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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六十七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二百六十七卷目录

 甲胄部汇考
  易经〈说卦传〉
  书经〈费誓〉
  诗经〈鲁颂閟宫〉
  礼记〈少仪〉
  周礼〈夏官 考工记〉
  说文〈铠〉
  释名〈释兵〉
  中华古今注〈军容袜额 櫜鞬三仗〉
  桂海器志〈甲胄〉
  万花谷〈甲制〉
  武备志〈盔 头鍪顿项图 唐猊盔图说 藤兜牟图说 甲 身甲图 披膊图 掩膊图 胸甲图 臂缚图说 赤藤甲图说 唐猊铠图〉
 甲胄部艺文一
  铠铭           汉李尤
  军策令           曹操
  上先帝赐铠表       魏曹植
  与曾左司事目劄子     宋朱熹
 甲胄部艺文二〈诗〉
  应少保公教赋战袍红    明徐渭
 甲胄部纪事
 甲胄部杂录

戎政典第二百六十七卷

甲胄部汇考

《易经》《说卦传》

离为甲胄。
〈注〉刚在外,故为甲胄。

《书经》《费誓》

善敹乃甲胄。
〈蔡注〉甲铠胄兜鍪。〈正义〉世本云少康子杼,作甲兜鍪首铠也。经典皆言,甲胄秦世以来,未有铠兜鍪之文。古作甲用皮,秦汉以来用铁。铠、鍪二字,皆从金,盖用铁为之敹,谓穿彻之。〈蔡注〉敹,缝完也,勿使断毁。

《诗经》《鲁颂·閟宫》

贝胄朱綅。
〈朱注〉贝胄,贝饰胄也。朱綅,所以缀也。〈大全〉孔氏曰:贝者,水虫甲。有文章,胄谓兜鍪,以贝为饰。《说文》云:綅线,朱綅,赤线也。谓以朱线缀甲。

《礼记》《少仪》

国家靡敝,则车不雕几,甲不组縢。
〈大全〉縢者缚约之名,不用组以连甲,及为紟带也。

《周礼》《夏官》

司甲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考工记》

函人为甲。
〈订义〉赵氏曰:孟子曰:函人惟恐伤人。谓之函者,取其包含之义,甲能包裹人身,物不能伤,所以名官以函人也。傅说告高宗曰:惟甲胄起戎。鲁侯誓师曰:善敹乃甲胄。盖古人用兵,本以自卫,故以甲为重。
陈祥道曰:甲亦曰介,曰函,曰铠,则甲犹植物之
有甲也。介,犹互物之有介也。函所以周其身,铠所以致其恺,经言甲而不及铠,则古者之甲,以革为之。后世乃用金耳。管子曰:蚩尤以金为铠,不可考也。

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犀甲寿百年,兕甲寿二百年,合甲寿三百年。
郑康成曰:属谓上旅下旅,札续之数。贾氏曰:谓上旅之中,及下旅之中,皆有札续,一叶为一札。上旅之中续札七节、六节、五节,下旅之中亦有此节。
毛氏曰:凡甲以皮为之,其皮方正,析而成片,如
书札之札,故谓之札札之相重,如木叶之续,故谓之叶札叶。相连而成列相属焉,故谓之属。郑锷曰:属连缀之义,上旅下旅以札相续。其名曰:属取其连属也。赵氏曰:用革须要坚实,所以必择犀兕之皮为之。郑锷曰:犀皮虽坚,然生于水,水柔物也。故不若兕,兕兽之尤暴,猛者也。然兕皮虽坚,又不若合皮之为坚也。皮坚则札长,皮不坚则札短。犀皮甲不甚坚,故七属。兕皮甲稍坚,盖其札长,故以六属相续而成也。至于取兽之皮,去其里而取其表,以二皮之表,相合为甲,则其坚也,极矣。其
皮坚则札长,故五属而成可也。犀皮可以延百年之久,兕皮可以延二百年之久,合皮可以延三百年之久。皮愈坚者,寿愈远也。然古之合甲者,亦罕闻。惟犀兕为常,故左氏载华元弃甲之事,曰:犀兕尚多弃甲,则那荀子言楚之人,鲛革犀兕以为甲。《越语》言夫差衣水兕之甲亿有三千,岂犀兕为常欤。则合甲,其费倍故也。陈用之曰:犀甲、兕甲指其物,合甲言其工。李嘉会曰:甲资线以为固,纵甲可寿百年、二百年、三百年,线必不可如是之固。盖言寿者,非言线,言甲耳,线则久而可易也。

凡为甲,必先为容,然后制革。
郑锷曰:为甲,必制革以为札。札,叶也。一叶为一札,制而裁之,岂可失长短、广狭之度。故必先为容,然后乃裁割之容。谓人之形有长短、小大,制甲将以衣之,必先为之式象。赵氏曰:象式,谓看人形容了却,自做个样制,故谓之容,必甲恰好容其身,而后可。

权其上旅,与其下旅,而重若一。
贾氏曰:谓札叶为旅者,必以札众多,故言旅。旅即众也。郑司农曰:上旅谓要以上,下旅谓要以下。
贾氏曰:上旅谓衣,下旅谓裳。《春秋传》曰:弃其甲
裳。郑锷曰:上旅之续札,有七节者,有六节者,有五节者,下旅之续其节亦然。称其上旅下旅之叶,使其重如一,然后被甲者,无上下不等之处,于战便矣。

以其长为之围。
毛氏曰:长言从围言,广从横而尺数同,假令旅长三尺,合前后之围亦三尺。郑锷曰:上旅言其长也,若夫腰围之广,惟取其一旅之长,以为之广。如此则长短、广狭又如一矣。

凡甲,锻不挚则不坚,已敝则挠。
郑锷曰:锻者,治皮之名。锻皮为甲,不可太过,又不可不及。挚,谓熟之至也。锻治不至于熟,则不坚。熟之太过,至于敝困,则甲必柔而易曲。惟无过不及,然后为善。

凡察革之道。
赵氏曰:此是论察革之节目,盖卫人者在甲,为甲者在革,革之美恶,由人锻之善否。察不详,不知其病,故察革亦有道焉。郑锷曰:车之行也,必假于轮之圆。察车者,必察其轮,是为得察车之道。甲之制也,必由于革之坚。察甲者,必察其革,是为得察甲之道。然察车不言察轮,而察甲乃言察革者,盖轮未成,则车不可得而察。察轮言察车,则要其已成,然后知也。甲未制则革先在,所察甲言革则自其未成,必欲知之也。或知之于未成之前,或知之于已然之后,各因其器而致精焉。兹其所以为有道也,故曰:察革之道。

视其钻空〈音孔〉,欲其惌〈音宛〉也。
毛氏曰:凡言视者,以目视之。郑司农曰:惌,小孔貌。惌读为宛,彼北林之宛。郑锷曰:坚革,虽钻之以孔,而孔不宽,故视其钻孔,欲其惌,惌者其孔闭,而不开也。

视其里,欲其易〈去声〉也。
郑锷曰:锻革之熟,则革之里,必平易而无败秽。故视其里欲其易,易者治之精,而无秽也。与孟子以百亩,不易为己,忧之易同。毛氏曰:易者,和易而不乖。言札叶之相续,然不相得,则必乖而不易。陈用之曰:易,谓坦易而明。

视其朕,欲其直也。
赵氏曰:朕谓革之制样,以其有端倪,朕兆可见也。但锻炼未成之时,视之方可言朕,若锻成则形迹显然,不可言朕矣。苟直而无挠,则其制善而无恶,故下文继之,以制善也。毛氏曰:里非不欲直,外非不欲易,凡以相备云尔。

櫜之欲其约也。
郑锷曰:櫜,谓甲之衣制,甲已成卷,藏于櫜中,则欲其约。约者,缩而小也。弓矢之衣,谓之櫜。故记曰:甲若无以前之,则袒櫜奉胄,与此櫜之欲其约同。郑司农曰:《春秋传》曰:櫜甲而见子南。赵氏曰:此是锻得革软熟,故卷时甚少,如此革密致,而能周。革内更无少生硬处,故下文继之,以周也。

举而视之,欲其丰也。
毛氏曰:举者,以手举之。郑锷曰:丰者,侈大之貌,举甲而视之,则欲其虽小而若大,虽狭而若侈,故曰欲其丰。毛氏曰:櫜而藏,则见为不用。故欲约之,则小而易。制举而张,则见于临事,故欲丰之,则足以周其身。自非锻之至造之精,何能丰约而随体哉。

衣之欲其无齘〈户界反〉也。
毛氏曰:衣者,以身被之。郑锷曰:齘者,齿之介办也。齿齘,则龃龉不齐。衣甲于身,则欲其甲叶不相
参差,无若齿齘而不齐,故曰:欲其无齘。

视其钻空而惌,则革坚也。
郑锷曰:此又覆说上文,革不坚则孔不惌,孔之惌则知其革之坚实矣。

视其里而易,则材更也。
陈用之曰:更谓材更之而可久。郑锷曰:材不更,则里不易。里之易,则知其材之累更,锻治也。

视其朕而直,则制善也。
郑锷曰:朕之直者,必其裁制之尽善。毛氏曰:众札相比,未必上下之直,惟善制者,矫枉以为直,合异以为同,所以致其朕之直。

櫜之而约,则周也。
郑锷曰:制之周密,而不宽。故櫜之,必约周,如周于德,周于利。周,言其密也。

举之而丰,则明也。
郑锷曰:色泽鲜明,则人视之,虽小若大,故举之而丰,明如三辰旂旗,昭其明,言其著也。

衣之无齘,则变也。
郑司农曰:变,随人身便利。郑锷曰:其制巧妙,随人身更变。所衣者,宜故衣之无齘,变如上下无常,惟变所适之变。易氏曰:衣甲于身,以无齘齧为利,则回旋而适于用。毛氏曰:上言材更,据制时言之;此言变,据衣时言之。李嘉会曰:皮坚则难入,今而惌则革坚矣。两皮合缝,易于突。今里面和易,则材必更练矣。两面朕直,则制直而不挠,卷而约,则致密而周,举而丰,则四面皆见,而无隐衣之无齘。则坐起拜跪,皆便而能变通也。陈用之曰:甲以自营戎事所先,先王于此,尤致其悉焉。《书》曰:善敹乃甲胄,敿乃干,无敢不吊,甲也、胄也、干也,所以自保者,尤所当急,故既言善矣。又言吊也,即是三者言之,甲又在所先焉。函人所记之详,得无谓乎。

《说文》《铠》

首铠谓之兜鍪,亦曰胄臂。铠谓之釪项,铠谓之铔锻。

《释名》《释兵》

铠,犹垲也。垲,坚重之言也。或谓之甲似物孚,甲以自禦也。

《中华古今注》《军容袜额》

昔禹王集诸侯于涂山之夕,忽大风雷震,云中甲马及九十一千馀人,中有服金甲及铁甲,不被甲者,以红绢袜其首额。禹王问之,对曰:此袜额,盖武士之首服,皆佩刀以为卫从,乃是海神来朝也。一云风伯、雨师,自此为用,后至秦始皇巡狩至海滨,亦有海神来朝,皆戴袜额、绯衫、大口裤以为军容礼,至今不易其制。

《櫜鞬三仗》

起自周武王之制也,武王伐纣,散鹿台之财,发巨桥之粟,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铸剑戟以为农器,示天下不复用兵。武王以安必防危,理必防乱,故彀弓、匣剑以军仪示,不忘武也。旧仪骨辘三仗,首袜额红,谓之櫜鞬三仗也。

《桂海器志》《甲胄》

蛮甲,惟大理国最工。甲胄皆用象皮,胸背各一大片,如龟壳坚厚,与铁等。又联缀小皮片,为披膊护项之属,制如中国铁甲叶,皆朱之兜鍪,及甲身内外,悉朱地间黄,黑漆作百花、虫兽之文,如世所用犀毗,器极工妙。又以小白贝累累,骆甲缝及装兜鍪,疑犹传古贝胄朱綅遗制云。
黎兜鍪,海南黎人所用,以藤织为之。

《万花谷》《甲制》

甲之制十有三,一曰明光甲,二曰光要甲,三曰细鳞甲,四曰山文甲,五曰乌锤甲,六曰白布甲,七曰皂绢甲,八曰布背甲,九曰步兵甲,十曰皮甲,十一曰木甲,十二曰锁子甲,十三曰马甲。明光、光要、细鳞、山文、乌锤、锁子皆铁甲也。皮甲以犀兕为之,馀皆因所用物名焉。

《武备志》《盔》

茅子曰:盔,即古之鍪牟也。其式甚众,见于武经者凡五。而今所用者六,又续图之其说,则今之制也。古不可考矣。

头鍪顿项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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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猊盔图《唐猊盔图说》唐猊盔图,唐猊盔图

《唐猊盔图说》,唐猊盔图

《唐猊盔图说》《唐猊盔图说》

造盔式,每顶用净铁五六斤,加钢一斤重,团起细皮为止,如连围,脑重二斤。其制诸如此,顶样不一,有名一块铁,有四明盔,有六叶盔,有皮穿柳叶盔。南方用旧绵花作盔,以水湿为利。
藤兜牟图

《藤兜牟图说》

藤兜牟以细藤为之,用藤若干,内用绵帽一件,帽表用布二层,帽里用布一层。内则丝绵若干,茧纸若干,用绢线缉之。帽后不合口,开高三寸以便人头。有大小,临时自缀盔内。盔顶上俱用红缨,一则壮观,一则顺南方之色。

《甲》

茅子曰:甲之制不一,制甲之说亦甚夥。我图其图,集其说,以告来者,亦可以大成矣。

身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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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甲图掩膊图臂缚图《臂缚图说》胸甲图,胸甲图

掩膊图臂缚图《臂缚图说》掩膊图,胸甲图掩膊图

臂缚图《臂缚图说》,胸甲图掩膊图

臂缚图《臂缚图说》臂缚图,胸甲图掩膊图臂缚图

《臂缚图说》《臂缚图说》

臂缚一名臂手,每一副用净铁十二三斤,钢一斤。折打钻锃,重五六斤者,以熟狗皮钉叶,皮绳作带,以䌷布缝袖肚,务要随体,宛转活便。
赤藤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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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藤甲图说》《赤藤甲图说》

赤藤甲,以赤藤五十斤,石槽内水浸半月,取出晒三日,复入槽添水,如此浸满一周岁。晒乾,照式编穿,共二十副,其外桐油油之。其甲轻坚,能隔矢刃,利于水大,又以此藤作笠,临敌作盔,阴则备雨,又以软藤编作圆牌,中高边起。披此甲,而执此牌,进退遮护,便利攻击也。

唐猊铠图


甲胄部艺文一

《铠铭》汉·李尤

甲铠之施,捍禦锋矢。尚其坚刚,或用犀兕,内以存身,外不相害,有似仁人厥道,广大好德者,宁好战者,危专智恃力,君子不为。

《军策令》曹操

袁本初,铠万领。吾大铠二十领,本初马铠三百具,吾不能有十具,见其少,遂不施也。吾遂出奇破之,是时士卒练不与,今时等也。

《上先帝赐铠表》魏·曹植

先帝赐臣铠,墨光、明光各一领,两裆铠一领,环锁铠一领,马铠一领,今代以升平。兵革无事,乞悉以付铠曹自理。

《与曾左司事目劄子》宋·朱熹

熹已具前劄,复有愚恳本军,恭奉圣旨,打造步人、弓箭手,铁甲一年以三百日为期,两日一副,昨已打造到一百五十副了。毕申乞起发继,准枢密院劄子检坐元降指挥,只令如法桩收。窃缘上件铁甲计用,皮铁匠一万八千,工钱五千二百馀贯。匠人多系远乡,农民追呼骚扰,离家失业,不无愁叹。钱除给降到见钱、乳香数外,尚欠七百馀贯。乳香变卖,不行不敢科抑,又兑支过一千一百八十馀贯。初谓朝廷别有急切用处,今乃但令本处桩收,徒使州县,劳民费财,以供不急之用,已为非策。又况桩收日久,皮线烂断,札片锈涩,不堪使用,亦有深可惜者。设若遂为岁例,则其为害,无有穷已。尤为不便。欲望一言密赞庙堂,特赐开陈,将已造者各令发赴,比近屯驻军马去处。披带教阅日久,使用免致朽损,仍降指挥。向后年分更不打造,则州县民间不胜幸甚。或虑缺于武备,即乞行下诸军取会。累年以来,中外制造铁甲,数目不少,既是久无征战,不应无故损失,须管契勘见收管数若干,便见虚实。如有不足,亦可令诸州有作院处,多募役兵,渐次打作,庶无阙事。

甲胄部艺文二〈诗〉《应少保公教赋战袍红》明·徐渭

海罽染啼猩,征袍制始成。春笼香共叠,夜帐火俱明。自与鹑旗映,还宜蟒绣萦。战归新月上,脱向侍儿擎。

甲胄部纪事

《管子》:葛庐之山,发而出黄金,蚩尤受之,制以为铠甲。《乐记》曰:武王克商,车甲衅而藏之府库,而弗复用。倒载干戈,包之以虎皮,名之曰建櫜。〈注〉建,读为键锁也。櫜韬兵器之具,兵器皆以键櫜闭藏之,示不用也。《左传》:邾人以须句故出师,公卑邾,不设备而禦之。臧文仲曰:国无小,不可易也。无备虽众,不可恃也。《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又曰: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命不易哉。先王之明德,犹无不难也。无不惧也。况我小国乎,君其无谓邾小,蜂虿有毒,而况国乎。弗听。八月,丁未,公及邾师战于升陉,我师败绩,邾人获公胄、县诸鱼门。
《国语》:桓公问曰:夫军令则寄诸内政矣,齐国寡甲兵,为之若何。管子对曰:轻过而移诸甲兵。桓公曰:为之若何。管子对曰:制重罪赎以犀甲一戟。〈注〉移之甲兵,谓轻其过,使以甲兵赎罪犀,犀皮也,可为甲。
襄王二十四年,秦师将袭郑,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超乘者三百乘。王孙满观之,言于王曰:秦师必有谪。王曰:何故。对曰:师轻而骄,轻则寡谋,骄则无礼。无礼则脱,寡谋自陷。入险而脱,能无败乎。秦师无谪,是道废也。是行也,秦师还,晋人败诸殽,获其三帅丙、术、视。
《左传》:宣公二年,春,郑公子归生受命于楚,伐宋,宋华元,乐吕,御之。二月,壬子,战于大棘,宋师败绩,囚华元,获乐吕,及甲车四百六十乘,俘二百五十人,馘百人,狂狡辂郑人。郑人入于井,倒戟而出之,获狂狡。君子曰:失礼违命,宜其为禽也。戎昭果毅以听之,之谓礼,杀敌为果,致果为毅,易之戮也。将战,华元杀羊食士,其御羊斟不与,及战。曰:畴昔之羊,子为政。今日之事,我为政。与入郑师,故败,君子谓羊斟非人也。以其私憾,败国殄民,于是刑孰大焉。诗所谓人之无良者,其羊斟之谓乎,残民以逞。宋人以兵车百乘,文马百驷,以赎华元于郑,半入,华元逃归,立于门外,告而入,见叔牂。曰:子之马然也。对曰:非马也。其人也。既合而来奔,宋城,华元为植,巡功,城者讴曰:睅其目,皤其腹,弃甲而复,于思于思。弃甲复来,使其骖乘,谓之曰:牛则有皮,犀兕尚多,弃甲则那。役人曰:从其有皮,丹漆若何。华元曰:去之。夫其口众我寡。
宣公十二年,晋楚战于邲,王乘左广,以逐赵旃,赵旃弃车而走林,屈荡搏之,得其甲裳。
成公十六年,晋楚遇于鄢陵,潘尪之党,与养由基,蹲甲而射之,彻七札焉。以示王。曰:君有二臣如此,何忧于战,郤至三遇楚子之卒,见楚子必下,免胄而趋风。楚子使工尹襄问之以弓。曰:方事之殷也。有韎韦之跗注,君子也。识见不谷而趋,无乃伤乎。郤至见客,免胄承命曰:君之外臣至,从寡君之戎事,以君之灵,间蒙甲胄,不敢拜命,敢告不宁,君命之辱,为事之故。敢肃使者,三肃使者而退。
襄公三年,春,楚子重伐吴,为简之师,克鸠兹,至于衡山,使邓廖帅组甲三百,被练三千以侵吴。吴人要而击之,获邓廖,其能免者,组甲八十,被练三百而已。子重归,既饮至,三日,吴人伐楚,取驾,驾,良邑也。邓廖,亦楚之良也。君子谓子重于是役也。所获不如所亡,楚人以是咎子重,子重病之,遂遇心疾而卒。〈注〉组甲被练,皆战备也。组甲、漆甲成组文,被练练袍。
襄公二十五年,楚蔿掩为司马,子木使庀赋,数甲兵,蔿掩,赋车,籍马,赋车兵,徒卒,甲盾之数,既成,以授子木,礼也。
《吕氏春秋·去尤篇》:邾之故法,为甲裳以帛。公息忌谓邾君曰:不若以组。
《国语》:晋平公射鴳,不死,使竖襄搏之,失,公怒,拘将杀之。叔向曰:君必杀之。昔吾先君唐叔射兕于徒林,殪,以为大甲,以封于晋。今君嗣吾先君唐叔,射鴳不死,搏之不得,是扬吾君之耻者也。君其必速杀之,勿令远闻。君忸怩,颜乃趣赦之。
《吴越春秋》:公子光伏甲士于私室,具酒而请王僚。乃被棠夷之甲三重,使兵卫,至光家,夹陛带甲,左右皆王僚之亲戚也。
《左传》:定公十年,侯犯以郈叛,武叔懿子围郈,弗克,驷赤谓侯犯曰:且盍多舍甲于子之门,以备不虞。侯犯曰:诺。乃多舍甲焉。侯犯请易于齐,齐有司观郈将至,驷赤使周走呼曰:齐师至矣。郈人大骇,介侯犯之门甲,以围侯犯。
《家语》:孔子言于定公曰:家不藏甲,古之制也。今三家过制,请皆损之。
《国语》:吴王夫差衣水犀之甲三千。
《吴越春秋》:句践使大夫文种于吴,曰:窃闻大王兴大义,诛强救弱,使贱臣种以先人藏器及甲二十领,以贺君。
《左传》:哀公十一年,公会吴子伐齐,将战,吴子呼叔孙曰:而事何也。对曰:从司马王赐之甲剑铍。曰:奉尔君事,敬无废命。叔孙未能对,卫赐进曰:州仇奉甲从君而拜。
哀公十六年,楚白公作乱,叶公亦至,及北门,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盗贼之矢若伤君,是绝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而进,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国人望君,如望岁焉。日日以几,若见君面,是得艾也。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奋心,犹得旌君以徇于国。而又掩面以绝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进。《吕氏春秋》:田赞恶衣而见荆王。曰:先生之衣何其恶也。赞曰:衣又有恶于此者。王曰:可得闻乎。对曰:甲恶于此。王曰:何谓也。对曰:甲冬日则寒,夏日则暑,衣无恶乎甲者。赞也贫,贫故衣恶。今大王,万乘之主,富厚无敌,而好衣民以甲。甲之事,兵之事也,刈人之颈,刳人之腹,堕人之城郭,刑人之父子,其名又甚不荣也。《荀子》:楚人鲛革犀兕以为甲。
《东观汉记》:刘盆子与丞相以下二十馀万人,诣宜阳降光武,积甲于宜阳城西,高与熊耳山等。
建武六年,马武与众,将上陇击隗嚣,身被兜鍪、铠甲,持戟奔击,武中矢伤。
《古今注》:章帝建初三年,丹阳宛陵,民掘地得甲一。《后汉书·袁绍传》:绍,为公孙瓒所围,射矢雨下。田丰扶绍,使却入空垣。绍脱兜鍪抵地,曰:大丈夫当前斗死,而反逃垣墙间耶。
《魏志·陈留王本纪》:景元二年,肃慎国献皮骨铁杂铠二十领。
《吴志·吕蒙传》:蒙到南郡,约令军中不得干历人家,有所求取。蒙麾下士,取民家一笠,以覆官铠,铠虽公,蒙犹以为犯军令,斩之。
《献帝春秋》:孙策获太史慈,谓曰:孤昔与卿,神亭之役,若为卿先,何如。慈曰:不敢面欺,若兜鍪带不断,未可量也。《吴志》曰:慈与策战于神亭,策得慈兜鍪。
诸葛亮集敕作部,皆作五折,刚铠,十折矛,以给之。王隐《晋书》:陶侃梦有司马与侃铠者,长史陈协以为司马者,国姓也。铠者,捍国之器也。节下当进位,俄转湘州刺史。
《陶侃答温峤书》云:奉所送帐下,得苏峻兜鍪,制作之巧,用功殊多,战器不须似此。
《晋书·马隆传》:隆讨树机能。奇谋间发,出敌不意。或夹道累磁石,贼负铁铠,行不得前,隆卒悉被犀甲,无所留碍,贼咸以为神。
《朱伺传》:永嘉中,加明威将军。夏口之战,伺用铁面自卫。
《羊祜传》:祜,都督荆州。在军常轻裘缓带,身不披甲,铃阁之下,侍卫者不过十数人。
《桓伊传》:伊,都督江州。有马步铠六百领,豫为表令,死乃上之。表曰:臣过蒙殊宠,受任西藩。淮南之捷,逆兵奔北,人马器铠,随处放散。于时收拾破败,不足贯连。比年营缮,并已修整。今六合虽一,馀烬未灭,臣不以朽迈,犹欲输效力命,仰报皇恩。此志永绝,衔恨泉壤。谨奉输马具装百具、步铠五百领,并在寻阳,请勒所属领受。诏曰:伊忠诚不遂,益以伤怀,仍受其所上之铠。
《苻登载记》:登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内,改元曰太初。立坚神主于军中,载以辎軿,羽葆青盖,车建黄旗,武贲之士三百人以卫之,将战必告,凡欲所为,启主而后行。缮甲纂兵,将引师而东,乃告坚神主曰:维曾孙皇帝臣登,以太皇帝之灵恭践宝位。昔五将之难,贼羌肆害于圣躬,实登之罪也。今合义旅,众馀五万,精甲劲兵,足以立功,年谷丰穰,足以资赡。即日星言电迈,直造贼庭,奋不顾命,陨越为期,庶上报皇帝酷冤,下雪臣子大耻。惟帝之灵,降监厥诚。因歔欷流涕。将士莫不悲恸,皆刻矛铠为死休字,示以战死为志。每战以长槊钩刃为方圆大阵,知有厚薄,从中分配,故人自为战,所向无前。
《车颎秦书》:苻坚使熊邈造金银细铠,金为线以缧之。《邺中记》:石季龙左右,直卫万人皆著五色细铠,光耀夺目。
《述异记》:乾罗者,慕容廆之十一世祖也。著金银襦铠,乘白马,金银鞍勒,自天而坠,鲜卑神之,推为君长。《宋·元嘉起居注》:御史中丞刘桢奏,前广州刺史韦朗于广州所部,作犀皮铠六领,请免朗官。
《宋书·柳元景传》:元嘉二十七年,北伐至陕。敌多纵突骑,众军患之。薛安都怒甚,乃脱兜鍪,解所带铠,惟著绛纱两裆衫,马亦去具装,驰奔以入贼阵,猛气咆勃,所向无前。
《王元谟传》:元谟除大将军、江州刺史,副司徒建安王于赭圻,赐以诸葛亮筒袖铠。
《殷孝祖传》:太宗进孝祖号冠军,假节、督前锋诸军事,遣向虎槛,拒对南贼。御仗先有诸葛亮筒袖铠帽,二十五石弩射之不能入,上悉以赐孝祖。
《孔觊传》:龙骧将军阮佃夫募得蜀人数百,多壮勇便战,皆著犀皮铠,执短兵。本应就佃夫向晋陵,未发,会农夫须人,分以配之。及战,每先登,东人并畏惮,又怪其形饰殊异,旧传狐獠食人,每见之,辄奔走。
《沈文秀传》:文秀被围三载,外无援兵,士卒为之用命,无离叛者,日夜战斗,甲胄生虮虱。
《南齐书·高帝本纪》:杨难当领步骑万馀人,夹汉水两岸,援赵温,攻逼皇考。相拒四十馀日。贼皆衣犀甲,刀箭不能伤。皇考命军中断槊长数尺,以大斧搥其后,贼不能当,乃焚营退。
《南史·周盘龙传》:盘龙,形甚羸而临军勇果。后年老,求解职。还为散骑常侍。武帝戏曰:卿著貂蝉,何如兜鍪。盘龙曰:此貂蝉从兜鍪中生耳。
《魏书·道武帝本纪》:天赐元年五月,置山东诸冶,发州郡徒谪造兵甲。《周书·武帝本纪》:保定元年四月丁酉,白兰遣使献犀甲、铁铠。
《耿豪传》:豪本名令贵。加前将军、中散大夫。沙苑之战,豪杀伤甚多,血染甲裳尽赤。太祖见之,叹曰:令贵武猛,所向无前,观其甲裳,足以为验,不须更论级数也。《王思政传》:思政久经军旅,每战惟著破衣敝甲。河桥之战,思政被重创闷绝。敌人疑非将帅,故得免。《田弘传》:弘以迎魏孝武功,封鹑阴县子,邑五百户。太祖尝以所著铁甲赐弘云:天下若定,还将此甲示孤也。
《突厥传》:突厥,臣于茹茹。居金山之阳,为茹茹铁工。金山形似兜鍪,其俗谓兜鍪为突厥,遂因以为号焉。《北史·蔡祐传》:周文与齐神武遇于芒山。祐时著明光铁铠,所向无敌。齐人咸曰:此是铁猛兽也。
《隋书·房陵王勇传》:勇尝文饰蜀铠,上见而不悦,恐致奢侈之渐,因而诫之曰:我闻天道无亲,唯德是与,历观前代帝王,未有奢华而得长久者。汝当储后,若不上称天心,下合人意,何以承宗庙之重,居兆民之上。吾昔日衣服,各留一物,时复看之,以自警戒。今以刀子赐汝,宜识我心。
《张奫传》:太祖赐奫绮罗千疋,绿沈甲、兽文具装。《长孙平传》:平,为相州刺史。甚有能名。在州数年,会正月十五日,百姓大献,画衣裳为鍪甲之象,上怒而免之。
《唐书·百济传》:武德五年,献明光铠。太宗贞观初,再遣使,上铁甲铠斧,帝优劳之,赐帛缎三千。
《高丽传》:贞观十九年,帝次辽泽。百济上金髹铠,又以元金为山五文铠,士被以从。帝与李绩会,甲光炫目。《常山王承乾传》:襞毡为铠,列丹帜,勒部阵,与汉王元昌分统,大呼击刺为乐。不用命者,披树抶之。
《尉迟敬德传》:王世充兄子琬使于窦建德,乘隋帝厩马,铠甲华整,出入军中以夸众。敬德请与高甑生、梁建方三骑驰往,禽琬,引其马以归。
《阚棱传》:青山之战,与陈正通遇,阵方接,棱脱兜鍪谓众曰:不识我耶。何敢战。其徒多棱旧部,气遂索,至有拜者。
《王方翼传》:阿史那元珍入寇,被诏进击。时库无完铠,方翼断六板,画虎文,钩联解合,贼马忽见,奔骇,遂败,获大将二,因降桑乾、舍利二部。
《李吉甫传》:吉甫奏以江淮甲三十万给太原、泽潞军。《徐有功传》:有功五世孙商,字义声,或字秋卿,客新郑再世,因为新郑人。幼隐中条山。擢进士第。大中时,擢累尚书左丞。宣宗诏为巡边使,有旨,拜河中节度使。突厥残种保特峨山,以千帐度河自归,诏商绥定。商表处山东宽乡,置备征军,凡千人,襞纸为铠,劲矢不能洞。
《吕元膺传》:元膺拜东都留守。故事,留守必赐旗甲,至元膺不给。留守不赐旗甲,自此始。
《伊慎传》:慎以江西牙兵属李希烈。希烈爱其材,数馈遗,欲縻止之,卒以计免。希烈反。嗣曹王皋至钟陵,得而壮之,拔为大将。希烈恐为皋所任,遗以七属甲,诈为慎书,反间。帝遣使即军中斩之,皋表列其诬。《李元谅传》:元谅,副李怀让节度镇国。时兵兴仓卒,裹罽为铠,剡蒿为矢,募兵数日至万馀,兵气乃振。《吐蕃传》:其铠胄精良,衣之周身,窍两目,劲弓利刃不能甚伤。
《酉阳杂俎》:辽城东有锁甲,高丽言前燕时自天而落。《册府元龟》:元和九年三月乙亥,赐振武军弓甲三百驮。七月甲戌,命淮南、浙西、浙东、江西、荆南造甲以进,仍付之样。
《通鉴·五代纪》:梁兵攻晋阳城,几陷者数四,张承业大惧代北,故将安金,全退居太原,往见承业曰:晋阳根本之地,若失之则大事去矣。仆虽老病,忧兼国家,请以库甲,见授为公击之。承业即与之,金全率其子弟及退将之家,得数百人,夜出北门,击梁兵于羊马城内,梁兵大惊引却。
高季昌以蜀、夔、万、忠、涪四州,旧隶荆南,兴兵取之,先以水军攻夔州。时嘉王宗寿镇忠州,夔州刺史王成先请甲宗寿,但以白布袍给之。
《五代史·杨行密传》:行密收孙儒馀兵数千,以皂衣蒙甲,号黑云都,常以为亲军。
《周德威传》:天祐七年秋,梁遣王景仁将魏、滑、汴、宋等兵七万人击赵。赵王王镕乞师于晋,晋遣德威先屯赵州。冬,梁军至于柏乡,赵人告急,庄宗自将出赞皇,会德威于石桥,进距柏乡五里,营于野河北。晋兵少,而景仁所将神威、龙骧、拱宸等军,皆梁精兵,人马铠甲饰以组绣金银,其光耀日,晋军望之色动。德威勉其众曰:此汴、宋佣贩儿,徒饰其外耳,其中不足惧也。其一甲之直数十千,得之适足为吾资,无徒望而爱之,当勉以往取也。
《张宪传》:初,明宗北伐契丹,取魏铠仗以给军,有细铠五百,宪遂给之而不以闻。庄宗至魏,怒,责宪驰自取之,左右谏之乃止。
《李守贞传》:杜重威为北面招讨使,守贞为都监。晋兵素骄,而守贞、重威为将皆无节制,行营所至,居民豢圉一空,至于草木皆尽。其始发军也,有赐赉,曰挂甲钱,及班师,又加赏劳,曰卸甲钱。
《册府元龟》:晋高祖天福三年,昭义奏旧有铜鞮等五县,收拾到甲仗兵共六千七十副,已勒作院添修,旋送军前。次始帝建义,自晋入雒,赵德钧兵败,奔至上党,故有此遗弃戈甲。至是再令缮补,赍往邺下。《五代史·史弘肇传》:李业、郭允明、后赞、聂文进等用事,不喜执政。而隐帝春秋渐长,为大臣所制,数有忿言,业等乘间之,以谓弘肇威震人主,不除必为乱。隐帝颇欲除之。夜闻作坊锻甲声,以为兵至,达旦不寐。《清异录》:葛从周有水莹铁,甲十年不磨,治亦若镜面。遇贼战不利,甲必前昏,事已还复,从周常以候剋衄,其验若神,日以香酒奉之,设次于中寝曰:金翅将军之位。
《八编类纂》:唐人兴营田于淮南,民甚苦之。后周师至,争奉斗酒迎劳,而将士不之恤。专事俘掠,民皆失望,相聚山泽,立堡壁自固,操农器为兵,积纸为甲,谓之白甲军,周兵讨之。
《辽史·穆宗本纪》:应历二年春正月戊午朔,南唐遣使奉蜡丸书,及进犀兕甲万属。
《兴宗本纪》:景福元年闰月辛酉,阅新造铠甲。
《道宗本纪》:大安二年,出太祖、太宗所御铠仗示燕国王延禧,谕以创业征伐之难。
《宋史·马知节传》:知节,拜签书枢密院事。当是时,契丹已盟,中国无事,大臣方言符瑞,而知节每不然之,尝言天下虽安,不可忘战去兵以为戒。自陈年齿未衰,五七年间尚可驱策,如边方有警,愿预其行,但得副都部署名及良马数匹、轻甲一联足矣。上以为然,因命制铜铁锁子甲以赐焉。
《周美传》:美败夏人于拓跋谷。庞籍、范仲淹交荐之,除鄜延路兵马都监,迁贺州刺史。初,美自灵武来,上其所服精甲,诏藏军器库。至是,加饰黄金,遣使即军中赐之。
《兵志》:太宗至道二年,诏:先造光明细钢甲以给士卒者,初无衬里,宜以䌷里之,俾擐者不磨伤肌体。《李继昌传》:景德二年,将幸澶州,遣先赴河上给诸军铠甲。
《兵志》:仁宗天圣六年,诏:外器甲久不缮,先遣使分诣诸路阅视修治之。
康定元年四月,诏江南、淮南州军造纸甲三万,给陕西防城弓手。又诏河东彊壮习弩者听自置,户四等以下官给之。
《闻见前录》:神宗初,欲破夏国,遂亲征大辽御营,兵甲、器械、旗帜皆备,分河北诸路兵,逐将置保甲民兵,诸路骚动。一日帝衣黄金甲,以见光献太后,后曰:官家著此,天下人如何脱去。不祥,又欲京城安楼橹,后亦不许,但以库贮于诸门。
《宋史·兵志》:高宗绍兴三年,提举制造军器所言:以七十工造全装甲一。又长齐头甲每一甲用工一百四十一,短齐头甲用工七十四。乞以本所全装甲为定式。
绍兴四年,军器所言:得旨,依御降式造甲。缘甲之式有四等,甲叶千八百二十五,表里磨锃。内披膊叶五百四,每叶重二钱六分;又甲身叶三百三十二,每叶重四钱七分;又腿裙鹘尾叶六百七十九,每叶重四钱五分;又兜鍪廉叶三百一十,每叶重二钱五分。并兜鍪一,杯子、眉子共一斤一两,皮线结头等重五斤十二两五钱有奇。每一甲重四十有九斤十二两。若甲叶一一依元领分两,如重轻差殊,即弃不用,虚费工材。乞以新式甲叶分两轻重通融,全装共四十五斤至五十斤止。诏勿过五十斤。
《韩世忠传》:世忠,器仗规画,精绝过人,今克敌弓、连锁甲、狻猊鍪,及跳涧以习骑,洞贯以习射,其遗法也。《杨存中传》:剧贼李昱据任城,久不克,存中以数骑入,击杀数百人。帝乘高望见,介胄尽赤,意其被重创。召视之,皆污贼血,壮之,饮以酒,曰:酌此血汉。
《通鉴·宋纪》:曹友闻与蒙古战于大安军,会大风雨。西军素以绵裘代铁甲,经雨濡湿,不利步斗。蒙古以铁甲四面围绕,友闻叹曰:此殆天乎。吾有死而已。于是血战死,军尽没。
蒙古劲悍善战,夜中能视。以鲛鱼为甲,可捍流矢。《金史·太祖本纪》:勃海留守以甲赠太祖,太祖不受。穆宗问何为不受。曰:被彼甲而战,战胜则是因彼成功也。
《北辕录》:金主设朝宣明门外,直外廊皆甲士,青绦甲居,左旗执青龙,红绦甲居,右旗执红龙。
《金史·阿邻妻传》:阿邻妻沙里质者,金源郡王银朮可之妹。天辅六年,黄龙府叛卒攻钞旁近部族。时阿邻从军,沙里质纠集附近居民得男女五百人,树营栅为保守计。贼千馀来攻,沙里质以毡为甲,以裳为旗,男夫授甲,妇女鼓噪,沙里质仗剑督战,凡三日贼去。至元十年闰六月癸丑,敕诸道造甲一万。
《元史·世祖本纪》:至元二十三年冬十月,马法国进鞍勒、毡甲。
《洪俊奇传》乃颜叛,车驾亲征,赐以翎根甲、宝刀。《孙威传》:威,浑源人。幼沈鸷,有巧思。善为甲,尝以意制蹄筋翎根铠以献,太祖亲射之,不能彻,大悦。赐名也可兀兰,佩以金符,授顺天安平怀州河南平阳诸路工匠都总管。从攻邠、乾,突战不避矢石,帝劳之曰:汝纵不自爱,独不为吾甲胄计乎。因命诸将衣其甲者问曰:汝等知所爱重否。诸将对,皆失旨意。太祖曰:能捍蔽尔辈以与我国家立功者,非威之甲耶。而尔辈言不及此,何也。复以锦衣赐威。子拱,为监察御史,后袭顺天安平怀州河南等路甲匠都总管。巧思如其父,常制甲二百八十袭以献。至元十一年,别制叠盾,其制,张则为盾,敛则合而易持。世祖以为古所未有,赐以币帛。丞相伯颜南征,以甲胄不足,诏诸路集匠民分制。拱董顺天、河间甲匠,先期毕工,且象虎豹异兽之形,各殊其制,皆称旨。
《辍耕录》:嘉定州大场沈氏,因下番买卖致巨富,一日自番中还,先报家信,有云番船今到。何处发金甲,先回金甲者,碓坊甲头也。后因逐一干仆,仆出此书,首告以为玉印。未到,金甲先回沈厚赂。官府得理闻者,亦可为戒。
《明会典》:国初定,针工局造长胖袄、袒裤,续定各处成造数目,浙江五千七百七十二副六分八釐,今三千七百九十七副。江西三千六百二十三副,今三千二百三十八副。河南六千七百八十副六分五釐,今六千一十五副。湖广三千六百七十七副,今三千七百七十八副。山东六千三百一十副五分,今五千八百副。山西一千七百零六副,今一千七百零四副,其大同、平阳、潞安及泽、𨖚、沁、汾四州,俱存留本处。顺天府一千一百二十四副五分一釐五毫,今一千一百零二副。直隶永平府三百一十九副,今三百九十二副。保定府七百一十五副,今六百五十一副。河间府四百零四副八釐,今四百二十四副。真定府八百一十一副二分,今八百一十副。顺德府一百七十六副半,今一百五十四副。广平府三百八十九副八分七釐五毫,今三百九十一副。大名府五百七十四副六分六釐,今五百七十三副。直隶苏州府五百副,今同。松江府三百五十副,今二百八十副。常州府三百一十二副七分五釐,今二百五十副。镇江府五百三十四副,今八百副。庐州府三百三十九副,今同凤阳府五百副三分八釐。淮安府四百八十九副,今六百五十三副。扬州府一千五百七十九副五分六釐,今一千五百七十八副。池州府六十九副五分,今七十六副。太平府九百一十八副,今同。安庆府二百八十四副一分,今少一分。广德州二百副零六分,今二百一副。徐州七百五十副,今同。和州一百四十九副零三分,今一百五十副。
洪武七年,令线穿甲,悉易以皮。
洪武九年,令将作局造绵花战衣,用红、紫、青、黄四色。江西等处造战袄,表里异色,使将士变更服之,以新军号谓之鸳鸯战袄。
洪武十六年,令造甲每副领叶三十片,身叶二百九片,分心叶十七片,肢窝叶二十片。俱用石灰淹,里软熟皮穿,浙江沿海并广东卫所,用黑漆铁叶,绵索穿,其馀俱造明甲。
洪武二十六年,令造柳叶甲、锁子头盔六千副,给守卫皇城军士。
宣德十年,定例每袄长四尺六寸,装绵花绒二斤,裤装绵花绒半斤。䩺鞋长九寸五分至一尺,或一尺二分。今例造胖袄裤,用细密阔白绵,布染青、红、绿三色,俱要身袖宽长,实以真正绵花。绒䩺鞋亦要细密坚完,衣里开写,提调辨验官吏,缝造匠作姓名,并价直、宽长、尺寸、斤重,裙幅数目,用印钤盖,限每年七月以前解到。
宣德中,题准各处以皮张折造衣鞋,例内除福建、广东、广西三省解贮南京外。其直浙等处,共折造三万五千九百九副,解部发乙字库收贮。
《弇州史料》:麓川宣慰司任发叛命,王骥总督军务,讨之濒行,赐骥黄金、兜牟、细铠、蟒绣、绯衣、朱弓矢。《明会典》:成化十五年,奏准各处解到,胖袄裤、鞋俱送东西广备二库,仍差御史及本部官各一员,同官攒人等验收。
成化十八年,令山西大同、太原、平阳并泽潞等处,岁办皮张,折造胖袄裤、鞋留贮行都司备用。甘州河桥巡检司,日税羊皮及毛成造皮袄,分给墩军。延绥、宁夏岁造胖袄裤、鞋就彼贮库,其岁办皮张,造皮裤备用。隆庆元年,以乙字库收贮䩺鞋数多。题准今后各处造解,每䩺鞋九双,折造袄裤二件,如遇鞋缺,照旧造解。弘治二年,奏准守墩架炮,夜不收人等,胖袄三年一次赏给。
弘治九年,令甲面用厚密青白绵布,钉甲用火漆小丁。又定青布铁甲,每副用铁四十斤八两,造甲每副重二十四斤,至二十五斤。
凡验收弘治十五年,奏准南京各库收贮胖袄裤、鞋,每五年一次,委官拣选三十万副,令南京兵部差马快船,送京备用。
弘治十六年,令南方卫所,铁甲改用水牛皮造,绵绳穿吊。
弘治十八年,令给庄浪土官军胖袄裤、鞋。
嘉靖中,天下各司府,岁解胖袄裤、鞋,自六年至十五年止,俱折徵银一两五钱解部。自十六年至二十年止,各以十分为率五分,折徵五分本色。
《明旧例》:衣鞋专备给边,其在京各役,例无支给。嘉靖七年,始令五年一次,给赏京城内外巡捕官军。后上直红盔,将军披明甲,军锦衣卫、大汉官、旗并府军前卫、带刀官、锦衣卫巡捕旗校、并五所、八所镇抚司士军,象奴、围子手军,皇城四门守卫官军,俱比例奏讨工部以给。边事重议行户部,每员各折支银七钱,与原领布花相兼自制。惟红盔将军披明甲军给与本色。
嘉靖十一年,令皇城四门守卫官军,每一人供给本色一副。十二年令红盔将军、披明甲军,亦行户部支与折色。十七年始并原支折色者,俱与本色。
嘉靖二十一年,令巡捕官军每二员名,给雨帽毡衫一副,计五千三百二十一副。二十二年始给守卫恩军、撞门官军各本色。二十七年,相沿支给其虎贲左等卫,带刀官止。于十二年奏给一次,次正阳等九门官军止。十七年、二十七年,各奏给一次,其馀年分俱未准给。在京五年一次,关领大汉将军一千三百九十二副。巡捕官军八千七百九十五副,红盔将军一千四百九十四副,围子手官军一千九百九十九副,披明甲将军四百九十八副,锦衣卫旗校、象奴人等一万六千一百七十三副,皇城四门军士七千三百九副,正阳等九门军士一千九百七十八副,永定等七门军士一千一百十二副,撞门军士五百四十副,恩军二百十五副。
嘉靖二十二年,令盔甲厂改鹿皮,綎带为透甲牛脂。皮綎带改直领,对襟摆、锡丁甲为圆领大襟。
嘉靖二十九年,题准各处岁解斩马刀,折造盔甲。嘉靖四十三年,题准行各卫所,将六瓣明盔尽改造八瓣帽儿盔。其大甲一半改紫花布,长身大甲新式一半照旧式,惟布身加长二寸,共修造甲一万一千三百一十二副。即用二十九年以后,停造长牌、圆牌,工料、补添免行加派。所造盔甲,每年限七月以里解部。
隆庆六年,胖袄亦准折徵。万历五年,题准福建、两广解南京乙字库。胖袄自本年始,改折徵银径解工部。万历十年,令在京两厂,造明盔甲五千副,给京营军士以五年为期,每年千副。

甲胄部杂录

《礼记·曲礼》:献甲者执胄。按注:甲铠也。胄,兜鍪也。铠大兜鍪小,小者易举,执以呈之耳。
介胄则有不可犯之色。
介者不拜,为其拜而蓌拜。按注:蓌犹言,有所枝拄,不利屈伸也。
《少仪》:甲若有以前之,则执以将命,无以前之,则袒櫜奉胄。按注:前之谓以他物先之古人,献物必有先之者,袒开也。櫜韬甲之衣也。开櫜出甲,奉胄以将命也。《周礼·考工记》:燕无函,燕之无函也。非无函也。夫人而能为函也。按注:函甲胄之属,谓之函者,取能包函人之意。孟子曰:函人惟恐伤人,是已。注谓燕习作甲胄,则燕地之人,能为函也。郑锷曰:燕之地,东有渔阳,右北平、𨖚东、辽西,西有上谷、代郡、雁门,迫近强敌,以人人习作铠甲,而工于为函也。
《谷梁传》曰:丘作甲,非正也。古者有士、有商、有农、有工。夫甲,非人所能为也。
《中华古今注》:隋文帝征辽,诏武官服缺胯袄子,取军用如服有所妨也。其三品以上,皆紫。至武德元年,高祖诏其诸卫将军,每至十月一日,皆服缺胯袄子,织成紫瑞兽袄子。左右武卫将军服豹文袄子,左右翊卫将军服瑞鹰文袄子。其七品已上,陪位散员官等,皆服绿无文绫袄子。至今不易其制,又侍中马周请于汗衫等,上常以立冬日,加服小缺袄子,诏从之永以为式。
《爱日斋丛抄》:元和圣德,《诗》云:以红帕首。注者引《实录》曰:禹会涂山之夕,大风雷震,有甲步卒千馀人,其不被甲者,以红绢帕抹其额。自此遂为军容之服,退之送幽州。《李端公序》,红帕首帕一作抹送。郑权《尚书序》帕首靴体,盖屡用之。《陆氏笔记》举孙荣传张津常著绛帕头,帕头者巾帻之类,犹今言幞头也。韩文公云:以红帕首,已为失之。东坡云:绛帕蒙头,读书增一蒙字,尤误。韩文固不引涂山事,注韩文者亦不援孙荣语,然李、郑二序,皆连帕首、靴体,取义为幞头。正合范史云:向栩者,性卓诡不伦,读老子状如学道,好披发,著绛绡头。李贤注《说文》:绢,生丝也。按此字当作幧,其字从巾,古诗云:少年见罗敷,脱巾著幧头。已上史注,红绡头,或即无红绢帕。子谓孙伯符所称,南阳张津为交州刺史,著绛帕头,鼓琴烧香,读邪俗道书。或由东都之季,习妖妄者,辄以为首饰,栩其类也。韩诗帕为虚字,坡诗帕为实字,因文著字为蒙所用,本别俱不免。陆氏之核,唐娄师德使吐蕃喻国威,信敌为畏悦。后募猛士讨吐蕃,乃自奋戴红抹额来应诏。此近涂山军容之遗制,虽不敢以释帕首,其云戴红抹额,抑亦帕首,巾帻之物尔。
《希通录》:周亚夫细柳营见文帝不拜,而揖人以为耀军威。要之身擐甲胄,亦所不能拜。按《公羊》:僖公三十三年,晋人及姜戎败秦师于殽。百里子与蹇叔子送其子,而戒之。子揖师而行,何休云:揖其父于师中,介胄不拜,为其拜如蹲观。此知亚夫之不拜,有由矣。《演繁露》:吴子谓魏文侯曰:今君四时使人斩离皮革,掩以朱漆,画以丹青,烁以犀象,则知战国时,以革为甲,未用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