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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三十卷目录

 城池部纪事
 城池部杂录

考工典第三十卷

城池部纪事

《淮南子·原道训》:昔者夏鲧作三仞之城,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禹知天下之叛也。乃坏城平池,散财物焚甲兵施之以德,海外宾伏四夷,纳职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
《洛阳记》:洛阳城周公所制东西十里、南北十三里,城上百步有一楼,橹外有沟渠。
《左传》:隐元年,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注〉方丈曰堵,三堵曰雉,一雉之墙长三丈,高一丈侯伯之城方五里,径三百雉,故其大都不得过百雉,凡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无曰邑,邑曰筑,都曰城,过百雉言城之周围,过三百丈之数,先王建立都城之法制,大邑参分其国城,一分之大小中邑,五分其国城,一分之大小小邑,九分其国城,一分之大小,今京城太广不合三等之法度,非先王都城之制也。
桓十四年,冬,宋人以诸侯伐郑,报宋之战也。焚渠门,入及大逵,伐东郊,取牛首,以大宫之椽,归为卢门之椽。〈注〉以郑祖庙之椽为宋城门之椽,辱之也。
僖四年,陈辕涛涂谓郑申侯曰:师出于陈郑之间,国必甚病,若出于东方,观兵于东夷,循海而归,其可也。申侯曰善,涛涂以告齐侯,许之,申侯见曰:师老矣,若出于东方而遇敌,惧不可用也。若出于陈郑之间,共其资粮屝屦,其可也。齐侯说,与之虎牢,执辕涛涂。秋,伐陈,讨不忠也。五年,陈辕宣仲怨郑申侯之反己于召陵,故劝之城其赐邑。曰:美城之,大名也。子孙不忘,吾助子请,乃为之请于诸侯而城之,美遂谮诸郑伯曰:美城其赐邑,将以叛也。申侯由是得罪。
僖五年,初,晋侯使士蔿为二公子筑蒲与屈,不慎,寘薪焉。夷吾诉之,公使让之,士蔿稽首而对曰:臣闻之,无丧而戚,忧必雠焉。无戎而城,雠必保焉。寇雠之保,又何慎焉。守官废命,不敬,固雠之保,不忠,失忠与敬,何以事君,诗云,怀德惟宁,宗子惟城,君其修德而固宗子,何城如之,三年将寻师焉。焉用慎,退而赋曰:狐裘蒙茸,一国三公,吾谁适从。
僖十九年,初,梁伯好土功,亟城而勿处,民罢而勿堪,则曰:某寇将至,乃沟公宫。曰:秦将袭我,民惧而溃,秦遂取梁。
宣二年,春,郑公子归生受命于楚,伐宋,宋华元,乐吕,禦之,二月,壬子,战于大棘,宋师败绩,囚华元,获乐吕。宋人以兵车百乘,文马百驷,以赎华元于郑。宋城,华元为植,巡功,城者讴曰:睅其目,皤其腹,弃甲而复,于思于思,弃甲复来,使其骖乘,谓之曰:牛则有皮,犀兕尚多,弃甲则那,役人曰:从其有皮,丹漆若何,华元曰:去之。夫其口众我寡。
宣十一年,令尹蔿艾猎城沂,使封人虑事,以授司徒,量功命日,分财用,平板干,称畚筑,程土物,议远迩,略基址,具糇粮,度有司,事三旬而成,不愆于素。
成八年,晋侯使申公巫臣如吴,假道于莒,与渠丘公立于池上。曰:城已恶,莒子曰:辟陋在夷,其孰以我为虞,对曰:夫狡焉思启封疆,以利社稷者,何国蔑有,唯然,故多大国矣,唯或思或纵也。勇夫重闭,况国乎。成九年,冬,十一月,楚子重自陈伐莒,围渠丘,渠丘城恶,众溃,奔莒,戊申,楚入渠丘,莒人囚楚公子平,楚人曰:勿杀,吾归而俘,莒人杀之,楚师围莒,莒城亦恶,庚申,莒溃,楚遂入郓,莒无备故也。君子曰:恃陋而不备,罪之大者也。备豫不虞,善之大者也。莒恃其陋,而不修城郭,浃辰之间,而楚克其三都,无备也夫,诗曰:虽有丝麻,无弃菅蒯,虽有姬姜,无弃蕉萃,凡百君子,莫不代匮,言备之不可以已也。
襄六年,十一月,齐侯灭莱,莱恃谋也。于郑子国之来聘也。四月,晏弱城东阳,而遂围莱,甲寅,堙之,环城,傅于堞。〈注〉堞女墙也,堙土山也。周城为土,山及女墙。襄七年,南遗为费宰,叔仲昭伯为隧正,欲善季氏,而求媚于南遗,谓遗请城费,吾多与而役,故季氏城费。襄二十四年,冬,齐人城郏,穆叔如周聘,且贺城,王嘉其有礼也。赐之大路。〈注〉郏王城也,于是谷雒斗毁王宫,齐叛晋欲求媚于天子,故为王城之。
昭十一年,楚子城陈蔡不羹,使弃疾为蔡公,王问于申无宇曰:弃疾在蔡何如,对曰:择子莫如父,择臣莫如君,郑庄公城栎而寘子元焉。使昭公不立,齐桓公城谷而寘管仲焉。至于今赖之,臣闻五大不在边,五细不在庭,亲不在外,羁不在内,今弃疾在外,郑丹在内,君其少戒,王曰:国有大城何如,对曰:郑京栎实杀曼伯,宋萧亳实杀子游,齐渠丘实杀无知,卫蒲戚实出献公,若由是观之,则害于国,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君所知也。〈羹音郎〉
《国语》:楚灵王城陈蔡不羹使仆。夫子晰问于范无宇曰:吾不服诸夏而独事晋,何也。唯晋近我远也。今吾成三国赋,皆千乘亦当晋矣,又加之以楚,诸侯其来乎。对曰:其在志也。国为大城,未有利者。昔郑有京栎,卫有蒲戚,宋有萧蒙,鲁有弁费,齐有渠丘,晋有曲沃,秦有徵衙,叔段以京患严公,郑几不封栎人寔使郑子不得其位,卫蒲戚寔出献,公宋萧蒙寔杀,昭公鲁弁费寔弱,襄公齐渠丘寔杀,无知晋曲沃寔,纳齐师秦徵,衙寔难桓景皆志于诸侯此其不利者也。且夫制城邑若体性焉,有首领、股肱至于手拇毛脉,大能掉小,故变而不勤。地有高下,天有晦明,民有君臣,国有都鄙古之制也。先王惧其不帅,故制之以义,旌之以服,行之以礼,辨之以名,书之以文,道之以言,既其失也。易物之由夫边境者,国之尾也,譬之如牛马处,暑之既至虻之,既多而不能掉其尾。臣亦惧之。不然,是二城也。岂不使诸侯之心惕惕焉。子晰复命,王曰:是知天咫,安知民则是言诞也。右尹子革侍曰:民天之生也。知天必知民矣。是其言可以惧哉。三年陈蔡及不羹人纳弃,疾而杀灵王。
《列女传》:齐人杞梁殖袭莒战而死,其妻无所归,乃就夫尸于城下,而哭之七日。城崩,妻遂投淄水而死。《说苑》:中行穆子围鼓,鼓人有以城叛来降者,穆子不许。军吏曰:师徒不动得城,何故不受。穆子曰:有以吾城叛者,吾所恶也。人以城来独何赏。
《左传》:昭十九年,楚人城州来,沈尹戌曰:楚人必败,昔吴灭州来,子旗请伐之,王曰:吾未抚吾民,今亦如之,而城州来,以挑吴,能无败乎,侍者曰:王施舍不倦,息民五年,可谓抚之矣,戌曰:吾闻抚民者,节用于内,而树德于外,民乐其性,而无寇雠,今宫室无量,民人日骇,劳罢死转,忘寝与食,非抚之也。
昭二十三年,楚囊瓦为尹令,城郢,沈尹戌曰:子常必亡郢,苟不能卫,城无益也。古者天子守在四夷,天子卑,守在诸侯,诸侯守在四邻,诸侯卑,守在四竟,慎其四竟,结其四援,民狎其野,三务成功,民无内忧,而又无外惧,国焉用城,今吴是惧,而城于郢,守已小矣,卑之不获,能无忘乎,昔梁伯沟其公宫而民溃,民弃其上,不亡何待。夫正其疆埸,修其土田,险其走集,亲其民人,明其伍候,信其邻国,慎其官守,守其交礼,不僭不贪,不懦不耆,完其守备,以待不虞,又何畏矣,诗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无亦监乎,若敖鼢冒,至于武文,土不过同,慎其四竟,犹不城郢,今土数圻而郢是城,不亦难乎。
昭二十五年,楚子使薳射城州屈,复茄人焉。城丘皇,迁訾人焉。使熊相禖郭巢,季然郭卷,子太叔闻之。曰:楚王将死矣,使民不安其土,民必忧,忧将及王,弗能久矣。
昭三十二年,秋,八月,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请城成周,天子曰:天降祸于周,俾我兄弟,并有乱心,以为伯父忧,我一二亲昵甥舅,不遑启处,于今十年,勤戍五年,余一人无日忘之,闵闵焉如农夫之望岁,惧以待时,伯父若肆大惠,复二文之业,弛周室之忧,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则余一人有大愿矣,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崇文德焉。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无勤,诸侯用宁,蝥贼远屏,晋之力也。其委诸伯父,使伯父实重图之,俾我一人,无徵怨于百姓,而伯父有荣,施先王庸之,范献子谓魏献子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实云,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从王命以纾诸侯,晋国无忧,是之不务,而又焉从事,魏献子曰善,使伯音对。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于诸侯,迟速衰序,于是焉在。
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己丑,士弥牟营成周,计丈数,揣高卑,度厚薄,仞沟洫,物土方,议远迩,量事期,计徒庸,虑财用,书糇粮,以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书以授帅,而效诸刘子,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
定四年,吴伐楚入郢,楚子涉睢济江,入于云中,王寝,盗攻之,以戈击王,王孙由于以背受之,中肩。五年,申包胥以秦师至,败吴师,楚子入于郢,赏王孙由于,王之在随也。子西为王舆服,以保路,国于脾泄,闻王所在,而后从王,王使由于城麇,复命子西问高厚焉。弗知,子西曰:不能如辞,城不知高厚大小,何知,对曰:固辞不能,子使余也。人各有能有不能,王遇盗于云中,余受其戈,其所犹在,袒而视之背。曰:此余所能也。脾泄之事,余亦弗能也。
《吴越春秋》:阖闾问子胥曰:夫筑城郭立仓库,因地制宜,岂有天气之数以威邻国者乎。子胥曰有阖,闾曰:寡人委计于子,子胥乃使相土,尝水象天法地造,筑大城,周回四十七里,陆门八以象天八风,水门八以法地八聪,筑小城周十里陵门三不开,东面者,欲以绝越明也。立阊门者,以象天门通阊阖风也。立蛇门者,以象地户也。阖闾欲西破楚,楚在西北,故立阊门以通天气因复名之破楚门,欲东并大越,越在东南,故立蛇门以制敌国,吴在辰其位龙也。故小城南门上反羽为两鲵,鱙以象龙,角越在巳地,其位蛇也。故南大门上有木蛇,北向首内示越属于吴也。
吴封地百里,于越东至炭渎,西止周宗,南造于山,北薄于海。越王谓范蠡曰:孤获辱连,年势足以死,得相国之策,再返。南乡今欲定国立城,人民不足其功不可以兴,为之奈何。范蠡对曰:唐虞卜地夏殷封国,古公营城周雒威折万里。德致八极,岂直欲破彊敌收邻国乎。越王曰:孤不能承前君之制,修德自守亡众栖于会稽之山,请命乞恩受辱被耻囚结,吴宫幸来归国,追以百里之封,将遵前君之意,复以会稽之上而宜释吴之地。范蠡曰:昔公刘去邰,而德彰于夏,亶父让地而名发于岐,今大王启国树都,并敌国之境,不处平易之都,据四达之地将焉,立霸王之业。越王曰:寡人之计,未有决定,欲筑城立郭,分设里闾。欲委属于相国,于是范蠡乃观天文,拟法于紫宫,筑作小城,周千一百二十一步,一圆三方,西北立龙飞翼之楼,以象天门。东南伏漏石,窦以象地,户陵门四达以象八风,外郭筑城而缺西北。示服事吴也,不敢壅塞内以取吴,故缺西北而吴不知也。北向称臣,委命吴国,左右易处不得其位。明臣属也。城既成而怪山自生者琅琊东武海中山也。一夕自来,故名怪山。范蠡曰:臣之筑城也,其应天矣。昆崙之象存焉。越王曰:寡人闻昆崙之山,乃地之林。上承皇天气吐宇,内下处后土禀受,无外滋圣生神呕,养帝会。故帝处其阳,陆三王居其正地,吾之国也。扁天地之壤,乘东南之维,斗去极,北非粪土之城,何能与王者比隆盛哉。范蠡曰:君徒见外未见于内,臣乃承天门制城,合气于后,土岳象已设,昆崙故出越之霸也。越王曰:苟如相国之言,孤之命也。范蠡曰:天地卒号以著其实,名东武起游,台其上东南为司马门,立层楼冠其山巅以为灵,台起离宫于淮阳,宿台在于高,平驾台在于成。丘立苑于乐,野燕台在于石室,斋台在于襟山,勾践之出游也。休息于石室,食于冰厨。
《吴地记》:阖闾城周敬王六年,伍子胥筑大城,周回四十二里三十步,小城八里二百六十步,陆门八以象天之八风,水门八以象地之八卦,吴都赋云通门,二八水道六衢是也。西阊胥二门,南盘蛇二门,东娄匠二门,北齐平二门,不开东门者为绝越之故也。越来溪西鱼城者,吴王筑此城以养鱼。
匠门外鸭城者,吴王筑此城以养鸭。
娄门外鸡陂者,吴王养鸡城。
《韩诗外传》:赵简子薨未葬中牟,叛之既葬五日。襄子兴兵攻之,围未匝而城自坏。襄子击金而退。军吏曰:诛中牟之罪而城自坏,天助也。何为退。襄子曰:吾闻君子不乘人于利,不阨人于险,使其城成。然后攻之。《搜神记》:秦惠王二十七年,使张仪筑成都城屡颓。忽有大龟浮于江至东子城,东南隅而毙仪以问巫。巫曰:依龟作之便就故名龟化城。
秦时筑城于武周,塞内以备胡城,将成而崩者数焉。有马驰走,周旋反覆。父老异之,因依马迹以筑城。城乃不崩,遂名马邑其故,城今在朔州。
《战国策》:三国攻秦入函谷,秦王谓楼缓曰:三国之兵深矣,寡人欲割河东而讲。对曰:割河东大费也。免于国患大利也,此父兄之任也。王何不召公子池而问焉。王召公子池而问之,对曰:讲亦悔不讲亦悔。王曰:何也。对曰:王割河东以讲三国,虽去王必曰惜矣。三国且去,吾特以三城从之,此讲之悔也。王不讲三国入函谷,咸阳必危。王又曰:惜矣。吾爱三城而不讲此,又不讲之悔也。王曰:均吾悔也,宁亡三城而悔无危,咸阳而悔也。寡人决讲矣,卒使公子池以三城讲于三国,三国之兵乃退。
《史记·滑稽传》:优旃者,秦倡侏儒也。二世欲漆其城。优旃曰:善。主上虽无言,臣固将请之。漆城虽于百姓愁费,然佳哉。漆城荡荡,寇来不能上。即欲就之,易为漆耳,顾难为荫室。于是二世笑之,以其故止。
《汉书·高祖本纪》:六年冬十月,令天下县邑城。〈注〉张晏曰:皇后、公主所食曰邑。令各自筑其城也。师古曰:县之与邑,皆令筑城。
《孝惠本纪》:元年春正月,城长安。三年春,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六千人城长安,三十日罢。六月,发诸侯王、列侯徒隶二万人城长安。五年春正月,复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五千人城长安,三十日罢。九月,长安城成。赐民爵,户一级。
三辅黄图汉之故,都高祖七年方修长安宫城,自栎阳徙居此,城本秦离宫也,初置长安城本狭小至惠帝更筑之,按惠帝元年正月初,成长安城三年春发,长安六百里内男女十四万六千人,三十日罢城高三丈五尺,下阔一丈五尺,六月发徒隶二万人,常役至五年复发十四万五千人,三十日乃罢九月,成城高三丈五尺,下阔一丈五尺,上阔九尺,雉高三坂,周回六十五里,城南为南斗形,北为北斗形,至今人呼汉京城为斗城是也。《汉旧仪》曰:长安城中经纬,各长三十二里十八步,地九百七十二顷,八街、九陌、三宫,九府三庙十二门,九市十六桥地,皆黑壤。今赤如火,坚如石,父老传云尽凿龙首山土为城,水泉深二十馀丈,树宜槐与,榆松柏茂盛焉。城下有池,周绕广三丈,深二丈,石桥六丈,与街相直。
长安城东出南头第一门曰霸城门,民见门色青名曰青城门,或曰青门。门外旧出佳瓜,广陵人邵平为秦东陵,侯秦破为布衣。种瓜青门外瓜美,故时人谓之东陵瓜,庙记曰霸城,门亦曰青绮门,《汉书》王莽天凤三年,霸城门灾莽更霸,城门曰仁寿门,无疆亭。长安城东出第二门曰清明,门一曰籍田门,以门内有籍田仓一曰凯门。汉书平帝元始四年,东风吹屋瓦且尽即此门也。汉宫殿疏曰第二门,名城东门,莽更名曰宣德门,布恩亭。
长安城东出北头第一门曰宣平门,民间所谓东都门,《汉书》曰:成帝建始元年,有白蛾群飞蔽日,从东都门至枳道。又疏《广太傅》《受少傅》上疏乞骸骨,归公卿大夫为设祖道,供张东都门,外即此门也。其郭门亦曰:东都即逢萌挂冠处也。王莽更名春王门,正月亭东都门至外,郭亭十三里。
长安城南出东头第一门曰覆盎门,一号杜门庙记曰覆盎门,与洛门相去十三里,二百一十步,门外有鲁班输所造,桥工巧绝世长乐宫,在城中近东直杜门,其南有下杜城,汉书集注云故杜陵之下聚落也。故曰下门又曰端门,北对长乐宫汉书曰戾,太子所斫覆盎门出奔王,莽更名曰永,清门长茂亭。
长安城南出第二门曰安门,亦曰鼎路门,北对武库王莽更名曰光礼,门显乐亭。
长安城南出第三门曰西安门,北对未央宫一曰便门即平门也。古者平便皆同字,武帝建元二年初作便门,桥跨度渭水上以趋陵其道,易直三辅决录曰长安城西门曰便桥,桥北与门对因号便桥王莽,更名曰信平门,诚正亭。
长安城西出南头第一门曰章城门,汉宫殿疏曰章城门,汉城西面南头第一门三辅旧事曰章门,一曰光华门又曰便门,汉书成帝元延元年,章城门牡自亡,王莽改曰万秋门,亿年亭。
长安城西出第二门曰直城门,汉宫殿疏曰西出南头第二门也,亦曰故龙楼门,门上有铜龙,本名直门,王莽更曰直道门,端路亭。
长安城西出北头第一门曰雍门,本名西城门,王莽改曰章义门,著义亭其水北入有亟里民呼曰亟里门。
长安城北出东头第一门曰洛城门,又曰高门。汉宫殿疏曰高门,长安北门也,又名鹳雀台门,外有汉武承露盘在台上。
长安城北第二门曰厨城门,长安厨在门内因为门名王莽,更名建子门,广世亭。
长安城北出西头第一门曰横门,汉书虒上小女陈持弓走入光门,即此门也。门外有桥曰横桥。
汉城门皆有候门,候主候时谨启闭也。三辅决录曰长安城面三门,四面十二门皆通达九逵以相经纬衢路平正可并列车轨十二门,三涂洞辟隐以金椎,周以林木左右出入为,往来之径行者,升降有上下之别《班固西都赋》云披三条之广,路立十二之通门,又《张衡·西京赋》云城郭之制则旁开三门,参涂夷庭方轨十二街,衢相经是也。
《三秦记》:长安城中地皆黑壤今城赤何也,且坚如石,如金父。《老相传》云:尽凿龙首山中土以为城,及诸城阙亦然。
梁山宫在好畤,城皆文石名织锦城。
《博物志》:代城始筑立板干,一旦亡西南四十五板于泽中,自立结草为外门,因就营筑焉。故其城直周三十七里为九门,故城为东城。
《三国志·魏书》:曹公攻马超骑所冲突,营不得立,地又多沙,不可筑城。娄子伯说公:今天寒,可以沙为城,以水灌之,一夜可立。从之,乃多作缣囊以盛土偃水,夜渡兵作城,比明,城立,公军于是尽得渡。
干宝《晋记》:魏文帝之在广陵,吴人大骇,乃临江为疑城,自石头城至于江乘,以木为枝,衣以苇席,加彩饬焉,一夕而成。
《洛阳记》:洛阳城内西北角有金墉城,东北角有楼,高百尺,魏文帝造也。
六朝事迹石城吴孙权沿淮立栅,又于江岸必争之地。筑城名曰:石头诸葛亮论金陵地,形云钟阜龙盘石城虎踞真帝王之宅。
冶城本吴冶铸之所,因以为名。晋元帝大兴初,以王导疾久方士戴,洋云君本命在申,而申地有冶金火相烁不利,遂移冶城于石头城,东以其地为园。《晋王韶始兴记》:含涯有白鹿,城晋咸康中郡,人张鲂作令十年甚有惠政白鹿,群游取一而献之,故以为名。
《丹阳记》:石头城吴时悉土坞。义熙初,始加砖累甓因山以为城,因江以为池,地形险固。尤有奇势亦谓之石首城。
《晋载记》:赫连勃,勃以叱干阿利。领将作大匠乃蒸土筑,城以锥刺之锥,入一寸即杀。作者不入即杀,行锥者勃勃以为忠。
《宋书·沈约自序》:沈亮参征虏军事。时营制城府,功课严促,亮又陈之曰:经始城宇,莫非创造,基筑既广,夫课又严,不计其劳,苟务其速,以岁月之事,求不日之成。比见役人未明上作,闭鼓乃休,呈课既多,理有不逮。至于息日,拘备关限,方涉暑雨,多有死病,顷日所承,亦颇有逃逸。窃惟此既内藩,事殊外镇,抚莅之宜,无系早晚。若得稍宽其功课,稍均其优剧,徒隶既苦,易以悦加,考其卒功,废阙无几。臣闻不居其职,不谋其事,割庖有主,尸不越俎樽,岂臣疏小,所当预议。但臣沐恩岁厚,服义累世,苟是所怀,忘其常体。诏答曰:启之甚佳。此亦由来常患,比屡敕之,犹复如此,甚为无理。近复令孟休宣旨,想当不同,卿比可密观其优剧也。
《南史·齐始兴简王鉴传》:鉴为益州刺史,州城北门常闭不开,鉴问其故于虞悰,悰答曰:蜀中多夷暴,有时抄掠至城下,故相承闭之。鉴曰:古人云,善闭无关键,且在德不在闭。即令开之。戎夷慕义,自是清谧。《王昙首传》:昙首孙俭为左仆射,宋世,宫门外六门城设竹篱,是年初,有发白虎樽言白门三重门,竹篱穿不完。上感其言,改立都墙。俭又谏,上答曰:吾欲后世无以加也。
《梁宗室传》:长沙宣武王懿,文帝长子也。懿子业,袭封长沙王,历位秘书监,侍中,都督南兖州刺史。运私邸米,僦人作甓以砌城,武帝善之。
《魏书·刁雍传》:雍为薄骨律镇将。九年,雍表曰:臣闻安不忘乱,先圣之政也。况绥服之外,带接边城,防守不备,无以禦敌者也。臣镇所绾河西,爰在边表,常惧不虞。平地积谷,寔难守护。兵人散居,无所依恃。脱有妖奸,必致狼狈。虽欲自固,无以得全。今求造城储谷,置兵备守。镇自建立,更不烦官。又于三时之隙,不令废农。一岁,二岁不讫,三岁必成。立城之所,必在水陆之次。大小高卑。量力取办。诏许之。至十年三月,城讫。诏曰:卿深思远虑,忧勤尽思,知城已周讫,边境无不虞之忧,千载有永安之固,朕甚嘉焉。即名此城为刁公城,以旌尔功也。
《北齐书·唐邕传》:邕,字道和。显祖频年出塞,邕必陪从。十年,从幸晋阳,显祖登童子佛寺,望并州曰:此何等城。或曰:金城汤池,天府之国。显祖曰:吾谓唐邕是金城,此非也。
《赵郡王琛传》:琛子睿为定州刺史,加抚军将军、六州大都督,时年十七。睿留心庶事,紏擿奸非,劝课农桑,接礼民俊,所部大治,称为良牧。三年,加仪同三司。六年,诏睿领山东兵数万监筑长城。于时盛夏六月,睿在途中,屏除盖扇,亲与军人同其劳苦。而定州先有冰室,每岁藏冰,长史宋钦道以睿冒犯暑热,遂遣舆冰,倍道追送。正值日中停军,炎赫尤甚,人皆不堪,而送冰者至,咸谓得冰一时之要。睿乃对之叹息云:三军之人,皆饮温水,吾以何义,独进寒冰,非追名古将,寔情所不忍。遂至消液,竟不一尝。兵人感悦,遐迩称叹。先是,役徒罢作,任其自返。丁壮之辈,各自先归;羸弱之徒,弃在山北,加以饥病,多致僵殒。睿于是亲帅所部,与之俱还,配合州乡,部分营伍,督帅监领,强弱相持,遇善水草,即为停顿,分有馀,赡不足,赖以全者十三四焉。
《隋书·何稠传》:稠为太府卿。后三岁,领少府监。辽东之役,摄右屯卫将军,领御营弩手三万人。时工部尚书宇文恺造辽水桥不成,师不得济,右屯卫大将军麦铁杖因而遇害。帝遣稠造桥,二日而就。初,稠制行殿及六合城,至是,帝于辽左与贼相对,夜中施之。其城周回八里,城及女垣合高十仞,上布甲士,立仗建旗。四围置阙,面别一观,观下三门,迟明而毕。高丽望见,谓若神功。
《炀帝本纪》:十一年二月庚午,诏曰:设险守国,著自前经,重门禦暴,事垂往策,所以宅土宁邦,禁邪固本。而近代战争,居人散逸,田畴无伍,郛郭不修,遂使游惰寔繁,寇攘未息。今天下平一,海内晏如,宜令人悉城居,田随近给,使强弱相容,力役兼济。有司具为事条,务令得所。
《唐书·张仁愿传》:始,朔方军与突厥以河为界,北厓有拂云祠,突厥每入寇,必谒祠祷解,然后料兵而南。时默啜西击,仁愿请乘虚取漠南地,于河北筑三受降城。六旬而三城就。以拂云祠为中城,南直朔方,西城南直灵武,东城南直榆林,三垒相距各四百馀里,斥地三百里。又于牛头朝那山北置烽堠千三百所。自是突厥不敢踰山牧马,朔方益无寇,岁减镇兵数万。《罗立言传》:立言者,宣州人。贞元末擢进士,魏博田弘正表佐其府。改阳武令,以治剧迁河阴。立言始筑城郭,地所当者,皆富豪大贾所占,下令使自筑其处,吏籍其阔狭,号于众曰:有不如约,为我更完。民惮其严,数旬毕。民无田者,不知有役。
《李嗣业传》:嗣业进右金吾大将军,留为疏勒镇使。城一隅陀,屡筑辄坏,嗣业祝之,有白龙见,因其处蕝祠以祭,城遂不坏。
《唐会要》:天宝二年正月二十八日,筑神都罗城号曰金城。
《宋史·王易简传》:朱友谦以河中叛,攻华州甚急,城中危惧,咸请筑月城以自固。尹皓恃勇不听,下令曰:有敢复言者斩。易简固请,乃许。板筑始就,外城果坏,军民赖之。
《韩通传》:世宗征淮南,命通为京城都巡检。世宗以都城狭小,役畿甸民筑新城,又广旧城街道。命左龙武统军薛可信、右卫上将军史佺、右监斗卫上将军盖万、右羽林军康彦环分督四面,通总领其役。功未就,世宗幸淮上,留通为在京内外都巡检、权点检侍卫司。是役也,期以三年,才半岁而就。
《赵昌言传》:昌言知天雄军,属澶州河决,涨溢浸府城,昌言籍府兵负土增堤,数不及千,乃索禁卒佐役,皆偃蹇不进。昌言怒曰:府城将垫,人民且溺,汝辈食厚禄,欲坐观耶。敢不从命斩。众股栗赴役,不浃旬城完。太宗手诏褒谕之。
《陈恕传》:恕以吏干闻,再迁工部郎中、知大名府。时契丹内寇,受诏增浚城隍,其器用取于民者不时集,恕立擒府中大豪一人,会将吏将斩之。宗族号愬,宾佐竞前请救,大豪叩头流血,请翌日集事,违期甘死。恕令械之以徇,民皆恐慄,无敢后期者,数日功就。会契丹引去,召入为户部侍郎。
《樊知古传》:知古为河北转运使。端拱二年,诏加河北西路招置营田使。奏请修城木五百馀万、牛革三百万。上曰:万里长城岂在于此。自古匈奴、黄河,互为中国之患。朕自即位以来,或疆埸无事,则有修筑圩堤之役。近者边烽稍警,则黄河安流无害,此盖天意更迭垂戒,常令惕励。然而预备不虞,古之善教,深沟高垒,亦王公设险之意也。所请过当,不亦重困吾民乎。乃诏有司量以官物给之。
《梦溪笔谈》:李允则守雄州,北门外民居极多。城中地窄,欲展北城而以辽人,通好恐其生事,门外旧有东岳,行宫允则以银为大香,炉陈于庙中。故不设备一日,银炉为盗,所攘乃大出募赏所在,张榜捕贼甚急久之不获,遂声言庙中屡遭寇课夫,筑墙围之其实展北城也。不踰旬而就虏人,亦不怪之,则今雄州北关城是也。
《宋史·曹彬传》:彬子玮为泾原路都钤辖兼知渭州,于是陇山诸族皆来献地。玮筑堡山外,为笼竿城,募土兵守之。曰:异时秦、渭有警,此必争之地也。
《湘山野录》:魏侍郎瓘初知广州。忽子城一角,颓垫得一古塼,塼面范四大字云:委于鬼工盖合而成魏也。感其事大,筑子城才罢诏还,除仲待制简代之未几,侬智高,寇广其外城一击,而摧独子城坚完民逃于中获,生者甚众,贼退帅谪筠州,朝廷以公有前知,之备加谏议再知广。
《宋史·李昭述传》:昭述为河北都转运使。河决澶渊,久未塞。会契丹遣刘六符来,乃命昭述城澶州,以治堤为名,调兵农八万,逾旬而就。初,六符过之,真以为堤也,及还而城具,甚骇愕。
《吕公弼传》:公弼知太原。麟州无井,唯沙泉在城外,欲拓城包之,而土善陷,夏人每围城,人皆忧渴死。公弼用其僚邓子乔计,仿古拔轴法,去其沙,实以末炭,墐土于其上,遂包泉于中。自是城坚不陷,而州得以守。《梦溪笔谈》:熙宁中濉阳界中汴水暴至堤防,颇坏人力不可制,都水丞侯叔献时,莅其役相视其上数十里有一古城,急发汴堤注水,入古城中下流,遂涸急使人治堤。陷次日古城中水盈,汴流复行,而堤陷已完矣。徐塞古城所决,内外之水平而不流,瞬息可塞,众皆伏其机敏。
谈圃元丰修城李士京主,其役日费四百千,为佣直。元祐初,公为御史,按图视开发处来山,乾艮例皆发掘,将至震地即上言民庶之家。犹有避忌况天子众,大之君乎。其论甚切,因是罢役浚壕。时土中得一物,状类人而无眉目埋之他处,所掘得及舁去之人,皆死或言太岁也。又获大蛇类龙送金明池,是夜大风飘瓦。
《闻见前录》:元丰七年甲子六月二十六日,洛中大雨伊洛涨,坏天津桥波浪与。上阳宫墙齐夜西南城,破伊洛南北合而为一,深丈馀,公卿士庶第宅庐舍皆坏,唯伊水东渠有积,薪塞水口故水不入府第韩。丞相康公尹洛抚循赈,贷无盗贼之警,人稍安后两日有恶少数,辈声言水再至人皆号哭,公命擒至决,配之乃定闻于朝。筑水南新城新堤增筑,南罗城明年,夏洛水复涨,至新城堤下,不能入洛人德之康,公尹洛有异政此其大者。
《宋史·宋升传》:升擢显谟阁学士,方是时,徽宗议谒诸陵,有司预为西幸之备。升治宫城,广袤十六里,创廊屋四百四十间,费不可胜。会髹漆,至灰人骨为胎,斤直钱数千。尽发洛城外二十里古冢,凡衣冠垄兆,大抵遭暴掘。用是迁正议大夫、殿中监。
演繁露龙图张存守洪州,累石为城。明年大水淹及城半,赖石为捍城以坚,全石城至今尚存。
《宋史·张守传》:守知福州。时张宗臣请令福建筑城,守奏:福州城于晋太康三年,伪闽增广至六千七百馀步,国初削平已久,公私困弊,请俟他年。遂止。
《儒林传》:陆九渊知荆门军。荆门为次边而无城。九渊以为:郡居江、汉之间,为四集之路,南捍江陵,北援襄阳,东护随、郢之胁,西当光化、夷陵之冲,荆门固则四邻有所恃,否则有背胁腹心之虞,由唐之湖阳以趋山,则其涉汉之处已在荆门之胁;由邓之邓城以涉汉,则其趋山之处已在荆门之腹。自此之外,间道之可驰,汉津之可涉,坡陀不能以限马,滩濑不能以濡轨者,所在尚多。自我出奇制胜,徼敌兵之腹胁者,亦正在此。虽四山环合,易于备禦,而城池阙然,将谁与守。乃请于朝而城之,自是民无边忧。
《陈敏传》:敏为左骁卫上将军。言事者议欲戍守清河口,敏言:金兵每出清河,必遣人马先自上流潜渡,今欲必守其地,宜先修楚州城池,盖楚州为南北襟喉,彼此必争之地。长淮二千馀里,河道通北方者五,清、汴、涡、颍、蔡是也;通南方以入江者,惟楚州运河耳。北人舟舰自五河而下,将谋渡江,非得楚州运河,无缘自达。昔周世宗自楚州北神堰凿老鹳河,通战舰以入大江,南唐遂失两淮之地。由此言之,楚州实为两朝司命,愿朝廷留意。及是,再出守高邮,乃诏与楚州守臣左祐同城楚州,祐卒,遂移守楚州。北使过者观其雉堞坚新,号银铸城。
《尤袤传》:袤为泰兴令,县旧有外城,屡残于寇,颓毁甚,袤即修筑。已而金渝盟,陷扬州,独泰兴以有城得全。后因事至旧治,吏民罗拜曰:此吾父母也。为立生祠。梁克家罢相,袤与秘书少监陈骙各与郡。袤得台州,州五县,有丁无产者输二年丁税,凡万有三千家。前守赵汝愚修郡城工才什三,属袤成之。袤按行则筑,殊卤莽,亟命更筑,加高厚,数月而毕。明年大水,更筑之,墉正值水冲,城赖以不没。
《宇文绍节传》:绍节第进士。累迁宝谟阁待制、知庐州。时𠈁胄方议用兵,绍节至郡,议修筑古城,刱造砦栅,专为固圉计。淮西转运判官邓友龙谮于𠈁冑,谓绍节但为城守,徒耗财力,无益于事。𠈁胄以书让绍节,绍节复书谓:公有复雠之志,而无复雠之略;有开边之害,而无开边之利。不量国力,浪为进取计,非所敢知。𠈁胄得书不乐,乃以李爽代绍节,召还,为兵部侍郎。
《道学传》:黄干知安庆府,至则金人破光山,而沿边多警。安庆去光山不远,民情震恐。乃请于朝,城安庆以备战守,不侯报,即日兴工。城分十二料,先自筑一料,计其工费若干,然后委官吏、寓公、士人分料主之。役民兵五千人,人役九十日,而计人户产钱起丁夫,通役二万夫,人十日而罢。役者更番,暑月月休六日,日午休一时,至秋渐杀其半。干日以五鼓坐于堂,壕砦官入听命,以一日成算授之:役某乡兵民若干,某乡人夫若干;分布于某人料分,或搬运某处土木,应副某料使用;某料兵民人夫合当更代,合散几日钱米。俱受命毕,乃治府事,理民讼,接宾客,阅士卒,会僚佐讲究边防利病,次则巡城视役,晚入书院讲论经史。筑城之杵,用钱监未铸之铁,事毕还之。城成,会上元日张灯,士民扶老携幼,往来不绝。有老妪百岁,二子舆之,诸孙从,至府致谢。干礼之,命具酒炙,且劳以金帛。妪曰:老妇之来,为一郡生灵谢耳,太守之赐非所冀也。不受而去。后二年,金人破黄州沙窝诸关,淮东、西皆震,独安庆按堵如故。继而霖潦月馀,巨浸暴至,城屹然无虞。舒人德之,相谓曰:不残于寇,不蹈于水,生汝者黄父也。
《孟宗政传》:宗政差权枣阳军,金帅完颜讹可拥步骑傅城,城颓楼陷。宗政撤楼益薪,架火山以绝其路,列勇士,以长枪劲弩备其冲。距楼陷所数丈筑偃月城,袤百馀丈,翼傅正城,深坑倍仞,躬督役,五日成。《崔与之传》:与之特授直宝谟阁、权发遣扬州事、主管淮东安抚司公事。宁宗宣引入内,亲遣之,奏选守将、集民兵为边防第一事。既至,浚壕广十有二丈,深二丈。西城壕势低,因疏塘水以限戎马。开月河,置钓桥。州城与堡砦城不相属,旧筑夹土城往来,为易以甓。《余玠传》:玠为兵部侍郎、四川安抚制置使。播州冉氏兄弟琎、璞,有文武才,隐居蛮中,前后阃帅辟召,坚不肯起,闻玠贤,相谓曰:是可与语矣。遂诣府上谒,玠素闻冉氏兄弟,刺入即出见之,与分廷抗礼,宾馆之奉,冉安之若素有,居数月,无所言。玠将谢之,乃为设宴,玠亲主之。酒酣,坐客方纷纷竞言所长,琎兄弟饮食而已。玠以微言挑之,卒默然。玠曰:是观我待土之礼何如耳。明日更辟别馆以处之,且日使人窥其所为。兄弟终日不言,惟对踞,以垩画地为山川城池之形,起则漫去,如是又旬日,请见玠,屏人曰:某兄弟辱明公礼遇,思有以少裨益,非敢同众人也。为今日西蜀之计,其在徙合州城乎。玠不觉跃起,执其手曰:此玠志也,但未得其所耳。曰:蜀口形胜之地莫若钓鱼山,请徙诸此,若任得其人,积粟以守之,贤于十万师远矣,巴蜀不足守也。玠大喜曰:玠固疑先生非浅士,先生之谋,玠不敢掠以归己。遂不谋于众,密以其谋闻于朝,请不次官之。诏以琎为承事郎、权发遣合州,璞为承务郎、权通判州事。徙城之事,悉以任之。命下,一府皆諠然同辞以为不可。玠怒曰:城成则蜀赖以安,不成,玠独坐之,诸君无预也。卒筑青居、大获、钓鱼、云顶、天生凡十馀城,皆因山为垒,棋布星分,为诸郡治所,屯兵聚粮为必守计。且诛溃将以肃军令。又移金戎于大获,以护蜀口。移沔戎于青居,兴戎先驻合州旧城,移守钓鱼,共备内水。移利戎于云顶,以备外水。于是如臂使指,气势联络。又属嘉定俞兴开屯田于成都,蜀以富实。
《王霆传》:霆差知寿昌军,改蕲州。尝叹曰:两淮籓篱也,大江门户也,三辅堂奥也。籓篱不固则门户且危,门户既危则堂奥岂能久安乎。于是遗书丞相杜范,乞瞰江审察形势,置三新城:蕲春置于龙服矶,安庆置于孟城,滁阳置于宣化。不报。
《莫濛传》:濛除户部左曹郎中,出知扬州。陛辞,上以城圮,命濛增筑。濛至州,规度城闉,分授诸将各刻姓名甃堞间,县重赏激劝,阅数月告成。
《高丽传》:先是,契丹既袭高丽,遂筑六城曰兴州、曰铁州、曰通州、曰龙州、曰龟州、曰郭州于境上。契丹以为贰己,遣使来求六城,高丽国王询不许。遂举兵,奄至城下,焚荡宫室,剽劫居人,询徙居升罗州以避之。兵退,乃遣使请和。契丹坚以六城为辞,自是调兵守六城。大中祥符三年,大举来伐,询与女真设奇邀击,杀契丹殆尽。询又于鸭绿江东筑城。
《注辇传》:注辇国有城七重,高七尺,南北十二里,东西七里。每城相去百步,凡四城用砖,二城用土,最中城以木为之,皆植花果杂木。其第一至第三皆民居,环以小河;第四城四侍郎居之;第五城主之四子居之;第六城为佛寺,百僧居之;第七城即主之所居。《真腊风土记》:州城周围可二十里,有五门,门各两重,惟东向开二门,馀向皆一门,城之外巨壕,壕之外皆通,衢大桥桥之两傍,各有石神,五十四枚,如石将军之状,甚巨,而狞五门皆相似,桥之阑皆石为之凿,为蛇形。蛇皆九头五十四神皆以手拔蛇,有不容其走逸之势,城门之上有大石,佛头五面向西方,中置其一饰之以金门,之两旁凿石为象形,城皆累石为之可二丈石,甚周密坚固,且不生繁草,却无女墙城之上,间或种桄榔木比,比皆空屋,其内向如坡子,厚可十馀丈,坡上皆有大门,夜闭早开,亦有监门者,其城甚方整,四方各有石塔一座。
《金国南迁录》:初忠献王粘罕有志,都燕因辽人宫阙于内,城外筑四城,每城各三里,前后各一门,楼橹池堑一如边城。每城之内立仓廒,甲仗库各穿复道,与内城通时,陈王兀室将军韩常娄宿,皆笑其过计。忠献曰:百年间当以吾言为信,及海陵炀王定都,既营宫室欲撤其城。翟天祺曰:忠献开国元勋,措置必有说乃止。
《金史·宣宗本纪》:贞祐四年,高琪请修南京里城。上曰:民力已困,此役一兴,病滋甚矣。城虽完固,朕亦何能独安此乎。
《完颜赛不传》:兴定元年,赛不转签枢密院事。七月,上章言:京都天下之根本,其城池宜极高深,今外城虽坚,然周六十馀里,仓猝有警难以拒守。窃见城中有子城故基,宜于农隙筑而新之,为国家久长之利。及凡河南、陜西州府,皆乞量修。从之。
《内族白撒传》:初,大兵破卫州,宣宗南迁,移州治于宜村渡,筑新城于河北岸,去河不数步,惟北面受敌,而以石包之,岁屯重兵于此,大兵屡至不能近。至是,弃之,随为大兵所据。甲午,修京城楼橹。初,宣宗以京城阔远难守,诏高琪筑里城,公私力尽仅乃得成。至是,议所守。朝臣有言里城决不可守,外城决不可弃。大兵先得外城,粮尽救绝,走一人不出。里城或不测可用,于是决计守外城。时在城诸军不满四万,京城周百二十里,人守一乳口尚不能遍,故议避迁之民充军。又召在京军官于上清宫,平日防城得功者如内族按出虎、大和儿、刘伯纲等皆随召而出,截长补短假借而用,得百馀人。又集京东西沿河旧屯两都尉及卫州已起义军,通建威得四万人,益以丁壮六万,分置四城。每面别选一千,名飞虎军,以专救应,然亦不能军矣。三月,京城被攻。大臣分守四面。白撒主西南,受攻最急,楼橹垂就辄摧,传令取竹为护帘,所司驰入城大索,竟无所得,白撒怒欲斩之。员外郎张衮附所司耳语曰:金多则济矣,胡不即平章府求之。所司怀金三百两径往,赂其家僮,果得之。已而兵退。《元史·董文蔚传》:文蔚授槁城等处行军千户。南镇邓州,与荆、襄接境,沿边城壁未筑。是年冬十一月,修光化;乙卯,立昆阳;丙辰,筑枣阳。文蔚悉总之,治板干,具畚锸,储糇粮,运木石,程其工力,时其饥饱,药其疾病。见执者役,常以善言抚之,弗事威猛。众咸感曰:他将领役,鞭箠怒辱,不恤困苦。今董侯慈惠若此,我曹安忍负之。各尽力成之。
《雪舟语》:彭大雅知重,庆大兴城筑,僚属更谏不从。彭曰:不把钱做钱看,无不可筑之理,既而城成,僚属乃请立碑,以纪之大雅,以为不必但立四大石于四门之上。大书曰:某年、某月彭大雅筑此城为蜀根本,其后蜀之流难者多归焉,今蜀城犹无恙,真西蜀根本也。
《太仓州志》:旧城在支塘镇西北。张士诚因防方国珍。《移城太仓相传》:移城时工未,就有献策者度四十五里,用夫几十步置夫,负砖石往来传送名曰:蚁运不日工就。
《乐郊私语》:嘉兴通守缪思,恭当张氏来攻,嘉兴杨完者,命缪用火攻。我师遂大捷,既而张氏归命,因大城武林檄,缪统所属,工徒以赴其役。张阴属其弟士,信乘此戮辱之众,皆为缪心战,缪不以介意,缪当治西北面数十百丈,以松江路工徒属之缪,每事作则先人止,则后众劳,来督罚殊,得众心。由是视他所筑,愈益坚好士,信亦无奈何。忽一日,巡工至,缪所辖地分时日,已虞渊而工犹未辍,士信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汝何独劳民如此。缪曰:平章礼绝百司,犹敬共皇命日夕尚勤畚锸况为之民者,敢偷馀晷。士信曰:此人口利如锥,何怪杉青闸畔烈。烈逼人。缪曰:今幸太尉革面,国家借此得成,奖顺之典,若念杉青之役,犹恨不力纵逸,平章耳。士信曰:别驾好将息,言及杉青,犹能使人肉跳不已。
《英宗实录》:正统元年十月,命太监阮安都督同知,沈清少保工部尚书。吴中率军夫数万人,修建京师九门城楼,初京城因元之旧永乐中,虽略加改葺。然月城楼铺之制多,未备至是始命修之。
四年四月修造京师门楼,城壕桥闸完正阳门,正楼一月城中左右楼各一崇。文宣武朝阳阜城东直西直安定德胜八门,各正楼一月城楼,一各门外立牌。楼城四隅立角楼又深其壕,两涯悉甃以砖石,九门旧有木桥。今悉撤之易以石两,桥之间各有水闸,壕水自城西北隅,环城而东历九桥,九闸从城东南隅流出。大通桥而去,自正统二年正月,兴工至是始毕东里集命下之初,工部侍郎蔡信飏言于众曰:役大非徵十八万,人不可材木诸费称,是上遂命太监阮安董其役,取京师聚操之卒万馀,停操而用之厚,其饩廪均其劳逸,材木诸费一出,公府之所有有司,不预百姓不知,而岁中告成。
旧京遗事京师大城一重,周四十五里。九门城周正如印,南正阳崇文宣武东朝阳东直西阜,城西直北德,胜安定大城内为皇城,皇城六门大明南向直正阳门,东安直朝阳门,西安直阜城门,北安当德胜门,大明东转长安左门,西转长安右门,于京城正中皇城内树色,菁葱罘罳,金雀人骑马上可望也,城外红铺七十二,禁军守之皇城内为宫城、八门,正南第一重曰承天之门,二重曰端门,三重曰午门,午门魏阙分焉曰左掖门,右掖门正南有五门也:东曰东华,西曰西华,北曰元武周围,红铺三十六亦禁军守之,城河绕焉。
《宪宗实录》:成化十二年八月,定西侯。蒋琬上言太祖皇帝肇建南京,京城之外复筑土城,以护居民诚万世不拔之基也。今北京止有内城,而无外城,正统己巳之变也。先长驱直至城下,众庶奔窜内无所容,前事可鉴也。且承平日久聚,众益繁思为忧患之,防须及丰亨之日,况西北一带。前代旧址犹存,若行劝募之令,加以工罚之。徒计其成功,不日可待廷议,谓筑城之役,宜俟军民息肩之日,举行报可。
《国朝典》:汇嘉靖二十一年七月,时边报日至掌都察院毛伯温等言,古者有城必有郭,城以卫民,郭以卫城。太祖定鼎南京既建内城,复设罗城,于外成祖迁都金台。当时内城足居,所以外城未立。今城外之民殆倍城中思患,豫防岂容或缓臣等以为宜筑。外城上然之敕,会同工户二部,速议给事中刘养直言。诸臣议筑外城虑非不远,但宜筑于无事之日,不可筑于多事之际,因止二十九年,命侍郎张时彻梁尚德,同都御史商大节都督,陆炳督工筑正阳崇文。宣武三关厢外城,既而停止。三十二年三月,给事中朱伯辰言高皇帝定鼎,金陵于时,即筑外城文皇帝移都。北京密迩边塞顾有城,无郭者则以缔造。方始未暇尽制耳,迩因边警圣上俯,俞言者之请修筑,南关仅正南一面,规制偏隘又未成,旋罢臣窃见城外居民,繁夥无虑数千万户四方万。国商旅货贿所集,不宜无以圉之矧。今边报屡警不可不为之图,臣尝履行四郊,咸有土城,故址环绕如规。周可百二十馀里,若仍旧贯增卑,补薄培缺,续断即可使事半,而功倍矣。上以问大学士严嵩,嵩对外城之筑,众心所同果成,亦一劳永逸之计,乃命度兴工。
《世宗实录》:闰月丙辰,兵部尚书聂豹等上言臣等于本月六日会同掌锦衣卫都督,陆炳总督京营戎政,平江伯陈圭协理戎政,侍郎许论督。同钦天监,监正杨纬等相度,京城外四面宜筑,外城约七十馀里。自正阳门外东马道口起,经天坛南墙,外及李兴王金箔等园地,至荫水庵墙。东止约计九里,转北经神木厂獐鹿房小窑口等处,斜接土城旧广禧门基止约计一十八里,自广禧门起,转北而西至土城小西门旧基约计一十九里,自小西门起,经三虎桥村东马家庙等处,接土城旧基包过彰,义门至西南直对新,堡北墙止约计一十五里,自西南旧土城转,东由新堡及黑窑厂经神,祇坛南墙外至正阳门外,西马道口止约计九里,大约南一面计一十八里,东一面计一十七里,北一面势如椅屏计一十八里,东一面计一十七里,周围共计七十馀里,内有旧址堪因者约二十二里,无旧址应新筑者约四十八里,其规制臣等议得外城墙基应厚二丈,收顶一丈二尺,高一丈八尺,上用砖为腰,墙垛口五尺,共高二丈三尺,城外取土筑城因以为壕,正阳等九门外,如旧彰义门,大通桥各开门一座,共门十一座,每门各设门楼。五间,四角设角楼四座,其通惠河两岸各量留,便门不设门楼,城外每面应筑敌台四十四座,每座长二丈五尺,广二丈,收顶一丈二尺,每台上盖铺房一间,以便官军栖止四面,共计敌台一百七十六座,铺一百七十六所,城内每面应筑上城马道五路,四面共马道二十路,西直门外及通惠河二处,系西湖玉河水出入之处,应设大水关二座八里。河黑窑厂等处地势低洼,潦水流聚应,设小水关六座城门,内两旁工完之日,拟各盖造门房二所,共二十二所,以便守门人员居处,疏入得旨,允行乙丑。建京师外城兴工遣成国公朱希忠告太庙敕,谕陈圭陆炳许,论及工部左侍郎。陶尚德内官监右少监,郭晖提督工程锦衣卫,都指挥使朱希,孝指挥佥事,刘鲸监督工程,又命吏科左给事。中秦梁浙江道御史、董威巡视工程四月,上又虑工费重大成功不易以问,嵩等。嵩等乃自诣工所视之还言,宜先筑南面俟,财力裕时再因地计度,以成四面之制,于是嵩会圭等议覆前此度地,画图原为四周之制,所以南面横阔凡二十里。今既止筑,一面第,周十二三里。便当收结,庶不虚费财力,今拟将见筑,正南一面城基东折转。北接城东南角,西折转,北接城西南,角并力坚筑可以刻期完报其东,西北三面候再计度以闻报允。
《熹宗实录》:天启元年十月,浚京城九门及重城壕成监工,科道魏大中等因言壕之源,出玉泉山经。高梁桥抵都,城西北而泒为二一循,城之左而东而南一循城之右,而南而东宜按旧闸为地形,高下次第布之未可以丈尺概也。德胜门之水,南入关,周行大内出玉河,近且北淤南,壅而嘉靖所筑,重城地势既高有掘,未及泉而止者,宜清其源,审其势,疏其脉,达其支,以总会于大通桥,又须葺理诸闸节,宣蓄泄以壮金汤之固,疏下工部。《破梦閒谭》:卢沟晓月为畿辅八景之一。崇祯三年,后风景萧条议者谓此畿,辅咽喉宜设兵,防守又须筑城以卫。兵于是当桥之北,规里许为斗城,局制虽小而崇墉百雉。俨若雄关,城名拱北二门,南曰永昌,北曰顺治。刱于崇祯丁丑,特设参将控制之。
《嘉善县志》:昔有钱王者不知其名,代妄欲图霸兴,工筑城遇雨张盖,其母偶见呼曰:伞钱,告母曰:何不称树笠耶。乃讳散字也。自知所图必散,遂拔剑斩伞于池中,掷剑去人名其池曰伞骨。溇大旱不竭常有一大白鱼,浮溇面或谓剑之变,现又名其泾曰筑城,泾中有高埂尚存。

城池部杂录

《易经》:泰卦上六城,复于隍弗用师自邑,告命贞吝象曰:城复于隍,其命乱也。〈注〉《程传》:掘隍土积累以成城,如治道积,累以成泰及泰之,终将反于否,如城土颓圮复反于隍也。
《礼记·曲礼》:登城不指,城上不呼。〈注〉城人所恃以为安,固者有所指,则惑见者有所闻,则骇闻者。
月令,孟春之月,毋置城郭。〈注〉马氏曰:毋置城郭,为其害耕事也。
孟秋之月,补城郭。
《国语》:众心成城言,以众心为城。
《吴越春秋》:鲧筑城以卫,君造郭以居人,此城郭之始也。
山书城郭沟池以固民也,有窃城郭沟池以盗民者,则杀人甚于不固,夫有窃固之具必有功固之利。苟有利之物寇,必生其下,是以太古安民以巢,故于野,则无争巢固则民相杀。
《论衡变动篇》:杞梁之妻哭而崩城妄也,顿牟叛赵。襄子帅师攻之军,到城下顿牟之。城崩者十馀丈,襄子击金而退之,夫以杞。梁妻哭而城崩,襄子之军有哭者乎。秦之将灭都门内崩,霍光家且败,第墙自坏谁哭于秦宫泣于。霍光家者,然而门墙崩坏,秦霍败亡之徵也,或时杞国且圮,而杞梁之妻适哭。城下犹燕国适寒而邹衍偶呼也。事以类而时相因闻见之者,惑而然之又城老墙朽犹有崩,坏一妇之哭,崩五丈之城则一指摧三,仞之楹也。春秋之时山多变山城一类也,哭能崩城,复能坏山乎。女然素缟而哭河,河流通信哭城,崩固其宜也。案杞梁从军死不归,其妇迎之鲁君,吊于途妻不受,吊棺归于家,鲁君就吊不言,哭于城下,本从军死从军,死不在城中。妻向城哭非其处也,然则杞梁之妻哭而崩城,复虚言也。《感虚篇》:传书言杞梁氏之妻,向城而哭城,为之崩此言杞。梁从军不还,其妻痛之,向城而哭至诚悲,痛精气动城,故城为之崩也。夫言向城而哭者实也。城为之崩者虚也,夫人哭悲莫过雍门,子雍门,子哭对孟尝君孟尝君为之于邑,盖哭之精诚,故对向之者悽怆感恸也。夫雍门子动孟尝之心不能感,孟尝衣者衣不知恻,怛不以人心相关通也,今城土也。土犹衣也,无心腹之藏,安能为悲,哭感恸而崩使至诚之声,能动城土则其对林木哭能折草破木乎。向水火而泣,能涌水灭火乎。夫草木水火与土无异然,则杞梁之妻不能崩城明矣。
《关中记》:昆明池曰:神池灵沼尧治水讫,停船此池,盖尧已有池,汉代因而深广之。
《中华古今注》:秦始皇三十二年,得谶书云亡秦者,胡也。乃使蒙恬筑长城,以备之盖。秦终于二世,帝胡亥也。秦所筑城土色皆紫,汉塞亦然故称紫塞。
《益州记》:益州城张仪所筑锦城,在州南蜀时,故宫也。其处号锦里。
《郡国志》:箕子城石勒每破一州,必简别衣冠号为君子城洎。平幽州擢荀绰裴宪等还,襄国路经此后俗讹为箕子城。
《宋书·檀道济传》:道济见收,脱帻投地曰:乃坏汝万里长城。
《三齐略记》:不夜城在阳廷东南,盖古有日夜出,此城以不夜名异之也。
《水经注》:沔水东径学城南梁州大路所由也。旧说昔者有人立学都于此,值世荒乱生,徒罔依遂共立城,以禦难故城得厥名矣。
《鲁阳开水历衡山西南经》:皇后城建,武元年,光武遣侍中傅,俊持节迎光烈。皇后于济阳后,发兵三百馀人,宿卫皇后道路归,京师盖税舍所在,故得其名矣。能改斋漫录《春秋左氏传》:襄公六年,晏弱围莱堙之环城于堞,注云堞女墙也。又二十五年,吴子门于巢,巢牛臣隐于短,墙以射之。二十七年,卢蒲嫳,攻崔氏,堞其宫而守之,注曰:堞短垣也。陴堄短墙,短垣女墙,皆一物也。《说文》云:堞城上女垣也。广雅云:陴堄女墙也。释名曰:女墙言其卑小,比之于城如女子,之于丈夫也。故杜子美上,白帝城诗:城峻,随天壁楼高望女墙,刘长卿登馀干城,怀古云官。舍已空,秋草绿女墙犹在夜乌。啼刘禹锡诗云:夜深犹过女墙来韩亿怀。故乡云:塞雁已侵池籞,宿宫鸦犹恋女墙啼,此学长卿也。
《九宫私记》:余尝至雁门,抵岢石见诸山,往往有斸削处,逶逦而东隐见,不常大约自雁门抵应州至蔚,东山三涧口诸处亦然。问之父老则云古长城迹也夫。长城始于燕昭,赵武灵而极,于秦始皇燕昭所筑。自造阳至襄平,武灵所筑自代并阴,山高阙始皇所筑起,临洮历九原,云中至,辽东皆非雁门。岢石应蔚之迹也,及读史显王三十六年,有赵肃侯筑长城事乃悟,是时三胡尚强楼烦,未斥赵之境,守东为蔚。应西则雁门故肃侯所,筑以之。则父老所谓长城者,即始皇之城也。迨武灵既破,胡始并阴山至高阙,始皇既并天下始起,临洮至,辽东所保者大,则所城愈远耳。《梦溪笔谈》:延州今有五城,说者以为旧,有东西二城夹,河对立高万典,郡始展南北东三关,城予因读杜甫诗云:五城何迢迢,迢迢隔河水,延州秦北户关,防犹可倚乃知天宝,中已有五城矣。
延州故丰林县城赫,连勃勃所筑。至今谓之赫。连城紧密如石斸之皆火。出其城不甚厚,但马面极长且密。予亲使人步之马面,皆长四丈相去六七丈,以为马面密则城不须太厚。人力亦难兼也,予曾亲见攻城若马,面长则可反射,城下攻者兼密则矢。石相及敌人至城下,则四面矢石临之。须使敌人不能到,城下乃为良,法今边城虽厚而马面。极短且疏若敌人,可到城下则城虽厚终为危道,其间更多。刓其角谓之团敌,此尤无益,全藉倚楼角以发。矢石以覆,护城脚但使敌人见备处,多则自不可存,立赫连之城深为可法也。
《后山谈》:丛钱世甓城,前后相押,凡四重号押砖故久而不坏,司业黄君守徐新。彭祖楼砌用五重,使草不生。
齐之龙山镇有平陆,故城高五丈四方五里,附城有走马,台其高半之阔,五之上下如一其西,与南则在内,东北则在外也,莫晓其理。
容斋续笔郡县及城门名用一字者为雅,驯近古今独姑苏曰吴郡,吴县有盘门、阊门、葑门、娄门、齐门。他皆不然。春秋时,列国门见于左氏传者,郑最多曰:渠门、纯门、时门、将门、闺门、皇门、鄟门、墓门、又有师之梁桔柣之门。周曰圉门,鲁曰雩门,雉门、稷门、莱门、鹿门、又有子驹之门,《公羊传》:有争门、吏门,宋曰耏门、桐门、卢门、曹门、泽门、扬门,桑林之门,邾曰鱼门、范门,卫曰阅门,盖获之门,齐曰雍门,亦有扬门、鹿门、稷门,吴曰胥门,宋垤泽之门见孟子。
桯史开宝戊辰艺祖初,修汴京大其城址,曲而宛如蚓诎焉,耆老相传谓赵中令,鸠工奏图初取方直四面皆有门,坊市经纬其间井井绳列上,览而怒自取笔,涂之命以幅纸,作大圈纡曲,纵斜旁注云:依此修筑故城即当时,遗迹也。时人咸罔测多病,其不宜于观美,熙宁乙卯神宗在位,遂欲改作见。苑中牧豚及内作坊之事,卒不敢更,第增陴而已。及政和间,蔡京擅国亟奏广其规,以便宫室,苑囿之奉命,宦侍董其役。凡周旋数十里一撤而方之,如矩墉堞楼。橹虽甚藻饰而荡然,无曩时之坚朴矣。一时迄功第赏侈、其事至以表记,两命词科之题,概可想见其张、皇也。靖康胡马南牧粘罕斡离不扬,鞭城下有得色曰:是易攻下,令植炮四隅,随方而击之城,既引直一炮。所望一壁皆不可立,竟以此失守。沉几远睹,至是始验宸笔所定,图承平时藏秘阁今不复存。
六朝建国江左台城为天阙,复筑石头城于右,宿师以守。盖如古人连营之制,然古今议攻守者多疑以为分,兵力而无用东阳陈同父亮尝上书,乞移都建康谓古台,城当在今,钟山而大司马门在马,军新营之侧今城乃江南李氏所筑耳。使六朝因今城以守,则不费侯景辈数日,力何以历年如彼其久乎。因言曹武惠登长干兀朮,上雨花台城中秋,毫不能遁。余尝亲历其地,其说皆是第,指古台城所在,要未有明据,亦出臆度。自清凉寺而上皆古,石头颓墉犹可识其址,皆依山而高,然则六朝非不知备也。杨文节万里,持漕节尝有诗曰:已守台城更石城不知,并力或分营六师,只合环天阙一垒,真成借寇兵向者,王苏俱解此冤哉。隗协可怜生若言虎,踞浑堪倚万岁千秋无战争其旨明矣淳熙乙未郭棣帅淮东筑维扬城,又旁筑一城曰堡寨。地皆砥平,相去馀数里,虽牵制之势,亦不相及,竟不晓何谓犹不若石城之得失相半也。
九江郡自梁太清始奠湓口,湓口乃汉灌婴所筑也。灌井在焉,城负江面山形势,盘踞三方,阻水颇,难于攻取开,宝中曹翰讨胡则踰年不下,或献计于翰曰:城形为上,水龟非腹,胁不可攻,从之果得城,至今父老指所由入云:在北闉新仓后郡治之,前对匡庐有峰曰双,剑乾道间,蜀人唐立方丈,若来为守谓翰,实屠城而李成等,寇亦尝入郛,残其民,取阴阳家说。意剑所致,乃辟谯楼。前地筑为二城,夹楼矗其上谓之匣,楼曰匣,实藏剑江人相。劝成之有日者,过其下曰:是利民而不利于守,立方闻之不以为意,居一年,果卒官其异如此,立方故知名尝为中书,舍人终之年,六十八。
《中山诗话》:史著赫连勃,勃之暴蒸土筑城,意谓釜。甑熟之然不知北方土壤,用春首聚土阳气,蒸发用筑则坚牢特甚,故尔近有献策,筑吴江为瓮堤土人欲以巨瓮实土稍,稍下之不思土,实则瓮重不可致,虚致水中则泛,泛曷可止,虽执政亦惑之,然治河皆有瓮,堤形似瓮耳不用陶器也。
癸辛杂识长城之旁居人以积,雨后或有得,坚木于城土中识者谓名黄芦,木乃当时用以为城。干用者性极坚劲不畏水湿,而耐久至今。一二千年,犹有如楹大者,以之为鎗,干最佳盖筑城无以为干,不可所谓不谨而寘薪焉,者又何耶。
《凤凰台记》:事筑京城用石灰,秫粥锢其外上时出阅。视监掌者以丈尺分治上,任意在一处,击视皆纯白色,或稍杂泥壤,即筑筑者于垣中,斯金汤之固也。又于城外起土城以为不测,屯守之计宫中阴沟直通土城之外高丈二阔八尺,足行一人一马以备临祸,潜出可谓深思远虑矣。
春风堂随笔北齐文宣天保七年,筑长城东至于海。前后所筑东西凡三千馀里,率十里一戍,其要害置州镇,凡二十五所是后颇安,近年又于长城内筑,重城自库洛拔而东至于乌,纥凡四万馀里,高洋备边如此。
《菽园杂记》:陕西环县界有唐时木波,合道等城遗址志书以为范文正公守环,时所筑,尝考之唐德宗兴。元十三年二月,集方渠合道木波三城邠宁节度使,杨朝晟之力也。文正公或因其旧址,而修筑之故云:逌旃璅言黄花岭上有,始皇旧长城,岢岚州有古城,墩赵之李牧守雁门,则上谷云中或开拓在后,抑依险以为城,如今之内边耶。
《林水录》:夏口城孙权所筑,依山傍江开势,明远凭墉藉。阻高观枕流上则游目,汉川下则激浪,崎岖实舟人之所艰也。
阳关三叠图谱,渭城秦咸阳孝公所都,汉高帝名新城。属长安武帝名渭城,唐都长安改京兆。郡开元初,改京兆府。咸阳故城有三,秦城在今陕西。西安府长安县北三十里,汉城在县东北二十里,唐城在渭水北杜邮馆西,盖渭城因渭水而得名也。渭河在府城北五十里,出临洮府渭源县。鸟鼠山西北谷东流,径盩厔兴平咸阳,渭南至华,阴界以入黄河。
《贤奕左传》:都城过百雉,释者谓一雉,之墙长三丈,高一丈,陆氏埤雅谓雉飞崇不过丈,长不过三丈,又雉性妒垄,护疆飞不越,分域一界之内以一雉为长。《书蕉齐地记》云:不夜城在阳廷东南,古有日夜出,此城以不夜名异之也。按《班史》云:有如日夜出,此城是时城方成耳。
《识遗左传》:都城过百雉,周礼名城以五雉、七雉、九雉、释者谓一雉之墙,长三丈,高一丈,而雉所以名文之义,未详山阴陆氏著埤,雅谓雉性,妒垄护疆飞不越分域一界之内,以一雉为长。《潘安仁雉赋》曰:画坟衍以分畿者此也。其飞崇不过丈,修不过三丈,所以以雉计之也。礼记晋太子申生缢死。《郑元注》曰:雉经晋语亦曰申生雉经于新城,庙孔氏释雉性耿,介被获必屈,折其头而死,言申生以杀死也。因思城之丈有取于雉,亦有望于死,守封疆之臣岂泛然哉。
《乐郊私语》:张氏既归,命本朝兄弟相继,拜太尉平章之命,乃于十九年秋七月,大城武林至起平松。嘉湖四路官民以供畚筑,虽海盐一州发,徒一万二千分为三,番以一月更代皆裹粮远役,而督事长吏复藉之酷,敛鞭朴棰楚无有停时,死者相望至本年十月。始得迄功,凡费数十百万,而新城碑记至以南,仲山甫为譬其词有曰:有嘉太尉克绥,我民畴其相之平。章弟昆又曰:我作、我息、我出、我入、变呻为讴、伊谁之力,岂不惭腼斯言也乎。
《呆齐集》:梁氏园在今京师西南五六里,其外有旧城。旧城者,唐藩镇辽金别都之城也。元迁都稍东,于是旧城东半遂入于朝,市间全无迹,可见而西半,犹存号为萧,太后城即梁氏,园所在也。萧太后者,辽后皆以萧为姓,有子为帝,则太后别居宫城。统部属故其亡也。末帝淳之妻,犹得独存称太后以主其国,踰年乃灭也。或谓虽辽金都城,而非唐藩镇城,不然也。唐时此为范阳藩镇,安史反后改名,卢龙而所治幽州,蓟县不改,今移蓟以名州。移卢龙以名县,各去此数,百里,其实唐之卢龙,与蓟在此也。恶得非唐藩镇旧城乎。辽金不因藩镇以为都,而曷因乎。且稽诸载记辽金亦何尝,创建都城乎。今其城仅存土尔甓皆为人,取去今取者,未已其土皆真黄土人取之,和煤炭以烧,亦有即之作墓者,以其高坚也。
闽部疏泉州城大于福,北负洛阳江南面,晋江倚泉山而城堪,舆家谓为三台,山八卦,水故多搢绅。《温阳纪》:略怀柔城,极坚整西南。在平地东北则因山为之,其南瓮城可盘马。丽谯片石记万,历九年,增修丈尺末云,并用纯灰铺底。灌抿全完以垂永,久宜其历,百年尚如新筑也。
《春明梦馀录》:南城在今城西,南唐幽州藩镇城及辽金故都城也。隋之天宁寺旧在城中,今在城外矣。悯忠寺有唐景福元年,重藏舍利记其铭曰:大燕城内城,地东南隅有悯忠寺门,临康衢悯忠寺,旧在城中东南,今在城外西南僻境矣。
《日知录》:春秋之世田有封洫,故随地可以设关,而阡陌之间,一纵一横亦非戎车之利也。观国佐之对晋人则可知矣,至于战国井田始废而车变为骑,于是寇钞易而防守,难不得已而有长城之筑。《史记·苏代传》燕王曰:齐有长城钜防,足以为塞。竹书纪年:梁惠成王二十年,齐闵王筑防以为长城。《后汉志》:济北国卢有长城,至东海《泰山记》泰山西有长城,缘河径泰山一千馀里。至琅琊台入海此齐之长城也。《史记·秦本纪》:魏筑长城自郑滨洛以北,至上郡。《苏秦传》说魏襄王曰:西有长城之界。竹书纪年:惠成王十二年,龙贾帅师筑长城于西,边此魏之长城也。《后汉志》:河南郡卷有长城,经阳武到密,此韩之长城也。《水经注》:盛弘之云:叶东界有故城,始犨县东至瀙水,达沘阳南北数百里,号为方城一谓之长城。《郡国志》曰:叶县有长城曰方城,此楚之长城也。若《赵世家》成侯六年中,山筑长城又言肃侯十七年,筑长城则赵与中山亦有长城矣,以此言之中国多有长城,不但北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