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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出处略 (自动笺注)
劉壯肅公奏議卷一
    出處
公元1870年
   督師陝西請訓摺(同治九年十月)
  本月初四日內閣奉上諭:『前任直隸提督劉銘傳,著督辦陝西軍務,並由兵部傳知』。
軍機大臣面奉諭旨:『劉銘傳著即請訓
欽此』。
公元1862年
  竊臣少長江淮適丁寇亂淮南千里,髮、捻交訌骸骨邱山田園茂草;仰奉詔團練轉致強暴迭興,苗、李縱橫,黔黎殆盡
微臣弱冠讀書,未嫻軍旅,獨念生廬、六之郊,當中原之蔽,不興堡塞,疇保鄉鄰
爰起健兒孤撐群寇,苟全性命,無志勳名
會當同治初元大學士曾國藩視師皖上,察其保廬之狀,錄其援壽之勞,猥以姓名上塵天闕
更值大學士李鴻章創起淮師,遠征吳會,詫臣年少,召領偏師
遂乃感激殊知,馳驅王事
常州之戰,勉克強酋,廣德之圍,倖回危局
三年吳越,一介孤寒,竟令提督畿疆仰荷聖朝殊賚,寵逾涯量,祇悚冰淵,懼蹈愆尤乞還田里
旋以中原
公元1866年
捻熾,再任前驅,六省奔馳五年冰雪
方以群酋久獗,愧九重特達之知;豈期巨寇粗平,五等崇封之錫!
凡此迭邀異數,已非夢想所蘄,是用養田間不敢妄圖進取
  茲復仰承巽命,俾總師干
聞詔自天,拜慚無地。
伏念關中古帝王都會之區,山河險塞形勢之勝,雄絕中華,回、漢雜居,久稱難治
況臣客軍懸寄無地方賞罰之權;又當陝省凋敝之餘,餉饋既憂不給,更值隴表進攻之會,後路更慮難防
微臣賦質粗疏,深懼貽羞隕越惟有籲求宸訓,敬謹遵循
勝算宣威作將前驅之氣;審邊防決策,分朝廷西顧之憂。
謹陳感悚微忱無任企切屏營之至!
公元1870年
    同治九年天津民鬧教,殺法領豐大業。
曾文正方督畿輔李文忠督師關中
法人洶洶調兵決戰
文正開邊釁,請諸朝。
實則德意志與法仇,方舉國興師敗法拿破崙第三降之,遂入巴黎,殘其國。
固無能與我戰也。
中國方平髮、捻,國兵未充不諳西勢,急調諸將衛京師
公元1868年
    先是同治七年,公方平捻寇,以直隸提督一等男爵,引疾開缺家居
及是,李公自關陝召入都,代曾公為總督法事未定,奏調公出山。
公至,曾公已奉朝旨與法廷議和。
遂命公承李公後督陝西軍務
此公受特達之知之始也。
陳澹然記。
    國朝近制提督武職大員之冠,然受總督節制
到任謝恩具摺總督代奏外,不准專摺言事
督辦陝軍,許專摺,體制乃與督撫同;此咸、同用兵新制也。
公元1870年
   恭報到日期並暫難扼守纏金摺(同治九年十一月初八日西安發)
公元1866年
  竊臣於閏十月二十七日陝州途次,准軍機大臣字寄閏十月二十二日奉上諭:『定安奏:遵撥官兵烏會勦,並陳歸喫緊情形邊外望援,不可不設法籌著。
劉銘傳迅派大枝勁旅,由靖邊安邊道甯條梁,馳赴纏金,扼要屯紮,以保糧源等因
欽此』。
十一月初二日行抵潼關,復准兵部火票遞回洛陽拜發原摺,承准軍機大臣字寄閏十月二十五日奉上諭:『昨諭劉銘傳迅派大枝勁旅馳赴纏金,即著該提督兼程赴陝,速行派隊扼守纏金,以保糧源;其餘邊內、邊外,並著統籌全局擇要布置,毋稍疏虞
欽此』。
仰見聖謨廣運訓示周詳
  臣於本月初六日統兵行抵西安
計由天津繞道山東河南到陝,不下三千里,長途跋涉軍士苦寒
現擬稍息疲勞,藉觀賊勢。
查纏金至陝省尚有二千餘里,中隔北山千餘里,人稀道險,遊勇土寇嘯聚成群
扼守纏金,分兵匪易;軍需餉項轉運尤難。
應請飭下定安就近撥隊扼守纏金,俾免貽誤
臣俟後隊入關餉項軍火運到後,應防應勦,當與撫臣蔣志章隨時會商竭力趕辦,斷不敢稍事推延,仰負朝廷委任
  再聞此次回陷烏城,實由通昌通貴竄去之賊。
無論烏城克否,蒙古地闊人稀,此後、靈一帶無歸之賊,必以蒙地為掠食之區。
非得大軍專顧邊防不足以遏賊竄。
湖南提督宋慶忠勇敢戰,忍苦耐勞所部現駐黃甫川,而兵多分散。
其在劉廷一軍暫難撒併。
其守潼關李成一軍,論目前地勢賊情,似可調歸北路
潼關尚有馬德昭六營,堪資扼守
當緊急,臣必隨時派兵策應,以保中門戶
河南撫臣李鶴年久鎮中州,素關大局,應請飭下李鶴年,仍將李成一軍調回北地照舊宋慶統領節制,以厚兵力
將來臣軍疏通北山之後,兵駐定靖;山西河務宋慶即可包頭老營會合定安馬隊,專為蒙地游勦之師,遏賊東竄之路,實於軍務大局有裨。
   十一月十五日奉上諭:劉銘傳奏到陝日期、暫難拔扼守纏金,並請調李成一軍仍歸北路一摺。
前因烏城失陷,當諭劉銘傳撥兵紮守纏金,以便富勒琿統帶馬隊起程赴烏。
茲據奏稱纏金距陝較遠,分兵不易轉運尤難,請飭定安就近派隊扼守等語;烏城竄匪,據張廷岳等奏,已於十月二十三日仍回肅州此時提督兵勇既暫難撥赴纏金,即著定安遵令富勒琿照舊嚴防,仍著劉銘傳後隊入關餉項軍火運到後,派撥得力隊伍前往纏金,節節進紮。
並將應防應勦處所,與安定蔣志章隨時會商妥籌布置
、靈賊匪圍勦已窮,難保不以蒙古為掠食之地,劉銘傳請令駐紮潼關李成一軍仍回北路,所籌亦是。
即著李鶴年飭令李成統率所部移赴北路照舊宋慶調遣,以厚兵力
劉銘傳疏通北山後即駐兵靖,俟山西河防,即咨宋慶包頭老營會合定安馬隊,為蒙古游擊之師,遏賊東竄。
欽此
   分防扼籌商大略情形摺(十一月十六日西安發)
  竊臣於本月初六日行抵西安,業於初八日奏明在案
連日審觀地勢籌畫邊防
查陝、甘接壤之區,甘回竄陝,或由慶陽甯州以達乾、耀,或由定靖以入北山,或由秦州清水以擾汧隴道路紛歧非分防扼要,不足以遏賊竄。
已於十二日派令記名提督劉盛休、王德成馬步十四營進乾州記名提督吳宏洛總兵張佩馬步九營駐紮耀州,以防中路
復商撫臣蔣志章提督譚仁芳所部七營移駐鳳翔會合李輝武一軍以防南路
擬調記名提督唐定奎所統周口武毅軍十五營,作速來陝,由韓城宜川以入北山,屯靖定以防北路
惟昨唐定奎來信本月初十內外,始能接收武毅各營,將弁既待更張勇丁更須挑補定期拔隊急切尤難。
當飭其速加整頓,務於年內到陝,以便進兵
部署粗定,臣即於十八日督率親兵營移駐乾州
其後路糧餉軍需,俱交前甘肅藩司林之望督委各員迅籌接濟,俾免稽延,仰副聖主垂念關中至意
  十二月初二日乾州奉旨知道了。
著即督飭各隊認真防堵,毋稍疏懈
北山伏莽尚多,並著派得力隊伍實力搜剿
纏金一帶,仍遵前旨派軍前往扼紮,以厚兵力欽此
公元1870年
  同治九年十一月十六日奉上諭:兵部奏請各省督撫及各路統兵大臣依期咨報
數目摺片
軍興以來,舍兵用勇,本係權宜之計
勇丁遣撤,易滋事端,流弊日甚
若不綠營及早整頓致國家費千百萬帑項養之平日不能用之於臨時,身任封疆問心何安?
現在天津之案雖經了結,何可復事因循?
甘肅、滇、黔各省軍務未靖,我君臣臥薪嘗膽,正宜力圖自強以期有備無患
著各直省督撫,將所管各營,設法整頓
奉旨六個月,將如何汰弱募強,如何分日操練,及各省可得有精銳士卒若干之處,詳晰奏聞
直隸天津江蘇上海劉銘傳軍營練習槍隊隊,步伐尚為整齊號令尚為嚴肅
教演之法,著各該省自行咨取章程照辦總期實事求是,變疲弱為精強,不得空粉飾以致有名無實
年來督撫曾有裁兵減餉及酌調額兵訓練之奏,然為政不在多言,而在實力奉行
若以一奏塞責日久又漸形廢弛,甚非朝廷倚任疆臣之意也。
將此各諭令知之。
欽此
    按本乾隆以前,旗、綠各營,戰勝攻取,聲震百蠻不可非一時之盛。
嘉慶時,川、陝教匪猝興,旗、綠各兵皆難抵御,固已盛極而衰。
然滿將中額勒登、保明亮輩、漢將楊遇春楊芳皆擅知兵名,故不敢恃旗、綠各兵,而別求召募於是羅思舉涵之崛起盜賊之中,建節而為大將,固已陰相變計矣。
乃事平之後,樞臣兵部,類皆起自翰林,無一能大計不知綠營以任募兵,遂致道光海戰,靡不潰亡創巨痛深,似亦宜知變計矣。
直待髮、捻、回、苗之亂,僅一向忠武起自綠營號稱名將,搭忠武收兵勇,戰必先登,外此未聞有用綠營制勝者。
然此二公者雖名起綠營,所用實皆新募,則綠營之宜革,明效較然矣。
乃事平之後,鄉勇滅賊成功,而散之
使為會黨
同治九年天津案後,樞臣津津整飭綠營迄今更四十年而綠營尚存名色
一守備,奏請紛綸部臣猶以合例與否以為允駁。
旗兵歸農墾,乃至群起紛拏
幕雀釜魚,嬉然自得
嗚呼
豈非天哉!
澹然記。
公元1885年
    又按此諭稱直隸天津江蘇上海劉銘傳軍營練習槍隊隊,步伐整齊號令嚴肅
教演之法,著各省督撫自行取章照辦總期實事求是化弱為強等因
觀此知西人槍隊法,惟淮軍獨精,公軍尤為獨擅至為通國導師
惜乎未有遵辦者。
公奏臺澎善後章程,言湘軍老將與言西人槍之精,抵死不信
光緒十一年春基隆一戰湘軍死亡獨多,始信臣言之非誑云云
嗚呼
中國之大,積弱一至於此,是豈一朝夕之故哉?
思此不禁三歎
澹然記。
公元1871年
   靈回寨收復陝北防務陳北山防勦情形摺(同治十年正月七日乾州發)
公元1870年
  竊臣於上年十一月十六日奏報移駐乾州分兵駐防扼要十二月初二日奉旨:『知道了。
著即督飭各隊認真防堵,毋稍疏懈
北山伏莽尚多,並著派得力隊伍實力搜勦
纏金一帶,仍遵前旨派軍前往扼紮,以厚兵力
欽此』。
又奉十一月二十八日上諭:『蔣志章奏銘軍進紮中路派軍分防南北一摺,據稱劉銘傳統率所部到陝後,當即飭令提督劉盛休等十四營進乾州吳宏洛九營分紮耀州,該提督復率親兵前往乾州駐紮,並商派提督譚仁芳各營移紮鳳翔,與李輝武一軍聲勢聯絡
北山一帶亦經嚴飭派防陝軍會哨分防等語。
蔣志章劉銘傳飭令派出各營協力巡防嚴密堵御,毋任甘回竄擾
疆。
北山自宜洛以達靖定,地曠人稀,游匪零回,時虞紛竄;並著蔣志章劉銘傳悉心會商,先就現派陝軍飭令隨時偵探認真搜捕,俟唐定奎一軍到陝,即令前進,以顧北路門戶
蔣志章飭成定康等舉辦賑濟招集流亡,使遊匪無從勾結,以靖邊陲。
欽此』。
仰見聖慮周詳無任欽悚。
  臣於移駐乾州後,曾撥記名總兵丁汝昌、蔣希夷等各率馬隊百餘名,分往延安定邊一帶察看地勢
其時不知烏城已復、金積就撫,故擬派唐定奎一軍駐防定邊,以固北路
現據金積堡探差回稱,回匪窘饑乞撫後,盡繳馬械,漸毀寨牆,其能戰之賊,半逃西去
河北王甿等寨,亦經金順張曜攻克
、靈一帶,已可肅清
金積未復以前北山地曠人稀,每有土遊勇,百十成群肆行搶劫
上年冬季經撫蔣志章嚴飭駐防二十餘營分段巡哨,臣復派記名提督吳宏洛耀州抽拔兩營,並蔣希夷馬隊一哨,駐紮延安會同陝軍勤搜密捕
疊據署延榆綏道安康、延綏鎮劉厚基報稱該處鎮、道等於境內屢次斬擒遊匪多名,蔣希夷、喻步蓮亦於安定保安各屬數有捕獲,並陸續收捕百餘人分別遣散山內粗安
以後能得良將嚴師以鎮之、良吏實力以撫之,漸次招徠遺黎即可復業
撫綏安集固非倉猝所能奏功善後經營,亦非大軍能為力也。
唐定奎一軍上年十二月十二日周口拔隊,於二十六、七等先後入關
現在北路無事,似可毋庸健卒山谷之中,勞師耗餉,已令分紮華陰朝邑暫行
屯息,照常操練將來軍情何似,再進止
   奉旨:覽奏已悉。
嚴飭官兵認真防堵,毋稍疏懈
唐定奎一軍,即分紮華陰朝邑等處,實力操防,另備調遣
欽此
   纏金道遠賊勢南趨仍請飭定安撥隊駐守摺(正月二十八日乾州發)
  竊臣於本月二十六日正月二十日上諭:『安定奏請副都統回任一摺,據稱歸化城副都統事務繁劇刻下靈軍務已定後路,請飭富勒琿回任等語,著照所請,飭令富勒琿即回本任,以重職守。
其留防纏金馬隊,即交薩薩布統帶認真防範,毋稍疏虞
前據該將軍奏,俟劉銘傳之隊一到纏金,即飭富勒琿統帶兩省馬隊一千二百名,取道烏拉特旗,馳赴烏境協勦,當經飭令劉銘傳派兵填紮該處以便騰出吉林黑龍江馬隊起程赴烏,劉銘傳何以久未派撥
懍遵前旨,迅派一軍馳赴纏金駐紮,毋再推諉
安定劉銘傳派兵到後,即飭薩薩布統帶前項馬隊馳赴烏城
欽此』。
  查定安前以烏城失守,奏令臣派隊防纏,以便派兵遠赴烏城
時臣尚未到陝,所部隨行亦只銘字一軍無能分撥曾經據實復陳,請飭定安就近撥守,仰蒙恩准,令緩撥兵
唐定奎一軍經入關,本擬派赴北路,適因寧靈回寨剿撫粗安,邊內邊外無戰事;疊據探報河州回匪三千餘騎於臘月杪潛越洮河,竄至岷州,與官軍接仗,復竄鞏昌
阜陽川長東下分擾秦川數十里之平南川娘娘壩、鹽關、李子園等處,時有戰馬二、三百匹遊掠,傷民實多;又據稱岷州叛勇仍與官軍相持,雖經議撫,拒抗如故;若更圖東竄,唐定奎所部即須移屯汧隴,以固陝防。
此外無可撥之隊。
現奉飭催派軍赴纏駐紮以便薩薩布統軍赴烏,臣何敢更行推諉
纏金去陝二千餘里,北山外尚有草地千餘里,道路隔絕,久無人煙,若由陝分兵,必由山西歸化包頭計程四千餘里,懸軍遠隔,聲勢不相聯絡將官無所稟承
淮軍操槍,軍需重滯不惟轉運為艱,遠塞奔馳更慮運資無出
艱難情狀,想在聖明洞鑒之中。
  現聞黃河冰凍已開,賊在數千里外,河防無事
以臣度之,北路各軍,足資展布
應請飭下安定就近河防內撥軍駐守纏金,以免迂緩
倘慮河凍雖開,賊蹤雖遠,河防不能,或由定安指段交臣就近撥守,以便定安撥軍赴烏。
似此接防俱易,轉運無難彼此無可諉。
是否有當伏乞訓示遵行
   調防邊境探報情形摺(四月二十四日乾州發)
  竊臣於奏報唐定奎一軍填紮寶雞一摺,奉四月初四日上諭:『劉銘傳派兵填紮寶雞一摺,據奏唐定奎一軍已由華陰拔隊馳赴寶雞,分駐隴州鳳縣,著劉銘傳飭令實力嚴防,遇賊即擊。
甘省秦州一帶寶雞接壤刻下有無賊蹤?
范銘所部叛勇雖已收降
有無餘匪滋事
金積堡克復後,降眾是否安置妥協
抑尚有餘匪竄擾河洲
劉銘傳如探有確實情形隨時奏聞
北山一帶伏莽未清,該提督仍當派隊搜捕,以靖地方
並飭所部各營認真操練,勿滋事端!
欽此』。
仰見聖慮周詳曷勝欽悚。
  查秦州一帶,自臣到陝後,疊據探稱,雖有零回時來滋擾尚未大害地方
本月初一日,突自河州竄出回匪一股,分掠兩當徽縣一帶,當經李輝武所部,於兩當城外堵剿獲勝,回遂敗折而西。
復據平涼探報本月十六日隆德縣周其俊會同恪靖馬隊,於馬廠野雞地方遇賊接仗,周其俊並幫帶官同陣亡現在平涼派隊出勦等語。
  查隆德固原,遊匪、零回,出沒無定,兼之回馬彥瀧黨眾四百餘騎,潛伏其中
賊知陝境嚴防,固不敢輕來擄掠
惟現當二登場之時,特恐賊騎飄忽,擾及陝邊。
除飭唐定奎一軍嚴密分防外,復調記名提督吳宏洛所部銘字左軍六營步隊,自耀州移駐長武;並派記名提督陳鳳樓所部馬隊三營,由三原移駐庢;記名總兵張佩馬隊三營,由富平移駐邠州
吳宏洛報稱,現已料理拔隊赴防。
至於北一帶,自春至今,搶案殊少;能得防軍規整飭,有司吏治安詳自可日漸起色
撫臣蔣志章正躬率屬,必能飭在防文武弭盜安民,仰副朝廷綏靖地方至意
   遵旨密陳左宗棠軍情
 再查金積堡未復以前悍賊逃併,西去甚多
克復後,所餘皆婦女老弱,經左宗棠安插得宜,諒無反覆。
西路賊勢甚大,金積堡雖克,軍事稍有歸屬豈得已定已安?
左宗棠固實任事,奈所部兵將堪戰者稀。
金積堡克復後,諸將星散至今尚無進勦之期。
賊騎肆掠鞏、秦之間,如入無人之境
兵貴乘勢,乃有虛聲抑或猛攻,乃見實力。
今特遷延歲月不計虛糜,賊勢未衰,兵氣已散。
揆形度勢,既恐蕆事無期,叛勇降回,猶恐生意外。
臣目心憂,情難自默,仰蒙天語下詢,用敢據實密陳,伏求聖鑒
公元1871年
   請撤銘軍留譚仁芳軍駐陝摺(同治十年七月初九日)
公元1870年
  竊臣一武夫毫無建樹上年十月仰荷聖慈逾格詔令專閫入關,謬督陝軍,撫躬慚感
原冀稍圖尺寸庶幾仰報涓埃
到陝之後,陝境已無賊蹤,惟有督率練操藉資鎮撫,俾得流亡安集邊鄙無驚;不料入夏以來頭風肝氣坐臥難安,漸入秋寒,愈增羸劇,足不出戶,已踰兼旬
若果關中事急,賊勢東趨,自應力疾在營,藉維秦局。
現在秦、徽、鹽、固之間,游氛日少左宗棠將駐靜甘軍,已圖西進,縱不能剋日蕩平,諒可嚴扼洮河,遏賊東竄。
此後秦關千里,更無風鶴之驚。
惟汧、隴一帶接壤秦、徽,略須防兵,以待緩急
記名提督譚仁芳所部七營,前以湘警時聞,詔還鄂
土。
現在湘中會匪已平,似可毋庸回鄂。
提督久駐秦中情形熟悉主客既能相得兵民亦可相安
若令屯駐陝南,足資防守
所部四十營,每月正雜支,需銀不下二十萬。
當此民生凋敝、賦財乏缺之餘,似未便籌餉萬難之中、養兵無用之地。
坐視拊髀太息精銳潛銷。
縱令忍恥虛糜,抑復何裨大局
軍營紀律,成之數年而不足,敗之一旦而有餘。
久無戰事鋒銳寖衰訓練稍疏,輒成暮氣
抱疾日久,尤恐廢弛
入關經年寸長未效,雖已負慚於既往,安敢貽誤將來
倘蒙聖鑒,陝事粗安飭知兩湖督臣李瀚章,仍將譚仁芳一軍留陝;撤回淮軍,臣當力疾率部出關,商請兩江督臣曾國藩直隸督臣李鴻章酌量遺留,用期妥協
否則惟有仰懇派員接辦陝軍,以重職守。
請賞三月,俾臣得回里就醫
一俟病體就痊無論如何軍務,得效馳驅定當赴營從事決不敢自淪棄,仰負裁成
無任悚惶懇命之至!
   復陳暫難出關懇假離營養病摺(七月二十五日乾州發)
  竊臣於七月二十三日軍機大臣密寄,奉上諭:『劉銘傳奏因病請假離營調理一摺,覽奏實深系!
現在秦、徽、鹽、固一帶游氛漸少,陝省無須多兵,譚仁芳一軍即著留紮該省,以資彈壓
提督所部各軍,毋庸撤遣。
本日總理各國事務衙門奏,俄國派兵五月十七日代為克復伊犁,已諭榮全馳往籌辦
惟聞該國尚有派兵窺取烏魯
齊之信,心生覬覦,漸不可制。
烏魯木齊再為所得將來藉詞要挾辦理更形棘手
本日已諭景廉、成祿先後帶隊前進相機規復烏魯木齊,期以先發制人
景廉、成祿帶隊無多,亟須精兵勁勇接續西行,庶足以壯聲威。
提督忠勇性成,情殷報效,且以有用之兵,置之無用之地,尤屬可惜
即著督率所部,由乾州鼓行而西,繞出蘭州之北,由甘、涼、肅一路出關節節前進,為收復新疆各城之計。
刻下河州西寧逆氛未淨,關外烏魯木齊等城,又不能任令外人從而生心
提督惟有力疾從公專任其難,以副朝廷厚望
後路餉需,已令曾國藩李鴻章寬籌接濟矣。
欽此』。
跪誦之下,仰見聖慮宏深無遠弗屆曷勝欽悚!
公元1755年
  惟查伊犁嘉峪關五千二百餘里,與烏魯木齊相距一千九百二十里。
乾隆二十年勘定以來新疆用兵,皆以肅州糧臺重地節節安設轉運車駝,需費浩煩不可勝計
當時財賦充盈甘肅無事,運以天下全力,故能師有功
目前肅州賊尚盤踞河湟逆勢方張,自靜以西,非大隊不能前往
臣即督帶所部轉戰出關以後餉項軍需隔絕千里運道不通何由接濟
此道路暫難出關情形也。
  臣部淮軍,多隸江、皖,步隊居多器械煩重耐寒行遠,非其所長。
且勇非營兵去留無能限制一旦驅之關外逃散必多。
尤恐中途潰敗,滋成事端,大局更多妨礙
兵勇暫難出關情形也。
公元1870年
  臣夙患頭風請告家居,原期休養數年,除去病根,再圖報稱。
上年五月天津民夷滋事,奉飭到營。
其時畿輔只有銘字一軍,臣若不星馳赴急,上無以報國恩,下無以士氣
初擬天津事定後,仍乞假歸養,不期行至中途,渥邀賞賚,甫贍天闕即令專征
自顧何人,疊蒙高厚敢不竭誠圖報,勉效駑駘
且恃年力正強,雖夙疾在身尚可勉圖支柱
不料到陝後,任大事繁,偶一操勞頭風即發。
更劇飲食日微
兼之肝氣上沖,或遇風雨將作,或當意外繁勞,輕即昏暈片時不省人事,重則腦痛欲裂,坐臥難安。
醫家云,從前頭受槍傷出血過多瘡口未平,復經風雨病根久遠,非藥石能遽為功,計惟靜養不勞,或可漸圖輕減
再四思維日久不能視事深恐貽戎機,致負聖朝委任
故前摺陳情乞歸調養
武夫粗直,言必由衷何敢稍存偽飾
似此沉不減安能從事疆場
惟有籲懇天恩賞假三月,離營調養
所有營務一切暫交記名提督駱國忠、河南簡放知府方策會同照料
一俟病體稍痊,定即回營視事決不偷安退避自外生成
倘蒙聖主矜全恩施逾格從此有生之日,皆天恩再造之年。
曷勝惶恐待命之至!
   詳奏轉運情形並懇續假三月回籍調理摺(九月初九日乾州發)
  竊臣前奏暫難出關並請離營養病一摺,奉八月初七日上諭:『劉銘傳復陳兵勇
情形暫難出關並請賞假離營養病一摺,新疆遠在西陲朝廷本欲俟甘肅肅清再行籌餉籌兵力圖大舉
近因伊犁地方經國代收復有代規烏魯木齊之說,若不迅赴事機,為先發制人之計,竟令鄰國得遂狡謀以後更難措手是以特命劉銘傳率旅西行,力任其艱,建茲偉績
茲據所陳各節,河湟未靖,轉餉艱難,江皖之人,不宜衝寒涉遠自係實在情形
劉銘傳又因傷疾舉發,亟須靜心調養披覽之餘,曷勝念!
邊外事機緊迫,萬不可置為緩圖。
淮軍素稱節制之師,且非劉銘傳居中調度,亦難兵將一心
劉銘傳賞假一個月,在營安心調理
一俟病痊即行督率所部陸續西進,由甘、涼一帶轉戰而前,即在肅州屯紮毋庸出關
聲威較壯,成祿等軍即可一意西行不至跋前疐後
提督軍餉,應於何設立轉運糧臺斟酌情形詳晰奏明,與曾國藩李鴻章酌度辦理
欽此』。
仰見聖恩寬大訓示周詳莫名欽感!
  查由陝州肅州,北自固原中衛以達涼州素非官道人煙稀少城郭蕭條覓食採薪軍行不便;須由平涼、會靜以達蘭州迤邐而西。
洮河以東,賊氛未靖,大軍啟行,自無阻礙以後轉輸餉械,必能隨地屯兵隨時護送,始克奮袂而前。
如甘軍之在狄道,疊據各統領函稱,轉運不濟困苦異常,尤為明證
淮軍到肅,呼應既無甘軍之靈,車駝又無甘軍之眾,道出甘軍二千里外彼此相形艱阻情狀,諒在聖明洞鑒之中。
且聞肅州一帶兵亂迭更民居寥落一旦屯數萬之眾,必得近地有糧可辦,方
能持久無饑。
奉旨後,即派員察情形,商請曾國藩李鴻章妥籌餉項,擬俟病體稍痊,即行統軍西上不料兩月病勢日增毫無輕減
八月初,兩足腫痛舉步維艱臥榻兼旬青腫愈甚
邊方瘠苦,既乏良醫軍事紛勞,尤難靜養
更慮久不視事,營規日漸廢弛積久患生,難保不滋貽誤
病中憂急徹夜難安!
假期已滿,痼疾難瘳,惟有仰懇天恩續假三個月,回籍調理
所有部下淮軍,並請派員接統,迅赴事機
曷勝惶恐待命之至!
   密薦曹克忠接統替歸
  再肅州形勝之地,能得勁兵強坐鎮其間,既可為關外聲援,更可分河湟賊勢,聖謨廣運規畫周詳
微臣自應力疾西行,勉圖報稱,且明知淮軍部伍,易將為難。
病勢日增萬難支柱躊躇再四不敢坐誤事機
淮軍自立門戶,越蘭州而西,進駐肅州,三千餘里,賊蹤飄忽後路未清,若由平涼安設糧臺節節屯兵隨時護送縱有轉輸之費,亦無護運之兵,且恐主客相猜,各存界限,尤非軍務所宜
前任甘肅提督克忠有謀敢戰,久悉西情,回寇憚其威略
將臣所部分配馬步二十營,令其統赴蘭州,歸穆圖善會商調度,由甘、涼相機前進,兵數較少,轉運稍易。
其餉即由李鴻章
數撥歸西征糧袁保恆搭解,運至蘭州,再由穆圖善派隊護運,既可免分門別戶,又無須添餉增兵,似於西征大局,所裨甚巨。
如蒙聖明採納,曹克忠現在天津,即請旨飭下李鴻章飭該提督日來陝,接統臣部,以期早赴事機
臣當俟曹克忠到陝後交代清釐,再行回籍
其餘軍隊,或就地遣裁,或撤回兩江,交曾國藩李鴻章酌量留遣,並乞皇上訓示遵行
公元1871年
   軍機大臣字寄同治十年九月十六日奉上諭:劉銘傳奏病難速痊懇恩賞假回籍調理並請派員接統淮軍摺片劉銘傳賞假三個月,回籍調理
至請飭曹克忠陝西統帶馬步各營,本日諭令李鴻章傳知該提督即行前往矣。
甘省軍情緊要,曹克忠未經到陝以前劉銘傳仍當妥籌布置不得接統有人,遽行諉卸
克忠到陝,該提督再行回藉調理,以重防務
欽此
公元1880年
   俄事入都目請假就醫天津片(光緒六年十一月初二在京發)
公元1871年
  再臣於八月奉詔入都,本因目疾請假兩月十月初八日由籍起行,赴天津就醫調治
茲奉十月初四日上諭劉銘傳不必拘定假期迅速來京等因欽此,遂於二十六日力疾就道
十年田里久戀天顏,仰蒙召諭殷拳,彌深依慕。
方喜藉依闕下,稍舒犬馬
忱,不料到京之後目疾愈重,疼痛不已寢食難安
若不速就醫療日久恐成盲廢
天津西醫精審較勝華醫。
往時目疾屢嬰,皆賴津醫治理。
擬懇天恩賞假二十日,至津就醫
一俟目疾稍痊,即行來京銷假
附片具陳
公元1867年
   假滿疾沉仍請續假回籍摺(六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天津道印發)
公元1871年
  竊臣於本月初二日在京附片明目請假天津就醫,仰蒙天恩賞假二十日欽此,遵即來津延醫診視
期日就痊,回京銷假,祇以抱病日久沿途受風,旬日以來兩目更形障痛。
據醫云,紅筋俱滿,非一日所能奏功
遠聞詔命力疾赴京,原恐外患猝乘,馳驅圖報雪壯枕戈之恥,杜天驕跋扈之憂。
日來揆度勢機,當可粗安無事
且臣所部唐定奎等軍,久戍江南,兩江總督劉坤一奏明不能遠調,劉盛休一軍保衛畿疆,尤難遠去津沽
即無疾病落落一身何關軍國
邊塵未定報稱有時將來目病可痊,行年未老,苟承明詔自當遠赴闕廷決不堅臥山林,仰辜高厚
現在目疾日沉急難調治惟有仰懇天恩續假三月回籍調理出自逾格鴻慈
公元1881年
   懇續假回籍摺(光緒七年正月天津道印發)
公元1871年
  竊臣於上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具奏目疾日沉請假三月回籍調理奉旨劉銘傳著再
賞假一月安心調理無庸回籍等因欽此
仰見聖恩高厚體恤至周,莫名欽感。
  伏念解兵十載伏處田間被命來京,即行乞退,縱無蠖屈求伸之意,豈無犬馬戀主之情?
蒙恩假迭邀,縶維殊切,更何敢以病軀微悃,屢瀆宸嚴
目疾日沉肝風更作,現當春木發舒之際,正肝火益旺之時,肝目相通兩目更形昏障
津醫數月,輕減無期
假滿至今,未能陳奏
目前事機大定時局已安,惟有仰懇天恩續假三月,俾歸田調理
倘蒙逾格矜全,庶冀殘軀可愈,則感生於此日,尚可圖報將來
急切微忱伏乞慈鑒!
公元1880年
   (按此三摺,因光緒六年秋俄佔伊犁召公速入都詢方略
公至,詔復促之。
入覲,知廷意主和,乃奏請鐵路以圖自強
附片請假天津以待。
至津三月和議已成,乃連奏假歸。
始焉朝旨仍令毋庸回籍,繼則不俟報行矣。
陳澹然記。)
公元1884年
   補授福建巡撫謝摺(光緒十年十一月十二日督代繕)
公元1871年
  竊臣於十月初五日,據廈門民船由鹿間道到臺,鈔到北洋大臣李鴻章電寄,本年九月十一日總理衙門奉上諭:劉銘傳補授福建巡撫,仍駐臺灣督辦防務,著竭力籌辦,以副委任等因欽此
  伏念臣猥以譾陋庸材,渥生成知遇
南征三載提督神畿北討五年,忝邀爵秩
養田里,謬拜督師關陝之榮;久臥江干,屢邀奉詔入都之寵。
聖慈之曲逮,輒
圖報之無從!
夏督師臺疆,尤切枕戈待旦,祇以才非遠馭,莫由展效涓埃
屢迫孤軍困守之難支,上煩聖主憂勞之遠系。
深宵繞泣,徒喚奈何
茲復仰被恩綸,畀以封圻重寄承命戰慄莫知所為
竊念我朝武臣中如趙良棟岳鍾琪楊遇春等,皆以非常勳烈特簡專圻,微臣自顧何人,膺茲殊遇
且當閩、臺危迫,援餉俱窮,縱竭駑駘,終慮難勝險鉅。
加以海程圍塞,飛渡無從莫由遠覲天顏,敬聆慈訓泥首北望,彌切悚惶
惟有殫竭血誠,將諭旨辦事宜,隨時設法商督臣,妥為辦理
蠟丸奉表,彌深犬馬依戀之忱;戰壁拜恩,矢圖頂踵捐糜之報。
現當法輪禁海商船肆掠搜,不能恭摺專,上呈天闕,謹繕稿密遣漁人達督臣代繕。
拜稿零涕不知所云
   按公初以巡撫銜督辦臺軍急切倉皇隻身東渡
抵臺之日,法兵輪環布基隆二十日即行開戰
當時左文襄方以大學士視師閩浙,總督巡撫株守福州
臺灣道劉璈,以文襄舊部,蒞臺四年,專兵專餉。
公以督師孤寄無地督撫之權,遂致劉璈敢肆譸張,迫之死地。
    昔者粵寇之亂,曾文正侍郎督師湖南北、江西之間,所至督撫牴牾州縣抗其威令崎嶇奔走,卒以父喪逕謝以歸。
胡文忠抗疏力陳,謂非督撫身任地不能治兵討賊
文正卒得江督,乃展其才。
厥後左、李分師,皆授吳、越撫臣,始得各行其志
    公初以提臣督辦陝軍,迭辭歸里,固以關中無事,亦未嘗不有鑒於斯。
此次渡臺,廷臣猶以武臣不肯驟加巡撫上下牽掣,險與臺亡。
猶幸於法船禁海餉援俱絕之中,得授巡撫然後官民上下生死相依,卒能堅守待援強敵無能逞志
故詳著其事,為後之任將者法焉。
陳澹然記。
  再正具摺間,准督臣楊昌濬密派委員劉烈藩由民船潛渡來臺,抄奉九月三次電諭
仰荷聖慈逾格,既免微臣退守之罪,復示援兵進勦之機。
天鑒昭回糜軀莫報;奉書泣拜,涕泗橫流
謹當固守危局以俟師,期仰副聖主矜憫微臣至意
  督臣籌援籌餉竭力經營體國公忠感佩無地
臣已將援師應於臺南設法登之密告督臣
臺南團練鄉民,已令一律舉辦
士紳稍有鄉望,皆已禮羅練勇,苟能奮殺敵師,臣皆先行記獎,聲明彙保。
臺紳林維源遠避泉廈,臣已函致督臣就近諄催,俾令遵旨還臺,共支危局
附片覆陳,仰慰宸懷
公元1872年
   法兵已退請開撫缺專辦臺防摺(十一年六月初五日)
  竊臣渥承恩命,督辦臺軍,旋授福建巡撫受命戰陣憂危之際,自應曲陳軍勢粗定之餘。
臣一武夫不諳吏治持兵臺島,未立寸功,仰蒙皇太后皇上破格恩施,畀以封疆重寄
力所能效,敢不殫此血誠;惟外察時勢,內審殘軀,有不得不瀝陳君父之前者。
公元1871年
  臺灣東南省門戶,各國無不垂涎一有釁端,輒欲攘為根據
大局雖云粗定,而前車可鑒後患方殷一切設防練兵、撫番、清賦諸大端,均須次籌辦
縱使專心壹志,經營十年,尚恐難收實效
福建巡撫曾經前兩江督臣沈葆楨奏請移駐臺灣
尋以通省事繁,殊難兼顧於是議令半歲駐臺,究之倏往忽來,終屬有名無實
雖若前撫岑毓英勤明果銳不遑啟居,卒乃於臺奚補。
平居私議,常謂臺灣孤懸海外土沃產饒,宜使臺地之財足供臺地之用,不須取給內地而後處常處變均可自全
此次蒞臺經年訪求利病深見事實可有為,深歎前此因循之誤。
固知補牢未晚,而時會所迫,勢不能併日兼營
況臣才質駑庸,即竭力謀臺,已恐才難勝任
更加疆寄,內地九府公事繁多;而又遠阻重洋,凡督臣商榷司道稟承函牘往來,究形間隔
若駐臺日久,則顧此失彼必致遠曠閩官;若駐臺不常,則一暴十寒,更屬何裨臺局?
宿患目疾,到臺後瘴煙風雨昏障益深,公牘稍多,汗流眥赤,昏眊痛澀,幾不自持
況乃全省簿書病目能勝任
與其貽誤於後,曷若陳乞於前。
再四思維惟有乘此未受撫篆之時,仰懇天恩,准開臣福建巡撫本缺,俾得專辦臺防,庶幾勉效寸長,或可無致隕越
臺事幸甚
微臣幸甚
   軍機大臣奉旨本日已有旨令楊昌濬兼署福建巡撫矣。
劉銘傳督師無功正當力圖自贖,著將臺灣善後事宜認真整頓以觀後效
所請開缺之處,不准行
欽此
   按此摺實係審時度勢,臺閩不能兼籌,故有此請。
夫閩臺相較,閩撫何安,臺防何危;閩撫何逸,臺防何勞
兼任閩撫,地大權尊;專督臺防,不過一虛名欽使。
平時設防兵餉仰人鼻息一有外患,輒當其危。
雖愚者亦樂去臺而撫閩,公奈何獨辭閩而就臺?
蓋公一生血性既已身當臺
難,必思安治臺地,以自有之利,辦自守之防,不至仰人接濟然後可保七省門戶,以快其心,計非辭閩任臺不可
不然,公豈不知從容臺上、擁閩撫之威權為樂哉?
任閩撫則必治閩事,治閩則必不能專力籌臺,故不若舍安就危,舍逸就勞,舍大地專權而就一臺之無牽制
英雄舉動,每思獨闢規模,實非尋常所能窺測也!
陳澹然記。
公元1872年
   再請開巡撫缺並銷督辦回籍養摺(十一年九月二十五日發)
公元1871年
  竊臣久患頭疾,舉發不時
治兵二十年,迭乞假在案
近六、七年更罹目眚,復經迭陳。
到臺年餘,感蒙風熱蠻煙瘴雨,晨夕內攻元氣既傷,目疾因之日劇
曾於本年六月初五日奏請開缺
八月初七日奉上諭:『本日已有旨令楊昌濬兼署福建巡撫矣。
劉銘傳督師無功正當力圖自贖,著將臺灣善後事宜認真整頓以觀後效
所請開缺之處,不准行
欽此』。
跪聆之下,悚感莫名
  顧念訓勉優加,恩施逾格,既原情已往,更策勵將來敢不力疾從公,亟圖報稱。
謹將善後應辦事宜擇尤先辦,庶期稍蓋前愆
基隆五月以來疫癘橫流將士十病八、九。
七月而後死喪益多。
不能工,軍無可爨。
傷逝者,益用自愴。
回顧殘軀,乃居絕域
念臺重要未敢苟延
先將滬尾臺購料興築分建水雷,遍資防護開設製造軍械各局,為製造彈藥、屯儲軍械之區。
一面乘輪馳赴安平、旂後、澎湖往還二千里,察看形勢籌畫設防
  方期殫竭血誠力求整頓不料臺南往返風燥日侵目疾日增精神益憊。
左目障滿,久廢無瞳;今右目並昏,新翳徒塞,微光一線,茫不知人數武相離聞聲始辨。
再遷不治必致雙目俱盲。
臺灣既鮮良醫,又無珍藥,瘴深疫重,斷非北人所可久安
  臣自東渡以來隨從武將官,十亡四、五。
現在建鎮總兵得勝營官鄭洪勝皆嬰猝疾,旦夕瀕亡。
以此人人自危紛紛乞骸歸里
天下苟非戰事富貴之念終不敵其畏死之心,性命所關,雖王法不能強之不去
群僚之競返,傷衰病孤羈,悵望海天,生還何日
  伏念臣自上年五月隻身渡臺,猝臨大敵內憂外患,環掣交攻孤孑艱危無復生人之趣。
自分不死於敵,必死於讒,冰孤懷至今心悸
仰荷聖明萬里委任不搖,海外孤臣,幸逃讒諑。
每念聖慈再造,碎頂莫酬,烏敢自外生成妄圖引退
惟臣智識駑庸賦性愚直才力不能艱鉅德望不足洽同寮。
督師不力,既經負罪於前;補過無方焉敢貽誤於後?
且臺疆危險,全賴練勇辦防。
早辦一防,早得一防之效;多練一勇多得一勇之功。
微臣目疾已六、七年斷非數月假期能調理。
思維再四與其病軀戀棧無補涓埃何如披瀝瀆陳,免虞叢脞
惟有仰懇天恩並開差缺,迅簡賢員,不勝迫切待命之至。
  臣受恩深重,雖赴湯火所不敢辭
此時艱,豈復忍耽暇逸
聖慈歸田里,兩目不致俱盲,定當趨謁闕廷,乞供驅策
不敢飾詞諉避,自悖古人鞠躬盡瘁之忱。
惶悚微誠,伏求慈鑒!
公元1885年
   光緒十一年十月二十二日奉上諭:本日劉銘傳奏目疾日懇請開缺一摺,劉銘傳朝廷特簡督辦臺灣事宜正當次第經營力圖報稱
上年督師不力謗書盈篋仍復曲予優容,尤宜奮勉圖功以期自贖何得目疾未愈,遽請開缺
賞假一個月,毋庸開缺
該撫籌辦善後,尚屬認真,仍將兵事、吏治地方一切利弊力疾妥籌悉心辦理
凡事當行之以漸,持之以恆總期成效可觀,方為不負委任
欽此
   (按宣聖有言使臣以禮,事君以忠。
朝列聖,優禮大臣情文甚摯。
近世以來樞臣不知體要,擬呈詔令往往奴叱賢豪
臺灣之役,公以孤軍死守援絕餉窮,從容退軍保全根本相持半載孤島以全。
滬尾一戰,以寡摧眾,法人圖畫戰狀,張於巴黎,詫為近世奇功
樞臣不知深謀,徒見以基隆委敵,遂時以督師無功等詞相齮齕宜乎公之脫焉求去也!
陳澹然記。)
公元1886年
   目疾未愈續假兩月摺(十二年正月二十四日)
公元1885年
  竊臣於上年九月二十五日目疾日重,奏請開去差缺回籍調理一摺,奉上諭:『據劉銘傳奏目疾日懇請開缺一摺,劉銘傳朝廷特簡督辦臺灣事宜正當次第經營力圖報稱
上年督師不力謗書盈篋仍復曲予優容,尤宜奮勉圖功以期自贖何得
目疾未愈,遽請開缺
賞假一個月,毋庸開缺
該撫籌辦善後,尚屬認真,仍將兵事、吏治地方一切利弊力疾妥籌悉心辦理
凡事當行之以漸,持之以恆總期成效可觀,方為不負委任
欽此』。
臣跪讀之下,惶悚莫名
  伏念起家行伍遭際聖明特簡海疆緊要之區,優容眾口交讒之會,欽聆訓勉,彌益慚惶
惟有懍遵諭旨,於臺防善後兵事吏治地方一切利弊力疾經營
如現應籌辦之撫番、緝匪、開墾、丈田,設官分治築臺購諸大端,無一非目前要務
  臣愚以為御侮首在自強攘外必先安內
臺灣民番仇殺土匪橫行上下欺蒙,視為常事
臣已派署臺灣鎮總兵章高元記名提督泰和專辦嘉、彰土匪記名提督劉朝祜、道員林朝棟總兵炳南副將張兆連、周鳴聲分撫諸番
現在生番歸化日多,土匪亦漸斂跡
擬即丈田、分治,招墾、開山
基隆滬尾安平、旗後各海口,派令道員方策勳、總兵得勝記名提督王貴揚、楊金龍、方春發趕辦防務修築臺。
工竣之後兵勇不任版築之勞,方能嚴行操練
內撫生番外辦海防以及清賦、招墾、開路伐木一時並行,既慮難得人材,尤恐難籌經費
臣固不敢因循衍飾,亦不敢急切圖功
惟謹聖謨凡事當行之以漸,持之以恆以期有成效,庶不負聖主諄諄訓誡苦心
所幸上年臘月底,臺灣天氣陡寒,積雪滿山土人為從未有之事。
開霽瘴氣頓銷,將士臥疾一時皆起。
  臣本擬正月初九日內渡赴省遵旨督臣楊昌濬會商一切不料以來目疾又發。
左目障翳未銷,右目生紅腫,畏見風日,更劇於前。
閱視公牘模糊莫辨。
現在滿假期,萬分焦急
思維至再,合無仰懇天恩再行賞假兩月,冀得稍痊。
一切善後事宜,謹仍力疾籌辦
微臣生性戇直,從無欺飾之詞。
受恩過深,目疾縱難速痊,一日不盲,必盡一日之職,斷不敢蹉跎貽誤上負朝廷
區區懇摯微忱,伏求慈鑒!
   軍機大臣奉旨:著賞假兩月
欽此
公元1890年
   幫辦海軍謝摺(十六年四月十六日)
公元1885年
  竊臣於本年四月十四日承准海軍衙門吏部咨,光緒十六年三月初二日奉上諭:『朕欽奉慈禧端佑康頤昭豫莊誠壽恭欽獻皇太后懿旨,著臺灣巡撫劉銘傳幫辦海軍事務
欽此』。
拜命之下,震越莫名
  臣嘗綜覽環球獨居深念,謂中國負山俯海,雄絕六州
鴨綠朝鮮北行旅順,極山海關南下大沽煙臺,走、墨,略贛榆遂達崇明,趨定海,匝瓊、臺,抵欽、廉,延遶萬三千里。
虎視環球,實有秦人開關延敵之勢。
、唐之盛,海外萬國奔走來王
自歐、美崛興,利堅船,橫轢海表中國千年一統之勢,廓焉盡變其初。
臣嘗發憤太息,謬思得雄才大略總括海疆,內厲耕商,外興製造,船臺雷,
守相資。
循此十年,且將縱橫萬國
  今者欣逢皇太后皇上興海部,綜肅全綱,肇中國千年未聞之盛。
仰蒙總以賢王,佐之上相經綸締造固宜震懾遐方;臣何人斯,敢參鉅任
況臣撫臺六載壯志徒殷,既宮少保殊榮,更邀戎部長卿曠典詔書迭賁,褒語頻加,稱其久歷戎行熟諳韜略勤勞不懈,懋著殊勳微臣自省疚愆能無慚怍
矧當海軍創始,贊任需賢,復蒙懿旨遙頒,囑臣佐理;俯循涯量,倍益慚惶
際茲國步艱難未敢虛文引避
降拜登受,如見天顏咫尺尊嚴感激馳驅,勉乘海宇澄清歲月
謹攄謝悃拜表以聞,無任感悚屏營之至!
公元1889年
   (按公於光緒十五年正月二十二日慈禧皇太后歸政加恩封疆大臣戰功者,公加太子少保銜
十六年正月二十六日,因皇上二旬萬壽慶典,公加兵部尚書銜
至是復有幫辦海軍之命。
海軍衙門之設,醇賢親王為督大臣李文忠將軍善慶會辦
十五年冬,醇邸於善公薨,乃命公與山東巡撫張勤果公曜幫辦
張公亦自提督巡撫負時名,然歸政之恩,公加少保,張公則未逮焉;蓋公之戰功非時所及也。
陳澹然記。)
公元1890年
   耳目俱病請假一月摺(十六年四月二十日)
  竊臣素患目疾,今已十年,疊奏乞假調理在案
到臺之後軍事憂勞兩耳並聾,時發時愈,多方醫治左耳目俱廢,右耳目尚賴保全;舍左用右,見聞未盡塞也。
八月間,右耳閉氣流水,初以為溼氣上升未嘗著意。
今春三月,親勦宜蘭番社感受瘴溼,病痢旬餘,幾成危疾。
不料痢疾粗安手足木麻酸痛不止右耳閉塞,轉甚昔時
就醫療,右目又加紅腫下生雲翳上幙黑睛閱看公文昏花流淚,偶見僚佐視聽俱茫。
連診數醫,俱稱大病之後原氣未復,心經過虧,風溼隨心火上攻,非靜攝不能奏效
仰懇天恩賞假一個月,俾資調理。
所有地方例行公事,檄令署藩司沈應奎代拆代行,遇有要公,臣仍力疾自治不敢稍滋貽誤
謹恭摺具陳
   因病懇請開缺摺(十六年六月初五日)
  竊臣前因手足木麻耳目俱病,本年四月二十日奏懇賞假調理欽奉硃批:『賞假一個月。
欽此』。
欽遵之下,調理至今,原冀稍為痊愈即可奏明銷假,免致曠官不料醫治多方手足木麻如故耳閉日重,目障日深,端節以來,又增咯血,衷氣喘促,舉步奇艱,醫謂瘴溼內侵關竅阻塞原氣虧損臟腑過傷,斷非醫治一時所能奏效
  伏念受恩深重,未報涓埃
及今年力未衰,正思殫竭血誠,仰酬萬一。
苟能勉支歲月,縱不能效故賢盡瘁之義,又何敢引身乞退之心?
積疾已深,心神久憊,耳既重聽,目又不明輾轉籌思不得不瀝陳君父之前
  微臣到臺七年先後隨來舊部文武員弁不下二百人相繼死亡十不存一;兵勇
喪,更僕難終
固由瘴癘之鄉,水土惡劣,亦因海外孤島醫藥不時
臣病本由瘴溼而生,安有日居瘴溼之中而可望其痊好?
乞假彌月,署中公事委署藩司沈應奎代拆代行
現在新授藩司于蔭霖不日到臺,應奎自籌交代無暇再替臣勞。
若再戀棧遷延必致事多貽誤
應懇天恩俯准開去臺灣巡撫實缺幫辦海軍要差,賞假三個月,俾得還家醫治
微臣年未六十,報效之日方長。
能醫治稍痊,咯血諸證減輕耳目不致聾瞶即行銷假,出效馳驅決不堅臥山林上負聖主肉骨死生至意
   再請開缺摺(十六年九月初九日)
  竊臣前因患病,奏蒙賞假,嗣以病勢增重,復於六月初五日籲請開缺欽奉硃批:『著賞假三個月,毋庸開缺
欽此』。
跪聆之下,仰見聖恩優渥,眷畀逾恆
感荷鴻慈,急圖調理
方冀如期銷假,勉報涓埃不料痼疾已深,咯血不止手足耳目有甚無瘳。
加以七月中旬寒熱並增,吐瀉俱作,內虧外感紛至沓來飲食俱廢,肌膚銳減顛連褥,疼痛不支
夢繞神魂飛越
年力未衰,苟能勉強支持何敢再三陳瀆無如百病叢生精神頹靡公牘不能閱看見客倦於語言偶一用心咯血頭昏,幾若身非己有,元氣虧損斷非一時所能驟痊。
伏念臺灣海外危區,交涉軍防,尤難措理,稍不留心籌度,即有叢脞之虞。
臣自五月至今,非極緊要事件,皆付藩司,徒擁
虛名絲毫無補
若以戀棧貽誤臣身不足惜,臣心何以自安
用敢瀝情籲陳,伏望聖慈俯准開缺幫辦海軍要差,賞假回籍調理
一俟病體痊可,即當出馳驅,勉酬高厚
無任迫切待命之至!
  再臣自四月抱病請假以後委令藩司沈應奎代拆代行
七月中旬病勢益危,至今不能起坐
地方公事,悉令沈應奎主持辦理措置裕如
臺灣雖設省分,究止三府一廳經臣奏請興辦大端,皆已逐漸就緒
以後公事清簡無多
臣久抱沉,呻吟待斃海外無醫無藥,斷非在任能醫療。
倘蒙聖主矜憐俯准開缺不特微臣有再用之望,亦免臺防有隕越之憂。
否則,擬懇天恩賞假三個月,內渡就醫臺灣巡撫印務請旨即派沈應奎暫行兼護。
如臣調理稍痊,假滿即行回任,決不敢因水土惡劣畏避遷延自負聖明委任
附片具陳
   三請開缺摺(十六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竊臣前因假滿病劇,續於九月初九日奏請開缺欽奉九月二十八日上諭:『劉銘傳奏假屆滿病勢增劇開缺調理復稱不得請懇賞假內渡就醫摺片率意瀆陳,殊屬非是著傳申飭;仍著賞假三個在任調理勿庸開缺
欽此』。
臣病久神昏陳奏率瀆,仰蒙聖主寬仁不忍罷斥仍復留任調理逾格優容自分何人,膺斯高厚。
跪聆之下,感愧莫名
遵即悉心調理,冀得稍痊,即行銷假無如內受損傷咯血頭暈午後潮熱橫生外感煙瘴,左半耳目閉昏,手足木麻酸疼,日勞醫藥不見微功
醫云,縱能殘喘苟延,亦恐半身痿廢
  伏念臣到臺七載,竭艱難內治大端經營就理,尚有省城鐵道未竟之工,若非病勢沉重萬難支持,縱不戀祿位之榮,安忍垂成之績?
奈自夏秋大病之後委頓異常,既不能接見紳僚,又不能閱視公牘呻吟褥,憂懼不安
輾轉籌思,萬不敢戀棧貪榮,徒滋咎戾
且臣兼管學政,現當科試,亟須按臨各郡,就試生童
似此沉,斷非一時所能痊愈
惟有籲懇天恩並開差缺,免致上誤軍國,下誤臺疆。
無任哀懇屏營之至。
   光緒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奉上諭:劉銘傳奏假屆滿病仍未痊籲懇開缺一摺,著再賞假三個月,毋庸開缺
所有臺灣科試事宜,著派唐景崧暫行代理
欽此
   奉旨革留謝摺(十六年十二月初一日)
  竊准吏部臺灣煤礦招商承辦章程停辦一摺,欽奉上諭:『戶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會奏臺灣煤礦招商承辦章程種種紕繆請飭停辦一摺,劉銘傳特旨令另議之件,並不奏明請旨,輒即議立章程擅行開辦,尤非尋常輕率可比劉銘傳交部議處』。
欽遵到部。
劉銘傳應照違制私罪革職
八月二十二日奉上諭:『吏部奏遵議處分一摺,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應得革職處分,著加恩改為革職留任
欽此』。
跪聆之下,悚感莫名
  伏查基隆煤礦屢次辦理乖方,咎無可逭,仰蒙聖主格外恩施,曲加原宥,僅予革職仍復留任
聞命自天,抱慚無地
惟有竭愚忱,倍加謹慎力圖自效,稍贖新愆,冀答高厚鴻慈於萬一。
北望泥首不知所云
公元1891年
   四請開缺摺(十七年三月初四日)
公元1890年
  竊臣前以假期屆滿,病仍未痊,上年十一月奏請開缺奉上諭:『著再賞假三個月,毋庸開缺所有臺灣科試事宜,著派唐景崧暫行代辦
欽此』。
見天高厚格外矜全
遵即多方調治,原冀病稍輕減即行力疾從公,免至再三之瀆;無如咯血日多,飲食日少筋骨疼痛坐臥不安左目已盲,右目生雲翳,紅腫昏暗咫尺不辨人形
皆由瘴溼過深,關竅阻塞,內虧外感氣血難通,補瀉兩窮,群醫束手
僉以病情過雜,元氣過虧,必須靜心調理非一醫藥可以奏功
  伏念受恩過重,福薄災生,年力未衰,遽嬰痼疾
好生惡死,人之至情一息苟存不無倖生之望
皇上不以臣為不肖准假北歸,俾得稍寬時日從容調理,以救
危軀
能醫就痊不歸廢棄一旦邊塵有警,尚可出效馳驅
似此病骨支離遷延尸位,既不獲委心任事,又不獲珍藥良醫
一日在臺,即多一日貽誤,於朝廷何取焉。
臺灣地險民強,新開省治一切規模制度大都草昧經綸,非若內地循守舊章,皆可從容臥治
臣即康強無病,聚精會神,尚恐變生不測彰化已事前轍昭然況乃經年累月,病塌呻吟
萬一奸宄生心,乘茲間隙臣一不足惜,如大局何!
微臣孤嘯悲懷不能不哀乞於君父之前者此也。
倘蒙天恩開差缺,迅簡賢員,俾得回籍就醫免臣再瀆,地方幸甚
微臣幸甚
公元1891年
   光緒十七年四月二十三日奉上諭:劉銘傳奏病仍未痊懇請開缺一摺,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著准其開缺並開幫辦海軍事務差使
欽此
   開缺假歸謝摺(十七年四月二十五日)
  竊臣前因假期屆滿病仍未痊,續於光緒十七年三月初四日奏懇天恩開缺回籍四月二十三日奉上諭:『福建臺灣巡撫劉銘傳,著准其開缺並開幫辦海軍事務差使
欽此』。
拜命之下,感戴莫名
  伏念臣一武夫,幸遭聖主受任危難,遽領巖疆
守臺一年,動滋撓謗;撫臺七載,徒切焦勞
聖慈曲加原憫,鑒其孤撐無助,察其愚戇無私溫詔時矜,殊恩
沛。
既拜青宮之秩,復加司馬之尊。
自省斗筲,久逾涯量。
況乃天恩無際異數頻頒,更令仰贊賢藩,遠參海部。
凡此文臣罕遘豈期末將之頻邀?
鳥魚之性,時戀江湖,而犬馬之情,敢忘芻秣
況臣久誓戰場馬革,忍懷湖上蹇驢
方冀殫竭血誠,勉酬殊遇詎料屢攖奇瘴,竟染沉。
福薄災生,恩深命蹇
經年藥鼎,難回冰雪萬里炎荒,徒灑之淚。
遂使一籌莫效,五疏哀陳,屢瀆天顏乞還骸骨
天心曲摯,恩假時頒
詎期臣命孤危,哀呼愈迫。
何幸漢廷飛詔,喜仲升生入玉關,轉慚交趾無功,笑新息虛鐫銅柱
從此餘生未老,皆我皇再造之年;但令一息尚存,矢異日二天之報。
歸來已晚山中都荒;壯士長歌海上鯨鯢已靖。
翻恨匈奴未滅,惜殘軀瘴雨蠻煙;且欣絕域生還,話恩澤田夫野老
束裝待命,期已逾年脫屣還山,決諸三日
除將交卸日期另行奏報外,謹陳感激下忱無任忭舞屏營之至。
   (按公於四月二十五日具摺謝恩二十八日即行交卸
八年臺撫,事牘殷繁三日脫然歸去,蓋其摒當歸久矣
陳澹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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