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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十二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二百十二卷目录

 盆部汇考
  周礼〈地官牛人 冬官考工记陶人〉
  尔雅〈释器〉
  方言〈盆〉
  博古图〈盆总说 汉兽耳盆图考〉
 盆部艺文一
  北极宫醮盆铭      金郑时举
 盆部艺文二〈诗〉
  少年行          唐杜甫
 盆部纪事
 盆部杂录
 碗部汇考
  方言〈杂释〉
  说文〈碗〉
  茶经〈茶碗〉
  清异录〈碗〉
  桂海器志〈蛮碗〉
 碗部艺文一
  车渠碗赋         魏文帝
  前题            曹植
  前题            王粲
  前题            应玚
  前题            徐干
  琉璃碗赋         晋潘尼
  玳瑁碗赋          前人
  玛瑙碗赋         陈江总
  为田神玉谢端午物表    唐张说
 碗部艺文二〈诗〉
  又于韦处乞大邑瓷碗    唐杜甫
 碗部纪事
 碗部杂录
 碗部外编

考工典第二百十二卷

盆部汇考

《周礼》《地官》
《牛人》:凡祭祀共其牛牲之互,与其盆簝以待事。
〈订义〉郑司农曰:互谓楅,衡之属。盆簝皆器名,盆所以盛血,簝受肉笼也。
《冬官考工记》
陶人盆实二釜,厚半寸,唇寸。
毛氏曰:盆以盛物,亦以为量。荀子谓亩数盆,一本数以盆鼓也,犹釜本以烹饪。又以为量,盖先王藏礼于器之意。郑锷曰:庄子鼓盆而歌,记言夫人缫三盆,此所谓盆也。

《尔雅》《释器》

盆谓之缶。

《方言》《盆》

缶谓之瓿,其小者谓之瓶,罃甈谓之盎,自关而西,或谓之盆,或谓之盎。其小者谓之升瓯甂,陈魏宋楚之间,谓之。自关而西谓之甂,其大者谓之瓯。
,即盆也,音偶甈。按《尔雅》:甈康壶。而方言以为盆,未详。甂音边,河北人呼小盆为

《博古图》《盆总说》

盆鋗,盥涤之具。但洗,浅而鋗,深惟盆,居中焉。
汉兽耳盆图

《汉兽耳盆图考》

右高四寸一分,深三寸四分,口径七寸五分,足径四寸四分,两兽面鼻串圜环,环径各一寸二分,容五升,重一斤十有一两,无铭。是器纯素无纹,特自然之色,青碧相间,非智巧所能到者。

盆部艺文一

《北极宫醮盆铭》金·郑时举

金当镕兮,柔而贞兮,采模凫氏。躨跜虎形,不踊不跃,大器混成,不曰钟乎。徒希其声,不曰鼎乎。姑旌其名,兹惟仰象,告于神明,动天之德也。醮祭惟馨,奚取夫樽俎之腥。

盆部艺文二〈诗〉《少年行》唐·杜甫

莫道田家老瓦盆,自从盛酒长儿孙。倾银注玉惊人眼,共醉终同卧竹根。

盆部纪事

《晏子春秋》:景公饮酒,鼓盆。
《庄子·至乐篇》: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庄子曰:不然。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墨子·贵义篇》:子墨子仕于卫,所仕者至而反。子墨子曰:何故反。对曰:与我言而不当。曰待女以千盆。授我五百盆,故去之也。子墨子曰:授子过千盆,则子去之乎。曰:不去。子墨子曰:然则,非为其不审也,为其寡也。《史记·蔺相如传》:赵王与秦王会渑池。赵王鼓瑟。相如前曰:赵王窃闻秦王善为秦声,请奉盆缶。于是秦王不怿,为一击缶。赵御史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为赵王击缶。
《汉书·东方朔传》:朔射覆,连中,辄赐帛。时有幸倡郭舍人,曰:朔幸中耳。臣愿令朔复射。乃覆树上寄生,令朔射之。朔曰:是窭数也。生肉为脍,乾肉为脯;著树为寄生,盆下为窭数。
《食货志》:募民因官器煮盐,官与牢盆。〈注〉牢盆,煮盐盆也。
《后汉书·逄萌传》:萌素明阴阳,知王莽将败,有顷,乃首戴瓦盎,〈盆也〉哭于市曰:新乎新乎。因遂潜藏。
《录异记》:永平乙亥,岁有说开封人,发曹王皋墓,见其棺前有铸银盆,广三尺,满盆贮水,中坐玉孩儿,高三尺,水无减耗。
《晋书·桓元传》:元母马氏尝与同辈夜坐,于月下见流星坠铜盆水中,如二寸火珠,以瓢接取,马氏得而吞之,遂有娠。生元。
《世说》:阮仲容至宗人间共集,不用杯觞,以大盆盛酒。圆坐相向,大酌更饮。
《荆楚岁时记》:七月十五日,僧尼道俗悉营盆,供诸佛。〈注〉《盂兰盆经》云:目连见其亡,母在饿鬼中。即钵盛饭往饷其母,食未入口,化成火炭,遂不得食。目连大叫,驰还白佛,佛言:汝母罪重,非汝一人奈何,当须卜方众僧威神之力。至七月十五日,当为七代父母,厄难中者,具百味五果以著盆中,供养十方,大德佛敕众僧,皆为施主。祝愿七代父母,行禅定意,然后受食。是时目连母得脱,一切饿鬼之苦,目连白佛未来世,佛弟子行孝顺者,亦应奉盂兰盆供养。佛言:大善。故后人因此广为华饰,乃至刻木割竹,饴蜡剪䌽,模花叶之形,极工妙之巧。
《交州杂记》:夷俗以铜盆与瓮赎罪。
《南齐书·刘悛传》:悛罢广、司二州,倾资贡献,家无留储。在蜀作金浴盆,饰金物称是。罢任,以本号还都,欲献之,而世祖晏驾。
《杜阳杂编》:罗浮先生轩辕集,年过数百,而颜色不老。或与人饮酒,即百斗不醉。夜则垂发于盆中,其酒沥沥而出,曲糵之香,辄无减耗。上召入内庭,因问曰:先生之道,孰愈于张果。集曰:臣不知其他,但少于果耳。及退,上遣嫔御取金盆,覆白鹊以试之。集方休于所舍,忽起谓中贵人曰:皇帝安能更令老夫射覆盆乎。中贵人皆不喻其言,于时上召令速至,而集才及玉阶,谓上曰:盆下白鹊,宜早放之。上笑曰:先生早已知矣。
敬宗皇帝宝历元年,南昌国献玳瑁盆,可容十斛。外以金玉饰之。及盛夏,上置于殿内,贮水令满,遣嫔御持金银杓,酌水相沃,以为嬉戏,终不竭焉。
《剧谈录》:李相国德𥙿邀同列宰相及朝士燕语,时畏景赫曦,俱有炎烁之虑,及列坐,开尊烦暑,都尽凛若高秋,有好事者求亲,信问之云:此日唯以金盆贮水,渍白龙皮置于座末。
《北梦琐言》:唐段相文昌家寓金陵,少以贫窭修进,常患口食不足。每听曾口寺斋钟动,辄诣餐,为寺僧所厌。富贵后,打金莲花盆,盛水濯足。徐相商致书规之,邹平曰:人生几何。要酬平生不足也。
《杜阳杂编》:武宗皇帝会昌间,渤海贡紫瓷盆,量容斗斛,内外通莹,其色纯紫,厚可寸许。举之则若鸿毛,上嘉其光洁,遂处于仙台秘府,以和药饵。后王才人掷玉环,误缺其半菽,上犹叹息久之。
咸通九年,同昌公主出降,以金银为釜铛盆瓮之属。《宣武盛事》:顺宗时,刘禹锡干预大权门吏,接书尺日数千。禹锡一一报谢绿珠盆中,日用面一斗为糊,以供缄封。
《稽神录》:天祐中,饶州有柳翁,凡水族之类与山川之深远者,无不周知之。有吕氏诸子将网鱼于鄱阳江,问柳翁,翁指南岸一处有鱼,然有一小龙在焉。诸子不信,网之,果大获。舟中以瓦盆贮之,中有一鳝鱼,长一二尺,双目精明,有二长须,绕盆而行。将至北岸,遂失所在。
《春渚纪闻》:晋出帝,既迁黄龙府,辽主新立,召与相见。帝因以鱼盆,为献鱼盆,则一木素盆也。方圆二尺,中有木纹成二鱼状,鳞鬣毕具,长五寸许。若贮水用,则双鱼隐然涌起,顷之遂成真鱼。覆水则宛然木纹之鱼也。至今句容人铸铜为洗,名双鱼者,用其遗制也。《志怪录》:文献公诞时,一蛇自屋陊于前,举头张喙,久之方去,及七日浴,忽飘风暴雨,劈其澡盆为二片,与母俱无惊动。
《江南野录》:嗣主许民竞渡,胜者加以银盆,谓之打摽。后尽蒐为卒,曰凌波军。
《录异记》:长安富平县北定陵,后通关乡谷,内有三石盆,其盆各广丈馀,制度光滑,迨非人工。三盆涌出泉水,常满。古老人云:时有仙人浴此盆。
《闻见后录》:文序世言,潞公有白玉盆,径尺馀,三足破。贝州时,仁皇帝赐也。常用以贮酒,后纳之圹中云。《懒真子录》:温公先陇在鸣条山,坟所有馀庆寺。公一日省坟,止寺中,有父老五六辈上谒云:欲献薄礼。乃用瓦盆盛粟米饭,瓦罐盛菜羹,公飨之如太牢。《宋史·奸臣传》:郭药师,渤海铁州人也。宣和四年九月,药师拥所部来归。诏入朝,徽宗礼遇甚厚,赐以甲第姬妾。张水嬉于金明池,使观之,命贵戚大臣更互设宴。又召对于后苑延春殿,解所御珠袍及二金盆以赐。药师出,谕其下曰:此非吾功,汝辈力也。即剪盆分给之。
《挥麈后录》:宣和中,有郑良者,本茶商,交结阍寺以进,至秘阁修撰、广南转运使。恃恩自恣。部内有巨室,蓄一玛瑙盆,每盛水则有二鱼跃其中。良闻之,厚酬其价不售,乃为一番舶曾讷者所得。良遣人经营,云已进御矣,初未尝也。良即奏以为讷厚藏宝货,服用僭拟乘舆。得旨令究实。良即以兵围其家,搜索之。讷弟谊方醉卧,初不知其繇,仗剑而出,遂至纷敌。良即以谊拒命杀人闻奏,奏下,谊伏诛,讷配沙门岛。靖康初,讷以赦得自便,至京师,击鼓讼冤。
《桯史》:余居负山,在湓城之中,先君未卜筑时,尝为戎帅皇甫斌宅,斌归于袁,虚其室。山有坚土,凡市之涂塈版筑,咸得而畚致之。无孰何者,遂罄其半,独馀一面壁立。余家既来,始厉其禁,而山已不支。庆元元年五月,大雨,隤其巅,古冢出焉。初仅数甓流下,其上有刻如瑞草,旁著字曰:晋永宁元年五月造。又有匠者姓名曰张某,下有文如押字隶。或得之以献,莫知所从来。居数日,而山隤。堲周半堕,骨发棺椁皆无存矣。两旁列瓦碗二十馀,左壁有一灯尚荧荧,取之即灭。犹有油如膏,见风凝结,不可抉。碗中有甘蔗节,他皆已化。有小瓶如砚,滴窍其背为虾蟆,形制甚朴。足下有一瓦盆如亵器,有铜带数銙,髹合馀者。一片傅木如铁,有半镜一铜盆绝类,今洗罗殊无古制度,中有双鱼,盆底有四环附著,不测其所以用。一铜杅,穴底与市井庖人汁器同制。每甓著年月姓名,如先获者环堲,皆是碣曰:晋征虏将军墓。余既哀而掩之,既数日复雨,山无址竟焉。陶器以再隤皆碎裂,馀或为亲识间持去,盆杅仅在。而余侍亲如闽,留于家。丙辰,岁诏禁挟铜者,州家大索以输严之神泉,监家人惧杅,复偕送官,独盆偶椟他所,今乃巍然存。其出其毁,要必有时,亦重可叹也。因志于此,以俟博识。《节略》:绍兴二十一年,高宗幸清河郡王第,供进御筵。张俊进奉玉盆一。
《挥麈前录》:韩似夫与先子言:顷使金国,见其主所系犀带,光彩绚目。注视久之。其主曰:此石晋少主归献耶律氏者。唐世所宝日月带也。又命取磁盆一枚示似夫云:此亦石主所献。中有画双鲤存焉,水满则跳跃如生,覆之无他矣。二物诚绝代之珍也。盆盖见之范蜀公《记事》矣。
《洞天清录》:馀姚一达官,家有古铜盆,大如火炉,而周回有十二环。婺州马铺岭人家掘得古铜盆,而两环在腹上足之下,此二器文字所不载,或以环低者为古攲器。
《元史·宪宗本纪》:回鹘献水晶盆、珍珠伞等物,可直银三万馀锭。帝稍偿其值,且禁其勿复有所献。
《蓼花洲閒录》:兵部尚书杜业,其妻张氏妒悍。烈祖尝命元皇后召张至内庭,诫之曰:业位望通显,得置妾媵,何拘忌如此。岂妇道所宜邪。张雪涕而言:业本狂生,遭逢圣运,驽马未竭,而又早衰多病,纵之必贻其患,将误于任使耳。烈祖闻之,大加奖叹,以银盆䌽段赏之。
《碧里杂存》:圣祖高皇帝鏖战鄱湖,时伪汉兵力甚盛。我师小却。友谅,推篷四顾,志得气骄,二女子捧银盆,具帨以进,澡手未毕。我郭英者发一矢,中之贯睛,及颅而死。
《辟寒》:馀杭万氏有水盆,徒一寻常瓦盆耳。然冬月以水沃之,冰凝成花。所谓花者,若今之茶花之类。然才形似之也。趺萼檀蕊,皆成真花。或时为梅,或时为菊,或时为桃李,以至芍药牡丹诸名花,辈皆交出之,以沃水之后,随其所变,看成何花。初不可定其色目也。万氏岁必一燕客,观冰花,人亦携酒就观焉。
《广舆记》:江西德化县有湓浦,相传有人于此洗铜盆,堕水捞之,见一龙负盆而去。
《昌平州志》:银山寺老衲偶得盆于山凹,质非铜非石。置饭饲犬,犬腹日果,然饭常盈。怪之,投以数钱,亦盈。衲曰:得非聚宝盆乎。藏之谨后望气者,谓其地有宝。使吏往物色之,衲知其为此也。恐攫去,因潜埋于后川。及吏还,衲求之不可复识,故名其川为忘宝,或曰望宝也,宝失而犹望之也。

盆部杂录

《礼记·礼器》:奥者,老妇之祭也。盛于盆。〈注〉盛食于盆,卑贱之祭。
《祭义》:及良日。夫人缫,三盆手。〈注〉三盆手者,置茧于盆中,而以手三次掩之。每掩则以手振出其绪,故云三盆手也。
《史记》:戴盆何以望天。
《淮南子·俶真训》:今盆水在庭,清之终日,末能见眉睫,浊之不过一挠,而不察方圆;人神易浊而难清,犹盆水之类也。
《精神训》:夫造化者之攫援物也,譬犹陶人之埏埴也,其取之地而已为盆盎也,与其未离于地也无以异,其已成器而破碎漫澜而复归其故也,与其为盆盎亦无以异矣。
《兵略训》:今使陶人化而为埴,则不能成盆盎;工女化而为丝,则不能织文锦。
《说林训:屠者羹藿,车者步行,陶者用缺盆,匠人处狭庐。为者不得用,用者不肯为。
《云仙杂记》:嵇昌蓄采星盆,夏月渍果则倍冷。
《释常谈》:丧妻谓之鼓盆,庄周妻亡,惠子往吊,庄周不哭,乃鼓盆而歌。人问其故,庄周曰:哭且无益,自损而已。
《水南翰记》:古法凿井者,先贮盆水数十,置所欲凿之地。夜视盆中,有大星异众者,凿之必得甘泉。
《云烟过眼录》:乔达之所藏,喎盆二甚佳。

碗部汇考

《方言》《杂释》

盂宋楚魏之间,或谓之碗,碗谓之盂,或谓之铫。锐碗谓之棹。

《说文》《碗》

碗,小盂也。

《茶经》《茶碗》

碗,越州上,鼎州次,婺州次,岳州次,寿州、洪州次。或者以邢州处越州上,殊为不然,若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不如越一也。若邢瓷类雪,则越瓷类冰,邢不如越二也。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绿,邢不如越三也。晋杜毓荈赋所谓:器泽陶拣,出自东瓯。瓯,越也。越州上口唇不卷,底卷而浅,受半斤,已下越州瓷岳瓷皆青。青则益茶,茶作白红之色。邢州瓷白,茶色红。寿州瓷黄,茶色紫。洪州瓷褐,茶色黑,悉不宜茶。

《清异录》《碗》

耀州陶匠创造,一等平底深碗状,简古号小海瓯。

《桂海器志》《蛮碗》

蛮碗以木刻,朱黑间漆之,侈腹而有足,如敦瓿之形。

碗部艺文一

《车渠碗赋》魏文帝

车渠,玉属也。多纤理缛文,生于西国,其俗宝之。

惟二仪之普育,何万物之殊形,料珍怪之上美,无兹碗之独灵。苞华文之光丽,发符采而扬荣。理交错以连属,似将离而复并。或若朝云浮高山,忽似飞鸟厉苍天。夫其方者如矩,圆者如规。稠稀不谬,洪纤有宜。

《前题》曹植

惟斯碗之所生,于凉风之浚湄。采金光之定色,拟朝阳而发辉。丰元素之炜煜,带朱荣之葳蕤。蕴丝纶以肆采,藻繁布以相追。翩飘飖而浮景,若惊鹄之双飞。隐神璞于西野,弥百叶而莫希。于是乃有笃厚神后,广被仁声。夷慕义而重使,献兹宝于斯庭。命公输之巧匠,穷妍丽之殊形。华色灿烂,文若点成。郁蓊云蒸,蜿蜒龙征。光如激电,影若浮星。何神怪之巨伟,信一览而九惊。虽离朱之聪目,内炫耀而失精。何明丽之可悦,超群宝而特章。俟君子之閒燕,酌甘醴于斯觥。既娱情而可贵,故永御而不忘。

《前题》王粲

侍君子之宴坐,览车渠之妙珍。挺英才于山岳,含阴阳之淑贞。飞轻缥与浮白,若惊风之飘云,光清朗以内曜,泽温润而外津。体贞刚而不挠,理条达而有文。杂元黄以为质,似乾坤之未分。兼五德之上美,超众宝而绝伦。

《前题》应玚

惟兹碗之珍玮,诞灵岳而奇生。扇不周之芳烈,浸琼露以润形,荫碧条以纳曜,噏朝霞而发荣。纷元黄以彤裔,晔豹变而龙华。象蜿虹之辅,体中含曜乎云,波若其众色,鳞聚卓度诡常。絪缊杂错,乍圆乍方。蔚述繁兴,散列成章。扬丹流缥碧玉,飞黄华气承朗,内外齐光。

《前题》徐干

阛德应规,巽从易安。大小得宜,容如可观。盛彼清醴,承以雕盘。因欢接口,媚于君颜。

《琉璃碗赋》晋·潘尼

览方贡之彼珍玮,兹碗之独奇。济流沙之绝险,越葱岭之峻危。其由来也阻远,其所托也幽深。据重峦之亿仞,临洪溪之万寻。接玉树与琼瑶,邻沙棠与碧林。瞻阆风之崔嵬,顾元圃之萧森。于是游西,极望大蒙。历钟山,窥烛龙。觐王母,访仙童。取琉璃之攸华,诏旷世之良工。纂元仪以取象,准三辰以定容。光映日曜,圆成月盈。纤瑕罔丽,飞尘靡停。灼烁旁烛,表里相形。凝霜不足方其洁,澄水不能喻其清。刚过金石,劲励琼玉。磨之不磷,涅之不浊。举兹碗以酬宾,荣密坐之曲宴。流景炯晃以内彻,清醴瑶琰而外见。

《玳瑁碗赋》前人

有玳瑁之奇宝,亦同旅于介虫。下法川以矩夷,上拟乾而规隆。或步趾于清源,或掉尾于泥中。随阴阳以潜跃,与龟龙乎齐风。包神藏智,备体兼才。高下斯处,水陆皆能。文若绮波,背负蓬莱。尔乃遐裔,效珍越裳。贡职横海万里,踰岭千亿。挺璞荒峦,摛藻辰极。光曜炫晃,昭烂熻赩。嘉斯宝之兼美,料众珍而靡对。文不烦于错镂,采不假乎藻缋。岂翡翠之足俪,胡犀象之能逮。

《玛瑙碗赋》陈江总

翠羽流霞之杯,谅无闻于玮丽。岂匹此之奇瑰,爰睹殊特臻。自西国状惊鹤之点,渍似游龙之割刻。士衡譬之云采,中郎羞其马勒。于时北园清夏,东阁浮凉。山交枝而影杂,水沈叶而流香。蝉无风而短,鹭出迥而飞长。副君海渟,岳峙纸落。金锵获阿宗之美宝,命河朔之名觞宝,出昆崙之仙阜。觞即元洲之玉酒,酒既醉而还年碗。稍酌而延寿,仰天纵之体物,铭攲器兮何有。

《为田神玉谢端午物表》唐·张说

臣某言中使某至,赐臣母赵国太夫人。手诏并衣一副,银碗一事,百索十轴,兼赐臣敕书。及手诏并衣一副,银碗一事,百索十轴,又赐将军等衣共五副,百索共二十轴者,圣慈稠叠,感戴无阶。臣恭守旧规,谬知重务。功微毫发,宠荷丘山。满箧诏书,偏承睿顾。倾家服玩,皆自天来。叶彼良时,旌其益寿。淮南药碗对此,殊轻汉帝露盘。方斯匪重,索盈千缕衣,倍五时雨露。恩深不遗于老母。乾坤施广,遍及于下臣。受赐若惊,衔恩载跃。誓当戮力祇奉威灵,纵有百身,何阶报效。

碗部艺文二〈诗〉

《又于韦处乞大邑瓷碗》唐·杜甫

大邑烧瓷轻且坚,扣如哀玉锦城传。君家白碗胜霜雪,急送茅斋也可怜。

碗部纪事

《飞燕外传》:后始加大号,婕妤奏书于后,上二十六物以贺,有沈水香莲心碗一面。
《中华古今注》:魏武帝以马勒砗磲石为酒碗。《三国吴志·甘宁传》:曹公出濡须,宁为前部督,受敕出斫敌前营。孙权特赐米酒众殽,宁先以银碗酌酒,自饮两碗,乃酌与其都督。都督伏,不肯持。宁引白削置膝上,呵谓之曰:卿见知于至尊,孰与甘宁。宁尚不惜死,卿独惜死乎。都督即起拜持酒,通酌兵各一银碗。至二更时,衔枚出斫敌。敌惊动,遂退。宁益贵重。《交州杂记》:太康四年,刺史陶璜表,送林邑王范能所献青白石碗一口,白水精碗二口。《世说》:王导举琉璃碗谓周伯仁曰:此碗腹殊空,谓宝器,何邪。
王敦初尚公主,如厕。既还,婢擎金漆盘贮水,琉璃碗进澡豆,因倒著水中既饮之。群婢莫不掩口而笑。《晋书·周访传》:诏以访为荆州。王敦从事中郎郭舒说敦曰:鄙州实用武之国,公宜自领,访为梁州足矣。敦从之。访大怒。敦手书譬释,并遗玉碗以申厚意。访投碗于地曰:吾岂贾竖,可以宝悦乎。阴欲图之。
《殷仲堪传》:仲堪在荆州,连年水旱,百姓饥馑,仲堪食常五碗,盘无馀殽。
《文士传》:潘尼与同僚饮,主人有琉璃碗,使客赋之。尼于座立成。
《陶侃故事》:侃上成帝水精碗一枚。《咸康起居注》:诏赐辽东段辽等琉璃碗。《抱朴子》:外国作水精碗,实是合百片以作之。交广间多有得其法而铸作之。今以语俗人,俗人殊不肯信。乃云水精本是自然之物。
《浔阳记》:龙窟有深潭,有人于此水边洗铜碗,忽浪起水长,便失碗,此人后见此碗置城里井边。《垄上记》:梁昭明墓为人所开,取其琉璃碗,携入大航,有燕雀数万击之。
《伽蓝记》:元琛豪富,尝会宗室,陈诸宝器,其馀酒器有水晶钵、玛瑙、琉璃碗、赤玉卮,数十枚,作工奇妙,中土所无,皆从西来。
《北齐书·卢叔武传》:魏收曾诣叔武,不待食而起,云:难为子费。叔武留之,良久食至,但有粟飧葵菜,木碗盛之,片脯而已。所将仆从,亦尽设食,一与此同。
《隋书·高祖本纪》:开皇十二年二月己卯,突厥遣使献七宝碗。《太真外传》:妃尝遗禄山金平脱装,具玉合金平脱,铁面碗。
《云仙杂记》:元载饮食,冷物用黄碗,热物用泛水瓷器,器有三千事。
《杜阳杂编》:贞元八年,吴明国贡鸾蜂蜜,其蜜色碧,常贮之于白玉碗,表里莹彻,如碧琉璃。
飞龙卫士韩志和善机巧,奏上进薄技,稍娱至尊耳目。上曰:试作之。志和遂于怀中出一桐木盒子,中有物,名蝇虎子一二百,分为五队,令舞凉州,无不中节。志和又臂虎子于上前,猎蝇如鹞捕雀,罕有不获者。上嘉其小有可观,即赐以杂䌽银碗。志和出宫门,悉转施于他人,逾年竟不知志和所在。
《摭言》:王源中,文宗时为翰林承旨。暇日与诸昆季蹴鞠毬子,误中源中之额,薄有所损。俄有急召,比至,上讶之,源中具以上闻。上曰:卿大雍睦。命赐酒二盘,每盘贮十金碗,每碗各容一升许,宣令并碗赐之。源中饮之无馀,略无醉容。
《朝野佥载》:将作大匠杨务廉甚有巧思,常于沁州市内刻木作僧,手执一碗,自能行乞。碗中钱满,关键忽发,自然作声,云布施。
《酉阳杂俎》:马侍中尝宝一玉精碗,夏蝇不近。盛水经月不腐不耗,或目痛,含之立愈。尝匣于卧内。有小奴七八岁,偷弄坠破焉。时马出未归,左右惊惧,忽失小奴。马知之,大怒,鞭左右数百。将杀小奴,三日寻之不获。有婢晨治地,见紫衣带垂于寝床下,视之,乃小奴蹶张其床而负焉。不食三日而力不衰,马睹之大骇,曰:破吾碗,乃细过也。即令左右㩧杀之。景公寺前街中,旧有巨井,俗呼为八角井。元和初,有公主夏中过,见百姓方汲,令从婢以银棱碗就井取水,误坠碗,经月馀出于渭河。
张芬中丞,能拳上倒碗走,十间地不落。《珍珠船》:柳公权有银杯盂,数为主藏竖海鸥所窃。海鸥白公,言不测其失之。由公曰:银碗应解飞。不复更言。
《唐书·吐蕃传》:吐蕃之俗,其器屈木而韦底,或毡为槃,凝麨为碗,实羹酪并食之。《三水小牍》:河间王之征辅公祏也,江行舟中,宴群帅,命左右以金碗酌江水,至忽化为血。左右失色,王徐曰:碗中之血。公祏授首之徵,果破之。
《春渚纪闻》:晋出帝既迁黄龙府,辽主新立,召与相见。帝因以金碗为献,金碗半犹是磁,云是唐明皇令道士叶法善,冶化金药成,点磁碗试之者。
《石林燕语》:神宗天性至孝事慈,圣光献太后尤谨,升遐之夕,王禹玉为相,入慰,执手号恸。将殓,召侍臣观入梓宫物,亲举一玉碗及朱弦曰:此太后常所御也。禹玉为挽辞云:朱弦湘水急,玉碗汉陵深。皆纪实也。《贵耳集》:契丹有玉注碗,每北主生辰称寿,徽考在御,尝闻人使往来,知有此注,意甚慕之,自耻中国反无此器,遂遣人于阗国求良玉,果得一璞,甚大,使一玉人为中节,往辽觇其小大短长,如其制度而琢之。因圣节北使,在庭得见此注,目睨之久。归契丹,问玉注安否。北朝始知中国亦有此注,女真灭辽,首索此注。及靖康,金人犯阙,亦索此注,与辽注为对。今又不知归达人否。高宗南渡,有将水晶注碗在搉场交易。高宗得之泣下,云:此哲庙陵寝中物也。
《节略》:绍兴二十一年十月,高宗幸清河郡王第,供进御筵。张俊进奉玻璃碗四,玛瑙碗共二十件。
《春渚纪闻》:陈无求宣事云:尝赴鹤林寺供佛,有一举子,虽衣褐不完,而丰神秀颖,居于座末。主僧顾谓无求曰:此道人颇有戏术,今日告行,当求其一戏。举子亦欣然呼一僧,雏取一碗器付之,令相去二丈馀而立。举子谓之曰:我此嘘气,汝第张口受之。言讫,嘘气向之,须臾,僧雏觉腰间如沸汤倾注,因溺碗中。举子徐举碗示人曰:谁能饮此者。举座秽唾之,乃大笑举碗自饮,言别而去。明日,僧雏遂大恶闻食气,日唯饮水。
《秘阁閒谈》:巴东下岩院僧,水际得青磁碗。折花及米其中,皆满以钱,及金银置之,皆然,自是富厚。僧年老掷碗江中,谓徒弟曰:不欲尔等增罪累也。
《明外史·武德传》:德从李文忠赴将军常遇春于池州,力疾战,流矢中右股,拔去之,血流至踵,战自若。从取于潜昌化,遂徙克严州,赏银碗一,进万户。
《龙兴慈记》:有无嗣功臣,妻若指挥千百户,面奏圣祖,求养。圣祖曰:你们平日妒悍,绝我功臣后嗣,可著礼部各给木碗一只,拄杖一条,沿功臣门。求讨作样系曰:云行雨施,每快人意。观此细事,垂戒无穷。
《女红馀志》:盈盈家奴婢,皆用黄金饰磲碗。

碗部杂录

《抱朴子·广譬篇》:无当之玉碗,不如全用之埏埴。《物类相感志》:热碗足荡,漆桌成迹者,以锡注盛沸汤,冲之其迹自去。碗口上有垢,用盐擦之,自落。
《云烟过眼录》:胡存斋所藏圆素玉碗一只,亦径五寸,馀色甚佳,碾法尤精。

碗部外编

《续幽明录》:卢充,范阳人。家西三十里有崔少府墓,充一日出宅西猎,忽见道北一府舍,有一人,投一扑新衣曰:府君以系郎。充著讫进见,少府语充曰:尊府君以书为郎,君索少女为婚。便使女妆严共拜,三日毕。崔谓充曰:君可归,女生男当以相还。充出,见一犊车驾青牛,充上车如电逝。须臾至家,后四年三月,充临水戏,忽见傍有犊车上岸,见崔氏女与三岁男共载。女抱儿以还充,又与金碗,并赠以诗,充取儿碗及诗。忽然不见,充后入市卖碗,冀有识者,有一婢识此,还白大家曰:市中见一人卖崔氏女郎棺中碗。大家即崔氏亲姨母也。遣儿视之,果如婢言。乃叙姓名,语充曰:昔我姨姊少府君,未嫁而亡。家亲痛之,赠一金碗著棺中。可说得碗本末,充以事对此,儿亦为悲咽。赍还白母,即令诣充家迎儿还,诸亲悉集。儿有崔氏之状,又复似充貌,儿碗俱验。姨母曰:真我外甥也。《续齐谐记》:会稽赵文韶为东宫扶侍,坐清溪中桥,与尚书王叔卿家隔一巷。秋夜倚门唱西夜乌飞,其声哀怨。忽有青衣婢前曰:王家娘子闻君歌声,遣相问耳。文韶委曲答之,亟邀相过。须臾女到曰:闻君歌声,岂能为一曲邪。文韶即为歌,音韵清畅歌阕夜已久,遂相伫燕寝,竟四鼓别去,脱金簪以赠文韶。文韶亦答以银碗、白琉璃匕各一枚。既明,文韶出,偶至清溪庙,歇神座上。见碗,心甚疑之,屏风后则琉璃匕亦在焉。
《稽神录》:豫章逆旅,梅氏僧道投止,皆不求直。有一道士衣服蓝缕,来止其家,梅厚待之。一日,谓梅曰:吾明日当设斋,从君求新瓷碗二十,事君亦宜来会,可于天宝洞前访陈师也。梅许之,道人持碗而去,梅翌日诣洞前,莫知其处。偶得小径甚明静,寻之果得院。问之,乃陈之居也。既入,道士命取碗,赠客视之,乃金碗也。
《尚书·故实》:尝有一沦落衣冠,以先人执友方为邦伯。因远投谒,及谒见,所赉至寡,归无路费,愁怨动容。忽有一人行过,于前曰:公有不平之气,予愿知之。因具以告,答曰:今夜可宿某舍。至暮往,遂延入,谓之曰:予隐者也,要在济人之急。既夜,分取一碗,合于面前。俄顷揭看,见一班白紫绶者,才长数寸。此人诟责之曰:与人有分,不恤其孤,可乎。紫衣者逊谢久之,复用碗覆于地,更揭之,则无有矣。明日平旦,闻传声觅某秀才甚急,往则紫衣敛板以待,遂赠数百缣,亦不言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