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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三十六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二百三十六卷目录

 炉部汇考
  《茶经》〈风炉 火筴 炭檛〉
  《考古图》〈博山香炉图考〉
  《古器评》〈梁博山炉〉
  《洞天游录》〈提炉 香炉〉
  《考槃馀事》〈袖炉 隔火 卧褥炉〉
  《香谱》〈香兽〉
  《焚香七要》〈香炉 香盒 炉灰 香炭墼 隔火砂片 灵灰 匙著〉
  《三才图会》〈薰炉图考〉
  《事物原始》〈博山 炉 鹊尾炉 水火炉〉
  《帝京景物略》〈宣炉〉
  《漳州府志》〈茶炉〉
 炉部艺文一
  《薰炉铭》          汉刘向
  《薰炉铭》           李尤
  《香炉铭》          梁元帝
  《铜博山香炉赋》        萧统
  《博山香炉赋》        陈傅宰
  《卧褥香炉赋》        元陈樵
  《木瘿炉铭》        明陈继儒
 炉部艺文二〈诗〉
  《古诗》            阙名
  《拟行路难》         宋鲍照
  《咏博山香炉》        齐刘绘
  《和刘雍州绘博山香炉》    梁沈约
  《香毬》           唐元稹
  《别春炉》          白居易
  《咏博山香炉》        温庭筠
  《香鸭》            徐夤
  《求刘知录澄泥香炉》     宋邹浩
  《竹茶炉》          明王绂
  《竹茶炉》           王达
  《题钱世恩井地炉》       杭淮
 炉部选句
 炉部纪事
 炉部杂录
 炉部外编
 唾壶部汇考
  《古器评》〈汉唾壶〉
  《元史》〈舆服志〉
 唾壶部艺文一
  《冬至进银器唾壶等状》   唐令狐楚
 唾壶部艺文二〈诗〉
  《咏唾壶》          陈后主
 唾壶部纪事
 唾壶部外编

考工典第二百三十六卷

炉部汇考

《茶经》

《风炉》〈灰承〉

风炉以铜铁铸之,如古鼎形,厚三分,缘阔九分,令六分虚中,致其圬墁,凡三足,古文书二十一字。一足云坎上巽下,离于中。一足云体均五行,去百疾。一足云圣唐灭〈阙〉明年铸。其三足之间,设三窗,底一窗以为通飙漏烬之所,上并古文书六字,一窗之上书伊公二字,一窗之上书羹陆二字,一窗之上书氏茶二字。所谓伊公羹陆氏茶也,置墆于其内,设三格,其一格有翟焉,翟者,火禽也,画一卦,曰离。其一格有彪焉,彪者,风兽也,画一卦曰巽。其一格为鱼焉,鱼,水虫也,画一卦曰坎。巽主风,离主火,坎主水,风能兴火,火能熟水,故备其三卦焉。其饰以连葩垂蔓,曲水方文之类,其炉或锻铁为之,或运泥为之,其灰承作三足铁柈抬之。

《火筴》

火筴一名箸,若常用者,圆直一尺三寸,顶平截无,台勾锁之属,以铁或熟铜制之。

《炭檛》

炭檛以铁六棱制之,长一尺,锐一寸,丰中执细头,系一小以饰。檛也,若今之河陇军人木吾也。或作锤,或作斧,随其便也。

《考古图》

博山香炉图

《博山香炉图考》

香炉象海中,博山下盘贮汤,使润气蒸香,以象海之四环。

《古器评》《梁博山炉》

按:中大通二年,太岁庚戌,梁武帝时也,王仲达于史无传莫能考,其世系博山炉,不闻于前代。惟张敞《东宫故事》云:皇太子纳妃,具博山香炉二。岂始于此乎?是器盖为山形,通气于上,下作螭虎仰首,以承之。复载以盘,虽若甚巧,然较之古制,殆未可彷佛也。

《洞天游录》《提炉》

式如提盒,亦深,夫制高一尺八寸,阔一尺,长一尺二寸,作三撞,下层一格如方匣,内用铜造水火,炉身如匣,方坐嵌匣内,中分二孔,左孔炷火置茶壶以供茶,右孔注汤。置一桶子,小镬有盖,顿汤中煮酒。长日午馀此镬,可煮粥供客。傍凿一小孔,出灰进风。其壶镬迥出炉格,上太露,不雅,外作如下格,方匣一格,但不用底以罩之,便壶镬不外见也。一虚一实,其二格上加一格,置底盖以装炭,总三格成一架,上可箾关与提盒作一副也。

《香炉》

官哥定窑龙泉宣铜、潘铜彝炉乳,炉大如茶杯,而式雅者为上。

《考槃馀事》《袖炉》

书斋中薰衣炙手,对客常谈之具,如倭人所制漏空罩盖漆鼓,可称清赏。今新制有罩盖方圆炉,亦佳。

《隔火》

银钱、云母片、玉片、砂片,俱可以火,浣布如钱大者,银镶周围,作隔火,尤难得。凡盖隔火,则炭易灭。须于炉四围,用箸直搠数十眼,以通火气。周转方妙炉中,不可断火,即不焚香,使其长温,方有意趣。且灰燥易燃,谓之灵灰。其香尽,馀块用磁盒或古铜盒收起,可投入火盆,中薰焙衣被。

《卧褥炉》

以铜为之花文透漏,机环转运四周,而垆体常平,可置之被褥。

《香谱》《香兽》

香兽。以涂金为狻猊、麒麟、凫鸭之状,空其中以燃香,使香自口出,以为玩好。复有雕木埏土为之者。

《焚香七要》《香炉》

炉以宣铜、潘铜、彝炉、乳炉,如茶杯式大者为,适用雅观。

《香盒》

用剔红蔗段锡胎者,以盛黄黑香饼,法制香磁盒,用定窑或饶窑者,以盛芙蓉万春甜香。倭香合三子五子者,用以盛沉速兰香,棋楠等香外,此香撞亦可若游行,惟倭撞为宜。

《炉灰》

以纸钱灰一斗,加石灰二升,水和成团,入大灶中,烧红取出,又研绝细入炉。用之,则火不灭。忌以杂火恶炭入灰。炭杂,则灰死不灵,入火一盖即灭。有好奇者,用茄蒂烧灰等说,太过。

《香炭墼》

以鸡骨炭碾为末,入葵叶或葵花,少加糯米粥汤和之,以大小铁槌击成饼,以坚为贵烧之,可久。或以红花楂代葵叶,或烂枣入石灰和炭造者,亦妙。

《隔火砂片》

烧香取味,不在取烟香。烟若烈,则香味漫,然顷刻而灭。取味,则味幽香馥,可久不散。须用隔火,有以银钱明瓦片为之者,俱俗不佳,且热甚,不能隔火。玉片虽美,亦不及京师烧破砂锅底。用以磨片,厚半分,隔火焚香妙绝。烧透炭墼入炉,以炉灰拨开,仅埋其半,不可便以灰拥炭,先以生香焚之,谓之发香。欲其炭墼,因香爇不灭故耳,香焚成,火方以箸埋,炭墼四面攒拥,上盖以灰厚五分,灰上加片,片上加香,则香味隐隐而发。然须以箸四围,直搠数十眼,以通火气周转。炭方不灭,香味烈则火大矣。又须取起砂片加灰,再焚其香,尽馀块用瓦合取起,可投入火盆中,薰焙衣裳。

《灵灰》

炉灰终日焚之则灵。若十日不用,则灰润。如遇梅月,则灰湿而灭火。先须以别炭入炉,煖灰一二次,方入香炭墼,则火在灰中不灭,可久。
《匙箸》
匙箸,惟南都白铜制者适用制佳,瓶用吴中近制,短颈细孔,插箸下重不仆者,似得用耳。
《三才图会》薰炉图

《薰炉图考》

此得于京师,重一斤三两,铭三十六字。按:铭云:重五斤六两。以今权校之,三两十八铢,当汉之一斤。

《事物原始》《博山》

内传王母遗黄帝以博山炉,汉晋时盛用之。

《炉》

《周礼·天官》:冢宰之属。《宫人》:凡寝中,共炉炭。则炉乃三代之制也。

《鹊尾炉》

坡六卷云:夹道青烟鹊尾炉,即今长柄香炉也。

《水火炉》

《食货志》云:累土为垆以置酒器,似锻炉之类。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卖酒,文君当垆,相如与佣保涤器。而风炉则始于唐陆羽煮茶。

《帝京景物略》《宣炉》

宣铜炉款莫若彝乳炉,口径三寸者,其制百摺,彝炉、乳炉戟耳、鱼耳、蜒蚰耳,薰冠象鼻,兽面,石榴足,橘囊香奁,花素方圆鼎上也。角端象头鬲,判官耳,鸡腿脚扁炉,翻环六棱,四方直脚炉,漏空桶炉,竹节分裆索耳等下也。耳有别铸磨治钉入分寸,始合者。其色彷宋烧斑者,初年色也。尚沿永乐炉制,蜡茶本色,中年色也,本色愈淡者,末年色也。后人辨宣炉色五等,栗色、茄皮、色棠、梨色、褐色。而藏经纸色为最,鎏金色者次,本色为掩铜质也,鎏腹以下曰涌祥,云鎏口以下曰覆祥。云鸡皮色者,覆手色迹如鸡皮,拂之实无迹。火气久而成也。其款阴印阳文,真书大明宣德年制。伪造者有施家北铸,蔡家苏铸,甘家南铸。旧炉伪款者,有永乐之烧斑彝,景泰成化之狮头彝。后人伪凿宣款以重其价,真炉真款而钉嵌者,当年监造官每种成,不敢铸款,呈上,准用,方依款铸。其制质特精,流传至后,谓有款易售取宣铜别器,款色配者,凿空嵌入其缝,合在款隅边际。但从覆手审视,觉有微痕尔。相传宣庙时,内佛殿灾金银铜像流液,因用铸器。非也。宣庙欲铸炉,问工铜以何法炼而佳。工奏炼至六次,则现殊光宝色,异恒铜矣。上曰:炼十二次。炼已条之,置铁钢筛格,赤炭镕之,其清者先滴,则铸炉存格上者,以作他器云。

《漳州府志》《茶炉》

出马坪,以白土为之,其色如施粉,风口刻花,工致异常,前此未有也。

炉部艺文一《薰炉铭》汉·刘向

嘉此正器,崭岩若山。上贯太华,承以铜盘。中有兰绮,朱火青烟。

《薰炉铭》李尤

上似蓬莱,吐气委蛇。芳烟布绕,遥冲紫微。
《香炉铭》元帝
苏合氤氲,非烟若云,时秾更薄,乍聚还分,火微难尽,风长易闻,孰云道力,慈悲所薰。

《铜博山香炉赋》萧统

禀至精之纯质,产灵岳之幽深,经般倕之妙旨,运公输之巧心,有薰带而岩隐,亦霓裳而升仙,写嵩山之巃嵷,象邓林之芊眠,方夏鼎之瑰异,类山经之俶诡,制一器而备众,质谅兹物之为侈,于时青女司寒,红光繄景,吐圆舒于东岳,匿丹曦于西岭,翠帷已低,兰膏未屏,爨松柏之火焚,兰麝之芳,荧荧内曜,芬芬外扬,似庆云之呈色,如景星之舒光,齐姬合欢而流,盼燕女巧笑而蛾,扬超公闻之见锡,粤文若之留香,信名嘉而器美,永服玩于华堂。

《博山香炉赋》陈傅宰

器象南山,香传西国。丁缓巧铸,兼资匠刻。麝火埋朱,兰烟毁黑。结构危峰,横罗杂树。寒夜含煖,清宵吐雾。制作巧妙,独称珍淑。气氛氲长,似春随风。本胜千酿,酒散馥还,如一硕人。

《卧褥香炉赋》元·陈樵

广宵宴于上春兮,蛾眉纷其狎坐。锦随舞散引,连吹罢歌,残绿玉之杯,笙煖茱萸之火,月转华房,釭花暗堕,芳襟微解,男钱半妥,衾联罨画,褥饮紫霓,绛螭蚴蟉,英蕊纷披,连温屏之屈膝,卷华幔之参差。空翠忽其满堂兮,集众芳之菲菲。若蘅薇荐芬,沉榆效质,又若龙脑在燔,丹螺献甲,汉壁捐椒,楚房委榝。夺藉兰之蒸蕙,醒醉花之病叶。博山倚席,菡萏生寒,蔷薇露濯,豆蔻汤乾。香从何来,来无定源。藻绣丛中,不火而然。香生弱缕,五色非烟。援衾拂席,银黄可鉴。动如丸走,止与轮停。触钿函而不转,环绶笥以如萦。拂绮襦而缓引,当白泽以流行。左右周旋,芳尘不惊。金烬无迹,芝印长存。花将银缕,靥随金校。么凤低回,蟉龙夭矫。钿花争丽,雀翘分藻。映红玉之春娇,共琼枝之晨照。昼隔郤寒之帘,夜近绿衣之鸟。寒依熊席,温随犀簟。初辞露竹之几,旋迟五明之扇。共君合欢之绣,被藉君象床之罗。荐外恶方以玩世兮,中石心之不转均。茵席而莫吾知兮,谓方心其如面。内仁外义,千载金言。弥动弥静,圣哲所敦。愿以小人之腹,为君子之心。

《木瘿炉铭》明·陈继儒

形固可使如槁木乎,心固可使如死灰乎。惟我与尔有是夫。

炉部艺文二〈诗〉《古诗》阙名

四坐且莫喧,愿听歌一言,请说铜炉器,崔嵬象南山,上枝似松柏,下根据铜盘,雕文各异类,离娄自相联,谁能为此器,公输与鲁班,朱火燃其中,青烟飏其间,从风入君怀,四坐莫不欢,香风难久居,空令蕙草残。

《拟行路难》宋·鲍照

洛阳名工铸为金,博山千斲复万镂,上刻秦女携手仙,承君清夜之欢娱,列置帏里明烛前,外发龙鳞之丹䌽,内含麝芬之紫烟,如今君心一朝异,对此长叹终百年。

《咏博山香炉》齐·刘绘

参差郁佳丽,合沓纷可怜,蔽亏千种树,出没万重山,上镂秦王子,驾鹤乘紫烟,下刻盘龙势,矫首半御连,傍为伊水丽,芝盖出岩间,复有汉游女,拾翠弄馀妍,荣色何杂糅,缛绣更相鲜,麇麚或腾倚,林薄杳芊眠,掩华终不发,含薰未肯燃,风生玉阶树,露湛曲池莲,寒虫飞夜室,秋云没晓天。

和刘雍州绘博山香炉    梁沈约

范金诚可则,摛思必良工。凝芳自朱燎,先铸首山铜。瑰姿信岩崿,奇态实玲珑。峰嶝互相拒,岩岫杳无穷。赤松游其上,敛足御轻鸿。蛟螭盘其下,骧首盼层穹。岭侧多奇树,或孤或复丛。岩间有佚女,垂袂似含风。晕飞若未已,虎视郁馀雄。登山起重嶂,左右引丝桐。百和清夜吐,兰烟四面充。如彼崇朝气,触石绕华嵩。

香毬           唐元稹

顺俗惟团转,居中莫动摇,爱君心不侧,犹讶火长烧。

别春炉          白居易

暖阁春初入,温炉兴稍阑。晚风犹冷在,夜火且留看。独宿相依久,多情欲别难。谁能共天语,长遣四时寒。

咏博山香炉        温庭筠

博山香重欲成云,锦段机丝妒鄂君。粉蝶团飞花转影,彩鸳双泳水生纹。青楼二月春将半,碧瓦千家日未曛。见说杨朱无限泪,岂能空为路岐分。

香鸭            徐夤

不假陶镕妙,谁教羽翼全,五金池畔质,百和口中烟,觜钝鱼难啄,心空火自燃,御香如待爇,须进圣君前。

求刘知录澄泥香炉     宋邹浩

千卷新书三叠琴,清灯炯炯夜沉沉,野人此外无馀好,只欠澄泥一炷深。

竹茶炉          明王绂

僧馆高閒事事幽,竹编茶具瀹清流,气蒸阳羡三春雨,声带湘江两岸秋,玉臼夜敲花雪冷,紫瓯晴引碧云稠,禅翁托此重开社,若个知心是赵州。

竹茶炉           王达

制作精深亦可观,日供高士试龙团。轻分淇雨苔犹绿,细剪湘云粉未乾。紫笋满瓯吟骨健,清风一榻鬓丝寒。啜来坐尽梅花月,正是凌秋第几竿。

题钱世恩井地炉〈并序〉   杭淮

世有水火炉,便温酒也。世恩则以铜铸一大炉,象井地法,分为九区,中贮火,置酒,馀八区,置殽品,水周于其下。水盛火热,冬天可久坐无寒。食吏曹杨名甫见而奇之,作长句,余亦用韵奉赠。

钱君作炉出新制,赤铜脱冶巧且精。一方周平仅盈尺,分明井地区画成。中有铁斗贮炎火,眼前突兀尤孤撑。忆昔周王治岐日,分田制禄大小形。此法一定胥帖耳,豪强不敢为纵横。后来商鞅事兼并,继之秦楚七国争。干戈扰扰无宁岁,斩伐人命如薪蒸。良法美意荡已尽,或有狗盗为鸡鸣。公卿不得食田禄,寂寥宗庙无铏羹。至今志士窃叹息,糟粕简册空遗馨。何物之炉实象之,区区岂独专炮烹。吾知钱君庙堂理,不事口舌徒为憎。致君泽民默区会,试将心志施鼎铛。器物虽小可制大,坐令四海传风声。或云此法不可复,君臣千载尝论评。吁嗟尼父告朔意,羊存犹得识重轻。飞雪朱楼置高宴,宾客回头有深情。锦羹银鲙不足具,云芽玉液波涛生。感君下箸恣一饱,惭愧兼济难为名。君不见东南民力竭,冬寒菜色生茅衡。

炉部选句

梁简文帝《金錞赋》:鼓以阳炉,投之阴炭。
陶弘景《许长史旧馆碑铭》:兰缸列耀金炉飏熏。陈江总《大庄严寺碑》:熏炉夜爇遥来海岸之香。北周庾信《刀铭》:风伯吹炉,雨师鍊冶。
梁简文帝诗:且共雕炉暖。
唐沈佺期诗:山烟片片引香炉。
杜甫诗:匡床竹火炉。
岑参诗:溪竹映风炉。〈又〉暖屋绣帘红地炉。
元稹诗:深炉小火埋。〈又〉密宇深房小火炉。
白居易诗:红泥罨饭炉。〈又〉小阁低窗深地炉。〈又〉深炉敲火炙新茶。〈又〉一瓶秋水一炉香。
韩愈诗:金炉香动螭头暗。
张籍诗:扫酒书堂试药炉。
李贺诗:金炉细炷通。〈又〉玉炉炭火香鼕鼕。
李商隐诗:荀令香炉可待熏。〈又〉漳宫旧样博山炉。〈又〉睡鸭香炉换夕熏。〈又〉丹炉犹用紫泥封。
温庭筠诗:熏炉怅望时。〈又〉锦荐金炉梦正长。〈又〉龙炉勃郁双蟠挐。
薛逢诗:香埋菡萏炉。赵嘏诗:祇爱吟诗傍药炉。
皮日休诗:醽醁馀香在翠炉。〈又〉茗炉尽日烧松子。宋吕蒙正诗:拨尽寒炉一夜灰。
苏辙诗:灰冷铜炉香欲灭。
黄庭坚诗:熏炉宜小寝。〈又〉风炉煮茗卧西湖。
陆游诗:封火试炉红。〈又〉紫藤香起竹根炉。〈又〉铜炉香润覆春衣。〈又〉五更听雨拥篝炉。〈又〉梦回茗碗聊须把,自扫桐阴置瓦炉。
林景熙诗:柏炉贝叶香犹润。
元马祖常诗:香处重熏翡翠炉。
杨维桢诗:午窗竹雨鸣茶炉。
明张以宁诗:宝鸭团炉百和香。
宋欧阳修词:日炉风炭熏兰麝。
毛滂词:凤绣犹重鸭炉长,暖屏山翠,入江南远。张元干词:荼蘼斗帐罢熏炉。

炉部纪事

《桓谭·新论》:元帝求方士,汉中送王仲都。时夏大暑,使曝日坐,又环以十炉,不言热。
《古今注》:汉成帝顾成庙有二真金炉。
《西京杂记》:赵飞燕为皇后,其女弟在昭阳殿,遗飞燕以五层金博香炉。
长安巧工丁缓者,作卧褥香炉一,名被中。香炉本出房风,其法后绝。至缓始更为之。为机环转运四周,而炉体常平,可置之被褥,故以为名。又作九层博山香炉,镂为奇禽怪兽,穷诸灵异,皆自然运动。
《汉官典职》:尚书郎给女史二人,洁衣服,执香炉,烧熏从入台中,给使护衣服。
《集异记》:吴郡吴泰能筮,会稽卢氏失博山香炉,使筮之,泰曰:此物质虽为金,其象实山,有树非林,有孔非泉,阊阖风至时,发青烟,此香炉也。语其主处,求即得之。
魏武《上杂物疏》:御物三十种,有纯金香炉一枚,下盘自副贵人公主,有纯银香炉四枚,皇太子有纯银香炉四枚,西园贵人铜香炉三十枚。
《东宫旧事》:皇太子初拜,有铜博山香炉一枚。
泰元二十二年,皇太子纳妃王氏,有银涂博山连槃三升香炉二。
《邺中记》:石季龙冬月为复帐,四角安纯金银凿镂香炉。
《南史·庾悦传》:悦族弟仲文,颇通货贿。或以白文帝,帝召问尚书右仆射何尚之。奏言刘道锡仲文所举,就道锡索嫁女具,乃当百万数。令史章龙言实得嫁女铜炉,四人举乃胜。
《陶弘景传》:弘景,字通明。初,弘景母郝氏,梦天人手执香炉来至其所,已而有娠。
《梁武帝本纪》:天监四年,有司奏:吴令唐佣铸盘龙火炉。诏禁锢终身。
《梁宗室南平王伟传》:齐世青溪宫改为芳林苑,赐伟为第。立游客省,寒暑得宜,冬有笼炉,夏设饮扇。《梁四公记》:天监中,扶桑国贡黄丝三百斤,即扶桑蚕所吐丝也。帝有金炉重五十斤,系六丝以悬炉,丝有馀力。
《琅嬛记》:沈约有香炉,曰辟尘。
《南史·侯景传》:景矫诏受禅。景床东边香炉无故堕地,景呼东西南北皆谓为厢,景曰:此东厢香炉那忽下地。议者以为湘东军下之徵。
《琅嬛记》:冯小怜有足炉,曰辟邪。手炉,曰凫藻。冬天顷刻不离,皆以其饰得名。
《南部烟花记》:隋炀帝每宫中擎香炉在辇前行。《朝野佥载》:洛州昭成佛寺有安乐公主造百宝香炉,高三尺,开四门,绛桥勾栏花草,飞禽走兽,诸天妓乐,麒麟鸾凤,白鹤飞仙,丝来线去,鬼出神入,隐若钑镂,真珠玛瑙,琉璃琥珀,玻璃珊瑚,璖琬琰,一切宝贝,用钱三万府库之物,尽于是矣。
《古奇器录》:内库中有七宝砚炉一,所曲尽其巧。每至冬寒砚冻,置于炉上,砚冰自消,不劳置火。冬月元宗常用之。
《开元天宝遗事》:王元宝好宾客,务于华侈,器玩服用,僭于王公。常于寝帐床前雕矮童二人,捧七宝博山炉,自暝焚香彻晓。其骄贵如此。
《唐书·仪卫志》:朝日,殿上设黼扆、蹑席、熏炉、香案。《郑覃传》:覃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荥阳郡公。帝尝谓百司不可使一日弛惰,因指香案炉曰:此始华好,用久则晦,不治饰,何由复新。覃曰:救世之敝,在先责实。比皆不摄职事。此本于治平,无事,安逸致然。帝曰:要在谨法度而已。进门下侍郎、弘文馆大学士。《云仙杂记》 :朱符谓火箸如两仪成,变化不可缺。一本明火师在坐,曰:当以玉为之,贵能不热。
《冥祥记费》:崇先少信佛法,常以鹊尾香炉置膝前。《辟寒》:仲廷预为蜀嘉王教授,诸子亦未甚礼。时方凝寒,王以旧火炉送学院,廷预方独坐太息,以箸拨灰。俄灰中得一金火箸,遽求见王。王意其别有所求也,勉强见之,廷预乃出金箸,陈其本末。王曰:吾家失此物已十年,吾子得之,还以相示,真有古人之风。乃厚赠之,竟以宾介相遇,礼待甚厚。荐授荣州录事参军。《清异录》:吴越孙总监承佑,富倾霸朝,用千金市得石绿一块,天质嵯峨如山,命匠治为博山香炉,峰尖上作一暗窍出烟,一则聚而且直穗凌空,实美观视,呼不二山。
李煜伪长秋周氏居柔仪殿,其焚香之器,曰把子莲。三云凤折腰,狮子小三神卐字,金凤口婴玉,太古容华鼎,凡数十种金玉为之。
陆游《南唐书·宋齐丘传》:齐丘好学,工属文,尤喜纵横长短之说。烈祖待以国士,从镇京口,入定朱瑾之难,常参秘画,烈祖为高堂,不设屏障,中置灰炉,而不设火,两人终日拥炉,画灰为字,旋即平之。
《宋史·李处耘传》:处耘次女,即明德皇后也。子继隆。真宗以元舅之尊,恩礼甚笃。尝命诸王诣第候谒,继隆不设汤茗,第假王府从行茶炉烹饮焉。
《梦溪笔谈》:李允则守雄州,北门外民居极多,城中地窄,欲展北城,而以辽人通好,恐其生事,门外旧有东岳行宫,允则以银为大香炉,陈于庙中,故不设备。一日,银炉为盗所攘,乃大出募赏,所在张榜,捕贼甚急。久之不获,遂声言庙中屡遭寇,课夫筑墙围之。其实展北城也,不踰旬而就,虏人亦不怪之,今雄州北关城是也。
《东轩笔录》:张咏知益州,一日有术士上谒,自言能锻汞为白金。张曰:若能以火锻百两乎?术士曰:能之。张即市汞百两,俾煅一火而成,不耗铢两。张叹曰:若之术至矣!然此物不可用于私家立命。工锻为一大火炉凿其腹,曰充大慈寺殿上公用。寻送寺中,以酒榼遗术者,而谢绝之。人伏其不欺也。
《谈圃子》:由尝为黄白术,先治一室,甚密,中置大炉,将举火,见一大猫据炉而溺,须臾不见。子由以为神仙之术,天使济贫乏待其人,然后传,予非其人,遂不复讲。
《明道杂志》:高邮崔伯易龙图尝为余言:任兵部员外郎,时一日,下直出省,其直舍有火炉,尽去火,以大铁罩覆之。明早入,省去铁罩,则灰上有一名字。舍中不得人,崔已怪之。遂复罩炉,乃祝之曰:若果有所告,来日当别有字。来早,去罩视之,有一表字。崔了不解,至后不数日,迁礼部郎中。初视事,吏持一印来,:曰此名表郎印也。盖礼部掌撰贺慰诸表,后署所司郎官名,故有此印。伯易以为神告。
《清波杂志》:靖康乱后,汴河中多得金宝,有获金燎炉者,以尚方物,人间不敢留,复归官府。
《却扫编》:翟公巽尝作大铜香炉,施毗陵天宁寺塔下,铭其上,曰:公巽父作炉,燎熏觉皇。
《墨庄漫录》:寿春村农晚耕于野,每见青雀五枚,翔集桑上,毛羽绀翠,天明即见。心颇异之。一日,偶拈石击之,正中其一,陨地,视之,乃青铜雀,已折矣。因于其下斸之,不数尺,得铜香炉,盖上一雀,四足,阙其一矣。后为方会给事家所得。
姑苏士人家有玉蟾蜍一枚,皤腹中空,每焚香置炉边,烟尽归腹中,久之冉冉复自蟾口喷出,亦异物也。《宋史·仪卫志》:女冠二人,紫衣,执香炉、香盘。分左右以次导引。
《元史·舆服志》:香毬,制以银,为座上插莲花炉,炉上罩以圆毬,镂絪缊旋转文于上,黄金涂之。
《辍耕录》:至元庚寅冬,江浙行省官立相哥沙不丁辈德政碑,穹窿莫比,毕工之日,是夜省堂中火炉鸣,直至昧爽方休嗣。是夜以为常越,明年春相哥败,诸公俱罹奇祸,岂非事有先兆与?
机警开济馆,某尚书家上郊祀,索白围炉三百,尚书窘迫,莫应济,教截矮桌脚,凿圆孔,白纸糊之,取铁锅为炉,如数进上,喜诘之举济。
《革除遗事》:靖难师起时,王尝病疟,暑中,四围皆著火炉,犹自言寒。
《琐缀录》:天顺八年,始开经筵,岁以二八月,中旬始四十月,下旬止先期。,于文华殿设金鹤香炉于宝座之南左右各一。
《大明集》:礼明以黄金为圆炉,大口细颈,巨腹三足,饰以钑花,有盖,为蹲龙形,二飞凤为耳。
《无锡县志》:洪武壬午春,友石公以病目,寓惠山之听松庵。其友潘克诚氏往观之,有竹工自湖州至主庵,僧性海与二子以古制命为茶炉,友石有诗咏之,一时诸名流继作成卷。永乐初,性海之虎丘留以为克诚别盖。在潘氏六十馀年,成化间杨谟、孟贤见而爱之,抚玩不已。潘之孙某慨然曰:此岂珍于昌黎之画?而吾独不能归好事者哉!乃以畀孟贤孟贤卒之。三年中,斋秦公以知府报政,还自武昌,遂为僧撰疏语告之,孟贤之兄孟敬取而归焉。正德戊寅三月,望后四日,二泉山人宝书于容春精舍。

炉部杂录

《庄子·大宗师篇》:今一以天地为大炉,造化为大冶,恶乎往而不可哉。
贾谊《鵩鸟赋》: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论衡·逢遇篇》:推无益之能,纳无补之说,以夏进炉,以冬奏扇。
李德裕《黄冶赋》:尧舜之化,大道为炉中。和为冶声,教为橐,文明为火。
《资暇录》:风炉子以周绕通风也,一说形像名烽炉子。理亦近焉。
五色线皮日休诗云:鹊尾金炉一世焚。注云:陶贞白有金雀尾香炉。
《补笔谈》:铜香炉,镂其底,先实火于炉中,乃以灰覆其上,火盛则难灭而持久。又防炉热灼席,则为槃荐水,以渐其趾,且以承火灺之坠。
《老学庵笔记》:故都紫宸殿有二金狻猊,盖香兽也。故晏公冬宴诗云:狻猊对立香烟度,鸑鷟交飞组绣明。今宝玉大弓之盗未得,而奉使至边庭率见之,真卿大夫之辱也。
《洞天清录》:古以萧艾达神明,而不焚香,故无香炉。今所谓香炉,皆以古人宗庙祭器为之。爵炉,则古之爵狻。猊炉,则古踽足。豆香毬,则古之鬵。其等不一,或有新铸而象古为之者。惟博山炉乃汉太子宫所用者,香炉之制,始于此。亦有伪者,当以物色辨之。
《云烟过眼录》:焦达卿所藏一玉炉,经火不甚佳,然皆龙纹,是思陵中物。《茶解》:茶炉或瓦或竹,大小与汤铫称。
《改过斋杂记》:宣德年铸薰炉,海内所珍。今多赝物,真者百之一耳。市者一炉,索数十金,卒难得其佳者。慈寿寺西有元福宫、文昌祠,前铸一驴,传是宣德年所造。游人以手摩挲,铜质呈露,其色甚莹。验驴之,质亦可辨薰炉之真赝矣。
《遵生八笺》:古铜以褐色为上,水银黑漆鼎彝为次,青绿者又次之。宣庙喜仿褐色,故宣铜此色为多。宣铜小者,如百摺彝炉、乳炉,雨雪点金片,贴铸戟,耳彝炉石榴足者更佳,赤金霞片,小元鼎炉象头,鬲炉五供养细腰,橐盘渗金双,螭箸架香,合匙瓶、蟠螭、镇纸种种,皆精大。如鼎炉角端兽,炉方耳壶商从尊,精美可玩,其底识文用匾方印子,阳铸大明宣德年制,真书字画完整,印地光滑,蜡色可爱。他如判官耳,鸡腿脚扁,炉翻环六棱回铸渗金番字花,瓶四方直脚,炉翻环元瓶,盖凿钱文,漏空桶,炉皆下品也。盖宣铸多用蜡茶渗金二色,蜡茶以水银浸擦入肉,薰洗为之。渗金以金铄为泥,数四涂抹,火炙成赤,所费不赀,非民间可能彷佛也。
《妮古录》:宣庙时磁器及蟋蟀澄泥盆最为精绝,两宫火藏金流入铜中,镕而为炉,故后世伪造者,迥不能及。

炉部外编

《异苑》:晋义熙中,庞猗为宜都太守,御人牧马于野,见一铜炉,上燄带锁而行,持归,以呈猗,遂槛盛逸。下荆州,至都北忽风雨,有叫声火光烛天,径来趋船,失炉所在。
《续元怪录》:杜子春,周、隋间人。少落拓,不事生产。方冬,徒行长安中,不知所往。有一老人与钱三百万。一二年间,稍稍尽。复与钱一千万。不一二年间,贫过旧日。复与三千万。老人曰:子来岁中元,见我于老君双桧下。及期而往。老人遂与登华山云台峰。见一处,室屋严洁,非常人居。有正堂,中有药炉,高九尺馀,紫焰光发,灼焕窗户。玉女九人环炉而立,青龙白虎,分据前后。老人者不复俗衣,乃黄冠缝帔士也。戒曰:万苦皆非真实,但当不动不语,终无所苦。当一心念吾所言。言讫。道士适去,有一人称大将军。亲卫数百人,直入堂前,逼问姓名,不应。将军者拗怒而去。俄而猛虎、毒龙、狻猊、狮子、蝮蝎万计,哮吼挐攫。子春神色不动。有顷而散。既而大雨滂澍,雷电晦暝。须臾,庭际水深丈馀,波及坐下。子春端坐不顾。未顷而将军者复来,引牛头狱卒,将大镬汤置子春前,叉置镬中。又不应。因执其妻来,令取剉碓之,竟不之顾。将军曰:此贼妖术已成。敕斩之。斩讫,魂魄被领见阎罗王,于是碓捣、硙磨、火坑、镬汤、刀山、剑树之苦,无不备尝。然心念道士之言,亦似可忍,王曰:此人阴贼,不合作男。配生宋州单父县丞王家,生而多病,痛苦不齐,终不失声。俄而长大,为哑女。有进士卢圭者,求为妻,数年,生一男。卢抱儿与之言,不应。多方引之,终无辞。卢大怒曰:吾安用其子。扑于石上,血溅数步。子春爱生于心,忽忘其约,不觉失声曰:噫。噫声未息,身坐故处,道士者亦在其前,初五更矣。见紫焰穿屋上大,火起四合,屋室俱焚。道士因提其发投水瓮中。未顷火息。道士遥指路使归。子春强登基观焉,其炉已坏。
《玉堂閒话》:真阳观者,即许真君弟子。曾真人得道之所其常住,有庄田,颇为邑民侵据。唐僖宗朝南平王钟传据江西八州之地,时观内因修元斋,忽有一香炉自天而下,其炉高三尺,下有一盘,盘内出莲花一枝,花有十二叶,叶间隐出一物,即十二属也。炉顶上有一仙人,戴远游之冠,著云霞之衣,相仪端妙,左手支颐,右手垂膝。坐一小磐石,石上有花竹、流水、松桧之状。雕刊奇怪,非人工所及也。其初降时,凡有邑民侵据,本观庄田即飞于田所,放大光明,邑民惊惧,即以其田还观,莫敢逗留。南平王闻其灵异,遣使取炉,至江西供养。忽一夕失炉,寻之,却至旧观。道俗目之为瑞炉,故丞相乐安公孙偓南迁,路经此观,留题,末句云:好是步虚明月夜,瑞炉飞下醮坛前。其瑞炉比如金色,轻重不定,寻常举之,只可及六七斤,曾有一盗者窃之,虽数人亦不能举。至今犹在本观,而不能复飞矣。
《稽神录》:信州刺史周本入觐,扬都舍于邸第遇,私讳日独宿外斋,张灯而寐,未熟,闻空中有声,划然视之,见火炉冉冉而上,直抵于屋,良久乃下,飞灰勃然。明日,满室浮埃覆物,亦无他怪。
《龙泉县志》:金香炉在白云岩五显帝庙后石崖空中。相传宋徽宗避难龙泉,而立寨此岩,置香炉于崖上,炉忽缩入空中,扪之则存,视之则亡。后人因立祠以祀五帝,其神甚灵异,祈晴祷雨,咸有奇应。而金炉时或全露,惟庙祝见焉。

唾壶部汇考

《古器评》《汉唾壶》

唾壶不闻于前古,独《世说》载:王敦每酒后,辄咏魏武帝乐府,以如意打唾壶,壶口尽缺。而此乃汉器也,岂晋以前已尝有之?但湮没无传耶?

《元史》《舆服志》

唾壶,制以银,宽缘,虚腹,有盖,黄金涂之。

唾壶部艺文一

《冬至进银器唾壶等状》唐·令狐楚

右件银物等,非有可观,甚无所直,以其方圆不碍,斟挹酒浆,洁白自持,宜承咳唾,敢因长日,愿献上天,干冒宸严,无任战越。

唾壶部艺文二〈诗〉

咏唾壶          陈后主

蕴仙此还异,掌漏翻非役。侍臣乃执捧,良宾乃投掷。

唾壶部纪事

《垄上记》广川王发魏襄王冢得玉唾壶一枚。
魏武帝《上杂物疏》:御用杂物,有纯金唾壶一枚,漆圆油唾壶四枚,贵人有纯银参带唾壶十三枚。
《拾遗记》:魏文帝纳薛灵芸,别父母,歔欷累日,泪下沾衣。至升车就路之时,以玉唾壶承泪,壶即如红色。及至京师,壶中泪凝如血。
吴主潘夫人,帝尝与夫人游昭宣之台,恣意幸适,既尽酣醉,唾于玉壶中,使侍婢写于台下。
《山西通志》:太康四年,林邑王献紫水精唾壶一口,白水精唾壶二口。
《晋书·王敦传》:敦专任阃外,手控彊兵,群从贵显,威权莫贰,遂欲专制朝廷,有问鼎之心。帝畏而恶之,遂引刘隗、刁协等以为心膂。敦益不能平,于是嫌隙始搆矣。每酒后辄咏魏武帝乐府歌曰: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以如意打唾壶为节,壶边尽缺。
《东宫旧事》:太子纳妃有漆书银带唾壶一。
《南史·谢弘微传》:弘微曾孙举,与兄览齐名。邵陵王纶于娄湖立园广宴,酒后好聚众宾冠,手自裂破,投之唾壶,皆莫敢言。举尝预宴,王欲取举帻。举正色曰:裂冠毁冕,下官弗敢闻命。拂衣而退。王屡诏不返,甚有惭色。
《魏书·徒何段就六眷传》:六眷,本出于辽西。其伯祖日六眷,因乱被卖为渔阳乌丸太库辱官家奴。诸大人集会幽州,皆持唾壶,唯库辱官独无,乃唾日六眷口中。日六眷因咽之,西向拜天曰:愿使主君之智慧禄相尽移入我腹中。
《唐书·李石传》:张元昌为左街副史,而用金唾壶,比坐事诛之。
陆游《南唐书·王会传》:会庐州,庐江人。本名安。少事吴武王。王尝临战升高冢望敌,安捧唾壶侍侧,左右皆注目前视。忽有卒持槊径趋,王莫能禦者,会置壶于地,引弓射之,一发而殪。徐纳弓韬中,复捧壶立,色不变。王喜抚其背,曰:汝器度如此,他日必富贵。积功至袁州刺史。
《归田录》:仁宗圣性恭俭。至和二年春,不豫两府大臣日至寝阁问圣体,见上器服简质,用素漆唾壶盂子,素磁盏进药,御榻上衾褥皆黄絁色,已故暗,宫人遽取新衾覆其上,亦黄絁也。然外人无知者,惟两府侍疾,因见之耳。
《曲洧旧闻》:曾明仲治郡善用耳目,于迹盗尤有法。潞公过郑,失金唾壶。明仲见公于驿中,公言其事,明仲呼孔目,附耳嘱付之,既去不食顷,已擒偷唾壶人来矣。潞公归朝,大称赏之。《宋史·韦贤妃传》:妃性节俭,有司进金唾壶,易,令用涂金。
《法显记》:月支国有佛唾壶,白色,似佛钵。
《明外史·姚广孝传》:广孝留辅太子于南京。永乐十六年,入觐,年八十有四矣,病甚,不能朝,仍居庆寿寺。命从者曰:天子且至。顷之,车驾临幸,语甚欢,赐以金唾壶。

唾壶部外编

《洞冥记》:有一女人,爱悦于帝,名曰巨灵。帝傍有青珉唾壶,巨灵乍出入其中,或戏笑帝前。东方朔望见巨灵,乃目之,巨灵因而飞去,化成青雀。
《续齐谐记》:武昌小吏吴龛渡水,得五色石,夜化为女子,称是龛妇,至家见妇翁,被白罗袍,隐漆几铜唾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