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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祥刑典
第一百二十八卷目录
盗贼部杂录
盗贼部外编
盗贼部外编
祥刑典第一百二十八卷
盗贼部杂录
《易经·系辞上传八章》:子曰:作易者其知盗乎,易曰:负且乘,致寇至,负也者,小人之事也。乘也者,君子之器也。小人而乘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上慢下暴,盗思伐之矣。慢藏诲盗,冶容诲淫,易曰:负且乘致寇至,盗之招也。《系辞下传二章》:重门击柝,以待暴客,盖取诸豫。《管子·四伤百匿篇》:百匿伤上威。奸吏伤官法。奸民伤俗教。贼盗伤国众。故曰:常令不审,则百匿胜;官爵不审,则奸吏胜;符籍不审,则奸民胜;刑法不审,则盗贼胜。
《幼官篇》:障塞不审,不过八日,而外贼得间。诡禁不修,不过六日,而窃盗者起。
《八观篇》:大城不可以不完,郭周不可以外通,里域不可以横通。闾闬不可以毋阖。宫垣关闭,不可以不修。故大城不完,则乱贼之人谋。郭周外通,则奸遁踰越者作。里域横通,则攘夺窃盗者不止。
入州里,观习俗,听民之所以化其上。而治乱之国可知也。州里不鬲,闾闬不设,出入毋时,早晏不禁,则攘夺窃盗,攻击残贼之民,毋自胜矣。
《四时篇》:四政、曰捕奸遁,得盗贼者有赏。
《七臣七主篇》:驰车充国者,追寇之马也。
《禁藏篇》:秋行五刑,诛大罪,所以禁淫邪,止盗贼。《明法解》:人主之张官置吏也,非徒尊其身,厚奉之而已也。使之奉主之法,行主之令,以治百姓,而诛盗贼也。
《老子·道德经》:益證章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惟施是畏。大道甚夷,而民好径。朝甚除,田甚芜,仓甚虚;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财货有馀,是谓盗夸,非道也哉。淳风章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吾何以知其然哉。以此。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人多利器,国家滋昏。人多伎巧,奇物滋起。法令滋彰,盗贼多有。故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无事而民自富,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欲而民自朴。
《列子·天瑞篇》:齐之国氏大富,宋之向氏大贫;自宋之齐,请其术。国氏告之曰:吾善为盗。始吾为盗也。一年而给,二年而足,三年大穰。自此以往,施及州闾。向氏大喜。喻其为盗之言,而不喻其为盗之道,遂踰垣凿室,手目所及,亡不探也。未及时,以赃获罪,没其先居之财。向氏以国氏之谬己也,往而怨之。国氏曰:若为盗若何。向氏言其状。国氏曰:嘻。若失为盗之道至此乎。今将告若矣。吾闻天有时,地有利。吾盗天地之时利,云雨之滂润,山泽之产育,以生吾禾,殖吾稼,筑吾垣,建吾舍。陆盗禽兽,水盗鱼鳖,亡非盗也。夫禾稼、土木、禽兽、鱼鳖,皆天之所生,岂吾之所有。然吾盗天而亡殃。夫金玉珍宝,谷帛财货,人之所聚,岂天之所与。若盗之而获罪,孰怨哉。向氏大惑,以为国氏之重罔己也,过东郭先生问焉。东郭先生曰:若一身庸非盗乎。盗阴阳之和以成若生,载若形;况外物而非盗哉。诚然,天地万物不相离也;认而有之,皆惑也。国氏之盗,公道也,故亡殃;若之盗,私心也,故得罪。有公私者,亦盗也;亡公私者,亦盗也。公公私私,天地之德。知天地之德者,孰为盗邪。孰为不盗邪。
《子华子·北宫子仕篇》:子华子曰:元者,太初之中气也。天帝得之,运乎无穷后土得之。溥博无疆人之有。元百骸统焉古之,制字者知其所以然。是故能固其元为,完具之完残其所固。为寇贼之寇加法度焉。为冠冕之冠故曰:残固之谓寇毁贼,则为贼夫穿垣窦发扃鐍其盗之细也夫。
《春秋繁露·度制篇》:大富则骄,大贫则忧,忧则为盗,骄则为暴。
《五行变救篇》:金有变,毕昴为回三覆,有武,多兵,多盗寇,弃义贪财,轻民命,重货赂,百姓趣利,多奸轨;救之者,举廉洁,立正直,隐武行文,束甲械。
《庄子·则阳篇》:柏矩学于老聃,曰:请之天下游。老聃曰:已矣。天下犹是也。又请之,老聃曰:汝将何始。曰:始于齐。至齐,见辜人焉,推而强之,解朝服而幕之,号天而哭之,曰:子乎。子乎。天下有大菑,子独先离之。曰莫为盗。莫为杀人。荣辱立,然后睹所病;货财聚,然后睹所争。今立人之所病,聚人之所争,穷困人之身,使无休时,欲无至此,得乎。古之君人者,以得为在民,以失为在己;以正为在民,以枉为在己;故一形有失其形者,退而自责。今则不然,匿为物而愚不识,大为难而罪不敢,重为任而罚不胜,远其涂而诛不至。民知力竭,则以伪继之。日出多伪,士民安取不伪。夫力不足则伪,知不足则欺,财不足则盗。盗窃之行,于谁责而可乎。
《商子·画策篇》:国皆有潜法,而无使法必行之法。国皆有禁奸邪刑盗贼之法,而无使奸邪盗贼必得之法。为奸邪盗贼者,死刑,而奸邪盗贼不止者,不必得。必得,而尚有奸邪盗贼者,刑轻也。刑轻者,不得诛也。必得者,刑者众也。故善治,刑者不善,而不赏善,故不刑而民善。不刑而民得善,刑重也。刑重者,民不敢犯国,故无刑也。
《韩非子·主道篇》:不谨其闭,不固其门,虎乃将存。不慎其事,不掩其情,贼乃将生,弑其主,代其所,人莫不与,故谓之虎。处其主之侧为奸臣,开其主之忒,故谓之贼。散其党,收其馀,闭其门,夺其辅,国乃无虎。大不可量深不可测,同合刑名,审验法式。擅为者诛,国乃无贼。
《说难篇》:宋有富人,天雨,墙坏。其子曰:不筑,必将有盗。其邻人之父亦云。暮而果大亡其财。其家甚智其子,而疑邻人之父。此二人说者皆当矣,厚者为戮,薄者见疑,则非知之难也,处知则难也。
《解老篇》:大奸作则小盗随,大奸唱则小盗和。竽也者,五声之长者也,故竽先则钟瑟皆随,竽唱则诸乐皆和。今大奸作则俗之民唱,俗之民唱则小盗必和。故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而货资有馀者,是之谓盗竽矣。
《说林篇》:郑人有一子,将宦,谓其家曰:必筑坏墙,是不善,人将窃。其巷人亦云。不时筑,而人果窃之。以其子为智,以巷人告者为盗。
《守道篇》:古之善守者,以其所重禁其所轻,以其所难止其所易,故君子与小人俱正,盗蹠与曾、史俱廉。何以知之。夫贪盗不赴溪而掇金,赴溪而掇金则身不全。贲、育不量敌,则无勇名;盗蹠不计可,则利不成。明主之守禁也,贲、育见侵于其所不能胜,盗蹠见害于其所不能取,故能禁贲、育之所不能犯,守盗蹠之所不能取,则暴者守愿邪者反正。大勇愿,巨盗贞,则天下公平,而齐民之情正矣。
人主离法失人,则危于伯夷不妄取,而不免于田成、盗蹠之祸。何也。今天下无一伯夷,而奸人不绝世,故立法度量。度量信,则伯夷不失是,而盗蹠不得非。法分明,则贤不得夺不肖,强不得侵弱,众不得暴寡。托天下于尧之法,则贞士不失分,奸人不徼幸。寄千金于羿之矢,则伯夷不得亡,而盗蹠不敢取。尧明于不失奸,故天下无邪;羿巧于不失发,故千金不亡。邪人不售而盗蹠止。如此,故图不载宰予,不举六卿;书不著子胥,不明夫差。孙、吴之略废,盗蹠之心伏。人主廿服于玉堂之中而无瞑目切齿倾取之患,人臣垂拱于金城之内而无扼腕聚唇嗟唶之祸。服虎而不以柙,禁奸而不以法,塞伪而不以符,此贲、育之所患,尧、舜之所难也。故设柙,非所以备鼠也,所以使怯弱能服虎也;立法,非所以备曾、史也,所以使庸主能止盗蹠也;为符,非所以豫尾生也,所以使众人不相谩也。不独恃比干之死节,不幸乱臣之无诈也;恃怯士之所能服,握庸主之所易守。当今之世,为人主忠计,为天下结德者,利莫长于如此。故君人者无亡国之图,而忠臣无失身之画。明于尊位必赏,故能使人尽力于权衡,死节于官职。通于贲、育之情,不以死易生;惑于盗蹠之贪,不以财易身;则守国之道毕备矣。《外储说》:南宫敬子问颜涿鄹曰:季孙养孔子之徒,所朝服与坐者以十数而遇贼何也。曰:昔周成王近优侏儒以逞意,而与君子断事,是能成其欲于天下。今季孙养孔子之徒,所朝服而与坐者以十数,而与优侏儒断事,是以遇贼。故曰:不在所与居在所与谋也。齐有狗盗之子与刖危子戏而相誇。盗子曰:吾父之裘独有尾。危子曰:吾父独冬不失裤。
《六反篇》:夫奸必知则备,必诛则止;不知则肆,不诛则行。夫陈轻货于幽隐,虽曾、史可疑也;悬百金于市,虽大盗不取也。不知,则曾、史可疑于幽隐;必知,则大盗不取悬金于市。故明主之治国也,众其守而重其罪,使民以法禁而不以廉止。
《吕氏春秋·辨土篇》:凡耕之道:必始于垆,为其寡泽而后枯;必厚其,为其惟厚而及;者之,坚者耕之,泽其而后之;上田则被其处,下田则尽其污。无与三盗任地:夫四序参发,大圳小亩,为青鱼胠,苗若直猎,地窃之也;既种而无行,耕而不长,则苗相窃也;弗除则芜,除之则虚,则草窃之也。故去此三盗者,而后粟可多也。
《淮南子·时则训》:仲春之月行秋令,则其国大水,寒气总至,寇戎来征。季秋之月行冬令,则国多盗贼,边境不宁。仲冬之月,命有司急捕盗贼,诛淫泆诈伪之人,西方令曰:备盗贼。北方令曰:闭关闾,大搜客,止交游,禁夜乐,早闭晏开,以塞奸人。已得,执之必固。天节已几,刑杀无赦。
《阴符经》: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太公曰:其一贼命,其次贼物,其次贼时,其次贼功,其次贼神。贼命以一消,天下用之以味。贼物以一急,天下用之以利。贼时以一信,天下用之以反。贼功以一恩,天下用之以怨。贼神以一验,天下用之以小大。天地,万物之盗。万物,人之盗。人,万物之盗。三盗既宜,三才既安。鬼谷子曰:三盗者,彼此不觉,知但谓之神明。此三者,况车马金帛,弃之可以倾河填海,移山覆地,非命而动,然后应之。筌曰:天地与万物生成盗,万物以衰老,万物与人之服御,盗人以骄奢,人与万物之上器。盗万物以毁败,皆自然而往。三盗各得其宜,三才递安其任。
《刘子·妄瑕篇》:魏无知荐陈平于汉王,或人谗之曰:平虽丈夫,如冠玉耳。其中未必有可用也。且闻盗嫂而受金。王乃疏平,让无知。无知曰:臣进奇谋之士,诚足以利国耳。且其小过,岂妨公家之大务哉。乃擢为护军,得施其策。故范增疽发死,而楚国亡。阏氏开阵而汉军全者,平之谋也。
《鄙名篇》:庄里有人,字其长子曰盗,次子曰驱。盗持衣出耨,其母呼之曰盗。吏因缚之。其母呼驱,驱喻吏遽,而声不转。但言驱,驱吏,因驱之,盗几至于殪。立名不善,身受其弊。审名之宜,岂不信哉。
《韩诗外传》:枯耕伤稼,枯耘伤岁,政险失民;田秽稼恶,籴贵民饥,道有死人;寇贼并起,上下乖离,邻人相暴,对门相盗,礼义不循;牛马相生,六畜作妖;臣下杀上,父子相疑,是谓人妖,是生于乱。
《荀子·正论篇》:世俗之为说者曰:大古薄葬,棺厚三寸,衣衾三领,葬田不妨田,故不掘也;乱今厚葬饰棺,故掘也。是不及知治道,而不察于抇不抇者之所言也。凡人之盗也,必以有为,不以备不足,足则以重有馀也。而圣王之生民也,皆使当厚优犹知足,而不得以有馀过度。故盗不窃,贼不刺,狗豕吐菽粟,而农贾皆能以货财让。风俗之美,男女自不取于涂,而百姓羞拾遗。故孔子曰:天下有道,盗其先变乎。虽珠玉满体,文绣充棺,黄金充椁,加之以丹矸,重之以曾青,犀象以为树,琅玕、龙兹、华觐以为实,人犹且莫之抇也。是何也。则求利之诡缓,而犯分之羞大也。夫乱今而后反是。上以无法使,下以无度行;知者不得虑,能者不得治。贤者不得使。若是,则上失天性,下失地利,中失人和。故百事废,财物屈,而祸乱起。王公则病不足于上,庶人则冻馁羸瘠于下。于是桀纣群居,而盗贼击夺以危上矣。安禽兽行,虎狼贪,故脯巨人而炙婴儿矣。若是则有何尤抇人之墓,抉人之口而求利矣哉。虽此裸而埋之,犹且必抇也,安得葬埋哉。彼乃将食其肉而龁其骨也。夫:太古薄葬,故不抇也;乱今厚葬,故抇也。是特奸人之误于乱说,以欺愚者而潮陷之,以偷取利焉。夫是之谓大奸。传曰:危人而自安,害人而自利。此之谓也。
《申鉴·时事篇》:语曰:盗蹠不能盗田尺寸,寸不可盗,况尺乎。
《中论·考伪篇》:昔卫公孟多,行无礼取,憎于国人齐豹杀之。以为名春秋书之曰盗,其传曰是故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不为利回。不为义疚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章惩不义也。齐豹为卫司寇守嗣大夫作而不义其书为盗邾。庶其莒牟夷邾黑肱以土地出。求食而已,不求其名贱,而必书此二物者。所以惩肆而去,贪也若艰难其身,以险危大人。而有名章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若窃邑叛君。以徼大利而无名,贪冒之民,将寘力焉。是以春秋书齐豹曰:盗三叛人名,以惩不义数恶无礼,其善志也。问者曰:齐豹之杀人以为己名,故仲尼恶而盗之,今为名者岂有杀之罪耶。曰春秋之中其杀人者,不为少然。而不盗不已圣人之善恶也。必权轻重数众寡,以定之夫为名者,使真伪相冒是非易位,而民有所化此邦家之。大灾也。杀人者一人之害也,安可相比也。然则何取于杀人者,以书盗乎荀卿亦曰盗,名不如盗货乡愿亦无杀人之罪也,而仲尼恶之何也。以其乱德也,今伪名者之乱德也,岂徒乡愿之。谓乎万事杂错变数滋生乱德之道固非一端而已。
《枹朴子·疾谬篇》:夫以抄盗致财,虽巨富不足嘉。《刺骄篇》:枹朴子曰:闻之汉末,诸无徒自相品藻次第,群骄慢傲,不入道检者,为都魁雄伯,四通八达,皆背叛礼教,而纵肆邪僻,讪毁真正,中伤非党,口习丑言,身行弊事,凡所云为,使人不忍论也。夫古人所谓通达者,谓通于道德,达于仁义耳。岂谓通乎亵黩,而达于淫邪哉。有似盗蹠,自谓有圣人之道五者也。此俗之伤,破人伦,剧于寇贼之来,不能经久。岂所损坏一服而已。
《百里篇》:庸猥之徒,器小志近,冒于货贿,唯富是图。肆情恣欲,无止无足。在所司官,知其有足。赖主人举劾弹纠,终于当解。虑其结怨,反见中伤,不敢犯触,而恣其贪残矣。如此黎庶,亦安得不困毒而离叛。离叛者众,则不得不屯聚而为群盗矣。
《博喻篇》:金玉崇而寇盗至。
盘旋揖让,非禦寇之容。
自叙,少尝学射,但力少不能挽强,若颜高之弓耳。意为射既在六艺,又可以禦寇辟劫,及取鸟兽,是以习之。
《伽蓝记》:河东人刘白堕,善酿。六月,以瓮酒曝于日中,经旬,味不动而愈香美。使人久醉。朝士千里相馈,号曰鹤觞,一名骑驴酒。永熙中,南青州刺史毛洪宾赍酒之,蕃路逢盗,劫之皆醉,因执之,乃名擒奸酒。时人语曰:不畏张弓拔剑,惟思白堕春醪。
《刘子·适才篇》:楚之市偷,天下之大盗,而能却齐军。虽使孙吴用兵,彼必与之拒战,未肯望风而退也。《鄙名篇》:水名盗泉,尼父不漱。
《风俗通义俗说》:狗善守禦,故著四门以避盗贼。《朝野佥载》:周定州刺史孙彦高,被突厥围城数十重,不敢诣厅文符。须徵发者,于小窗接入,锁州宅门。及贼登垒,乃入匮中藏,令奴曰:牢掌钥匙。贼来索,慎勿与。昔有愚人入京,选皮袋,被贼盗去。其人曰:贼偷我袋,将终不得我物用。或问其故,答曰:钥匙尚在我衣带上。彼将何物开之。此孙彦高之流也。
《鹿门隐书》:古之置吏也,将以逐盗。今之置吏也,将以为盗。
《山书》:圣人有意哉,故劝善以爵,使利爵者乐修。夫恶杀人与杀盗,钧为仁人之心。则亦召盗以爵。呜呼,使圣人无意,则劝善不以爵矣。故君子为善不独乐,欲为圣人而出,是不见仁人之术,使爵以召盗乎。《云溪友议》:李筌为邓州刺史,常夜占星宿而坐。一夕三更时,东南隅忽见异气。明旦,呼吏于郊市,如产男女者,不以贫富,悉取至焉。过十馀辈,筌视之曰:皆凡骨也。重令于村落搜访之,乃得牧羊胡妇一子。李君惨容曰:此假天子也。座客劝杀之。筌以为不可,曰:此胡雏,必为国盗。今杀之无难,杀假恐生真矣。凡为大盗者,必有异。筌首知之,知之而不可穰也。
《尚书故实》:公云:牧弘农日捕获伐墓盗十馀辈,中有一人请间言事。公因屏吏独问,对曰:某以他事赎死。卢氏县南山尧女冢,近亦曾为人开发,获一大珠,并玉碗,人亦不能计其直,馀宝器极多,世莫之识也。公因遣吏按验,即冢,果有开处。旋获其盗,考讯,与前通无异。及牵引其徒,称皆在商州冶务中。时商牧,名卿也。州移牒,公致书,皆怒而不遣。窃知者云:珠玉之器,皆入京师贵人家矣。公前岁自京徒步东出,过卢氏,复问邑中,具如所说。然史传及《地里书》并不载此冢,且尧女,舜妃也。皆死于湘岭。今所谓者,岂传说之误欤。矧贻训于茅茨土阶,不宜有厚葬之事。即此冢果何人哉。
《兼明书·释鸟》云:桑鳸窃脂。郭璞云:俗谓之青雀,觜曲,食肉。好盗脂膏食之,因以为名也。明曰:非也。按下文云夏鳸窃元、秋鳸窃蓝、冬鳸窃黄、棘鳸窃丹,岂诸鳸皆善为盗而偷窃元黄丹蓝者乎盖窃之言浅也。窃元者,浅黑色也;窃蓝者,浅青色也;窃黄者,浅黄色也;窃丹者,浅赤色也;窃脂者,浅白色也。今三四月间,采桑之时,见有小鸟灰色,眼下正白,俗呼白鵊鸟是也。以其采桑时来,故谓之桑鳸。而郭注谓窃脂为盗脂肉,一何谬哉。
《化书》:天地盗太虚生,人虫盗天地生,虰盗人虫生,虰者,肠中之虫也,我精气,铄我魂魄,盗我滋味,而有其生。有以见我之必死,所以知天之必颓。天其颓乎,我将安有;我其死乎,虰将安守。所谓奸臣盗国,国破则家亡;蠹虫蚀木,木尽则虫死。是以大人录精气,藏魂魄,薄滋味,禁嗜欲,外富贵。虽天地老而我不倾,虰死而我长生,奸臣去而国太平。民不怨火而怨使之禁火,民不怨盗而怨使之防盗。是故济民不如不济,爱民不如不爱。天有雨露,所以招其怨;神受祷祝,所以招其谤。夫禁民火不如禁心火,防民盗不如防我盗,其养民也如是。
《省心录》:器满则溢人满,则丧士大夫。若以一官之廪禄计,则不知其为。素餐请以驱役之卒奉承之。吏供帐居处详陈悉算。则凛然如履,冰岌然如临渊有愧。于方寸者多矣。若于奉公治民之道,不加思,则窃人之财,不足为盗矣。
《邻几杂志》:大名府学进士刘建侯,盗官书卖之搜索既切遂焚之,又与妻同杀人,取其金前杀七人事明白犹,且称冤府中谓之,始皇以其焚书坑儒也。《闻见后录》:《唐史》:中和四年六月,时普以黄巢首上行在者,伪也。东西二都,旧老相传,黄巢实不死,其为尚让所急,陷太山狼虎谷,乃自髡为僧得脱,往投河南。尹张全义,故巢党也。各不敢识,但作南禅寺以舍之。予数至南禅,壁间画僧,巢也,其状不逾中人,唯正蛇眼为异耳。老人言更有故写真绢本,尤奇。巢题诗其上云:犹忆当年草上飞,铁衣脱尽挂僧衣。天津桥上无人识,独凭栏杆看落晖。为李易初取去。
《笔记》:《列仙传》云:盗道无师,有翅不飞。
《艾子·杂说》:秦破赵于长平,坑众四十万,遂以兵围邯郸。诸侯救兵列壁而不敢前。邯郸垂亡。平原君无以为策,家居愁坐。顾府吏而问曰:相府有何未了公事。吏未及对,新垣衍在坐应,声曰:惟城外一夥窃盗未获尔。
《随手杂录》:钱王有外国所献颇眩伽宝,其方尺馀,其状如水精,云可厌十里火殃。乃置于龙兴寺佛髻中。馀杭数回禄,而龙兴不可近也。有盗尝焚其殿,柱木悉灰烬,而烟焰竟不炽。皇朝改为太平祥符寺。自唐至皇朝,凡有十宝,此其一也。
《书史》:唐末人学欧尤多,四明僧无作学,真字八九分,行字肥弱,用笔宽,又有七八家不逮此僧。唐贼张廷范,亦学欧阳询,多有此贼跋。一双钩摹欧帖上,有此贼印云:清河张廷范印。及题曰:便是至宝也。惜之,惜之,永为所宝之宝。皆学欧行。余跋曰:唐弘文馆学士欧阳询书,唐人所摹。后一行印文曰:清河张廷范私记,廷范,唐贼也。时衰代替贼之所好,涉于衣冠。此攘夺所生也。今太平君子,或富贵则崇货利,乃贼所先,故不剪除。既著其贼,又为太平君子之劝其书札印记,翩翩自喜之心,忘其为贼之著也。
《岳阳风土记》:鼓楼山上有石室下,瞰洞庭中,容数千人,群盗逋藏之所,俗谓分金洞。统制官巡捕后,遂少衰息。按《水经》云:洞庭鹿角山西有谨亭戍、万石戍,糜湖口有金浦戍,然则屯兵捕盗旧矣。
孙公谈圃,蒲恭敏宗孟知郓州日,有盗黄麻胡者,劫良民,使自掘地,倒埋之,观其足动以为戏乐。恭敏获其党,先剔去足筋,然后置于法。先是,寇依梁山,泺县官有用长梯窥蒲苇间者。恭敏下令禁毋得乘小舟出入泺中。贼既绝食,遂散去。公为宪日,一倚恭敏。凡获盗,即日辇金至市中行赏。以故人人用力,斩捕略尽。
《退斋雅闻录》:予与尹东珣温叔同考信德府进士。温叔言:顷在都下市书处,见有写本《唐书节要》一册,后题一绝云:中原不可生强盗,强盗才生不易除。一盗既诛群盗起,功臣却是盗根枝。竟不知谁所作。《官箴关沼》:止叔获盗法,当改官曰:不以人命易官。终不就赏。可谓清矣。然恐非通道,或当时所获盗,有情轻法重者,止叔不忍以此被赏也。
《玉照新志》:赵谂者,其先本出西南夷獠贼。其族党来降,赐以国姓。至谂,不量其力,乃与其党李造、贾时成等宣言,欲诛君侧之奸。其语颇肆狂悖。然初无弄兵之谋。建中靖国,时事既变,谂亦幡然息心,来京师注官。时曾文肃当国,一见,奇其才而荐之。擢国子博士。谂谒告,省其父母于蜀中。其徒勾群以前事告变,狱既,遂以反逆伏诛。父母妻子悉皆流窜,改其乡里渝州为恭州。文肃亦坐责告。词略云:逮求可用之才,辄荐逆谋之首。是也。究其始,正由狷忿妄作,遂至杀身覆宗,百世之下,永负寇盗之名。学者亦当以轻剽为戒焉。
《蒋氏日录》:庐州慎县黄山,连于无为军、寿州、六安界,盖贼巢也。山下居民千馀户,而藏贼以活者,八百馀家。贼间发,官兵追纵逐捕,有数年不获者。
《癸辛杂识》:龚圣与作宋江三十六赞,并序曰:宋江事见于街谈巷语,不足采著。虽有高如李嵩辈,传写士大夫,亦不见黜。余年少时,壮其人,欲存之画赞,以未见信书载事实,不敢轻为。及异时见《东都事略》中,载侍郎《侯蒙传》,有书一篇,陈制贼之计,云:宋江以三十六人,横行河朔。京东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其材必有过人。不若赦过招降,使讨方腊,以此自赎,或可平东南之乱。余然后知江辈真有闻于时者。于是即三十六人,人为一赞,而箴体在焉。盖其本拨矣,将使一归于正义,勇不相戾。此诗人忠厚之心也。余尝以江之所为,虽不得自齿,然其识性超卓,有过人者,立号既不僭侈名称,俨然犹循轨辙。虽托之记载,可也。古称柳盗蹠为盗贼之圣,以其守壹,至于极处,能出类而拔萃。若江者,其殆庶几乎。虽然,彼蹠与江与之盗名,而不辞,躬履盗迹而无讳者也。岂若世之乱臣贼于畏影而自走,所为近在一身,而其祸未尝不流四海。呜呼,与其逢圣公之徒,孰若蹠与江也。 呼保义宋江,不假称王,而呼保义,岂若狂卓,专犯忌讳。 智多星吴学究,古人用智,义国安民。惜哉所予,酒色觕人。
玉麒麟卢俊义,白玉麒麟,见之可爱。风尘大行,皮
毛终坏。 大刀关胜,大刀关胜,岂云长孙。云长义勇,汝其后昆。 活阎罗阮小七,地下阎罗,追魂摄魄。今其活矣,名喝太伯。 尺八腿刘唐,将军下短,贵称侯王。汝岂非夫,腿尺八长。 没羽箭张清,箭以羽行,破敌无颇。七札难穿,如游斜何。 浪子燕青,平康巷陌,岂知汝名。大行春色,有一丈青。 病尉迟孙立,尉迟壮士,以病自名。端能去病,国功可成。 浪里白跳张顺,雪浪如山,汝能白跳。愿随忠魂,来驾怒潮。 船火儿张横,大行好汉,三十有六。无此火儿,其数不足。短命二郎阮小二,灌口少年,短命何益。曷不监之,清源庙食。 花和尚鲁智深,有飞飞儿,出家尤好。与尔同袍,佛也被恼。 行者武松,汝优婆塞,五戒在身。酒色财气,更要杀人。 铁鞭呼延绰,尉迟彦章,去来一身。长鞭铁铸,汝岂其人。 混江龙李俊,乘龙混江,射之即济。武皇雄争,自惜神臂。 九文龙史进,龙数肖九,汝有九文。盍从东皇,驾五色云。 小李广花荣,中心慕汉,夺马而归。汝能慕广,何忧数奇。 霹雳火秦明,霹雳有火,摧山破岳。天心无妄,汝孽自作。 黑旋风李逵,风有大小,不辨雌雄。山谷之中,遇尔亦凶。小旋风柴进,风有大小,黑恶则惧。一噫之微,香满太虚。插翅虎雷横,飞而食肉,有此雄奇。生入王关,岂伤令姿。神行太保戴宗,不疾而速,故神无方。汝行何之,敢离太行。先锋索超,行军出师,其锋必先。汝勿锐进,天兵在前。立地太岁阮小五,东家之西,即西家东。汝虽特立,何有吾宫。青面兽杨志,圣人治世,四灵在郊,汝兽何名,走旷劳劳。赛关索扬雄,关索之雄,超之亦贤。能持义勇,自命何全。一直撞董平,昔樊将军,鸿门直撞。斗酒肉肩,其言甚壮。两头蛇解珍,左啮右噬,其毒可畏。逢阴德人,杖之亦毙。美髯公朱仝,长髯郁然。美哉丰姿。忍使尺宅,而见赤眉。没遮拦穆横,出没太行,茫无畔岸。虽没遮拦,难离火伴。𢬵命三郎石秀,石秀𢬵命,志在金宝。大似河鲀,腹果一饱。双尾蝎解宝,医师用蝎,其体贵全。反其常性,雷公汝嫌。铁天王晁盖,毗沙天人,證紫金躯。顽铁铸汝,亦出洪炉。金鎗班徐宁,金不可辱,亦忌在秽。盍铸长殳,羽林是卫。扑天雕李应,鸷禽雄长,惟雕最狡。毋扑天飞,封狐在草。此皆群盗之靡耳,圣与既各为之赞,又从而序论之,何哉。太史公序游侠而进奸雄,不免异世之讥。然其首著胜广于列传,且为项籍作本纪,其意亦深矣。识者当自能辨之云。华不注山人戏书。
《吹剑录》:杜子美醉时歌儒,术于我何有哉。孔丘盗蹠俱尘埃,以百世帝王之,师名呼,而侪之,盗蹠何止得罪于名教。
袁氏世范人之,居家须令垣墙,高厚藩篱,周密窗壁门阑坚牢。随损随修如有水窦之类,亦须常设格子务,令新固不可轻忽,虽窃盗之巧者,穴墙剪篱穿壁决关。俄顷,可辨比之,颓墙败篱腐,壁敝门以启,盗者有间矣。且免奴婢奔窜,及不肖子弟夜出之,患如外有窃盗,内有奔窜,及子弟生事纵官司为之受理。岂不重费财力。
《陶朱新录》:建炎间收陈州贼。杜用军于陈之邓,湾都统制,官曹实塞分韩宏守,统制王涣塞门,中夜闻小喧,徐拥一美妇,出斩之,行刑者语二将曰:其屡,斩无辜矣。重自叹息,曰:又适妇人,自云陈之胥妻也。早来王统制得之,贼中欲与之,私不允。已刺一刀适,又逼之妇人曰:统制军官也,随都统来破贼,本为百姓除害,若要新妇充婢使,则可若欲见私,所不愿也。王涣欲强之,且曰:我当杀汝妇人。又曰:如此统制,亦贼耳。一死何惧,遂命斩之,二将嗟叹,通夕不能寝,噫保其贞洁,而不爱死,虽古烈女不能过之。
白獭髓嘉定丁丑九月,臣僚奏孔炜,罢知高安。孔本三衢人,乙亥生,仕至都官,以女为门人郑复礼盗去。遂有此玷复,礼乃永嘉士人,因善医,而为孔门馆宾。与诸子游,惟馆于民家,先数日,前因见行都博鸡者,复礼博之,以骰钱祝之,得纯成欲盗此女,随手得纯字,更借取一祝再博,而又纯漫。遂因孔君奉祭牙,斋坛是夜。复礼遂盗此女,令弟孝礼携往姑苏。逮晓本家觉复礼,与诸子责督警捕人根缉。后以复礼之,馆媪告获,复礼孝礼俱徒刑编置,而此女妊免刑,押归本贯。且复礼,初以博钱卜,其吉凶,或者谓,使其当时不博得成,或无此祸,殊不知造罪背理,岂有幸免,而鬼神亦得阴治之。故使之博成,而作成其罪矣,且夫帷薄之,间不谨分严,岂特孔氏之家乎。皆托于报缘,恐未当理。
《贵耳集》:盗亦有道黄巢,后为缁徒曾住,大刹禅道,为丛林,推重临入寂时,指脚之,下有黄巢二字。侬智高邕州,溃即逃往,外夷方腊,旧名朕此。童贯改曰:腊后。亦不知所终,就擒者非腊也。
《野老记闻》:国朝修史书,盗贼王捉鬼之属。不满数千人,亦载于史义,似未安齐豹书盗,而不名春秋之法也。鼠璞前辈谓,欧阳公作罢,茶盐法诏言,私藏盗贩实繁,其徒严刑重诛,情所不忍,是于江湖外数千里设陷阱,而陷吾民也。每叹息以为真王言,是时虽未至,设陷阱以陷民,其弊必至于此。自崇宁初,蔡京作茶盐钞,初俾商人,先输钱请钞赴产盐郡,授盐已而变易对数买新钞,带给旧钞之半。季年,又变为循环法。未几,复令贴钞给盐凡三输钱,始获一直之货民无赀,更钞已纳钱,悉乾没商贾破荡盗贩者,多追捕日。繁而盗贼炽矣。皆老奸之误国也。后之议臣,乃祖述其说对折带发,更易不常近,因易楮令贴,纳钱越次打发,非惟商贾无可贴纳者,多钞盐贵,则利贩行不免严追捕之。令利之所趋,何所顾惜数十,为群易至生变,予尝询之,亭丁谓仓台给,降本钱以一万缗计之,使司退三千缗,为廒底盐钱二千缗,为官吏费止有五千缗,到场移借侵用之。馀散及亭户者,无几每斤,必双秤所请,本钱莫偿澄卤买薪之,费非藉私鬻破家荡产,岂足供官。惟有逃窜而已,盐贾盐丁窘困,如此不思救,其本而欲禁私贩,徒生事,以激变耳。绍兴用,何溥请禁科卖,仓盐高宗曰:盐虽居民,间常用之物,科卖则为大害,朕在京东目击之,其后盗由此起今,当严禁之,大哉。王言也。
柳子厚文坛之,雄师世谓,以作河间传,不入馆阁,然亦有所本。《汉书·原涉传》:涉曰:子独不见家人寡妇耶。始自约饬之时,意乃慕宋伯姬及陈孝妇,不幸一为盗贼所污,遂行淫行,知其非礼,然不能自还。吾犹此矣。其意正相类。
寓简国朝天,雄军豪家刍茭亘,野时诱奸人,穴官堤为弊,咸平中,赵昌言为守廉,知其事未问。一日堤溃吏告急,昌言命亟,取豪家所积,给用塞堤,自是不敢盗穴为奸。
安丰芍陂孙叔敖,所刱为南北渠,溉田万顷,民因旱,岁多侵耕。其间雨水溢,则盗决之,遂失灌溉之利,李若谷知寿春,下令陂决不得,起兵夫独调濒陂之民,使之完筑,自是无盗决者。此二事正如用兵,所谓伐谋攻其所,必救者。其权智可喜也,世之言政术岂虚也哉。
《鸡肋编》:苏州人,喜盗讳言贼世云。范文正知杭州,乃平江人警夜者避不敢言,贼乃曰:看参政乡人,是可笑也。
绍兴之后,巨盗多命官招安。率以宣赞舍人,宠之时以此。官为耻然,清流者。其录官,下皆有兼字至贼辈则无矣,若遥郡者,尽以忠者,处之其徒亦稍有解者。甚非旷荡,欲安反侧之意也。
《扪虱新话》:段太尉倒用司农印以追贼。将韩旻足得符印,遂还此太尉一时权以济事也。然予在镇江尝见,林倅云今在州县狱中,或走去罪人。但倒用印,印所追捕文书贼。可必得不知,古人还用此法,或偶合耶。
《泊宅编》:后汉张角、张燕辈托天师道陵,为远祖立。祭酒治病,使人出米五斗,而病遂愈,谓之五斗米道至。其滋盛,则剽劫州县,无所不为,至今吃菜事魔,夜聚晓,散者是也。凡魔拜,必北向。以张角实起于北方,观其拜,足以知其所,宗原其平时,不饮酒食,肉甘枯槁,趋静默若,有志于为善者,然男女无别,不事耕织。衣食无所,得辄务攘夺以逞乱,其可不早辨之乎。有以其疑,似难识,欲痛绳之,恐其滋蔓,因置而不问驯致祸,变则陈光之于方腊是也。有舍法令,一切弗问,但魔迹稍露,则使属邑尽驱之,死地务绝其本源。肃清境内,而此曹急,则据邑聚众,而反则越守,刘韐之于仇贼是也,此风日煽殆。未易察也,始知能上体国禁之,严下念愚民之无辜,迷入于此道,不急不怠销患于冥冥之中者,良有司也。
《山陵杂记》:始皇营建冢塘。积年方成,而周章百万之师已至,其下乃使章邯领作者,七十万人以禦难。弗能禁项羽入关,发之以三十万人,三十日运物不能穷。关东盗贼,取椁销之。
《南海古迹记》:石鼓山在东莞,南山有石如鼓,鼓鸣世乱兵起卢,循东寇隐隐有声。
《辍耕录》:中原经军,初起时,旗上一联云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其后毛贵一贼横行山东,侵犯畿甸,驾幸滦京贼,势猖獗无异唐末。
天遣魔军,杀不平,不平人杀不平人,不平人杀不平者。杀尽不平方太平,此扶箕语。验之今日果然。郁离子、微盗子问于郁离子曰:天道好善,而恶恶然乎。曰:然。曰:然则,天下之生善者宜多,而恶者宜少矣。今天下之飞者,乌鸢多,而凤凰少,岂凤凰恶而乌鸢善乎。天下之走者,豺狼多,而麒麟少,岂麒麟恶而豺狼善乎。天下之植者荆棘多,而稻粱少,岂稻粱恶而荆棘善乎。天下之火食而竖立者奸宄多,而仁义少,岂仁义恶而奸宄善乎。将人之所谓恶者,天以为善乎。人之所谓善者,天以为恶乎。抑天不能制物之命而听从其自善恶乎。将善者可欺恶者可畏而天亦有所吐茹乎。自古至今,乱日常多,而治日常少,君子与小人,则小人之胜常多,而君子之胜常少。何天道之好善恶,恶而若是戾乎。郁离子不对。盗子退谓其徒曰:甚矣,君子之私于天也,而今也,辞穷于予矣。郁离子曰:劝天下之作乱者,其招安之说乎。非士师而杀人谓之贼,非其财而取,诸人谓之盗,秦以苛政罔民,汉王入关尽除之,而约三章焉,杀人伤人及盗而已,秦民果大悦归汉,汉卒有天下。由是观之,岂非他禁可除,而惟此三者不可除乎。
潜溪邃言县大夫问政,宋子曰:民病久矣,其视之如伤乎。曰:是闻命矣,愿言其它。宋子曰:勿为盗乎。曰:何谓也。曰:私民一钱,盗也,官盗则民愈病矣。曰:若是,其甚乎。曰:殆有甚焉,不称其任而虚冒,既禀亦盗也。《方洲杂录》:韩魏公,盗入斋寝事。人皆羡公有量,予谓当先称其有识也。量虽大使,盗不舍而杀之,己则已矣。如国何此殆与。春秋战国之士,等耳于量也。何益盖公明识之深灼见,盗者之必不加刃,故使之既寤而相与言,因而示之以闲暇也,故世之有量者,无不自识,中来此格致之功,所以先于诚正也。
华川卮辞人之欲为善也,由乎一念之烈而已反而求之,克而致之,盗蹠有不可为尧舜者乎。
居家宜忌元日取鹊巢,烧灰著于厕间,以避兵撒于门,里以避盗。
《医闾漫记》:当杀贼时,则退缩不进。人得贼首,则从而妄争焉,其无勇无耻亦甚矣哉。
一人斩贼数十百人,聚而争夺之,压斩者气不得出。几至于死,既解斩贼首者,虽负痛以获功,故弗言为将者,明知之而不究,亦何以惩后耶。谓治争夺者之罪,使有所戒。庶后,有贼人各奋勇杀之,不至丛于一。反伤吾人,而失脱当斩之贼也。
斩贼争夺由狩猎争夺,而然能禁狩猎之争夺,则斩贼之争夺,自息矣。
边城濠之外,当筑土墙围之屯,榨周密日常省视以防越城之盗。濠当注水环之,不宜空也。
猥谈江西一令讯盗,盗忽对曰:守愚不敢令。不解问左右,一胥云:守愚者,其号也。乃知今日贼亦有别号矣,此等风俗不知何时可变。
《蜀都杂抄》:姚牧庵燧送畅纯序,称先师赏其辞而戒之曰:弓矢为物以待盗也,使盗得之亦待其人,文章固发闻士子之利器,然先有能一世之名将,何以应人之见役者哉。非其人而与之,与非其人而拒之,钧罪也。非周身斯世之道也,其论极为痛切牧庵尝受业,刘静修先师必静修,今文集中无此议论。
空同子书曰:汝惟风下民。惟草又曰:彰善瘅恶树之风声。孔子曰: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政之行风行之也。关羽威振华夏,陶侃千里不拾遗,亦其风耳。李斯论囚渭水为赤,而关东盗愈繁,汉武令直指使者诛捕无道,而海内愈扰,以不知风耳。
《委巷丛谈》:东坡仇池笔记云:杭人喜食鹅,日屠百鹅。予自湖上夜归屠者之门,百鹅皆号,若有所诉鹅能警盗,亦能却蛇,有二能而不能免死,又有祈雨之厄悲夫。
钱唐罗贯中本者,南宋时人,编撰小说数十种,而《水浒传》叙宋江等事奸盗脱骗机,巧甚。详然,变诈百端,坏人心术,其子孙三代皆哑天道好还之,报如此。《清暑笔谈》:无云之月,有目者所快睹也。而盗贼所忌,花鸟之玩以娱人也,而感时惜别者,因之堕泪惊心,故或见境以生情,或缘情而起境。
放生辩惑以劫盗,而为奉养不若,止盗以宁亲。《玉笑零音》:倚墙之木,盗之桥倚床之仆,奸之招。《遒徇编》:用兵攻贼,贼平。后便须罢兵,犹复穷兵不休,必且驱民作贼。
《归有园麈谈》:一手诘盗,一手窃盗赃,故前盗死,而后盗生。一面惩奸,一面窥奸,妇故此奸伏而彼奸犯。任重道远,取必于身,故为仁由己,当仁不让,随俗习非,必要其党故,奸须用介盗有把风。
《水南翰记》:京师依托,官府赚人财货者,名撞太岁。吴中名卖厅角,江西名树背,张风皆穿窬之行。
偶谈小盗者,乃大盗之资,故盗小盗成大盗,而后三盗既宜内贼者,乃外贼之因,故贼内贼防外贼,而后六贼不起。
《笑禅录》:举崔相国入殿见雀,抛粪于佛头上,问如会云: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为甚却抛粪于佛头上。会云:他终不向鹞子头上抛粪,说大盗夜劫人家,其家惊跪称大王。盗曰:莫叫大王,可叫我们做好汉,忽听鸡鸣,便唤起马。其家云:好汉好汉只管请吃了早饭去。颂曰:盗怕天明,雀怕鹞,可知佛性。通诸窍,若分恶类,与禽门大地众生皆不肖。
举或问龙牙,古人得个甚么便休去。牙曰:如贼入空室,说一盗,夜挖入贫家,无物可取,因开门径出。贫人从床上呼曰:那汉子为我关上门去。盗曰:你怎么这等懒,难怪你家一毫也没有得。贫人曰:且不得我勤快,只做倒与你偷。颂曰:本来无一物,何事惹贼入纵,使多珍宝劫去,还空室。
《蒙泉杂言》:避虎以壑避火,以渊知不免而觊其免也。避饥以盗,盗亦壑渊也,法家从而正其罪悲哉。《比事摘录》:后汉虞诩临终,谓其子恭曰:吾所悔者为朝歌长时杀贼数百人,其中何能不有冤者。自此二十馀年,家门不增一口,洵获罪于天也。
《日知录》、《史记·酷吏传》:武帝作沈命法,曰群盗起不发觉,发觉而捕弗满品者,二千石以下至小吏主者皆死。其小吏畏诛,虽有盗不敢发,恐不能得,坐课累府,府亦使其不言。故盗贼寖多,上下相为匿,以文辞避法焉。此汉世所名为盗贼课,而为法之敝,已尽此数言中矣。《汉书》言:张敞为山阳太守,渤海、胶东盗贼并起,上书自请治之,言山阳郡户九万三千,口五十万以上,讫计盗贼未得者七十七人,他课诸事亦略如此。久处闲郡,愿徙治剧夫未得之,盗犹有七十七人,而以为郡内清治,岂非宣帝之用法宽。于武帝时乎。然武帝之末,至大盗群起,遣绣衣之使持斧断斩于郡国,乃能胜之,而宣帝之世带牛佩犊之,徒皆驱之。归于南亩,卒之。吏称其职,民安其业,是则治天下之道。有不恃法而行者,未可与刀笔筐箧之士议也。
盗贼部外编
《搜神记》:泾之北鄙人李德用穑衣食自给。元嘉中年元夜,有二盗踰墙而入,皆执利刀,德用不敢枝梧,而室内衣裘遗无有。德用一子名阿七,甫六岁,方眠惊因叫有贼为盗,所射应弦而毙,德用庐外有二驴紫色,亦为攘去,迟明村人集聚。共商量捕逐之路。俄而,阿七之魂,登房门而号曰:我死自是我命,那复多痛所痛者,永诀父家耳,遂怨泣久之,邻里会者五六十人皆为泣涕。因曰:勿谋反。逐明年五月,当自送死。乃召德用附耳告之,名氏仍期勿泄。俄春,作将至,德用谋生汲汲无容,加意泊麦秋,德用有麦半顷伺,收拾晨有二牛蹊践,狼籍归遍。里中曰:恣女伤暴我苗,我已絷之牛主偿责以购不尔,吾将诣官焉。里中共往视之。皆曰:此非左侧人之素蓄者也。俄有二客至曰:我牛也,昨暮奔迸不虞至此,所损之苗请酬倍价,而归我畜焉。里人共谓问所从来,买牛契书,其用乃紫色驴,交致焉德。用即悟阿七所言:及询姓名乃皆如阿七所报因,即缚之。曰:尔去冬射死我子,尽我财者人也。二盗相顾不复隐曰:天也,命也,死不可逭即述其故。曰:我既行劫杀乃北窜,宁庆之郊谓事已久,因买牛将归岐下,昨牛抵付北二十里,徘徊不进。伺夜黑过此,既寐梦一小儿五六岁,许裸形乱舞纷纭相迷,经宿方悟。及觉二牛之縻纼不断,如被解释则已窜矣。张华为豫章太守,善易卦明于政刑下吏,罪人长之不敢犯,令或当死者悉放归,辞父母时有一人犯盗处死,剋日欲诛。放归,辞别限满赴州就刑,其人在路号哭,经赵朔家。赵朔问:何故哭。答曰:某拙谋为盗,犯法当死,昨蒙太守给假辞父母限满,赴州就刑,所以悲泣。朔曰:何不逃去。答曰:使君明于易筮,前后逃者皆获得,是以不敢违日。朔曰:汝不用哭,吾令汝生,但用吾计自当获免,汝可取三遍到行渡河,即取竹筒盛水三尺,长安于腹上,仍黄沙中卧经三,日然后可还,终始擒汝不得也。其人一依朔言,至假满,法司怪久违限乃以名闻,华乃观易六卦成断曰:何故腹上水深三尺,背卧黄沙,此人必投水死,更不用寻也。此谓之善,易其人。经一年,改名姓处于乡里,既脱其死,即赍重赂酬于朔,朔一无受焉。
《搜神后记》:汉武时,苍梧贾雍为豫章太守,有神术,出界讨贼,为贼所杀,失头,上马回营中,咸走来视雍。雍胸中语曰:战不利,为贼所伤。诸君视有头佳乎。无头佳乎。吏涕泣曰:有头佳。雍曰:不然。无头亦佳。言毕,遂死。
《洛阳伽蓝记》:昭仪尼寺阉官等所立也,太后临朝阍寺,专宠宦者之家,积金满堂,是以萧忻云高轩斗升者,阉官嫠妇也。马鸣呵者,莫非英门之养息也,寺有一佛二菩萨塑工精绝,京师所无寺,南有宜寿里段晖宅,地下常闻钟声,时见五色光明照于堂宇,晖甚异之。遂掘光所得金像一躯,可高三尺有二,菩萨跌坐晖,遂舍宅为光明寺。其后,盗者欲窃此像,与菩萨合声喝贼,盗者惊怖应即殒倒,众僧闻像叫声,遂来捉得贼。
《闻奇录》:叶简剡人,善卜筮凡有盗贼,皆知其姓名,有乡夫失牛卜之曰:占失牛,已被家边载上州,欲知贼。姓一斤,求欲知贼,名十干头,乃邻人丘甲尔,又有将橘子合之,令占曰:圆似珠色如丹,傥能擘破,同分吃。争不惭愧,洞庭山又将巾子射覆云,近来好裹束,各自竞尖新秤无三五两,因何号一斤,又将鸡子二个,占云此物不难,知一雄兼一雌,请将打破看。方明混沌时,他皆类此。
《龙城录》:神尧皇帝拜河东节度使。九月领大使击龙门,贼毋端儿夜过韩津口,时明月方出,白雾初澄于小桥下,有二人语言,明日毋大郎死,我辈勤亦不少矣。神尧停马问二人,再拜起,泣曰:某二人汉兵也,昨奉东岳命,岳神管押七十人付龙门,助将军讨贼,某二人尸骨在此,因少憩于此,亦自感伤兼,欲先知于将军耳。神尧讶其言,深切询其姓氏,但笑谢言,将军贵人也,某仆卒之贱分。不当,逾言讫,仓皇辞去,言大队至矣,倏忽不见。顷,疾风如过,矢风尘蔽天而过,神尧默喜之,明日破贼发七十二矢皆中,而复得其矢信,知圣王所向,至灵亦先为佐佑焉。
《金刚经鸠异》:大历中,太原偷马贼诬一王孝廉,同情拷掠旬日,苦极强首,推吏疑其冤,未即具狱,其人惟念金刚经,其声哀切,昼夜不息,忽一日有竹两节,坠狱中转,至于前,他囚争取之,狱卒意藏刃,破视内有字两行云:法尚应舍何况,非法书迹甚。工贼首,悲悔具承以匿,嫌诬之。
《灵应录》:都校黄敏者,因禦寇堕马折其左股,其下遂速以捣碎,生龟傅之。月馀,乃愈而龟头尚活,龟腹与髀肉相连,而生敏遂恶之,他日思割去,将下刃痛楚与己肉,无异不能而止,龟目所视,亦同己所见也。龙山有数军人修筑茶园,见一白蛇大如拱竞,举锄击之内一人,姓余者劝。不杀众,不从其言,遂攫毙之,来旦一白衣女子携一篮下岭,皆见之良久,放下篮子,入林中似回顾众,往夺之,姓余者亦不随其。篮内盛一颗菌光嫩玉色女戟手。曰:平时,此地有盗,垂泣而去,军人将归火幕烹之。方食之次。姓余者忽头痛不可忍,乃睡梦其女子云:此菌有毒,君不害我,请莫食之,睡觉众人各食讫姓余者,怪而疑之将抛弃,旬日众人相次呕血而卒,惟姓余者存焉。
《录异记》:宣州当涂县之东南有横山焉。山下有八墓,形甚高大,乾符中,有盗发之,得一穴续绢为绳,凡七十匹缒一人以观之,为黑蜂所虿,蜂既甚多,缒者惊惧而去,竟无所得,相传云:是陶广州墓。莫知其名,及年代矣。
《宣验记》:元嘉元年,建安郡山贼百馀人,掩破郡治抄掠百姓子女资产,遂入佛图搜掠财宝,先是诸供养具别封置一室。贼破户,忽有蜜蜂数万头从衣簏出,同时噬,螫群,贼身首肿痛眼皆盲,合先诸所掠皆弃而走。
《报应记》:睦彦通,隋人,精持金刚经,日课十遍,李密盗起,彦通宰武牢,邑人欲杀之,以应义旗。彦通先知之,遂投城下贼,拔刀以逐之,前至深涧,迫急跃入如有人接,右臂置盘石,上都无伤处,空中有言曰:汝为念经所致,因得还家。所接之臂,有奇香之气,经月不灭,后位至方伯,九十馀终。
《剑侠传》:唐开元中,吴郡士人入京应明经,至京闲步曲坊,逢二少年著大麻布衫。揖士人而过色,甚恭。然非旧识士人谓:误识也。后数日又逢二人,谓曰:公道此境,未得主矣,今日方欲奉迓。邂逅相遇实获我心,揖请便行士人,虽甚疑怪,然强随之抵数坊于东市。一小曲内有临路店数,间相与直入舍宇,极整二人引士,升堂列筵甚盛。二人与客据绳床,对坐更有数少年,礼亦谨,数数出门若伺,贵客及午后,方云:至矣。闻一车直门来,数少年拥,后直至当筵乃一钿车捲。帘见一女子从车中出,年可十七八,容色甚佳,梳满髻衣絖素,二人罗拜,女不答,士人拜之。女乃拜,遂揖客入,宴升床当席而坐,诸少年皆列坐两旁陈以品味馔,至精洁酒数巡,女子捧杯问曰:久闻君有妙技,今烦二君奉屈,喜得展见,可肯赐观乎。士人逊谢曰:自幼惟习儒经弦管歌声,实未曾学。女曰:所习非是也,君熟思之,先所能者何事。客又沉思良久曰:某为学堂中著靴于壁上,行得数步。女曰:然矣,请君试之。士乃起行于壁上,不数步而下。女曰:亦大难事。乃回顾坐中。诸少年各令呈技俱起设拜。然后,有行于壁上者,有手撮椽子行者,轻捷之戏各呈数般状如飞鸟,此人拱手惊惧,不知所措。少顷,女子起辞,士人出惊恍不安,又数日,途中复见二人曰:欲假骏骑可乎。士人许之,至明日闻宫苑中失物,掩捕其贼,惟收得马,是将驮物者验问马主遂收。士人入内勘问驱入,小门吏自后推之,倒落深坑仰望屋顶,惟见一孔自旦至食时,见绳垂一器食,下因馁甚急,取食之,食毕绳乃引去,深夜悲惋之,极忽见一物如鸟飞,下觉至身乃人也。以手抚士曰:计甚。惊怕然某在无虑也,听其声,则向女子也。云:若可出矣,以绢重缚士人,胸膊讫,以绢头系女身,耸然飞出宫城,去门数十里乃下。云:君且归江淮,求仕之计望伺,他日士人幸脱,大狱乞食而归。后竟不敢求名西上矣。
唐建中初,士人韦氏移家汝州,中路逢一僧,因与连镳言论颇洽,日将夕,僧指路谓曰:此数里是贫道兰若,郎君能顾乎。士人许之,因令家口先行,僧即处分从者。供帐具食行十馀里,不至韦生问之,即指一处林烟曰:此是矣,及至又前进时已昏,夜韦生疑之,素善弹乃密于靴中,取弓卸弹怀铜丸十馀。方责僧曰:弟子有程期适偶,贪上人清论,勉副相邀今已行二十里不至,何也。乃弹之,僧正中其脑,僧初若不觉,凡五发必中,僧始扪中处,徐曰:郎君莫恶作剧,韦骇之,无可奈何,亦不复弹,良久至一庄墅,数十人列火炬出迎僧,延韦生一厅中。笑曰:郎君勿忧因问左右夫人下处如法无复。曰:郎君且自慰安之,即就此也。韦生见妻女,别在一处供帐甚盛相,顾涕泣即就僧。僧前掣韦生手曰:贫道盗也,本无好意,不知郎君艺,若此非贫道亦不支也,今日固已无他幸,不疑耳,适来贫道所中郎君弹,悉在乃举手搦脑后,五丸坠焉,有顷布筵具蒸犊犊上,劄刀子十馀以齑饼环之。揖韦生就坐复曰:贫道有义弟数人欲令谒见。言已朱衣巨带者五六辈列于阶下,僧叱曰:拜郎君,汝等向遇郎君。则成齑粉也,食毕僧曰:贫道为此等向今迟暮,欲改前非不幸,有一子技过老僧,幸为我断之,乃呼飞,飞出参郎君飞,飞年才十六七,碧衣长袖,皮肉如腊。僧曰:向后堂待郎君。僧乃授韦一剑,及五丸且曰:乞郎君尽艺杀之,无为老僧累也,引韦入一堂中。乃反锁之,堂中四隅明灯,飞飞当堂执一短鞭,韦引弹意必中丸已,敲落不觉跃在梁上循壁,虚蹑捷若猱玃。弹丸尽不复中,韦乃运剑逐之,飞飞倏忽逗闪去,韦身不尺韦断鞭数节,竟不能伤,僧久乃开门问韦,与老僧除得害乎。韦具言之,僧怅然,顾飞飞曰:郎君證成,汝为贼也,知复如何僧终夜与韦,论剑及弧矢之事,天将晓,僧送韦路口,赠绢百匹垂泣而别。唐韦行规自言少时,游京西暮止店中,更欲前进店。有老人方工作谓曰:客勿夜行此中,多盗。韦曰:某留心弧矢,无所患也。因行数十里,天黑有人起草中尾之,韦叱不应连发矢中之,复不退,矢尽韦惧奔马有顷,风雷总,至韦下马负一大树,见空中有电光相逐如鞠杖,势渐逼树杪,规乃投弓矢仰空乞命拜数十,电光渐高,而灭风雷亦息,韦顾大树枝干尽矣,鞭驮已失,遂返前店见老人方箍桶韦,意其异人也。拜而且谢。老人笑曰:客勿恃弓矢,须知剑术引,韦入后院指鞭驮言。却领取聊相试耳。又出桶板一片,昨夜之箭悉中其上,韦请役力承事,不许微露击剑事,韦亦得一二焉。
唐文宗皇帝,尝宝白玉枕。德宗朝于阗国所贡雕琢,奇巧盖希代之,宝置寝殿帐中一旦忽失,所在禁卫清密,然非恩渥嫔御莫有至者,珍玩罗列他无所失,上惊骇,移时下诏于都城索贼,上密谓枢,近及左右广中慰曰:此非外寇所入盗,当在禁掖苟求之,不获且虞他变一枕,固不足惜卿等,卫我皇宫必期罪人斯得,不然天子环卫,自兹无用矣,内官惶慄伏罪,请以浃旬求捕大悬,金帛贮之,略无寻究之迹,圣旨严切,校系者渐多坊曲闾,里靡不搜捕有龙武二蕃将,王敬弘常蓄小仆,年甫十八九神彩俊利,使之无往不届。敬弘与流辈于威远军,会宴有侍妓善鼓胡琴,四座酒醉,因请度曲辞以乐器,非妙须常御者弹之,中漏已传求之,不及因起解。小仆曰:若要琵琶,顷刻,可至。敬弘曰:禁鼓才动军门已锁,寻常汝岂不见,何言之谬也。既而就饮,数巡小仆以绣囊将琵琶而至,坐客欢笑南军去左广往复三十馀里,入夜且无行旅,既而倏忽往来,敬弘惊异于时,失枕搜捕严急。意以盗窃疑之,宴罢及时,遽归其第,引而问之曰:使汝累年不知,蹻捷如此,我闻世有侠士,汝莫是否。小仆谢曰:非有此,但能行耳因言父母皆在蜀川,顷偶至京国今欲却归乡里。有一事欲报恩,偷枕者,早知姓名。三数日,当令伏罪。敬弘曰:如此事即非等闲,遂令全活者不,少未知贼,在何许可报司,存掩获否。小仆曰:偷枕者,田膨郎也,市廛军伍行,止不怕勇力过,人且喜超越,苟非便折其足。虽千兵万骑亦将奔走,自兹再宿候之于,望仙门伺便擒之,必矣。将军随某观之,此事仍须秘密,是时涉旬无雨向晚埃尘,颇甚还北车马腾,践跬步间人不相观,膨郎与少年数辈连臂将入军门。小仆执毬杖击之,欻然已折左足,仰而窥曰:我偷枕来不怕他人,惟惧于尔,既此相值,岂复多言。于是舁至,左右军一款,而伏上喜得贼,又知获在禁旅引,膨郎临轩诘问具陈常在宫内往来。上曰:此乃任侠之流,盖非常之窃盗,内外囚系数百人,于是悉令原之小仆初得膨郎,已告敬弘归蜀寻之不得,但赏敬弘而已。《南唐近事》:升元,格盗物直三缗者,处极法庐陵村落间有豪民,暑雨初霁曝衣箧于庭中,失新洁衾服衣少许,计其资直不下数十千。居庐僻远人罕,经行惟一贫人邻垣而已,周访踪状必为邻人盗之。乃诉于邑邑白郡,郡命吏按验归罪于贫人,诈服为盗诘其赃即言散鬻于市,盖不胜捶掠也,赴法之日冤声动,人长吏察其词色似非盗者,未即刑戮遂具案闻于朝廷,烈祖命员外郎萧俨覆之,俨持法明辨甚有理声,受命之日,乃绝荤茹斋戒理棹冥祷神祇昼,夜兼行伫,雪冤枉至郡之日,索案详约始末迄无他状,俨是夕复焚香于庭,稽首冥祷愿降儆戒将行大辟。翌日天气融和,忽有雷雨自西北起至,失物之家震死一牛,尽剖其腹腹中得所失衣物,乃是为牛所啖,犹未消溃遂赦贫民,而俨骤获大用。
《邻几杂志》:康定中,侍禁李贵为西边寨主,妻为昊贼所掳去,家中一白犬,颇驯扰祝之曰:我闻犬之,白乃前世为人也。尔能送我归乎。犬俯仰如听命,即裹粮随之,有警则引伏草间,渴即濡身,而返凡六七日出贼境。其夫无恙,朝廷封崇信县君。
《后山谈丛》:叶表为句容令,县有盗,改置社稷,而盗止下邳,故多盗近岁,迁社稷于南山之上,盗亦衰息。《春渚纪闻》:信州白云山人徐仁旺,尝表奏与丁晋公,议迁定陵事,仁旺欲用牛头山前地,晋公定用山后地,争之不可,仁旺乞禁系大理以俟三岁之,验卒不能回仁旺,表有言,山后之害云坤,水长流灾,在丙午年内丁风直射,祸当丁未年,终莫不州,州火起郡,郡盗兴闻之者。初未以为,然至后,金人犯阙果在丙午而丁未。以后诸郡焚如之祸,相仍不绝幅圆之内半为盗区其言,无不验者。
《玉照新志》:黄进者,本舒州村人,为富室苍头奴,随其主翁为父择葬地于郊外山间,与葬师偕行得一穴,最胜师指示其主,云葬此他日须出名将,在傍默识之是夕,乃挈其父之遗骸瘗于其所主,是初不知为何人也,已而逃去,为盗坐法黥流,又数年,天下乱进鸠集党类。改涅其面,为两旗自号旗儿军,寇攘淮甸间人颇识之朝廷,遣兵捕之,遂以众降后,累立功至防禦使。
《同话录》:九歌国殇,非关云长辈不足,以当之所谓,生为人杰死为鬼雄也。江乡淫祠有马陂大王为盗者,多祀之亦能出,为灵响俗呼,殇神必是小人,死斗忿怒之气不泯,而为厉者也。老母言年十六七时,避盗山间一民家,与其妇女处于屋后,小室閒坐忽觉檐间有声如蝙蝠者,老母先闻之,而其家妇女未闻也。有顷声稍疾,大其妇仓皇出门,仰视之扣齿而言曰:待去叫丈夫汉归,老母亦随之到门外仰视,但彷佛见空中有黑影,如蝴蝶状散去。问妇人何故如此应。曰:神道心亦不知为异数。日后盗息,归家以告长上方知其家亦祀此神。非良民也,殆自投虎口矣,俚俗传之,其声作于前,则吉而胜作于后,则凶而负楚俗,有此莅官者,当知之。
《钱氏私志》:徐神翁,自海陵到京师,蔡谓徐云且喜天下太平,是时河北盗贼方定,徐云太平天上方遣。许多魔君下生人间,作坏世界,蔡云如何得识其人,徐笑云太师亦是。
《清尊录》:建炎初,剧盗张遇起江淮间,所至噬螫无噍类,众且数十万,其裨将马吉者,状绝伟善,用兵然颇仁慈,每戒军士勿妄杀人。曰:为盗,脱饥耳。得食则已,奈何广杀凡所获士人。及僧道辄条别善遇之,有疾病视其起居饮食甚笃,士卒得女以献者,置别室访其亲戚还之,无所归者,择配嫁聘由是遇帐下,谮之曰:是收军情者,遇怒扫场欲斩之,呼至数其罪。嘻笑自若曰:贼杀贼,岂须有罪耶。何云云如是,我死固分耳,既就地坐瞑目,合爪视之,死矣。遇虽残忍,亦为变色,左右至流涕,古称得道至人以至佛,菩萨多隐盗贼牢狱,屠钓中以其救人,如吉殆是耶。
《元池说林》:金陵极多蟹,古传有巨蟹背圆五尺,足长倍之,深夜每出齧人,其地有贞女三十不嫁,夜遇盗逃出遇巨蟹横道,忽化作美男子诱之,贞女怒曰:汝何等精怪,乃敢辱我,我死当化毒雾以杀汝。遂自触石而死,明日大雾中人见巨蟹死于道,于是行人无复虑矣,至今大雾中蟹多僵者。
《蓬轩别记》:燕有贫家女,性颇慧,数岁时聆其伯母诵佛书辄记不忘。里有慕之者,以礼聘为妇,后伯母死,女继之诵,日久不辍,文义通晓,专心事佛不复有嫁。意母恚曰:欲辞婚聘礼奚。偿女曰:必有施之者。母谇女退。未几,一翁以白金来施视聘礼倍焉,里人与其家咸诧女能前知,母以所施半偿聘礼。女曰:全畀之,恐亦不得用也。乃作偈曰:业缘休认是姻缘,一念真空已了然。这时与你为媳妇,今日身居天外天。母携金与偈往,遂得辞,不数日聘家金为盗持去,由是人信女神灵,呼为活佛,远近赍香币来拜,谍事者,坐以妖人惑众,收下锦衣狱杂治之,无验移系秋台,莫能行以筐舁,至予,适试政秋,曹尝一见之,鞫亦无验命之,嫁则请死。继谕之曰:君命也,孰敢辞,遂令邑庠生某娶焉。未几卒。
《金台纪闻》:偷桃事有两:一说王母献桃于武帝,东方朔从旁窃视之。王母指之曰:此儿已三度偷吾桃矣。一说武帝时,东方之国贡小人至使。朔辨之,朔曰:王母种桃三千岁一结子,此儿已三度偷桃矣,未知孰是。
《异林》:弘治甲子,苏州崇明县民顾氏家鸡胎息一物,猴头馀悉如人状,长四寸许,有尾蠕动,而无声是岁海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