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一百八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祥刑典

 第一百八十卷目录

 赦宥部纪事
 赦宥部杂录
 赦宥部外编

祥刑典第一百八十卷

赦宥部纪事

《新序》:里凫须,晋公子重耳之守府者也。公子重耳出亡于晋,里凫须窃其宝而逃。公子重耳反国,立为君,里凫须造门愿见,文公方沐,其谒者复,文公握发而应之曰:吾凫须邪。曰:然。谓凫须曰:若犹有以面目而复见我乎。谒者谓里凫须。凫须对曰:臣闻之沐者其心覆,心覆者言悖,君意沐耶。何悖也。谒者复文公,见之曰:若窃我货宝而逃,我谓汝犹有面目而见我邪。汝曰:君何悖也。是何也。凫须曰:然。君反国,国之半不自安也,君宁弃国之半乎。其宁有全晋乎。文公曰:何谓也。凫须曰:得罪于君者,莫大于凫须矣,君谓赦凫须,显出以为右,如凫须之罪重也,君犹赦之,况有轻于凫须者乎。文公曰:闻命矣。遂赦之,明日出行国,使为右,翕然晋国皆安。
《晏子·外篇》:景公登箐室而望,见人有断雍门之橚者。公令吏拘之,顾谓晏子,趣诛之。晏子默然,不对。公曰:雍门之橚,寡人所甚爱也。此见断之,故使夫子诛之。默然而不应,何也。晏子对曰:晏闻之古者。人君出则辟道十里非畏也,冕前有旒恶多所见也。纩纮珫耳恶多所闻也。大带重半钧舄,履倍重不欲轻也。刑死之罪,日中之朝。君过之则赦之,婴未尝闻为人君而自坐其民者也。公曰:赦之无使夫子复言。
《孔子家语》:孔子为鲁司寇,有父子讼者,夫子同狴〈狴狱也〉执之,三月不别,其父请正。夫子赦之焉。季孙闻之,不悦曰:司寇欺余,曩告余曰,为国家必先以孝,余今戮一不孝以教民孝,不亦可乎。而又赦,何哉。冉有以告孔子,孔子喟然叹曰:呜呼。上失其道,而杀其下,非理也。不教以孝,而听其狱,是杀不辜。三军大败,不可斩也。狱犴不治,不可刑也。何也。上教之不行,罪不在民故也。
《史记·越世家》:陶朱公中男杀人,囚于楚。朱公曰:杀人而死,职也。然吾闻千金之子不死于市。告其少子往视之。乃装黄金千镒,以置褐器中,载以一牛车。遣其少子,长男固请欲行,朱公不听。长男曰:长子曰家督,今弟有罪,大人不遣,是吾不肖。欲自杀。其母为言。不得已而遣长子,为一封书遗故所善庄生。庄生入见楚王,言某星宿某,此则害于楚。楚王曰:今为奈何。庄生曰:独以德为可以除之。王乃使使封三钱之府。长男以为赦,弟固当出也,重千金虚弃,无所为也,乃复见庄生。曰:弟今自赦,故辞去。生知其意,曰:自入室取金。庄生羞为儿子所卖,乃入见楚王曰:臣出,道路皆言陶之富人朱公子杀人囚楚,其家多将金贿王左右,王非能恤楚而恩赦,乃以陶朱公子故也。楚王大怒。令杀朱公子,明日遂下赦令。长男竟持其弟丧归。《艾子后语》:齐大夫邾石父谋叛,宣王诛之,欲灭其族。邾之族,大以蕃聚而谋。曰:他人之言,王必不内,惟艾先生辨而有宠,盍往祈焉。举族拜于艾子之庭,涕泗以请。艾子笑曰:是不难诸公,但具一绳来立可免祸。邾氏以为戏言,亦不敢诘,退而索绹以馈。艾子怀其三尺。以见王,曰:邾石父包藏祸心,王肆诸市当矣。然为之者石父一人耳。其宗族何辜而王欲尽歼之。无乃非仁君之用心乎。宣王曰:此非寡人意也。先王之律,有明训也。政典曰:与叛同宗者杀无赦,是以寡人不敢曲宥以伤先王之法。艾子顿首曰:臣亦知王之不得已也。窃有一说,往年公子巫以邯郸降秦,非大王之母弟乎。以是而言,大王亦叛臣之族,理合随坐。臣有短绳三尺敢献于下执事,请大王即日引决,勿惜一身,而伤先王之法。王笑而起曰:先生且休寡人赦之矣。
《汉书·高祖本纪》:十二年十二月,诏曰:燕王卢绾与吾有故,爱之如子,闻与陈豨有谋,吾以为亡有,故使人迎绾。绾称疾不来,谋反明矣。燕吏民非有罪也,赐其吏六百石以上爵各一级。与绾居,去来归者,赦之。《文帝本纪》:三年七月,诏曰:济北王背德反上,诖误吏民,为大逆。济北吏民兵未至先自定及以军城邑降者,皆赦之,复官爵。与王兴居去来者,亦赦之。八月,虏济北王兴居,自杀。赦诸与兴居反者。
《景帝本纪》:三年正月,吴王濞、胶西王卬、楚王戊、赵王遂、济南王辟光、菑川王贤、胶东王雄渠皆举兵反。大赦天下。二月,破七国。六月,诏曰:乃者吴王濞等为逆,起兵相胁,诖误吏民,吏民不得已。今濞等已灭,吏民当坐濞等及逋逃亡军者,皆赦之。
《武帝本纪》:元光六年春,匈奴入上谷,杀略吏民。遣车骑将军卫青出上谷,骑将军公孙敖出代,轻车将军公孙贺出云中,骁骑将军李广出雁门。青至龙城,获首虏七百级。广、敖失师而还。诏曰:间者匈奴数寇边境,故遣将抚师。古者治兵振旅,因遭虏之方入,将吏新会,上下未辑,代郡将军敖、雁门将军广所任不肖,校尉又背义妄行,弃军而北,少吏〈少吏小吏也〉犯禁。用兵之法:不勤不教,将率之过也;教令宣明,不能尽力,士卒之罪也。将军已下廷尉,使理正之,而又加法于士卒,二者并行,非仁圣之心。朕闵众庶陷害,欲刷耻改行,复奉正义,厥路亡繇。其赦雁门、代郡军士不循法者。
元封六年三月,益州、昆明反,赦京师亡命令从军,遣拔胡将军郭昌将以击之。
《昭帝本纪》:元凤元年十月,诏曰:燕王迷惑失道,前与齐王子刘泽等为逆,抑而不扬,望王反道自新,今乃与长公主及左将军桀等谋危宗庙。王及公主皆自伏辜。其赦王太子建、公主子文信及宗室子与燕王、上官桀等谋反父母同产当坐者,皆免为庶人。其吏为桀等所诖误,未发觉在吏者,除其罪。
《宣帝本纪》:地节四年七月,大司马霍禹谋反。诏曰:乃者,东织室令史张赦使魏郡豪李竟报冠阳侯霍云谋为大逆,朕以大将军故,抑而不扬,冀其自新。今大司马博陆侯禹与母宣城侯夫人显及从昆弟冠阳侯云、乐平侯山、诸姊妹婿度辽将军范明友、长信少府邓广汉、中郎将任胜、骑都尉赵平、长安男子冯殷等谋为大逆。显前又使女侍医淳于衍进药杀共哀后,谋毒太子,欲危宗庙。逆乱不道,咸伏其辜。诸为霍氏所诖误未发觉在吏者,皆赦除之。
《后汉书·吴汉传》:汉病笃。车驾亲临,问所欲言。对曰:臣愚无所知识,惟愿陛下慎无赦而已。
《董宣传》:宣字少平,陈留圉人也。初为司徒侯霸所辟,举高第,累迁北海相。到官,以大姓公孙丹为五官掾。丹新造居宅,而卜工以为当有死者,丹乃令其子杀道行人,置尸舍内,以塞其咎。宣知,即收丹父子杀之。丹宗族亲党三十馀人,操兵诣府,称冤叫号。宣以丹前附王莽,虑交通海贼,乃悉收系剧狱,使门下书佐水丘岑尽杀之。青州以其多滥,奏宣考岑,宣坐徵诣廷尉。在狱,晨夜讽诵,无忧色。及当出刑,官属具馔送之,宣乃厉色曰:董宣生平未曾食人之食,况死乎。升车而去。时同刑九人,次应及宣,光武驰使驺骑特原宣刑,且令还狱。遣使者诘宣多杀无辜,宣具以状对,言水丘岑受臣旨意,罪不由之,愿杀臣活岑。使者以闻,有诏左转宣怀令,令青州勿案岑罪。
《周纡传》:纡为人刻削少恩,好韩非之术。少为廷尉史。迁博平令。以威名迁齐相,专任刑法。后坐杀无辜,复左转博平令。建初中,为渤海太守。每赦令到郡,辄隐闭不出,先遣使属县尽决刑罪,乃出诏书。坐徵诣廷尉,免归。
《谰言长语》:西京赵岐避难安丘。孙嵩年二十馀,游市见岐,察非常人,停车呼与共载,密问岐,岐以实告。遂与俱归,藏复壁中数年。后诸唐死,岐因赦乃出,在壁作孟子章句。
《汉中士女志》:陈纲,字仲卿,成固人也。少与同郡张宗受学南阳,以母丧归。宗为安众刘元所杀,纲免丧。往复之值,元醉卧,还须醒,乃杀之。自拘有司。会赦免。《梓潼士女志》:敬扬涪郭孟妻,杨文之女也。始生失母,八岁父为梁盛所杀,无宗亲依外祖郑行。年十七,适孟孟与盛有旧,盛数往来。孟家敬扬,涕泣谓孟曰:盛凶恶,薄命为女,非男比。但恶雠未报,未尝一日忘也。虽妇人拘制,然父子恩深,恐卒狂惑益君祸患。君宜疏之。孟以告盛,盛不纳。汉安元年,盛至孟家,敬扬以大杖打杀盛,将自杀。孟止之,与俱逃。涪令双胜出,追闻其故,而止安尉二门,会赦得免。中平四年,涪令向遵为立,图表之。
《后汉书·度尚传》:尚为荆州刺史。见胡兰馀党南走苍梧,惧为己负,乃伪上言苍梧贼入荆州界,于是徵交趾刺史张磐下廷尉。辞状未正,会赦见原。磐不肯出狱,方更牢持械节,狱吏谓磐曰:天恩旷然而君不出,何也。磐因自列曰:前长沙贼胡兰作难荆州,馀党散入交趾。磐身膺甲胄,涉危履险,讨击凶患,斩殄渠帅,馀烬鸟窜冒遁,还奔荆州。刺史度尚惧磐先言,怖畏罪戾,伏奏见诬。磐备位方伯,为国爪牙,而为尚所枉,受罪牢狱。夫事有虚实,法有是非。磐实不辜,赦无所除。如忍以苟免,永受侵辱之耻,生为恶吏,死为敝鬼。乞传尚诣廷尉,面对曲直,足明真伪。廷尉以其状上,诏书徵尚到廷尉,辞穷受罪,以先有功得原。
《党锢传》:河内张成善说风角,推占当赦,遂教子杀人。李膺为河南尹,督捉收捕,既而逢宥获免,膺愈怀愤疾,竟案杀之。《董卓传》:卓使牛辅以兵屯陕。辅其校尉李傕、郭汜以王允、吕布杀董卓,故忿怒并州人,其在军者,皆诛杀之。傕等恐,乃遣使诣长安,求乞赦免。王允以为一岁不可再赦,不许之。傕等各相谓曰:京师不赦我,我当以死决之。若攻长安剋,则得天下矣;不剋,则抄三辅妇女财物,西归乡里,尚可延命。众以为然。
《太平御览·李燮别传》曰:燮常逃亡,匿临淄为酒家,佣灵帝即位。时月经阴道晕,五车史官曰:有流星升汉而北阳芒迫,卯荧惑入大角犯帝座,其占当有大臣被诛者。故太尉李固西土人占在固,今月经阴道晕五车宜,有赦令以除此异。上感此变,大赦天下,求公子孙酒家,具车乘厚送之。
《海内先贤传》曰:王允字子师。诛董卓,卓将郭汜、李傕等闻卓死,引兵还围长安,燔掠宫省死者万数。大赦天下,允忠节三朝更赦书云:其射虎营宫阙不从此令,是日遂及于难。
《蜀志·孟光传》:光迁大司农。延熙九年秋,大赦,光于众中责大将军费袆曰:夫赦者,偏枯之物,非明世所宜有也。衰弊穷极,必不得已,然后乃可权而行之耳。今主上仁贤,百僚称职,有何旦夕之危,倒悬之急,而数施非常之恩,以惠奸宄之恶乎。又鹰隼始击,而更原宥有罪,上犯天时,下违人理。老夫耄朽,不达治体,窃谓斯法难以经久,岂具瞻之高美所望于明德哉。袆但顾谢踧踖而已。
《文士传》:刘桢字公干,少有才辨,常豫魏文帝座,见甄后不伏,武帝尝怒配上方,武帝辇至上方观作署桢,故匡坐正色磨石不仰。武帝问曰:石何如。桢因得喻己自理乃跪,曰:石出自荆山元岩之巅,外有五色之章,内有含和之性。磨之不莹,雕之不增,美禀气坚,贞受兹自然。顾其理枉屈纡绕犹不得中。武帝顾左右大笑。即日,还宫赦桢复署吏。
《魏志·陈留王本纪》:咸熙元年正月,钟会反于蜀,为众所讨。二月辛卯,特赦诸在益土者。
咸熙二年八月,襄武县言有大人见,三丈馀,迹长三尺二寸,白发,著黄单衣,黄巾,拄杖,呼民王始语云:今当太平。九月乙未,大赦。
《吴志·吕蒙传》:蒙疾发,孙权时在公安,迎置内殿,治护万方。病中瘳,为下赦令。
《孙霸传》:霸赐死。霸二子,基、壹。五凤中,封基为吴侯,壹宛陵侯。基侍孙亮在内,太平二年,盗乘御马,收付狱。亮问侍中刁元曰:盗乘御马罪云何。元对曰:科应死。然鲁王早终,惟陛下哀原之。亮曰:法者,天下所共,何得阿以亲故邪。当思惟可以释此者,奈何以情相迫乎。元曰:旧赦有大小,或天下,亦有千里、五百里赦,随意所及。亮曰:解人不当尔邪。乃赦宫中,基以得免。《晋书·武帝本纪》:泰始五年,西平人曲路伐登闻鼓,言多妖谤,有司奏弃市。帝曰:朕之过也。舍而不问。《太平御览》郭子曰:孙秀降,晋武帝厚。存宠之妻,以姨妹蒯氏,室家甚睦。妻尝怒秀骂为貉子,秀大不平,遂出不复入。蒯氏自悔责,遂请救于帝。时大赦群臣咸见,既出帝独留秀,从容言:天下旷荡蒯,夫人可得从其例否。秀免冠谢,遂为夫妇如初。
《晋纪》曰:庶人杨氏幽于金墉城。陈留、董仲道游于太学,喟然而叹曰:建斯室也,何为者乎。每见国家赦书谋反大逆,皆除其杀祖父母父母者,不除以为道法所不容也。何今日公卿处议文饰礼典以至此事乎。天理既惑大乱将作矣。顾谓谢鲲、阮千里等曰:易称知几其神,卿等可各深逃。乃自荷担妻子推鹿车以入于山,莫知所终。
《册府元龟》:张茂凉州牧实之弟。晋太兴三年,实为关沙等所害,州人推茂为凉州牧,乃诛关沙。及党与数百人赦其境内。
骏茂之弟。晋大宁三年,黄门侍郎史淑在姑臧拜骏为凉州牧。西平公骏赦其境内,其后刘曜遣将刘裔入据振武。河西大震,遣皇甫该禦之,赦其境内。重华骏之子,晋永和二年,自称持节大都督。大尉护羌校尉凉州牧西平公假凉王,赦其境内。
祚重华之庶兄,晋永和十年废重华之子耀灵、僭称帝号,赦殊死已下。
元靓重华之子,晋永和十二年自号大都督大将军。校尉凉州牧西平公,赦其境内。
前赵刘元海晋永兴元年,僭即汉王位,赦其境内。永嘉二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内。是年,迁都平阳汾水中得玉玺。文曰:有新保之。盖王莽时玺也,得者因增泉、海、光三字。元海以为己瑞,大赦境内。
聪元海之子,晋永嘉四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内。嘉平中以太庙新成,改元建元。大赦境内,及刘曜陷长安外城。悯帝使侍中宋敞送笺于曜。帝出降至平阳使子粲告于太庙,改年麟嘉,大赦境内。后聪杀太弟又立粲为太子,大赦殊死已下。
粲聪之子,太兴元年,嗣伪位,大赦境内。曜元海之族子,晋太兴元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内,惟靳准一门不在赦例。是年,缮宗庙社稷南北郊大赦境内殊死已下。后终南山。摧长安人,刘终于摧所得白玉,方一尺有文字曰:皇亡皇亡败赵昌,井水竭构五梁腭,酉小襄困嚣丧。呜呼呜呼,赤牛奋矧其尽乎,时群臣咸贺以为勒灭之,徵曜大悦斋。七日后受之于太庙,又大赦境内。及葬其父墓号永垣陵,葬妻羊氏墓号显平陵,大赦境内殊死已下。又尝因疾瘳曲赦长安殊死已下。咸和三年,躬亲二郊饬缮神祠望秩山川靡不周,及大赦殊死已下。复百姓租税之半。
后赵石勒晋太兴二年即伪赵王位,赦殊死已下。称元年至十一年,茌平获黑兔献之于勒,于是大悦赦境内,改元太和。三年僭即皇帝位改元建平,大赦境内。其后泰州送白兽、白鹿,荆州送白雉、白兔。济阴木连理、甘露降苑乡勒以休瑞,并臻遐方慕义,赦三岁刑已下,均百姓去年租调特,赦凉州殊死。勒南郊有白气自坛属天勒大悦,还宫赦四岁刑。勒又耕籍田还宫赦五岁刑。
弘勒之子晋咸和七年,嗣伪位。改元延熙,赦其境内殊死已下。
季龙勒之弟,晋咸康元年,废石弘称居摄赵天王。改元建武,赦其境内。是年迁伪邺宫澍雨周洽,季龙大悦,赦殊死已下。二年使牙门将张弥徙雒阳。钟簴九龙,翁仲铜驼飞廉于邺,季龙大悦赦二岁刑。三年僭称大赵天王,即位于南郊,大赦殊死已下。六年大旱,季龙下书曰:前以丰国渑池二冶初建,徙刑徒配之权救时务,而主者循为常法致起怨声。自今罪犯流徒,皆当申奏不得辄配也。京狱见囚非手杀人一皆原遣。其日澍雨。永和五年,僭即皇帝位于南郊,大赦境内。建元曰泰宁。
遵季龙之子,晋永和六年,僭即皇帝位于大武殿前,大赦殊死已下。
鉴亦季龙之子,晋永和六年,篡遵即伪位,大赦殊死已下。
冉闵晋永和六年,杀石鉴僭即皇帝位于南郊,大赦改国号大魏。
后蜀李特晋大安元年,自称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诸军事。大将军大都督,赦其境内。
雄特之子既剋成都,诸将固请雄即尊位。以晋永兴元年僭称成都王,赦其境内。是年僭即帝位,赦其境内。其后遣镇南任回征木落分宁州之援,宁州刺史尹奉降,遂有南中之地。雄于是赦其境内,又执梓潼太守谯登,遂乘胜进军讨文硕害之,雄大悦赦其境内。
期雄第四子,晋咸和九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内。寿特弟骧之子,晋咸康四年,僭即伪位,赦其境内。势寿之子,晋咸康八年嗣伪位,赦其境内。太保李奕自晋寿举兵反之,蜀人多有从者众,至数万。势登城距战,奕单骑突门,门者射而杀之。众乃溃散势,既诛奕。大赦境内,改元嘉宁。
前燕慕容皝,晋咸康三年,僭即王位,赦其境内。隽皝之子也,晋永和五年,嗣伪燕王,赦其境内。八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内。其后太子死,立次子炜为皇太子,赦其境内。
炜隽之子,晋升平四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内。是岁太师慕容根谋为乱,于是使其侍中皇甫真、护军傅颜收根等于禁中斩之,大赦境内。
后燕慕容垂,晋太元十一年,僭即帝位,赦其境内。宝垂之子,太元二十一年,嗣伪位,大赦境内。
盛宝之子,晋隆安二年,以长乐王称制,赦其境内。是年僭即帝位,大赦殊死已下。其后立子辽西公为太子,赦殊死已下。
熙垂之子嗣伪位,赦殊死已下。其后立贵嫔符氏为皇后,赦殊死已下。
云宝之养子,晋义熙二年僭,即天王位。复姓高氏大赦境内,殊死已下。
南燕慕容德,晋隆安四年,僭立为燕王,大赦境内。殊死已下。称元年四年,僭即皇帝位于南郊,大赦。义熙元年立兄子超为太子,大赦境内。子为父,后者人爵二级。
超德之兄子,晋义熙元年,僭即伪位,大赦境内。其后祀南郊,将登坛有兽,大如马状类鼠,而色赤集于圜丘之侧。俄而,不知所在。须臾,大风暴起,天地昼昏。其行宫羽仪,皆震裂。超密问于太史令成公绥,对曰:陛下信用奸臣,诛戮贤良,赋敛繁多,事役殷苦所致。超惧而大赦。
北燕冯跋,晋太元二十年,僭称天王于昌黎,赦其境内。
前秦苻健,晋永和七年,僭称天王大单于,赦境内死罪。生健第三子,晋永和十二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内。坚生之从弟,晋升平元年,僭即大秦天王位,赦其境内。三年,南游霸陵,大赦。五年,凤凰集于东阙,大赦其境内。百寮进位一级。太和五年,平邺都赦慕容炜及其王公已下,皆徙于长安封授有差。
丕坚之子,晋太元十年,僭即皇帝位于晋阳,大赦境内。
登坚族孙,晋太元十一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内。《太平御览·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曰:王猛疾病未瘳,苻坚大赦殊死已下。
《册府元龟》:后秦姚苌,晋太元九年,自称大将军、大单于万年。秦王大悦,赦境内。十一年,僭即皇帝位于长安,大赦。
姚兴苌之子,晋太元十九年,僭即皇帝位于槐里,大赦境内。其后以日月薄蚀,降号称王,大赦境内。因立其子泓为皇太子,大赦境内,赐男子为父,后者爵一级。又以姚硕德来朝,大赦境内。
姚泓兴之子,晋义熙十二年,僭即皇帝位,大赦殊死已下。
西秦乞伏乾归,晋太元十三年,自立为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河南王,赦其境内。十七年,平陇西巴西之地,赦其境内殊死已下。义熙三年,僭称秦王,赦其境内。
炽盘乾归之子,晋义熙六年,袭位大赦。元熙元年,立其第二子慕末为太子,领抚军大将,都督中外诸军事,大赦境内,其臣佐等多所封授。
后凉吕光晋太元十三年,入姑臧自称凉州牧,酒泉公,大赦境内。十四年僭即三河王位,赦其境内。二十一年,僭即天王位,大赦境内。
纂光之子,晋隆安四年,僭即天王位,大赦境内。隆光弟宝之子,晋元兴元年,僭即天王位,大赦。西凉李皓,晋隆安四年,晋昌太守唐瑶推皓为大都督、大将军,凉公,赦其境内。
歆皓之子,宋永初元年,嗣公伪位,大赦境内。
南凉秃发乌孤,晋隆安元年,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西平王,赦其境内。
利鹿孤乌孤之弟,晋隆安三年,即伪位,赦其境内殊死已下。既逾年,改元,赦其境内。
傉檀利鹿孤之弟,晋元兴元年,僭即凉王位,赦其境内。
北凉沮渠蒙逊,晋隆安五年,自称使持节大都督大将军、凉州牧张掖公,赦其境内。义熙八年,僭即河西王位,大赦境内。及蒙逊母车氏疾笃,大赦殊死已下。其后以岁旱下书曰:顷自春炎旱害,及时苗碧原青野倏为枯壤。将刑政失中下有冤狱乎。役繁赋重,上天所谴乎。内省多缺孤之罪也,书不云乎。百姓有过在予一人。可大赦殊死已下。
夏赫连勃勃,晋义熙二年,僭称天王大单于,赦其境内。时姚兴镇北将军王买德来奔。谓勃勃曰:今秦政虽衰,藩镇犹固,深愿蓄力待时详而后举。勃勃善之,乃赦其境内。其后雍州百姓逐刺史朱龄石而迎勃勃入长安为坛于灞上。僭即皇帝位,赦其境内。及自长安还统万以宫殿大成,于是赦其境内。
《唐类函》:宋元嘉中,徙彭城,王义康为豫章临川,王义庆时为江州相,见而笑。文帝闻而怪之,徵还宅。义庆大惧,妓妾夜闻乌啼声叩閤曰:明日有赦,后改为南州,因作乌夜啼曲。
《梁书·柳惔传》:惔尝侍座,高祖曰:徐元瑜违命岭南,《周书》罪不相及,朕已宥其诸子,何如。惔对曰:罚不及嗣,赏延于世,今复见之圣朝。时以为知言。
《陈书·高祖本纪》:永定二年三月甲午,诏曰:罚不及嗣,自古通典,罪疑惟轻,布在方策。沈泰反覆无行,遐迩所知。昔有微功,仍荷朝寄,剖符名郡,推毂累藩,汉口班师,还居方岳,良田有逾于四百,食客不止于三千,富贵显荣,政当如此。鬼害其盈,天夺之魄,无故猖狂,自投獯丑。虽复知人则哲,惟帝其难,光武有蔽于庞萌,魏武不知于于禁,但令朝廷,无我负人。其部曲妻儿,各令复业,所在及军人若有恐胁侵掠者,皆以劫论。若有男女口为人所藏,并许诣台申诉。若乐随临川王及节将立效者,悉皆听许。
《魏书·崔元伯传》:元伯,清河东武城人也。太宗即位,诏元伯与长孙嵩等坐朝堂,决刑狱。太宗以郡国豪右,大为民蠹,乃优诏徵之。民多恋本,而长吏逼遣。于是轻薄少年,因相扇动,所在聚结。西河、建兴盗贼并起,守宰讨之不能禁。太宗乃引元伯及北新侯安同、寿光侯叔孙建、元城侯元屈等问曰:前以凶侠乱民,故徵之京师,而守宰失于绥抚,令有逃窜。今犯者已多,不可悉诛,朕欲大赦以纾之,卿等以为何如。屈对曰:民逃不罪而反赦之,似若有求于下,不如先诛首恶,赦其党类。元伯曰:王者治天下,以安民为本,何能顾小曲直也。譬琴瑟不调,必改而更张;法度不平,亦须荡而更制。夫赦虽非正道,而可以权行,自秦汉以来,莫不相踵。屈言先诛后赦,会于不能两去,孰与一行便定。若其赦而不改者,诛之不晚。太宗从之。
《太武帝本纪》:神麚二年春正月,赫连定弟酒泉公俊自平凉来奔。丁零鲜于台阳等归罪,诏赦之。
《文成帝本纪》:帝年五岁,世祖北巡,帝从在后,逢虏帅桎一奴欲加其罚。帝谓之曰:奴今遭我,汝宜释之。帅奉命解缚。世祖闻之,曰:此儿虽小,欲以天子自处。意奇之。
《孝文帝本纪》:太和五年二月庚戌,沙门法秀谋反,伏诛。三月己巳,诏曰:法秀妖诈乱常,妄说符瑞兰;台御史张求等一百馀人,招结奴隶,谋为大逆,有司科以族诛,诚合刑宪。且矜愚重命,犹所弗忍。其五族者,降止同祖;三族,止一门;门诛,止身。
《北齐书·宋世良传》:世良,字元友。除清河太守,尤善治术。天统中大赦,郡先无一囚,群吏拜诏而已。
《隋书·赵煚传》:煚,字贤通。为天官司会,与宗伯斛斯徵素不协,徵后出为齐州刺史,坐事下狱,自知罪重,遂踰狱而走。帝大怒,购之甚急。煚上密奏曰:徵自以负罪深重,惧死遁逃,若不北窜匈奴,则南投吴越。徵虽愚陋,久历清显,奔彼敌国,无益圣朝。今者炎旱为灾,可因兹大赦。帝从之。徵赖而获免,煚卒不言。
《唐书·刑法志》:太宗以宽仁治天下。贞观六年,亲录囚徒,闵死罪者三百九十人,纵之还家,期以明年秋即刑;及期,囚皆诣朝堂,无后者,太宗嘉其诚信,悉原之。然尝谓群臣曰:吾闻语曰:一岁再赦,好人喑哑。吾有天下未尝数赦者,不欲诱民于幸免也。
《朝野佥载》:则天好祯祥。拾遗朱前疑说梦云:则天发白更黑,齿落更生。即授都官郎中司刑事囚三百馀人。秋分后无计可作,乃于圜狱外罗墙角边。作圣人迹长五尺,至夜半三百人一时大叫。内使推问云:昨夜有圣人见身,长三丈,面作金色。云:汝等并冤枉不须惧怕,天子万年即有恩赦放。汝把火照之,见有巨迹,即大赦天下,改为大足元年。
《御史台记》:唐则天朝,刑部尚书张楚金为酷吏。周兴搆陷将刑,乃仰叹曰:皇天后土岂不察忠孝乎。奈何以无辜获罪。因泣下数行,人人皆为歔欷。须臾阴云四塞,若有所感,旋降敕释罪,宣示讫天地开朗庆云纷紏。时议言其忠正所致也。
《梦溪笔谈》:唐吏部尚书张嘉福奉使河北,逆韦之乱,有敕处斩,寻遣使人赦之。使人马上昏睡,迟行一驿,比至,已斩讫。
《太白年谱》:天宝十四载,安禄山反。明年明皇在蜀诏永王璘节度东南,璘兵反白:时卧庐山璘胁治之。已而璘军败丹阳,白奔亡至宿松山,坐系浔阳狱。宣慰太史崔涣、御史中丞宋若思验治白。以为罪薄,宜贷。宋表荐云:前翰林供奉李白,年五十有七,为璘胁行。中道奔走,即巳陈首。经涣及臣推覆,审实无辜。白有经济之才,请拜京官,献可替否,以光朝列。不报。乾元二年己亥,犹以璘事流夜郎,半道承恩放还。
《唐书·宪宗本纪》:元和十三年四月甲寅,王承宗献德、棣二州。庚辰,赦承宗。
《旧唐书·敬宗本纪》:宝历元年正月,御丹凤楼,大赦,改元宝历元年。先是,鄠县令崔发坐误辱中官下狱,是日,与诸囚陈于金鸡竿下俟释放。忽有内官五十馀人,环发而殴之,发破面折齿,台吏以席蔽之,方免。有诏复系于台中,宰相救之,方释。四月癸巳,上徽号,大赦天下,大辟罪已下,无轻重咸赦除之。时李绅贬官。李逢吉恶绅,不欲绅量移,乃于赦书节文内,但言左降官已经量移,宜与量移近处,不言未量移者宜与量移。翰林学士上疏论列云:不可为李绅一人与逢吉相恶,遂令近年流贬官皆不得量移,则乖旷荡之道也。帝遽命追赦书添改之。
《文宗本纪》:太和九年冬十二月庚辰,上御紫宸,谓宰相曰:坊市之间,人渐安未。李石奏曰:人情虽安,然刑杀过多,致此阴沴。又闻郑注在凤翔招致兵募不少,今皆被刑戮,臣恐乘此生事,切宜原赦以安之。上曰:然。
开成元年正月辛丑,诏大赦天下,改元开成。乙巳,御紫宸殿,宰臣李石奏曰:陛下改元御殿,人情大悦,全放京兆一年租赋,又停四节进奉,恩泽所该,实当要切。帝曰:朕务行其实,不欲崇长空文。石曰:赦书须内留一本,陛下时看之。又十道黜陟使发日,更付与公事根本,令向外与长吏详择施行,方尽利害之要。《琵琶录》:文宗朝有内人郑中丞者善鼓琴,内库有琵琶二两号。大忽雷、小忽雷,因为题头脱损送在崇仁坊南赵家料理大约造乐器,悉在此坊。其中有赵二家最妙,时权相旧吏梁厚本有别墅在昭应县之西南,西临御河垂钓之际,忽见一物流过。长五七尺许上,以锦缠之,令家僮接得就岸,乃秘器也。及发开视之,乃一女郎,容色俨然以罗巾系其颈,遂解其领巾伺之口鼻之间,尚有微息,即移入室中,将养经旬方能言。语云:我内弟子郑中丞也。昨因忤旨,令内人缢杀,投于河中。锦即是弟子临刑相赠,尔及如故。即垂泪感谢厚本,本无妻即纳为室。自言善琵琶其琵琶今在南巡赵家料理。恰值训注之事,人莫有知者。厚本因赂其乐器匠,购得之。至夜分方敢轻弹,后值良辰饮于花下酒酣不觉,即弹数曲。是时有黄门放鹞私于墙外听之,曰:此是郑中丞琵琶声也。窃窥之,翌日,达上听文宗始尝追悔,至是惊喜遣中使宣诏问其由来,乃赦厚本罪。任从匹偶仍加锡赉焉。
《旧唐书·武宗本纪》:会昌二年,时有纤人告中尉仇士良,言宰相作赦书,欲减削禁军衣粮马料。士良怒曰:必若有此,军人须至楼前作闹。宰相李德裕等知之,请开延英诉其事。帝曰:奸人之词也。召两军中尉谕之曰:赦书出自朕意,不由宰相,况未施行,公等安得此言。士良惶恐谢之。
《唐书·昭宗本纪》:大顺二年二月乙巳,赦陈敬瑄。蜀梼杌蜀高祖武城二年正月,祀南郊御楼肆赦。武城三年十二月,大赦,改元永平。
永平四年十二月,御大安门受秦凤,阶成之信。大赦,改元通正。
通正二年十一月,大赦,改元天汉。
《幸蜀记》:蜀后主咸康元年正月朔,受朝贺大赦,改元蜀。高祖孟知祥。明德四年十二月,昶耀兵太元门,翌日大赦,改元广政。
广政十七年正月赦。
广政十九年正月大赐赦。
《辽史·太祖本纪》:五年五月,皇弟剌葛、迭刺、寅底石、安端谋反。安端妻粘睦姑知之,以告得实。上不忍加诛,乃与诸弟登山刑牲,告天地为誓而赦其罪。出刺葛为迭剌部夷离堇,封粘睦姑为晋国夫人。
神册三年夏四月乙巳,皇弟迭烈哥谋叛,事觉,知有罪当诛,预为营圹,而诸戚请免。上素恶其弟寅底石妻涅里衮,乃曰:涅里衮能代其死,则从。涅里衮自缢圹中,并以奴女古、叛人曷鲁只生瘗其中。遂赦迭烈哥。
《天祚本纪》:天庆四年十月壬寅,以守司空萧嗣先为东北路都统,静江军节度使萧挞不也为副,发契丹奚军三千人,中京禁兵及土豪二千人,别选诸路武勇二千馀人,以虞候崔公义为都押官,控鹤指挥邢颖为副,引军屯出河店。两军对垒,女直军潜渡混同江,掩击辽众。萧嗣先军溃,崔公义、邢颖、耶律佛留、萧葛十等死之,其获免者十有七人。萧奉先惧其弟嗣先获罪,辄奏东征溃军所至劫掠,若不肆赦,恐聚为患。上从之,嗣先但免官而已。诸军相谓曰:战则有死而无功,退则有生而无罪。故士无斗志,望风奔溃。《宋史·太祖本纪》:乾德四年八月庚戌,枢密直学士冯瓒、绫锦副使李美、殿中侍御史李楫为宰相赵普陷,以赃论死,会赦,流沙门岛,逢恩不还。
开宝七年正月癸亥,左拾遗秦亶、太子中允吕鹄并坐赃,宥死,杖、除名。
《李璘传》:璘,瀛州河间人。晋开运末,契丹犯边,有陈友者乘乱杀璘父及家属三人。乾德初,璘隶殿前散祗候,友为军小校,相遇于京师宝积坊北,璘手刃杀友而不遁去,自言复父雠,案鞫得实,太祖壮而释之。雍熙中,又有京兆鄠县民甄婆儿,母刘与同里人董知政忿竞,知政击杀刘氏。婆儿始十岁,妹方襁褓,托邻人张氏乳养。婆儿避仇,徙居赦村,后数年稍长大,念母为知政所杀,又念其妹寄张氏,与兄课儿同诣张氏求见妹,张氏拒之,不得见。婆儿愤怒悲泣,谓兄曰:我母为人所杀,妹流寄他姓,大雠不报,何用生为。时方寒食,具酒殽诣母坟恸哭,归取条桑斧置袖中,往见知政。知政方与小儿戏,婆儿出其后,以斧砍其脑杀之。有司以其事上请,太宗嘉其能复母雠,特贷焉。《太宗本纪》:淳化五年五月丙寅,河西行营送赵保忠至阙下,释其罪,授右千牛卫上将军,封宥罪侯。《笔录》:太平兴国中朝士祖吉历典。方郡奸赃事觉下狱案,劾款占未见。时郊祀将近,太宗怒其贪墨,遣中使谕旨于执政。曰:祖吉特俾郊,赦不宥。明日,宰相赵普奏曰:败官抵罪合正刑辟,然而国家卜郊肆类,所以对越天地告于神明而吉本。何人亦安足以隳陛下赦令哉。上善其对而止。
《梦溪笔谈》:曹翰围江州五年,城将陷,太宗嘉其尽节于所事,遣使谕翰:城下日,拒命之人尽赦之。使人至独木渡,大风数日,不可济。及风定而济,则翰已屠江州无遗类矣。
《宋史·宋绶传》:绶,字公垂,判三司凭由司。建言:比岁下赦令释逋负,后期未报者六十八州。请于诸路选官考覈,期半月以闻。于是脱械系三千二百人,蠲积负数百万。
《马亮传》:亮,字叔明。知潭州,属县有亡命卒剽劫,为乡闾患,人共谋杀之。事觉,法当死者四人,亮咸贷之,曰:为民去害,而反坐以死,非法意也。
《厚德录》:田枢密况知成都府,自李顺王均之乱,蜀守皆得便宜从事。虽或小罪并其家内徙流离,道途失所者颇众。况察其非有甚恶,释之。
《晰狱龟鉴》:燕肃侍郎知明州,俗悍轻喜斗。肃推先殴者,虽无伤必加以罪。后殴者非折跌支体,皆贷之。于是斗者为息。
《画墁录》:凤翔妇与黄冠通奸,即妊不能决。在禁中四年至英庙登极赦。到宣竟而妇生子,发被面齿满口余未之信,至岐下取案文阅之不谬。
《宋史·孙永传》:永擢天章阁待制,安抚陕西。民景询外叛,诏捕送其孥,勿以赦原。永言:陛下新御极,旷泽流行,恶逆者犹得亏除。今缘坐者弗宥,非所以示信也。《枫窗小牍》:神宗即位,大赦,诏曰:夫赦令,国之大恩,所以荡涤瑕秽,纳于自新之地,是以圣王重焉。中外臣僚多以赦前事捃摭吏民,兴起讼狱,苟有诖误,咸不自安,甚非持心近厚之宜,使吾号令不信于天下。其曰诏内外言事、按察官,司每得依前举劾,且按取旨,否则科违制之罪。知谏院司马光上言:切惟御史之职,本以绳按百辟,纠擿。奸邪之状,固非一日所为。国家素尚宽仁,数下赦令,或一岁之间至于再三,若赦前之事皆不得言,则其可言者无几矣。万一有奸邪之臣,朝廷不知,误加进用,御史欲言则违今日之诏,若其不言,则陛下何从知之。臣恐因此言者得以钳口偷安,奸邪得以放心不惧。此乃人臣之至幸,非国家之长利也。请追改前诏,刊去言事两字。帝命光送诏于中书。
《玉堂杂记》:司马文正公日记云:熙宁二年五月癸巳,锁院以奉安二御容礼成德音降西京,囚杖以下放。是日,丞相出中书提点魏李先以下入院,授以参政赵抃所封御前扎茶汤馆于虚阁,御药刘有方茶汤馆于门塾,复谒御厨翰林设食致酒果,黄昏进首尾词内批,依此修写四鼓起读点句攒点进入。明日丞相退朝,宣讫开院。
《文昌杂录》:熙宁中,福建贼廖恩聚群党于山林,招抚久之方出降。朝廷赦其罪,授右班殿直。既至有司供脚色一项云:历任以来并无公私,过犯见者无不笑之。
《宋史·王岩叟传》:岩叟拜枢密直学士、签书院事。上清储祥宫成,太皇太后谓辅臣曰:此与皇帝皆出阁中物营之,以成先帝之志。岩叟曰:陛下不烦公,不劳民,真盛德事。然愿自今以土木为戒。又以宫成将肆赦,岩叟曰:天禧中,祥源成,治平中,醴泉成,皆未尝赦。古人有垂死谏君无赦者,此可见赦无益于圣治也。《墨庄漫录》:黄寔师是弟宰方叔坐上书,讥讪事下御史。时相欲寘极典,中丞卢航彦济乞降元书看详。时禁中已焚,其书有旨令宰执台谏析。其言有云:蔡京奸邪用之误国,童贯阉官祇可洒扫宫廷,不宜预庙谋密算删去谤讪之语,遂得宽贷。时相犹忿欲寘决彦济复争之,乃流海岛。后数年定武帅梁子美奏边事云:某事乞依黄寔知本州。日申明徽宗忽顾左右曰:寔有弟今在何处。近臣奏先因上书得罪流海岛。即日内,批与量移,后遇赦放还,获终于家。
《宋史·高宗本纪》:建炎二年二月壬申,赦福州叛卒张员等。
建炎三年四月己巳,诏:傅、正彦、苗、苗翊、张达不赦,馀党并原。壬申,立子魏国公敷为皇太子。赦傅党王钧甫、马柔吉罪,许其自归。
绍兴元年三月甲子,下诏罪李成,募人禽斩,赦胁从者。
绍兴二年二月甲子,杨华复叛,扰鼎、澧、潭三州。诏立赏禽捕首领,赦贷胁从。
《谈薮》:王公衮字吉老,宣子尚书之弟。先墓在会稽西山为掌墓人,奚泗所发公衮诉之,郡杖之而已。公衮愤甚,奚泗受杖。诣公衮谢罪公衮呼前劳以酒拔剑斩之,持其首诣郡宣子。时为侍郎奏乞以己官赎罪。诏给舍集议中书舍人张孝祥等议上诏赦之。犹鑴一秩。当时,公衮孝名闻天下,永嘉王十朋以诗美之,公衮性甚和平居常,若嬉笑,人谓之笑面虎。
《玉堂杂记》:淳熙三年十一月八日,周必大被宣草十二日冬祀赦。黄昏方至院御药持御封中书门下省,熟状来系鞋迎于中门,同监门内侍一员俱升,厅御药先以熟状授监门共茶汤。讫先送御药出院,复与监门升厅受熟状,付吏。又点汤送监门下,阶馆之门塾,而不报谒。既熟状自内出非参政所封,故提点官不来。惟中书门下省刑房录事,尚书省刑房主事各一人穿秉同至。仍旧系鞋见之不迎,不送,不设茶汤而退守。当官四人贴房十数人,旅揖阶下与文正公所记多不同。至六年九月十二日,复被宣草明堂赦御药张安中监门,梁襄相见如仪,惟录事沈柍。主事李师文茶而不汤院,吏云:前不设茶误也。守当官等不复廷揖。所为酒馔之赐,今皆无之。诘朝奏知先出而吏卒辈,皆俟三日后宣赦。讫乃得归。
己亥九月丙寅,大雨。丁卯,锁院草赦。戊辰,百执事冒雨入丽正门,过后殿请皇帝致斋。己巳,上乘逍遥车朝献景灵宫入太庙宿斋。四日之间雨昼夜倾注通衢殆如溪涧有旨来,早不乘玉辂,止用逍遥车径入北门趋文德殿,致斋朝服导驾官,皆改常服应。仪仗排立人并放赵相为大礼,使密谕有司未得放散。黄昏后雨骤止,夜分内侍李思恭传旨御史台閤门太常寺,仍旧乘玉辂府合行事件疾速施行。庚午,昧爽驾来登辂,必大执绥。上喜曰:且得晴霁辛未行礼月色如昼。上拜起不倦以迄于成,黎明登楼肆。赦簪花过德寿宫人情熙,然赦书乃必大视草。
大礼赦条,乃六部诸司条具上省。省中类聚取旨讫即进熟状,降付学士院,草赦文本院,并首尾词大书进入。其间多云:当议将上取旨,盖有司拟申。如此既经画旨行赦便是处分不应,仍旧用当议二字。必大为学士。谕令削去院吏特不敢,遂亲以笔涂之。大礼后上御楼揭鸡竿肆赦,皇太子及文武百僚拜舞于下。惟枢密使翰林学士相对侍立楼上。丙申己亥,必大扈从再登丽正门,望涛江,形势环抱,极壮观也。
《林下偶谈》:晦翁帅潭一日得赵丞相简密报,已立嘉。王为今上当首以经筵,召公晦翁藏简袖中,竟入狱。取大囚十八人立斩之。才毕而登极,赦至。
《金史·世宗本纪》:大定十五年十一月乙卯,上幸东宫。初,唐古部族节度使移刺毛得之子杀其妻而逃,上命捕之。至是,皇姑梁国公主请赦之。上谓宰臣曰:公主妇人,不识典法,罪尚可恕。毛得请托至此,岂可贷宥。不许。
《哀宗本纪》:正大二年八月,巩州元帅田瑞反,行省军围之,其母弟十哥杀瑞出降,赦其罪。
正大五年三月乙酉,监察御史乌古论不鲁刺劾近侍张文寿、张仁寿、李麟之受馈遗,曲赦其罪而出之。天兴二年三月戊辰,官奴以忠孝军为乱,攻杀马用,遂杀尚书左丞李蹊、参知政事石盏女鲁欢、点检徒单长乐,从官右丞以下三百馀人。上赦官奴,暴女鲁欢罪状,以官奴为枢密副使、权参知政事。六月己卯,官奴及其党阿里合、白进皆伏诛。上御双门,赦忠孝军,以安反侧。
《元史·耶律楚材传》:太宗即位,时朝集后期应死者众,楚材奏曰:陛下新即位,宜宥之。太宗从之。中原甫定,民多误触禁网,而国法无赦令。楚材议请肆宥,众以云迂,楚材独从容为帝言。诏自庚寅正月朔日前事勿治。有二道士争长,其一结中贵。楚材按收。中贵诉楚材违制,帝怒,系楚材;既而自悔,命释之。楚材不肯解缚,进曰:臣备位公辅,国政所属。陛下初令系臣,以有罪也,当明示百官,罪在不赦。今释臣,是无罪也,岂宜轻易反覆,如戏小儿。国有大事,何以行焉。众皆失色。帝温言以慰之。岁辛丑二月三日,帝疾笃,医言脉已绝。皇后不知所为,召楚材问之,对曰:今任使非人,卖官鬻狱,囚系非辜者多。古人一言而善,荧惑退舍,请赦天下囚徒。后即欲行之,楚材曰:非君命不可。俄顷,帝少苏,因入奏,请肆赦,帝已不能言,首肯之。是夜,医者候脉复生,适宣读赦书时也,翌日而瘳。
《世祖本纪》:中统元年三月辛卯,陕西宣抚使廉希宪言:高丽国王尝遣其世子腆入觐,会宪宗将兵攻宋,腆留三年不遣。今闻其父已死,若立腆,遣归国,彼必怀德于我,是不烦兵而得一国也。帝是其言,改馆腆,以兵卫送之,仍赦其境内。
中统四年秋九月壬午,河南、大名两道宣慰司所获宋谍王立、张达、刁俊等十八人,遇赦释免,给衣服遣还。
至元十六年八月戊子,海贼贺文达率众来归文虎,文虎以所得银三千两来献。有旨释其前罪,官其徒四十八人,就以银赐文虎。己亥,海贼金通精死,获其从子温,有司欲论如法,帝曰:通精已死,温何预焉。特赦其罪。
《曹伯启传》:伯启,字士开。延祐元年,迁刑部侍郎。丞相铁木迭儿专政,一日,召刑曹官属问曰:西僧讼某之罪,何为久弗治。众莫敢对,伯启从容言曰:犯在赦前。丞相虽甚怒,莫之夺也。
《英宗本纪》:至治二年十二月辛卯,西僧灌顶疾,请释囚,帝曰:释囚祈福,岂为师惜。朕思恶人屡赦,反害善良,何福之有。
《文宗本纪》:王顺二年七月己卯,以云南既平,惟禄余等惧罪窜伏,降诏曲赦之。辛巳,只儿哈答儿坐罪当流远,以唐其势舅氏故释之。
《金台纪闻》:袁凯,字景文,别号海叟。有《海叟集》行于世。国初,诗人之冠冕。吾乡人仕为御史,太祖高皇帝尝欲戮一人。皇太子恳释之。召凯问曰:朕欲刑之而东宫欲释之,孰是。凯对曰:陛下刑之者法之正,东宫释之者心之慈。太祖怒以为凯持两端,下之狱。凯下狱三日不食,太祖遣人劝之食。已而,宥之,每临朝见凯尝曰:是持两端者。
《圣君初政记》:上恶游手者。和州缚一人至,指甲长尺馀。上欲加刑。陶安谏曰:此人虽不勤业,亦不为恶。请陛下赦之。上遂解其缚。谓安曰:微卿言几杀无辜矣。《明大政纪》:洪武九年八月丙申,御史大夫汪广洋、陈宁,劾韩国公李善长、李祺父子孤恩失礼,请付法司正其罪。诏姑宥之。十月壬子,监察御史吉昌等劾秦府右相夏。原吉奏事僭行左门非礼,诏皆宥之。洪武十年十一月丁亥,江夏侯周德兴有罪下狱,上特赦之。
《剪胜野闻》:陶学士安既殁,其子寻以事见僇,家人四十馀人悉坐罪从军。丧亡之馀军卫收完伍,而家无馀丁。安妻莫可控诉,乃裹素裳赴京师击鼓求见。帝异其容仪问曰:今媪为谁。安妻顿首曰:妾陶安之妻也。帝泫然曰:是陶先生之嫂乎。言及陶先生使人心怀怆然。又曰:嫂有子乎。对曰:妾不肖子二人咸伏辜死,家人四十馀悉补军伍。今以缺丁州司督妾就道犬马馀年,无足顾惜。惟陛下念先学士安一日之劳,使妾得保首领入沟壑。帝允之。立召兵部臣谕之曰:朕渡江之初,陶先生首与先后蒙涉诸难,功在鼎彝。形神入土,子姓残落深可悯念。今即赦四十馀军还养老嫂,汝其毋缓。于是安妻辞谢而出。
《明大政纪》:洪武十二年三月戊辰,江西参政刘琏以罪下狱。上以基故特宥之。
《剪胜野闻》:洪武十三年五月四日,雷震谨身殿。帝亲见火焰自空中下,乃再拜曰:上帝赦臣,臣赦天下。或曰:雷火绕身追帝,盖帝时刑戮过厉,故云。
《明大政纪》:洪武十四年二月,嘉浦江郑湜争入狱,擢为福建布政司参议。郑氏素以孝义闻,时胡惟庸既败,四方有仇怨相告讦者,指为胡党,率坐重狱。及是有诉郑氏交通,惟庸者湜兄弟六人吏捕之急。诸兄争欲行,湜曰:弟在其忍,使诸兄罹刑辟,独诣吏请行。仲兄濂先有事京师,暨弟至,迎谓曰:吾家长当任,罪弟无与焉。湜曰:兄老吾往辩之,万一不直,弟当伏辜。二人争入狱。上闻之,俱召至廷,劳勉之,谓廷臣曰:有人如此,而肯从之为非耶。即宥之。诏赐酒食,擢为参议,赐冠带、袭衣。
洪武十八年七月,镇江丹徒知县胡孟通县丞邹伯高以事就逮耆。民数十人,诣阙诉其抚民有方,诏释之,仍遣使以酒劳之。十月癸巳,诏工部释孟子世孙有罪输作者仍询圣贤之后,在输作者依例释之。洪武二十二年十一月乙亥,麓川思伦发遣把事招纲等来诉,犯边由其下力斯郎所为,乞贷其罪,愿输贡赋。命通政经历杨大用赍敕往谕修臣礼,宥之。洪武二十三年二月癸卯,宥给事中彭与民等罪。先是上咎六科给事中记,旨意增减失实覆军籍,奏报不明,俱系狱适。与民父九霄来朝,陈情乞眚灾肆。赦屈法伸恩俾磨砺岁年万一上悯其情,宥之。于是同犯者十七人,皆获免。
洪武二十六年九月丙辰,工部尚书严震直弟侄不法,命自讯狱成,具奏。上以震直不欺,释之。
洪武二十七年八月,诏宥礼部主事盖霖死罪。霖以事系狱霖父伏阙言:霖以菲材授任触犯国法,罪当大辟。虽死,莫赎。但臣年老父子之情,有所不忍,愿次男从军以赎其死罪。上悯其言特宥之。
洪武三十年九月庚戌,征西将军长兴侯耿炳文遣陕西四川都指挥,同知分兵捕擒沔县逆贼高兴福及其党汪伯工、陈妙贯、杨文槔等悉诛之。宥其胁从为军者,凡四千馀人。十一月,宥武定侯郭英罪。时英自陕西还,监察御史裴成祖劾英私养家奴百五十人,又擅杀男女五人。请治其罪。上以英功臣,诏勿问。左佥都御史张春都,给事中冯峄等执奏不已。又命诸戚里大臣议其罪,使知所警。已而宥之。
洪武三十二年五月,岳州教谕程济上言:西北兵起大难在宗室中。逮至京下狱,帝将杀济。济大呼曰:陛下且囚臣,至期无兵,臣死未晚。遂系之,已而兵果起,赦之。
洪武三十三年十月,召曹国公李景隆还赦不诛。黄子澄恸哭曰:景隆出师,观望二心不亟诛,何以谢祖宗厉将士。练子宁亦执景隆于朝,且哭且数请诛。皆不听,子澄恸哭曰:大事去矣,误荐景隆万死不足赎,误国之罪。
洪武三十五年六月,宥前御史尹昌隆。初靖难兵南下昌隆,上言:今事势日去,而北来章奏有周公辅成王之语,不若罢兵息战,许其入朝。彼既欲伸大义于天下。不应便相违戾设有蹉跌便须举位让之,犹不失藩王也。若沉吟不断,祸至无日。进退失据,虽欲求为丹徒布衣不可得矣。不报及是按名捕治奸党。昌隆被执,将就刑。当陛大呼曰:臣曾上章劝以位让陛下,奏牍尚存,可覆案也。上乃命停刑,阅其奏,流涕曰:火烧头若早从此言,南北生灵可免酷祸。朕亦无此劳苦也。诏贷其死。八月,以岷王楩与西平侯沐晟交恶,赐谕宥之。
《高坡异纂》:程济,朝邑人。有仙术,不知何所承授。尝为四川岳池县教谕,地相去数千里。旦暮寝食未尝离家,而日治岳池事不废。革除中上书言西北方兵将起,当预为之备。朝廷以其言妖妄惑世系,至京将寘重典。济曰:陛下幸且赦臣,及期无验就戮未晚也。及期靖难师起,遂赦出之。使护军北行战于徐州大捷。会曹国公师,退文皇至江上,济亡命不知所终。《明大政纪》:永乐二年二月己丑,刑科给事中奏强盗有年十五以下者,亦当被刑,不宜免死。上以童稚宥之。十一月甲辰,上御奉天门录囚多所矜宥。尚虑有枉抑者,命锦衣卫指挥程远鸿胪,寺少卿劬旃等更从容审之。果其有辞即来白江浦知县周益。以罪当刑,其妻梅氏诉益母老无养,愿代夫死。上悯其情特宥之。
永乐四年十一月,左都御史陈瑛劾户部人才高文雅,言时政狂妄,请寘之法。诏宥之。
永乐八年三月己酉,左都御史陈瑛启苏州妖妇邹氏诬降邪神,当绞其子。梁何往屡乞代死,皇太子曲宥其死,命杖遣之。八月丁酉,监察御史李琳言福建各盐场累岁亏折课,乞论官吏罪。上知煎办之,难遣人驰驿,宥之。
永乐九年三月丙子,有县官坐赃罪谪戍边。以年踰七十,击登闻鼓,乞哀矜当改过自效。命屈法宥之,令还乡为民。丁丑,中军都督刘江守辽东不谨、斥堠、致贼入寨杀官军。上怒遣人斩江首,既而宥之,使图后效。壬午,六科给事中曹闰等劾五军都督府掌府事。成国公朱勇、魏国公徐钦、定国公徐昌吉、永康侯徐忠、右都督郭义监试袭职。武官纵家僮夺其弓槊法,司奉旨追捕。勇等蔽不与,请正其罪。上命锦衣卫悉捕其仆,付法司。勇等姑宥其罪。五月庚午,进士王彦自陈臣家,安福与奸恶外姻有连。臣虽中进士实罪人,应就系。上谕三法司成材勿弃且有罪,能自陈可矜,并其家宥之。
永乐十年六月癸亥,刑部侍郎张本言,浙江送至奸恶,郑公智外亲宋濂之孙请罪如法,上以濂劳,宥之遣归。
永乐十二年闰九月,逮东宫辅导,尚书蹇义、学士黄淮、谕德杨士奇、洗马杨溥、芮善司经局正字金问等至中途寻宥。蹇义回京师,下学士黄淮等于锦衣狱。寻释杨士奇复职。先是上以皇太子所遣,使迎车驾缓且奏书失辞。曰:此辅导者之不职,遂徵黄淮。是日淮先至诸司交奏其罪,遂下狱。后二日杨士奇及司经局正字金问至,上曰:杨士奇姑宥之,朕未尝识。金问何以得侍东宫。命法司鞫之。已而召士奇至前亲问东宫事,士奇叩首言:殿下孝敬诚至,凡所稽违皆臣等之罪。上悦而罢。于是行在部院诸司交章奏士奇罪不宜独宥,乃下锦衣卫系之。未几特宥复职。遂徵杨溥芮善相继下狱,皆以金问辞连之也。
《备遗录》:永乐二十二年,仁宗即位。御扎付礼部尚书吕震曰:建文中奸臣其正犯已悉受显戮。家属初发教坊司,锦衣卫浣衣局并习匠及功臣家为奴。今有存者既经大赦,可宥为民,给还田土。
《明大政纪》:永乐二十二年八月,锦衣卫指挥使王节等奏:比来,上直校尉屡失所悬铜牌,请治罪。上以赦前原之曰:昨日下诏赦有罪。今日遽罪赦前事,何以示信。其勿治。
正统四年三月,逮巡按湖广御史陈祚,下锦衣卫狱。寻,宥之。
正统八年七月,太监王振诬搆国子祭酒李时勉,传旨荷枷,国学门监生石大用乞以身代,号哭奔走。阙下上疏求解者,数千人,命释之。初王振势倾中外,每进香文庙,司成设茗延款至。时,勉独否。振衔之令人密廉其事无所得。彝伦堂前有大树,是许平仲手植。时勉嫌其一面阴翳,妨诸生班列,稍命伐去旁枝。振遂声罪以为擅伐官木私家用,传圣旨以百斤枷,枷之。肆诸成均前时为三械,与司业赵琬掌馔。金鉴同枷时勉之械特重数斤,而窍极隘不可饮食,鉴请易之,时勉不可。赖会昌伯孙继宗言于太后。太后邀上言之,乃知振所为也。即飞诏赦之。
景泰四年正月,草场火朝廷,欲寘典守者罪。大理寺卿薛瑄力辩其无辜,宥之。
景泰七年八月,内阁陈循子,英王文子伦,入试皆不中。式循等论奏刘俨黄谏二人阅卷不公,讦监试御史林鹗,同邑林挺亦在中列。且摘策题有无正统等语以激。帝怒请如洪武间,罪刘三吾等例,重开科考试。上令翰林院覆阅,取中式卷高榖惧俨等祸,且不测。欲为申救,早朝奏事毕出班跪称:臣高榖有言。因召至榻前,具白其情。且曰:大臣子与寒士并进已不可,况又不安于命欲搆考官,可乎。由是俨等得释。《彭公笔记》:戊寅年二月,上圣烈慈寿皇太后尊号,诏告天下。诏草已进,讫予谓李公曰:此事前所未有,宜有恩典及人。李曰:先年两赦数赦非所宜。予曰:非谓赦也。但行优老之政为宜。若朝官父母年七十者,与诰敕百姓年百岁与冠带。是即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意思如此,恩典斯与上徽相称。李公喜曰:是。好拟仁政数条进呈。上大悦,命即行之。
《明大政纪》:成化元年十月,兵科给事中袁溰奏:荆襄流贼为患,劾总兵抚案三司李震、王恕、王俭等误事。上悉宥之。
成化三年五月,提督两广都御史韩雍、总兵欧信奉旨自陈隐匿贼情罪状,特宥之。
成化四年九月,兵科给事中黄旻等三人具疏于御前面进。上曰:进疏自有旧规旻等紊乱朝仪,本当治罪,姑宥之。十月,吏部等衙门尚书李秉等,俱午朝失期。不及入侍联名待罪上宥之。曰:尔等尝以勤政为言,及朕视午朝却又怠惰,既认罪,姑宥之。
成化五年闰二月,礼部侍郎叶盛等奏勘过南京侍郎章,纶都御史高明考察事,命俱宥之。
成化九年二月,陜西总兵白玉、巡抚马文升以虏寇入境,堤备不严,兵部奏请究,治上宥之。
弘治九年十月,给事中吕献劾寿宁侯不宜入后庭,诏杖三十,系锦衣卫狱,寻释之。
弘治十三年九月,兵科都给事中丛兰率台谏申救中官何文鼎以直言,得罪下狱,寻释之。
弘治十七年九月,上欲置大理寺少卿吴一贯重辟。以刑部尚书闵圭、左都御史戴珊申救,宥之。
正德二年十二月,刘瑾诬巡抚湖广都御史刘缨擅辟荆夔道路不先奏,请诏狱,赖廷臣论救,释之。正德三年正月,逮李梦阳下锦衣卫狱,以修撰康海申救,释之。
正德十三年三月,南道御史林有年谏取活佛忤旨逮诏狱,南京兵部尚书乔宇疏救,诏释之。
《近峰记略》:林俊劾继晓,下诏狱祸,在不测,怀恩叩头谏曰:不可也,自古未有杀谏官者。上怒以御砚掷之,恩以首承之,不中。推仆其几恩,脱帽解带于御前号哭不起,上命左右扶出。恩谓锦衣官曰:若等谄事梁方,合谋倾俊,俊死,若等不得独生。上不得已解俊狱章。瑾以宝石媚上,恩讽兵书俞子俊谏之,俞谢不敢。恩叹曰:吾固知外廷无人也。
窥天外乘玎珰玉佩之制,原无纱袋。嘉靖中,世庙升殿尚宝司卿谢敏行捧宝玉佩飘飖,偶与上佩相勾连,不解。敏行惶怖跪。世庙。命中官为之解,而敏行跪不能起,又命中官掖之。赦其罪。因诏中外官俱制佩袋以防勾结,缙绅便之。独太常寺官以骏奔郊,庙取铿锵声,不袋如故。

赦宥部杂录

《尔雅》:释诂,赦,舍也。〈疏〉赦者,放置也。《虞书·舜典》云:眚灾肆赦。
古谚古语:民之多幸,国之不幸也。
一岁数赦,好儿喑哑。
《管子·立政篇》:首宪,五乡之师出朝,遂于乡官致于乡属,及于游宗,皆受宪。宪既布,乃反致令焉,然后敢就舍;宪未布,令未致,不敢就舍。就舍,谓之留令。罪死不赦。
五属大夫,皆以行车朝,出朝不敢就舍,遂行至都之日。遂于庙致属吏,皆受宪。宪既布,乃发使者致令以布宪之日蚤晏之时,宪既布,使者以发,然后敢就舍;宪未布。使者未发,不敢就舍;就舍,谓之留令,罪死不赦。
宪既布,有不行宪者,谓之不从令,罪死不赦。
考宪而有不合于太府之籍者,侈曰专制,不足曰亏令,罪死不赦。
《五辅篇》:弛刑罚,赦罪戾,宥小过,此谓宽。
《法法篇》:凡赦者,小利而大害者也,故久而不胜其祸。毋赦者,小害而大利者也,故久而不胜其福。故赦者,奔马之委辔,毋赦者,痤睢之矿石也。
文有三侑,武毋一赦。惠者多赦者也,先易而后难,久而不胜其祸。法者先难而后易,久而不胜其福;故惠者民之仇雠也,法者民之父母也。
《小问篇》:公又问曰:吾欲行广仁大义,以利天下,奚为而可。管子对曰:诛暴禁非,存亡继绝,而赦无罪,则仁广而义大矣。公曰:吾闻之也,夫诛暴禁非而赦无罪者,必有战胜之器,攻取之数,而后能诛暴禁非而赦无罪。
《庄子·在宥篇》:闻在宥天下,不闻治天下也。在之也者,恐天下之淫其性也。宥之也者,恐天下之迁其德也。天下不淫其性,不迁其德,有治天下者哉。
《亢仓子·政道篇》史刑曰:眚灾肆赦,赦不欲数赦。数则恶者得计,平人生心,而贤良否塞矣。人有大为贼害,官吏捕获,因广条引,诬陷贞良,阔远牵率冀推时序卒蒙赦宥。遇贼害者,讫无所快,自毒而已。由是平人遽生黠计,吏劳政酷,莫能镇止,此由数赦之过也。夫人之所以恶。为无道不善者,为其有罚也。所以勉为有道行义者,为其有赏也,今无道不义者赦之,而有道行义者,被害而不赏。欲人之就善也,不亦难乎。《韩非子·内储说上》:董阏于为赵上地守。行石邑山中,涧深,峭如墙,深百仞,因问其旁乡左右曰:人尝有入此者乎。对曰:无有。曰:婴儿、痴聋、狂悖之人,尝有入此者乎。对曰:无有。牛马犬彘尝有入此者乎。对曰:无有。董阏于喟然太息曰:吾能治矣。使吾治之无赦,犹入涧之必死也,则人莫之敢犯也,何为不治之。
《淮南子·时则训》:仲冬之月,山林薮泽,有能取疏食、田猎禽兽者,野虞教导之。其有相侵夺,罪之不赦。《说山训》:或曰知其且赦也,而多杀人;或曰知其且赦也,而多活人;其望赦同,所利害异。故或吹火而然,或吹火而灭,所以吹者异也。
《汉旧仪》:践祚改元,立皇后、太子、赦天下,每赦自殊死以下,及谋反大逆不道,诸不当得赦者。皆赦,除之命。下丞相御史复奏可分遣。丞相御史乘传驾行郡国。解囚徒,布诏书。郡国各分遣吏,传厩车马行属,县解囚徒。
《潜夫论》:或三辰有候天气,当赦,故人从之施德也。《华阳国志》:丞相诸葛孔明,时有言公惜赦。亮答曰:治世以大德,不以小惠,故匡衡吴汉,不愿为赦。先帝亦言吾周旋,陈元方郑康成间,每见言理乱之道,悉矣。曾不语,赦也。若刘景升父子岁岁赦宥,何益于治也。《太平御览》傅子曰:若亲贵犯罪,大者必议,小者必赦,是纵封豕于境内,放长蛇于左右也。
《尚书·大传》曰:有过必赦,小罪勿增,大罪勿赦。老弱不受刑,有过不受罚,故老而受刑谓之悖,弱而受刑谓之剋,不赦有过谓之贼。故与其杀不辜,宁失有罪,与其增以有罪,宁失过以有赦。
《风角书》曰:春中寅日,风高去地三四丈,鸣条从申上,来为大赦期六十日。
又曰候赦法:冬至后尽,丁巳之日,南风从已上来,满三日以止,必有大赦。
《望气经》曰:黄气四出,注期五十日赦。
《谈苑》:宋孝王问司天膺之后魏北齐赦日,树金鸡事。膺之曰:按海中,星占云天鸡星动为有赦。北齐赦日,令武库设金鸡于阙门右,挝鼓千声,宣赦建。金鸡或云,起于西京吕光,究其旨,盖西方生兑为泽。鸡者,巽之神,巽为号令,故合二物制其形,揭长竿,使众人睹之。
《谈录》:晋公尝云,居帝王左右,奏覆公事慎,不可触机。系于宸断,所贵行事,归功恩于主上耳。尝有一臣僚,判审刑院,因进呈一官员犯赃罪案。真宗方读案,迟回间,欲宽贷之。未有圣语,其判院辄便奏云:此是魏振男因兹,真宗便吓怒云:是魏振男便得受赃,便得为不法,拂下其案云:依法正行,遂处死。后来有一知院因观前车覆辙,每奏事,兢惧取进止,忽复有词科臣僚犯赃罪案,进呈真宗。问云如何遂奏,云此人悉以当辜,闻说涕泣云:玷陛下之与,科名孤陛下之所,任使更无面得见陛下,更无面得见朝廷,惟俟一死而已。真宗闻之云,特与贷罪安置。
《续明道杂志》:蕲州一日有赦书至,云乃绍圣五年五月朔受传国宝,赦也。郡官未知赦,囚请问,太守。其守妄人也,曰:此赦以近修大庆殿成耳。乃是赦,文中有一句云:告成大庆记,唐人有得友人书,云改年多感,即宣传云近改多感元年正类此事。
《曲洧旧闻》:国朝以来,凡州县官吏,无问大小,其受代者,必展刺交相庆谢,盖在任日,除私过外,皆得以去官,原免其行庆谢之礼为此故也。自新政初颁,大臣恐人情不附,乃有不以赦。降去官原减,指挥自是成例,而命官有过,犯虽经赦宥,及去官必取旨,特断以此。恩霈悉为空文,而公卿士大夫莫有釐正之者。《纲目疑误》:隋开皇十七年,诏诸司论属官罪,听律外决杖,纲目条下云:萧摩诃子世略在江南作乱,摩诃当从坐。大理少卿赵绰问诉,上命绰退。绰曰:臣奏狱未决,不敢退。帝乃释之。按通鉴,摩诃当从坐,上曰:世略年未二十,亦何能为,以其名将之子,为人所逼耳,因赦摩诃。绰因谏不可,上不能夺,欲绰去而赦之。因命绰退,绰曰:臣奏狱未决,不敢退。上曰:大理其为朕特舍摩诃也。因命左右释之,此乃绰欲令摩诃从坐,而帝特赦之耳。纲目误耳。
《清波杂志》:建炎元年五月一日,高宗即位。赦书应蔡京、童贯、王黼、朱勔、李彦、王师成、谭稹及子孙皆误国害民之人,见流窜者更不收叙。二日降手诏,宣仁圣烈皇,皇后保祐哲宗有安社稷大功。奸臣怀私诬蔑圣德,著在国史以欺后世,可令国史院别差官摭实刊修,播告天下。其蔡卞、邢恕、蔡懋三省取旨,行遣仍不得用。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赦议者,谓中兴新政,孰先于此抑推原祸乱之自云。
《萤雪丛说》:洪内翰景卢主泮三山以林少,颖为书学谕讲,帝釐下土。数语曰:知之为知之,尧典之所以可言也,不知为不知,九共槁饫略之,可也。惜乎林书不载,此说予故表而出之。尝见王虚中谈及林少颖、吕伯恭讲究书学,皆有所得,各有所见,学者当详复其为训。若前人解,书言宥过。无大刑故无小,乃谓赦宥。其过误者,虽大亦宥之。刑责及特,故过虽小亦刑之。如此则于辞上脱,无字添虽字矣。是其辞已,不明也。若失火而延及官库,此过误也,此大者也,其可宥乎。若驰马而蹂死小儿,此过误也。此大者也,其可宥乎。是其理,已不安矣。若命人守果实,拈以小果食之,此故也此小者也,亦将刑乎。若命人守舍而窗穴之小窍,以窥其外,此故也此小者也,亦将刑乎。是其理已不安矣。则若商鞅之法,弃灰于道者,有诛,岂圣人之法哉。若曰宥过误则无大者,谓小者则宥大者,则不宥所以使人警畏,非敢懈怠也。若曰:刑特故者,则无小者谓稍大,则刑小者,则不刑,所以示吾宽德,非为苛细也。宥过无大,是以见圣人之义,刑故无小,是以见圣人之仁。是说盖得于伯氏俞君从俞梦达,平时有得于书学者如此。
《芥隐笔记》:东坡试刑赏忠厚之至,论其间有云: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梅圣俞以问。苏出何书答曰:想当然耳。此语苏盖宗曹孟德问孔北海: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出何典。答曰:以今准古想当然耳。一时猝应亦有据依。
《熙朝乐事》:七月十五日,俗传为中元节,地官赦罪之辰人家,多持斋诵经荐奠祖考,摄孤、判斛、屠门、罢市僧家建盂兰盆会,放灯西湖及塔上,河中谓之照冥。官府亦祭,郡邑厉坛张伯雨西湖放灯。
《宦游纪闻》:云南之南一番国,其俗尚释教,人有犯罪应诛者,其国主捕之,其人恐,急奔往某寺中,抱佛脚知悔过,愿髡发为僧,不敢蹈前非。主许之。竟贳其罪,遂髡发环耳衣禅衣守禅教,故其国人为僧者,多常有人入中国,皆自称番僧而莫知其故,俗谚云:閒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盖本诸此。

赦宥部外编

《晋书·苻坚载记》:坚僭位五年,凤凰集于东阙,大赦其境内,百僚进位一级。初,坚之将为赦也,与王猛、苻融密议于露堂,悉屏左右。坚亲为赦文,猛、融供进纸墨。有一大苍蝇入自牖间,鸣声甚大,集于笔端,驱而复来。俄而长安街巷市里人相告曰:官今大赦。有司以闻。坚惊谓融、猛曰:禁中无耳属之理,事何从泄也。于是敕外穷推之,咸言有一小人衣黑衣,大呼于市曰:官今大赦。须臾不见。坚叹曰:其向苍蝇乎。声状非常,吾固恶之。谚曰:欲人勿知,莫若勿为。声无细而弗闻,事未形而必彰者,其此之谓也。
《报应记》:后魏卢景裕字仲儒节闵,初为国子博士,信释氏注、《周易》《论语》,从兄神礼据,乡人反叛,逼其同力以应西魏。系晋阳狱至,心念金刚经枷锁自脱齐神武作相,特见原宥。
隋杜之亮仁寿中为汉王,谅府参军,后谅于并州举兵,反败,亮与僚属皆系狱。亮惶惧日,夜涕泣忽夜梦一僧曰:汝但念诵金刚经,即此厄可度。至晓,即取经,专诚习念,及主者并引就戮,亮身在上中,唱者皆死惟无亮姓名,主典之者,皆坐罚。俄而会赦得,免显庆中,卒于黄州刺史。
《酉阳杂俎》:僧一行博览,无不知,尤善于数,钩深藏往当时学者莫能测,幼时家贫,邻有王姥前后济之数十万。及一行开元中承上敬,遇言无不可常思报之。寻王姥儿犯杀人罪,狱未具,姥访一行求救。一行曰:姥要金帛当十倍酬也,明君执法,难以请求。如何。王姥戟手大骂曰何用识此。僧一行从而谢之,终不顾。一行心计浑天寺中工役数百,乃命空其室内,徒大瓮于中又密选常住奴二人,授以布囊谓曰:某坊某角有废园,汝向中潜,伺从午至昏,当有物入,来其数七可尽掩之,失一则杖汝。奴如言而往,至酉后,果有群豕至奴,悉获而归。一行大喜,令寘瓮中,覆以木盖封以六一,泥朱题梵字数十。其徒莫测,诘朝中使叩门,急召。至便殿,元宗迎问曰:太史奏昨夜北斗不见,是何祥也,师有以禳之乎。一行曰:后魏时失荧惑,至今帝车不见,古所无者,天将大警于陛下也。夫匹夫匹妇不得其所,则陨霜赤旱,盛德所感乃能退舍,感之切者,其在葬枯出系乎。释门以瞋心坏,一切善慈心降一切魔。如臣曲见,莫若大赦天下。元宗从之。又其夕,太史奏北斗一星见凡七日而复成,式以此事颇怪。然大传众口不得不著之。
《甲申杂记》:内侍刘永达奉命北岳祈雨,久之不应。召群巫讯之,皆不验。或谓一巫甚验,刘亟召之。巫甚倨慢,曰嘉应侯也,刘曰:嘉应侯爵,岂凭女巫自售。巫叱怒不已。刘曰:侯之庙在京师何地。巫妄指他所。刘遂加鞭捶。久之,巫乃服,曰:我北京左藏库,库子也因盗官钱三十贯,为同辈告首。乃召告者入,库交钱,遂杀之,既而自刃死。初亦莫知死也。如大昏醉中,莫知身世所在,一日忽省,入其家,见其妻哭于门,问之。妻曰:尔死三日矣。入门,尸卧地上,将投尸,中为群鬼所执,诣一大府,主者俾赴狱,每碓磨刀割之际,血肉糜烂如泥。狱卒取泥肉成堆聚之。须臾,大风至,复成人。昼夕,无时,其苦不可言。数遇恩赦,忽传天有赦,众狱顿止,出门列坐听赦。其中召一人出,告之曰:尔家作功德天赦,尔其人遂腾空而去。语毕,狱具悉至,如前因。其人之有赦,众囚停息,才顷刻耳如是。三年得出。犹日受铁杖三千,得出。初亦不知杖从何来。杖毕,得以恣行。一日遇千骑万乘而来,屯于村旁草莽间。问其左右曰:天齐仁圣帝每岁一诣议事,我辄告其人曰愿缘化于此作一行宫。其人入白。久之出曰:诏可矣。是日铁杖遂止,因附此巫道人吉凶,化钱营庙,今垂成矣。刘异之,为作诸功德荐拔之后,数日巫诣刘谒告曰:阴府来追,听赦。既而熟睡不省,两日,后复醒曰:初至大府,宣赦如常时。既而知赦专为我也。方欣悦,而主者曰:杀人为盗,在法不赦,且令归。当上请后四日复谒,告曰:又有赦矣。既至主者召我诣前曰:上帝有命。内侍刘永达非亲非旧,特赦之。缘汝罪大,令作女子。遂再拜泣涕称谢。巫囚仆于地。翌日,巫失所附,经县论告刘,与钱帛谢遣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