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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二十四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二百二十四卷目录

 兵略部汇考一百二十二
亲征平定朔漠方略三十一

戎政典第二百二十四卷

兵略部汇考一百二十二

《亲征平定朔漠方略三十一》

闰三月辛巳朔,

遣使
敕讯第巴。先是,第巴遣使尼麻唐库图克图、卓尔磨
隆堪布具疏密奏。云为众生不幸,第五世达赖喇嘛,于壬戌年身故事。自

圣主车书一统,癸巳年赴京,讲信修睦以来,此地法
门最大者,达赖喇嘛也。世间最大者,

昊天日月大施主也。百凡情事,非不有心陈奏,而奉
太卜大护法巴赖奔柰冲之语,但召近侍之人,如达赖汗、达赖巴图尔等告之。自此以外,各于亲近,直至今年,不得告语。虽有心陈奏此情,而奉达赖喇嘛之旨,及护法柰冲之言,甚为严切。是以未能陈奏。伏祈

睿鉴。第六世转生静体,因有避忌,尚未放参。俟至其
年月日时,奏闻

昊天至尊大施主后,再谕众闻知。为此遣尼麻唐库
图克图、卓尔磨隆堪布等前往密奏,伏祈

睿鉴,屡颁训谕,兹具伴疏礼仪。欲
昊天大施主便于供养,以其停骸床箦之盐拌和,塑
成达赖喇嘛遗像,谨以上献。尼麻唐库图克图等口奏云:老达赖喇嘛戌年已故,小达赖喇嘛生今年十五,本地仗达赖喇嘛,以存达赖喇嘛身故之时,即欲奏

闻。恐生他变,且有喇嘛遗言及巴赖奔柰冲之言,必
至相合年岁,始闻之

天朝皇帝及众施主。故于今年十月二十五日,方出
定放参。第巴为此,遣我等行时,令于佛前立誓,必亲见

皇上密奏。若于他处,俱令以达赖喇嘛出定相告,未
尝明悉其故。

上随将彼奏章,及所献达赖喇嘛之像,于原封之外
面,同伊等加封,押以钤记,而

谕之云:朕数年来,久知达赖喇嘛已故。若达赖喇嘛
尚存,则僧巴秦布库图克图、噶尔丹、西勒图齐七克达赖、堪布济隆库图克图等,断不如此妄行。喀尔喀、厄鲁特亦不致破坏。故朕降旨切责之。今第巴输诚吐实,密以奏朕,朕亦为之密藏。将俟十月初旬启封,宣示内外。四十九旗喀尔喀诸部落,令为已故达赖喇嘛诵经致赗,为小达赖喇嘛遣使称贺,乃撰

敕,遣主事保住等往
谕第巴,于二十九日清晨遣行。至是,司务英沽自策
旺喇卜滩使归,奏云:〈臣〉接部发策旺喇卜滩咨文,赍至策旺喇卜滩所。策旺喇卜滩大喜,即遵

旨领兵来剿噶尔丹。行至萨克萨忒呼里克,二十日
程之地,有达赖喇嘛使人达尔汉厄木齐,言达赖喇嘛身故已十有六年矣。小达赖喇嘛方十五岁,尔等当各居其地,不得兴兵。遂按兵而退。〈臣〉英沽知其不能复行,亦还。达赖喇嘛之事,西北诸人皆已闻之。是日,副都统阿南达奏至,疏称噶尔旦多尔济遣人来告云:达赖喇嘛之善巴陵堪布,于三月二十五日,致我一扎,令我赴彼盟会。我以向不与彼盟会,是以不往。谨以其书呈览。视其书,乃唐古特文。其词云:达赖喇嘛、第巴两人,遣人谕青海诸首领,俱于正月二十八日,在察罕托落海地方会盟,缮修器械。尔可令尔属下人,亦缮修器械。于来月初四五间,昼夜兼行,务期必到期会之地。疏至,

上命将善巴陵堪布致书之意,下议政诸臣集议。议
曰:达赖喇嘛遣使尼麻唐库图克图等请

安,密陈机务。第巴复遵
谕陈言,情词恭顺。是以
皇上特沛温纶,遣我使与尼麻唐库图克图偕往。今
以善巴陵堪布致书噶尔旦多尔济观之,则与达赖喇嘛所奏本意不符,无故会青海诸台吉,缮修器械,又约从来未与盟会之噶尔旦多尔济,其意叵测。且策旺喇卜滩亲领兵往剿噶尔丹之时,第巴曾遣人撤回。以此观之,第巴仍党噶尔丹,而诳我,其迹显然。噶尔丹者,穷凶残寇,
必当扑灭之者也。凡俘获者,论功。助彼者,即吾敌也。恐第巴以彼所居辽远,谓我不知其诡计,应令所司详列此情,追发尼麻唐库图克图等,并檄主事保住等,将此情由,询明第巴来奏。议上,

上从之。
壬午,厄鲁特津巴车尔贝来降。副都统阿南达疏至,言:三月初五日〈臣〉遣家人尼楚滚渣木素往哈密侦探,语之曰:闻噶尔丹之津巴车尔贝来,来则擒而致之。十七日,尼楚滚归,告曰:我等于初九日至哈密以内昭呼都克地方,遇前所遣驻劄哈密之家人海喇图,解送津巴车尔贝一同前来。问津巴车尔贝,答曰:噶尔丹谓我受

中华皇帝敕书,以为叛彼,曾被拘执。正月初一日,彼
遣十五人躧觅塞卜腾巴儿珠尔,以我授之,带至瀚海,止给马一匹,弃之而去。我于是步行向哈密而来。我来时,噶尔丹仍在格格忒哈郎古忒地方,兵不过五六百名,马驼之外,并无牛羊。又曾遣人名哈世者,往探洪郭罗人等情形,尚未归来。噶尔丹口中,但云俟格垒而已。前者噶尔丹与我閒谈,言

中华皇帝若坚
谕格垒,仍前修好,查还失散之人,我等犹可苟延。如
不招降,无甚修睦之

旨,必不能栖于此地矣。盖其势似必向洪郭罗伊济
根等处而去。此两处未知焉往,殆俟往洪郭罗之使哈世归时,乃定也。〈臣〉思,噶尔丹之兵不过五六百,所乘马驼外,并无他畜,正急遽扰乱,不知所为之际,我

皇上睿谟周至,曾
〈臣〉相机进兵。〈臣〉料其断不能出
皇上庙谟之外,不胜欣跃。〈臣〉现驻劄布隆吉尔地方,
请俟孙思克、博济兵到后,即竭力进征,以图报效。为此驿解津巴车尔贝前去。谨此奏

闻。
上命示议政大臣。著以津巴车尔贝交吴达禅喇锡,
讯明来奏。
厄鲁特台吉滚布察罕来降。理藩院奏曰:据副都统阿南达,咨言降人厄鲁特台吉滚布察罕。诉云:某来归

圣上,盆楚克台吉取我人畜留之,随檄盆楚克台吉
云:今来归

圣上,尔乃留其人畜,是何故耶。著速照数查还。盆楚
克台吉言:往归

圣上之人,我何敢留之。但滚布察罕等,前曾盗我属
下人畜,又有借欠宿逋,计数取偿是实。又有不愿人等,擅自逃去者,皆图赖我留之耳。今承钧谕,将现在人口,即行差人解还,计三十八口。以此问之滚布察罕,诉云:先是一百二十许口,内自盆楚克处未起行之前,十六人逃至名毕赖之人家。向此来时,又有俄申等八人亦逃至毕赖家。至察罕达尔汉所居俄伦布拉克,又四人逃去。现在盆楚克所者,仍有三十八口,马二十四匹。在毕赖所者,有厄鲁特人二十四口,西郎古特人二十一口,于是复遣通事韩福,赍文赴盆楚克等讯之。韩福归禀曰:某等至盆楚克家问之,云盆楚克赴青海之盟去矣。即以公文授盆楚克下人达尔札,送其父阿齐巴鲁尔台吉,遣人来覆云:我子赴盟去矣。滚布察罕之人盗我子牲畜,罚取之者也。又至毕赖处谕之,毕赖言:我何敢取归降

皇上之人。俄申等十一人,逃在此西郎古特者,因盗
达赖备赏牲畜,盟坛会审,闻于达赖喇嘛罚取之人。其根敦等十四口,久系掠取之人,亦达赖喇嘛所辖,此辈我不便擅还,但将俄申本身男子四人,妇女一口,童男二人,童女二口给发。及察罕达尔汉处所有男子二人,女一口,共十四口,又毕赖回文,一并带到。毕赖回文云:此等人口,俱因偷盗财物,罚取已久,皆属达赖喇嘛,我不得擅给。为此,将伊人口共一百二十五名,交送山西巡抚,咨部,伏乞转奏。兹据咨转奏报

闻。
副都统阿南达奏报策旺喇卜滩率兵禦噶尔丹。阿南达奏言:策旺喇卜滩咨称,来文俱已备晰,倘彼从此地过,必不使之脱出。已遣阿玉什之子臧济扎卜,率兵二万起行矣。又备文开明诸事原由,差诺海赍送尔矣。又我使人往土鲁满闻汗之子,已往哈密汗所,亲率不及千人,渐往哈密,留下众人,止率兵五千,至呼达。波汗处逃来者二人言:汗本身原在格格特哈朗古特,以额克阿拉儿有鱼,欲迁往彼地,故今至泰什
里地方。又我差探博硕克图汗所在哨卒,遇逃来人哈尔垓殿额尔克,擒之前来。言博硕克图汗本身,仍在格格特哈朗古特,其他俱无食四散。又额贝都拉致书于哈尔垓殿额尔克,以告博硕克图汗之言曰:

中华皇帝使臣来,已二三次矣。浑台吉使人之来,亦
二三次。屡索其子。彼处使人,我已面见,语之曰:我之意,仍照前而已,非如尔等游牧之人,恐伊等之状,又将遣使来也。如欲问信于我,可令尔使人至土克里克,坐待覆音。伊等使人若回去,即至沙尔见我云。我欲探明博硕克图汗去向,已留下兵马一枝,因我游牧地方近于白帽,故已回去。奏入,

上以示议政诸臣。
命运米至白塔。
上谕内大臣福善、索额图等曰:大兵行期暂缓,米应
先运至白塔,尔等会同运米左都御史于成龙,将所有船只,酌留渡口备用外,其馀船只,尽行载米运往。但此地水手操船运米,不甚谙练,黑龙江之兵颇习于船,可发二百名,令率本地水手,乘此时装运二次。其大兵所携四个月口粮,俟至白塔再行散给。令各带去,甚有裨益。于成龙等集议曰:

圣算无遗,〈臣〉等祗遵,无复他议。除留船二十只,令备
渡口外,所馀大小船,共一百三只,一次可载米三千石。应将于成龙等随军递运之米,尽载入船。再将将军马思喀兵所携四个月口粮内,酌拨上船,作两次运送。

上报可。问于成龙曰:尔等装运米船,作何调度。于成
龙奏曰:请以船十五只交地方官一员,及〈臣〉等随行官员二员同押,以便约束水手。米分为六队,头队喻成龙,二队范承烈,三队王国昌,四队辛保,五队李鈵,六队喀拜。前后〈臣〉亲身总督之,俱自宁夏散赶驼马至于白塔地方,再各收所运之米,自陆路运往。

上曰:是米粮关系紧急,尔等当从多带往。至随驾大
小官员殷实之人,除各带自己口粮外,有愿将官米或数石,或数斗,随力携带者,各令携带,至于白塔拨给兵丁。尔等谕众通知,以愿带之人,及所带米数奏闻。先是,

上以新满洲二十人,给于成龙使之,随材调用。至是
于成龙覆请曰:

皇上所给新满洲二十人,何处调用,口粮何处支给。上曰:此二十人,可令摇船运米,至陆路后,随材用力,
伊等口粮,即载船中带去。至汝等所带旗员,情愿效力者甚少,恐差遣不敷,今采买牲畜之御史顾素等,及随驾部院官员,并无所事,著令押运米粮,并去岁运米者,尔等亦具奏带往。
癸未,
以谕诸部落保护哈密,檄知额贝都拉。副都统阿
南达疏言:额贝都拉达尔汉白克呈称:策旺喇卜滩遣使吴尔图劳章,赍文诘问云:博硕克图汗处发来事务,尔等不明示我,其与塞卜腾巴儿珠尔等见执之人甚多,而不遣一人于我,亦不使闻其情事。且尔又令人押我使,一概不许相见,此项诸事,果是理乎。今可速将尔所执人内,择出一人,与尔使来,再将塞卜腾巴儿珠尔与我使一见,其馀皆送往图鲁满。口授之言,已语使人矣。我对之曰:噶尔丹处发来诸事,我并无所欺隐。其塞卜腾巴儿珠尔等人,理应解送

皇上,故交侍卫阿南达之使,与我子白奇一同解去。
此尔使所目睹也。至汝之人,每诱蒙古之人逃窜,是以一概不令相见耳。其来使口致云:阿南达书言尔已降中国,其中国迫汝使降耶,抑尔自愿降耶。我对之曰:

皇上未尝迫我,第遣人移文称
圣谕云:前尔虽附噶尔丹,今当从朕,后又令我击噶
尔丹。其人来,则擒之。我是以心悦诚服而降

圣上也。策旺喇卜滩谓我已降
皇上,既已大怒,又以我擒献其种类,故凡我使人,皆
拘执之,不使得还。今我所擒约七十馀人,策旺喇卜滩必来索取。倘致兴戎,内外未必无虞。是宜预为筹之也。疏入,

上命议政大臣集议。议曰:前因额贝都拉达尔汉白
克已降

圣上,而策旺喇卜滩及青海诸台吉下人,不之知也。
未必不肆行侵扰。应檄策旺喇卜滩及青海诸台吉,各将下人严行约束,勿得侵扰哈密回子可也。已经行文在案,请以此谕额贝都拉知之,并檄额贝都拉,如策旺喇卜滩索取尔处所有之人,断不得擅发。

上从之。命黑龙江军中马匹放青。
上谕内大臣公福善、索额图、马思喀、大学士伊桑阿
曰:黑龙江之兵,效力之心切,故萨卜素自称马匹臕壮而已。朕今日巡城,见黑龙江军中,马匹臕色甚欠,此马乘归,难以得到。伊等若有出行之事,朕当给马使骑,其将伊等之马一千七百匹,令于察罕托海之地牧放,遣人送往归化城。征行既毕,各乘己马以归其土,则易到也。如此,草料有馀,而马亦有益,其会同萨卜素集议以闻。议曰:此马在察
罕托海地方牧放,请以三百匹为一群,共五群。每群用绿旗兵十五名牧之,以总兵官王化行标下参游等官,才能者二员领之。再令将军萨卜素派出每翼章京各一员,每旗兵各二名,协同监牧。此马既赶解归化城,应檄归化城都统派出副都统一员,参领二员,及官兵赶至归化城四围牧放。事竣之日,以便各乘其马归彼本汛。如此,则草料有馀,而于马亦有益。至将军萨卜素在此地拴骑之马五十匹,仍支草料喂养,俟

命下之后,即发伊等之马,往察罕托海牧放。
上曰:此马赶到察罕托海,令与达礼善等所牧马,一
处牧放。馀依议。
提督李林隆请调兵二千,分守大黄山之西。

允之。李林隆疏至言:奉兵部咨称,甘肃等处地方,甚
属紧要。目前将军孙思克、博济统领大兵进萨克萨忒呼里克,搜剿噶尔丹。应令提督李林隆,仍驻守甘州。议政大臣议奏,奉

旨,准行。查大黄山东方有凉州,总兵董大成足以防
守。大黄山西方所有肃州,总兵官属下地方皆属紧要,需兵甚多。河西地方累年以来,挑用兵马,其马不可以为不乏。〈臣〉现调马兵二千分守,以副

皇上西顾之意。其调到兵马,俟将军孙思克回汛之
日,〈臣〉即当发还固原。疏入,

上从之。
命动支正饷采买马畜,以备军需。副都统阿兰泰等
疏至,言:平凉买牲郎中朱兰泰,动支正项钱粮,采买骆驼七十头,马一百二十五匹。又朱兰泰自价买助马骡三十匹。上项骆驼马骡,俱交地方官讫。宁夏买牲御史顾素、郎中敖海、员外沙里布等,买得马骡一百三十一匹,羊一万六千五百只。又顾素自价买助马五十匹,敖海助马五十匹,沙里布助马三十一匹。上项俱交地方官讫。疏入,

上以之付所司。
甲申,厄鲁特人额林辰哈什哈等来降。大将军伯费扬古疏至,言:侍郎满丕咨称,噶尔丹下诺尔布寨桑族兄额林辰哈什哈等,共十三口来降。问额林辰哈什哈曰:汝逃来时,噶尔丹在何地。告曰:我等未来之前,噶尔丹原在萨克萨忒呼里克。丹济拉移往齐察兰去矣。问曰:齐察兰距噶尔丹所居有几日程,尔同来之台吉达木林之妻,布尼塔尔者,即杜噶尔阿喇卜滩之弟、达木林之妻否。告曰:我在台西勒地方居住,是以噶尔丹声息,一无所闻。我姊之子顾木特尔,乃丹济拉之婿,拉斯伦属下人,常在拉斯伦左右议事。顾木特尔告我曰:丹济拉曾遣唐古特相约同降。又彼下人纷纷言曰:西有

圣上之兵,东有根敦带青之兵,我辈无所逃矣。齐察
兰地方,去噶尔丹所居之地,有两日程。布尼塔尔,即杜噶尔阿喇卜滩胞弟达木林之妻,即我伯父之女,于我为妹云。除妻子人口,及布尼塔尔等,交送归化城外,相应将额林辰哈什哈解送。据咨,具奏。

上以示议政大臣。其丹济拉与噶尔丹如何离散之
故,交吴达禅喇锡,问明,来奏。随问额林辰哈什哈
言,丹济拉因挞噶尔丹近侍额木齐,是以离散。甘肃巡抚郭洪奏报师期。郭洪奏言:准行兵部咨称会议,噶尔丹穷迫鼠窜,馀党不过数百。大兵进剿,即可扑灭。现在肃州预备西安满兵二千,每人各有私马三匹,此二千兵内,除去家贫者五百名外,于此兵五百名之马一千五百匹,及拨孙思克兵馀剩之马五百匹,巡抚郭洪采买捐助一千许马驼内,拣择臕壮者。如或不足,令该抚会同孙思克,于文武官不出征绿旗兵丁内,择马骡臕壮者,给此满洲一千五百兵,每人二匹,前往征剿,毋失机会。至所采买牛羊,别无用处,俱著带去。其采买捐助马内臕瘦者,给留下五百满兵喂养,等因。到〈臣〉查前进之兵一千五百名,以每人给马二匹算,则留下五百满兵之马一千五百匹,及拨给孙思克兵馀剩之
马五百匹外,并计将军博济后请炮手坐马,共少马一千一百十二匹。将现到捐助采买马驼内臕壮者拨给,其不敷者,移会将军孙思克,差官往取附近不出征绿旗营之马。今将军孙思克、博济覆称往取附近绿旗兵之马,不能一时即得,进兵日期甚急,故将现得臕壮牲口数百,俱给副都统等,拨给兵丁。一面令其起行前来,我等计马减兵起程等语。是以现到采买捐助马驼内,拣择臕壮者,共四百七十二匹,交副都统席尔哈达、马云霄拨给前进兵丁。其拴带百日口粮,〈臣〉早已预备肃州外,今米袋、马骡鞍架、骆驼鞍屉等物,俱已拨给副都统席尔哈达、马云霄。所缺马数,减满洲绿旗兵八十名,给前进满兵每人二匹。官兵已于闰三月初一日,自甘州起行。至捐助采买马匹内,臕瘦者三百四十五匹,及管理茶马郎中李学圣,后换解到瘦马一百十六匹,俱交留下满兵喂养。西宁庄浪采买未到马匹,随到即补给留下满兵,已交付道员金秉伦讫。采买马三百十二匹,羊七千只,俱发随满兵绿旗兵讫。〈臣〉到肃州督视官兵,自肃州起行,其日期另行奏

闻外,今将官兵自甘州起行日期奏
闻。
上以发该部。是日,遣内大臣公常泰
谕祭提督陈福,其子陈世济率族人至
行宫谢
恩。
乙酉,
授法尔库为蓝翎侍卫。

上谕内大臣曰:法尔库为前锋巡哨时,遇厄鲁特三
十馀人来围之,射倒一人,两人得伤而走,于是得出。敌皆异之。法尔库人材伟健,而且善射,著授蓝翎侍卫。
追回尼麻唐库图克图、主事保住。先是,以第巴沮止策旺喇卜滩之兵,及约噶尔旦多尔济会盟之事,追发尼麻唐库图克图、保住,使讯第巴。至是,

皇上又命追尼麻唐库图克图、保住还。尼麻唐库图
克图、保住至,

谕保住等曰:第巴于朕诸谕旨,无不顺从。彼又谆请
温谕,是以朕遣汝等传致温谕。既经遣发汝等敕文,及口谕,俱无庸更改。但以青海善巴陵堪布致书于噶尔旦多尔济及第巴,差达尔汉额木齐于策旺喇卜滩,阻止策旺喇卜滩之兵。又我英沽使于策旺喇卜滩归,奏达赖喇嘛身故之事,俱已传播,是以追回汝等,使以情由问之尼麻唐。又第巴所献佛像,奏章连封交尼麻唐,拆视,乃泥塑达赖喇嘛,其头已断。此项情由,汝等可宣问第巴。保住,尔年甚少,可将转生之小达赖喇嘛,看明回来。如不令见,则已尼麻唐库图克图密请云:达赖喇嘛身故已十有六年矣。达赖喇嘛再生,年已十五,今岁十月二十五日出定,此际乞圣主秘之,无使宣露。朕原允第巴所请。今英沽归言,策旺喇卜滩诸人已悉闻知,始通行晓谕。可于途中告所遇之人,将谕旨内始末,亦皆晓谕之。是日,

上谕皇太子曰:前尼麻唐库图克图等到,其中情由,
彼甚秘密,未经开明。今事悉昭著,故详开始末。尼麻唐库图克图到后,朕念达赖喇嘛旧好,体其秘密之意,将第巴奏章及所献达赖喇嘛之像,于原封上,在伊等前加封,押以钤记,遣主事保住,赍敕往谕第巴。二十八日引见,二十九日起程之后。司务英沽还奏言,达赖喇嘛身故之事,西北之人俱已尽知。是日,阿南达又奏言:善巴陵堪布遣人致书于噶尔旦多尔济,令其缮修器械,来赴青海之盟。如此,则朕虽欲为达赖喇嘛秘密其事,亦徒然耳。且以当诘之事甚多,故追回尼麻唐库图克图诸人,令诸臣传谕曰:尔等秘密之事,朕念达赖喇嘛之情,深秘之,概不以之告人。今尔使达尔汉厄木齐等,皆已传播,遍处闻知。朕独秘之,何益之有。尔等可与喇嘛等,公同启封,将奏章并达赖喇嘛之像观之。于是此地诸喇嘛,同尼麻唐库图克图,亲启封。视之,乃泥塑达赖喇嘛之像,其首离项堕在一旁。是时诸喇嘛及众大臣,凡共闻共见之人,无不惊讶。以为此事若伊等去后开之,或于十月开之而见其如此,岂不为我诟耻。天心每与圣主符合,正当尼麻唐去犹未远,而英沽之事适到。仍使其亲见此事始末,则皇上之诚信,及优待达赖喇嘛之心,亦昭著矣。十六年以来,假托达赖喇嘛之言,其事显露。达赖喇嘛,果其有知,亦当感戴圣上,而不能不致憾于第巴也。于此可以知第巴之肆恶于土白特国,不必言矣。盖无人不惊异者。而
尼麻唐库图克图辈,心神失措,蓦然倒地,口不能言。但自怅云:此我辈不祥之兆也。即上项情事观之,此十六年间,本朝出差之喇嘛辈,欺诳本朝,已极不足取信。皆徇第巴,无一实语。其中丹木巴塞尔济,坚称亲见达赖喇嘛,尤为可恶。皇太子可率理藩院官员,将默尔根绰尔济以下喇嘛等,俱传集旃檀寺,告之以其故,拿丹木巴塞尔济并其徒,俱禁理藩院中。其两处所有房屋,俱令封守,可呵责默尔根绰尔济,及众喇嘛曰:今年初一日,朕躬及皇太子俱在彼,问及默尔根绰尔济,倡言达赖喇嘛尚在,今何以实迹显露耶。以此观之,养犬尚能吠生人,犹为有益。养尔等喇嘛,竟无所益。并查此十六年来,差赴西域之喇嘛,逐一取供来奏。诸喇嘛所作何状,亦当寄闻。上项情事,令满大臣俱阅之。敬请

皇太后安。口奏大略以闻。
以发大将军伯费扬古用剩银两,仍留将军军前。
先是,

上命发银五千两,送至大将军费扬古所,酌买皮袄
牛羊等物,颁给兵丁。寻大将军分给兵丁讫,军中
俱有两月粮糗,尚馀银二千四百两,以为应送交右卫,令西路同知唐凯收贮。咨理藩院转奏,

上谕曰:此银仍留大将军费扬古所,有用则用,俟便
檄之。是日,

上谕皇太子曰:朕至宁夏将十日矣,每日筹画兵马
粮饷之事,略无刻暇。途中晨则蒙雾露,昼则冒尘沙,口疲于督责,手敝于辔策,而来此数千里之外者,亦为此噶尔丹一遗孽也。朕于此时,倘在京城,非不能朝玩名花,昼坐树阴,以听鸣鸟,热则息,凉则行,安乐为上也。亦以此志,欲展丈夫之心胸耳。恐皇太子纯孝之人,见花见鸟,见鱼见兽,必念朕砂碛穷边之劳苦,而恻然心痛也。其勿为朕忧,但日夜尽心于国家之事,暇则观经史、前代之得失,以抒尔怀。又

谕曰:朕至此地,即以仪器测验,较之京城北极,低一
度二十分,东西远二千一百五十里。以此付安多照法推算,原谓日食九分四十六抄,乃是日大晴测验之食,九分三十几抄,并不昏黑见星,自宁夏视京师在正东而稍北,初三日雨,聊以寄尔知之。其以告满洲诸大臣。又沿途自定边至宁夏,皆砂碛无草,咸蒿咸剌,沙蒿度笈草之外,皆碱与咸。宁夏四周皆稻田,引黄河之水以耕,不用栽插,地方水土不甚佳,于人不相宜。恐皇太子欲闻之,虽无用而书此沿黄河边外牧地甚佳,故我军之马,悉驱而牧之,乃青草,马可饱也。
〈臣〉按自古圣帝明王,未有不忧勤惕厉,而能跻于郅隆者也。尧曰:我瘦,天下肥。大禹惜寸阴。文王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皆是物也。我

皇上子爱元元,惟恐一人之不安耕凿。乃以噶尔丹
肆虐,屡犯边陲,致我塞外人民,每遭惊扰。以故

赫然震怒,
亲统六师,舍台沼禽鱼之乐,任栉风沐雨之劳,筹兵
措饷,

旰食宵衣。由是观之,先圣后圣,其揆一也。伏读敕赐
东宫,

上谕旨远情深,
圣主明训诚,可谓要而不繁矣。
丙戌,多罗额驸阿喇卜滩,奏报青海诸台吉受盟期约之事。先是,

上遣多罗额驸阿喇卜滩、喇嘛商南多尔济、内大臣
杜思哈尔、司业萨尔图、员外二郎保等,往说青海诸台吉来朝。阿喇卜滩等奏曰:阿齐滚布巴图尔台吉,目今遣马穆特来,请

皇上万安。问之马穆特,告曰:阿齐滚布巴图尔台吉,
虽未尝有决计归降来朝

皇上之言,但宣
皇上恩旨,我台吉当无言不从也。以此观之,阿齐滚
布巴图尔台吉,已向我矣。应先往阿齐滚布巴图尔所说之。

上是之。至是,阿喇卜滩等奏曰:〈臣〉等奉
旨起行,先遣国子监助教通奇塔特,带来使马穆特,
往阿齐滚布巴图尔台吉所,告之曰:我遣使于策旺喇卜滩等处时,尔遣人护送,资助驼马。以此我

圣上大加奖,许差给
恩赐。我等随至矣。〈臣〉等于三月十六日至甘州,十七
日,通奇塔特回覆云:大臣之言,俱已告阿齐滚布巴图尔台吉矣。台吉云:目今达赖喇嘛处遣绥本阿喇木扎卜,为建塔之事,于青海之察罕托罗海地方会盟。我遣长子额尔德尼额尔克
往,中途闻达赖汗之子拉臧卓尼绰尔济等,欲乘此会盟,执我而兴兵。是以退回。我亦闻是语,而与诸子商之,因遣我次子盆苏克赴是盟。盆苏克归告曰:会盟之地,拉臧言:汝贰于我,遣马穆特请

中华皇帝之安,非叛青海乎。我答言:遣马穆特者,因圣驾近临宁夏,故我乘便,先遣人请
安,则有之。然我并未尝叛达赖喇嘛之教也。今我所
遣马穆特,若受其符信而来,我等情甘认罪。倘无符信,则当何如。以是答之而归。目下拉臧仍欲来伐我,亦集吾人备之,互设哨探。尔以此往告尔大臣可也。故〈臣〉等复遣通奇塔特,亲身躧阅其互设哨探之地,且告以我等随后即到阿齐滚布巴图尔台吉处之意。〈臣〉等于本月二十一日出永固城界,阿齐滚布巴图尔台吉即遣马穆特等来迎,云:我台吉遣我等来告大臣,目下青海诸台吉方在疑我。若大臣不临我地,则群疑当自息矣。馀皆如通奇塔特语。是以〈臣〉等共议,观阿齐滚布巴图尔台吉有畏惧诸台吉之状,我若前往,恐不利于彼。况彼已系服从之人,故〈臣〉等依其言,不复亲往。但遣员外郎二郎保往,

谕给赏,详视情形,并验伊等两家集兵之事。二郎保、
通奇塔特等,齐至郭满诺门汗庙,追及〈臣〉等,通奇塔特告曰:我前至阿齐滚布巴图尔台吉所之时,路旁有集兵之帐,后往彼时,所集人已撤,其帐亦无矣。以问之阿齐滚布巴图尔台吉,告曰:是月十九日,拉臧遣使来告,云请

圣上安。青海诸台吉原欲会同遣使,今巴图尔台吉
独自希宠,遣马穆特请

安,乃众人閒论之语,何特推我一人。我不之答而遣
回矣。二郎保告曰:我于本月二十三日至阿齐滚布所,彼云:我当出庐外跪听

谕旨。但因众皆疑我,我欲于坐处跪听
上谕,受赏。二郎保即令彼跪于坐处,宣
旨,赏毕,阿齐滚布巴图尔台吉喜云:既蒙
御赐,当与众分而服之。乃散给其子弟。二郎保问:拉
臧有备兵遣使之事否。阿齐滚布所答,亦如对通奇塔特之语。我又周视之无集兵之事。是日,诺门汗出庭迎接,手执信帕,恭请

圣安后,颁
御,赐信帕,宣
旨毕,诺门汗覆奏云:我乃山野微末沙门,于
皇上之前,并无异常效力显著劳绩之处。蒙
皇上矜我衰髦,沛以
恩纶,锡以香信,此身虽不能仰报,赖有僧徒千众,日
诵经忏,虔祝

圣寿,以答
皇恩而已。今我虽患病,然我本怀,原拟望见
天颜,当竭力调治,痊愈之时,务必往朝也。是日,诺门
汗遣人来告曰:我喇嘛言,

皇上遣诸大臣来者,不过欲令青海众生,得享安乐,
永受恩泽之美意也。令我与扎什巴图尔、拉臧及善巴陵堪布,以及达赖喇嘛所遣之绥本阿喇木扎巴等,一一晓谕。即以此传谕众人,皆言愿往受盟。二十八日,善巴、陵堪布等,遣人来告云:我等闻

钦差大臣已至西宁,但当春时牲畜羸瘦,众台吉等
恐于本月初旬,不能齐集,请于闰三月初八日前后到来。〈臣〉等许其初八日前后来会。〈臣〉等俟亲与青海诸台吉会盟事定后,另奏外,谨具奏

闻。
上以示议政大臣。是日,
遣大学士伊桑阿
谕祭故将军赵良栋。其子赵弘煜率其族人赴行宫谢
恩。
丁亥,青海台吉博硕克图济农,奏请招抚噶尔丹。

不许。多罗额驸阿喇卜滩等疏言:本月初二日,西宁
总兵官韩弼,差千总通事马一善,送到博硕克图济农咨文。问之马一善,禀云:我河州副将李凤祥,同将军孙思克出兵之前,差善至青海博硕克图济农所,探听验视,有无噶尔丹之人。且语博硕克图济农曰:尔乃噶尔丹之亲,说之,使降我为妙。三月初九日,博硕克图济农自察罕托罗海归其地,善即以此言告之。博硕克图济农未经回覆。至十七日,罗垒额木齐请

上安而回。博硕克图济农问明后,即唤善往,当其第
四子车陈带青楚呼拉寨桑之前,谓之曰:前我下人同噶尔丹之人被擒,我意中以为俱已杀
之矣。后蒙

皇上释归,今又遣罗垒额木齐同大臣来使于我,真圣仁之主也。又问:汝之来,甘州将军、西宁总兵官知
之乎。善言:将军、总兵官皆知之。博硕克图济农遂令以印文送将军,且言,将军若遣的当人来,我此地遣人,殆可招之使降也。噶尔丹从吾言,我使人引噶尔丹面

圣也。〈臣〉
皇上仁圣,博硕克图济农归化,欲抚其姻家噶尔丹,
而送印文来,理合奏明请

旨而行。但将军孙思克之兵,已经启行,如或迟缓,恐
失机会。故遣员外二郎保、笔帖式傅昌等,与博硕克图济农议定,使二郎保追至〈臣〉等会盟之地,使笔帖式傅昌同招抚噶尔丹使臣,至将军孙思克所。将军孙思克问明,量事相机而行招抚。二郎保于边外见〈臣〉,告曰:我等至博硕克图济农会盟之地,见之于哈尔噶图地方,议后,博硕克图济农拨其马,尼好青寨桑、什保阿儿达尔寨桑等八人与之带来。〈臣〉等问马尼好青寨桑等曰:济农教汝等作何言。马尼好等答曰:济农语我等云:尔等到后,晓谕噶尔丹,汝口称奉佛之法,喇嘛之道,而所行并未尝遵达赖喇嘛训诲。我一则系亲戚,而年又长,汝凡事俱遵

中华皇帝之旨行可也。〈臣〉等于是仍照前议,令笔帖
式傅昌等往交将军孙思克而来,就〈臣〉等疏至。

上以示议政大臣。续将军孙思克奏言:厄鲁特噶尔
丹凶恶,不肯归化。

皇上震怒,调遣大兵,噶尔丹败遁,目下困穷已极,归
降无路。今青海蒙古大头目博硕克图济农遣使,欲说噶尔丹降,皆博硕克图济农震惧

天威,欲图报效也。但当遣与否,〈臣〉见识浅鲜,不敢擅
便。伏候

上裁。至招抚噶尔丹之事,关系重大。〈臣〉何敢轻自差
小人使之说降。乃河州副将李凤祥,遣其通事马一善至青海博硕克图济农处,侦探消息,即谓博硕克图济农于噶尔丹为亲,当使说噶尔丹归降。〈臣〉于此不胜骇异。〈臣〉并无此言。奏至,

上命议政大臣集议。议曰:博硕克图济农欲遣人招
抚噶尔丹者,虽系彼效力之意,然噶尔丹之降与不降,皆在

皇上恩威,于博硕克图济农遣人往说无涉也。况已
发大兵两路进𠞰,追讨噶尔丹,则博硕克图济农遣人之事,相应停止。以上项原由,明谕将军孙思克,及博硕克图济农之人遣回。至副将李凤祥,但当差人至青海侦探,至招抚噶尔丹,乃国家大事,李凤祥轻自差人与博硕克图济农商议,殊为不合。应檄该将军,查明到日,再议。

上从之。
命缓议根敦什希卜罪。鄂尔多斯固山贝子根敦什
希卜来请

安进贡。奏曰:王董罗卜令本旗发兵三百名,因马匹
羸瘦,不能如数,但率兵一百而来。奉

旨,不许贝子根敦什希卜进贡,交该部及议政大臣
集议来奏。议曰:查根敦什希卜旗下有二十一佐
领,选好马之兵三百名,无不可得之理。况关系军机,甚为紧要。擅自短少,殊为藐玩。应将根敦什希卜革去贝子扎萨克,将短少之兵,仍行补至。奏入,

命暂缓议根敦什希卜之罪,回京再奏。其兵依议速
令往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