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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考工典
第一百三十五卷目錄
梁柱部彙考
爾雅〈釋宮〉
釋名〈釋宮室〉
廣雅〈釋室〉
木經〈簇角梁〉
梁柱部藝文一
楹銘 周武王
棟銘 晉傅元
閶闔門上梁祝文 北魏溫子昇
柱礎賦 唐王諲
開封府上梁文 宋楊億
英德殿上梁文 王安石
白鶴新居上梁文 蘇軾
海會殿上梁文 前人
披雲樓上梁文 陳履常
山莊上梁文 孫覿
山中堂屋上梁文 文天祥
山中廳屋上梁文 前人
代曾衢教秀峰上梁文 前人
太廟上梁文 元王磐
尚書省上梁文 閻復
九先生祠上梁文 薛友諒
東宮正殿上梁文 盧摰
興聖宮上梁文 袁桷
普慶寺後殿上梁文 前人
大次殿上梁文 宋本
首善書院上梁文 明何喬遠
梁柱部藝文二〈詩〉
一柱觀 唐張說
杏為梁 白居易
梅梁 宋徐天祐
梁柱部紀事
梁柱部雜錄
梁柱部外編
考工典第一百三十五卷
梁柱部彙考
《爾雅》《釋宮》
杗廇謂之梁。
〈注〉屋大梁也。
其上楹謂之梲。
〈注〉侏儒柱也。
閞謂之槉。
〈注〉柱上欂也,亦名枅,又曰。
栭謂之楶。
〈注〉即櫨也。
棟謂之桴。
〈注〉屋檼。
桷謂之榱。
〈注〉屋椽。
桷直而遂謂之閱。
〈注〉謂五架屋際,椽正相當。
直不受檐謂之交。
〈註〉謂五架屋際椽不直,上檐交於檼上。
檐謂之樀。
〈註〉屋梠。
《釋名》《釋宮室》
梁,彊梁也。
柱,住也。
檼,隱也。所以隱桷也。或謂之望,言高可望也。或謂之棟,棟中也,居屋之中也。
桷,确也。其形細而疏确也。或謂之椽。椽,傳也,相傳次而布列也。或謂之榱,在檼旁下列,衰,衰然垂也。梠,旅也。連旅,旅也。或謂之槾。槾,綿也。綿連榱頭,使齊平也。上入曰:爵頭,形似爵頭也。
掇,儒也。梁上短柱也。掇儒猶侏儒短,故以名之也。牾在梁上,兩頭相觸,牾也。
攣,攣也。其體上曲,攣拳然也。
盧在柱端,都盧負屋之重也。
斗在攣,兩頭如斗也。斗負上員檼也。屋脊曰甍,甍,蒙也。在上覆蒙屋也。
《廣雅》《釋室》
榱橑桷栜,椽也,檼棟也,欂謂之枅,曲枅謂之欒,楶謂之笮,楹謂之柱,礎磌礩也。
《木經》《簇角梁》
簇角梁之法,用三折,先從大角背,自橑檐方心量向上至棖桿,卯心取大角梁背,一半並上折簇梁,斜向棖桿舉分盡處。
〈註〉其簇角梁上下並出卯中,下折簇梁同。
次從上折簇梁,盡處量至橑檐方心,取大角梁背一半,立中折簇梁,斜向上折簇梁,當心之下,又次從橑檐方心立,下折簇梁,斜向中折簇梁,當心近下。
〈註〉令中折簇角梁,上一半,與上折簇梁一半之長同。
其折分並同折屋之制。
〈註〉唯量折以曲尺,於絃上取方量之,用瓦者同。梁柱部藝文一
《楹銘》周武王
毋曰:胡殘,其禍將然。毋曰:胡害,其禍將大。毋曰:胡傷,其禍將長。
《棟銘》晉·傅元
國有維輔,屋有棟梁。室之傾尚可柱也,心之傾不可輔也。
《閶闔門上梁祝文》北魏·溫子昇
維王建國,配彼太微,大君有命,高門啟扉,良辰是簡,穆卜無違,雕梁乃架,綺翼斯飛,八龍杳杳,九重巍巍,居宸納祜,就日垂衣,一人有慶,四海攸歸。
《柱礎賦》唐·王諲
稽古太初,穴處巢居,則大壯之垂象,上棟下宇,成其室廬。迨于中葉,僭奢違道,木衣緹緗,土被文藻,列蟠螭于欄檻,拖長虹于欀橑。謂桂柱之不堅,施柱礎以侔其壽考,相萬祀而一人,偕天地而相保其始也。徵士尚方聚徒喦畔,經迴溪之紆鬱,梯嵯峨于天半,披林離之修蘿,刮莓苔之爛熳。曜雲霞之彩駮,嘉錦章之輝煥,圖嵌空設,妙算或攻或鑿,叫嘯相贊,山成雷,擊石火散,初髣髴而縷析,忽砰𥔀以冰泮。五丁力殫,九牛流汗,自彼幽藪,登庸華觀,乃命王爾操繩,公輸削墨,規上成範,方下為則。錯坎缺之參差,開青熒之古色,入紅壁,對朱扇,廊迴月皎,殿廣星稀,隨風起潤,逐日呈輝。扣逶迤之環珮,拂迴旋之舞衣,及夫荏苒時移,崢嶸歲久,堂惟荊棘,塵埋戶牖。嗟建章之火流,何金石之可守。礎則不易,人將誰壽。礎兮礎兮金堅固,曾見深宮幾人故。夫礎之為德,既堅且貞,華而尚素,晦而尚清,象君子之待問,扣之則鳴,誡在位之有式,居必底平,平則可久,久則不傾,無靳固而守樸,非昭章而炫明。庶夫人之銳意,覽茲物而篤誠。
《開封府上梁文》宋·楊億
受三靈之眷命,開百世之丕基,居中土以制四方,坐明堂而朝萬國,上觀元象,設路寢而闢應門;下鑒黃圖,定神州而分赤縣。玉帛駿奔而荐至,舟車輻輳以交馳。居民最處,于浩穰寰宇共瞻于表式,法天崇道,皇帝陛下,道光上聖,仁洽普天,性堯舜之聰明,體禹湯之勤儉。垂衣裳而布政,懸法象以授人。旰食視朝,俾精求于理本,臨軒遣使,常散採於民謠。物情而煦育如春,王道而坦平若砥。故得五兵,不試邊陲,無金革之聲,四序由康,隴畝起倉箱之詠,敦淳反樸,黎民盡致於可封。獻賮輸琛,異域曾無於後,至混車書而一統,頒正朔於四夷。卜年遠過於成周,拓土更逾於彊漢。乃眷京畿之千里,旁連魏闕之九重。包括諸華,儀刑列郡。疆理既推於廣斥,閭閻最號於便蕃。豈惟俠少之場,所謂帝王之宅,爰求控壓,實在元良。皇太子道契黃離,位隆蒼震,問安視膳,素彰周寢之勤,主鬯承祧,爰踐漢儲之貴,自春宮而育德,鎮天邑以分憂,誕揚慈惠之風,廣布神明之政。綠林屏息,絕吠犬以堪驚,玉燭均調,無喘牛而可問。於是決斷簿書之暇,經營土木之功,廣棟宇之新規,集班輸之絕藝。揮斤者成市,荷鍤者如雲,度楩柟杞梓之材,召丹雘圬墁之匠。百堵皆作,不日而成,梁橫螮蝀以蜿蜒,瓦疊鴛鴦而迤邐。堂皇有煒,廳事斯嚴,廊回合以四周,庭清虛而中敞。制度迭彰於壯麗,形容備極於巍峨。足以明東朝副貳之尊,表南府鎮臨之盛。兒郎偉今茲吉日,將畢奇功,爰自拋梁式,申犒勞,散金錢而滿地,堆餅餌以如山。巵酒彘肩,盈樽滿案,極量而飲,應不羡于單醪,實腹而餐固如,填于巨壑,既醉以飽,式舞且歌,同承渙汗之恩,共樂昇平之化。
拋梁東,三韓百濟慕華風。毛車遠涉浮天浪,歡呼歌舞未央宮。
拋梁西,雪嶺金河路不迷。萬里玉關皆我土,蔔萄苜蓿遍高低。拋梁南,跕鳶浪泊聖恩覃。大貝明珠盈帑藏,崔嵬銅柱拂煙嵐。
拋梁北,匈奴逃遁空沙磧。茫茫絕漢胡無人,待上陰山重刻石。
拋梁上,非煙顥氣何蕭爽。歷歷天邊種白榆,亭亭雲際峨仙掌。
拋梁下,萬井繁華堪大詫。家家樓閣倚晴空,處處絃歌樂王化。
伏願拋梁以後,風調雨順,時和年豐,聖壽靈長,與大椿而難老,邦家鞏固,將磐石以無窮,少海長浮于厚載,前星永耀于元穹,濟濟宮庭之僚屬,森森天府之賓。從盡預商山之羽翼,咸依儉幕之芙蓉。將吏奔趨而有幸,軍民撫育以皆同。悉傾心而奉上,並竭節以向公。路絕寇攘,夜戶從茲不閉,人無爭訟,圜扉自此常空。百姓咸濟于壽域,八方悉被于仁風。然後我皇帝之千秋萬歲,長端拱以居中。
《英德殿上梁文》王安石
天都左界,帝室中經。誕惟僊聖之祠,夙有神靈之宅。嗣開宏構,追奉睟容。方將廣舜,孝于無窮。豈特尚漢儀之有舊,先皇帝道該五泰,德貫三儀,文摛雲漢之章,武布風霆之號。華夏歸仁而砥厲,蠻夷馳義以駿奔。清蹕甫傳,靈輿忽往。超然姑射,山無一物之疵,邈矣壽丘臺,有萬人之畏。已葬鼎湖之弓劍,將游高廟之衣冠。今皇帝孝奉神明,恩涵動植,纂禹之服,期成萬世之功,見堯于羹,未改三年之政,乃眷熏修之吉壤,載營館御之新宮,考協前彝,追述先志,孝嚴列峙,寢門可象於平居,廣拓旁開,輦路故存於陳跡。官師肅給,斤築隆施,揆吉日以庀徒,舉修梁而考室,敢申善頌以相歡謠。
兒郎偉,拋梁東,聖主迎陽坐禁中。明似九天升曉日,恩如萬國轉春風。
兒郎偉,拋梁西,瀚海兵銷太白低。王母玉環方自獻,大宛金馬不須齎。
兒郎偉,拋梁南,丙地星高每歲占。千障滅烽聞嶺徼,萬艘輸賮引江潭。
兒郎偉,拋梁北,邊城自此無鳴鏑。即看呼韓渭上朝,休誇竇憲燕然勒。
兒郎偉,拋梁上,彷彿神游今可想。風馬雲車世世來,金輿玉斝年年享。
兒郎偉,拋梁下,萬靈隤祉扶宗社。天垂嘉種已豐年,地產珍符方極化。
伏願上梁之後,聖躬樂豫,寶命靈長,松茂獻兩宮之壽,椒繁占六寢之祥。宗室蕃維之彥,朝廷表幹之良。家傳慶譽,代襲龍光,肩一心而顯相,保饋祀之無疆。
《白鶴新居上梁文》蘇軾
鵝城萬室,錯居二水之間;鶴觀一峰,獨立千巖之上。海山浮動而出沒,仙聖飛騰而往來。古有齋宮,號稱福地,鞠為茂草,奄宅狐狸,物有廢興,時而隱顯。東坡先生南遷萬里,僑寓三年,不起歸與之心,更作終焉之計,越山斬木,泝江水以北來,古邑為鄰,遶牙牆而南峙,送歸帆于天末,掛落月于床頭。方將開逸少之墨池,安稚川之丹竈,去家千歲,終同丁令之來歸,有宅一區,聊記揚雄之住處,今者既興百堵,爰駕兩楹,道俗來觀,里閭助作,願同父老,宴鄉社之雞豚,已戒兒童,惱比鄰之鵝鴨。何辭一笑之樂,永結無窮之歡。兒郎偉,拋梁東,喬木參天梵釋宮。盡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輕打五更鐘。
兒郎偉,拋梁西,嫋嫋虹橋跨碧溪。時有使君來問道,夜深燈火亂長堤。
兒郎偉,拋梁南,南江古木蔭回潭。共笑先生垂白髮,舍南親種兩株柑。
兒郎偉,拋梁北,北江江水搖山麓。先生親築釣魚臺,終朝弄水何曾足。
兒郎偉,拋梁上,璧月珠星臨蕙帳。明年更起望仙臺,縹緲空山隘雲仗。
兒郎偉,拋梁下,鑿井疏畦散鄰社。千年枸杞夜長號,萬丈丹梯誰羽化。
伏願上梁之後,山有宿麥,海無颶風,氣爽人安,陳公之藥不散,年豐米賤,林婆之酒可賒,凡我往還,同增福壽。
《海會殿上梁文》前人
經來白馬寺,僧到赤烏年,自此佛法大行,以至海隅皆滿,伏惟我海會禪師,施無盡藏,開不二門,來作西方之主人,且為東坡之道友,爰因勝地,以建道場,有大富長者八人,造釋迦寶像一所,瑤階肪截,碧瓦鱗差,庶幾鷲嶺之雄,豈特鵝湖之冠。共憑佛力,仰祝堯年,如日之升,與天無極,舉城僚友,闔郡士民,皆興有作之慈,共享無邊之福。
兒郎偉,拋梁東,日出三竿照海紅。作禮禪師為祖席,東坡請到雪髯翁。
兒郎偉,拋梁西,此去西方路不迷。一禮慈尊無量壽,萬年天子與天齊。
兒郎偉,拋梁南,南海薰風動碧潭。過盡千帆并萬舶,歸來金鼓結珠龕。
兒郎偉,拋梁北,玉輦巍巍天北極。侯門鼓吹到山門,為作龍興千萬億。
兒郎偉,拋梁上,瑞氣蔥蔥蔭龍象。勸師舉足不須踏,踏著毗盧惡模樣。
兒郎偉,拋梁下,禮足闍黎來請話。五葉花開到處春,千燈光照何曾夜。
伏願上梁以後,年豐米賤,氣爽人安,郡侯日轉千階,施主日增萬鎰,果肴雲散,錢寶星飛,各務紛拏,共為笑樂。
《披雲樓上梁文》陳履常
夙夜在公,必有燕休之地,上下同樂,孰知興作之勤,惟此東州,稱為輔郡,遺澤未息,猶有唐虞之風,王化既成,更同齊魯之俗。河山千里,枹鼓不鳴,閭巷百年,豪傑間出。地滋墾闢,歲嗣豐穰,里無愁嘆之聲,吏絕追呼之擾。因斯時之暇豫,樂此地之登臨。革故增高,事非過制,斷長續短,費不及民。棟宇靚深,稱吏民之觀望;歲時遊豫,遂老幼之歡娛。爰歷靈辰,用興危架,聽於輿頌,落此成功。
拋梁東,日上雲開四顧中,今代功名歸二老,當年富貴有朱公。
拋梁南,舳艫銜尾繫江潭,朝隮已作豐年雨,暮飲行聽抵掌談。
拋梁西,陰陰桃李下成蹊,舉頭更覺長安近,送目長隨落日低。
拋梁北,瑞塔亭亭入雲直,百年戰鬥及明時,千里河山餘故國。
拋梁上,危架岧嶢逮千丈,房心璀璨近簷楹,海岱摧藏俱空曠。
拋梁下,割肉成堆酒如瀉,燕雀投人也自忙,鼠蝠旋牆不容罅。
伏願上梁以後,人神同力,暘雨以時,水宿塗行,夜無風露之警;盆繅鐮割,家有囊廩之餘。囹圄一空,鞭笞不試,商旅四集,貨賄遂通,據榻以談,不減庾公之興;從遊而賦,尚須韓子之文。
《山莊上梁文》孫覿
四郊烽火,誕彌蛇豕之墟;一島風煙,宛在黿鼉之窟鳴,杼出鮫人之館浮,杯開梵帝之宮偶,避地于兵間遂問津于耕者。鴻慶居士數奇,半世多難,百罹救過吹虀悼心喘月平生許國臥陳,登百尺之樓,晚歲營巢,住揚雄一區之宅,命龜三卜,避道五遷,獨行鷗鷺之群,共集雞豚之社。半山銜日,落帆影於座中;萬壑留風,過樵聲於枕上。蓬茅不剪,畚鍤自隨。遙開白板之扉,緩扣烏犍之角。兒童拍手,競欲挽鬚;婦女應門,那聞轑釜。泥田父瓦盆之飲,荷園官菜把之恩。悵昨夢之已非,佚吾生於既老,木居士安能為福,亦又何求。土偶人自得所歸於焉,是息共此百家之聚,來同一笑之歡。
拋梁東,春入山村處處同。澗草不鋤隨意綠,巖花無主為誰紅。
拋梁南,鼻息齁齁午醉酣。一榻清風吹酒醒,槐公不見府潭潭。
拋梁西,亂棘孤藤刺眼迷。雀啅風前紅皺墮,魚跳波底碧圓低。
拋梁北,萬頃滄波圍澤國。風引仙舟到復回,山人俗駕何須勒。
拋梁上,霜餘木杪浮新漲。肯教百鬼瞰高明,怨鶴驚猿號夜帳。
拋梁下,燕雀紛紛來慶廈。吳王宮殿舊巢空,共此蓋頭茅一把。
伏願上梁之後,蛇蛟結蟠,犬雞蕃息,野繭大如甕盎,禾囷高若坻京。遇桑間之餓人,一飽之恩猶在,睹梁上之君子,大千之刦無因。凡我往來,共此快樂。
《山中堂屋上梁文》文天祥
戴符尋隱久矣,買山潘岳,奉親昉茲築室,未說胸中之全屋,姑營面北之一堂,凡私計之綢繆,皆上恩之旁薄。自昔園林臺館之勝,難乎溪山泉石之全。瑯琊兩峰,似太行之盤谷;建陽九曲,類武夷之桃源。然而有窈而深者,無曠而夷,有清而厲者,無雄而峭。所在罕并于四美,其間各擅于一長,而況索之于杖屨之餘,去人遠甚,未有納之于戶庭之近,奉親居之主人,白髮重闈,綵衣四世,出隨園鵠,付軒冕于何心,歸對林烏,覺簞瓢之有味。頃闢上游之叢翳,偶逢小隱之坡陀。江村八九家,得重洲小溪,澄潭淺渚之勝,山行六七里,有詭石怪木,奇卉美箭之饒。攀飛雪而窺空谾,度脩蕪而陟穹巘。雲奔虎鬥,根穴相呀,斗折蛇行,嵁巖差互,看輞川畫,如登南垞,過華子岡,讀黃溪詩,如上西山,至袁家渚,其遐詭足以騁懷而遊目,其深靚足以養道而棲真。自天作之,非人力也。未為仙翁釋子之所物色,惟有樵童牧豎之相往來,偶然幻出種竹齋、見山堂,尚欲敞為拂雲亭、澄虛閣,先生酒壺釣具,無日不來,夫人步輿輕軒,有時而至。乃若波濤洶欻,雪月紛披,煙雨吐吞,虹霞變現,將使山間四時之樂,盡為堂上百歲之娛,啜菽水盡其歡,先廬固在,得諼草植之背,別墅何妨。乃相南隅,乃規中丘,有護曰一水排闥兩山之勢,得栽芋百區,種魚千石之陂,問之陰陽,天與我時,地與我所,若有神物,水增而廣,山增而高,不管相如四壁之蕭條,且作樂天三間之瀟灑。窗中列岫,庭際俯林。舍北生雲,籬東出日。或積土室編蓬戶,或通竹溜縛柴門,宛然林壑坻島之中,更有花木樓臺之意,眼前突兀見此屋,人生富貴須何時。苟美苟完,爰居爰處,謳吟月露,供燕喜之詩,判斷煙霞,博平反之笑。何必瑤池崑崙,閬風元圃,方是神仙不須終南、太華、天台、赤城,亦云山水被褐而環堵,卻軌而杜門,彈琴以詠先王之風,高臥自謂羲皇之上,不知老將至,聊復得此生。今日幽居,便可號為祕書外監,他年全宅,亦無華于昌黎先生。小住郢斤,齊聽巴唱。
東,紅日照我茅屋東,繞盡湖陰橋上看,世間無水不流東。
南,說與山人住水南,江上梅花都自好,莫分枝北與枝南。
西,隄東千頃到隄西,往來各任行人意,湖水東流江水西。
北,濁酒一杯北窗北,白雲去處總何心,或在山南或在北。
上,莫道青山在屋上,青山一疊又青山,有錢連屋青山上。
下,試看流水在屋下,他時戲綵畫堂前,福祿來崇更來下。
伏願上梁之後,千山歡喜,萬竹平安,舉壽觴,和慈顏,兒童稚齒,昆弟頒白,濯清泉,坐茂木,虎豹遠跡,蛟龍遁藏,陰陽調而風雨時,神祗安而祖考樂,一新門戶,永鎮江山。
《山中廳屋上梁文》前人
舍一畝之白雲,已開別業;屋四圍之流水,更啟前榮,發揮已定之規模,展拓方來之閥閱,有相之道,迺績于成。主人未了書癡,頗有山癖,先人之敝廬在,苟安風雨之餘,慈母以輕軒來,亦愛園林之近頃,斸蒼苔之地昉,營諼草之堂,雖環堵之間,粗云具體,然闔廬之制,未畢全功。相協厥居,聿來胥宇,階戺所以行𠊨价,屏著所以肅嘉賓,不日成之,以時可矣。是用戒良,梓筮吉辰,茀蚴蟉于水端,架蜿蟺于雲表,然後翼之以廡,承之以門,移石而立庭皋,通泉而周戶外,清湍峻嶺,為不斷之藩垣,野草幽花,作自然之丹雘。老之將至,訖可小休。昔晦翁愛武夷而不能家,歐公卜潁水而非吾土,余何為者,乃幸得之,未問君王,便比賜鑑湖之宅,何須將相,方謀歸綠野之堂。凡與同工,齊聽善頌。
東,日光穿竹翠玲瓏,〈坡〉茅屋柴門在半峰,〈荊〉風袂欲挹浮丘翁。〈谷〉
南,水面沙邊綠正涵,〈荊〉道人為作小蒲庵,〈坡〉山上仙風舞檜杉。〈坡〉
西,雨過橫塘水滿隄,〈豐〉漁蓑背雨向前溪,〈荊〉水聲秋碎入簾幃。〈豐〉
北,澄碧泓渟涵玉色,〈歐〉夜深山月吐半壁,〈谷〉誰來共枕溪中石。〈坡〉
上,亂峰深處開方丈,〈歐〉風雨戶牖當塞向,〈谷〉五更曉色來書幌。〈坡〉
下,門前白練長江瀉,〈坡〉鼓吹卻入農桑社,〈坡〉翠浪舞翻紅䆉稏。〈坡〉伏願上梁之後,山輝川媚,神比天同,俾耆俾艾,俾熾俾昌,壽母多祉,爰居爰處,爰笑爰語,君子攸寧,自此定居,永為安宅。
《代曾衢教秀峰上梁文》前人
居香城,初任衢教日,永新歐陽楚方自其邑買見屋除拆,浮江而來。
兒郎偉,香城拔地,為廬陵之名山,大廈連雲,新廣文之甲第。結廬在人境,幽居近物情。竊以買宅買鄰,元號千百萬之價;有廬有屋,或待三十年之勤。未有不崇朝之間,而能使二美之具,誰為之地,乃有此奇,一片乾坤,澹菴先生之里,隔牆鍾鼎,文昌兄弟之家。況方其何蕃之在齊,已有為戴公而起宅,至今日歸之,斯受亦有數,行乎其間,川浮陸運以無遺,水到渠成而甚易,移彼置此,換舊添新,疑半天之飛來,忽平地而卓起。尋引繩墨規矩,曰用舊人丹雘塗塈垣墉,特其餘事,多助之至,不日而成,彼有室築而道謀,此則事半而功倍,我府博才高一柱,胸洞八窗,太學館中飛黃騰去,大成殿下釋褐歸來。安能鬱鬱居乎。是以汲汲如也。向時荼壘,曾寫千萬間之心;此日規模,便作十二樓之樣。由柯山而徑上,愬木天而橫飛。何官不為,餘地甚綽,青山如許,聊且號工部草堂,綠野後來,以此為太祝廳事,輒陳韻語,共舉修梁。
東,穹秀崢嶸華蓋峰,卓筆雲霄天下獨,曹劉班馬避詩鋒。
南,翡翠英中碧玉篸,一抹罘罳生畫色,府中氣象已潭潭。
西,鄰有文昌瑞色齊,乃祖紹興光價在,重噓真氣磔鯨鯢。
北,山腰帶曳清江曲,滄江歷歷見雙魚,彷彿黃金繫橫玉。
上,一朵紅雲只尋丈,瓊樓高處不勝寒,轇轕乾坤凌萬象。
下,不是求田并問舍,要令突兀在眼前,俯拾八荒歸廣廈。
伏願上梁之後,閥閱增高,室家嚮用,堂前龜鶴,親見金桃,天上麒麟,聯輝玉樹。大耐官職,自立門庭,以無媿于前修,用永傳于佳話。
《太廟上梁文》元·王磐
聖人作事,仰憲百王,都邑成規,要傳萬世。越皇居之肇建,必宗廟以為先,是故舜紹堯基,歸格于藝祖之室,周成洛邑,烝祭于文王之宮。典冊相傳,古今一制。今皇帝仁涵,動植孝奉,神明飲食,菲薄而豐。腆于粢盛,衣服純素而鮮華于黻冕,講求故事,太常之禮樂一新。圖任舊人,漢官之威儀漸復,敬擇吉地,爰立太宮。百堵皆興,千楹並列。堅桫文梓,半出于江南,巨柏長松,并來于山北。共勸樂趨之役,咸成百日之功。因舉修梁,輒伸善頌。
拋梁東,瀚海無波舟楫通,行見新羅兼日本,共來助祭賀新宮。
拋梁西,西域重開路不迷,碧瑱明珠駝滿背,香犀藥草似長堤。
拋梁南,楚風輕脆尚虛談,供祭包茅宜早貢,莫誇天險恃江潭。
拋梁北,萬勇不能當一德,龍沙戰土漲天潢,舞干未久苗來格。
拋梁上,綿蕞新儀參法象,禮文隆殺相時宜,魯國兩生何太強。
拋梁下,天開有道扶宗社,列聖相承四紀餘,于今初睹文明化。
伏願上梁之後,干戈罕用,俎豆常陳,長朱草於齋除,產靈芝於廟柱,烝嘗禴祀,保百世之宗祧,朝覲會同,來萬方之玉帛。各安環堵,同際昇平。
《尚書省上梁文》閻復
龍蟠虎踞,近依天闕之九重;鳥革翬飛,肇啟文昌之八座。昭風雲之慶會,聳華夏之具瞻。麟鳳來游,燕雀相賀。欽惟聖明,罄天張宇,亙地開封,混六合以為家,攬群英而入彀。周卿有六,以冢宰統百官;唐省分三,曰尚書、總庶務,喉舌典樞機之密,股肱資輔佐之良。惟政事之有堂,實熙朝之盛典,再涓吉地,爰築新基。輦來落落之奇材,構出潭潭之仙府。左帶鳳池之水,右瞻鼇冠之峰。聽雞有便于趨朝,待漏不煩于他所。三槐論道,端居上相之尊;一筆為霖,廣作蒼生之福。久協龜策,共舉虹梁。博採歡謠,庸申善頌。
拋梁東,日出扶桑化景融。盡道今年春澤好,安排歌酒慶年豐。
拋梁南,解慍風清澍雨甘。萬頃黃雲登夏麥,千村白雪簇春蠶。
拋梁西,月窟無塵太白低。九曲河清蛟蜃遠,萬年枝穩鳳鸞棲。
拋梁北,玉牒交歡懷聖德。草芳騏驥附龍鱗,沙遙鶺鴒攀鳳翼。
拋梁上,調元上應璿璣象。輔德常依紫極垣,洗兵更挽銀河浪。
拋梁下,發政施仁自鰥寡。甄陶萬類入洪鈞,廕庇八荒開廣廈。
伏願上梁之後,三辰即序,庶政惟和。邦畿符鼎足之安,輔相協棟隆之吉。二十四考,休誇中令之賢材,萬八千年,共祝天皇之聖壽。
《九先生祠上梁文》薛友諒
道行天地之間,固存消長,世乏聖賢之出,孰與綱維。欲開我後人,必須先覺者濂溪先生,圖立太極,學契聖功,發四端萬善之原,扶三綱五常之教。幸親傳之明道,而復授以伊川,況康節之同時,有橫渠之行輩。文正挺生於涑水,南軒迭起於漢川。在呂太史,豈曰小知,至朱晦庵,始為大備。歷乎千載,實惟九人。視漢唐訓詁之徒,尚陪從祀,接孔孟湮微之統,當有叢祠。爰即州庠,載嚴像設,冀篤信好學之士,啟見賢思齊之心,縱有避秦人,必願受廛而出於變離騷國,須捨所學而從助舉修梁,恭陳善頌。
拋梁東,人在光風霽月中。為報仙源來學者,精思力踐是豪雄。
拋梁西,先哲從游記鄠郿。樂地一言良有悟,更能談易撤皋比。
拋梁南,春染沅江一帶藍。時不再來如逝水,亟將伊洛學窮探。
拋梁北,斯文復振無楊墨。集成今說考亭功,畢竟是傳來魯國。
拋梁上,天根月窟閒來往。欲將妙理向詩尋,靜著工夫讀擊壤。
拋梁下,朝家咫尺求儒雅。致君堯舜看成規,通鑑一編無右者。
伏願上梁之後,師儒輩出,理學大明,廣性命道德之傳,贊禮樂文明之治。典隆百代,化及遐方。
《東宮正殿上梁文》盧摯
玉冊金文,既正重離之位;桂宮蘭殿,載新洊震之居。蓋將別冢,嫡以繫人心,所以敞儲闈而貳宸極恭,惟皇帝陛下統垂萬世,德冠百王,以不世之英姿,修曠古之墜典。頃因定鼎,爰用正朝。固非逸豫之期,率皆社稷之計。每穆然思隆,萬世之本其必也。能聳四方之觀,乃眷春宮,式崇丕構。敬惟皇太子殿下,溫文日就,岐嶷生知。趨朝回馳道之車,侍幄辨南陽之牘,然不有師賓接見之所,則何以示軌範,不有衛率環列之所,則何以明等威。於是少府獻圖,冬官督役,雇僦盡出內帑,經費不煩大農,萃楩柟豫章之材,罄般輸梓匠之技。規模素定,斤築隆施。繡桷華榱,拱星辰於閶闔;飛橋複道,接雲氣於蓬萊。允葉龜謀,共扶虹蝀,敢申善頌,以相歡謠。
拋梁東,太液滄波與海通。玉殿問安仙仗曉,鬱蔥浮動廣寒宮。
拋梁西,京觀巍峨太白低。少海旌旗蔥嶺捷,至今威信徹羌氐。
拋梁南,天策元勳自可參。鈆槧小才蕭統輩,痴兒官事竟何堪。
拋梁北,勿謂天高人叵測。居卿半夜望前星,輝耀晶熒拱辰極。
拋梁上,萬國歡欣睹明兩。金相玉裕德無疵,主鬯承祧神自享。
拋梁下,翼翼青宮崇廣廈。橫經問道重師儒,卻笑瀛洲非大雅。
伏願上梁之後,殿下端居鶴禁,誕荷鴻休,得保傅若二疏,有賓客如四皓。問安視膳,克盡兩宮之歡;監國撫軍,大慰兆民之望。
《興聖宮上梁文》袁桷
旭日蒼龍,聳帝京之積翠,層霄彩鳳,流阿閣之飛煙。巍成少廣之居,盛極東朝之禮。陛下孝嚴溫凊,敬謹膳羞,謂神遊泰初,當廣鬱儀之宇,而養以天下,益新長樂之宮。庶民子來,百堵皆作,彩宇周遭于禁雉,寶華流曳于驂鸞。匠石繕完,蓍龜告吉,舉修梁于地上,川岳無譁,成巨構于城中。雲霞得色,敢伸善頌,庸贊昌辰。
《普慶寺後殿上梁文》前人
積翠凌空,儼諸天之層構;側金布地,成四梵之妙緣。皇帝味道圓明,宅心清淨,深植善本,靈山之付囑未忘,廣種福田,寶所之莊嚴彌奐,像設參前。而山立威儀,殿後以雲趨,一一青蓮,層層貝葉,爰以棲神而凝睇,亦云澄觀以集思。成祗樹園,作平等觀。虹梁將舉,龍象具瞻。
《大次殿上梁文》宋本
太室奉先,肹蠁之情斯在;齋庭設次,敬共之念彌興。於以為中嚴外辨之需,於以構上棟下宇之壯。配天其澤,不日告成,恭惟皇帝陛下先祖是皇,神明其德,議禮盡致曲之道,享親極如在之誠。玉瓚黃流,躬蒞四時之祭;龍袞元冕,力還三代之儀。且聖人垂遷坐之規斯,明主制齋心之地度,閟宮之密邇,掄良梓以經營。繩直準平,運考工之斤斧。芒寒色正,炯清廟之星辰,陟降彤庭,往來黃道。凡所以如聲音笑貌在其上,皆以其思居處志意於此中。適穀旦之載涓,致柏梁之對舉。爰歌六偉,用相群工。
拋梁東,淑氣扶輿九廟中。獻歲發春當禴祭,太平天子宿齋宮。
拋梁西,天子秋嘗執鎮圭。明發有懷常不寐,萬幾思慮一時齊。
拋梁南,祠祭顏哀神所監。登降周旋無過舉,禮官遷秩聖恩覃。
拋梁北,大烝歲祭騂牛一。聖君方寸儘神通,先正千秋常配食。
拋梁上,三后在天時陟降。風馬雲輿恍惚中,神靈只為多儀享。
拋梁下,天子孝思天下化。鬱金秬黍與菁茅,錫貢紛紛走諸夏。
公元前207年
伏願上梁之後,宗祏鼎安,本支益茂,黼珽謹彌文于燕翼,縉紳執彝器而駿奔。二世穆,一世昭,永配明禋于文祖,三年祫,四年禘,載隆純嘏于神孫。泰山四維,天子萬壽。
《首善書院上梁文》明·何喬遠
天子正南面而治,作之君,作之師,庶民遵皇極之猷,有其歸,有其會。故修身為本,壹是無他,建學明倫,三代則共,若人生之不可無飢食渴飲,如天道之未嘗已月恆日升。今皇帝聖敬緝熙,天將睿哲,經筵寒暑之無怠,典學終始以有常。誠見精一執中,本上古相傳之統;明新至善,當天命顧諟之勤。自有帝而之王歲,皆餘乎五百,若自聞而合見,臣孰踵其二三。爰有都御史臣元標,副都御史臣從吾有道而見,為覺之先懷,股肱之惟人,豈可主有唱而臣無和,追畎畝之所樂正,欲上見君而下見民。爰開木鐸之壇,大集鳥嚶之侶。究仁義之條貫,講道德之本元。蓋匪徒以其窮義,達道之真,不變塞於泉石,實欲以其草偃風行之尚,開民止於邦畿,惟是鹿洞鵝湖,人易分為門戶,蜀支洛脈,動或至于參商。議者雖憂於末流,論人當視其所以。今皇帝若曰以道出治,朕方志夫風動,時雍優仕,則學臣正資其後先,啟沃維臣元標,臣從吾念京師厥惟首善,在彼都鬱,為人望日,雖群萃夫冠,紳初實假館於禪舍,地則偪隘,道亦異同。既奉煥赫之明綸,宜開革翬之壯觀。爰得城南之宅,遂構書院之區。維大學士臣向高仰體聖懷,下同臣德,爰摛文以作記,將垂訓夫來茲,約閣攸芋,上梁迪吉,伏願上梁之後,庶民興而大經正,道德一而風俗同,親上尊君,生其固有成德,有造歸于達材,福祿如茨,單厚孔固。
梁柱部藝文二〈詩〉
《一柱觀》唐·張說
舊說江陵觀,初疑神化來。空山結雲閣,綺靡隨風回。奈何任一柱,斯焉容眾材。奇功非長世,今餘草露臺。
《杏為梁》白居易
刺居處僭也。
杏為梁,桂為柱,何人堂室李開府。碧砌紅軒色未乾,去年身歿今移主。高其牆,大其門,誰家第宅盧將軍。素泥朱版光未滅,今日官收別賜人。開府之堂將軍宅,造未成時頭已白。逆旅重居逆旅中,心是主人身是客。更有愚夫念身後,心雖甚長計非久。窮奢極麗越規模,付子傳孫令保守。莫教門外過客聞,撫掌回頭笑殺君。君不見馬家宅,尚猶存,宅門題作奉誠園。君不見魏家宅,屬他人,詔贖賜還五代孫。儉存奢失今在目,安用高牆圍大屋。
《海梁》宋·徐天祐
殿角枯梁水月身,木龍誰信解成真。休將金鎖空縈絆,靈物飛騰自有神。
梁柱部紀事
《國語》:嚴公丹桓宮之楹,而刻其桷。匠師慶言於公曰:臣聞聖王公之先封者,遺後之人法,使無陷於惡。其為後世昭前之令聞也,使長監於世,故能攝固不解以久。今先君儉而君侈之,令德替矣。公曰:吾屬欲美之。對曰:無益於君,而替前之令德,臣故曰庶可以已乎。公弗聽。〈註〉楹柱也。
《禮記·禮器》:管仲,山節藻梲。〈註〉山節,刻山於柱頭之斗栱也。藻,水草。藻梲,畫藻於梁上之短柱也。
公元前531年
《左傳》:昭公元年,叔孫歸,曾夭御季孫以勞之,旦及日中,不出,曾夭謂曾阜曰:旦及日中,吾知罪矣。魯以相忍為國也。忍其外,不忍其內,焉用之,阜曰:數月於外,一旦於是,庸何傷,賈而欲贏,而惡囂乎,阜謂叔孫曰:可以出矣。叔孫指楹曰:雖惡是,其可去乎,乃出見。《國語》:趙文子為室,斲其椽而礱之,張老夕焉而見之。曰:天子之室,斲其椽而礱之,加密石焉;諸侯礱之;大夫斲之;士首之。文子歸,令之勿礱也。
《晏子·雜下篇》:晏子病將死,鑿楹納書焉。謂其妻曰:楹語也,子壯而示之。及壯,發書之言曰:布帛不可窮,窮不可飾;牛馬不可窮,窮不可服;士不可窮,窮不可任;國不可窮,窮不可竊也。
公元前509年
《吉凶影嚮錄》:魯定公元年,有九蛇繞柱,占以為九世,廟不祀,乃立焬宮。《戰國策》:張孟談曰:董安于之治晉陽也,公宮之室,皆以鍊銅為柱。
《別國洞冥記》:甘泉宮南昆明池中有靈波殿,七間皆以桂為柱,風來自香。《拾遺記》:漢成帝於太液池邊起宵遊宮,以漆為柱。《後漢書·李膺傳》:膺,再遷,復拜司隸校尉。時張讓弟朔為野王令,貪殘無道,至乃殺孕婦,聞膺厲威嚴,懼罪逃還京師,因匿兄讓第舍,藏於合柱中。膺知其狀,率將吏卒破柱取朔,付洛陽獄。受辭畢,即殺之。
《西域傳》:大秦國城中有五宮,相去各十里。宮室皆以水精為柱,食器亦然。
《伏滔長笛賦序》:蔡邕避難江南,宿於柯庭。柯庭之館,以竹為椽,仰而眄之曰:良竹也。取以為笛,奇聲獨絕。《文士傳》:蔡邕告吳人曰:吾昔嘗經會稽高遷亭,見屋椽竹東間第十六可以為笛。取用,果有異聲。
《世說》:夏侯太初嘗倚柱作書,時大雨,霹靂破柱,衣服焦然,神色無變。
顧孟著以酒勸周伯仁,伯仁不受。顧移勸柱,而語柱曰:詎可便作棟梁自遇。周得之欣然,遂為衿契。《晉書·陸玩傳》:玩,遷侍中、司空,有人詣之,索酒,瀉置柱梁之間,咒曰:以爾為柱石,莫傾人梁棟邪。玩笑曰:戢卿良箴。
《六朝事跡》:晉謝安作新宮,造太極殿,欠一梁,忽有梅木流至石頭城下,因取為梁,乃畫梅花於上,以表嘉瑞。
《拾遺記》:石虎於太極殿前起樓,於樓下開馬埒射場,四廂置錦幔,屋柱皆隱起,為龍鳳百獸之形,雕斲眾寶,以飾楹柱。
公元348年
《十六國春秋·後趙錄》:建武十四年,秦公韜有寵於虎,欲立之太子。宣嘗忤旨,虎怒曰:悔不立韜也。六月,韜起堂於太尉府,號曰宣光殿。梁長九丈,宣見之大怒,斬匠截梁而去。
《前涼錄》:張瓘擅政,謀廢元靚自立,宋混與弟澄率眾誅瓘,元靚以混為驃騎大將軍輔政,混晝寢見瓘從屋而下,奄入柱中,其柱狀若火燒,掘之則無所見,乃大驚怖,因而寢疾。
混死,澄代為領軍將軍,輔政御史,房屋柱自燃燋折,或曰:柱之為字,左木右主。宋字含木,木燋宋破,而主存災之大也。宜防之。未及一年,司馬張邕起兵殺之,盡誅宋氏。
《渚宮故事》:劉宋臨川王義慶在鎮,於羅公洲立觀甚大,而惟一柱。
《南史·蕭思話傳》:思話十歲許,未知書,好騎屋棟,打細腰鼓,侵暴鄉曲。
《劉秀之傳》:秀之從叔穆之為丹陽,與子弟聽事上宴,聽事柱有一穿,穆之謂子弟及秀之,汝等試以栗遙擲柱,入穿者後必得此郡。唯秀之獨入焉。
《陳顯達傳》:地黃村潘嫗善禁,先以釘釘柱,嫗禹步作氣,釘即出。
公元480年
《南齊書·五行志》:建元二年夏,廬陵石陽縣長溪水衝激山麓崩,長六七丈,下得柱千餘口,皆十圍,長者一丈,短者八九尺,頭題有古文字,不可識。江淹以問王儉,儉云:江東不閑隸書,此秦漢時柱也。
《酉陽雜俎》:天保初,臨川人李嘉引所居柱上生芝草,狀如天尊,太守張景佚拔柱獻焉。
《容齋三筆》:隋煬帝營宮室,近山無大木,皆致之遠方。二千人曳一柱,以木為輪,則戛摩火出,乃鑄鐵為轂,行一二里轂輒破,別使數百人齎轂隨而易之。盡日不過行二三十里,計一柱之費,已用數十萬工。《唐書·裴延齡傳》:延齡,領度支,帝謂延齡曰:朕所居浴堂殿,一棟將壓,念易之,未能也。延齡曰:宗廟至重,殿棟微矣。且陛下本分錢,用之無窮,何所難哉。帝驚曰:本分錢奈何。對曰:此在經誼,愚儒不能知,臣能言之。按禮,天下賦三之:一以充乾豆,一以事賓客,一以供君之庖廚。陛下奉宗廟,能竭天下賦三之一乎。鴻臚禮賓,勞予四夷,用十一為有贏。陛下所御饔餼簡儉,以所餘為百官廩料飧錢,未盡也,則所不盡者為本分錢。以治殿數十尚不乏,況一棟哉。帝頷之。
《西域傳》:拂菻,古大秦也。王宮以瑟瑟為殿柱,水晶、琉璃為梲,香木梁,黃金為地,象牙闔。
《雲仙雜記》:范溥題廳事梁,每字以木蓮花承之,歲旦一開,次日復上之。
《唐國史補》:蘇州重元寺閣,一角忽墊,計其扶荐之功,當用錢數千貫。有游僧曰:不足勞人,請一夫斫木為楔,可以正也。寺主從之。僧每食畢,輒持楔數十,執柯登閣,敲椓其間,未逾月,閣柱悉正。
《五行志》:唐懷州凝真觀東廊柱已五十餘年,道士往往聞柱中有蝦蟆聲,不知的處,後因柱朽壞易之,廚人斫以為薪,柱中得一蝦蟆,其柱先無孔也。
《五代史·楚世家》:馬希範作九龍殿,以八龍繞柱,自言身一龍也。
《洞微志》:太平興國中,李守忠為承旨,奉使南方,過海至瓊州界道,逢一翁自稱楊遐舉,年八十一,邀守忠詣所居,見其父曰:叔連年一百二十二。又見其祖曰:宋卿年一百九十五。語次,見梁上一雞窠中有一小兒頭,下視宋卿曰:此吾前代祖也,不語不食,不知其年,朔朢取下,子孫列拜而已。
公元1013年
《行營雜錄》:大中祥符六年,綿州彰明縣崇仙觀柏柱上有木文如畫,天尊狀,毛髮眉目、衣服履舄,纖縷悉備,知州比部員外郎劉宗言遂繪事奏聞,奉旨令津置赴闕送玉清昭應宮,今川民皆圖畫供奉之。《名山記》:萊公泉在常德府城北六十里甘泉寺,宋寇準南遷日題于東楹,曰平仲酌泉,經此未幾,丁謂又過之,題于西楹,曰謂之酌泉,禮佛而去。
《卻掃編》:熙寧間,蘇丞相奉使契丹,道過北京,時文潞公為留守,燕會款文公,因問魏收,有逋峭難為之語。人多不知逋峭何謂,蘇公曰:聞之宋元憲公云,事是木經,蓋梁上小柱名,取有折勢之義耳。蘇公以文人多用近語,而未及此,乃用是語為一詩,紀席上之事,獻文公曰:高燕初陪聽拊鼙,清談仍許奏揮犀。自知伯起難逋峭,不及淳于善滑稽。舞奏未終花十八,酒行先困玉東西。荷公德度容狂簡,故敢忘懷去町畦。《宋史·王罕傳》:罕,遷戶部判官。修太宗別廟,中貴人,將新之。罕曰是特歲久丹漆黯,但當致飾耳,榱櫨如故,惟易一楹,省緡錢十萬。
公元1167年
《王昭素傳》:昭素,治所居室,有椽木積門中,夜有盜者抉門將入,昭素覺之,潛擲椽於外,盜者慚而去。《談圃》:章郇公,建州人,生時家嫗將不舉,凡滅燭而復明者三,有呼於梁者,曰相公,家人懼甚,遽收養之。《宋史·方伎傳》:僧懷丙,巧思出天性。真定構木為浮圖十三級,勢尤孤絕。既久而中級大柱壞,欲西北傾,匠莫知所為。懷丙度短長,別作柱,命眾工維而上。已而卻眾工,以一介自從,閉戶良久,易柱下,不聞斧鑿聲。《姑蘇筆記》:張于湖代為和州守,設廳題梁云宋乾道丁亥正月朔旦,郡守胡昉新作黃堂,其綏靖和民,千萬年永無斁,詞翰奇偉,至今猶存。彭大雅帥蜀築重慶城,幕客門士各撰記誦,俱不當其意,雅乃自記十七字云:大宋嘉熙庚子,制臣彭大雅城渝為蜀根本。大字深刻之,諸人歎服。文本不工,然吐辭超勝,以少少勝多多,暗合于湖,想見豪氣。
《長沙府志》:宋淳熙中,南嶽廟火,詔潭州湘潭令薛大圭督修,缺正殿梁,或言境內白馬大王廟有巨杉五丈,徑六七尺,但神獰無敢取。薛令具文牒,遣尉焚廟下,領匠百人,厲斤斧至,見長蛇蟠樹根,匠石股栗,薛親詣,致牲敬禱,取珓卜之吉,於是百斧并下,樹杪鏘然如鉤戟聲。斧痕汁出如血,樹既斷,反騰空不墮。薛復白神方仆,還謁神像,遍體拆裂,不知其為蛇為樹為神也。
公元1195年
《宋史·五行志》:慶元元年夏,建昌軍民居木柱有聲如牛鳴者,三日乃止。
公元1273年
咸淳九年,丞相賈似道起復之日,在越上私第,方拜家廟,忽聞內有裂帛聲,眾賓愕然,密詢左右,知家廟棟裂,皆逡巡而退。
《續夷堅志》:寧海崑崙山石落村劉氏富于財,嘗于海濱得百尺魚,取骨為梁,構大屋,名曰鯉堂。
《豐潤縣志》:翠峰寺北去縣四十里,金貞祐初建,中有二石柱,雕八龍,天將雨,龍頭晶晶有水珠。
《芝軒筆記》:元至正間,有龔子彬者,為縣刑吏,嘗造獄冊于元妙觀。觀中有道士,素與子彬善,子彬尋以事流雲南,途遇一叟,謂偕往。及歸,至元妙觀,道士偶同子彬步於觀外,忽又見前叟,笑謂子彬曰:汝能從我游乎。子彬敬諾。道士牽子彬之衣而叩求於叟,叟亦許之,遂相從去。道士之徒追問曰:師當以何日歸。道士遙指石柱曰:此樹開花,是吾歸期也。三年後,殿中鐘忽自鳴,一觀皆驚回,視石柱遍柱生花,其紋奇巧,迸出石上,分許至今存焉。
《續己編》:誠意公嘗過吳門中,夜聞撞木聲,以問左右曰:某人上梁也。又問其家貧富及屋之豐儉,曰:貧者數楹屋耳。公歎曰:擇日人術精乃爾。又曰:惜哉。其不久也。左右問其故,公曰:此日此時,上梁最吉。家當大發,然必巨室乃可。若貧家驟富,必復更置此屋,旺氣一去,其衰可待也。其後家生計日裕,不數歲藏鏹百萬,果撤屋廣之,未久遂貧落如故。
《洛陽縣志》:孟士忠,洪武時人,善釀酒,家人開館以市。陝右三客沽飲,會天暮,因假宿焉。次早去,遺金一袋。忠封固藏於梁頭,雖妻子不知也。後其人貸銀完公,復來飲,徐曰:前者曾失物於此。主人知否。忠曰:有之,試言其詳。其人言一一不爽。忠曰:真矣。今付汝。遂自梁上取銀下,塵封幾寸,還之。
公元1412年
《均州志》:永樂十年修太和山,運木道經武昌,有一大木立于黃鶴樓前江中,奔流衝激,屹然不動,莫知其自,遂載至玉虛宮,今正殿梁是也。
公元1461年
《東湖先生集》:中祕書在文淵之署,約二萬餘部,近百萬卷,刻本十三,抄本十七,閣凡五楹,中一楹當梁栱間豎一金龍柱,宣宗嘗幸其地,與閣臣繙閱諮詢,故史臣不得中立設坐。《寧波府志》:天順辛巳五月朢夜,鄞士朱紱聞霹靂甚烈,遲明啟堂,堊屑滿地,語宿客云,雷震時硫黃氣觸鼻,火走於堂,斗大,因懼,蒙頭臥,不知其他。紱點檢數處,見棟柱劈一片,倚壁簷口,曬衣架各破為四,縛繩如故,旁舍斜柱,枯楓木空,其中如筒。西鄰巨楮樹亦裂其巨幹,巷口鄰家取出棟柱,劈之如粉。其杗桷壁落不動分寸,碎一簷如絲,一震雷而擊三家,凡數處,神妙真不可測。明年紱犯法罹刑獄,徙海寧,疾死。《安陸府志》:屈亨,京山人。解康節梅花數,為諸生,時以此著名。正德中,山東大盜劉六、劉七齊彥名,自北方來,已達應山,逼近縣境。有就亨叩者,詞畢倚柱而立,亨曰:無憂。以人倚木,休字也。後賊果敗去,他類此。陸深《南巡日錄》:嘉靖十八年春,車駕幸承天,以深充扈,從前行二十一日,出真定,西過開元寺,寺已荒落,惟一殿,是十八石柱,皆中斷,木作斗栱,甚奇,古殿中東柱上刻寺始於元魏,似唐人書跡,西柱上有楷書心經,望之亦佳。
《農田餘話》:愚民惑於妖巫,雖官府嚴禁,莫之能止。海上一富家,平日不信巫覡,一旦營屋,巫者令木匠造木人置柱栱中,數年其家人病叩於巫,巫言有厭勝於柱栱,發而果得之,乃詰之匠者,告以巫前所教也。聞於官,巫服罪,時縣尹何子政大禁淫祀及巫覡,皆由此始。
《紹興府志》:南司寇餘姚滑南廓浩營第邑之南隅,夜半將上梁,木工報以未及吉,公就冠帶,坐以俟。少假寐,忽夢群龍旋繞梁棟間,覺而私喜,為龍兆云,未幾子孫零替,將宅轉售,與同邑少司空龔嘯齋為第。有人紀詩曰:司寇緋衣坐夜中,忽夢梁棟飛龍叢。不識共龍成一字,轉眼賣與龔司空。
《荊州府志》:萬曆時,邑人向萬里將起觀於龔家山之麓,詰朝當繕架,其夜失梁所在,跡之乃在萬石河北岸之小峰,峰陡絕,一逕如線,非人力所能為,遂即其地改建焉。今所謂飛梁觀者是。
公元1539年
《黃岡縣志》:盧公濬嘗浮舟江上,風起舟師頻呼楠木大王,問故,以妖對。公歸,撰文牒水府,期三日以木來,屆期駕詣江上,忽一木自樊以至,命縛之登岸,時修學宮,以為左柱,萬曆丙申,學宮災,郡人猶有楠木大王之稱云。
公元1596年
《崇明縣志》:今崇明縣治為李公招鳳鼎建,崇禎某年冬抄興工,次秋告竣堪輿,吳起凡纔至,大駭曰:一邑以縣堂為主,一堂以棟梁為主,今有梁無棟,乃一邑空虛臲𡰈之象。他年邑中多故,兼不利,官長不可罪堪輿也。次年秋,招鳳以事去任,繼蔣公卒于官,陸公亦以事去,後劉、陳、龔、趙沈皆礙考成,且災變頻,仍大獄屢見,則作室考宮,似有實理。
《昌平州志》:銀山延聖寺大雄殿一梁獨不受繪,寺僧云梁換於神工,故爾也。
《吳縣志》:蘇州知府王道行一日視事公堂,忽聞柱內爆聲不已,木碎裂,有飛屑,命易之。匠者至柱始仆,頃有蛇出焉。蜿蜒久之,入於溝中,忽不見。
梁柱部雜錄
《易經》:大過:棟橈,利有攸往,亨。〈程傳〉小過,陰過,於上下。大過,陽過,於中。陽過於中,而上下弱矣,故為棟橈之象。棟取其勝重,橈取其本末弱。中強而本末弱,是以橈也陰弱而陽強。君子盛而小人衰,故利有攸往而亨也。〈本義〉大,陽也。四陽居中過盛,故為大過。上下二陰不勝其重,故有棟橈之象。
彖曰:大過,大者過也。棟橈,本末弱也。
九三:棟橈,凶。象曰:棟橈之凶,不可以有輔也。
九四:棟隆,吉;有它吝。象曰:棟隆之吉,不橈乎下也。《詩經·小雅》:斯干,殖殖其庭,有覺其楹。
《左傳》:子皮欲使尹何為邑,子產曰:不可,子於鄭國,棟也。棟折榱崩,僑將厭焉。敢不盡言。
《易林》:百柱載梁,千歲不僵。
千柱百梁,終不傾僵,周家寧康。
《論衡·儒增篇》:儒書言:荊軻為燕太子刺秦王,操匕首之劍,刺之不得。秦王拔劍擊之。軻以匕首擿秦王不中,中銅柱,入尺。欲言匕首之利,荊軻勢盛,投銳利之刃,陷堅彊之柱,稱荊軻之勇,故增益其事也。夫言入銅柱,實也;言其入尺,增之也。夫銅雖不若匕首堅剛,入之不過數寸,殆不能入尺。以入尺言之,設中秦王,匕首洞過乎。車張十石之弩,射垣木之表,尚不能入尺。以荊軻之手力,投輕小之匕首,身被龍淵之劍刃,入堅剛之銅柱,是荊軻之力勁於十石之弩,銅柱之堅不若木表之剛也。世稱荊軻之勇,不言其多力。多力之人,莫若孟賁。使孟賁擿銅柱,能淵出一尺乎。此亦或時匕首利若干將、莫邪,所刺無前,所擊無下,故有入尺之效。夫稱干將、莫邪,亦過其實。刺擊無前下,亦入銅柱尺之類也。
《拾遺記》:條陽山出神蓬如蒿,長十丈。周初國人獻之,周以為宮柱,所謂蒿宮也。
《荊州記》:巴東有一折柱孤直,高三丈,大十圍。傳云是公孫述樓柱,破之血出,枯而不朽。
《元中記》:凡梓木為楹居,下則木鳴,謂之爭位。
《宋史·張宏傳》:太祖謂宏曰:朕,親擇群材,大者為棟梁,小者為榱桷,卿與呂蒙正皆中朕選。非朕獨斷,豈能及此乎。
《桂海草木志》:大蒿容梧道中,久無霜雪,處年深滋長,大者可作屋柱。
《愛日齋藂抄·上梁文》、《吳氏漫錄》:攷其所始,云後魏溫子升有閶闔門,上梁祝文云:惟王建國,配彼太微。大君有命,高門啟扉。良辰是簡,枚卜無違。雕梁乃駕,綺翼斯飛。八龍杳杳,九重巍巍。居辰納祐,就日垂衣。一人有慶,四海爰歸。乃知上梁有祝文矣。第不若今時,有詩語也。樓大訪參政又考《兒郎偉》始於方言,其說云梁文必言兒郎偉,或以為唯諾之唯,或以為奇偉之偉,皆未安在敕局。時見元豐中獲盜推賞,刑部例皆即元案不改,俗語有陳棘,云我部領你懣廝,遂去深州。邊吉云我隨你懣去,懣本音悶,俗音門,猶言輩也。獨秦州李德一案云自家偉,不如今夜云。余啞然笑曰:得之矣。所謂兒郎偉者,猶言兒郎懣。蓋呼而告之,此關中方言也。上梁有文尚矣,唐都長安循襲之,以語尤延之,諸公皆以為前未聞,或有云用相兒之偉者,殆誤矣。樓公攷證如此,予記《呂氏春秋·月令》舉大木者,前呼與謣,後亦應之。高誘注為舉重勸力之歌聲也,與謣注或作邪謣。《淮南子》曰:邪許豈偉,亦古者舉木隱和之音。
《霏雪錄》:甘草大者如柱,土人以架屋,吾友唐愚士西游見之。
禹廟梅梁乃大梅山所產梅樹也。山在鄞縣東南七十里,蓋梅子真隱處,石洞仙井,丹竈藥罏猶存。山頂大梅樹,其上則為會稽禹祠之梁,其下則為他山堰之梁,禹祠之梁,唐張僧繇圖龍其上,夜大風雨,嘗飛入鏡湖,與龍鬥人見梁上水淋漓濕,萍藻滿焉,始駭異之,乃以鐵索鎖於柱,他山堰之梁長三丈許,去岸數尺,歲久不朽,大水不漂,因刀墜誤傷之,出血不止。今禹廟以他梅樹代之,不斲不削,存故事耳。非舊物也。
《冥影契》:知是主意,行是工夫,博文為約禮工夫,克己為復禮工夫,道問學為尊德性工夫,此聖學真傳也。今有巨木於此,將為梁棟,欲其圓潔光凈,是主意必用鉋子以加之,是工夫自第一鉋以至千鉋,皆為求圓工夫,第一鉋乃圓之始,千鉋乃圓之終,固不能舍第一鉋而遂至千鉋,亦不待千鉋足然後是工夫,亦不須旁觀坐議,講求鉋法,下手便鉋,鉋求圓,圓隨鉋生,鉋至圓至,以至無鉋,可施而梁棟成矣。此知行合一之喻乎。
《委巷叢談》:紹興四年,大享明堂更修射殿以為享所,其基即錢王時握髮殿。吳人語訛乃云惡發殿,謂錢王怒時,即乘此座也。時殿柱大者,每條圍一十二尺,其壯麗如此。
《事物原始·續事》:始曰:甍,屋棟也。《滕王閣記》:披繡閣,俯雕甍。杜詩云碧瓦朱甍照城郭,坡詩坐待斗與牛,錯落掛南甍。
《西湖志》:餘杭人言人儀矩可嘉者,曰逋峭,音如波峭,逋峭本梁上小柱名,取其有曲折俊俏之意也。
梁柱部外編
《玉笥山錄》:漢武帝時,玉笥山民感山之靈異,或愆旱災蝗,祈之無不應,乃相謂曰:可置一觀,彰表靈跡。既構殿闕中,梁一條,邑民將選奇材,經數旬未獲,忽一夜震雷風烈,達曙乃晴,天降白玉梁一條,可以尺度,嚴安其上,光烈瑩目,因號為玉梁觀。至魏武帝時,遣使取之,去觀數里,亭午之際,雷電大震,裂殿脊,化為白龍,擘煙霧而去,沒觀之東山下。晉永嘉中,有戴氏子每好游巖谷,偶入郁木山下,見兩座青石搘一條白玉梁於巖下,戴氏俯近看之,以手捫摸其上,見赤書五行,皆天文雲篆,試以手斧敲之,聲如鐘,又如隱雷之聲。鱗甲張起,戴氏驚異,奔走告人,再尋之不知其所。唐大曆初,有黃生者,因獵亦見,後數數有人見之,皆隱而不聞於人。自玉梁飛去後,其處莫能居之,皆為猛獸毒蛇所逼。
《搜神記》:吳時,嘉興倪彥思居縣西埏里,有鬼魅在其家,與人語,飲食如人,惟不見形。彥思夜於被中竊與嫗語,共患此魅。魅即屋梁上謂彥思曰:汝與婦道吾,吾今當截汝屋梁。即隆隆有聲。彥思懼梁斷,取火照視,魅即滅火。截梁聲愈急。彥思懼屋壞,大小悉遣去,更取火視,梁如故。
《酉陽雜俎》:元宗學隱形于羅公遠,或衣帶,或巾腳,不能隱。上詰之,公遠極言曰:陛下未能脫屣天下,而以道為戲。若盡臣術,必懷璽入人家,將困于魚服也。元宗怒,謾罵之,公遠遂走入殿柱中,極疏上失。上愈怒,令易柱破之,復大言于石䃖中,乃易磶觀之,磶明瑩,見公遠形在其中,長寸餘,因碎為十數段,悉有公遠形,上懼謝焉,忽不復見。
刦化他國有石柱,高七十餘丈,無憂王所建,色紺光潤,隨人禍福影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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