日(甲午),叙江宁破贼功,加署副将姜腾蛟都督佥事,游击李廷栋署都佥事,署守备王龙游击,候补守备张国祚、外委官王永祯、王守正俱署游击。
  二十五日(庚戌),吏部议奏:『浙江总督赵国祚冒称恢复磐石,希图叙功;应降三级留任』。得旨:『赵国祚著降三级留任;应得何衔?尔部议奏。以后类此降级留任官,即议定职衔具奏』。
               (--以上见「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二。)

  三月十一日(丙寅),广西巡按李秀奏报伪关武将军沈文崇、伪总兵蒋载举、朱国兴各率所部就抚。下所司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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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日(辛未),兵部以海寇失陷镇江,巡抚蒋国柱、提督管效忠等败绩遁走,分别定拟奏上。得旨:『蒋国柱免死、革职,与本王下为奴;管效忠免死,革提督并世职,鞭一百,发包衣下辛者库为奴:俱籍没家产。协领费雅住巴图鲁、扎尔布巴图鲁俱革世职,立绞,籍没。牛录章京当都、巴龙、布达什俱革职,立绞,籍没。牛录章京喀福纳、查都、拖辉、布颜、希佛讷俱革职、免死,鞭一百,籍没为奴』。
  二十四日(己卯),吏、兵二部会题:『据驻防江宁总管喀喀木等咨称:「操江巡抚朱衣助于失陷瓜洲之后,即行降贼;遣家人朱镇等四人,持号布至江宁接取家口」。今研审朱衣助,供云:「原领兵赴援瓜洲,与贼对敌;兵败被擒,后复逃回」。但衣助身膺巡抚重任,不能固守地方,以致失陷城池;虽旋即逃回,亦难辞咎。应革职,送刑部议罪』。得旨:『朱衣助情罪未经审明,止据本人口供;草率具奏,甚属不合!著再行严加详审确议具奏』。
  二十七日(壬午),川陕总督李国英奏报:『官兵进剿下川东贼寇,生擒伪总兵谭益,阵斩伪总兵陈贵策、高鹤鸣、伪监军道王文锦、张耀等,馀党悉平』。章下兵部。
               (--以上见「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三。)

  夏四月二十二日(丙午),平西王吴三桂疏言:『滇南负固有年,一朝戡定;独逆渠李定国等挟伪永历遁出边外。是滇土虽收,滇局未结;边患一日不息,兵马一日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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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叨列维藩,何忍以此贻忧君父;因再三筹画,窃以为有三患、二难:永历在缅,李定国、白文选等分住三宣、六慰、孟良一带,藉永历以鼓惑众心。倘不乘胜大举入缅以净根株,万一此辈复整败众窥我边防,兵到则彼退藏、兵撤则彼复扰:此其患在门户。土司反覆无定,惟利是趋。如我兵不动,逆党假永历以号召内外诸蛮,万一如前日沅江之事,一被煽动,遍地蜂起:此其患在肘腋。投诚官兵虽已安插,然革面尚未革心;永历在缅,于中岂无系念。万一边关有警,若辈生心:此其患在腠理。今滇中兵马云集,粮草取之民间;勿论各省饷运愆期,即到滇召买,民室方如悬磬,市中米价日增,公私交困:措粮之难如此。召买粮草,民间必须搬运交纳;年年召买,岁岁输将,民力尽于官粮、耕作荒于南亩,人无生趣,势必逃亡。皮之不存,毛将安附:培养之艰又如此。臣用是彻底筹画,惟有及时进兵,早收全局,诚使外孽一净,则边境无伺隙之虑、土司无簧惑之端、降人无观望之志,地方稍得苏息,民力略可宽纾,一举而数利存焉。窃谓救时之方,计在于此』。下议政王、贝勒、大臣及户、兵二部速议。
  三十日(甲寅),议政王、贝勒大臣等会议:『平西王吴三桂疏言永历在缅,伪王李定国借以鼓惑众心,相应进剿。其见在云南满州官兵,听该藩与各都统商酌率往。至于兵马、钱粮所需甚多,不惟措处维难,亦万难即运至滇。目前应用草料,敕该藩设法措备,务使兵民两利。再查户部拨给云南十七年八分兵饷银三百三十万两,已经催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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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已解到者,听该藩支给进征兵丁;其未解到者,仍严饬各督、抚星夜解往,以为接济』。疏入,未报。旋命学士麻勒吉、侍郎石图前往云南,与平西王吴三桂面商机宜。
               (--以上见「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四。)

  五月初五日(己未),琉球国王舅马宗毅,初奉其国王之命来贡;归至福州,以海氛未靖,留闽七年。至是,病卒。事闻,命具礼以殓,并赐祭。
  十五日(己巳),平西王吴三桂以移镇云南,地方荒残,米价腾贵,家口无资,疏请故明国公沐天波庄田,给壮丁二千人,每人地六日;部议每丁给地五日,从之。
  二十九日(癸未),平西王吴三桂疏报土舍那崙遣子缴伪印投诚。下兵部知之。
               (--以上见「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五。)

  六月初二日(乙酉),[浙江道监察御史]季振宜又言:『天下财赋,莫盛于东南,亦莫竭于东南。如云南兵饷以千万计,闽、浙兵饷以百万计。今以滇南初服,委之平西王,令其便宜从事。该藩兵力原厚,而满洲绿旗兵丁复屯数万;其间更番往来,经历数省,供亿夫船、粮糗,所费不赀。是不独云南困,而数省俱困矣。臣以为云南宜先守御,而守御专任之平西一藩。应分该省之满兵驻劄湖南,相机接应;一则为滇南援臂、一则为三楚特角:计至便也。至郑逆游魂,为闽、浙、江南三省重患。今大兵入闽,捣其巢穴。夫彼之巢穴,固不止厦明、舟山等处,而船即其巢穴也。闽、浙造船且累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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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兵马乘风破浪,不顾万死以前驱,则性命全寄于篙师、水工之手。倘逆贼奸细阳为应募,而我兵入其彀中,风水腾涌,弓刀莫施,可不为寒心哉!臣以为闽、浙、江南,亦当先守御而后征剿。闽之漳州、泉州、兴化、福州、浙之温州、台州、宁波、杭州、嘉兴、江南之崇明、江阴、通州、镇江凡十三处,或用督、抚、镇、都统、章京,每处专驻一官,各率精兵,永为重镇。使三省之兵犬牙相制、声息相闻,绝其觊觎之情;则郑逆掠无所得,可坐待其毙矣。但闽抚徐永桢、浙督赵国祚,或胆略全无、或疲老难振;而浙江新抚史记功庸懦无为,军旅非所娴习。宜早简贤能。以代其任;庶几封疆不致贻误。至山东、河南为京师辅翼重地,连年水旱,盗贼繁兴;而直隶八府,强贼公行,白昼劫掠殆无虚日。涓涓不塞,将成江河。祈密敕兵部宁为远虑,毋使势成。臣更有虑者,风闻陕西洮、岷一带,蒙古阑入者将十馀万人,已历有年;近来或耕种于其地。秦人犷悍,倘以贸易小故妄生衅端,马首扬尘,事真有不忍言者。况关门无结草之固,自西宁以抵宜、大等处长城数千里,皆颓败已尽;士卒单弱,防卫空虚。何可听其自出自入,而不一加机察耶!惟望宸衷密画,未雨绸缪。天下幸甚』!得旨:『此奏内事情关系重大,著议政王、贝勒、大臣会同详察议奏』。
  初七日(庚寅),义王孙可望疏辞封爵册印。得旨:『王自南方孑身投诚,朕心嘉尚,特锡王封;乃举国臣工意怀轻忽,容或有之。王以孤疑畏,控辞册印,理亦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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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封爵出自朕裁,孰敢陵侮!虽系孤,不必疑畏。册印著仍祗受』!
               (--以上见「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六。)

  十七日(庚子),以靖南王耿继茂移驻广西;赐之敕曰:『广西僻在南服,界连滇、黔、楚、粤以及交趾地方,苗蛮杂处,叛服靡常;土司猺獞,尤多狡悍。抚绥弹压,务在得人。兹特命王统领大军,移驻广西。王其宣威布德,安辑兵民;苗蛮猺獞,加意抚驭,无使滋害。有仍前叛服靡常、狡悍作逆者,相机征剿,务尽根株。将领有功,覈实题叙。有临阵退缩、迟误兵机、不遵号令应行处分者,听王便宜从事;若情罪重大,不便径行处分者,指名参奏。地方既定之后,凡兵机事务,悉听王调度。其一应民务钱粮,仍归地方文官照旧料理。文武各官有事见王,俱照王礼谒见。王受兹重任,其益殚忠猷,礼以律己、廉以率下;务辑宁疆圉,以宽朝廷南顾之忧。钦哉』。
  十九日(壬寅),议政王、贝勒大臣议覆御史季振宜条奏各事,云南大兵不便议撤,江南、闽、浙已设防兵,浙督、浙抚、闽抚新经甄别留任,蒙古贸易市口已有定议,长城修筑繁费,物力难支,俱无庸议。其畿辅盗贼分行,应敕该抚按遇所属失事,即行题参;不报者一并重处。滇、黔新附地方,尚有未薙发者,台臣疏内虽未言及,应请敕平西王及该督、抚,务令概行薙发』。从之。
  二十七日(庚戌),先是,十六年十月内,户科都给事中孙光祀密纠『苏松提督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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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知当海贼犯京口、薄江宁,逢知袖手旁观,竟不赴援;及贼复攻崇明,为官兵所败,逢知反代为请降,巧行缓兵之计。若不明正其辜,则为患叵测』等语。又十二月内,镇海大将军刘之源、江南总督郎廷佐各疏报『伪兵部黄徵明乃数年会缉未获之海逆,今经缉获解京,其侄自海中遣奸细陈谨等夤缘行贿,计脱徵明。陈谨携有伪书三封,一致逢知、一致逢知掌案人阮姓者、一教黄安行止事宜;俱经搜获。黄安携有小禀,系郑成功与父芝龙书,求逢知指示投送;据供已投水中。陈谨又言:「有夥党林佛、林弼,两次运贿;见在京师」:统侯敕究』。又本年正月内,苏松巡按马腾升亦具疏上闻。又本月十八日,礼科给事中成肇毅亦列款密纠;言『逢知通海情形久已昭著,今虽奉命撤回,而苏松两郡之民受其鱼肉侵陵、倾家绝命者,指不胜屈。请乾断立拿,并令该抚按严提党羽阮敦甫、汪奕之等审究,以雪众怨。又逢知家属起程,封船一百馀只,沿途寄顿;今未到京者,尚有五十三号。并请令所在官司缉访封留,逐一抄没』。疏俱留中。至是,五疏俱发。孙光祀疏得旨:『据奏马逢知纵贼深入,不以封疆为意;贼犯京口,竟不赴援,又代为请降,巧行缓兵之计。党寇通逆,情罪重大;著议政王、贝勒、大臣会同兵部、刑部严审确议具奏』。刘之源疏得旨:『据奏逆党黄徵明差奸细陈谨、黄安投书马逢知,传递关节,私行贿赂;又林佛、林弼等运贿入京,俱审有确据。马逢知身为提督,交通海逆,罪大恶极!议政王、贝勒、大臣会同兵部、刑部密速严提,并陈谨、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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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等确审从重议罪具奏。搜获伪书伪票、口供并发』。郎廷佐、马腾升二疏得旨:『著一并确审』。成肇毅疏得旨:『据奏马逢知交通海逆,贪许多端,冤毙人命,种种不法;党羽阮敦甫、汪奕之播虐助奸。又逢知家属北上,封拿船只一百馀号,发遣各省沿途寄顿:俱情罪重大。著议政王、贝勒、大臣。会同兵部、刑部并本内有名人犯严审确议具奏』。
               (--以上见「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七。)

  秋七月二十四日(丁丑)。命靖南王耿继茂停赴广西,率领全标官兵并家口移驻福建。赐之敕谕曰:『八闽重地,负山阻海,界连浙江、江西、广东等处;岛寇出没、山贼窥伺,正在用兵。幅员既阔,汛守最繁。且沿海逆氛未靖,抚绥弹压务在得人。兹特命王统领大兵移驻,当宣威布德,安辑兵民。山岛二寇,加意防御,相机扑剿,无使滋害。逆贼郑成功偷息海上,飘忽靡常;须剿抚兼施、战守并用,沿海一带地方务堤防严密,禁饬兵民商贾毋得包藏奸宄,借端贸易,接济交通。将弁有功,覈实题叙。有临阵退缩、失误军机及骄悍恣肆、不遵号令应处分者,听王便宜从事;若事关重大、应参奏者,指名参奏。凡兵机事务,悉听王调度。敕中开载未尽事宜,听王商酌妥确,奏请施行。其一应民事、钱粮,仍归地方文官照旧料理。文武各官有事见王,俱照王礼谒见。王受兹重任,其益殚忠猷,礼以律己、廉以率下,务辑宁疆圉,纾朕南顾之忧。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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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
  二十五日(戊寅),吏部、兵部合奏:『臣等复审操江巡抚朱衣助降贼一案,屡加刑讯,虽无投贼确供,但衣助如不降贼,当兵败被执之后,贼岂肯将衣助并家仆安置一处,从容纵逃;朱衣助降贼是实,应革职,拿交刑部拟罪』。得旨:『议政王、贝勒、大臣会同详审确议具奏』。
  二十九日(壬午),命都统宗室罗托为安南将军,统领将士征剿海寇郑成功。赐之敕谕曰:『逆贼郑成功窃踞海隅,逋诛日久;宜加扑剿,以靖地方。兹命尔罗托为安南将军,同尚书车克、内大臣达素、都统索浑等统领大军,前往征剿;与该省领兵主将、总督、提督、巡抚等协心戮力,多设方略,相机剿除。若贼扑灭,当取厦门;倘贼未靖,即取厦门,不准论功。凡事,与诸将佐等会议酌行。毋谓自知,不听众言;毋谓兵强,轻视逆寇。仍严侦探,勿致虞。抗拒不顺者戮之。大兵一至、即时迎降者,俱免诛戮。有能擒杀贼渠投诚者,仍分别升赏。惟以安民为务,须严禁兵将:凡我人民,勿得扰害,务体朕靖寇安民至意。行间将领功罪,察实纪明汇奏。至于护军校以下,除死罪外,其馀大小罪过,俱与众商酌,径行处分。事毕旋师之日,会同该省领兵主将及督、抚、总兵等官将福建、浙江、江南地方如何固守?兵丁如何驻防?如何可使宁辑等项事宜?俱商酌议妥具奏。尔等受兹重任,益勤厥事。钦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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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见「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八。)

  八月甲申朔,议政王、贝勒、大臣、兵部、刑部议奏:『江南提督马逢知纵放奸细,阴附逆贼,贻误封疆;负国重恩,情罪重大。马逢知并其亲子俱应斩立决,妻妾家产俱籍没入官。江南巡按马腾升与逢知结为兄弟,同谋隐徇,亦应斩立决』。得旨:『据审马逢知交通海逆,情罪重大。但逢知彼时或贼至献城、或率兵从贼,叛迹显著,自应并伊子即行正法;今阅招内将海逆差来伪副将刘澄不即诛戮,仍行放回,阴附逆贼是真;至显为叛逆之处,尚未得实情。事关重辟,宜加详慎。马逢知并其亲子及马腾升俱应斩,著牢固监候;家产依议籍没。该部选才能侍郎一员前往,会同刘之源、郎廷佐、梁化凤确察逢知当日叛逆事迹。果有确据,再行加等治罪』。
  初四日(丁亥),内大臣等议:『先是,安南将军都统明安达礼等奏称海寇忽弃舟山南遁等语,臣等因议:「内大臣达素所统弁兵如攻厦门,贼或乘间前来舟山;都统明安达礼及同去绿旗各军。仍应暂守舟山」。当时奉有俞旨。今细思舟山既为所弃,使我军守舟山,而贼即不能来浙江、江南,则宜遣兵固守。但汪洋大海,贼船任意往来;舟山虽守,亦属无益。且舟山孤悬海中,粮草转运艰难。明安达礼所统弁兵,似不必防守舟山。或撤回浙江,令守要地;或即撤回京师。伏候睿裁』!得旨:『议政王、贝勒、大臣会议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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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六日(己丑),叙贵州、江宁军功,以一等阿思哈尼哈番兼一拖沙喇哈番署副都统马尔赛、二等精奇尼哈番夸兰大诺尔布为一等精奇尼哈番,三等阿思哈尼哈番都统特晋、副都统鲁锡巴图鲁为二等阿思哈尼哈番,二等阿达哈哈番副都统吴学礼为三等阿思哈尼哈番,二等阿达哈哈番都统鄂内、三等阿达哈哈番署副都统阿都赖、二等阿达哈哈番夸兰大格尔特、拜他喇布勒哈番兼一拖沙喇哈番副都统噶褚哈为一等阿达哈哈番兼一拖沙喇哈番,二等阿达哈哈番副都统胡扎禄、署参领胡巴克泰巴图鲁、三等阿达哈哈番閒散章京波济、多果、佐领薄尔和对为一等阿达哈哈番,三等阿达哈哈番夸兰大胡钮、署夸兰大夏珠、额楚、閒散章京噶布喇为二等阿达哈哈番,拜他喇布勒哈番兼一拖沙喇哈番署参领法尔纳、傅达里、鄂多和、閒散章京塞勒、佐领翁圭、拜他喇布勒哈番阿兰、崔大成为三等阿达哈哈番,署护军统领巴哈他、署副都统赵士章、马如鲸、署参领拖沙喇哈番多内为拜他喇布勒哈番兼一拖沙喇哈番,拖沙喇哈番署夸兰大西喇奇他特、莫达、署参领钟内、王国盛、署章京吴礼海、夸兰大胡什八、腊萨、骁骑校安西为拜他喇布勒哈番,署参领介塞太、尼雅哈齐、阿鼐、傅魁、白德、囊古代、马成功、穆成格、石喇霸、希福、尼尔谷、苏都纳、阿鲁堪、署护军参领达拉堪、畴黑德、董苏、达布都、马尼、绰尔门、花善、閒散章京扎哈喇、图黑、波顿、格柏理、托克托慧、署章京布阳谷、张国祥、穆大禅、赵承龙、曹得功、姬鲁、楚布谷尔、费雅汉、萨穆哈图、童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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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白熙、莫赖、托罗、张成贵、杨一龙、佐领色冷、夸兰大裴有声、唐国珍、署夸兰大都迈、刘尚仁、护军校喀济海、阿喇密、祁谠萨、绰金、塞木、朱满、吴鲁理、扎尔图、武喇代、瓦克善、诺木图、雅布理、祁喇尔图、赛音图、巴代、额尔黑图、拜都、尼堪、萨木哈、额世腾、萨尔纳、单岱、石图、巴岱、模塞、纳达理、拜音岱、叶柏舒、多和伦、艾塔、思克、宜巴汉、瓦阳阿、陶、骁骑校塞尔德、吴喀、阿尔虎、图尔猛格、噶木、莫罗洪、穆成格、伊图、萨哈察、塞忒尔、萨穆珠克、巴图、查尔代、帅颜、涂古尔、波理、贾素、希孚、来虎、阿民达里、贾松阿、穆承格、巴三、鄂薄、存耳、噶尔玛、戴音达理、艾木布鲁、布尔他士、胡特海、塞黑勒、僧珠、辉桑、朱锡滋、达尔赛、哈代、绥那克、纳尔迈为拖沙喇哈番;加拜他喇布勒哈番杜尔玛、布尔赛、李世祚一拖沙喇哈番。以登敌船功,授兵绰克托为拜他喇布勒哈番,戴噶耳为拖沙喇哈番。
  议政王、贝勒、大臣会议:『海贼陷瓜洲时,操江巡抚朱衣助降贼;遣家人朱镇于江宁接取家属,被执。衣助见家属未至,且念伊父在京,因自贼营逃回,捏称对垒陷阵,为贼所擒。衣助膺巡抚重任,不能固守城池,畏惧降贼,应斩,籍其家。但能即日逃回,应免死;仍交与该王为奴。其家属听该都统、副都统发落。朱镇,应鞭一百』。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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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七日(庚寅),议政王等议奏:『舟山乃本朝弃置空地,不惟运饷维艰,守亦无用;应令明安达礼率满兵回京。其同去绿旗官兵,或令各归原汛,或令于沿海要地暂行戍守;应令该督、抚斟酌料理。所造船只,亦应交督、抚。提、镇守管』。从之。
  十三日(丙申),云南车里宣慰司土司刀木祷投诚。
  十五日(戊戌),以阿思哈尼哈番品级沈永忠为挂印将军,镇守广东,立功赎罪。赐之敕谕曰:『兹命尔沈永忠挂印将军,镇守广东,照议定地方驻劄。所部弁兵,务宜申严纪律,宣威布德,使兵民相安。通海之处,夙戒舟航,演习水战。一应粮草本折等项,移会巡抚料理支给。简阅军士,不得姑容老弱糜饷。如有盗贼窃发,即督率将士相机剿灭,务尽根株。如贼情重大,与平南王商酌会剿,同心筹画,务策万全。该管弁兵,听尔节制。中开载未尽事宜,仍与平南王参酌,相机施行。钱粮、词讼系有司职掌,不许干预。尔受兹重任,须持廉秉公、殚忠竭力,折冲固圉,以赎前辜。如或贪黩乖张,纵兵玩寇,国宪具存,尔其慎之』!
  十八日(辛丑),遣内大臣公爱星阿为定西将军,领将士往征逆贼李定国。赐之敕谕曰:『兹以逆贼李定国已经败窜,怙恶不悛;宜靖根株,以安疆圉。特命尔爱星阿为定西将军,统兵同平西王吴三桂相机征讨。凡事,与都统卓罗、郭尔泰、孙塔、署护军统领毕立克图、护军统领费雅思哈等会议而行。如进剿,则令卓罗守城。俟到平西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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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务,俱用王印行;若不与王同处,即以尔印行。毋谓自知,不听众言;毋谓兵强,轻视逆寇。仍严侦探,毋致虞。抗拒不顺者戮之;有先被贼胁从、大军一至即时迎降者,俱免诛戮。有能擒杀贼渠投诚者,俱与分别升赏。惟期安民,须严禁兵将,申明纪律:凡归顺良民,秋毫无犯,务体朕定乱救民至意。其行间将领功罪,俱察实纪明汇奏。有犯小过者,当即处分;至骁骑校、护军校以下,除死罪外,其馀无论大小罪过,俱与众将商酌,径行处分。剿荡逆贼,地方平定之后,具奏候旨。尔受兹重任,宜益殚竭心力,早奏肤功。钦哉』。
  二十六日(己酉),四川巡按张所志奏报降将郝承裔复叛,突犯州,攻围嘉定;官兵击败之,承裔退据雅。下所司知之。
  二十八日(辛亥),平西王吴三桂奏言:『贵州水西土司安坤久蓄异谋,近闻刑牲祭鬼,将为不轨;又马乃土目龙吉兆兄弟私受李定国伪敕,缮器称兵,逆形已彰。臣念水西、马乃为用兵要路,未可容其窥伺梗阻。臣欲为先发制人之策,乘其未动,早为剿平,以清肘腋之患。又乌撒土司安重圣,亦反侧叵测;所当并图收拾,以伸国威者也』。疏入。得旨:『议政王、贝勒、大臣密速议奏』。
               (--以上见「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卷一百三十九。)

  九月初六日(戊午),江宁巡抚朱国治疏言:『郑逆未靖,欲破狡窟,先度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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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众负险坐待,我师远涉风潮,其劳逸不同;贼众熟识海险,我师弓马驰骋,其素习不同;我船较之贼舰,大小悬殊,其攻取器用不同。臣谓以守寓战,凡海边、江口多设烽堠台,使贼势困援绝,众心必变;乘间攻之,自能擒渠献馘』。下所司速议。
  十一日(癸亥),户部议覆福建总督李率泰疏言:『海氛未靖,应迁同安之排头、海澄之方田沿海居民入十八堡及海澄内地,酌量安插』。从之。
  十五日(丁卯),平南王尚可喜疏报:『官兵进剿粤东文村、隔水、南厅贼寇,生擒伪伯周金汤,伪总兵李尝荣投诚』。下兵部知之。
  平南王尚可喜疏报:『伪将军邓耀入踞海康,官兵水陆夹击,斩获甚多。耀遁走交趾,伪党梁信等就抚,巢穴平毁』。下兵部知之。
               (--以上见「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

  冬十月初六日(戊子),议政王、贝勒、大臣会覆平西王疏言:『水西土司安坤、马乃土司龙吉兆、乌撒土司安重圣等阳顺阴逆,中怀叵测,应如所请,悉心筹画,相机歼剿』。从之。
  初八日(庚寅),以捐造战船,如饶平总兵官吴六奇太子太保,平南王所属左翼总兵官许尔显、靖南王所属左翼总兵官徐成功俱左都督,平南王所属右翼总兵官吴进功、靖南王所属右翼总兵官吕应学俱右都督,广州水师总兵官张国勋署都督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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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日(丙申),叙舟山等处军功,授参领一等阿达哈哈番兼一拖沙喇哈番夏景梅、参领陈典谟、委署章京张吉禄各一拖沙喇哈番。
  二十七日(己酉),贵州道试监察御史艾元复奏言:『国家财赋,半出三吴;海寇垂涎,莫过此地。去岁海寇披猖,有陆二、陈二等乘乱肆毒;以所劫之资贿求招抚,滥授官职。愚民相习成风,曷其有极!万一海寇再犯,奸宄易生。近闻有逃兵数百,自崇德入湖,彼此勾连;更属可虑!乞密敕诸臣,勿更纵盗殃民,视封疆为儿戏;俾江、浙、四面会剿,察明贼首,坐名擒捕,务在绝其根株。胁从无知,概行免死:以清贼盗之源,裕固本之实』。得旨:『所奏是。著详议具奏』。
               (--以上见「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一。)

  十二月初七日(戊子),刑部侍郎尼满会同驻防京口大将军刘之源等遵旨议奏:『臣等查审「马逢知交通海逆」一案,缘有海贼柳卯于沙浦港被我军擒获,逢知声言系投诚之人,停留信宿,给食赏银;托言令往招抚海船,纵之使还。又海逆郑成功曾遣伪副将刘澄说令逢知改服衣冠,领兵往降;逢知声言欲杀刘澄而实未杀,反馈刘澄银两。又善人以扇遗成功。又将申报成功投诚之本先示成功。又蔡正系奉旨发回之人,不即斥逐;私留数月,将蔡正之发薙短,以便潜往。又遣人护送出境,给以银两及狐腋褂、附子、毯子等物并寄成功书札。至劝留刘澄招抚之事,讯之副将赵光祖、岑应元供称:并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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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又赵光祖等供:刘澄带来书,系逢知之弟马三接自逢知之手,即经裂碎焚燬。是逢知当日叛逆从贼虽未显著,然当海贼率众直犯江南之时,托言招抚而阴相比附,不诛贼党而交通书信,且潜遣奸细往来:此则臣等查审所得之情节也』。疏入,得旨:『此所审供词,著议政王、贝勒、大臣核议具奏』。
  初十日(辛卯),叙击败海寇功,授一等阿达哈哈番阿西泰巴图鲁为三等阿思哈尼哈番,閒散章京高英齐、严国栋、李廷芝、署骁骑校楂尔敏、博地为拖沙喇哈番;赠阵亡一等阿达哈哈番兼一拖沙喇哈番协领胡深布鲁、拜他喇布勒哈番索博多各加一拖沙喇哈番,佐领巴撒里、撒尔泰俱为拜他喇布勒哈番,佐领遏塞、骁骑校巴喀里、阿哈里俱为拖沙喇哈番。
  十五日(丙申),山西道御史余缙奏言:『浙省三面环海,宁波一郡尤孤悬海隅。往时以舟山为外藩,设师镇守,俾贼不敢扬帆直指;策至善也。迩来行间诸臣忽倡捐弃之议;倘形胜之地,逆贼一旦据而有之,非近犯宁波,则远窥江左,为虑匪轻。应设一忠勇之将。重其事权,随机措置;更徙内地之兵增益营垒,以固疆圉。至杭、绍两境相对处,地名小门,其间江流狭隘;若于此严设防戍、安置台,令贼舟不能溯江入犯,则会城永无风鹤矣』。疏下部议。
               (--以上见「大清世祖章皇帝实录」卷一百四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