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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公牍钞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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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公牍钞存
  王元编
   福州将军兼署闽浙总督文煜、福建巡抚王凯泰奏

  为琉球国夷人遭风到闽,循例译讯抚恤,夷伴有被台湾生番杀害,现饬认真查办,恭摺驰奏,仰祈圣鉴事。窃据署福防同知张梦元详报,同治十一年正月十七日,准台湾县护送琉球国两起难夷松大著、岛袋等五十七名到省,当即安插馆驿,妥为抚恤;一面饬传该国留闽通事谢维垣译讯。据难民松大著供:伊是头目官,马依德是夷官,连同跟丁、舵水,一共四十六人,俱系琉球国八重三岛人,坐驾小船一只,装载方物,往中山府交纳;事竣,于同治十年十月二十九日由中山开行,是夜陡遇飓风,漂出大洋,折断船桅,船只任风漂流,十一月十二日漂至台湾洋面,幸遇船救护,伊等四十四人登岸,原船冲礁击碎。该处民人将伊等带回,赴凤山县衙门,转送台湾县安顿公所。尚有同伴二人,并蒙凤山县续送至台湾县衙门,蒙给衣食、钱文。讵跟伴永森宣一名患痘身故,给棺收殓。一面派委员弁,将伊等配船护送来省。又据难夷岛袋供:同船上下六十九人,伊是船主,琉球国太平山岛人。伊等坐驾小海船一只,装载方物往中山府交纳,事竣,于十月二十九日由该处开行,是夜陡遇飓风,漂出大洋,船只倾覆,淹毙同伴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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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等六十六人,凫水登山。十一月初七日,误入牡丹社生番乡间内。初八日,生番将伊等身上衣物剥去,伊等惊避保力庄地方。生番探知,率众围住上下,被杀五十四人,祇剩伊等十二人,因躲在土民杨友旺家,始得保全。二十一日,将伊等送到凤山县衙门,转送台湾安顿,均蒙给有衣食,由台护送来省,现在馆驿等供。由布政使潘霨造册详请具奏,声明牡丹社生番围杀球夷,应由台湾文武前往查办等情前来。
  臣等查琉球国世守外藩,甚为恭顺。该夷人等在洋遭风,并有同伴被生番杀害多人,情殊可悯,应自安插馆驿之日起,每人日给米一升、盐菜银六厘,回国之日另给行粮一个月,照例加赏物件,折价给领,于存公银内动支,一并造册报销。该难夷等船只倾覆击碎无存,俟有琉球便船,即令附搭回国。至牡丹社生番见人嗜杀,殊形化外,现饬台湾镇、道、府认真查办,以儆强暴而示怀柔。除咨部,臣等谨合词恭摺驰奏,伏乞皇太后、皇上圣鉴,谨奏。
  同治十一年二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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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枋寮巡检王懋功、千总郭占鳌禀

  敬禀者:本年(同治十三年)二月初七日,有日本国水师官姓水名野遵、并同夥洋人一名,共计二人,带游历执照一纸,于是日申刻由旂后口到枋寮。初八、九等日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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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大,未能起程。初十日,即坐小舟进抵琅軿。据称欲至柴城一带地方,查看牡丹社、龟仔角等处山势形胜,即日旋返旂后,仍回本国等语。卑职会同千总细察其情节,洋人随带仅有纸笔等件,莫非欲绘琅軿一带舆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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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署凤山县李煐禀

  为禀明事:本年二月十三日,卑职访闻日本官水野遵并同夥洋人一名,由旂后至枋寮前赴琅軿一带游历等情。遵查前奉宪台通饬:洋人给照游历,不可轻往番社及内山一带,致地方官无从保护,照会英领事议覆行知在案。兹该洋人因有游历执照,辄由水路往内山琅軿一带,自应照约阻止。卑职闻信,当即飞饬枋寮巡检会同护洋防番千总照约阻止,一面函请台湾县白令面回宪听在案。兹于二月十九日,据枋寮巡检王懋功禀称云云等情。据此,卑职复查该洋人已先于十五日仍由水路回至旂后。
    (台湾道批:据禀已悉,仰再随时查探。以后如有洋人前往琅軿一带游历,作何举动,即行飞禀察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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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枋寮巡检王懋功、千总郭占鳌禀

  日本国洋人水野遵、同夥洋人桦山资纪,于十七日仍回至枋寮。卑职等当即出为询其抵軿情节。该洋人声称:到軿时在于柴城社寮地方延搁四天,又至大绣房看龟仔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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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往返计程两天,共计六日;并绘来龟仔角山及沿海地图一纸。牡丹社,据称高山远隔,未能看见,亦无绘图等语。卑职又看其所绘图内沿海一带,似觉详细;各番社俱未相符。水野遵并带有合众国领事李让礼上年所绘旧图一纸,沿途查对,因此各海口易于得悉。
  十八日,由枋登程仍回旂后。卑职等当时言诘该洋人,据称抵軿查看后,为牡丹社尽属高山险径,绝无别项层议(?)。惟称现至旂后,即坐轮船先赴琉球,次回本国。此言未知是否真伪(三月初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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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苏同知陈福勋赴驻沪日本领事处探听禀覆江南海关道沈秉成

  据日本翻译官神代延长云:二月二十八日,接到长崎电报,派员前往台湾查问确情。将外务省电信照抄送呈。粘抄外务省来信:我朝拟派员前往台湾者,系因前年我国人民在台湾生蛮地界,船只遭风,大受番人残害,实堪怜悯,是以遣员查问确情,以免将来再遭困苦耳。诚恐诈伪之徒,擅行谣言,故特用电知照(二十八日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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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禀总督、将军

  敬禀者:本年二月二十六日,据凤山县李煐、枋寮巡检王懋功、枋寮千总郭占鳌等禀报:二月初十日有日本国水师官姓水名野遵、并同夥洋人一名,携带游历执照,乘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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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进抵琅軿、柴城一带,查看牡丹社、龟仔角等处山势形胜,欲绘舆图,于十五日回至旂后等情。正在饬查间,于二十九日接署台湾口税务司爱格尔来函,以接阅香港新报内有日本国二月十一日,该国兵部奉伊国主谕令,复预备兵船,并调兵一万五千名,要来台湾打仗。此信系由电报传来特为布知等语。职道伏查十年十月间,琉球国夷人遭风漂至台湾后山,牡丹社生番杀害一案,日本欲为报复,屡有谣传,未见动静。此次电报所云,当即指此。惟查上年日本国人利八等四名,在台南山后遭风,当经救护,送回上海,交其领事官领收,曾据该国寄送礼物酬谢。又上年四月间,琉球人林廷芳等九名,在琅軿遭风,亦经救护送回,均属毫无异言。兹何以忽有调派兵船来台之举?倘仍如上年之谣传,自可毋庸置议;若觊觎生番地界,欲图藉端生,竟有兵船前来,则亦不可不防。职道管见,牡丹社系属番界,彼如自往剿办,在我势难禁止;然新与换约,有事应彼此相助,若我听其自往,置之不顾,胜则图踞番社。特相机设法筹办,目下剿办彰化廖匪一案,尚未蒇事,各营弁勇俱随赴彰化,更未便稍涉张皇,一切惟以镇定处之。兹因爱税务司函报前情,用将筹办情形,转报宪台察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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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门德记洋行电报

  厦门德记洋行行主由电报驰信探查,旋得该国拿莘色记地方二月十九日电报回信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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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国现动兵船五只,兵五千,其带兵官令即速到台湾西南边上岸,以后即行驻屯,大约亦由厦门经过等语(见三月初六日台湾二口税务司爱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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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国中将照会闽浙总督(二月二十七日)

  照会内开:台湾土番之俗,自古嗜杀,行劫海客,灾难是乐。迩来我国人民,遭风到彼地,多被惨害。我国委中将深入番地,招彼酋长,百般开导,殛其凶首,薄示惩戒,使无再蹈前辙,以安良民。即率亲兵,将由水路直进番地,持备文报明。
  又附片内开:琉球岛人民六十六名,遭风坏船,漂到台湾登岸。是处属牡丹社,竟被番人劫杀五十四名,十二名逃生。又备中州人民利八等四名,漂至台湾卑南番地,亦被劫掠,仅脱生命。我国政府是以遣使往攻其心,庶使感发天良,知有人道而已。故本中将虽然率兵而往,惟土番一味悍暴,或敢抗拒,未便从而加害,不得已则稍示膺惩之势耳(见三月二十六日总督劄行台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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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浙总督李鹤年奏

  为日本国师船,以往年生番戕害琉球难民为辞,拟攻台湾番境,经臣按照条约,覆令回兵,并饬台湾镇、道相机妥商筹办,恭摺密陈,仰祈圣鉴事。窃查本年二月初十日,有日本国水师官水野遵携带游历执照,乘坐小船,查看牡丹社、龟仔角等处山势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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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欲绘舆图。并据台湾口税务司爱格尔探闻日本国有预备兵船赴台攻打等事。经台湾镇张其光、台湾道夏献纶查明禀报到臣。随经饬令该镇、道确探情形,相机妥筹,并咨呈总理衙门知照在案。兹于三月二十三日,准日本陆军中将西乡照会,内称台湾土番嗜杀行劫,该国遭风人民多被惨害,是以奉命统兵,深入番地,招酋开导,殛凶示惩。又另片称琉球岛遭风人民六十六名,被牡丹社生番劫杀五十四名;备中州遭风人民佐藤利八等四名被番劫掠,幸脱生命。土番幸灾肆掠,是以往攻其心,虽云率兵,祇备抗抵,不得已而稍示膺惩。务望晓谕台湾府县、沿边口岸各地中外商民,不得毫犯各等情,照会前来。臣查台湾番社,散处深山,虽未设立郡县,而推原疆索,实皆台地幅。纵该生番穴处猱居,久成荒服,第既为中国抚有之地,即当为圣朝辖管之区。今日本国并未商准总理衙门,辄行调将徵兵,将入番境,虽云招酋开导,其心实不可测。伏查日本国和约第一条内称:倍敦和谊,与天壤无穷,即两国所属邦土,亦各以礼相待,不可稍有侵越,俾获永久安全。又第三条内称:两国政事禁令,各有异同,其政事应听已国自主,彼此均不得代谋干预。按照和约而论,是生番即叠逞悍暴,该国自应照会中国地方官,实力严办,未便越俎兴兵,致违和约。现已由臣遵照条约,援引公法,切实照覆日本国将官,令其即日回兵。一面由臣严饬台湾镇、道,按约理论,相机设筹,不可自我启衅,亦不可苟安示弱。除俟续探确情,再行具奏,并将往来照会钞呈军机处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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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国师船拟入台湾番境,经臣按照条约,覆令回兵,并饬台湾镇、道妥筹办理缘由,理合恭摺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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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二十七日又到火轮船三只,日兵一千五百名。馀人文武官将多员:一名卢高明,一名佐马太,又一官陆军省监一人,名横虑,又有嵩山、高山、山本三名,均是日官,不知何职;均登岸搭白布帐篷屯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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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禀总督、将军

  敬禀者:本月念五日,长胜轮船晋省,已将日本现有兵船始抵琅軿情形禀明宪鉴。二十七日,接晤英国领事官额勒格里及该国兵船官贾美纶,据云伊等于二十四日前赴琅軿查看,见有日本兵船一号在彼停泊,已有人上岸,将船上带来木房暂搭屯住。曾见日本兵船官查问情形,甚属含混,该领事亦未便过诘。并见有美国人四名在船,李让礼尚不在内。闻有后帮。二十五日回轮时,又见有日本兵船两号驶往琅軿等语。职道当以此次日本兵船来台剿办生番,并无奉到明文,亦未另有端,实属违约。向该领事言之,该领事亦以日本此举为非是。惟据云,传说日本曾经告知北京大臣,以生番系属界外,准其前来剿办。如有其事,何以并无文函知会?自系日本国人遁辞,藉为搪塞。风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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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尚有兵船数号陆续来台,未知确否。
  管见日本甫经换约,并无端,违理妄动,自应咨请总署照会该国公使,按约责问。倘彼知错,将兵船撤回则已;如再文过饰非,强辞狡饰,则系该国无故背约,并非由我开,似应奏明请旨办理。若该国公使诿为不知,或系该国乱民妄行举动,我中国地方,岂能容其混行滋扰?应调集各处轮船,将其驱逐。亦复不受驱逐,惟有将其妄动之咎,照知各国,一面动兵剿办,以存国体而杜异族窥伺也。愚昧之见,未知当否?伏乞宪台察核转咨办理。幸甚!祷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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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札枋寮巡检王懋功、千总郭占鳌

  为札饬事:本年二月十九日据禀报,有日本国洋人水野遵并同夥洋人一名,于二月初十日至琅軿、柴城一带地方,查看牡丹社、龟仔角等处山势,欲绘舆图,旋返旂后等情。据此,究竟该处舆图曾否绘去?有无与番民来往?合行饬查。札到即便遵照查明具覆,并随时派人查探。以后如再有洋人前往该处,务即不动声色,观其行止,立刻具禀,专人飞本司道衙门察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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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税务司爱接厦门税务司休照会(三月初一日)

  照会内开:前者新闻报告白日本国动兵到台之说,事出传闻,未知虚实。经本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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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行行主云云(见前)等语,事属机密,刻惟德记行主暨领事官与闻。现经敝处亦已由电报驰禀总税务司,一面照会厦门道,并定本日午再行亲赴道署面陈,合并照会,请烦查照等因(见初六日台湾二口税务司爱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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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门税务司致赫总税司函

  函内称:初二日,由铜线接得日本信息,知日本已派轮船四只,兵五千名,先往厦门,再赴台湾。并闻日本与生番早已讲和,在台湾迤西窥定地基,先行佔踞。恐用生番,滋扰中国。日本主谋者即美国前领事李让礼,到过生番地面查办事件等语(见三月二十八日文将军劄行总署来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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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威使致总理衙门函

  径启者:前准本国驻扎日本国巴大臣由电线移知:现在日本国有运兵前赴台湾迤东地方,征伐生番之主等情。因此,本日派委汉文正使梅前赴贵署陈明,并述及此项生番居住之地,是否中国向以为隶入版图之内;倘或如此,现在东洋兴师,曾向中国议商准行与否各等因去后。兹据梅正使旋馆回称:经向贵大臣面为请示,承云:大略台湾迤东一带,向以为隶入中国版图之内,但日本国此次举动,中国宜如何斟酌之处,尚须与恭亲王暨列位大臣商议后始凭答覆等语。查巴大臣电线移文到京,已历三月,适列位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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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经进署,本大臣至今未克会商,事关紧急,务祈贵大臣迅为赐覆,以便用电线移覆巴大臣,是所切祷(见三月二十六日文将军照会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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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署与梅正使问答节略

  本月初三日,英国梅辉立来署面称:威大人接到现驻日本巴大臣电线信,知日本国有兵船前往台湾,似欲向生番用兵,中国曾得信否?答以未经得信。又问:此事日本曾与中国商确准否?答以并未商准。又言:按照万国公法,此事日本国如与中国商准,则各国相帮,自可听便;如未商明,则英国与中国、日本国均经换约,照公法而论,不得帮中国,也不得帮日本国。所以巴大臣必须向中国问明。又问:生番所居之地,是否隶中国版图?答以其人虽不治以中国之法,其地究不外乎中国之土(见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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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总税司面禀总署

  初五日夜,赫德来见,面称:连接广东等处税司禀报,日本前有兵船一只在潮州停泊,时常上岸操演。澎湖亦有兵船一只。本日接日本国新闻纸,内有该国君主谕令该国臣民,除现有兵船外,仍备兵一万五千人、船三只,前赴台湾云云(见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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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二口税务司爱照会台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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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照会事:本日早晨,准三月初一日厦门口税务司休照会内开:前者云云至请烦查照(见前)等因,除照会海关协领府外,合亟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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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覆爱税司

  径启者:顷准照会,以转准厦门口税务司休来文内开:二月二十九日电报回信云,日本国现动兵船五只,兵五千,令速到台湾西南边上岸屯驻等因到道。准此,敝处本日亦已接厦门道来函,转述休税司之语,大致相同。惟此事并未先准日本国照会,究竟未知虚实若何。尊处如有续闻,或日本有船到旂后,尚祈即行示知为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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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镇、道禀总督、将军、船政大臣

  敬禀者:二月二十九日,接准台湾口税务司爱格尔来函,以接阅香港新报,日本有用兵台湾之举,已将预筹办理情形禀明在案。旋据枋寮千总李占鳌等禀报,日本洋人水野遵在柴城耽搁四天,带有合众国领事李让礼所绘旧图一纸,沿途查对,将各处海口地势绘去;惟牡丹社因隔高山,不能看见,故未绘图等语。顷又接兴泉永道来函,以两接厦口休税务司函报前情,并有日本火轮兵船到口停泊数日,即行开去,嘱为防范等因。已密饬南路营县随时查探。长胜轮船于正月间回工修理,尚未旋台。福星轮船昨次递文赴省,亦顺便修理。现既有此谣传,虚实未定,应请将该两船速行修竣,驶回台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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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调遣。日本如果无端肇,想省厦必先得信。并请派拨火轮船一号来台,以资防范。至陆路应如何抽拨兵勇,容俟察看情形,会商办理。台地人心浮动,彰化匪案尚未办竣,一切尤宜密为布置,未可稍涉张皇。是否有当,理合禀请大人察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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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署覆英国威使函

  径覆者:昨奉贵大臣来函,备悉一切,诸荷关照,无任心感!查上年日本国副岛大臣驻京时,并未向本衙门议及有运兵前赴台湾沿海迤东地方征伐生番之举。现在究竟因何兴师,亦未据有文知照。惟隶中国版图似此生番之类者,不一而足,虽其人各从其风俗,不能强绳以法律,而其地究属系中国地面。此等情形,谅在贵大臣洞照之中。应如何移覆巴大臣之处,仍请酌裁是幸。除本大臣董日前与梅正使面议各节,无须赘陈外,专此泐覆(见三月二十六日文将军照会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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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覆兴泉永定道函

  径覆者:三月初六日接奉惠椷,以两接厦口休税务司函报日本国洋人有用兵台湾之举,嘱为防范等因。查日昨接准台湾口爱务司函报前情,并据枋寮千总郭占鳌等先后禀报,有日本洋人水野遵携带前年李让礼所绘地图至琅軿、柴城一带沿途查对,将各处海口地势绘去等语。现已会同张镇军驰报督宪、军宪暨船政大臣察核,如有其事,即请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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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轮船一号来台,听候调遣。休税司函内既称日本兵船须由厦门经过,倘有举动,谅尊处必先得信,并祈转商李军门,察其所往,所有现在厦口之靖远轮船饬驶来台,以资防护。如有续到信息,更祈随时飞示为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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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山县李煐禀台湾道

  敬密禀者:卑职本日辰刻接洋行密信,称日师于二月二十九日由该国开驶,意欲于台湾西南边上岸,驻扎佔踞。此信的确。果尔,则旂后海口,一无准备,卑县又兵饷俱无。明知宪台权衡在抱,自有通筹兼顾之策,惟卑职管见,镇宪现统大兵,剿办廖庄,闻廖姓祇在固守,尚无逆志,而官兵薄险,亦难急切交锋,似此旷日相持,不如移缓就急,可否将廖姓一案,令地方官设法敷衍,速调大军来凤驻扎。卑职一面号召义勇,联络各庄,以助声势,而后观其动静,相机策应,免至坐待噬脐,无从措手。再日师设或日内即行到旂,应否先由卑职召集义勇,驻扎汛城,以备不虞,并所需口粮,作何动用之处,仰祈宪台迅速批示祇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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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总税务司面禀总署

  初七日晚,接到厦门税务司来函,内称初二日云云至查办事件(见前)等语(见三月二十八日文将军劄行总署来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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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梅正使面递总署节略

  日本运兵前赴台湾,征伐生番应询事件及办法缘由节略:所有闻得日本国今有运兵前往台湾征伐生番之创始,本大臣宜将所办缘由详细具明,以备稽查。此举曾于二月下旬内,本大臣已经略为风闻。适因上海轮船载信来津,于大沽口候水,不得进口,以至文信到京,迟延数日。故巴大臣所发电线移文,于三月初一日始行前来。当经本大臣知会总署列位大臣。本拟即日会晤,已经启行前往。适于途间知得列位大臣均未进署,次日方得旋衙,故未果行。随于初二日,汉文梅正使正拟前往拜谒间,又经访闻,知列位大臣仍不进署,故复未能将前项缘由通达知悉。延至本月初三日,梅正使始得面见总署大臣,当将本大臣给予札文缘由,面向董大臣陈明,并将巴大臣所开之件逐一声明,即以东洋此次举动,中国如何斟酌之处,请为示覆。兹将本大臣当日给予梅正使札文翻译汉文,开列于后:
  现议接驻劄日本国京都本国巴大臣由电线移称,日本国有运兵前往台湾之举,闻得拟在台南生番地方内登岸各等因。本大臣准此,查凡遇称兵之际,局外邦国不得在旁相助。今闻日本国有雇觅洋船运送师众之事,是以本大臣等身膺代国之责,为顾全大局起见,自应询明情由,方有把握。兹以事之最要者四端,略具于左:一、问台湾岛生番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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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居地方,是否中国向以为隶入版图之内?一、问生番若以为中国隶入版图之内,此次究有议准兴师前往该处登岸与否?一、问生番若非中国版图之内,此项兴师可否不由中国地界经过而至其地?一、问须由中国地界而后至其地,究有议准日本军众经过中国地界与否?论其大概,生番居住地界,若中国视以为非版图之内,抑或虽属中国版图,而已有日本师众登岸,既经过中国地界,核准定议,本国属民或有役于日本以及借力相助等事,本国自无深论禁止之责;不然,日本国未向中国议准,且所行非中国愿从者,则本国祇得明伸禁令,于兴师后无论日本、中国公务,英民均不得服事相助,方足以昭平允,缘此两国各与本国立有和好条约,彼此不得稍涉偏袒云云。
  本大臣所询此事中国大约宜如何斟酌之处,即准董大臣尚须会商恭亲王暨列位大臣方能答覆等语为词。本大臣因念事关紧急,故于是晚备函言明一切,总期不致有误时日。厥后于本月初六日准列位大臣函复,内称日本国此次运兵往台之举上年从未议及云云至究系中国地面等因前来。查来函未到以前,本大臣又续接巴大臣电线移文,内称据东洋意见,台湾岛自某处迤南,皆不隶中国版图之内。查所言地址,本大臣未能考核明晰。所有转运事宜,正当迅速备办。今在上海、香港两处雇觅洋船,并洋人充引水之职。拟在台湾东面以及西南琅軿登岸。又日本国应于日内动身前往中国等因到本大臣。准此,查台湾隶属一层,详考列位大臣本月初五日来函所称,与巴大臣移文内所称日本国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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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大旨,各情节颇形悬殊。本大臣尚未接有详细文报,得知日本国兴师往台事故,究系何办法,一时未能周全。先行祇将三月初五日来函所开缘由,由电线飞移巴大臣暨香港总领大臣坚一体知悉。又将此次东洋事由并列位大臣所谓台湾全隶版图之说,备文札饬广州、上海两口领事官知照。
  然思日本国并未出有向中国称兵战书明文,且有钦差大臣前来中国之议。以此推之,似无发文称兵之心。但恐各口领事官设或出示晓谕,申明禁令,难免有启中国与日本国和好决裂之疑,是以明饬各该头领事官等未奉本大臣续行札文以先,不得出示晓谕为妥。倘若访闻英民偶有服事此举者,即应诫饬,以杜轻率。用特备具节略(见三月二十八日文将军照会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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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浙总督咨总署函

  据台湾道禀报:二月初十日,有日本水师官同夥一人抵琅軿、柴城一带,查看牡丹社、龟仔角等处形势,绘画舆图,十五日折回旂后。复接台湾税务司来函,日本调兵一万五千人来台打仗等情(见总理衙门奏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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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公使和立本致总署函

  敬启者:兹接本德国驻扎日本国钦差大臣来文,内称现在日本国发兵船赴台湾,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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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处生番打仗一事。本国钦差大臣已在日本国出有告示,凡德国商民、水手人等,均不准帮助日本国打仗事件,以及本国船只,亦皆不准雇与日本国装载兵夫暨军火一切事物等因前来。本署大臣现已分饬各口本国领事官以及香港领事官,凡日本国打仗一节,各口本国人不得稍有帮助之事等因,通谕本国商民、水手人等知悉。今本署大臣特将此件具函奉达(见四月初九日文将军照会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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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署覆福州将军文煜函

  敬复者:连日迭奉初三、初八、十一等日一百八十三号钧函,日本派兵赴台湾查办生番,据各国公使及赫总税务司所述,与江南海关沈道抄送长崎电报不符等因。查日本性情素极诡诈,既称委员往台湾查问,难保不带兵前往。美人李让礼即仙得上年偕副岛种臣来华,即欲怂恿搆兵。李让礼现充东洋大臣,赫总税司谓为日本主谋,与此间所闻无异。
  惟各国兴兵之举,必先有文函知会因何起,或不准理诉而后兴师。日本甫经换约、请觐,和好如常,台湾生番一节,并未先行商办,岂得遽尔称兵?即冒然称兵,岂可无一语知照?此以理揆之而疑其未确也。
  日本内乱甫平,其力似尚不足图远。即欲用武,莫先高丽。江藤新平请伐高丽,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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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不许而作乱,岂竟舍积仇弱小之高丽,而先谋梗化之生番?即欲藉图台湾,若中国以全力争之,未必遂操全胜,从自悖义失和。此以势度之而疑其未确也。
  近年东洋新闻百变,诈伪多端,巴夏礼与该国情好最密,代为虚张声势,故作疑兵,恐难尽信。威使续称日本并未有向中国称兵战书明文,且有钦差大臣前来中国之议,以此推之,似无发兵之心数语,似尚平实。昨据沪员陈福勋禀称,柳原前光有日内启行来沪之信。应俟该使到后相办。傥有探报,再行奉文。
  敝处距闽过远,不知该省有无防备?此事勿论虚实,拟请钧处密饬先事筹维,勿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备之。各国垂涎台湾已久,日本兵政寖强,尤滨海切近之患,早迟正恐不免耳(见四月初九日文将军照会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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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建水师提督咨南洋大臣李

  十五日,有日本国大战船一只,寄泊厦门港,遂遣员向该国带兵官诘问。据称拟借较场操兵。询其前往何处?称尚未定。船中约百馀人。查系自台湾澎湖而来。诘以何往?仍属支吾。操兵之事,示以向章所无,该带兵官亦即俯首无辞。究竟作何举动,未能窥其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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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署据赫总税司函送新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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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译出所论日本近来情事,谓兵端已启,欲攻台湾云云(见四月初九日文将军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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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署致文将军函

  三月中旬曾泐字福宇六十三号公函,由驿飞递,谅已达览。兹于本月十四日接到少荃中堂来函,详叙日本前往台湾与生番搆一节,似有未确。又于十七日接据赫总税司送新闻纸,译出所论日本近来情事,谓兵端已启,欲攻台湾云云。又德国和公使信,一并照录函达阁下。
  查该日本与我所立修好条规,内载两国所属邦土亦各以礼相待,不可稍有侵越,俾获永久安全等语,如该国果有兵船到闽,即希贵处密饬明白晓事之员,与之执定前说,相机剖辨。该国如有指称为琉球报复,希冀侵占中国地土,或将新抚该国叛逆,安置彼处,勾串生番,连为一气情形,即应先事预筹。统希阁下一面详加访查,一面妥为防范。并与该国兵船头目有何辩论,迅速函知本处。日本使臣柳原前光指日到京,当有一番辩论也。
  本月十七日,威使来署面称,日本有先赴台湾琅軿地方驻劄之语,并以附闻(见四月初九日文将军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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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厦防同知李钟霖禀台湾道

  敬禀者:本月十八日酉刻,准日本国陆军少佐兼厦门、福州领事福岛九成照会,以伊奉命来厦,领办国事商民交涉事件,于今午到口,赉有陆军中将西乡公文,应订期面交,先遣书记生吴硕前来面订等由。并准吴硕到所请见。即经卑职面定十九日巳刻来厅,偕同通商局员张倅重飏一并接见。该福岛领事云及前年台湾生番戕伊遭风民人多命,现经陆军中将西乡随后亦即往到台地,先见镇军、道台,再往牡丹社察看办理。现有照会总督部堂公文,请即转递等语。卑职嘱其暂缓行军,应俟督宪示谕到后,再行定夺。渠并不置一词,其为必先往台,已可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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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山县李煐禀台湾道

  敬禀者:前数日额领事因公来署,述及电报日师渡台一节,卑职曾密嘱其如此后得有确信,随时知会。兹于本月二十二日戌刻,准额领事函称:前嘱知悉日本渡台办生番情事,请即详达。现于昨下午有一火轮船由旂港外经过,下南而去。后闻该船系日本轮船,内载日本兵丁,在厦门出口。又闻该船内有美国人一、二名。再闻日兵要雇英、美国船只,而英、美国官宪不准受雇。特此布达等由。准此,查卑职前奉宪台批饬勤探信息等因,密派亲信家丁在旂俟候侦探,据禀同前情。查该兵船既由旂港外下南而去,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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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当是琅軿。究竟有无至琅軿海面停泊,抑又从琅軿绕入后山海道,莫从悬揣。
  敬再禀者:前禀正在缮封间,准海关积委员来函:昨有日本火轮兵船一只,由口外迤南而行,是晚即在卑辖之小琉球地方寄碇。该船由厦门开驶,适有同来之火轮船,云该船内尽是军需、木房、器械等件。又在厦闻得尚有兵丁万人,亦将继至等语。未知是否确信。复查税务司函复相同,合当驰达等由。准此,相应据情再禀察核。
    (台湾道批:据禀日本调拨兵船来台湾情形,本司道先日业已得信,一面函请镇军于彰化抽拨一营前赴凤山县驻扎,并请督宪、军宪速派大号轮船来台防护矣。该令勤探信息,弹压匪徒,镇静以待,是为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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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枋寮巡检王懋功、千总郭占鳌禀台湾道

  敬禀者:窃卑职等顷据琅軿差兵报称:本月二十二日辰刻,有日本国火轮船一只到琅軿社寮港口停泊,船中装大英、日本、琉球三国共计四、五百名,各整器械,声称明、后日尚有轮船到来,以俟人数齐集,即欲开往牡丹社等处攻剿生番。未刻,先遣洋人二十馀名上岸,至清港浦地方,相离柴城二里观看营地,欲作营盘各等情。据此,卑职等自闻之后,当即漏夜会商,即由千总郭占鳌立刻前赴该处,观该洋人如何行止,是否进剿之处,再行飞禀。一面谕饬闽粤头人各自联庄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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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同治九年间有琉球船一只,被风飘至山后猪束港浅滩打破,船中六十七人登岸,被牡丹社、高士佛社生番杀死五十三名,其馀十三名经该地头人护送到府。至本年三月二十二日,有日本轮船一只到琅軿清口港,据称为此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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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札枋寮巡检、千总

  为札饬事:照得访闻日本国有兵船两号,一泊小琉球,一泊厦门。现接旂后海关函报:瞭见日本有兵船一只,由口外经过,迤南而行,似即往琅軿等处。日本剿办生番一案,并无明文知照。刻下兵船如已抵琅軿等处,是何情形?有无上岸屯扎?生番作何举动?应确查随时飞禀察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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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枋寮巡检、千总续禀台湾道

  敬再禀者:复据琅軿差兵报称:二十三日未刻,又到日本国轮船一只,停泊琅軿社寮港口,船中约计二、三百人,并前船一只,共二只统计人数八、九百名。俟后如何情形,容随时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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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二十三日,船中先锋福岛九成、陆军省安藤定次官石井矣吉秋永兰铃禾敬又先生魏秋江并军兵五百馀人,另有美国人三名,一同登岸,在八仙湾园中搭白布帐篷十馀架。是晚将孤寮居民逐走,要备茅屋为营,后又中正。是日有英国额领事带兵船到社寮港停泊,登岸观看,带日本人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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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禀总督、将军

  敬禀者:窃查日本欲赴台湾南路剿办牡丹社生番,藉生端缘由,已于二十九日肃泐一禀交福星轮船。又于三月初六日肃专差由厦门递呈,计先后仰邀钧览。
  自初旬以来,未见动静。至三月十八日,有日本洋人吉田清贵等四名至凤山所辖旂后地方,云随后有兵船两号来台。二十一日,果瞭见云云至所言相同。现据洋行传说,日本兵船已抵琅軿,有三百馀人上岸驻扎,未知确否,已飞饬枋寮巡检王懋功、千总郭占鳌等查探驰禀。并据英国领事官额勒格里函称,日本要雇英、美两国,官宪不准受雇等云。然此次新闻纸传说日本之事,有美国人李赞达,即前厦口领事李让礼在内。额领事所云,又未知属实否也。
  伏查琅軿在凤山极南,牡丹社又须转过琅軿,方至其地,已在山后。日本即为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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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风被戕一案,欲图报复,总应有文知会。今并无只字照会,擅行前往剿办,实属有违条约。案其情形,殊为叵测,必另有诡谋。目下并不与我商议,径驶兵船前往无阻。而台湾海疆要地,防范不可稍疏,应请宪台迅赐派拨火轮船一号,并查催福星轮船已否修理完竣,一并速驶来台,以备调遣。南路甚属空虚,有事万不足恃。职道已飞函会商张镇,彰化匪巢已经攻克,可即抽拨一营,前赴凤山驻扎,卑资镇压。倘日本别有生,应需添调营勇,职道当权衡缓急,察其来势如何,会同张镇相机办理。以后情形,容俟随时驰禀。
  敬再禀者:台地情形紧要,如蒙轮船来台防护,查有扬武轮船,船身较大,精良,管驾官参将贝锦泉久历水师,胆识坚定,以之调拨,可期得力。惟台郡安平海口,现值南风司令,涌浪渐起,难以常泊,扬武轮船似可停泊澎湖,台厦均可兼顾。其驻泊厦港靖远轮船,亦应饬其随时查探,如台湾有事时,即驶来台。外国兵船调动甚灵,中国轮船不可株守一隅,呼应难期灵捷也。
  再正缮禀间,接据枋寮巡检王懋功、千总郭占鳌飞禀:三月二十二日,有日本国火轮船一号到琅軿社寮港口停泊。二十三日,又续到一号,人数约有八、九百名。先遣洋人二十馀名至柴城一带踩看扎营地势。现闽粤各庄人民,均已联团等情。
  据此,伏查日本人此次擅调兵船,前赴凤山南境琅軿一带,藉称剿办生番,并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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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照会,实属违约妄动。况上年该国洋人利八等四名在台南山后遭风,当经救护,送回上海,交其领事官收领。是生番亦无戕害日本国人之事。即如前年琉球国人遭风被戕,然与日本有何交涉?从前因此事系属传闻,未敢遽行指实,是以未经禀请转告总署,照会该国公使,责其违约妄动之罪。今既实有此事,似应咨明总署,按约责问,并查此起兵船究系如何来历。看其公使如何答覆,再行酌核办理。
  台地民情强悍,闽粤各庄聚族而居,如果扰我民人,难保不相格杀。彼时端勿谓自我开也。至外间传言,谓日本系为琉球遭风被戕一案,意图报复而来。然琉球系我属国,与彼何干?彼谓琉球系其所属,我实不知,亦从未据琉球人言及,此层自可姑置勿提,如彼置啄,再与辩论。管见未知当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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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

  为传闻日本国派兵前赴台湾,有事生番,并据报该国兵船现泊福建厦门,拟请专派大员,调拨轮船兵弁,前往查看情形,相机办理,恭摺请旨,仰祈圣鉴事。窃查本年三月初三日,臣衙门接据英国使臣威妥玛函称,现准住日本国之英国使臣电报,知日本运兵赴台湾沿海迤东地方,有事生番。并询及生番居住之地,是否隶入中国版图?东洋兴师,曾向中国商议准行与否?宜如何斟酌之处,迅为见覆,以便用电线移覆等语。当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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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衙门函覆该使,答以上年日本国使臣驻京时,从未议及有派兵赴台湾生番地方之举。究系因何兴师,未据来文知照。台湾生番地方,系隶中国版图,且中国类此地方,不一而足,未能强绳法律等因去后。旋于初四、五等日,英国汉文正使梅辉立、法国翻译官德微理亚、总税务司赫德、日国使臣丁美霞先后来臣衙门接见,面述前事。复据英国威妥玛开来应询事件节略四条,大致与该使臣前函所询相同,其意似欲申禁该国人民毋得轻率与闻,此举为见好中国地步。嗣准李鸿章、李宗羲各咨抄上海领事官电报,日本国系因前年人在生番地界,船只遭风,大受残害,遣人查问确情等因。后又准李宗羲咨称,日本随员八名,来沪等候该国公使,约三月望间可到;及新闻纸内所叙日本兴兵赴台湾各节。臣等当以事关重大,遂将以上各紧要情形,由臣衙门函致南北洋大臣、闽浙总督、福州将军,嘱令该大臣等密饬确切采访,并抄录各国使臣给臣等信函节略去后。三月十九日接据李宗羲咨:准福建水师提督函开,十五日云云至未能窥其底蕴(见前)等因。臣等伏查上年四月间,日本国使臣副岛种臣来京,曾派其随员柳原前光、翻译官郑永宁来臣衙门,向臣等面询三事。一问澳门是否中国管辖,抑由大西洋主张?一、朝鲜诸凡政令,是否由该国自主,中国向不过问?一即台湾生番戕害琉球人民之事,拟遣人赴生番处说话等语。当时即经臣等面为剖辩,该员等未经深论,臣等亦未便诘其意将何为。嗣该国翻译官郑永宁谓:澳门地方恐须通商,不过询问明晰,以为将来议办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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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之事,希冀中国调停其间,可藉中国之力劝解。若台湾生番地方,祇以遣人告知,嗣后倘有日本人前往,好为相待,其意皆非为用兵等语。臣等送该使臣回国时,复告以嗣后总当按照修好条约所载,凡两国所属邦土不可稍有侵越。该使答曰,固所愿也。是该国并未与中国议及派兵前赴台湾。刻下忽有此举,揆之往来之理,似不应出此。然该国兵船业已到闽,声称借地操兵,其来意已可概见。据报日本国来京使臣柳原前光将次到沪,而迄今仍未据报到,或藉以懈我之备,亦未可知。
  除由臣衙门照会该国外务省切实诘问外,臣等公同悉心商酌,此时该国动兵与否,尚未明言,固未便操之过急,而事必期于有备,患当杜于方萌。应如何按约据理相机辩阻及如何先事筹备,该省督臣固属责无旁贷。惟查督臣李鹤年兼署巡抚,公务较繁,且不能遽离省城,致旷职守。拟请钦派闻望素著、熟悉详情之大员,带领轮船前往台湾生番一带察看情形,妥筹办理。至此次调用轮船,原为巡查洋面,易于驾驶,非因用兵起见。而酌调兵弁,以资缓急足恃,及生番应否开禁,如何示以怀柔,治以简易,俾不为彼族所用,且不为他族所垂涎之处,均应由钦派大臣会同该省督抚、将军、提督等熟商请旨办理。所有传闻日本国派兵赴台,有事生番,该国兵船现泊厦门,拟请派员调拨轮船、兵弁,前往察看,相机筹办缘由,谨恭摺密陈请旨,伏乞皇上圣鉴,训示遵行,并照录臣衙门致日本国外务省照会一件,恭呈御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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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九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奉上谕: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兵船现泊厦门,请派大员查看一摺。日本国使臣上年在京换约时,并未议及派员前赴台湾生番之事。今忽兴兵到闽,声称借地操兵,心怀叵测。据英国使臣函报,日本系有事生番,并据南北洋通商大臣咨覆情形相同。事关中外交涉,亟应先事防范,以杜衅端。李鹤年于此等重大事件,至今未见奏报,殊堪诧异。生番地方本系中国辖境,岂容日本窥伺?该处情形如何,必须详细查看,妥筹布置,以期有备无患。李鹤年公事较繁,不能遽离省城,著派沈葆桢带领轮船兵弁,以巡阅为名,前往台湾生番一带察看,不动声色,相机筹办。应如何调拨兵弁之处,著会同文煜、李鹤年及提督罗大春等酌量调拨。至生番如可开禁,即设法抚绥驾驭,俾为我用,藉卫地方,以免外国侵越;并著沈葆桢酌度情形,与文煜、李鹤年等悉心会商,请旨办理。日本兵船到闽后,作何动静,著文煜、李鹤年、沈葆桢据实具奏。南北洋如探有确耗,并著李鸿章、李宗羲随咨明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覈办。原摺均著抄给阅看。将此用六百里各密谕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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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禀闽浙总督(节略)

  四月初六日,安平协周副将、署台防同知傅丞、准补归化县吴令,会同贝参将,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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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扬武轮船,驶抵旂后,邀同英国副领事及税务司爱格尔、英国商人法乐,于初七日巳刻,驶抵琅軿社寮港。见有日本轮船七只,在彼停泊,内有两只系英船式样。另有英国兵船一只,亦在彼停泊。我船甫经下碇,日本即派通事乘舢板来询;当交其官衔片三张,说明要往拜其官兵。该通事随即回持赤松则良名片(官海军少将兼海军大臣),口称上岸有事,改日再会。酉刻,周副将、傅丞、吴令即赴该国高纱丸兵船拜会。兵船仅有大泽正衡(官海军中尉)并刘姓通事出来相见。坐定,询以西乡何在,答以事忙不及会谈。又询以总督部堂照覆曾否收到,答以不知。又问以此番率兵来此,是何主见,仍推不知。周副将祇得回船。初八日,托英人法乐往询西乡不见之故,经大泽正衡回以午正营中相见。周副将、傅丞、吴令届时坐舢板上岸,距该营半里之遥,见有二百馀人站队迎接,西乡、赤松亦迎至队尾,跟随只中军一人、刘姓通事一人,相邀入营。其营用油布围成尖顶,地方甚小,仅一棹两凳。及坐定,询以总督部堂照覆,答以接到。询以有无回文,则云此次用兵,因去年驻京公使副岛种臣早已与总理衙门商明,前月又有附片托总督代致,近又有钦差赴北京,系三月十九日由本国起身,此时约到上海,俟北京信到再覆总督。又询以李让礼有无同来,则云素亦相识,今未同来。西乡即以洋酒相让,各致寒暄数语,因其事无可论说,即行辞出。西乡要送土产数包,经周副将力辞;复云贵船开驶时,当升旗开炮相送。仍令兵丁站队,并派中军通事二人送至海滨,该国船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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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二十一出,我船亦照数放还。初九日黎明展轮,午刻抵安平。
  又密探李让礼未来,闻尚在后帮。日本船上有美国人,内有克沙勒者,系美国兵官,现为其带兵。又询琅軿通事云:本月初一日,有日本人十二名进山,被生番杀死一人;初三日,生番又击伤日本人三名,生番死一名;初六日,生番伤日本人二名,日本出大队前往,杀死生番十三人;有为日本引路之土人王姓被生番打死,日本给其家属银二十五元;挖掘土人坟墓数处,均给洋元;又雇土人挖营濠、筑土墙,亦俱给银;现营盘已勘定地基,拟即与生番打仗,尚须逼拢进扎等云。
  四月初七日,有日本国陆军少佐兼驻厦门领事官福岛九成、书记吴硕来见。据云,系由厦门来台,要赴琅軿查看,不准本国兵船与中国民人滋事,以敦和好,特来拜谒。当问其日本派兵船来台,曾奏明君主否;答曰,曾奏明,陆军中将西乡系奉命而来。问其兵船共来几只;答曰五只。问西乡已来否;答曰接得电报,在长崎,已动身四日,祇在日内可到,或已到琅軿亦未可定。问琅軿系中国管辖,何以无故动兵;答曰为前年琉球岛人遭风,被生番杀害多命,及上年备中州民人四名遭风,被其抢劫,欲将生番稍示惩警,不敢扰害中国地方,上年有使臣到京,曾对总理衙门说过,以生番非中国所管,故尔前来。问琅軿系隶中国版图,确有凭据,即有生番滋事,应移文中国地方官办理,日本不应擅自动兵;答曰,此事伊等做不得主意,须俟西乡裁夺,尚有使臣柳原前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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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北京与总理衙门专论此事。问总督部堂有照会与西乡,已接到否;答曰,接到,已派人送往琅軿交西乡阅看。问柳原前光何时可以到京;答曰,计程现在已到上海,即可赴京。问美国领事李让礼现在日本做官否;答曰,现做二等官,西乡为正,李让礼为副,伊系参军少佐,比西乡小三等。问柳原前光系几等;答曰,原系四等,此次来中国作为三等。日本官爵不论品级,自一等至十五等为止。问兵船内有美国人否;答曰,不过数人,内有两人充当引水。问近阅新闻纸,美国有调回李让礼之说,知否;答曰,亦闻有是说,不知确否。此次调兵过台湾,闻美国本不令李让礼前来,李让礼硬要来的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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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初九日,台防同安协及委员赴日营会晤,日兵排队迎接,叙谈片刻,即回船中,各开大炮四十馀声。初十日,日兵分兵千馀人往龟山后湾仔驻扎,布帐草房,搭盖数十馀所。其陆续运到铁柱、铁瓦、木板、杉木各料甚多,火药开花炮子共八百馀箱,均堆积后湾仔营内,称要起造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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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镇、道禀总督、将军

  敬禀者:扬武、长胜轮船抵台,连奉三月廿六、廿九、四月初六等日钧函,并承抄示各件,仰蒙训示周详,荩筹深远,捧读之馀,莫名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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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兵船,初抵琅軿,上岸屯扎,居民甚为惊慌。旋据枋寮巡检王懋功等禀报:该国陆军先锋出有告白,系为剿办生番,所借之地、所雇之人、所求之物,皆将照价酬劳等语,民心稍定。
  扬武轮船,初五日抵台北,即商派安平协副将周振邦、署台防同知傅以礼、准补归化县知县吴本杰,授以机宜,偕同参将贝锦泉,乘坐扬武轮船,前赴琅軿与其按约切实辩论。初七日,驶抵该处。日本陆军中将西乡从道,始则推托不见,及至初八日接晤,又以此次用兵,上年驻京使臣副岛种臣已与总理衙门商明,前日又有附片请总督代致,现伊国钦使亦将次到京,应俟北京信来再照覆总督,不及他语,而外面礼数尚恭。周副将等以无可进说,遂即辞回。
  先是初六日,有该国驻厦领事官福岛九成、书记吴硕来见,与其剖论一切,伊总答以不能做主,须俟西乡裁夺,并谓使臣柳原前光已赴北京与总理衙门专论此事。又云,柳原前光上年曾随副岛种臣在京,现因副岛种臣告退,故其国遣令柳原前光再赴北京等语。所有两处情形,谨开节略呈阅。
  伏查往年生番戕害琉球难民一事,与日本毫无交涉;即欲藉词报复,何须徵调重兵,不惜工饷,远涉重洋而来?且到地之后,又复诱胁土民,外示笼络;其诡计阴谋,实不可测。宪台、督宪照会,许以拿办,阻令回兵,诚为善策。惟据探报,连日以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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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杀伤日本数人,闻死者共有五名,日本拟即日移营逼近进扎,则隙方深,其势恐万难中止。本职、职道等再四筹商,自应恪遵宪台、督宪密奏:如果倭兵扰我腹地,常即鼓励兵团合力堵剿,若仅予生番寻仇,惟当按约理论,相机防范。第所虑者,琅軿虽系番界,终属隶我版图,若彼自行攻入,将来必图窃据。是我目前驱之即起端,听之又滋后患;审时度势,似不能不派兵与其会剿,一则防我边境,一则杜其藉口。惟会剿亦有为难之处。彼既绝不与我相商,而我又反为之助,未免有失体制。应否俟其使臣柳原前光到京,总署如何与其辩论,再行酌定辩法?至如有意外之虞,竟敢扰我腹地,害我民人,本职、职道等自不能顾及端,必当督饬兵团,力筹剿办。台地为职守所系,断不敢徒自苟安,有辱国体。
  现本职将彰化县搜捕馀匪事宜,酌留戴镇德祥所部并派都司张天德管带镇标营三哨会同营县办理,已于四月初九日回抵郡城。其南路现派参将李学祥、游击王开俊两营前往驻扎。如事机吃紧,当再调回戴镇一营。本职、职道并拟一人驻守郡城,一人前赴南路,相机调度。其南路一带乡团,已饬营县等严密布置矣。
  扬武轮船,现据贝参将禀称,尚须回省备足子药,方能来台听候调用。谨肃具禀函,交其带呈,伏乞宪台察核。
  敬再禀者:此次日本违约妄动,似各国皆以为非,惟美国有人相助,而李让礼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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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谋。现在日本轮船带兵之克沙勒,亦系美国官兵。是美国与其暗中勾结,已可概见。彼亦恃有美国帮助,妄肆鸱张。现在美国与我并无衅隙,若有总署照会该国公使,按照条约,责令将李让礼等调回,谅美国亦不能显违公议也。
  又日本动谓琅軿牡丹社均系生番地界,并不属我版图,故敢肆行往办;即各国均未能深知琅軿系中国地方。查琅軿十八社归凤山县所辖,年完番饷二千两有奇,载在府志,确有可凭。不过因其荒远,故未设官经理。现与辩论,必将此层坐实,庶可责其违约之罪,使彼无辞抵饰。以上两节,均请宪台核咨总署酌办为祷。
  再敬禀者:查日本远涉重洋,米粮煤炭,不能多带,须随地接济。所有南北各口,一律禁其购煤炭。上海等处洋面,遇有该国船只,即应截阻,彼必不能久持。日本轮船现泊琅軿一带者,多系西洋购来旧船,即其自制亦不能如西洋之坚利。目下闽、沪两局新制轮船,似尚足以相当。惟闻该国购有铁甲船两号,现我尚无此船,宜思以御之。沿海民皆勇于私斗、怯于公战,其气易作而亦易竭,有事不足深恃;然彼族不能深知,仍须广为联络,以壮声援。是否有当,祈备择采。馀如联外交、预边防、通消息各节,则船政大臣抄函,经已向宪台言之矣,不再渎陈。至遣员前赴日本理论一层,较与其赴京公使辩论更为得力,未知江苏能果行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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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

  为日本国兵船已赴台湾,各国船只亦有驶往福建洋面情事,请旨责成前派大员妥速筹策,以弭边而伐敌谋,恭摺密陈仰祈圣鉴事。窃臣等前闻日本国兵船停泊厦门,奏请简派大员前往查看。同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九日奉上谕:著沈葆桢带领轮船兵弁,以巡阅为名,前往台湾生番一带察看,不动声色,相机筹办等因,钦此。四月初六日,复奉上谕:福建布政使潘霨,即著驰赴台湾,帮同沈葆桢将一切事宜妥为筹画等因,钦此。旬日以来,臣等复据英国使臣威妥玛、总税务司赫德暨直隶总督李鸿章、两江总督李宗羲咨函,内称日本国兵船,于三月下旬,有驶进厦门海口者,有前往台湾者,船内兵弁炮位俱备。由琅軿地方登岸,并无阻问之人。英国水师提督亦选兵船往台湾迤南巡查。并据新闻纸内叙及日本在长崎购买轮船,租雇商船,装载军装、粮饷。厦门来信,法国兵船及日本兵船两只均已抵厦。探得日本兵共八营,俱在台湾东海旁起岸,欲攻生番各等语。四月初五日,始准闽浙总督李鹤年三月十三日函称:据台湾道禀报,二月初十日云云至来台打仗等情(见前)。并据声称,牡丹社原系属番界,彼自寻,在我势难禁止等因。臣等伏查生番地方,久隶中国版图之内,又与台湾唇齿相依。各国通商以后,觊觎已久,日本相距尤近,难保不意图侵佔。且各国均有兵船驶往,以巡查为名,未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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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利乘便之意。李鹤年远驻省垣,事难遥制;而台湾道视为番界寻,势难禁止,殊属意存推诿,不知缓急。臣等已函达李鹤年,严札台湾道,务须统筹全局,毋误事机。
  因思日本国兵船既赴台湾,且有登岸情事,必须沈葆桢迅筹办法,或谕以情理或示以兵威,使彼无隙可乘,庶几潜消隐患。惟沈葆桢系船政大臣,恐彼族以非办理各国事务官员,置之不理,且遇有调遣轮船、酌拨官弁等事,亦虑呼应不灵。臣等公同商酌,可否派船政大臣沈葆桢为钦差办理台湾等处海防兼理各国事务大臣,福建省镇道以下各官均归节制,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准其调遣,俾得与日本及各国按约辩论,而于征调兵弁、船只事宜亦臻便捷?如蒙俞允,仍请饬下该大臣,不动声色,与潘霨随时酌量情形,慎密筹画。一面会商文煜、李鹤年等督饬镇道妥为布置,一面将目前办法及台湾如何光景先期奏报,上慰宸。所有日本国兵船已赴台湾,请责成前派大员妥速筹策缘由,理合恭摺密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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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十四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四月十四日奉上谕: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国兵船已赴台湾,各国船只亦有驶往福建洋面情事,请旨责成前派大员妥速筹策一摺。据称:接李宗羲咨函,内称日本国兵船,于三月中旬,有驶进厦门海口者,有前往台湾者,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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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軿地方登岸,并无阻问之人。英国水师提督亦选兵船往台湾迤南巡查。并闻日本购买轮船,装载军装、粮饷。法国及日本兵船,均已抵厦。日本兵共八营,俱在台湾东海旁起岸,欲攻生番。本月初间始据李鹤年函称,台湾道禀报,二月间,日本水师官同夥一人抵琅軿柴城一带,查看牡丹社等处形势绘图。并声称牡丹社系属番界,彼自寻,在我势难禁止等语。生番地方,久隶中国版图,与台湾唇齿相依,各国觊觎已久,日本相距尤近,难保不意图侵佔。且各国均有兵船驶往,以查巡为名,因利乘便,心存叵测。台湾道视为番界寻,势难禁止,实属不知缓急。现在日本兵船已赴台湾,且有登岸情事,亟宜迅筹办法,使彼族无隙可乘。沈葆桢著授为钦差办理台湾等处海防兼理各国事务大臣,以重事权;所有福建镇道等官,均归节制,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准其调遣,俾得与日本及各国按约辩论,而于徵调兵弁、船只事宜,亦臻便捷。该大臣接奉前旨,计已驰赴台湾一带,著即体察情形,或谕以情理,或示以兵威,悉心酌度,妥速办理,并与潘霨随时慎密筹办。一面会商文煜、李鹤年等督饬镇道妥为布置,期于消患方萌,不得稍涉大意;一面将现在办法及台湾如何情形迅速奏闻,以慰系。除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用款仍由各该省拨给外,所有该大臣需用饷银,著文煜、李鹤年筹款源源接济,毋任缺乏。应调官兵,并著李鹤年速迅派拨,毋误事机。将此六百里密谕沈葆桢、瑞麟、李鸿章、文煜、李鹤年、张树声、张兆栋、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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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浙总督李奏

  为日本国兵船已抵台湾番境,现在密筹防范情形,恭摺密陈仰祈圣鉴事。窃臣于三月二十七日将日本师船图入台湾番社,经臣据约辩驳,阻令回兵,并饬台湾镇道相机防范各缘由,据实驰奏在案。兹据台湾夏献纶、饬据枋寮巡检等、探得三月二十二、二十三等日,有日本火轮船两号驶至琅軿社寮港口停泊,人数约八、九百名,先遣洋人二十馀名至柴城番界看扎营地势各等情,禀由该道转禀前来。臣查日本中将在厦门呈递照会后,并不候臣照覆,即行开驶赴台;又不往晤台湾镇、道,遽行登岸,擅自扎营,居心殊为叵侧。使得志于生番,必将藐视中国。倘以山深瘴重,失利丧师,难保不别生枝节。事关台湾全局,自宜先事预筹。现已密饬候补参将李学祥、游击王开俊督带营勇屯驻凤山一带,以资镇压。台地民情强果可用,并已密饬镇、道,号召闽、粤联庄,整顿团练,督饬地方文武,严密防范。一面选派干员,驰赴琅軿,面见该国兵官,按约理论,阻令回兵。台湾口岸,原有长胜、福星轮船驻泊,兹又劄派参将贝锦泉管驾扬武兵船驶泊澎湖一带,以通声息。厦门为台湾入省咽喉,已派靖远轮船驻彼,并饬水师提督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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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召募精勇,选调精兵,严加防范。又会商船政大臣沈葆桢飞调安澜、飞云各轮船来闽,以壮声势。
  惟念边衅易开不易弭,番地、腹地究有区分。如果倭扰入台湾腹地,自当督饬镇、道,鼓励兵团,合力堵剿。若仅以戕杀琉球难民为名,与生番复仇,惟当按约理论,不遽声罪致讨,以免衅开自我。臣受任封圻,不敢过事张皇,亦不敢稍存大意。除俟该中将接到臣照覆后,如何情形,再行奏报外,合将密筹防范情形,恭摺由驿密陈。
  再伏查台湾一岛,周袤三千馀里,孤屿环瀛,土壤肥沃,禾稻不粪而长,物产繁滋,矿煤、樟脑、水藤、糖蔗靡不充馀。其土番所居内山,未辟境地尚十之七,其内材木连山,传闻五金、晶玉之矿,油煤之井,遍地皆有,物产饶富,更胜于已辟之地。且内外山地俱宜栽茶,自西洋各国通商以来,无不涎贪其地。特以欧洲公法有守平均势之例,互相钤制,莫敢先发难端。日本倭人,在明天启间曾踞其地,其后为荷兰所夺,郑成功又夺之于荷兰。迨康熙中,郑氏灭而台湾遂入版图。此日本所以尤为耽耽也。按之明人郑若曾日本图纂,倭人入犯中国,必至小琉球分。小琉球者,即台湾之小岛也。盖其国萨摩州及五岛皆与台湾密迩,闻轮舟一日可至,故为入犯必由之路。该国在明代三百年间,屡寇闽、广、江、浙海滨一带,大为中国之患。自国朝定鼎以来,始震慑帖息,海不扬波,皆由台湾隶入版图屏蔽之力。从前中国与该国互市,惟商船前往,无倭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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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来。及各国通商,而倭人始入内地。乃议和未久,遽尔称兵,或者谓有西人从中勾引,固难保其必无。总由该国心艳富饶,藉口报复生番,意图觊觎,显然可。查倭性狡黠,好勇斗狠。明洪武间命使往谕,甫经入贡,旋与胡惟庸通谋不轨。永乐朝遄使招谕,又首先纳款而仍事寇抄。其后旋款旋叛,史记昭然。是狙诈狼贪是其故习,非西洋各国效信守约之比。
  臣近接总理衙门来函,内开上海抄送长崎电报,祇云前年人民在台湾生番地界遭风船只,遣员查问确情,并有诚恐伪诈之徒,擅行谣言等云。又另抄英国使臣威妥玛呈送节略,亦有日本并无出有向中国称兵明文之语。是该国于兴兵内犯之举,故作隐约之词,其心尤为阴谲。虽该国中将西乡照会,于中国救护难民殷殷道谢,即于生番亦似有不遽用兵之意,然既不商之总理衙门,又不候臣照覆,经行统众赴台,复不往晤台湾镇、道,直抵琅軿登岸扎营;或震于番地路险瘴重、山深箐密之说,预留为将就退兵之计,或为潜相勾结、徐图佔踞之谋,均不可测。总之台湾为沿海各省门户,且又土衍物阜,乘隙窥伺者不一。即使目前不致成衅,日后之隐忧方大。臣惟有竭尽愚诚,随时度势,笔舌兵戎,互相为用。务使理屈在彼,不致衅开自我。一面选练兵勇,购制器械,储备饷糈,延揽人才,以期有备无患,仰副皇上委任封疆之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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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十四日,日本轮船四只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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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枋寮巡检、千总会禀台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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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兹千总占鳌于本月二十四日早晨束装亲抵琅軿,不动声色查探,顷回枋寮会商。卑职缘抵軿后,见该洋人二十五日又到轮船两只,一由西边而来,并前二只,共计四只,统约人数二千馀名,业已先后登岸,俱在清港浦一带驻扎大营一座,其营垒周围五、六里,左右二、三里。千总占鳌又亲至营中,询其贵国火船,所来何事?该洋人言语不通,回字声称,未用事之前,不敢说分明矣。又写仔细闻禾秽月(?)者再说等因。千总观其行止,营中各自备带做成木屋、砖瓦、食粮、盐菜等件,以图久计。并与闽、粤庄人言称,欲造洋楼,似非专剿生番之势,另有别情,亦未敢逆料。在琅軿一带居民,人心惶惶。以后如何情形,容俟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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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路参将文咨台湾道

  据坐旂探丁禀称:二十五日下午,又有日本火轮船一号驶往琅軿。并闻后帮兵船,陆续可到。其二十二日由旂开往琅軿之师船,本日下午已回旂,额领事坐船同回。又据琅軿探丁禀称:日本人已在清浦安营十一座,搭盖木帐房多架,每架各守洋兵,不知数目。别无动静。现在琅軿闽、粤人相安无事各等情。

甲戌公牍钞存 第 42 页

   摘抄另纸探报

  二十五日福岛九同三员日官入内山,赏猪束社头人小卓杞笃铳三枝、刀一把、红绫花手巾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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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浙总督李照会日本国中将并劄行台湾道

  照得本年三月二十三日,接准二月二十七日日本国中将照会,内开:台湾土番之俗云云至稍示膺惩之势耳(见前)。本部堂查台湾全地,久隶我国版图。虽其土著有生熟番之别,然同为食毛践土已二百馀年,犹之粤、楚、云、贵边界猺、獞、苗、黎之属,皆古所谓我中国荒服羁縻之地也。虽土番散处深山,獉狉成性,文教或有未通,政令偶有未及,但居我疆土之内,总属管辖之人。查万国公法云:凡疆内植物、动物、居民,无论生斯土者、自外来者,按理皆当归地方律法管辖。又载发得耳云:各国之属物所在,即为其土地。又云:各国属地,或由寻觅,或由征服迁居,既经诸国立约认之,即使其间或有来历不明,人皆以此为掌管既久,他国即不应过问。又云:各国自主其事,自任其责。据此各条,则台湾为中国疆土,生番定归中国隶属,当以中国律法管辖,不得任听别国越俎代谋。兹日本国中将照会,以台湾生番戕杀遭风难民,奉命率兵深入番地,殛其凶首,以示惩戒。在生番迭逞悍暴,杀害无辜,即按以中国之法律,亦所必诛,惟是台湾全地素属中国,日本国政府并未与总理衙门商允作何办理,径行命将统兵前赴,既与万国公法违背,又与同治十年所换和约内第一、第二两条不合。然详阅来文,先云招彼酋长百般开导,使无再踏前辙;复云虽率兵前往,惟备土番抗抵,不得已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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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膺惩;是日本国中将之意,但在惩办首凶,以杜后患,并非必欲用兵。所开两案首凶,其备中州遭风难民,前由生番运出,并未戕害一人,当经本部堂派员送沪,交领事官送还。自枋寮至琅軿一带,早经本部堂饬令台湾道委员建造隘寮,选举隘丁隘首,遇有外国遭风船只,以便随时救护。此后日本国商民来往该地,当不至有劫杀之患。去岁中州难民并未被害,即其明證。其琉球岛即我属国中山国疆土,该国世守外藩,甚为恭顺,本部堂一视同仁,已严檄该地方官责成生番头人,赶紧勒限交出首凶议抵。总之,台湾属在中国,应由中国自办,毋庸日本国代谋。各国公使俱在京师,必以本部堂为理直。除照覆日本国中将,请其撤兵回国,以符条约外,合行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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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二十六日,小卓笃送牛二只赴日营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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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札枋寮巡检

  照得琅軿系十八社总名,究竟地舆广狭若干?现在开辟田亩若干?年完社饷若干?合行饬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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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枋寮巡检禀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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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职遵查琅軿地方,背山面海,内有平原者,土名柴城,居其中,东土、保力社等庄依山五、六里,西至沿海即社寮港一、二里,南至大绣房三十里,北至尖山一十里;其地皆粤、闽分居,已垦良田数百甲,未开供赋。至十八社生番,统在山内,所居南自龟仔角起,北至牡丹社止,与外十八社,即枫港一带生番毗连。山地计程五、六十里。十八社统计壮丁一千馀名,惟网率四林社近闻辟田园数十甲,其馀各就山坳中种作杂粮为活。计山后林密箐深,相距卑南不远。再琅軿十八社生番,自雍正年间已作归化,今由通事年纳鹿皮九十馀张,折银二十两有奇。卑南觅需赋银六十八两,亦由通事投库,别无社饷之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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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山县禀覆

  卑职遵查琅軿地舆广狭,询之在地土人,据称直约四十馀里,横约二十馀里。而年额社饷,核之征册,内开:琉球社征银九两八钱七分八厘,卑南觅社征银六十八两七钱九分六厘,每年多完不足数;惟府志内载,尚有加六堂社征银四十九两三钱九分二厘,琅軿社征银五十一两一钱五分六厘;此系缺额社饷,交代案内,历年均官为摊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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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二十八日,枋寮千总郭占鳌亲到日营探查,被日兵阻挡,不得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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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枋寮文武探禀

  初二日,日官面向柴城头人云称:兵未到之前,日兵横恶,故各哨弁不准其与民往来贸易,恐酿争端。现在彼既到此,营规已定,尔等百姓,尽可贸易;我剿生番,不扰尔民等语。因此刻下琅軿民心稍定。
  初三日,差报日人已进柴城交易,所喜购者惟红白糖斤,其食粮菜蔬等件各自备带数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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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四月初二日,福岛九成坐轮船往北路查探。
  初三日,日兵十六名往保力山脚巡哨,行至四重溪与石门交界之处,被牡丹番开铳打伤一兵,取去首级。日营得信,出队往救,生番逃归,并未交战。是日大雨,溪流泛涨,日兵收队回营,不能过渡,夜宿柴城,并无骚扰。城门派兵把守。次早回去,凡所宿之家,每兵给银一元为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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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枋寮文武探报

  初三日,见社寮港口轮船开去一只,询据日人云称,系彼国官员名福岛,即坐此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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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郡,面请宪台率带兵丁,剋日来軿帮同攻剿生番等语。此言未知是否真伪。
  初四日,琅軿地方霖雨过大,清港浦营盘被水冲入,日人纷纷搬移至统埔庄外,一半搬至附近之龟山顶,分作两营屯扎。是日又有日兵九人至双溪口、四重溪一带巡哨,途遇牡丹番二百馀名防堵石门,二比相晤,当即交战。日兵被番铳毙一名,割去首级,就伤者三名。生番被日兵铳毙三名,就伤者八名。其日营风闻,立刻大队赶去拒敌,生番散回,逃入其社。日兵追至四、五里,时已黄昏,当即收队回营,称俟统领一到,随时出队进剿。
  初五日,又到日本官轮船一只,船内装载器械等件。现在社寮港仍存轮船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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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初五日,又到火轮船二只,有官四员:一名地方官之先生彭城中平,一名陆军省熊本记,一名水师官水野遵,一名陆军中将西乡,日人称呼都督,总管各兵。随即带兵丁登岸屯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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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录委员周有基探报

  日兵自本月四日被生番在四重溪铳杀一名,初五日在三重溪日兵获杀生番一,日兵受伤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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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初六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四月初六日奉上谕:前据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日本兵船现泊厦门,声称借地操兵,并据英国使臣及南北洋大臣咨报,该国有事台湾生番地方,当派沈葆桢带领船轮、兵弁,以巡阅为名,前往台湾一带,密为筹办。福建布政使潘霨早经陛辞出京,即著驰赴台湾,帮同沈葆桢将一切事宜妥为筹画,会商文煜、李鹤年及提督罗大春等酌量情形,相机办理。潘霨现在行抵何处?并著张树声查明,催令迅速赴闽,兼程前往,不得稍涉迟延。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张树声,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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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枋寮文武探报

  初六日午刻,有日兵十二名至四重溪等处巡哨,被牡丹社生番五、六十人,先行埋伏中途两旁草木之内,突出铳毙日人三名,所存九名对敌,杀毙生番五名,就伤者二十馀名。日营风闻,大队赶上援救,生番败回本社。时日人闻四重溪庄民有密助生番之说,即于初七日大队进剿,先取四重溪而破。是日并带有柴城民人以至四重溪。柴人未经攻剿,先欲取溪人家物,日人阻止不听,当场哄杀,误伤民人黄文珍一名,登时毙命。当即进剿牡丹社。二比互相交战,生番被日人铳毙二十馀人,取其首级十六个示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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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亦被生番毙其三名。晚间回营,声称初十日再行剿办等因。未知确否。
  初八早,日人又到轮船二号,内装器械等件,约人数三百。又台防厅吴、傅二丞,亦于是日到琅軿。再闻日营中宰猪十二只,以劳初七日之功,又给误伤民人黄文珍埋葬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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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初六日,日兵十馀人仍往保力山巡哨,至石门洞,被牡丹番放铳伤毙六名。随有日营援兵迫至石门交战,生番受伤二、三十人,斩去首级十二个,大败奔逃。日兵受伤亦有二十馀名,毙者四名。时闽庄民人与生番有挟仇者数十人,各执刀铳随日兵之后,欲乘机报复。行至四重溪,日兵将兵器收去,人尽逐回,独黄文珍一人不肯将军器交付,被日兵击毙。
  初七日,有官轮二只,安平协台防同知并委员三人到琅軿查探。
  初八日,带兵官佐马太、安藤定二人到柴城给黄文珍之父英银二十五元,为收埋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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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周有基探报

  初六日,大队入山,至石门,遇番交战。日兵被生番铳杀七人,伤者十馀人。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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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不能攻入。日人分路爬岭而上,首尾夹攻。又因天雨,生番未能放铳,日兵所用天炮子,因此得手,连杀生番十三人。各番胆寒,败走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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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十六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四月十六日奉上谕:李鹤年奏,日本师船拟攻台湾番境,相机妥筹一摺。据称日本以土番劫杀该国遭风难民,率领兵船,拟攻台湾番境,现已照覆该国将官,令其早日回兵,并饬台湾镇、道按约理论等语。日本违约兴兵,心怀叵侧。前据各国总理事务衙门具奏,已派令沈葆桢、潘霨前往台湾生番一带察看,与文煜、李鹤年等会商办理。嗣复授沈葆桢为钦差办理台湾等处海防兼理各国事务大臣。现在日本兵船已有登岸情事,各国船只驶往福建洋面,较李鹤年所奏情形尤为吃紧,著沈葆桢凛遵前日谕旨,与潘霨慎密筹画,随时会商文煜、李鹤年等悉心布置,毋令日本侵越,并预杜各国觊觎,方为妥善。并著文煜、李鹤年将拨饷、拨兵事宜,遵旨妥速筹办,毋误事机。日兵是否回兵?台湾镇、道如何与之论理?即著据实奏闻。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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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十六日,日兵二、三百人入内山扎营,被水淹死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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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商总局司道移咨台湾道

  案照日本兵船,有事生番,前据贵道函称,传闻有美国前驻厦门领事李让礼在内主谋,又日本兵船内有美国人四名等语,即经照会美国戴领事查办。兹于四月十六日接据覆称,访闻其中有美国人名克些耳在日军中,而李让礼同日本军旅驾抵长崎,经本国驻日本钦差大臣飞札调回,已遵札回京矣。其克些耳一人,自当留心查探实在有无与日本交接情形。昨据厦门马报,云及日本师众已经开仗,伤死生番三十人,日本兵丁伤死八名等由。据此,查戴领事遵守和约,悉心查办,实属深明大义。除照覆并禀请外,合就移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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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十七、十八两日日兵二千馀人,分三路进兵攻打生番。先攻中社、竹社、尔奈、高士佛等社,均被攻破烧燬。后攻至牡丹大社。生番与日本接仗,被炮伤六人,擒去番妇一人。日兵亦被生番铳毙六名,受伤者十馀名,随即收兵。大社并未攻破。日兵于牡丹社下大埔角一带扎营,所有雇倩民人挑运军火等件,进山二日,艰苦之甚,多有同逃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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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枋寮文武探报

  十八日,派兵至枫港、石门等处扎营,其势两下夹攻牡丹社生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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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录委员华廷锡探报

  日本于十八日进去攻生番,分作三路:一路由枫港,一路由石门,一路由四重溪,约每路有五、六百人。在地民人,有利其估值为之挑运军火一同进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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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委员周有基探报

  十七日,日官水野遵带兵分扎枫港。
  十八日,由石门、竹社、枫港三路进兵,夹攻牡丹社。其尔奈、竹社、八徭社、不射力社、加之来社五社之番先行走去。是日与日本接仗,系牡丹、中社、高士佛三社生番,因众寡不敌,番子走去。祇有尔奈社番女一人,年十二、三岁为日人所获。而日兵当日毙命者四人。所有番子茅屋,被日兵烧燬者十去其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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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十九日,日营分兵二、三百人赴枫港屯扎。是日,有官轮一只到琅軿。闻是委员华廷锡查探军情,即时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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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枋寮文武探报

  十九、二十等日,该日兵忽然两路同时出队进剿生番。其竹社、牡丹、尔奈、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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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高士佛等五社生番,共计五、六百名亦出,在附近石门一带迎敌,随时接仗。因日兵炮火齐全,人数众多,生番迭次战败,俱各逃入牡丹社以后大山之上,林密箐深,暂可埋伏。此山最为险峻。所有五处番社以内,仅存番妇人等,未能固守,即被日兵破入。其社番巢,尽行焚燬。又猪束、小猫里二社,闻风丧胆,送日营水牛三只。日人当收,转掷洋铳数支,并许以后不至他社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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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华廷锡探报

  十九日八点钟展轮,在途遇见日本轮船一只去厦门。至三点钟到琅軿停泊,该日本兵船名孟春,管驾官名原田中尉,驶三板,戎服到船会晤,谕以奉宪到地查问情形。随询一切,言语不甚明晰,以纸笔各书问答。问其西乡中将在何处,答云带兵进内攻击生番,不在营盘。问攻生番近日胜负,答云进去两日,尚无消息。问日前两营盘无碍乎,答云有一分移一枝在龟山屯扎,岸山营盘不多,数百人而已。问其福岛领事在营否,答云在陆营。卑职即差人持名片答拜,随即与杨管驾上山,穿日本营盘过,径至柴城,唤集在地头人,探讯一切。据云日本于十八日云云(见前)。至一同进去者,正在查探间,适值挑运民人纷纷逃归,据云初起不过雇其挑至石门,虽至石门,押令前进,否则要杀,不已,爬山越岩而上,饥渴欲死。刻下四散逃归。至生番一见即逃,毫无阻当。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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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该日本已将牡丹社、高士佛社、加之来社、竹仔社四社生番居处,一火而焚。刻下日本兵众驻扎牡丹社,尚未出来。此十九日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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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录委员袁闻柝探报

  其兵船据云二十日开去一只,装生番首级及伤亡日兵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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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录委员周有基探报

  十九日,分兵扎守双溪口,断番归路。自此之后,连日招降各社生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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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二十一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一奉上谕:李鹤年奏,日本兵船已抵台湾番境,密筹防范,并详陈台湾地利,日本诡谋各摺片。日本兵船不候照覆,即行驶赴台湾,登岸扎营,显系心怀叵测。李鹤年已派水、陆各营,分住凤山、澎湖等处屯扎,并调集庄团、水师防范台境,藉壮声威,以期有备无患。番地虽居荒服,究隶中国版图,其戕害日本难民,当听中国持平办理,日本何得遽尔兴兵,侵轶入境?若谓该国仅与生番寻仇,未扰腹地,遂听其蛮触相争,必为外国所轻视,更生觊觎。衅端固不可开,体制更不可失,该督惟当按约理论,阻令回兵以敦和好,不得以番地异于腹地,听其肆意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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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派往琅軿之员,与日本如何辩论?能否就我范围?著该督据实奏闻。仍随时会同文煜悉心布置,务臻周密。沈葆桢计当启程,著凛遵叠次谕旨,与潘霨慎密筹画,会商文煜、李鹤年妥为办理,毋稍大意。近日台湾番境情形若何?著随时详细具奏。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沈葆桢、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守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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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枋寮文武探报

  二十一日,各日兵分路搜山,欲擒生番,尽灭其馀各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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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录另纸探报

  二十一日,有旂后李再来到柴城坐轿一顶,随带二人,备办礼物,送入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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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柳原公使致潘帮办函

  昨获良晤,多聆大教,不啻纫佩。承示将我朝派员处分土番一事,的系作何了结之处,详为笔记送览,故本大臣摘录其繇如左:
  明治四年十一月间,八重三岛人民,遇风漂流到生番牡丹社乡内,被该土人掠夺衣服,五十四名死之。又于六年三月,小田县民四名,漂至生番卑南之地,亦被剥衣夺财,酷虐已甚,幸脱一死,救养于熟番陈安生家。然自土人作践,欲自经者再三。后送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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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山县,得蒙贵国官长救恤,送还本国。我朝感德奚穷。当时经由驻沪领事赠物,酬劳陈、李两人。及难民到沪日,并具不腆之物,称谢护送员役。所恨者,蠢彼番人,杀难民如麋鹿,盗财物为生业,而脱然于化外,凡数百年于兹。
  夫杀人偿命,盗物受罚,万国通典,为君主者不可一日忽诸。况我国境与该番一苇可航,方今东西海航旁午,该地蓄此蛮种,嗜杀行劫,深堪忧虑。若不即事下手惩办,后患何及?此我朝之所以断然举行,而英、美两国亦有此举,非创见也。故我钦差头等全权大臣,去年在天津换约后进京议察觐之际,派本大臣至总署告明,遣使问罪之意。今于发遣陆军中将西乡之时,特送公文知照闽浙制台,然后经由水路直至番地,慎防兵丁滋生事端。凡此俱出保存两国和好之衷,并非有他意也。
  兹闻阳历五月十八日,即贵国四月初三日,我兵已与生番交战,至十九、二十等日,互有杀伤等语。此事经于月前收到西乡来信,已知生番伏于菁间狙击我兵之入牡丹社为斥候者而起,理所当然。
  本大臣以不肖忝蒙简拔,此来无非我朝保存两国和好为重,于十日前到沪,得晤沈道台即悉贵国总署特发公文寄我国外务省。又经闽浙制台给西乡以回文云,生番亦属清国之民,即有杀人之罪,应凭中国查办,不必日本代谋,故须西乡退兵回国等语。本大臣因思我师既出交锋,况西乡奉君命,岂肯轻退?我朝经已布告通国,誓其保民之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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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可中止?恐贵国未熟悉我情,故有是言。旋据西乡信云,五月二十三日,有中国兵船到琅軿,其兵官傅以礼、周振邦、吴本杰三名来索李制台前送回文之照覆,本中将答云,我奉军权行事而已,如其交涉两国和好辩论事宜,请与全权公使柳原协议可也等语。本大臣亦闻沈船政大臣已奉钦差查办台湾生番事务,应与西乡谈论一切,忽遇阁下奉旨回闽帮办沈钦差大臣,因过沪续枉顾本大臣,承下问曰:贵国此次台湾之行,今已如此,惟此生番原有三十六社,未知西乡欲向何社生番问罪?究竟作何结局?故本大臣陈以我民被害情由。并据西乡奉敕限办三事答云:第一,捕前杀害我民者诛之;第二,抵抗我兵为敌者杀之;第三,番俗反覆难制,须立严约,定使永远誓不剽杀难民之策。此本大臣专请阁下到闽会同沈钦差大臣办理,言归两国和好,是所切望。本大臣亦获剖心吐赤,惟阁下宏度容纳焉。如有渠教,敢效驽力,和衷酌办,以为两国愈敦和睦之地。谨启。阳历六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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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噶玛兰厅禀报

  四月二十三日,有日本人成富清风者,往头围县丞衙门呈验执照。据称:同帮四人,坐美国必多船只,欲往苏澳,于初六日遭风飘至奇莱,船破,被该处生番抢去银钱。伊坐渔船至此,欲回鸡笼,托邹县函达,雇夫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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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二十五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五日奉上谕:李鹤年奏,日本师船已与生番接仗,现筹防范一摺。日本并不遵约回兵,已与生番接仗,并拟即日移营进剿,其蓄谋寻隙、意图佔踞,已可概见。该国现到轮船七只,尚有铁甲船及坚固兵船未到。此时衅端已开,自应先事布置,严密设防,以期有备无患。江苏、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前已有旨准归沈葆桢调遣。李鹤年亦拟添调直隶、江苏轮船赴闽防范,应需轮船若干只,即著李鸿章、李宗羲、张树声、瑞麟、张兆栋如数拨往,以壮声势。日本被伤者是否祇系数人?至生番有无被杀被伤之人,未据该督奏及。生番既居中国土地,即当一视同仁,不得谓为化外游民,恝置不顾,任其惨遭荼毒。事关海疆安危大计,未可稍涉疏虞,致生后患。著沈葆桢凛遵叠次谕旨,随时与潘霨筹画,会同文煜、李鹤年办理。总当消弭边衅、预遏诡谋,方为不负委任。李鹤年所筹自强之策,有无把握,是否办有端倪,不得以空言塞责,致误事机。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沈葆桢、瑞麟、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张树声、张兆栋,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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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录枋寮文武探报

  二十五日,遣就地土人迅驰来剿各社,安抚各番。一股头人,即大番目朱雷,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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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同二、三股社长,约于二十六日亲至日营晤商和约。该日营各给旂式一枝,令其以后不必惊慌,照常进出。番目朱雷等当即领旂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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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录另纸探报

  二十五日,又到轮船一只,闻是花旂国兵船。有日本文武官员、军兵二、三百人载来。是日,日兵同花旂官十馀人往猪束探看地势。时猪束社番目,转邀猫仔社、绍猫狸社、龙湾社、宾仔来社、蚊卒社、猴洞社、加诸来社、林隔社、共八社头人,到日营投降。即赏各头人红绫二匹、花巾五条、红二床、耳钩四对。又给红旂八面,令每社各竖一技为凭,日兵出入,不赴骚扰。并限各番头人,每四日到营一次,有无事体,均要通报。又传各庄头人到营,选择办事四人。车城董焕琼、新街张光清、统领埔林阿九、保力庄杨阿古。惟田中庄林明国自去投效,日营亦即收用。每人每日工银一元。各人赏给红绫二匹、手巾六条,即令代议定雇工辛银,凡搬运军火,近则日给银四角,远则六角。后林明国定无论近远,每日三角。
  二十六日,雇去土人二、三百人,在龟山搭造兵房。均系木板六柱,上盖茅草,约六十馀所,(每所)五间。其营盘横直约宽百馀丈,以竹围插。惟沿海一路,并无竹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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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扎牡丹社之日兵,被生番铳伤五名,毙命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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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录委员周有基探报

  二十五日,所有姑仔律、龙銮珠、力索、四林角、快仔社、八之慝、八姑律、小里、网卒、仔社、加之来等十一社生番头目,俱到日营投降,并送鸡、牛等物;而日营亦给与布疋、刀鎗、旂号。尚未降者:牡丹社、中社、尔奈、高士佛、八徭、竹社、射不力社等七处之番。
  二十六日,生番庄双溪林内铳杀日兵二人,受伤者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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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师提督李咨台湾道

  四月二十五日,据美国恒领事照会:本领事挡住美国人,不准跟日本人前往台湾;会同管辖东海提督出示通饬。此公文内有告示数张,请察阅火速寄至台湾日本营内,俾美国人等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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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袁闻柝探报

  二十七日午刻,驶至琅軿地方,见该处泊有日本国商船一只,运载木料,用本地渔船搬运上岸。又有英国兵船一只到来。即时盘问到此何事,回答查看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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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职旋即邀同周委员、吕管驾乘坐(杉)板上埠。近岸时,日兵数十人将船围住,见无军器,亦不问答,立即上岸,直穿日营之东,走过里许,地名新街,有店铺二十馀家。有兴隆店主人,系该处头人,当探情形。问其兵船何往?据云:二十日开去一只,装生番首级及伤亡日兵回国;二十二日又去二只,开往厦门;今早又去一只,开往后山。问日兵实有多少?据云:约有二千馀,现刻分扎三处;在大埔角者二百馀人,在琅軿者六百馀人,在龟山后者千馀人。并载有铁瓦、铁柱、木料,欲起盖兵房。装来牛、羊、猪、鸡牲口甚多。并闻近有加济犁牡社生番头人,引带日兵往八猺社后山扎营。据云该处最关紧要。正详询间,见有客民三人奔往该店后房,问是何人,店主即不肯说。以好言诱之,即云系代生番说降而来。琅軿十八社,已降数社,惟龟仔角生番不降日本,愿降红毛之说。忽然日营来年轻一人,约二十馀岁,身穿广东衣服,口说土音,吩咐店家带去领旂领令。卑职即问,此人答话,回称:伊系浙江金华府东阳县人,姓黄名庆,自幼逃入东洋,现在日营传教土音。问其营中主将在否?云有先锋福岛在营,馀在龟山。即持名片,托其引进拜会。
  该先锋一见,即问来此何事?答以奉宪查看百姓与贵兵相安否。答云费心费心。问其去年曾救该国难民之事,即不复答。问其攻打生番若何?则(云)番子利害,已被我打破三社,割取首级十二颗;我兵受伤五十馀人,毙命二十馀人。二十六夜,又被番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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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五人,毙命二人。现因山径崎岖,天时炎热停兵等云。卑职即行辞出,遍行探看,仅有白布篷四十馀领,草篷二十馀领,木栅一座。日兵改服大袖,尚未改装。日官皆穿红毛衣服。营中有英鬼三人。营外并无濠沟、围墙,亦无长矛旂帜。见有牛车数乘,土人数十,纷纷往营作事。问其工价,回称每日番银一元。问日前挑担受苦否?答曰有。近日何如?曰:还好。
  又到柴城探看。见该庄贴有日本安民告示,禁止百姓带刀出入。又有先锋告示一道,当即著人抄录。又据粤庄客民郭悦翰林称:近日日营催传各庄头人进营谕话,勒令前往各社招降生番,每日给番银一元以为工食。并云尔国以文章取士做官,我国以能干做官,将来都有官做。又闻有厦门人名宽来,从前曾作花旂通事,现装扮鬼子,在水野遵处办事。又云现在招募读书识字之人,以为长处之说。又闻英国兵船系日本长雇在此,每月经费一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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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二十七日,上下快社社主潘巴仔、帮办潘光成到日营投降,各赏红绫二匹、二条、耳钩四双、花毛巾五条、红旂一枝,令其插竖社中,限令社主四日亦来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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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委员周有基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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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日,分兵二百馀名,用火船载至大港口(驻)扎,内即姑仔律、珠力索两社。又到日火船一只,所载米粮伙饮木板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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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文、李三衔会奏

  为据报台地近日情形,并臣葆桢起程日期,恭摺驰陈,仰祈圣鉴事。窃臣等于本年十九日,业将会筹大概情形奏明在案,二十三日奉上谕:福建布政使潘霨,著驰赴台湾,帮同沈葆桢妥为筹画,会商文煜、李鹤年及提督罗大春等相机办理等因,钦此。二十五日,臣文煜、臣鹤年按据台湾镇、道禀称:委员华廷锡报,倭人于十八日分三路进攻番社。一由枫港,一由石门,一由四重溪;每路约五、六百人。生番不敢拒敌,纷纷逃散。倭人即将牡丹社、高士佛社、加芝来社、竹仔社焚烧。刻尚屯踞牡丹社。闻有攻龟仔角社之说。岸上约倭兵二千馀名。海口尚有轮船三只。噶玛兰通判洪熙恬报,该辖苏澳一带,自上年以来,常有倭人来往。本月初三日,有日本船一号,驶往后山沿海而去;船内备有糖、酒、哔吱等物,声称欲与生番联和,在后山起马头,做生理。月内尚有轮船要来。其倭人刘穆齐久住艋舺,船主必荖系美国人,所雇水手均于后山一带港路颇熟等语。查倭人垂涎台地,成竹在胸。鹤年按照条约阻其进兵,置之不覆。据理而论,不能不张挞伐之威;然目前之取胜非难,而事后则兼筹匪易。彼尚有利器以图再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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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无奇策以善将来。兵端一开,则购备诸西洋者,均为窒碍。祇得俟臣葆桢抵台后,邀集各国领事,使之公评曲直。
  现在安澜、飞云、伏波、万年清、济安各轮船陆续到闽,臣葆桢定于五月初一日先带安澜、飞云东渡,留伏波以待臣霨,万年清留闽防守海口,济安尚须略加修理,听候调拨。谨合词由驿六百里密陈,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此摺系臣葆桢主稿,合并陈明。谨奏。
  再据洋将日意格禀称:水雷如奉旨准购,其装配安置以及发放事宜,请雇洋教习四人前来,以资教导。添办里明东枪一万五千杆,飞轮十尊,并雇外国水陆将弁各十人以为教习。臣等极知所费甚钜,重款难筹,然际此时艰,万不容束手坐待。可否如所议办理之处,谨附片密陈,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再正缮摺间,福建布政使潘霨由上海乘轮船于二十七日到福州马尾,与臣葆桢晤商,约于五月初一日联舟东渡。理合附片陈明,伏乞圣鉴训示。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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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禀闽浙总督

  敬禀者:昨奉宪台照会日本陆军中将西乡一件,令其撤兵回国,剖论极为剀切详明,本应遵照派员送交该中将西乡收阅,候取回文,惟职道先行拆阅,照会内有「如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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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有凭约,请将彼此原议文约抄示,当听照约办理;如当时未立有凭约,应撤兵回国,以符条约」等语。职道核查档案,六年间合众国罗妹商船遭风被琅軿生番戕害一案,前台湾镇刘明灯、前台湾道吴大廷,曾有「琅軿不隶版图、为王化所不及」之奏。前宪台吴、抚宪李亦即据以(入)告,刘前镇、吴前道等并以此言照会合众国领事李让礼及该国水师总兵官费来日。原文两件,抄呈察阅。现李让礼为日本主谋,彼如藉前说以为执凭,恐反添枝节。管见:查万国公法内开:人皆以此国掌管既久,他国即不应过问,此为定例;是无论生番入版图与否,皆为我所掌管,况琅軿十八社归我所辖确有可凭耶!宪台前曾援引及此,最为切现,似可仍将此条与其辩论。即其初次照会,亦谓不过稍示惩膺;刻下牡丹社既已攻破,则已示惩,尤应撤兵回国,以符条约。应请宪台酌核,再行照会。至南北路理番同知入内山赏犒生番盐、布等物,虽系旧例,久未举行;此层可否免提。又琅軿十八社年完番饷五十一两零,职道前禀谓二十两有奇,未查明晰。凤山县正供钱粮,管至港东下里北势寮庄三里为止,此外均系番界,仅完番饷,合并声明。谨将宪文一道缴还,伏乞察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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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镇、道禀闽浙总督、将军、船政大臣

  敬禀者:四月二十二日,福星轮船回省,肃递寸禀,谅邀钧鉴。扬武轮船抵台,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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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谕函,并抄摺一件,敬悉一切。二十六日,经本职、职道派委候补同知袁闻拆称:候补县丞周有基乘坐长胜轮船,前赴琅軿查探,据禀:二十日,日本兵船开去一只,系装生番首级及伤亡兵丁回国;二十二日,开两只赴厦门;二十七日,又开一只赴后山。其旂后口,时有轮船来往。刻下琅軿并无兵船,或系涌大未停泊之故。查探倭兵不满二千馀人,一扎大埔角,即紧迫牡丹社,有二、三百人;一扎琅軿,有六、七百人;一扎龟山,有千馀人。该酋时以甘言财利诱胁土民,令说降各社。闻琅軿十八社,已降数社,而牡丹社在下者为倭兵攻破,尚有生番数百逃往山顶,乘间下山伺杀,倭人未能往攻。其龟仔角生番,亦不肯降。近有如锥来社生番头人,引倭人往拔瑶社驻扎,此处地势已转过琅軿山嘴,系属后山。该委员并晤日本先锋福岛,据称番子利害,已被伊打破三社,割取首级十二颗,伊兵受伤五十馀人、毙命二十馀人;二十六夜,又被番子杀伤五人、毙命二人。现因天时炎热暂停,尚未进兵等语。
  本职、职道伏查倭人分驻琅軿地方,日久不退,于土民番社,全以威胁利诱,意图佔踞,显然可见。本职、职道等惟有督饬在事文武,于腹地严加防范,一面勤探信息,随时飞报察核。宪节、钦宪即日莅台,当将一切情形禀陈商办。
  至北路生番,设法预筹、杜彼族窥伺一节,固为要著,然难仓猝办理。管见番情酗酒嗜杀,毫无伦理,是以历来治台者但期相安无事,以化外置之。现在倭人既图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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踞,今昔情形不同,又未可再执前说,以贻后患。惟刻下倭人方有事南路,已见兵端,似须将外患驱除,方可再筹办理。否则,人力、兵力,均有不及兼顾之势。即前蒙抄示总署来函,亦筹虑及此也。本职、职道智虑短浅,究竟如何措置,仍俟宪节、钦差到后,统筹酌办。肃此,恭请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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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二十九日,日兵同花旂人攻龟仔角社,将到大埔角地方交战。小卓笃劝和,即往番社中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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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一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五月初一日奉上谕:文煜、李鹤年、沈葆桢奏,遵旨会筹台湾防务大概情形一摺,览奏均属妥协。日本上年遭风难民,经台湾商民与熟番救出交回,该国转藉他国积年旧案越境称兵,其为妄生觊觎,自不待问。该国此举,为中外之所共恶,沈葆桢等拟将迭次洋船遭风各案,摘要照会各国领事,其不候照覆即举兵入境与生番开仗各情形,亦分次照会,令其公评曲直,并拟购置铁甲船、水雷及各项军火器械,均著照所议依行,并准其将闽省存款、移缓就急、酌量动用,如有不敷,即著照所请、暂借洋款、以应急需。调赴浙江之伏波等轮船,著沈葆桢迅速调回。直隶、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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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沿海各口轮船,应如何调拨之处,著沈葆桢等与李鸿章、李宗羲、张树声、瑞麟、张兆栋咨商妥办。前署台湾道黎兆棠,据沈葆桢奏称该员洞悉洋情,著瑞麟、张兆栋饬令即行起程赴闽,以资得力。所请设电线以通消息,亦著沈葆桢等迅速办理。该大臣此时计已起程前赴台湾,著即察看情形,妥速筹办,一面详悉具奏,以慰系。罗大春、潘霨到台湾后,沈葆桢即日与该员等随时会商办理。该省防务,沈葆桢、文煜、李鹤年当统筹全局,妥为布置。
  另片奏请派员稽查船政等语,沈葆桢现在赴台,著文煜等传谕前陕西布政使林寿图前往船厂,认真稽查,随时察看海口情形;如有紧要事宜,与文煜、李鹤年妥为备御,并著会衔具奏。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沈葆桢、瑞麟、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张树声、张兆栋,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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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录另纸探报

  五月初一日,日本有轮船一只到琅軿,载来物件,尽龟山营中椅棹百馀付、马六匹、鞍数百馀个,医生二名。是日,陆军林义和、文官彦国华等带兵百馀名,驾轮船二只回日本。去时云:八月秋风清凉一日来。是日,日兵在牡丹社脚溪中洗浴,被生番铳毙三名,取去首级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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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二日,日兵再攻牡丹社,被生番铳毙一名,受伤数人。日营医生十馀人。闽、粤男妇老幼多往求医,不收礼物,俱注姓名,并云日后军中调遣,不得违令。当时日官安藤定写诗一首,据云是起程送行诗一首,云:春风三月发京城,花笑鸟歌送我行。前途所期君识否?台湾欲吊郑延平。又一首云:大业七辛八苦间,坐剑跋涉几江山。霸吞琼埔台湾景,二十五桥十二湾。
  初三日,驻扎牡丹下之日兵移在双溪口。
  初四日,双溪口日兵挖取蕃薯,被生番偷取洋鎗反击,日兵毙者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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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禀总署

  敬禀者:伏查自换约以来,本无隙,乃忽藉琉球及该国民人两次遭风被生番鎗杀之案,遽尔称兵,有美国前领事李让礼为之主谋,实属违约妄动。职道忝膺海外重任,责有攸归,固不敢轻启端,致生枝节,尤不敢诿为番界,稍事苟安。当日本兵船未到之先,即请添派轮船,抽调精勇,以备遣用。及日本兵船抵台之后,复派员乘坐轮船,驰问理阻。该国带兵官先则托故不见,迨经晤诘,则称此次用兵,上年驻京公使副岛种臣已与宪署言及。并云伊国现有公使赴京,俟公使信到再说。随查琅軿虽系番界,终属隶我版图。且十八社归凤山县管辖,年纳番饷,载在府志,确有可凭。必须坐实此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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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公使辩论,使彼无可饰抵。曾叠请将军、总督飞章入告,暨请函咨宪署酌办,谅蒙电察。
  四月初旬,生番与日兵互有杀伤,旋有大雨水涨,日兵未动。至十八日,分三路进攻,每路约有五、六百人。生番胆却逃散。日兵将牡丹等社四处攻破。现在分扎琅軿、大埔、龟山,共二千馀人。联合各番社,并有日人在台北之噶玛兰一带,诱结生番。其轮船或已驶回本国,或开赴后山、厦门,似因琅軿洋面涌大,未能停泊之故。以上情形,亦经通禀将军、总督及钦差大臣鉴核在案。
  五月初二日,帮办潘藩司抵台,询悉先在上海及已向日本公使柳原前光辩定驰禀宪署,候示遵行。初四日,沈大臣亦已莅台,所有一切事宜,谨当禀商沈大臣,并会同潘藩司妥筹办理。总之,倭情狡谲,目下固应与之辩论,而备御又不可少。职道惟有竭尽血忱,力图报称,以冀仰纾荩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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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禀总督

  顷与沈钦宪筹商,拟办给照会,交潘藩司及职道日内前赴琅軿与日本中将西乡理论,一面调罗提督赴北路相机防范。所有辩论情形,俟职道回郡,再当详细驰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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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镇、道禀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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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禀者:潘藩司于五月初二日、沈钦宪于初四日先后抵台,所有此间情形,均已详细禀陈,听候核示,本职、职道当随同妥为办理。现据琅軿坐探委员周有基禀报:倭人自攻破牡丹社后,所有纲率等十一社生番头目,俱赴倭营投降,给与旂号,许不加罪。二十九日,又分兵一入珠力索社,一入牡丹社搜剿。续到火轮一只,随即驶往后山。又据淡水厅陈星聚禀称:有日本兵船一只,船名牧源源吾,载兵一百馀名,由台湾南路开行,绕后山一带,过噶玛兰洋面,驶进鸡笼口,买煤一百五十吨开去。或谓其回日本运粮,或谓其仍回南路等语。
  初五日,日兵于双溪口巡哨,又被生番击死一名。时降猪束等八社,概有日兵在社中掳掠猪鸡,奸淫番妇,被其凌辱不堪。各社往营禀告不理,各番目聚集公厅,饮酒议事,欲与拒战。是日,日营遣官四员、兵百馀名,驾轮船称往北京理论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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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抄另纸探报

  初六日,龟山又添搭大茅房七座,每(座)长有十馀丈,内堆积五谷种子及耕耘器具,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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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奏

  为恭报微臣等到台日期,并分别缓急,粗筹大概情形,先行驰奏,仰祈圣鉴事。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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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葆桢于五月初一日由马尾乘安澜轮船,臣霨乘伏波轮船,洋将日意格、斯恭塞格乘飞云轮船,俱于辰刻展轮。臣霨船直放大洋,臣葆桢暨日意格两船沿各口而行,晚抵兴化之南日,适海坛镇总兵黄联开巡洋到此,接询洋面情形,诸尚安谧。初二日,抵泉州之深沪。初三日,抵澎湖,登岸踩勘台水口形势。初四日,抵台之安平。臣霨已先二日到矣。接见镇、道,据称:四月二十五日,倭船一只,装生番首级及伤亡倭兵回国。二十五日开两只赴厦门。二十七日开一只赴后山。琅軿遂无兵船。二十九日,又有轮船运军装粮食而来。此水路情形也。岸上倭兵约二千馀人,一扎大埔角,一扎琅軿,一扎龟山,时以甘言财利说降各社。牡丹社在下者已为攻破,馀数百人逃往山顶,倭人未能仰攻。龟仔角生番亦不肯降。其降者纲索等十一社,倭给一旂为凭。有加锥来社生番头人引倭人往拔瑶驻扎,则已转过琅軿山嘴,属后山界址矣。二十八日,倭兵添二百馀名从石门入,八百馀名从风港入,杀生番三名、擒五名。此陆路情形也。探员晤倭先锋福岛,据称破生番三社,取首级十二颗,伊兵伤者五十馀人,死者二十馀人。二十六夜,又被其杀伤五人,死者二人。官民所报生番死者,多于倭兵。而倭将则称倭兵死者多于生番,或者留为索偿地步,未可知也。又据淡水厅陈星聚禀报:近有日兵船名牧源源吾载兵百馀名,由台南绕后山一带过噶玛兰,入鸡笼口买煤一百五十吨而去等语。
  臣等悉心筹度,辰下所宜行者三:一曰理谕,一曰设防,一曰开禁。开禁非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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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能猝办,必外侮稍定,方可节节图之。理谕一节,则臣霨过沪时业与彼国公使柳原前光往复辩论,该酋始则一味推诿,继忽自陈追悔,为西人所卖,商允退兵,有手书可凭。乃到台后,察其情状,恐未足信。臣葆桢先发照会一道,破其狂愚。臣霨拟于初八日同台湾道夏献纶及洋将日意格、斯恭塞格等,带该公使手书,亲赴琅軿面诘其中将西乡从道。彼族狡诈性成,即果弭首无词,难保不旋萌觊志,设防之事,万不容缓。台地亘千馀里,固属防不胜防,要以郡城为根本。城去海十里而近,洋船力,及之有馀。海口安平,沙水交错,望之坦然。然其中一小阜突出,俗呼红毛台,盖明季荷兰国揆一王踞台湾时所筑也,为地震所倾圯,而砖石坚厚,遗址尚存,亦锈而不适用。近日西洋火猛烈,砖石台虽坚不足恃,臣拟仿西洋新法,于是处筑三合土火台一座,安放西洋巨,使海口又得停泊兵船,而后郡城可守。台地精华,又在北路,淡水、噶玛兰、鸡笼一带,物产殷阜,苏澳民番关键,尤他族所垂涎。故日意格谓急须派兵驻扎,且去郡千里,有事鞭长莫及。臣等商派靖远轮船迎陆路提督罗大春镇之,并饬长胜轮船同通晓算法之艺生转入后山周围,量水浅深,探其形势。镇道添招劲勇,著力训练,多筹子药煤炭,以备不虞。臣霨到琅軿后,再将辩论事体据实上陈外,谨先将到台日期并分筹缓急情形,合词派轮船递天津,由驿六百里飞奏,并录照会日本国中将西乡原稿一件,恭呈御览,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再此摺系臣葆桢主稿。钦奉谕旨,吁恳准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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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直隶督臣李鸿章转发轮船递回,以期迅速。谨奏。
  谨将照会日本国中将西乡原稿录呈御觉:
    为照会事。照得生番土地,隶中国者二百馀年,虽其人顽蠢无知,究系天生赤子,是以朝廷不忍逮绳以法,欲其渐仁摩义,默化潜移,由生番而成熟番,由熟番而成士庶,所以仰体仁爱之天心也。至于杀人者死,律有明条,虽生番亦岂能轻纵?然此中国分内应办之事,不当转烦他国劳师糜饷而来。乃闻贵中将忽然以船载兵,由不通商之琅軿登岸。台民惶惑,谓不知开罪何端,使贵国置和约于不顾。即西洋曾经换约各国,亦群以为骇人听闻!及观贵中将照会闽浙总督公文,方知为牡丹社生番戕害琉球国难民而起。无论琉球虽弱,亦俨然一国,尽可自鸣不平。即贵国专意恤怜,亦何妨照会总理衙门商办。倘中国袒护生番,以不肯惩办回覆,抑或以兵力不及,藉助贵国,则贵国甚为有辞。乃积累年之旧案,而不能候数日之回文,此中曲直是非,想亦难逃洞鉴。
    今牡丹社已残燬矣,而又波及于无辜之高士佛等社。来文所称殛其凶首者谓何也?所称往攻其心者谓何也?帮办潘布政使自上海面晤贵国柳原公使,已商允退兵,以为必非虚语;乃闻贵中将仍扎营牡丹社,且有将攻卑南社之谣。夫牡丹社戕琉球难民者也,卑南社救贵国难民者也,相去奚啻霄壤?以德为怨,想贵中将必不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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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第贵中将照会闽浙总督之公文,有佐藤利八至卑南番地亦被劫掠之语,诚恐谣传未必无因。夫凫水逃生,何有馀赀可劫?天下有劫人之财,肯养其人数日不受值者耶?即谓地方官所报难民口供不足据,贵国谢函具在,并未涉及劫掠一言。贵国所赏之陈安生,即卑南社生番头目也。所赏之人,即所诛之人,贵国未必有此政体。或谓贵国方耀武功,天理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然以积年精练之良将劲兵,逞志于蠢蠢无知之生番,似未足以示武。即操全胜之势,亦必互有杀伤。生番即不见怜,贵国之人民亦不足恤也耶?或谓贵国既波及无辜各社,可知意不在复仇。无论中国版图尺寸不敢以与人,即通商诸邦岂甘心贵国独享其利?日来南风司令,琅軿口岸资粮转运益难。中国与贵国和谊载在盟府,永矢弗谖。本大臣心有所危,何敢不开诚布公,以效愚者之一得?维高明裁察见覆,幸甚。须至照会者。
  再台湾之用内地班兵也,当时新入版图,民情浮动,若用在地之兵,恐其联为一气,计弭内变,非计御外侮也。积久弊生,班兵视为畏途,往往雇倩而来,伍藉且不符,何有于技勇?臣昨到澎湖踩勘,陂陀周回数十里,无一山、无一田、并无一树,为向来未有之瘠壤,然台飓时作,台南数百里舍此更无泊船之所,地则极要,守则极难。守将吴奇勋谓此地班兵七百馀人,皆疲弱不可用。该处不生五谷,民以捕鱼为业,自少至老,席风涛,诚招此辈以易班兵,民间既开生途,防务尤为得力。臣等商诸镇、道,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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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全台均宜照此办理。否则,弁兵缺额,候内地募补而来,动淹累月,于防务大有窒碍。且台地闽、粤两籍,互相钳制,可无意外之虞。即使弊端踵生,事平之后,不难改归旧制。可否将台湾班兵疲弱者先行撤之归伍,其旷饷招在地精壮充补,以固边防,伏乞圣鉴训示遵行。谨奏。
  正缮摺间,奉四月十六日上谕:现在日本兵船登岸,各国船只复驶往福建洋面,据李鹤年所奏情形,尤为吃紧。著沈葆桢凛遵前旨,与潘霨慎密筹画,随时会商文煜、李鹤年等悉心布置,毋令日本侵越,并预杜各国觊觎,方为妥善。著文煜、李鹤年将拨饷拨兵事妥速筹办,毋误事机。日本是否回兵?台湾镇、道如何与之理论?即著据实奏闻等因,钦此。既机宜之详授,复兵饷之宽筹,臣等敢不激发天良,上纾宸虑。
  查西洋各国,在通商口岸,兵船来往,本无虚日,遇两国搆衅,尤必确探风声,至交战时,且作壁上观,将其胜负关键,飞报本国,笔之于书,其结习然也。使倭人得志于生番,西人必不令独享其利。若就目前而论,则必不冒不韪之名,为倭分谤。
  同知袁闻柝在琅軿面晤副岛,与谈他事,皆随问随答,独提及上年救出日本难民利八等护送回国一节,再三问之,默无一语。可见倭奴亦难自泯其羞恶之心。
  臣等方虑番民为其甘言财利所诱,旋得夏献纶呈县丞周有基报;各社番目托粤庄头人吁乞归化,谓沐皇上深恩,向由伊等居山,自作自食,今日本肆虐,心实不甘,乞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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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作主,保全数千生命。用兵之日,各愿先行等语。似此驱倭抚番,机势愈顺。臣等断不敢喜事以图战功,亦不敢畏事而伤政体。合再附片声覆,伏乞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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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办潘、台湾道夏赴日营会晤情形节略

  初九日八点钟,往拜日本陆军中将西乡从道。先派洋枪兵站队迎接。至其帐篷会晤。在座并有陆军中佐佐久间左马太及日本官数人。询其柳原公使有信来否?答曰:无信。随将上海与柳原议定之事交其阅看。问:贵中将所见,是否与柳原相同?答曰:伊不能做主,伊系带兵之人,柳原系办事之人,须俟柳原奏知日本朝廷,有信前来,方能定夺。又云:上年副岛种臣赴北京,曾问过总理衙门;以生番系属化外,中国不能办理,是以伊国方带兵而来。初到并未进兵。因有人赴山查探,又被牡丹番杀害,没奈只得进兵。牡丹番又都逃散。又问:贵中将此来,是否专为牡丹社,抑为别社?答曰:不为别社,专为牡丹社之事。问:牡丹社已经打开,杀得生番不少,似已示禁(惩)。答曰:此系两下拒敌,互有杀伤,不能算问罪。又云:牡丹社之事,数日可以清楚。问:牡丹社办定,即算了事否?以后尚有话说否?答曰:牡丹社办完,可算了事,以后有无话说,应俟日本朝廷之示。又问:柳原所订第三条,立约保护,不准再有剽杀之事,可先办否?答曰:此事将来终须办理,现在伊不能作主,须候日本朝廷办法。又问:四月间,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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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总督有照会一道,现在钦差又有照会一道,能回覆否?答曰:此应奏知朝廷,候朝廷有信与柳原再覆,伊不能覆。又问:台湾北路苏澳一带,常有日本人来往,有刘穆齐者,要在彼做生意,是何意见?答云:不知。并问我刘穆斋系何时在彼,告以上年即常在苏澳一带来往。现北路派有官兵驻屯,特为通知。伊又告我:各处人民不可接济牡丹社火药。又云:伊营中现在病人须在邻近盖栅居住云云。
  初九日四点钟,西乡从道、佐久间左马太来回拜。复询其四事。一、卑南觅地方,贵国有无事故?答曰:无事。一、牡丹社之事,如何谓之清楚?答曰:现已有兵进去,将次可以明白;如何办法,不便明言。又再三诘问,答曰:现在事已办至中途,所有办法,总不便明言。又问此事既专为牡丹社,不为别事,牡丹社办完,是否即行退兵?抑尚有别的意见?答曰:系专办牡丹社,前已照会闽浙总督,并无别意。惟以后之事,总须候朝廷示下。又问:现到有马鞍甚多,以后有马来否?答曰: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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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办潘、台湾道夏赴南路抚番、日营会晤情形节略

  初十日,派县丞周有基、千总郭占鳌进入番社,于申刻将各社头目带到。大者谓之社主,小者谓之社仔,又谓之阿眉,共来一百五、六十人。言语嘈杂莫办,大致谓日本人到此,分扎各处,将绝其生路,请为保护,令彼设法退兵。当将好言抚慰,令次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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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具结,当为之作主。
  十一日早,传齐各番社头目出结,共有十五社。惟牡丹社、果乃三社未到,因有日人攻剿,不敢出来也。复以好言慰之,分赏银牌、衣服,皆欣欣鼓舞,并递禀请设官经理,以后永隶编氓。当将各社具结事办妥,即函致西乡,请约定时刻会晤。西乡托病不能相见。复将各番社具结情形函知,并以柳原所议第三条业已办定,牡丹社系中国所属,应归中国自行正办,请其退兵,以便中国派兵前往办理。伊既病不能见,势难久待,即日当回府城。该中将旋令花旂人活生克思尔至日监督处,言西乡实在抱病,不能相会。明日稍愈,即当请见,将柳原所议三事讲一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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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一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五月十一日奉上谕:沈葆桢等奏,据报台湾近日情形一摺。日本已分三路进攻番社,生番逃散,遂将牡丹社等处焚烧,并欲攻龟仔角社,是其乘隙寻仇,意图深入,已可概见。若再不亟筹办法,则生番更遭荼毒,该国必肆欺凌。沈葆桢与潘霨起程赴台,邀集各国领事公评曲直,日本兴兵,显背条约,固属理曲词穷,若能就我范围,敛兵回国,自可消弭衅端,倘再肆意妄为,悍然不顾,即当声罪致讨,不得迁就因循,转误事机,致将来办理愈形棘手。沈葆桢与潘霨当相度机宜,悉心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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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应如何调拨官兵前往,藉壮声势之处,著会商文煜、李鹤年妥速布置,以维大局。本日有旨谕令王凯泰即行起程回任,毋庸来京陛见。该抚回任后,著李鹤年随时和衷商办,共济时艰。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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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办潘、台湾道夏赴日营会晤情形节略

  十二日早,复派其通事彭城中平来约,因其并无复函,告以须有函来,方能往晤。是日巳刻,仍派通事持函前来,约于本日下午三点钟在龟山营盘相见。当即往晤西乡。因其通事说话不甚明白,改用笔谈。先询以柳原信内三条,即贵将奉敕限办之事,如能照办,可以商定。该中将回答:欲办三条,到此台湾生番之地,将照柳原所云施行处分。又询以柳原第一条所云捕前杀害我人民者诛之,查牡丹社虽害琉球国人,惟该处系中国所属,应由中国派兵办理,现在本帮办来议此事,先请贵中将按兵勿动。西乡答云:第一条办议,其理不能解。何则?如前日面晤,本中将到此,及将施行处分,牡丹人埋伏于菁间,擅自狙击我斥候杀之,故不得已举兵进击,剿其巢窟,亲视此地光景,况实非中国版图明矣。今云贵国派兵办理,是何云谓?当告以牡丹社实系中国版图,载在志书,岁完番饷,可以为凭。因系中国所管,故应由中国办理。西乡答云:我闻谓版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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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其人民,施其政教,俟其民知为人之道也。然未闻贵国二百年来保护番人,施其政教,况于岁完番饷乎?所以奉敕航海远来,不惮艰险,将施处分也。又告以中国版图甚广,如湖南之猺、贵州之苗、四川云南之猓,皆与生番相类,不得不谓之中国版图。因其性与人殊,难施政教,我朝廷宽大之仁,听其生聚。现在既有戕害琉球国人之案,以致贵国劳师远来,中国不得不出来办理,以期解释而敦和好。言至此,天色已晚,不能再议,约定次日八点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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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办潘、台湾道夏赴日营会晤情形节略

  十三日辰刻,又往龟山营盘晤西乡。复云:昨日见教,贵国版图甚广,如湖南之猺、贵州之苗、四川云南之猓,皆与此生番相类;其性与人殊,难施政教,然不得不谓中国版图。似此生番者,现今致劳我师,贵国不得不出为办理。若猺、苗、猓之属,则我不知,如此番者,我久闻非贵国之版图,所凭甚多,不遑枚举。虽此番地以接近贵国所属地,本中将到此,以书报知闽浙总督部堂,是为敦和好也。又告以琅軿十八社归化为中国所管,载在台湾府志,最为可凭。贵中将谓久闻非中国版图,所凭甚多,不遑枚举,请略举一二见示。并将带去台湾府志一本,内开琅軿十八社系属归化生番,交其阅看。西乡答云:生番非中国所管,中外各国书中,俱有记载,即英国、花旂、荷兰诸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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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皆有此说,并有地图。当问其地图及各书所载交出一看。该中将又复支吾,不能交出。并云:此话说来甚长,恐一二日尚说不完,只讲(应)议之事可也。
  我即与其论柳原所议三条。一、牡丹社究竟应若何办理?西乡云:事已办至半途,现派兵进山驻扎,牡丹番俱已逃散,拟俟其能否悔过请罪,再见机行事。当告以中国官员如令牡丹社番出来谢罪,可省贵国兵力,愿意办否?西乡云:此等办法甚好。三年前如能似此办理,中国官员可不必管问。其第二条抗拒为敌者杀之,现在各社均无此事,可毋庸议。惟贵国此来,系专办牡丹社,其高士佛社因何剿办?西乡云:因初到时有斥候者二人被牡丹、高士佛、里乃三社生番杀害,故往剿办。续又有兵经过竹社内,有番暗放鸟铳,被他打死四人。又问其第三条番俗反复难治,应立约使永远誓不剽杀,现已传各社番头出具切结,以后永远保护,不敢再有欺凌杀害抢夺情事,此事已照柳原公使所云信内办妥,应将番头各结由本帮办寄与柳原公使查核。该中将意甚不悦,谓中国官员未到之前,所有未与相拒各番社已商议明白,似中国可不必管。我告以此事系关中外保护,中国应行办理。西乡云:如何不与其相商?似以此事中国不必与闻,意将决裂。我即答云:此系中国应办之事,乃云我中国不必管,大不近理。舍中国有凭之志书,谓不足信,而硬派生番各社非我所管,譬如长崎系日本所管,我硬派非贵国辖境,有是理乎?声色亦厉。并云:只得另议,即当回台湾府城。西乡复婉请再商。并云:此三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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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即可永归和好。我又告以第三条所议立约,如能办到,以后永远保护,不敢再有欺凌杀害抢夺情事,即中外各国,均沾利益。贵中将自办,亦不过如此。请各国公评,亦必均以为是矣。即柳原信内之意,故不必再商。现在办定,即可告知柳原,并通知各国也。西乡云:此事亦理所应办,伊亦望此三事早为办定,即可完结。随邀同早餐。
  饭后,复问其有话说否?如有话说,应简明直言,明日当回府城。西乡云:牡丹社出来谢罪,究系如何办法?我告以牡丹番如能悔过,以后誓不剽杀,并将前年戕害琉球人尸身交出,即算谢罪。西乡云:此事容易办理,惟该国兴兵来此,费用已多,请我代为想以后如何是了。我复问其究是何意见,不妨明言。西乡云:须贴补,牡丹社能办否?我告以牡丹社俱系穷番,从何贴补?西乡复请我有何高见。又问其究竟花费若干?意将何为?西乡云:原共筹银二百一十万元,现已用去一百二十万元,如何贴补,则以前所议三条皆属易办,伊授有全权退兵,可以作主,贴项未为设法。我告以贴补兵费,是不体面之事,中国不能办理。既系贵国擅行兴兵前来,更无贴补之理。贵中将进退为难,祇可写信与柳原商酌。贵中将应先将各社之兵调回勿动,并知照贵国以后不必添兵前来。西乡应允,并云:伊亦当致书柳原,一面由厦门电报寄信回国,止住以后不必调兵,我又问其此举非贵国朝廷之意,前柳原曾告我系受美国人唆使,有诸?我与贵国系属邻邦,彼此相顾。自我朝以来,二百馀年,从未与贵国失好。上年又新换和约,岂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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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番一事致伤和谊?我不难带兵前来,贵国派军深入,恐未胜算,其所以不带兵前来者,系为顾全两国和好之意。贵中将请细思之。西乡云:亦知为西洋人所欺弄,使伊国与中国不和,惟事已至此,无可如何,总愿及早了结。我又告以西洋英、法两国,并未预谋,惟美国李让礼从中唆使,不可听其说话。西乡不能辩,但云伊欲派人寄信与柳原,可否附搭中国轮船前往?我告以系属兵船,是否便搭,应再商酌。西乡云:亦知兵船规矩,不敢相强。现有人前往府城,如准搭船更佳。我旋起作辞,西乡欲亲送,辞之。晚间,复派其陆军大尉小川长利前来送行,并持名条两纸,一搭船前赴上海,一搭船前赴天津,求为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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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周有基探报

  十五、六、七等日,日人雇用牛车二、三十架,将清港口营移在龟山下并扎。又土名后湾仔,现在已拨十分之六,刻因农忙庄民收割谷子、人夫未暇之故。其馀大港口、双溪口、风港等处之营如常。昨风闻有奸民与加之来社番朱遂,引诱牡丹番出降,而该番等多疑,恐未的确。
  十七晚戌刻,日营通事彭城中平到卑职寓所,称述伊营都督现派员役往厦门公干,由路至旂后搭船,惟风港以上人地生疏,托为函达前途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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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日下午,日营挑运布篷六顶入双溪口。
  十八日,牡丹、高士佛二社番,在保力庄与日人见面。前年被杀之人,有向而不返(?),则给旂为记。且该番不到伊营。如是草草,恐其别有情节。日人云,改日传齐社内人等到营领赏,但不许带刀鎗等语。该番等要杨天保担保,方敢到营,而天保不肯,因系陈阿三、潘天来、林阿九等欲谋其利,如幸成后,丹、佛二社每社出银一元,又共凑水牛六十只以谢奸民等之劳。
  十九日,风港之兵调换百馀名,双溪口、大港口两处均有更换,而清港之兵尚存十分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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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镇、道禀省宪

  现据袁丞禀称:于五月十五日驰抵卑南,传集各社头人,剀切开导,宣布皇仁,共到二十五社头人五十一名,散番二、三百名,均愿剃发归诚,出具切结,以后遇有遭难船只,永远保护,不敢戕害。并带头人五名来郡。本职、职道等复加晓谕,并赏功牌、银牌、衣物,该头人等更觉鼓舞欢欣,愿听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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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奏

  为理谕倭将,稍有端倪,仍遵旨加紧筹防,以消其贪鸷之心,而速我抚缓之局,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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摺驰陈,仰祈圣鉴事。窃臣等于五月初七日,业将到台大略情形奏明在案。是时,各轮船先已派赴鸡笼、淡水、琅軿等处。十一日,济安船到,臣葆桢将前摺饬令递津,讵管驾甫登岸,即风涛大作,连日雷雨,海水横飞。十六日,始得出港。续奉同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二十五日谕旨两道,遵即悉心筹画,勉期周妥。
  臣霨于初八日偕台湾道夏献纶,带同随员张斯桂等,并邀洋将日意格、斯恭塞格乘轮船由安平冲涛出海,下午已抵琅軿,风涌到捲,船板不得拢岸,群跃而登。晚宿车城。次早直叩倭营,晤其中将西乡从道。持葆桢照会及彼公使柳原前光信函,与之反覆辩论。迨其报谒,复逐条穷诘。始则一味推诿,继遂理屈词穷。十一日,竟托病不见。臣霨及夏献纶派人先传生番各头目,至者百五、六十人,服色诡陋,言语啁啾,译传大意,皆谓日本欺凌,恳求保护。因谕令具结前来。次日,除牡丹、中社、里乃三社,以避倭不出外,到者计十有五社,均呈不敢劫杀押状。臣霨与夏献纶宣示国家德意,酌加赏犒。番目等欢欣鼓舞,咸求设官经理,永隶编氓。察其形状,实出至诚。臣霨函谕倭将,既托病不出,即告辞登舟。该倭将转再三婉留。次日接晤,仍坚以生番非中国版图为词。即将带去台湾府志,检出内载生番各社岁输番饷之数,与各社所具切结,令其阅看。彼反变羞成愤。经臣霨及夏献纶厉声晓譬,旋复婉谢,龂龂以所用兵费无著为言。经再据理驳斥,彼请一面致书柳原,一面由厦门电报寄信回国,暂不必添兵前来。即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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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中国轮船分往厦、沪两处等语。臣霨等乃归行馆。十四日,拟乘原船回郡,风潮愈厉,该船立脚不住,已退澎湖。旋由旱路历番社而行,鸟道兽蹊,蜿蜒如线,舆从饥惫,宿于风港。十五抵枋寮,方出番社。十六到凤山。十七回郡城。此臣霨等亲至琅軿与倭将辩论及抚谕各番之情形也。
  臣等窃思倭奴虽有悔心,然窥我军械之不精、营头之不厚,贪鸷之念,积久难消。退兵不甘,因求贴费。贴费不允,必求通商。此皆万不可开之端,且有不可胜穷之弊,非益严儆备,断难望转圜。倘恃其款词,日延一日,奸民乘隙搆煽,必致事败垂成。班兵惰窳性成,募勇训练无素,拟请于北洋大臣借拨久练洋鎗队三千,于南洋大臣借拨久练洋枪队二千。如蒙俞旨,请饬其雇坐轮船来台,乃有剿敌之军,以为各营表率。提督罗大春经臣鹤年奏留内地,不能不从新改图。南路迫近倭营,以镇臣张其光专其任,该镇有部勇一营,并内地调剿廖有富之两营,更增募五营继之,以遏冲突。台北之要,甚于台南,当有倭人窥伺,以台湾道夏献纶专其任。该道原有部勇一营,拟添募一营继之,以杜旁窜之谋。据张其光称,前南澳镇总兵吴光亮打仗勇敢;据夏献纶称,浙江候补道刘璈甚有勇略;各请奏调前来。合并仰恳天恩,饬两广总督、浙江巡抚派令剋日东行,俾收臂助。台民尚义而难持久,且漳、泉、粤三籍气类不同,必得人联络。前署台湾镇曾元福熟悉民情,乡评亦好,臣等拟令其提倡南北乡团,以资保固。并分招后山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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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致屯番、生番各头人,与之要约。此布置陆路诸军之情形也。
  闽厂轮船,除往来天津、上海、广东、福州、厦门传递信件外,不敷调遣。拟于沪局添调数号,由统领吴大廷督带来台,弥补空隙。此续筹布置水军之情形也。
  北洋畿辅重地,南洋财赋奥区,所借洋枪队,倭兵退后,即令归防。彼时召募勇营,亦当渐臻驯熟。至倭情叵测,臣更当随时侦探。一切防务,宜更区画者,续当驰闻。除臣霨再函致柳原重申前议外,谨先将臣霨赴倭营辩论情形及臣等会筹布置诸端,合词派轮船递津,由驿六百里飞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谨奏。
  正缮摺间,奉到五月初一日上谕:所拟购买铁甲船、水雷及各项军火、均照议行。闽省存款,如有不敷,即照所请暂借洋款,以应急需。沿海各轮船,应如何调拨之处,即咨商妥办。前台湾道黎兆棠,著即赴闽。所请电线,著即迅速办理。前陕西布政使林寿图前往船厂稽查,如有紧要事宜,著即会衔具奏各等因。钦此。臣等诡读之下,感激莫名。洋枪、铁甲船二事,日意格到闽之日,臣葆桢即嘱其由电线打探。近得回报,里明东后膛枪现成者有六千杆,每杆配药子四百颗,开价洋银三十一圆。器固适用,但价须议减。铁甲船现成者亦有一号,齧水一丈八尺,与中国港道尚属相宜,约价洋银一百二十五万圆。惟其船身之新旧坚脆,则未明言,拟更由电线查悉,再行购办。谨合词附片陈明,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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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周有基探报

  日营新到一人,名成富清风,又字木斋,称系日本水陆巡查官。自台北由陆至旂后,用船来軿,本日下午到柴城。在成明雇轿往日龟山营。有马上元与伊同行,言及北路王字头番不听通知,要进兵攻剿。又不日往山后陈安生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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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采报

  二十一日,到有新轮船一只,湾泊射寮港日兵约有二百馀名,又日本妇人十馀名,并载有松、桐、杉及各项草种甚多,以备栽植。二十二日,又到轮船一只,随即驶往山后,不知停泊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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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枋寮巡检王懋功采报

  二十一日,日本人又到轮船一只,船内装载铁器、农具以及杉茶树花木等件,并换兵数十名上岸,搬入后湾营中。
  二十二日,将前扎猪束社、大港口兵丁先后撤回,称为水土不服,患病者多。
  二十三、四日,见日人尽购本地五色罗布,做成土人衫裤等件,寄回彼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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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周有基探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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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二日,日人现托陈和尚通知风港上各社生番。查陈和尚系风厉人,在林仔边街开顺和布店,三年前至加鹿洞和番开荒。而陈和尚刻尚未到,此言系王马秀口述。日营所扎大营口之兵,闻其水土不服,疾病者多,于二十二日起陆续搬出龟山。
  二十三日,大港口之日兵已尽退扎龟山。又查陈和尚胆敢信招日兵移扎茄鹿洞。此言仍据王马秀所说。粤庄头人杨天保、杨友望、军功张占先、宋昭梅等四人,于内山各山,多藉其力;日前蒙给功牌,并加恩功给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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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闽浙总督李、福州将军文奏

  为遵旨统筹全局,谨陈近日布置海防情形,并筹拨台防饷银、军火,恭摺密陈,仰祈圣鉴事。窃臣等于五月十一日,谨将募勇练兵各情,五月初七日,由臣沈葆桢主稿,粗筹台防情形,先后会同具奏在案。兹于五月十六日,承准军机大臣字寄,五月初一日上谕:该省防务,沈葆桢、文煜、李鹤年当统筹全局,妥为布置等因、钦此。臣等当即恭录咨行,钦遵在案。
  查日本违约称兵之初,臣鹤年冀其尚可理谕,未敢遽议称兵。现在倭谋显露,恐非大张挞伐,不能戢其狡志,杜其贪心。惟兵衅一开,势必分扰沿海。轮舟往来倏忽,沿海处处可通。台地防务,由沈葆桢就近妥筹;内地各口,臣等责无旁贷。惟道路绵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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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不胜防。先其所急,以厦门、福州为最要,臣等通盘筹画、防海之要务有三:一曰选将练兵,二曰台位,三曰栏河诸物。练兵募勇大略情形,经臣等于五月十一日奏明在案。惟近接沈葆桢咨开,苏澳情形吃紧,令陆路提督臣罗大春驻扎苏澳,业经恭摺奏报,臣等已飞函催令东渡。厦门防务,改派漳州镇总兵孙开华统领兵勇,会同署水师提督臣李新燕妥筹布置,并饬署闽安协副将杨廷辉召募附近渔人为一军,以绝寇资而期得力。至福州、厦门等处台,先经臣等派员察看,分别改筑。兹查福州五虎口台五座,尚属完全,惟皆系砖石砌成,薄而不坚,铁尚多,不能及远破坚。厦门自道光二十二年失守之后,台一律毁平,并未重筑,铁尚有十馀尊,门皆已钉毁,不可复用。况洋人船坚利,日异月新,断非寻常台位所能制胜。臣等现已严饬善后局司道飞购一万斤以上洋铁大数十尊,次等洋一百尊。其福州口台,咨由林寿图于最要之长门寨,筑三合土台一座。其南龟、北龟等处,先就旧台添筑沙土隔堆。厦门等处,旧址全无,择要先筑三合土台一座。至于栏河诸物,水雷为最。省局存有二十馀尊,不足以拦一港,已由沈葆桢饬洋将购制,船筑坝诸法,臣等当察看情形缓急,次第预备。惟战守必须兼筹,能战而后能守。台、水雷,须与铁甲冲船、转轮台铁船相辅而行。厦门孤悬海中,南北相距不过数里,洋船大可以对穿而过,非有转轮台铁船梭巡海口,辅以轮舟五、六只恐不足恃。除铁甲船经臣等奏奉谕旨准购,其转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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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船,拟函商沈葆桢分别办理。
  昨准沈葆桢咨开,以台防紧要,请拨饷银二十万两、洋火药三万磅解台,以免贻误等因,臣等当于海关、釐捐两项合筹银二十万两,并拨洋火药三万磅,交船厂轮舟解台,以济要需。除台湾近日如何情形,由沈葆桢随时会奏外,所有近日布置海防及筹拨台防饷银、军火各情形,谨恭摺由驿六百里密陈,伏乞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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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五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五日奉上谕:沈葆桢等奏,到台日期,筹办大概情形,并番目吁乞归化,台湾、澎湖拟另招精壮充补,请将台湾课税等银拨经费各摺片。览奏均悉。沈葆桢、潘霨先后行抵台湾,察看该处情形。沈葆桢给与日本西乡从道照会,词义颇为严正。潘霨于本月初八日亲赴琅軿,面加诘问,彼族狡诈性成,中藏叵测,设防之事,自属万不容缓。沈葆桢等拟于海口筑台,安放巨,使不得停泊兵船;北路淡水等处派兵驻扎,由提督罗大春督率巡防,并招劲勇、多备军火等事,所筹均是。即著该大臣等分别妥速办理。
  日本藉口他国积年旧案,违约称兵,曲直是非,中外共见。沈葆桢等当与之竭力理论,断不可任其妄为。倘该国悍然不顾,亦当示以兵威,不得稍涉迁就,致误事机。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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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如何照覆?潘霨到琅軿后如何辩驳情形?著即随时详悉奏闻以慰系。
  生番本隶中国版图,朝廷一视同仁,叠谕该大臣设法抚绥,不得视同化外,任其惨罹荼毒。现据各社番目吁乞归化,即著该大臣等酌度机宜,妥为收抚,联络声势,以固其心,俾不致为彼族所诱。
  台湾向用内地班兵,率皆疲弱,现在因时制宜,自不妨变通办理。沈葆桢等拟将班兵疲弱者撤令归伍,另招本地精壮充补,事平之后,察看情形,再行酌办;即著照所议而行。
  台湾盐课、关税、釐金等款,准其尽数截留,拨充海防经费,归台湾道衙门支销。不敷之款,著文煜、李鹤年筹拨接济,毋令缺乏。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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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二十七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五月二十七日奉上谕:文煜、李鹤年奏,筹办沿海各口防务一摺。马祖澳及白犬洋面已有日本铁甲船、木轮船在彼游弋,并有孟春兵船自厦门测水,直至中岐,意存恫喝,此时防务万难稍缓,自应严密布置,以备不虞。览文煜、李鹤年所奏筹防情形,半属空言,并无切实办法。当此事机紧要之际,若再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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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至临时张皇,贻误大局。究竟福、厦各口,何处最为扼要?现应如何设防?福宁、连江沿海一带,作何准备?是否已臻周密?著文煜、李鹤年悉心筹画,立见施行,不得以含混一奏,遂为了事。沈葆桢现于淡水等处派兵驻扎,由罗大春督率巡防,责任綦重,仍当遵奉前旨,檄令即日赴台,以资得力。著文煜、李鹤年另派得力之员,统兵驻扎厦门,并会商李新燕妥为筹办布置。近省情形,当随时知照沈葆桢、潘霨,以期声息互通。该省水师提督彭楚汉,本日已谕李鸿章饬令迅速赴本任矣。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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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周有基探报

  二十七日,接到督宪致日营西乡中将公文一角,送交日营通事彭城中平领收。又合众国领事等谕美国人洋字告示四纸、汉文告示一纸,由日营管事黄亨发转交。据云美国人不肯收领,且将交件弃掷。
  二十八日,日人用牛车十二张,民夫八十名,入双溪口撤运营盘,退扎龟山;惟风港一处未动。
  二十九日,有日兵五十往风港换班。二十八日下午,有日兵五、六人,在新街顺兴商店调戏张文珍之妻杨氏。因文珍外出,伊叔张来生见之,向前阻止,被日兵刀斩,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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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重伤。街坊见事不平,掷石喊打。内有一兵,被石打伤头额。该兵等回纠五、六十人再至寻杀。幸其押队迫回。二十九日,新街柴城自禁各人不到日营买卖。
  三十日,到小火船一只。查自旂后来,有怡记和记洋行三、四英人,并传教之洋人到日营。闻其随人云,日人托买火船,来与议价。下午有高士佛社番十二名到后湾,内有三番入营说话,日人给以洋、被单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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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探报

  初二日午刻,到日本轮船一只,湾琅軿港内,载火药、铅子、米粮、牛猪肉等物,又日本工匠、服役人等四、五十名,又有西洋人四、五名。
  初三日,日人载竹木料等物,往枫港之东,相隔一里馀地平埔处所,起盖兵房,并添拨日兵一百馀驻扎。
  初四日,大鸟万、千仔帛二社生番至枫港,已向日人领旂约和。申刻,有日人四名到茄鹿塘踏勘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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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夏禀稿节录

  职道已将启程日期具报在案。因台风大作,至二十八日始克成行。二十九日抵旂后,三十日抵澎湖,初一日抵沪尾,初二日抵鸡笼,初三日抵苏澳。所有淡兰各处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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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已接见,剀切开谕,令将团练速行举办,并委问(?)丞熹、何丞恩绮帮同淡水厅陈丞等议章程。兰属,职道现驻苏澳,距厅城仅五十里,可就近督办也。倭人窥伺台北,非祗一日,而苏澳地方,为民番关键,尤为扼要,且可停泊轮船,惟东南风起,则有涌浪,不能泊船。其地仅居民数十家,时有生番出没,而附近之南风澳即属番民居住,距厅治虽仅数十里,官司罕莅其境。先期令噶玛兰厅洪倅传集熟悉各处番社之人至苏澳等候,职道到此,当为接见,查询情形。似倭人之在北路,全系用利勾结,非如南路之以威胁。番民愚蠢无知,不识其计之诡诈,故办理招抚,较南路稍难,而情形则较南路尤急。
  刻下自宜先将倭人成赋清风、刘穆斋等前次在岐莱被抢一案查办清楚,庶免彼族藉端生。询据洪倅面禀:成赋清风、刘穆斋实系两人。四月间,刘穆斋等雇墨西哥国人名啤噜船只赴岐莱等处,船至花莲港打破。时有加礼宛社及七交川等五社生番,将其船只拖曳上岸。刘穆斋当将被湿货物分给各番,剩馀之物未动。成赋清风暨啤噜即住于加礼宛社,刘穆斋并日本二人住于五社。续后成赋清风、啤噜先回,路经头围,晤县丞邹祖寿,仅言此次丢去洋银一千馀元。询其因何带如许洋银,则云出门人钱银不能不多带等语。刘穆斋等三人,又另作一起,回至苏澳。惟该厅所言,尚系出自访闻,必须查有确据,方免以后藉口。职道路经沪尾,晤税务司好博逊,言及倭人此举,颇深义愤,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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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出力襄助。当即约其同来苏澳,拟即请好税司偕同噶玛兰厅洪倅、海关委员李彤恩暨职道,随带张令斯桂,前赴岐莱,将此案实在情形,详细查明,如无抢其财物,即令各番目出具切结带回,以便了案。
  现办开禁一事,非先将陆路开通不可。职道所部一营,驻扎苏澳,已形单薄,不得不权宜,先就淡、兰两处,各募练勇一营,俾资调遣。查淡、兰民风强劲,鸟枪有准者颇不乏人。职道现添两营,专选练熟鸟枪手,有事当勇,无事开山。俟山路开通,即可移驻岐莱,令其开垦。一切机宜,当随时妥为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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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奏

  为倭情叵测,续将筹防情形,恭摺驰陈,仰祈圣鉴事。窃臣等于五月二十一日,业将理谕倭将,并会筹布置各情,奏明在案。三十日,奉到五月十一日谕旨:日本若能就我范围,敛兵回国,自当消弭衅端;倘再肆意妄为,当即声罪致讨,不得因循迁就,转误事机。沈葆桢与潘霨当相度机宜,悉心筹办。应如何调拨之处,著会同文煜、李鹤年妥速布置,以维大局等因,钦此。伏读之下,仰见圣虑周详,洞见万里。
  近据探报;倭营自臣霨等归后,五月十九等日,将前扎番社各营,先后撤归龟山。而二十一日,复到轮船一只,泊龟山下之射寮港,船中装兵二百馀人,倭妇十馀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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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酒、米、铁鍊农器,以及松桐杉栽、草种、花种各数百株,分植后湾、龟潭湾等处。复购土人约牡丹社生番,于保力庄议和。又有倭人成富清风者,从北路航海来言,王字社生番不肯议和,要请兵往攻等情。二十二日,又到轮船一只,驶往后山而去。
  臣等思倭奴情状若此,其用意不可知,断难稍懈筹防,为所愚弄。台北一路,五月二十七日,台湾道夏献纶挈参将李学祥部勇,坐轮船前往,此时当抵苏澳矣。台南之东港,游击王开俊一营驻之。李学祥从凤山移扎苏澳,以总兵戴德祥一营填扎凤山。镇臣张其光原部一营,因廖有富尚未就擒,分驻彰化之三哨,一时未便撤动,只得先带两哨,于本月初四日前赴凤山;其新募五营,派员赴粤开招,到台尚需时日。臣霨以兵力太单,适前调燕台税务司博朗来,拟挈之前赴凤山,属前署镇曾元福为招土著壮勇五百名,交博朗练成洋枪队;行营无定,碍难借印,谨刊木质关防,用资号召。
  长胜轮船测量水线归,据称后山除苏澳外,并无深稳海口可泊巨艘,而短艇小船则随地可以来往。其对准牡丹社山后之海口,已望见倭兵营帐等语。查牡丹山之北,可通卑南觅,其番社七十有二,丁壮约计万人。臣霨在琅軿时,曾面诘倭将,据称不敢进扰卑南,然已访闻其暗中托人,往勾卑南番目陈安生。是以商同夏献纶立派同知袁闻柝坐轮船往招陈安生等。该番目五人,立即薙发,随委员来郡叩谒。臣等分给银牌、衣物,以原船送归。其地对准凤山,膏腴远过琅軿,正倭奴目前所垂涎。由海道绕山南而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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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船日半始至。陆路由下淡水穿山,百七十馀里可通;惟凿险缒幽,颇费人力。陈安生之归也,袁闻柝派弁随之,令其从后山寻路,探出山前;现尚未据回报。臣霨驻营凤山,可就近相度形势,逐渐抚绥,庶不为彼族所劫制。
  臣等前摺请于北洋大臣处借拨洋枪队三千人,于南洋大臣处借拨洋枪队二千人。比接臣李鸿章五月初旬、中旬三函,深以台地兵单为虑,商拨驻徐州之洋枪队十三营,令提督唐定奎带至瓜州,由轮船分次航海前来。臣等正在四顾徬徨,如久旱得霖,大喜过望,合无仰恳天恩,俯准如数调拨。臣等一面飞派轮船迎之。兵力既厚,彼族诡谋或有所慑而中阻。
  澎湖为台、厦命脉,守备虚弱,臣等业将目击情形,奏明在案。今饬副将吴奇勋添募新勇一营,镇臣张其光派员赴上海购大铁炮十尊与之。其洋式台、一时难遽集事。令用巨筐装沙土小石堆垛,暂作藩篱。
  日意格所招电线洋匠、到台议价,略有眉目。拟从台郡北至沪尾,转白沙渡海,过福清县之万安寨,登陆至福州之马尾,先行办起。该洋匠回沪,与外国电报会商定即来台,先将陆路起工。其过海电缆,四个月方能运到。日意格以台地与沪、粤隔远,消息稽迟,采购诸多窒碍,请留斯恭塞格以待洋匠,自归马尾部署一切,业于初二日登舟矣。谨将近日防务情形,合词派轮船递津,由驿六百里驰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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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此摺系臣葆桢主稿,钦奉谕旨,请仍交大学士直隶总督臣李鸿章转发轮船递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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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探报

  初七日,琅軿有日兵百馀名到枫港平埔处所扎营。中将西乡与美国人坐小船同往枫港。
  初八日,竹社生番六人、快仔社生番六人,到台湾日营议事。
  初十日,倭人前存清港口之兵,约于是日尽撤回后湾。
  十一日,倭人于枫港竖盖营房廿三间。
  十二日,倭人于龟山下东北角三家厝地方,分扎一篷,约住二、三人。查此地,头人张光清祖居。又后湾营地,已与陈光全议定,每年租银一百五十元。又枫港平埔地,与庄民陈四福议定,每年租银一百二十元。倭人十馀名,往猪束社饮酒,于十二晚回后湾,尚有二名在射里,五名在猪束社,自带伙食居住。
  十三日枋寮驿夫赉文至茄鹿洞外一里馀平埔处,遇倭兵十馀名,拦阻盘问。该驿夫不敢前进,复回枋寮。于十四日复赉公文至枫港,申刻到站,酉刻领琅軿回文将次登程,有庄民王马首同倭人数名寻觅驿夫住处。幸土人林发等将其藏匿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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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击王开俊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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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营奉调进扎枋寮,当于初十日黎明,由东港拔队,未刻抵枋寮。十二日,派左哨一哨至嘉鹿扼扎,复饬前哨一哨出扎北势寮地方,前去嘉鹿,后离枋寮,均隔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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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周有基禀报

  十五日二点钟,牡丹社二分番目哇滑骨,带同该社番丁总队加必鲁、吃蒙里甲、打哮六、蒲芦里烟等二十馀人前来禀见。据称:琉球人,伊社只杀十六人,因此次日人攻社,各人不及顾此,其首级有被山猪咬破,有为山水冲流,恐不能全。至高士佛社所杀三十八人,亦恐不全,俟往传知。约十八会同出见面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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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禀报

  十六日,倭人水野遵带同奸民四人往射里、猪束、八猺、高士佛等社,闻欲迫取前年被杀琉球人之首级,并带洋镜影照诸社山水,至十七晚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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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周有基禀报

  十八日,据琅軿管事张占先等来报称:倭人使土人赖加礼、杨阿二、陈阿三、陈阿尾等向加之来社主温朱雷取讨卑职追出之琉球人首级四十四个。该社主当将此项首级如数点交,送还倭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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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噶玛兰厅禀报

  卑职遵于六月十六日,会同委员知县张斯桂、同知李彤恩偕好税务司,带同墨西哥国人啤噜乘坐轮船,前往岐莱,指明日本破船之花莲港口。查该处水流甚急,港门委实险阻。经陆续传到新城头人、五社番目、附居五社之汉民等隔别研讯,据供与啤噜同。啤噜供称:日本人刘穆斋等四名,船至花莲港触礁碰破,日本人即将所带行李货物并现银三箱,均搬上岸,托交土人二十馀名看管保护,一夜许给辛工五十元。并托转向生番议租地方,先交洋银一百八十元以为定银。并将带去刀锯斧钻等物,均交该处土人收去,云俟下次再来时,每月许给工资十二元。不料是夜失去银洋一箱,内一千元。随后啤噜先同一日本人回来沪尾等语。惟伊等佥称并无此事,亦无抢其物件。至番众受日本人雇搬物件,看守厝屋,引路游玩,原得其工银一百八十元,并非地租。日本人临去之时,尚有存留杂物并旂一面,有日本人城主静等亲笔原单一纸可凭,均愿缴案。卑职即备录各供,并取具各切结,连同缴出旂号物件,于二十八日折回苏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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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奏

  为倭使宕延,懈我边备,谨陈近日防务,并恳旨催淮军迅速来台,以壮军威而消觊志事。窃臣等于六月初五日,业将续筹防务情形,奏明在案。是日复奉到五月二十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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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旨:沈葆桢等拟于海口筑台安,北路淡水等处派兵驻扎,并分招劲勇,多备军火等事,均著妥速办理。日本如何照覆?潘霨到琅軿后如何辩论情形?著随时详悉奏闻。生番本隶中国版图,即著酌度机宜,妥为收抚,以固其心,俾不致为彼族所诱。班兵疲弱者撤令归伍,另招本地精壮者充补,即著照所议行。台湾盐课、关税、釐金等款,准其尽数截留,不敷之款,著文煜、李鹤年筹拨接济,毋令缺乏等因,钦此。臣等伏读之下,感激莫名。
  臣霨自琅軿归,即函致倭使柳原前光,申明前约。嗣接其来信,以未得联衔印文为词,无非立意刁难,宕延时日。臣等如其所请,换联衔印文寄给。闻柳原已先由沪入都矣。
  倭营虽聚龟山、枫港等处,仍不时游戈各庄。五月二十八日,有倭兵五人在柴城调戏民妇张杨氏,其族人张来生前往阻止,为倭奴刀戮,身受重伤数处。乡邻掷石喊捕,一倭兵头额被伤,乃归率五、六十人寻杀,经其魁遏之始息。臣等一面委员验明张来生伤痕,一面照会倭将查办。据委员报称,张来生伤已渐瘥,而倭将于臣等照会仍置之不覆。六月初三日,山后有大鸟万、千仔帛二社,被胁至倭营说和。初四日,有倭兵百馀名添扎枫港。下午又有倭兵四人离风港二十四里之茄鹿塘哨探。臣等因思该处迫近枋寮,急宜防卫,一面札饬王开俊由东港带兵进扎枋寮,以戴德祥一营由凤山填扎东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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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日,臣霨偕前署镇曾元福、税务司薄郎暨委员人等驰赴凤山旧城,一面招募土勇,一面奖励乡团。次日,亲履海口之打鼓山、大科围、五块厝等地踩勘,分别要隘,催建兵棚,以便淮军到时分扎。沿途庄众鼓舞欢迎,民情尚觉安固。当臣霨至旧城之日,镇臣张其光业自凤山,周巡下淡水之麟乐、上元等庄。同知袁闻柝派往卑南之弁回报,卑南番目与西路各社生番素无往来,仍须从下淡水一带,先行设法招徕开路,方有把握。适张其光到彼查勘,询自土人,咸以由潮州庄开通,路直而坦。现拟招徕后再行动工。当张其光之到凤山也,千总郭占鳌带昆崙铙、望祖力、扶圳、鹿坡角四社番人遮谒,已经慰遣还山。迨抵下淡水,都司丁汝霖复禀称,山猪毛社番之总头人,亦愿出山求见;张其光遂驻骑待之。十一日,臣霨留曾元福、薄郎等于凤山,募勇练军,躬驰归郡,将所勘营地绘图贴说带归,与臣葆桢商酌。此台南诸路布置之情形也。
  五月二十九日,台湾道夏献纶由旂后坐轮船北去。三十日泊澎湖,即有绅董等禀称,前有倭船一只,驶近口岸放,居民惊慌。该道谕以此地已有轮船驻扎,续当添募水勇,民间宜急办乡团。初一日抵沪尾,初二日抵鸡笼,初三日抵苏澳。现据禀称:淡、兰各处乡团,业经剀谕举办,该绅民等俱知踊跃趋公。淡属者派员会办,兰属者该道躬驻苏澳督之。苏澳民番关键之区,港道宽深,非东南风轮船亦可停泊。而倭人之在北路者全用利诱,非如南路之惟以威胁,番民愚蠢,往往堕其术中,招抚较难,而情形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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亟。查本年四月间,倭人刘穆斋等雇墨西哥国人啤噜船只赴后山岐莱等处,船至花莲港打破。时有加礼宛社及七交川等五社生番,助之拖曳上岸。该倭人等以被湿货物分给各番,馀物未动。且登岸寄住五社番庄。嗣倭人成赋清风及啤噜先回,路经头围,晤县丞邹祖寿,仅云此次失去洋银一千馀元。询其缘故,答应含糊。刘穆斋等三人又作一起,回至苏澳。该道拟先将此案彻底查办。社番如无抢其财物,即令各具切结带回,以免日后倭奴藉口,兼可随机招抚岐莱一带,听我指挥。沪尾税务司好博逊熟察倭情,颇深义愤,愿出相助,许与委员偕行,以为徵證。惟由苏澳至岐莱,港道艰险异常,轮船既不能通,小艇须候风汛。开通陆路,旷日需时。该道以所部一营,驻扎苏澳,兵力甚单,拟就淡、兰添募土勇两营,有事则当勇,无事则开山。山路既开,即可分移岐莱各处垦荒等语。至所需火药,臣等已派轮船赶运赴之。此台北诸路布置之情形也。
  六月初五日,济安轮船自津归,臣李鸿章寄来洋二十尊,洋火药四万磅。初八日,永保轮船自粤至,臣鹤年拨解洋火药三万磅。现虽南北防务略有端倪,乡团募勇渐次举办,而采购西洋船尚无定局,招募绘画台洋匠亦尚未到。东洋探报,变态日增,勿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备之,非得大枝劲旅,仍无以壮民气而戢戎心。前者请旨饬提督唐定奎统带徐州洋枪队十三营至台,合无仰恳天恩催其迅速前来。臣等业已一面集备轮船,到瓜州口迎之矣。臣等非敢贪功好战,但倭情如此,不能不先事图维。谨将分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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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机宜及翘望济师情形,合词派轮船递津,由驿六百里驰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遵行。摺系臣葆桢主稿,钦奉谕旨,请仍交大学士直隶总督臣李鸿章转发轮船递回迅速。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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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二十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六月二十日奉上谕:沈葆桢等奏,倭情叵测,续筹防务情形一摺;日本复到轮船一只,装兵二百馀人,带有铁鍊农器等件;又有轮船驶往后山一带,其为意存觊觎,悍不旋师,自不待问。亟应厚集兵力,益严警备,庶有以杜其诡谋。提督唐定奎一军,著李鸿章檄令迅速拔队,兼程前进,不得稍涉延缓,致误事机。并著沈葆桢、李宗羲、张树声遵奉前旨,分别饬调船只,妥为豫备,俾得迅到防所,以壮军威。台湾南北路防守事宜,均甚要紧。澎湖守备空虚,现添募勇丁一营,是否足资捍御?沈葆桢等务当督饬张其光、夏献纶等妥筹布置,严密防守。北路淡水等处,前谕罗大春前往督防,该提督此时当已渡台,并著该大臣等与之会商,相机筹办。
  日本遣人往勾卑南社番目,沈葆桢等将该番目陈安生等招致来郡。潘霨现拟驻营凤山,就近相度形势,次第抚绥。惟日本狡诈多端,既约牡丹社生番议和,并以王字社生番不肯议和,有进兵往攻之说,沈葆桢等应如何联络番众,俾不致为彼族煽惑之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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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设法妥办。
  福州、厦门一带,文煜、李鹤年、王凯泰现在如何筹防?即著区画周密,详悉奏闻。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沈葆桢、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张树声、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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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办潘咨台湾道

  本帮办奉旨渡台,帮办海防事宜,经会摺奏明招土著壮勇五百人进驻凤山,陆续选募,于同治十三年六月二十日募集成军。奉钦差大臣沈名为安抚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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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领淮军唐军门咨台湾道

  兹择于本月二十日,武毅右军五营,由宿迁拔队为前队;本军门亦于是日亲带武毅亲兵正营、武毅左军三营,由徐拔队为中队;武毅亲兵副营铭字中军三营于七月初三日由徐拔队为后队;陆续至瓜州口暂扎,乘轮船东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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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知傅以礼禀报

  二十一日申刻,日营通事彭城中平到周委员寓探问云:西乡中将前承潘帮办、夏道台来会议条约,今已月馀,未奉回音;柳原公使亦无信至,不知所议如何,伊等深为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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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托为探实通知。又云:贵治长官,四处布兵,现进扎加鹿洞,此是何意?周委员即答以巡防土匪。通事又云:伊等并无别意,一俟议明即行回国。该通事又到新、柴城二处借民房,云备派员约束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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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探报

  二十二日,据枫港探称:倭人起盖平埔处所营房,计十馀所,可容百人左右,尚未完工。倭兵仍系散处民居。细查枫港倭兵,实数现在仅有一百五十名左右。其日前后湾节次拨派之兵,皆系换班,由陆路而来,即由运驳米粮各船回后湾。
  枫港探称:倭人平埔营房于二十四日完工,已将庄内倭兵移扎该处。二十五日,倭人设席邀会枫港民人,并相戒彼此和好。
  琅軿探称:二十三、四等日,后湾营倭兵病殁七、八人。又闻美国人一名,病危笃。
  据枫港民人林发来函禀称:查有彰化廖有富之叔名廖供,寓本庄民人王马首处,往倭营誓约为内应。倭人给以利刃为符信。廖供当即领旂六面,并许送细茶四百担、樟脑四千斤,已于二十三夜仍回彰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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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击王开俊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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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枋寮三里之北势寮庄口有一地址,名曰石城,系嘉鹿、枫港通衢。闻乾隆年间,福中堂于此立寨,遗迹宛然。于二十一日黎明,兴工动土。二十三日,粗经成垒,计营地周围七十五丈,墙高六尺许,皆砌以石,外濠深广各六、七尺。
  二十四日,据派弁王国勋禀称:查得日人实计三千馀名。轮船现兵至(?),染时疫甚众,在此信宿,经死七名,皆破肚实以樟脑及盐方瘗,月馀复起,以木桶载回。前后计亡一百有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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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大臣照会台湾道

  台湾筹办海防,先经奏调江西即补道黎来台,该道胆识兼伟,晓畅公事,堪以总办营务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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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补府赵均禀报

  前充美国领事李让礼来厦,住寓德记洋行。于二十四日被美国恒领事发电报至沪,请问伊国驻沪领事,应否将李让礼拿办。当接上海覆来电信,即派伊国战船水兵六名,经到德记洋行密拿。行至半途,李让礼迎头相遇,该水兵手出洋字一纸交李让礼阅看,带上,押见恒领事后,即时解往美国关署管押。旋被德记茶商施智文、米利敦保领在外,听候查办。倘有逃脱,愿罚番银一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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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禀报

  二十五日,后湾倭兵头目病故一名。二十六日,美人病故一名。
  二十八日,后湾营设席邀请附近各庄头人。其请单书云:尔等各庄,从来为本军事竭力多劳,况闻兵丁二人常进庄内扰,讨水讨火,待之有馀,甚为感激;兹于本月十日,即二十八日午时,设备寡酒,请赏,此致。
  琅軿探称:二十七日到轮船一只,内载倭兵四百馀名,并米粮、布匹、洋、食盐等件。闻将载病兵一百馀名回国。
  二十八日申刻,到美国轮船一只,内载倭兵二百馀名。
  二十八日,琅軿各庄头人往后湾倭营赴席者,倭营各赠竹扇、白布、红绫、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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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奏

  为遵旨续陈防务,并将近日抚番开路报明仰祈圣鉴事。窃臣于六月十七日,业将台湾防务情形奏明在案。二十一日,安澜轮船自省至台,奉到上月三十日上谕:日本佔踞牡丹社一带,刻下办理情形若何?该国近日作何举动?著沈葆桢、文煜、李鹤年、潘霨详细奏闻,以慰系等因。同日飞云轮船自津至台,奉到六月初五日上谕:台湾近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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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著沈葆桢相机妥办,仍随时奏闻等因。又奉到初八日上谕:沈葆桢等所奏洋枪队令其剋日起程,罗大春著即渡台,彭楚汉著赴新任。日本情形,详悉具奏。各社生番,妥为收抚。吴光亮、刘璈著往台郡。沪局轮船,著吴大廷督带驶往各等因。臣等伏读之下,钦感靡涯。
  查南路自王开俊兵扎枋寮之后,倭人戒备益严。十二日,倭兵由龟山分扎一棚于三家厝,别有十馀人乘船自枫港沿岸至枋寮,测水浅深。十五日,复有轮船一只,载米粮接济。而我之驿夫文赴琅軿者,行至平埔,该倭兵竟阻之,卒由间道旁达。现兵衅未开,臣等只得移书诘其中将西乡,俾有顾忌。十六日,倭人水野遵入猪束、高士佛诸社,声言索取前年琉球人被戕首级,实躬带远镜,周览各山。十九日,倭兵自后湾开道上达龟山上顶,枫港之营又欲分出平埔住扎。二十一日,倭通事彭城中平谒琅軿委员周有基,反叩以前日中国所议,柳原前光何以尚无回信?中国四处布兵何意?托为查示。臣等乘其心动,具文劝令回兵,未知其能有照覆否。
  民团经张其光同曾元福亲行激励,渐有规模。十五日,委员袁闻柝复带来番目买远等五十六名,均加抚谕犒赏,派船送归。该番目苦求派兵驻防其社,臣等怜其恳切,令袁闻柝招募土勇五百,无事以之开路,有事以之护番,名其军曰「绥靖」。以连朝台风猛雨,溪涨淹途,至二十四日始能驰赴招募。张其光之经淡水也,扶里烟六社番目,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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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馀人迎谒,谕以薙发开山,该番目等亦俱点头遵照。目前番众输诚如此,开禁之事,冀可日起有功。
  北路自苏澳至南风澳山路,据台湾道夏献纶禀称:两日之内,即便开道。现已进辟岐莱之道。平路以横宽一丈为准,山蹊以横宽六尺为准,俾榛莽勿塞,车马可行。论苏澳至岐莱,水程祇百十馀里,而悬流逆浪,舟险异常。陆路二百馀里,坠崖峭壁,丛杂盘行,其实在程途,非疏通后虽土人亦难臆度也。
  倭人刘穆斋失银之案,经税务司好博逊带当日之驳船户墨西哥国人啤噜面质,据述前此倭往岐莱,实为租地盖屋,已付定银百八十元,且寄有斧锯诸物,并许日给引线者辛资十二元。彼族诡谋,数语毕露。该道立饬噶玛兰通判洪熙恬、委员张斯桂与好博逊乘船前往。十六日抵岐莱之新城。是处已有居民三百馀,遂上岸驻扎。而台风旋作,轮船不能守候,起碇疾归。俟风定往迎,方知其实在情形,再行酌办。
  二十二日,提臣罗大春带印至台,与臣等熟商,日内即遵旨出镇台北。拟拨扬武轮船前往泉州,装其原部营勇六百人,往赴苏澳。台北人心,当更安固。前台湾道黎兆棠同日自粤至。拟令专司营务,赞勷戎机。臣霨拟即日前往凤山督练新军,催集民团,抚绥番社,并饬地方官豫筹客兵薪米,俾免临时周章。
  臣等伏思台地六、七月间,台飓时作,琅軿浪涌,难泊轮船,龟山倭营,又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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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站脚不稳。傥我陆兵业已厚集,乘此烈风暴雨,一鼓作气,并力合剿,彼虽有铁甲船,不得近岸,孤军援绝,不难尽歼之海隅。此等情形,想亦倭奴所深悉,所以日来情状,倍见张皇。迨八、九月风浪渐平,彼之轮船必集海岸,互为攻援。我之防水较防陆更亟,此时非多备战船不为功。现在柳原至都,款服与否,尚未可知。臣等夙夜深筹,陆既望淮军之速至,水又盼铁甲之遄来,盖为此耳。兹谨将近日防务及抚番开路情形,合词轮船递津,由驿六百里驰奏。
  正缮摺间,接夏献纶二十二日禀称:淡、兰乡团业经举办。添招练勇亦已成军。惟新开岐莱山道,须设寮驻勇,后路方无他虞。现复增勇三百人,料匠二百人,随同入山伐木。自六月十六日起,至二十一日止,已开路九百七十馀丈矣。查办倭人刘穆斋失银一案,通判洪熙恬、委员张斯桂、李彤恩及税务司好博逊等,十六日船至花莲港勘视,以浪大难泊,折回新城,用舢板登岸。是日天气晴明,风亦不恶,而浪击沙岸,倒捲而去,小舸几为所,幸土人拖之上岸。晚驻古庙,传集居人,讯供与啤噜所述相符。惟倭旂一杆,尚留番社,情愿查明与前给租地定银一并缴出。其失银千圆,据啤噜供称:闻诸倭人传述,而土人谓绝无影响,众口一词。十七、十八等日,附近社番闻有官至,俱陆续前来。十九日,别有加冬社番目带子四人叩谒。该员均加慰谕,各欣跃而归。似招抚一事,尚不棘手。委员张斯桂同艺童将该处地图连日画毕,遂于二十一日同好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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逊、李彤恩先归苏澳,洪熙恬仍留驻新城,候缴收银旂等因。理合附片陈明,伏乞皇上圣鉴训示。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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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官王开俊禀报

  据哨弁张谟禀称:倭人自初三将已故及病丁载回后,刻又故倭副都统一名、部卒七人;现病亦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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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禀报

  初六日,后湾营有琉球人四、五十名,往枫港起盖兵房。续查初一日所到倭人轮船,内载琉球人一百馀名。
  琅軿探报:后湾倭营,初六日张贴告示地图,准初七日在该处操放大,通知附近庄民,无须惊恐。
  枫港探报:初八日,傀儡社社主不易等到枫港与倭人约和,领旂一面,倭人犒以酒肉布帛。
  后湾倭营于六、七、八等日病故倭兵十馀名,病故倭官郑横田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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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官王开俊禀报

  初一日,据分驻嘉鹿桐哨弁禀称:据该围陈首探报,日人不日要来嘉鹿地方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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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日午未时,来火轮船三只,至晚仍泊海中,离嘉鹿岸边约二十馀里。百姓均有惊惶之状。
  初三日二更四点,据分驻嘉鹿桐哨弁飞报:现在日人前攻击嘉鹿桐竹围,连开数排洋,黑夜未知来兵多少。卑职当传谕各哨弁,饬令各勇丁预备听候,并密派中哨护勇三十名,躬自督带前往。而日人业已退回。据哨弁李长兴等面禀:二更初,忽闻数声响,哨探之人回营,称有洋人前来,微见人影行动,不知多少;并海面上亦见小船一只,将次近岸,即饬各勇不许声张,凭竹围四面外望,各执器械枪以待。日人仅远放洋数排。以我营并无声息,逾数刻,听伊类吹胡哨渐次渐远,知彼已去。
  据琅軿哨弁张鸿谟禀称:初二日,来倭轮船一号,载来兵丁约三、四百人,洋枪六百馀杆。闻枫港之扎,非该倭本谋,实土棍王妈守图利引诱,即惊嘉鹿,亦皆出自彼心。
  该倭悬示于十八日开操,即我国之初七日也。并勒令牡丹社交出向杀五十四人骸骨。又欲于沽寮添扎营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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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南澳镇吴移台湾道

  本镇奉募军勇,已于七月初四日足数,初七日点验。即将所募一千名,分为两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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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飞虎营左翼、右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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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五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七月初五日奉上谕:沈葆桢等奏台湾南北路防守情形,请饬淮军迅速来台一摺。日本兵营,聚龟山、枫港等处,不时游弋各庄,且有胁迫大鸟万、千仔帛二社到营说和及在茄鹿塘哨探情事,沈葆桢现饬王开俊由东港进扎枋寮,戴德祥由凤山填扎东港。潘霨与曾元福等驰赴凤山招募土勇,激励乡团,并于海口要隘催建兵棚,以备淮军分扎。台北诸路以夏献纶所部一营驻扎苏澳,拟就淡、兰添募土勇两营,以厚兵力,并开通山路,即可分移岐莱各属垦荒。布置尚属周妥。即著沈葆桢饬令派出各军认真防守,毋稍疏虞。并令潘霨将生番各社,设法招徕,俾为我用。
  倭人雇墨西哥国船只被抢伤一案,并著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饬令夏献纶速行办结;仍一面招抚岐莱各处生番,剀切晓谕,毋为倭人利诱,堕其术中。
  省城各路海防,文煜等当严密布置。现在济安等轮船次第驶回,台湾南北防务,略有端倪,沈葆桢等惟当慎密防维,固不可掉以轻心,亦不宜冒昧从事,总期审度机宜,悉心筹画,以副委任。
  唐定奎所部徐州洋枪队十三营,现在曾否起程?著李鸿章、李宗羲、张树声饬令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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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督迅速赴台,以资得力。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沈葆桢、李鸿章、文煜、李宗羲、李鹤年、张树声、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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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禀报

  据枫港庄民林发报称:倭人前经著人往大龟文社招和领旂,该番等不从。十二日,刺桐脚庄民陈文进等到枫港倭营,怂恿攻打大龟文各社。倭人许以五日内带兵由刺桐脚取路前往攻击。
  十二、三等日,倭兵于龟山脚添盖兵房十馀间。又后湾营连日采买竹茅甚多。
  近日倭兵死者甚众。每日死者数人。十三日,病故倭官林宗正一名。十六日未刻,枫港营拨兵四十馀名,乘船到刺桐脚。十七日卯刻,又拨二十馀名,由路到刺桐脚。现在散处该庄民房,声言要进内山攻击大龟文社。
  十五日,到轮船一号,于十七日酉刻载患病倭兵一百馀名回国。
  十七夜,琅軿到轮船一只,内载倭兵二百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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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山县孙继祖禀

  据琅軿通事张占先禀称:饬查追琉球人首级四十四颗,已于本月十六日使土民赖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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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陈阿三、杨阿二等到加之来社向社主朱雷取讨。该社主已如数照缴赖加礼送交日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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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夏禀省宪

  陆路提督罗于十三日驰抵苏澳,其所部六百人,亦已到防。职道当将抚番开路等事,逐一交代,即率所部参将李学祥一营,于十八日乘坐轮船,顺由鸡笼、沪尾回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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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府详报

  淮军初起,于七月十四日齐由澎湖开抵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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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十六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七月十六日奉上谕:沈葆桢等奏,续陈防务暨抚番开路情形,并查办倭人失银案各摺片。日本兵船,仍在龟山等处相持,日久尚未退兵。现在罗大春、黎兆棠均已到台。沈葆桢已饬张其光等开通山路。潘霨亦前往凤山督练新军,催集民团,抚绥番社,并饬地方官豫筹客兵薪米。各省轮船,陆续驰回。唐定奎一军,不日亦可赶到。刻下台飓时作,琅軿难泊轮船,龟山倭营又当风冲,彼族正在进退维谷之际,著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酌度情形,审慎筹画,能使倭船迅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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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则诸务皆易为力。柳原前光在都,经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王大臣与之剀切辩论,该使臣语意支吾,尚未就绪。沈葆桢等务宜乘此兵衅未开,速为布置,一面抚驭番众,一面厚集兵力,俾壮声威。所有商购船械等事,是否已有端绪?著即迅速筹办,毋失机宜。倭人刘穆斋失银一案,并著饬令夏献纶迅行办结,毋令彼族狡展,藉故耽延。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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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会奏

  为倭备日增,倭情渐怯,亟宜迸力防务,以伐戒心,谨将近日情形,恭摺续陈,仰祈圣鉴事。窃臣等十六日、二十八日将抚番开路情形奏明在案。七月初一日,振威轮船自省至,奉到六月十二日上谕:唐定奎所部步队六千五百人,由徐拔赴瓜州口,分起航海渡台,听候沈葆桢调遣,所需月饷、军装、火药等项,仍著源源筹拨,毋任稍有缺乏。日本近日情形如何?著沈葆桢等随时确探,并将应行豫备事宜妥画,即行奏闻等因。同日万年清轮船自津回,奉到六月二十日上谕:日本意存觊觎,悍不旋师,亟应厚集兵力,益严儆备。澎湖守备空虚,现添募勇丁一营,是否足资捍御?务当布置严密。日本遣人往勾卑南社番,沈葆桢等应如何联络番众,俾不为彼族所煽惑,务宜设法妥办等因。仰见宸算周详,莫名钦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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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倭营之在后湾、枫港者,日以盖兵房、掘濠沟、竖竹围为事。其士卒则令之练习洋枪、洋。六月二十八日,营中设席邀请近村民人,好言抚慰,且分给绫、布、、扇等物。连日到轮船三号,装倭兵六百馀及米粮、枪、洋、杉板等物。另有琉球人百馀,则皆工役,非兵也。其死者剖腹实以盐与樟脑,殓以木桶,并病兵百馀,上船陆续驰驶归。虽巧饬增灶之形,实仅补死亡之额。伪示整暇,勉强支持。据游击王开俊禀称:初三夜二更四点,有倭兵到茄鹿塘,向竹围遥开空枪数排,且有小船载兵,将次近岸。哨弁李长兴密饬兵勇潜伏围内,遵令无哗,俟其近围,方准施放枪。彼见我寂然久之,知哄吓不动,遂敛队而退。初九日,有在倭营之美国人日格塞尔者,带倭人六、七名到郡,来访我之洋将斯恭塞格,反叩以柳原到京,所议若何?中国调兵何意?斯恭塞格据公法答之。且告以李让礼被厦门恒领事拿解往沪。日格塞尔微觉神沮而去。然臣等闻李让礼为厦领事所擒,又为沪领事所释,虽信否未可知,究一李让礼之去来,何关大局?我若可以自信,彼亦无所能为。
  淮军计可以到台,臣霨复于初四日驰赴凤山,催督地方官将营棚薪米一切具备。南路得此大枝劲旅,可壮声威。提臣罗大春已赴苏澳。扬武往装其原部楚勇一营。夏献纶派朱名登所招楚勇,闻亦成军,日内均可东渡。北路足资捍御。澎湖守备素虚,现借海关凌风轮船往彼教习,分闽厂六船随之,合操阵法,并藉以兼顾地方。惟安平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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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照西法兴筑,所雇洋匠未至,致未施功。而台地自六月以来,暴风猛雨迭作,通计台城二千七百馀丈,倒塌者千有馀丈,圻裂者又三、四百丈。固由始基之不慎,亦缘台地常震,土弱沙松,砖石又不易致,故至于此。现已发银由台湾府周懋琦等转饬绅士,分段监修,多加蜃灰,厚砌基址,冀以外防冲突,内固人心。而役钜工繁,亦非一时可毕。电线之约,已有成言,近复翻异,屡经日意格驳诘,乃欲以旧线搪塞。臣等饬其不许迁就,致重款虚糜。然电线尚可缓图,而铁甲船必不可少。臣等曩派船政总监工叶文澜同日意格赴沪定买,近据函称,所议英国之船,非英使周旋其间,无从成购。日耳曼一船,有船无,制成且逾十稔,水缸只堪包用两年。臣思国家掷此巨款,原为利用起见,倘费百馀万帑金,易一朽烂之船,将益为外人所侮。臣嘱日意格勿惮往返之劳,务求坚致之物。倘议购不成,不如鸠工自造。虽三年求艾,要可计日程功。
  南北抚番开路诸事,勇夫齐集,畚锸日兴。惟中路水沙连、秀姑峦山一带,为全台适中之区,腹背膏腴之壤,故洋人之在台者,每雇奸民带往,煽惑番众。闻该处社寮,竟有教堂数处,深林叠嶂,罪人积匪,往往逋匿其间。如逆匪廖有富等,即恃以藏身。而彰化之集集街,近复有扎厝毙命之事,安保日后不受倭奴勾通,断我南北之路?臣等与营务处黎兆棠商令募兵前往,一面抚番搜匪,一面开路设防。俟办有端倪,当更详悉具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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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之,倭将非不知难思退,而其主因贫成虐,不惜以数千兵民为孤注,谣言四布,冀我受其恫喝,迁就求和,倘入其壳中,必得一步又进一步。此皆屡试屡验之覆辙,早在圣明洞鉴之中。议者以为台地得淮军、得铁甲船则战事起,臣等以为台地得淮军、得铁甲船而后抚局成。夫费数百万帑金,歼此贫主所陷溺之数千兵民,不特无以体皇上覆之仁,抑且不足示天朝止戈之武。臣等之汲汲于备战者,非为台湾一战计,实为海疆全局计。愿国家勿惜目前之巨费,以杜后患于未形。彼见我无隙可乘,自必帖耳而去。但宽其称兵既往之咎,已足见朝廷逾格之恩。倘妄肆要求,伏恳我皇上坚持定见以却之。彼暴师于外,怨讟繁兴,不待挥我天戈而内乱作矣。臣等恐局外议者急欲销兵,转成滋蔓,愚昧之见,未知当否。谨先将近日情形,合词恭摺,发交轮船到沪,交上海道由驿六百里驰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遵行。再此摺系臣葆桢主稿,合并声明。谨奏。
  正缮摺间,探闻本月十二日装运淮军轮船七号,均到澎湖,陆续用小轮船盘往旂后登岸。十三日,有日本兵船一号,从厦门到澎湖,本日开往琅軿矣。知关宸念,谨附片以闻,伏乞圣鉴。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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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奏

  为北路倭案办结,追出旂件,取具供结,寄交上海日本领事,并饬销执照,预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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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恭摺仰祈圣鉴事。窃臣等于六月十七、二十八等日,叠将查办倭人在岐莱船破失银一事奏明在案。本月初六日,复据台湾道夏献纶禀称:此案该道前抵苏澳时,即将情形询之该处地方官,只得其大概。迨税务司好博逊将船户啤噜带至苏澳,据供日本人破船之后,即将行李货物及现银三箱,均搬上岸,雇人看守,许给工资,并欲与生番租地,付定银一百八十圆,又许再来时给引线者日辛十二圆,将带去斧锯等物留存该处。旋称失银千圆。以后实在如何,啤噜已先回沪尾,并不知情。又提到啤噜船上之帮工林周,所供与啤噜相同。其失银千圆,则云闻之成富清风,据称无甚紧要。究竟有银与否,则未眼见。六月十六日,派噶玛兰通判洪熙恬、委员张斯桂、李彤恩偕好博逊带啤噜坐轮船往花莲港破船处所勘查,随即驻扎新城。连日传集该处头人李振发、暨南势番目润澜、加礼宛社番目八宝、附近居民曾生等,隔别研讯,佥供破船情形,大致相同,实无抢其物件。其曾否失去洋银千圆,均不知情,亦无将地给租之事,惟受雇搬挑物件、看房引路,大家络续得其工银约计一百八十圆,并非租银,均愿将日本前寄旂物等件缴呈,分具切结,如虚甘坐等语。再四研诘,矢口不移。随将寄件缴出,内有日本人城主静、儿玉利国、上田新助三人合其原单可凭。单外摺扇一柄,则有成富清风题名为證。质其受租银一百八十圆一节,据曾生坚供因番目来益不收,日本人亦即未给。来益辞银之日,啤噜并未在场。旋又质之猴猴社番目笼支孝礼云,五月间该船回泊南风澳,伊亲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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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日本人三名,箱篓等物二十馀件。则其未曾被抢,信而有徵。合将取具供给、并追出旂件呈送前来等因。臣等查日本和约内第三条,即禁商民不准诱惑土人;第十四条,沿海未经指定口岸,概不准驶入;第二十七条,船只如到不准通商口岸私作买卖,准该处地方官查拿。今台湾岐莱地方,固中国所辖,并非通商口岸。此次前赴岐莱之成富清风、儿玉利国、上田新助,虽准该国领事品川、请给游历执照,何得潜往勾引土番?种种情节,均违和约,现确查岐莱各社,并无窃盗银物,应毋庸议。其缴出旂扇各件,臣等当即发交苏松太道沈秉成、转给驻沪之日本领事收回。将前次所给游历执照追销。惟前闻到岐莱者为刘穆斋,此次番目所供,系成富清风。据洋行呈出成富清风名片,印其背曰字穆斋,其为一人无疑也。其违约妄行之处,应由该国自行查办。以后该领事请发执照,应查明实在安分之人,方许发给。一面钞录城主静等原单,暨各民番供给,咨呈总理衙门,照会其外务省,转饬该国领事照章程办理,以弭衅端。
  至税务司好博逊深明大义,踊跃从公,涉履危途,弭我边患,除地方官及各委员俟汇案保奖外,合无仰恳天恩,饬总理衙门先将好博逊酌议奖励,以答其效顺之忱。是否有当,谨合词具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再此摺系臣葆桢主稿,合并声明。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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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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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日据报:辰刻,有台湾倭官水野遵、华山资纪二人由路至枋寮周围游历,于申刻仍由路往枫港。十八日,后湾营又死带队倭官一名。
  二十三日巳刻,据枋山庄民并大小龟纹社众等公禀:刺桐脚庄民张天扶等与大龟纹诸社,因私仇勾引日本发兵驻扎刺桐脚,即要加兵,禀请保护。
  倭营自二十三日起,连日运大铜拾尊,九门铁十尊,安置龟山顶上。

甲戌公牍钞存 第 125 页

   营官王开俊禀报

  十九日戌刻,据琅軿哨弁张鸿谟面禀:日兵现有一百馀名前去刺桐脚驻扎,闻系该处自请来的,据云要打生番。
  十八日,有倭兵五名,于生番内山四处踏勘。十九日午刻,分由北势寮之后顺山而走,二名由卑营前来玩视。

甲戌公牍钞存 第 125 页

   委员郑秉机禀报

  二十四日,大龟纹社生番到枫港与倭人议和,系竹坑、舍不易两社。
  二十五日,龟山顶台,连日加工筑造。又于后湾营之南,土名后湾鼻山,亦派拨土匠伐木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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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倭营近日病故数十人。二十三、四、五等日死者十二人。
  二十六日,到轮船内载倭兵三百馀名。
  二十六日晚,民人赖加礼、杨阿二、林阿九等,带牡丹社番六名、加之来社番二名、高士佛社番一名,到后湾营内,倭人各给粗、白布、扇、盐等物。
  二十六日所到之轮船,于三十日开去,内载旧兵及病兵共六百馀名,及病故倭兵木桶三十馀具。倭人于三十夜,将龟山顶之车运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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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会奏

  为续陈倭营动静,并筹防开路情形,恳厚集饷需,以求实济,恭摺仰祈圣鉴事。窃臣于七月十七日,业将防务一切情形奏明在案。二十四日安澜轮船自津回台,奉到七月十六日上谕:日本兵船仍在龟山等处,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酌度情形,审慎筹画,能使倭船迅离台地,则诸务皆易为力。柳原前光在都,经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王大臣与之剀切辩论,该使臣语意支吾,尚未就绪。沈葆桢等务宜乘此兵衅未开,速为布置,一面抚驭番众,一面厚集兵力,俾壮声威。所有商购船械等事,是否已有端绪,著即迅速筹办,毋失机宜等因。臣等伏读之下,敬谨遵循。
  倭营之在龟山者,虽死病相继,仍时有彼船接济械军粮。比据报称,刺桐脚庄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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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勾引倭兵往攻龟纹社之谣。臣等一面饬王开俊传集该处民番令其解仇息事,一面照会倭将西乡阻之。
  淮军头起,陆续由澎湖小轮船盘抵凤山。统兵提督唐定奎踩勘地势,分扎老营。臣霨至凤山视师,见其将领纪律精严,其士卒深明大义。唐定奎将各营安置后,即驰抵郡城。臣葆桢接晤三次,沈毅勇敢,深怀敌忾之心。臣等嘱其蓄锐养精,以待朝命。
  郡城业已兴工。日意格雇来台洋匠头二人,曰帛尔陀、曰鲁富;枪洋教习四人,曰都布阿、曰拉保德、曰蛤利孟、曰贝鲁爱,业已到台。臣等于本月二十五日带往安平海口,督同相度要隘,现绘图尚未毕也。铁甲船、丹国一号,合约垂定,旋以不肯担承一直驶入中国,又不肯换中国旂号出口,致复中变。
  罗大春所调泉勇一营,业抵苏澳。夏献纶挈原带一营,归驻郡城。惟沪尾、鸡笼均属要口,兵力单薄。罗大春请再调募三营,扼扎海口,一面再招泉属壮丁千人,以供开山之役。番社愈进愈险,施工亦愈深愈难。且开通一层,便须分扎一哨,卫以碉堡勇夫,方无意外之虞。虽营头愈多,饷需愈钜,大局所系,何敢坐失机宜。臣葆桢、臣霨远隔重洋,无从筹措,惟冀省门源源接济,庶几相与有成。谨将近日办理情形,合词恭摺,附轮船到沪,交上海道由驿六百里驰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施行。再此摺系臣葆桢主稿,合并声明。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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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初二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八月初二日奉上谕:沈葆桢等奏,台湾近日情形,力筹防务,并北路倭案办结,暨屯番枪伤生番,现饬严办,及闽厂轮船恳准续造各摺片。览奏均悉。日本兵船在后湾、枫港一带,日以盖兵房、掘濠沟、竖竹围为事,意图招诱番众,恫喝村民,日久相持,情形渐怯。现在淮军业经到台,罗大春已抵苏澳,夏献纶招募游勇亦已成军,澎湖地方现借海关凌风轮船驶彼教习,闽厂六船随同操练,防务渐臻严密,彼族自无隙可乘。惟中路水沙连、秀姑峦一带,为全台适中之区,地方最为紧要,刻下该处社寮竟有教堂数处,并有逃匪逋匿其间,难保倭族不暗为勾通,肆其煽惑。沈葆桢等现拟募兵前往,即著与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迅速筹商,妥为调派,一面抚绥番众、搜捕匪徒,一面开路设防,力求固守,毋使倭族得售其奸,断我南北之路。
  安平台,并著沈葆桢等设法兴筑。台城倒塌千馀丈,现经发款分修,著即饬令周懋琦等认真经理,务期修筑巩固,不准草率从事。电线虽可缓图,铁甲船必不可少,即使议购有成,将来仍应鸠工自造,目前尤须讲求驾驶之法。沈葆桢等惟当切实筹办,力图自强。闽厂轮船,即照所请,准其续行兴造得力兵船,以资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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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路倭案已经办结。沈葆桢等请将税务司好博逊酌给奖励之处,著该衙门议奏。屯番枪伤生番,亟宜速行查办。张其光正在下淡水一带办理招抚事宜,何以闻信不即行驰往拿办?迨回郡城后,复不与沈葆桢言及,实属不知缓急。此案关系抚番全局,岂容置若罔闻?著沈葆桢严饬张其光将屯番拿获惩办,以安人心。倘该总兵再复办理颟顸,即著沈葆桢等据实奏明,从严参处。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甲戌公牍钞存 第 129 页

   委员郑秉机探报

  倭人巡洋兵船,于初二日辰刻在后湾外海操演大,置浮球于海面,距船约二十里,演放二十馀次,间有中浮球者。
  后湾倭营,于初四日晚给粤庄民人赖加礼、林阿九、杨阿二、陈阿三等,每人银一百元,又给阿九等数人银三百馀元,以酬招和生番及截取琉球人首级之烦劳。
  枫港倭人第二次所盖营房,查大小共二十六、七间。又于东面半山顶另筑望楼一所,竖倭旂一面,声言不日尚有大兵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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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禀省宪

  倭营派会计官大崎长宽等五名前来投文,经职道偕同黎道接见。询其仅止投文,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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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别事。照会两件,大致谓柳原、大久保业已进京,退兵之事,应由其商酌定议。张来生伤已平复,滋事倭兵业已由其惩办。中国派令邮递之人,并不敢阻止等语。该倭人五名,一、二日内即回琅軿。察其情形,似在探听我之虚实。钦宪前责其不应擅攻大龟纹社,并未照覆也。
  淮军二起,已于八月初五日行抵澎湖,陆续用小号轮船驳载,前赴旂后。计三起抵台,全队齐集,恐须迟至九月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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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探报

  初十日,刺桐脚倭人数名,至枋山庄外土名槟榔子埔地方,勘定营地。闻将(在)此月半动工起盖。后湾倭营,逐日死亡相继。又其营内传扬,枫港庄民王马首不日将投倭营,随同回国。
  十一日酉刻,大龟文总社长布拉里烟耶艾,并内外文,忠心崙各社头人取类、死辣等,统带社番五十馀名,到枫港倭营约和。倭人共给白旂四面、倭刀四枝、哔吱四匹、白布八匹。其带领生番出和者,皆枫港、刺桐脚两处无赖庄民。
  十三日未刻,又有麻里巴、竹坑社、内狮仔头、外狮仔头等四社番丁共三十馀名,到枫港倭营约和。倭人共给倭刀四枝、红旂四面、哔吱、白布各四匹、另送民人带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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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者红白共二十五疋。
  十五日,后湾营内美国人机慎,带同倭兵二十馀名往石门、牡丹等处游览,并影照山水地图。有倭兵四人往统埔粤庄察看地势,欲起盖兵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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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营务处黎移台湾道

  奉钦差大臣沈照会,募兵前往彰化水沙连、秀姑峦一带抚番搜匪,开路设防。当即派委熊游击、古都司就近招募宣义左右两营勇丁,以备调遣。兹据古都司禀称,宣义右营已于本年八月十五日招募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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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南澳镇吴移台湾道

  本镇雇定轮船,载勇起程,于十四日开舟,十七日辰刻抵泊台属之打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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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军门移咨

  淮军二起五营,先后驰抵澎湖,即于十四、五、六等日均抵凤山,择地出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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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探报

  十九日,大风雨,倭营内兵房吹倒一十五间。至二十一日开晴,倭人即于龟山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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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盖兵房。
  十九日至二十一日,后湾营倭兵死者十四人,其通事彭城中平亦于十七日申刻病故。
  二十三日,到倭人轮船一号,内载倭兵七百名左右,于二十四日登岸。遂拨二百名赴枫港,添盖大小兵房二十六、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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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禀省宪

  台地自夏秋以来,风台时作,为往年所未有。本月十九、二十两日,狂风陡发,海雨横飞,大雅轮船渡淮军登岸后,驶来安平,停泊海口,竟被风浪击沉,舵水人等淹毙十名,馀幸泅水得生。现已饬地方文武,设法救护,多雇驳船竹筏,帮起物件。该船载有例制钱四千串,并饬捞检。又济安、安澜两号轮船,运载饷银来台,甫经起卸,饬令前赴东港,渡载戴镇德祥一营以赴台北。讵料十九日飓风作时,该两船开驶出洋,济安幸达澎湖,安澜驶往澎湖,不及收口,被风刮回,于二十日午刻漂至凤山县所辖凤鼻山地方,亦为涌浪击沉。
  台郡城垣,夏间坍塌一千馀丈,现甫修竣二百馀丈。此次台风,又塌三十馀丈。
  安平台图式,已由洋将绘好,应俟钦宪核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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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镇暨澎湖副将吴奇勋所募粤勇,均已到齐。吴镇光亮昨亦抵台。黎道先拟前赴南路,现因该处番情已属安帖,仍当赴彰化办理搜匪抚番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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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会奏

  为淮军陆续到防,南北开山,恩威并用,恭摺驰陈,仰祈圣鉴事。窃臣于七月二十九日,业将倭营动静,并开路情形奏明在案。八月十六日奉到七月二十五日上谕:军机处封发寄信谕旨,各省奉到后,自应加意慎密,况系中外交涉事件,岂容稍有漏泄?乃本年三月二十九日密寄沈葆桢等谕旨,上海新闻纸内竟行刊刻。究系何人泄漏,著李宗羲严密确查。嗣后各将军、督抚等奉到寄谕,务当格外严密,以昭慎重等因,钦此。臣等伏读之下,无任悚惶,敢弗祗遵,益求慎密。
  八月初四日,倭将遣其酋吉利用通等六人,自琅軿来郡,递公文二件。其一覆臣等诘其兵伤乡民、阻我驿夫一案,诿诸言语不通,请以后遇有公差,给予执照,以敦和好。其一则覆臣等劝令退兵一节,谓柳原及大久保想能商定,彼兵进退,应须朝命等语。大抵借此一行,以窥我虚实。续据探称:初六日,倭营给附近奸民数人洋银七百元,以酬其前日招番及取琉球人首级之劳。而逐日仍复勾致近番,给以旂号、哔吱、白布等物。该营疫气流行,死者日四、五人,病者不计其数。其副都督川崎祐、通事官彭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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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管粮官富田等俱相继染病。美国人机慎者,自得工银一千元,为入牡丹社绘图,亦病危而归。然内虽多故,外仍示强,买茅草盖兵房,日练枪,且称大兵万馀将至,以耸吓居民。此倭营近日情形也。
  淮军二起五营,于初五日即抵澎湖,以风浪暴作,寄碇守候。十四、十五、十六等日,始盘至旂后,现均抵凤山择地驻扎。镇臣张其光与前南澳镇吴光亮所招粤勇二千馀人,亦雇轮船于十七日到旂后,虽已登岸,以风涛顾簸,人力饥疲,俟暂息一、二日调来郡城分扎。一时兵勇聚增,声势颇壮。台南开路,经同知袁闻柝亲督人夫,由赤山步步为营,披荆斩棘,已跨师头山,入鸡笼坑,离昆崙坳十馀里。昆崙坳,盖诸山之脊也。卑南番目牙等陈安生等(?),已自率番众由本社循山辟路,出至昆崙坳相迎。其附近诸番,缴出倭旂多面,以示谕诚。八月初八日,有昆崙坳及内社番目率二百馀人,来袁营请领开路器具,愿为前驱,均分别赏。讵旁有望祖力社凶番,其目名武甲与卑南社素仇,率众埋伏菁林,放枪截杀,卑南社番情急抵御,格杀武甲等三人。袁闻柝驰至晓谕,望祖力社番自知理屈,悔罪求和,尚于大局无碍。臣等恐该同知孤军深入,后援无资,札副将李光带勇三哨进扎双溪口,游击郑荣带勇一营进扎内埔庄,节节相衔,庶入山日深,后顾无虑。顷接报:十一、十二、十三等日,内山风雨大作,棚帐皆飞,为之停工数日。然一过昆崙坳,则近卑南地界,业经诸番垦荒辟秽,虽所开未必合法,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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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扩之,沿途尚易施功。北路准提臣罗大春函称:自七月二十四日由东澳起工,至八月初一日开到大南澳岭顶,计程二十馀里而遥,大半缒幽凿险,苦费人功。初三日,有不知社名之凶番百馀,出没灌莽间,窥我有备而退。初四日,正在刊木踰山,勇夫手口交瘁之际,突有凶番数百,各持刀标鸟枪,从林际前来扑犯。守备黄朋厚、千总王得凯、都司陈光华、军功陈辉煌等,率勇上前接仗,毙其一人,伤其数人,始兽骇而散。我兵亦被伤五人。自此以下为大南澳平埔,约广长四、五十里,中有竹围。闻凶番约计四十馀社,丁壮数千,思截我前途,铲削巨木,创为望台,以凭高下瞰。罗大春现复遣人加意招徕,一面添募勇四旂,夫千名,以助士功,兼防不测。恐一时兵勇未齐,众寡悬绝,请臣拨台南一营赴之。现调东港总兵戴德祥一营前往。咨淮军总统唐定奎分营填扎东港,以为枋寮后援。近闻北路自初六日后,亦风雨交作,溪流四溢,途径不通,一切工程,想难措手。大抵台南番社,经倭人肆虐,知朝廷宽大之恩,故稍易招致。且山后番目,真心受抚,兵至则荷锸相迎,虽有伏莽狙击之徒,搜之即遁。北路则天荒未破,各社言语互异,官无从曲通其情,不得不诿诸通事。为通事者,向以欺番为利,号曰「番割」。生番积受其欺,无所控诉,愤不自胜,时报以杀。故通事亦以入番社为惴惴。其零星番社名目,通事且不能周知,进一步即扎一哨,以勇丁护夫役,即须以碉堡护勇丁,非刊除草莱即堪收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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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郡城垣,以灰砖必来诸内地,辗转需时,现祇修成二百馀丈。而风雨飘摇,旧者又塌数十丈。安平洋式台,绘图刚就。现已派候补知府凌定国会同洋匠督速。所呈图说,深合机宜。惟费钜工烦,非一时可竣。臣霨以月初亲往凤山巡视诸军,稽核练丁人数,清查番社户口,发给印牌,以固人心。该民番等均鼓舞欢欣,一律遵办。于本月二十六日始归郡城。兹谨将淮、粤两军到台及南北开路情形,合词恭摺,附轮船到沪,交上海道由驿六百里驰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遵行。再此摺由臣葆桢主稿,合并声明。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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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探报

  琅軿探称:二十七日到倭人轮船一号,内载长夫、工人共三百馀名。二十三日所到之轮船,于二十八日未刻开去,内载倭兵及病兵共三百馀名,又长夫、工人三百馀名。美国人机慎因病亦由此船而去。
  二十七日所到之轮船,于初三日丑刻开去,内载倭兵及病兵共四百馀名。
  初七日,后湾倭营移布篷一架扎于新街后溪摆渡头。庄人张光清致信与其理论,并布告溪南各庄,每户出壮丁二人,随带鸟枪、军器,前赴新街防护。倭人即将布篷撤去。云扎此篷,本为看守晒(?)人,别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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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湾倭营于初八日将大铜八尊、铁飞轮一尊、又二三百觔铜十馀尊,分布路口,并添兵六十馀名巡探,以防庄民。
  初十日,后湾倭兵张贴告示,略云:顷我兵之新来者,瓜期为交替耳,并无他意。尔各庄人民,其安堵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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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

  为日本国续派使臣来京,与臣等屡次晤论台湾番社用兵一事,迄今仍未议有端倪,谨将大概情形,恭摺密陈,仰祈圣鉴事。窃查日本国兵船,前赴台湾屯扎番社,曾经臣等于本年春夏间历次奏明,嗣因该国使臣柳原前光到京,与臣等往来辩论,该使臣多方狡辩,于本年七月二十四日将持论大略,并抄录往来照会信函,专摺密陈在案。八月初一日,准柳原前光照会称,本国所派全权办理大臣大久保利通由津来京,请定日期拜晤。当即照覆,令该使臣于八月初四日来臣衙门会晤。是日,大久保利通偕柳原前光及郑永宁来见。该使臣面递条说二纸,大旨谓生番不服教化,地非中国所属;又生番屡害漂民,不曾惩办。并呈出领事福岛与番地土人笔话。经臣反覆诘驳,谈论逾时,毫无归宿。嗣后彼此晤论数次,并互给照会节略,再三剖辩。该使臣狃定前见,词气之间,竟似番土非中国所辖。复以别有两便办法为请。且以数日间如无办法,即欲回国等语,希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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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挟。臣等随覆以照会,将所辩各节,逐层驳覆,仍以如真欲求两便办法,自可详细熟商,函达去后,该使臣能否悔悟,尚未可定。而前来使臣柳原前光,于当日辩论时,复以稽搁国书为辞,照会备办展觏。臣等当以台事议定,即为奏请觐见答之。
  伏查日本兵扎番社,已逾数月。柳原前光既经狡执于先,自大久保利通到京后,又复游移矫饰,百计强辩,以护其兴兵占地之非。臣等揣测该使臣用意,总执定面递条说为辞。其加兵生番,始终不肯认错,而或想踞地,或冀贴费,一时未能启口。此中谲计阴谋,殊难逆料。前接李鸿章信,谓闽省设防,非必欲与用武。沈葆桢来信,亦有兵端未开,宜防而未宜阻。沈葆桢等奏,又有联外交等语。而英国使臣威妥玛曾于台事初起之日,频来臣衙门传述日本派兵赴台信息,复呈递筹办略节。现法国使臣热福理自烟台回京,与臣等会晤,亦有愿为调处之意。臣等思兵端不可遽开,既与沈葆桢、李鸿章用意相符,而联外交一节,臣等亦早于六月间抄录臣衙门与日本来往各文函,通行照会各国使臣查照,刻下英、法两国使臣愿为调停,虽不无利人而兼利己之心,惟彼既愿代为斡旋,臣等亦祇能一面密与委蛇,以免从中簸弄是非,一面谕以正理,使知非空词所能恫喝。纵将来如何收束,大局能否不至决裂,非臣等所能臆度,而理之所在,不敢曲徇,亦即从前沈葆桢等所奏坚持定见之意。至台湾各处海口,现俱分兵驻守,防务渐臻周密,彼或能知难而退,亦未可定。除由臣等向该使臣辩论,并密致沈葆桢等妥商筹备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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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将日本续派使臣来京,与臣等晤论大概情形,缮摺密陈,并抄录往来照会十六件,恭呈御览,伏乞皇上圣鉴。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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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探报

  近日倭营令粤庄奸民赖加礼入内山,邀约各社生番,于十八日,射里、网率等社男女十馀名,到后湾倭营会饮。倭人共给食盐、白米各五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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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道禀省宪

  夏秋以来,疫气流行,倭人患病载回者固有一半,现来轮船所载之兵,多系换班补(缺)。淮军之扎凤山者,亦患病甚多。职道所部两营,病者竟有四成。至王开俊、李学祥均病甚危险,未知能否转机。淮军三起四营,本月十五日已抵澎湖,因连日风浪甚大,想未进旂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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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江补用道刘照会台湾道

  敝道于九月十六日径抵台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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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十九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九月十九日奉上谕:沈葆桢等奏,淮、粤两军到台,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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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开路情形一摺。倭人勾到近番,并盖兵房,练鎗,中虽怯弱,外仍示强,沈葆桢等惟当慎密防范,严申儆备,不得稍涉疏虞。现在淮、粤两军陆续到台,即著分别布置,择要扼扎,以壮声威。台南生番,尚易招致,北路各社,率多顽梗之徒。大南澳、平埔等处,有凶番纠集壮丁数千,意在抗违,沈葆桢等务宜悉心筹度,恩威并用,会同罗大春加意招徕,妥慎办理,不可轻易进扎,致为番族所乘,转碍招抚大局。台垣关系紧要,著督饬该地方官速行修葺,务期巩固。
  沈葆桢另片奏大雅、安澜轮船遭风损坏,自请议处等语,此次损坏船只,即著分别设法修理,沈葆桢未能先事预防,殊属疏忽,著交部议处。制造轮船,工钜费繁,嗣后务当饬令该管驾等随时加慎。又片奏讯结屯番枪伤生番一案,即著照所议办理。将此由六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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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奏

  为日本国兵扰台湾番社一案,谨将近日辩论情形,并与该国使臣议定结案各款,恭摺具陈,仰祈圣鉴事。臣等于本月初十日具奏日本国续派使臣来京,与臣等屡次晤论台湾番社用兵一事,未有端倪,将大概情形密陈一摺,钦奉朱批:知道了,钦此。查日本使臣大久保利通自九月初二日呈递照会,执意狡辩,谓数日间如无办法,即欲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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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臣等照覆驳辩。并因该使臣照会中有两便办法等语,另函告以真欲求两便办法,自可详细熟商去后,旋经该使臣函订日期面议。至期,臣等与之会晤。该使臣欲由中国开议。臣等以该使臣照会有两便办法,应由该国先说两便办法。彼此推迫,至再至三。该使臣不觉真情流露,谓日本本以生番为无主野蛮,要一意办到底。因中国指为属地,欲行自办,日本若照前办法,非和好之道。拟将本国兵撤回,由中国自行办理。惟日本国民心兵心,难以压服,必须得有名目,方可退兵。该国于此事费尽财力,欲台番偿给,台番无此力量,须问中国如何令日兵不致空手而回等语。
  先是日本中将西乡从道在台与藩司潘霨面议,即有索偿费用之说。自该国驻京使臣柳原前光到京,臣等屡次与剀切开谕,该使臣亦有使日本不致徒劳之请,虽未明言,意亦近是。迨闻日本续派大久保利通前来,各新闻纸每以该使臣此来,必欲索偿兵费四百万两,方能退兵,否则以兵扰中国各海口,或径攻天津等处,无稽游谈,不可枚举。臣等惟期理折力争,从不稍与迁就。至大久保利通到津时,曾经英副领事毕德格向李鸿章密陈该使臣来意,甚不和平,必须由中国先给照会,准予查办,将该国所谓属民被害之处,量加抚恤,随后再相机开导,经李鸿章录述毕德格所议,密致臣等备酌。
  至该使臣到京,则以中国政教施以番境者若何为问,千回百折,至此乃吐出真款。臣等当以兵费一层,关系体制,万万无此办法。与两便之法,亦毫不相符。该使臣则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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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此不能告其本国退兵。旋又问中国所谓两便办法若何。遂告以中国敦念和好,只能不责日本此举不是,该国兵退之后,由中国自行查办,其被害之人酌量抚恤。该使臣仍执兵费为辞。臣等亦即决绝驳之。越日函询晤期,则复以该使臣所拟办法有碍难之处,并与定期再议。该使臣届时来署,面加晓谕,始据称中国碍难之处,已经会意,而于抚恤,必欲问数目。臣等告以必须日本退兵,中国方为查办。又恐其误会以抚恤代兵费之名,当告以中国实在只能办到抚恤,并非以此代兵费之名。复将前议中国自行查办各节,撮要示之,谓只能就此结案。该使臣请于此外给予另单,叙入抚恤银数,要求甚坚。并订于一、二日内示知确音而去。臣等不知该使臣所欲若何,因令该国书记官郑永宁来署问话,诘问实情。及该书记来署,不待详诘,即谓该使臣之意,须索洋银五百万圆,至少亦非银二百万两,不能再减。当经驳覆如前。该使臣于十五日赴臣衙门相晤,仍切切于允给银数,而所言皆指费用,殆已觑破抚恤二字之不能取盈矣。臣等严切回覆,该使臣谓议无成绪,即欲回国。仍归到台番为无主野蛮,日本一意要办到底。臣等仍谓台番是中国地方,应由中国自主。彼此不合而散。
  自大久保利通到京以来,该国驻京使臣柳原前光,于议台事则同在座中,旁参其说,遇议台事不合,则必于次日呈递照会,或来署而论,专以觐见为辞。此次大久保利通议论不合之次日,该使臣复诣臣衙门,以不准请觐为拒绝来使,即欲与大久保利通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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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嗣又据两使臣各递照会,皆作决裂之辞。其意由前之说,为日本永踞台番境地张本;由后之说,为日后称兵有名,扰我海口张本。臣等一切听之,任其去留。诚以该国贪狡无厌,其欲万不能偿。虽就抚恤办理,而为数过多,是无兵费之名,而有兵费之实,亦无容迁就也。
  是役也,沈葆桢以外交为要议,李鸿章于法国使臣热福理由津来京,亦经加抚谕,该使臣有愿从中调停之说,上海沈秉成呈寄沪上官绅所上刍言,亦以邀请各国使臣评论曲直为计,而英国使臣威妥玛尤于此事始终关说,意欲居间。臣等亦曾将与日本来往文信,通行抄录照会各国使臣,与之委蛇虚与,在若即若离之间。即使各使臣欲为调停,亦系彼国所求,非出自中国之意。
  十六、十七等日,日本两使臣已悻悻然作登车之计。威妥玛来臣衙门,初亦关切,继为恫喝之词,并谓日本所欲二百万两,数并不多,非此不能了局。臣等一以镇静处之。直至威妥玛辞去时,坚欲问中国允给之数。臣等权冲利害重轻,揆其情势迫切,若不稍与转机,不独日本挺而走险,事在意中,在我武备未有把握,随在堪虑。且令威妥玛无颜而去,转足坚彼之援,益我之敌。遂告以中国既允抚恤,祇能实办抚恤,即使加优,数不能逾十万两。该国于此事轻举妄动,现时无以回国,自亦实在苦情,中国不乘人之急,再允该国在番社所有修道建屋等件,留为中国之用,给银四十万两,共不得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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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两之数。愿否听之。威妥玛旋至该使臣寓所,议论许久,复谓抚恤等费数目,日本使臣业经应允。嗣经议立结案办法三条,另立付银凭单一纸。该使臣欲付银后退兵,臣等则必须退兵后付银。往返相持,又经威妥玛居间,始得议就凭单,言明先付抚恤银十万两,其馀修路、建房等件银四十万两,定于十一月十二日,即日本十二月二十日,日本兵全数退回,中国银两全数付给。并声明该国兵如不全退,中国银两亦不全给。奏明彼此画押,各执一纸凭单于本月二十一日定议。
  伏查此案实由日本背盟兴师,如果各海疆武备均有足恃,事无待于辩论,势无虞乎决裂。今则明知彼之理曲,而苦于我之备虚。自台事起,屡经购买铁甲船,尚无成局。沈葆桢所谓兵端未开,宜防而未宜阻;李鸿章谓闽省设防,非必欲与用武;亦皆谓统筹目前大局,不能不姑示羁縻。且就日本一面设想,自该国有江藤新平之乱,虽就招抚,而乱民众多,无可安插。新闻纸中屡谓该国欲将此项人众安置台番境内,是以该使臣每以兵民难服为辞,此中实有难言之隐。今如一无所得,措置良难。若此辈留在中国边境,患亦不可胜言。然如该使臣原意要求各情,或有关国体,或其名则非而其实则是,亦不能因此通融,致有莫追之悔。既经英国使臣威妥玛从中说合,而所给抚恤银数尚能就我范围,不得不就此定议完案。而在我自强之计,益不可一日缓矣。所有臣等议办台事情形,谨缮摺密陈,并将结案办法三条及凭单一件,抄录恭呈御览,是否有当,伏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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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圣鉴训示。谨奏。
   (同治十三年九月二十二日具奏,同日奉朱批:依议,钦此。)
     互换条约

    为会议条款、互立办法文据事。照得各国人民有应保护不致受害之处,应由各国自行设法保全。如在何国有事,应由何国自行查办。兹以台湾生番,曾将日本国属民等妄为加害,日本国本意惟该番是问,遂遣兵往彼,向该生番等诘责。今与中国议明退兵,并善后办法,开列三条于后:
    一、日本国此次所办,原为保民义举起见,中国不指以为不是。
    二、前次所有遇害难民之家,中国定给抚恤银两。日本所有在该处修道、建房等件,中国愿留自用。先行议定筹补银两,另有议办之据。
    三、所有此事两国一切往来公文,彼此撤回注销,永为罢论。至于该处生番,中国自宜设法妥为约束,以期永保航客,不能再受凶害。
     会议凭单

    为会议凭单事。台番一事,现在业经英国威大臣同两国议明,并本日互立办法文据。日本国从前被害难民之家,中国先准给抚恤银十万两。又日本退兵,在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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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修道、建房等件,中国愿留自用,准给费银四十万两,亦经议定,准于日本国明治七年十二月二十日、日本国全行退兵,中国同治十三年十一月十二日,中国全数付给,均不得愆期。日本国未经全数退尽之时,中国银两亦不全数付给。立此为据,各执一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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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会奏

  为续报倭情,并将淮军三起到台及南北开路、郡城垒各情形,恭摺驰陈,仰祈圣鉴事。窃臣等于本年八月二十四日,业将淮、粤两军续到、南北两路开山情形奏明在案。八月二十八日,奉到八月初二日上谕:日本兵船在后湾、枫港一带,意图招诱番众,恫喝村民,日久相持,情形渐怯。现在防务渐臻严密,惟中路水沙连、秀姑峦一带地方,最为紧要。刻下该处社寮竟有教堂数处,并有逃匪逋匿其间,难保倭族不暗为勾通,肆其煽惑。即著迅速筹商,妥为调派,一面抚绥番众,搜捕匪徒,一面开路设防,力求固守,毋使倭族得售其奸。安平台,著沈葆桢设法兴筑。台城倒塌,现经发款兴修,著即饬令周懋琦认真经理。铁甲船必不可少,沈葆桢等当切实筹办,力图自强。闽厂准其兴造得力兵船,以资利用。屯番枪伤生番,亟宜速行查办各等因,钦此。九月十六日复奉到八月十九日上谕:日本虽未启兵端,然日久相持,终非了局。现在淮军续抵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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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罗大春所调泉勇业抵苏澳、沪尾、鸡笼等口,亦拟调募兵扼扎,布置渐臻周密,当随时联络,以壮声威。刺桐脚庄民有勾引倭兵往攻龟纹社之谣,当饬令王开俊迅传该处民番,解仇息事,毋任别滋事端。铁甲船购买未成,仍著沈葆桢等妥速筹议,以资得力。修筑台势不容缓,著沈葆桢等迅速办理,毋失机宜。罗大春招募开通番社,该处事务愈繁,需饷愈钜,著文煜、李鹤年、王凯泰设法筹济。道员黎兆棠应否留于福建差委,著文煜、李鹤年、王凯泰与沈葆桢酌度具奏各等因,钦此。臣等伏读之下,感激莫名。
  查八月二十三日,倭营到轮船一号,内载兵七百馀人,并药铅、洋等物。二十七日,复到一号,内装琉球小工二百馀人,锹锄四百馀具,铁钉十馀挑及子绳索等件。二十三日之船于二十八日驶归,内载病兵七百馀人,小工三百馀人,花旂人机慎亦在其中。二十七日之船于九月初二日驶归,内载病兵四百馀人。初二日复到一船,初四日即驶归,盖以传递信件者。初七日午刻,倭兵忽移营棚一架,扎新街渡头。庄民公愤,声言户出壮丁二人,各带军器防护。申刻,倭遂撤棚而归。初八日,倭列大铜八尊、飞轮一尊、小铜十馀尊于营外,添兵巡逻,以防庄民。初十日,四张告示云:新兵之至,乃替换旧兵,并无他意,各庄其安堵如故等语。其营中疫气犹盛,死者日八、九人或两、三人不等。病者邀医诊治,医云:此水土不服所致;皆涕泣思归。此近日倭营之情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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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脚庄民勾倭攻龟纹社一案,臣等照会倭酋后,旋接王开俊禀称:已有生番十三日与该庄释嫌寻好,倭兵亦未前来。琅軿诸社,经臣霨派员入山,清查户口,发给印牌,感受约束,业均送册前来。现复派由海滨绕往卑南一带,逐社稽查矣。自台郡至凤山,近亦疫气流行,兵勇染者不少。王开俊一营尤甚。该营迫近前敌,其将镇定有谋,深知大体,近亦染病甚重,臣等驰念殊深。淮军三起,九月十五日均抵澎湖,现由靖海、长胜两船盘运旂后未毕也。南路开山,据袁闻柝禀称:已越过昆崙坳,再八十馀里,即卑南之界,凭高俯瞰,台东海色如在几前。惟入山愈深,番社愈杂。沿途留队扼险,兵力渐单,请添营济之。臣等饬张其光亲率新到粤勇两营,于十二日驰赴内埔察看情形,调度前途各军,挨次进扎,使无后患。若工程顺手,下月当能东达海滨。此台南一带之情形也。
  北路近准提臣罗大春函称:八月十三后该处风雨始歇,大南澳两河遽决为四,勇丁方结筏以渡,芦苇中突出生番狙击,守备黄明厚等各受镖伤。十九日,复有生番率众扑犯苏澳碉楼,伤毙兵丁一名。迨大队赶至,纷然兽散,逃匿无踪。辰下开山已抵石屋。石屋者,以石崖如屋而名也。自大南澳至石屋,中皆平坡。纵横数十里,虽菅茅荒秽高至丈馀,而山水清腴,勃勃有生气。溪溜成坳,可备旱涝,后日耕种,悉属膏腴。过石屋十馀里为浊水溪,路极险仄,须得兵勇由海道前途扼扎,方免邀截之虞。现已造船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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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足资配载。前移戴德祥一营,并招新勇一旂,均抵苏澳。兵力渐集,可以鼓勇直前。开荒虽烦人力,果步步脚踏实地,原可日起有功。顾必碉堡足恃,凶番乃无可逞其锋;居民渐多,番割乃无所施其技。欲集居民,必先招垦。所难者穷户拮据无资,绅富之家往往畏难不进。臣等亟商罗大春设法招徕,无论兵民,咸许领垦。此北路一带之情形也。
  台郡城工,经夏献纶、周懋琦督催,业已过半。安平台,先由洋匠踩址绘图,拟设于三鲲身之地。该处下临大海,计去安平一千三百九十三丈有奇,去郡城七里有馀,为海滨离城最近之所,外可遥击敌船,内可近卫郡治。台为方式,其制四面共宽一百八十丈,四角为凸形,中为凹形;凸者列大以利远攻,凹者列洋枪以防近扑。台顶至地高一丈六尺有奇,厚一丈八尺有奇,外更掘濠一重,濠岸以一丈为率,注水以七尺为常。台上容一千五百人,周围配大五尊、小六尊。除兵二百七十二名外,馀皆洋枪队也。台之下为避室,以备换班歇息,后为仓库,以储粮米药铅。其墙均须极厚,层层必以竹木撑持,敌乃不能入。论洋法台,皆垒土为之,而时有旁塌之患,岁修之费颇繁。台北常震,海雨动辄经旬,土台尤易倾塌。今拟外围方砖,内塞以三合土;围砖则永无旁塌之虑,实土则不至为巨所摧。外围之砖厚须五尺有奇,约估丈数,已在六百万块以外,竹木石灰称之。据洋匠云:诸物齐备,工程以六个月为期。况该处本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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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洲,取土须十馀里以外。台地向无砖厂,须由泉、厦购运而来。海上风帆靡常,恐非刻期可致。臣等派候补府凌定国于本月十五日兴工,先修道架桥,以供辇运,搭寮盖草,以居匠徒。一面购运灰木料前来,填地垒土之功,方能举办。
  中路开山,经黎兆棠召募营勇,业已成军。惟该处途径百出,岩壑阻深。水沙连一带,久为逋逃之薮,非先搜捕积匪,无以抚绥生番。新军无多,不敷分布,现饬南澳镇吴光亮率粤勇两营赴之,已于十四、十五等日由郡至城拔队北行。
  臣霨于八月十六日回郡,以外受岚瘴,内迫焦劳,复患呕血,臣葆桢窃为心忧,幸气体尚壮,渐已平复。浙江候补道刘璈,业于本月十七日抵台,臣等可以藉资广益。黎兆棠之奉旨东渡也,禀称赋质嬴弱,无志出山,兹以疆事方殷,为臣子者何敢自耽安逸?恳倭事定后,仍予回籍,理合声明。兹谨将近日倭情及淮军三起到台,南北开路,郡城台情形,合词恭摺,附轮船到沪,交上海县由驿六百里驰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遵行。再此摺系臣葆桢主稿合并声明。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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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探报

  二十六日申刻,到倭人轮船一号,于二十七日卯刻驳起倭兵六百馀名,又洋银一百箱,每箱一千元。载来倭官五名,内安藤一名,闻系由北京转回本国,由此船来琅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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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二十六日所到倭人轮船一号,于十月初二开往南洋而去,内载病兵一百馀名,长夫工役二百馀名。又载去铜铁二、三百斤至四、五百斤共五十馀尊,又七、八百斤至一千斤铜四尊,旧洋枪八十馀箱。
  又据报:细查琅軿倭营内,现存粮米一万二、三千包,每包约四十馀斤。倭兵实数一千五、六名,长夫工役人等约一千馀名。倭营自三月至今,官兵夫役病故者,约共八百馀名。
  又据枫港报:细查枫港倭营所扎倭兵六百馀名,长夫工役二百馀名。又刺桐脚所扎轮守倭兵三十馀名。
  初八酉刻,到倭人轮船一号,惟有倭官带同从者三十馀人登岸,西乡带队于海滨迎接,闻系彼国公使。
  初九日辰刻,又到倭人轮船一号,并无载来物件。据倭在外扬言,及水野遵等云,现在北京议和已定,同时自天津开来轮船三号,内一号湾泊安平口,日内亦即来軿载运兵粮军装回国。
  初九日巳刻,西乡中将同所到之倭公使五骑带兵四十名,往牡丹之石门游览,下午即回。
  初九所到轮船于初十驳起黄牛三十馀只,大石板数片,闻系用以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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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十日,倭营载天子、洋枪、大铜、小铁、倭兵二百馀名,初八日所到之轮船,即于是日开去。
  十二日午刻,到轮船一号,酉刻又到轮船二号。闻日内尚有轮船五号来軿。
  十二日未刻,倭营中将设酒延饮各庄头人,并分给告白。(文曰:)大日本陆军中将西乡从道告于琅軿所在人民:我兵所以来此者,向已布告,我人民皆体认其意,能为我竭心力以帮助我军。我军所向,番人慑服。既而清国政府顿生异议,纷纭不决,荏苒度日。今也两国商议已决,从清国之请,将该地人民归诸清国。我固知该地人民,视我如亲,我实嘉之。自今以降,汝人民等视清国之官吏,犹视我官吏,能奉兹政教,勿敢踰三尺。特此晓谕。明治七年十一月二十日。
  又倭国公使大久保已于初十日坐轮船而去。十三日未刻,到倭人轮船一号。是日申刻,开去倭人轮船一号,内载病兵一百馀名,又故尸骸二百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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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会奏

  为倭使遵约撤兵,谨派文武弁兵前往交代,恭摺驰陈,仰祈圣鉴事。窃臣于本年九月二十四日,业将淮军到台及开路、城工、台各情形奏明在案。十月初九日,承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函称,倭事议定三条办法,已画押互换,大久保即赴台湾会同其中将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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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所有修道、建房等件交付中国官员收管,当先期委员驰赴倭营验收,随即派兵驻守,以便将来筹办善后事宜各等因。并抄会议凭单一扣、互换条约一扣、给税务司赫德札一扣寄来。初十日,倭领事福岛九成带同该国通事吴硕等来谒,据称大久保已往琅軿,特令该领事到郡面陈一切,并开呈事宜五条,大意与总署原约相符,惟中一条称,该国民人被生番杀害者,已于收埋旧址建立墓碑,以后如有该国民人亲友登岸祭扫,请准其拜奠而归等语。盖指其初入番社时阵毙者言之也。臣等以抚局已成,允其所请,与约来时须有领事官盖印执照,祭毕即归,俾免生事。另由台湾道具文照覆。该领事感谢而去。臣等即派台湾府周懋琦带同委员弁兵,定于本月十三日坐永保轮船前赴琅軿。随带照会一道,面给倭将西乡,令其按照条约交代明白。一面札饬臣霨所部游举郑荣安抚军一营,由赤山拔队,自陆路会之。周懋琦事竣回郡,即留安抚军驻守琅軿。
  旋据探称:初八日琅軿到倭船一号,有倭官带兵役三十馀人登岸,盖即大久保也。初九日,又到倭船一号,亦系空船。倭兵均已收拾行李,用牛车装载枪器具下船。此数日内,倭营死者复二十馀人,带来洋又为大风刮去百馀件。想该倭将等接到照会,交代一毕,即当撤营登船矣。
  淮军三起,九月十五日即到澎湖,方派长胜、靖海两船陆续盘运,奈日来风涛暴兴,兼旬不息。十月初四日,兵勇始得尽数登岸。至后山番社一带善后事宜,俟倭兵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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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再当悉心通筹,请旨定夺。兹先将臣等承准总署来函,并接见倭将领事,派员前往,按照条约交代,并抄倭领事呈请事宜五条,合词恭摺,由轮船到沪交上海县付驿由六百里驰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遵行。此摺系臣葆桢主稿,合并声明。谨奏。
  谨将倭领事呈请事宜五条,录呈御览。
    兹因本国征番一事,在北京总理衙门,两国大臣业经会议妥平,互立办法可据。我全权大臣饬敝领事就贵道台面陈一切,转请沈大臣查办事宜,开列于左:
    一、从今约五、六日之间,敝国所拨大船,自必齐到琅軿,载兵回国。应请沈大臣或潘大臣如期驾至该地,与我西乡中将会晤,以便彼此料理交代事宜。贵国所派兵员,现下不过充为交代,彼此照应,犹可不必多员。
    一、从来两国大臣一切往来公文,彼此缴回注销,永为罢论。则其沈、潘两位大臣与西乡中将曩日所有来往一切公文,亦宜就琅相会交之便,两相交换。
    一、我国人民,在生番被杀死者,遗骸现就当时收埋之旧址,更建墓碑表之。将来如有亲戚朋友人等航客就近港口之际,若欲藉便登岸扫祭者,务望使其即日登岸拜奠而归。
    一、所有交代事宜完讫之后,即望贵道立将其由飞札及电信捷报上海道台处,以便转申北京总理衙门查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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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国现在厦门派设领事,将来如在贵道台所辖之地,倘有交涉敝国事件,务望贵道速即照会敝领事,以便照办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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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湾府周懋琦开送日营问答节略

  十四日,同沈都司出车城堡南门,由新街路过溪,行至龟潭,有日营兵约百名左右,均右手抱枪站队。转行至日营西乡住屋竹篱前下轿。福岛九成至轿前来请,西乡在院中迎接,入座上茶。琦向书记生吴硕曰:久仰中将大名,今日幸得拜晤。硕转述。西乡应曰:咳。硕道谢。沈都司面递夏、潘两大人名片,代问中将安好。硕转述。西乡谕硕均致意请安。琦将沈、潘两大人会衔照会面递。西乡拆阅。西乡问:贵府现带兵若干名?琦曰:五百名;现留一百五十名,馀仍由原船回郡。陆路尚有五百名。西乡问:何日可到?琦对曰:现驻赤山,约十七日以前可到。西乡谕硕告曰:撤回之兵已五百馀名。枫港之兵,约十七、八可以撤归。俟三、四日,敝国大船到时,将现存兵卒陆续载回。刻下营内空出兵营数十间,贵国兵到,可以居住。琦对曰:两国兵卒同住一营,恐不方便,仍候贵国兵卒全数撤退,再行酌量派扎。硕转述。西乡曰:咳。琦将沈、潘两大人前发照会五件,开单请换。福岛领事已先检出面交。琦亦将该营两次照覆面交,西乡中将接收,转交福岛领事。琦曰:尚有闽浙总督李两次照会,可并交否?福岛领事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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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中将亦有照覆之件,我至厦门与道台互换。琦曰:我奉沈、潘两大人札文,内指明凡民间交涉字据,请一并检还。硕对曰:所有生番租地契文,从前俱无。如其买物等件,或有收单,须俟查明送交。琦曰:不是生番,是我琅軿本处人民,当贵营初到此地时,与张光清等租地合同各件。复开一单,递与西乡阅看,请其饬交。福岛随即接阅,曰:内有数件,系我经承见过,容再查明检送。琦曰:贵国兵卒骸骨,葬在此地,未免孤寂,何不迁回,省得伊家属前来扫祭?硕对曰:我国兵卒尸骸,昨已全数起运回国;现在遗骸,系琉球被害人民,手足不全,且是否确系琉球人骨,亦不可考,故不必起回。遂陈酒糖食四件,西乡亲自酌酒。琦曰:本处土产带有数包,容再送来。硕转述。西乡道谢。沈都司曰:贵中将面目较前瘦。琦曰:督兵劳苦,中将是好将材,在我中国亦并不可多得。硕转述。西乡谕硕曰:营中无以为敬,请开枪队以尽礼数。琦逊谢。西乡谕福岛领事传营官数人来说了几句言语而去。旋队伍齐至篱门外,西乡起立曰:兵卒均喜打仗。琦对曰:彼此兵卒,总是一般见识。西乡笑应之。请同走营,至龟山前面海埔,坐阅演放洋枪队完竣。琦曰:手法熟练,步伐整齐,钦佩之至。西乡逊(谢)。仍同走回营。途次,福岛九成曰:我中将大人拟在山顶造一花园。琦曰:恶风浊水,花园无趣;我国将造台,以备轰击洋面船只。福岛转述。西乡笑应之。回营入座。茶毕,琦起立,又订将人民交涉字据检还。硕曰:现已饬检,如有,自当送交。我中将大人另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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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会叙。西乡中将等均送至轿前而回。至龟潭地方,枪队均双手捧枪拱立。
  十五日下后三点钟,西乡令福岛九成等来寓曰:今日天气甚热,敝营相距三里以外,无处雇夫,中将大人难以步行,另日再行亲诣,先遣敝领事等来回拜。琦逊谢。福岛曰:张光清合同,先检出七件奉缴。此项地租合同,原系彭城中平收管,该员现已病故,恐检不齐全。琦曰:请仍细查。硕曰:续有查出,再行奉缴。福岛曰:我明日赴枫港撤兵,请派员前往。所派何员,请即知会。琦曰:枫港系周巡检管辖地方,即派该员前去。福岛曰:甚好。硕曰:西乡大人请先致意,此间地主雇工人等,恳免查办。琦曰:两国用兵,此等奸民,应即正法;现虽无兵事,容禀明钦差察办。至营中备用土人,事所常有,可以从宽免咎,将来欲至贵国,亦须雇用贵处百姓也。硕曰:彼此一样。琦曰:龟山顶闻有竖立大日本营字样,应请燬去。福岛曰:不知,容再查。琦曰:此地百姓呈有告示,内有民人归之清国等语,殊属不是。本我大清国之民人,并非贵国之民人,何用归还?请燬去。硕曰:容禀西乡奉复。陈茶酒点食,时已上灯,借小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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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二十三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十月二十三日奉上谕:沈葆桢等奏,台湾近日情形,并淮军到台一摺。日本兵船尚未退去台湾,刻下退兵章程,业经定议。惟此后海防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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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亟宜讲求,以期有备无患。现在淮军三起均抵澎湖,应如何分扎要隘之处,仍著沈葆桢等酌度情形,妥为布置。其南北开路,以及郡城修筑台各事,并著该大臣等悉心经理,毋得以日本事已办结,稍形松动。刺桐脚庄民已与龟纹社释嫌寻好,琅軿诸社均受约束,其馀亟须次第备查,惟入山愈深,番社愈杂,北路复有生番扑犯碉楼、伤毙兵丁之事,亟应妥为筹办,俾番众悉为我用,藉可自固藩篱。著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饬令派出各员,设法招徕,随时抚恤。招垦事宜,仍须商同罗大春认真筹画。台郡城工,业已过半;安平台现拟设于三鲲身地方,一切工程,沈葆桢等务当悉心经画,毋得畏难畏阻。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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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员郑秉机探报

  十六日午刻,到倭人轮船一只。十七日辰刻,又到倭轮船一只。
  十六日酉刻,倭轮船一只载去倭兵、夫役人等共五百馀名,及军装等项。
  十八日辰刻,琅軿倭营派船到枫港,悉将该处并刺桐脚所扎之倭兵、夫役、枪、军装等项,尽数下船,于二十日申刻,由琅軿开去。
  二十日未刻,琅軿到倭轮船二号。二十一日卯刻,又到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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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日午刻,琅軿开倭轮船一号,载去伤兵、夫役人等四百馀名,以及粮米、军装等项。
  二十三日,倭官西乡从道约会同本府,二十四日己刻交割后湾营房以及一切事宜。
  二十三晚,琅軿开去倭轮船一号,内载倭兵、夫役五百馀名。
  二十四日午刻,周本府与西乡中将将营房图册、字据,一切交割。西乡即带同倭兵夫役一千馀名,尽数下船,于亥刻开去。安抚军随即镇扎后湾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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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差大臣沈葆桢等奏

  为倭兵尽数退出,业将草房营地撤回,恭摺驰陈,仰祈圣鉴事。窃臣等于本年十月十四日,业将倭使遵约撤兵,派往交代情形,奏明在案。嗣叠据台湾府知府周懋琦禀称:十月十三夜,带同委员陈谟、都司沈国光等抵琅軿登岸,随即函知倭将西乡从道。十四日,该倭将遣其通事吴硕来请到彼营会晤,即交出臣等前发照会五件,该府亦将倭营前发照会两件还之,且向索倭营与民间交涉字据,倭将允诺,因出酒相款,排枪队送归。十五日未刻,倭官福岛九成送来本处民人租地合同七纸,并通知十六日先撤枫港之兵。是日游击郑荣所带安抚军适至,该府遂派巡检周有基引郑荣所部把总沈如生前赴枫港。迨十八日,该处倭兵始扫数登舟。福岛九成寄缴枫港租约呈词十一纸。该府复索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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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尚有呈词字迹。旋据西乡函复,以该营人员内有数员病故,无从寻检,以后均为废纸,两无异言等语。其遗下营房三十七间,经周有基等接收填扎。二十四日巳刻,西乡从道将龟山老营兵勇五百馀人登舟;酉刻,福岛九成复将兵役五百馀人登舟。一面开单遣人交出草房一百零二间,板片一千二百零五片。当即派巡检周有基、千总郭占鳌照数点收,复由郑荣派安抚军四哨赴该营填扎。西乡之船,于是夜亥刻开驶而去。其馀倭船于二十五日尽行放洋等因。现在交代事竣,该府周懋琦已于二十六日坐扬武轮船回郡。龟山、枫港两处,留郑荣驻扎,以资弹压。至所有琅軿一带善后事宜,容臣等悉心妥筹,再行请旨定夺。兹先将倭兵尽退及交代营房情形,恭摺由轮船到沪,交上海县付驿六百里驰奏,伏乞皇上圣鉴训示。再此摺系臣葆桢主稿,合并声明。谨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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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十三日上谕

  军机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十一月十三日奉上谕:沈葆桢等奏,日本遵约退兵,收回草房营地一摺。日本兵船尽数退去台湾,其遗下营房、草房、板片,均经点收完竣,该处已派官军填扎。惟琅軿一带善后机宜,亟须悉心筹画,妥善经营。所有招抚生番及修城开路各事宜,仍当妥筹办理,毋得以倭兵已退,即形松懈。著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潘霨凛遵十二月二十八日谕旨,妥为布置,毋稍因循。倭人诡谲性成,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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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退兵,原不足恃,沈葆桢等惟当于此时力图自强之策,以期未雨绸缪,庶几有备无患。另片奏道员黎兆棠因病回籍等语,该员现经简放津海关道,即著沈葆桢传知黎兆棠,病痊后迅速赴任,以重职守。将此由五百里密谕沈葆桢、文煜、李鹤年、王凯泰,并传谕潘霨知之,钦此。遵旨寄信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