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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十七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二百十七卷目录

 兵略部汇考一百十五
亲征平定朔漠方略二十四

戎政典第二百十七卷

兵略部汇考一百十五

《亲征平定朔漠方略二十四》

十月甲申朔,

命加恩大将军伯费扬古军士。
上谕尚书马齐曰:大将军费扬古所领军士,甚为劳
苦,食用必致缺乏。欲将朕所用牲口发去,道路遥远,牲畜既瘠瘦,且须时日。可遣人往尚书班第处,取杀虎口、大同等处现存银五千两,遣官一员,送至大将军费扬古所,酌买皮裘牛羊等物,给与军士。

上阅牛羊群。
赐诸王大臣官员食毕,使喀尔喀多罗郡王塞棱阿
海、台吉阿里雅阿尔、萨郎卫代青及厄鲁特降人射。

上率诸皇子射。
上连中五矢,诸皇子皆屡中。喀尔喀诸王及蒙古诸
王、台吉、厄鲁特降人无不惊服。

上问塞棱阿海王等,喀尔喀、厄鲁特交战之由。顾诸王大臣曰:今日喀尔喀、厄鲁特皆在,朕直论其
事。彼皆向来贡献本朝之国,两国交恶,其曲不在厄鲁特,而皆在喀尔喀。喀尔喀先犯厄鲁特,喀尔喀理曲,是以其国为厄鲁特所破。但厄鲁特借伐喀尔喀为名,进我境内乌阑布通之地,为我师所击败,已立誓不复侵喀尔喀矣。今又背誓,入犯我边汛,屯于克鲁伦之地,则厄鲁特理曲。是以朕亲统六师灭之,天道昭然,毫釐不爽。朕为天下万国之主,宁有遍徇之理乎。朕所以破厄鲁特者,非为喀尔喀也。喀尔喀王塞棱阿海,及厄鲁特降人沙
克朱木等,皆跪而奏曰:此等曲直,〈臣〉等向愚昧不知。今蒙

皇上伸明大义,两国致败之由,方得晓然。此实我等
之所自取也。诸大臣奏曰:

圣谕精详,诚为至论。两国之人,俱倾心悦服矣。
丙戌,

驾至胡虎额尔奇。
命大将军伯费扬古驻劄喀伦,收厄鲁特降人。先是,
厄鲁特降人言:噶尔丹往博罗乌纳罕奎金札巴干等处度冬。语丹济拉尔,可至博罗乌纳罕觅我云。

上于是
谕议政诸臣曰:大将军伯费扬古进兵矣。闻右卫兵
每人乘马一匹,负行李于驴骡而往,其臕亦瘦云。朕料其断不能到噶尔丹所在,必自翁金,谓马瘦而回,兵徒劳而无益于事。朕秣马于大同者,特欲验实噶尔丹所在,如目前有可行机会,则于黑龙江六百兵中,选前锋二百,新满洲四百,察哈尔部落兵一千,整齐鎗炮,令备肥马驼,可一举剿灭之。噶尔丹已破尽,今我何故不深为剿灭之之计,而空劳军马乎。今速檄大将军伯费扬古,止其进兵。
至是大将军伯费扬古奏言:官兵马瘦,已回喀伦。

上交议政诸臣议。随议,大将军伯费扬古因马瘦回
喀伦,候

旨,皆如
上谕矣。现今大将军回居喀伦,应檄费扬古给右卫
兵到归化城之米,自归化城支米归右卫,其馀之米给黑龙江官兵。

御赐银五千两,大将军可酌备皮裘、乾粮等物,分给
官兵,驻扎喀伦附近地方,暂俟差往丹济拉处使人津巴归,并收厄鲁特降人。

上准行止。令护军统领瓦尔达留大将军军前。
副都统祖良璧奏

闻翁金破贼情形。祖良璧奏曰:〈臣〉率正黄旗满洲参
领赛必汉、正蓝旗汉军参领李枝联,官兵五百名,及护米汉军参将张宪载、游击陈维屏等官兵五百名,在翁金地方守护米粮。因不知大兵回否信息,于九月初一日,集诸臣商议,翁金地方所有米石无多,若在此久待,众兵所携之米,不足食回宁夏。因于九月初六日回师。是日早启行,据正白旗署前锋参领敦朱祜,遣镶黄旗前锋护军校和尚报称:蒙古贼八人来夺行李。
敦朱祜同千总刘进孝,领官兵追逐而去。〈臣〉一面遣正蓝旗署参领马朝龙,拨满洲汉军官兵六十名,参将张宪载领兵四十名,速行侦探来报。〈臣〉即率满洲汉军随后而进。行不数里,与千馀贼相遇。〈臣〉亲率赛必汉、李枝联所领满洲汉军官兵,并张宪载所辖汉军官兵,排列鸟鎗,官兵奋勇前进。蒙古贼兵分为两路,围逼〈臣〉等。〈臣〉等率领官兵,从东杀出。见贼分头抢夺行李,〈臣〉即整齐士卒,用把总吴进所携子母炮二门,并鎗手厮卒,排列成阵,各执长鎗、木梃,合力前进。自卯至巳,放鸟鎗三四十次,连发十馀矢。仰仗

天威,大败蒙古贼兵,斩杀厄鲁特百馀人。贼向西北
而遁。〈臣〉同参将张宪载,领汉军官兵,追杀二十馀里。此皆

皇上天威远播,蒙古贼兵魂魄俱丧,故能致此大捷。
但蒙古贼兵狡猾,而翁金地方山险谷深,不可深入,故不穷追,收兵而回。于本月二十七日,已抵宁夏。谨缮疏以

闻。
上曰:祖良璧于翁金地方,守护糗粮,回师之时,遇贼
千人忽来侵犯,率领满汉官兵,击败厄鲁特,斩杀百馀人。据厄鲁特降人言:我官兵奋勇直前,大败丹济拉,创钜痛深,官兵效力可嘉。在事有功人员,著分别议叙,具奏。

上谕皇太子曰:钦天监官员,前因步军初放排鎗,即
奏称天鼓响自西北。适朕所遣之人回奏情由,彼颇惶惧,叩首,恳求将疏持回。又一次奏称:日午地动。朕谓举国之人,何无一觉者,若辈辞穷,奏云:惟台上觉动。朕亦姑容之。在监人员类皆怪异妄诞,微末小人,朕躬在外,恐摇惑人心,捏造讹言,亦未可定。若众人皆知,即属实事。若举国不知,殊有关系,不可不详为留意。值更太监亦属微末,钦天监既经奏闻,彼自附会其说,值更之处甚多,不宜止以太监之言为凭也。

上谕皇太子曰:朕于二十九日,度察罕拖罗会岭,驻
跸于喀喇巴尔哈孙之地。是日,阅镶黄旗牛群,其数至一万六千头,毛色甚佳。三十日,驻跸于昂古里湖地。是日,阅右翼达卜孙脑尔之马群,其数至二万匹,整齐肥壮,不可言喻。初一日,驻跸于俄罗特布拉克之地。是日,阅正黄旗牛群,其数一万六千头,羊七万只。蒙古王等以下、喀尔喀、厄鲁特之人,咸以为奇。云:自我祖宗以至于今,但有牛一二千头,遂称极富。从来未闻有至万头者。今见马匹,无论大小,尽皆肥壮光泽,羊只甚肥曩,时亦曾闻朝廷之牧畜蕃多,或以为告者太过,未之深信。今目击如此,始知我皇上诸福骈集,群相惊异赞颂。向来闻张家口外甚寒,自今观之,颇觉和暖,河亦未冻。或一处始有薄冰,草虽黄而草根尚有青色。夜间帐幕中,不必燃火,人服绵衣皮褂者甚多。闻他年亦不如此,较之哨鹿之地,甚为温暖。朕行蒙古地方多矣,似此佳处,未之见也。此皆

圣祖太宗皇帝幸归化城时,所指之地,遗于子孙,牧圉
日增,孳息日盛也。宜哉。围猎时观之,兔虽不甚多,亦不稀少。地极平坦,可以此奏

皇太后知之。阿尔萨阑卫寨桑,以其幼主阿里牙来。今
令赴京师,亦与车林查布一体恩视。学士拉西识其人,可令彼通译车卜登贝勒之母,亦诣朕前,令其赴京。此人,

皇太后亦知之,可令进见。
丁亥,

上驻跸昭哈。停古北口兵丁拴养骆驼。行兵部奏言:
古北口总兵官马进良疏称:〈臣〉标出征兵丁,原领骆驼六百三十三头,内三百三十三头倒毙。及回到边口,又倒毙一百五十一头,等语。此项骆驼,乃动支朋银买备,数不可缺,应檄直抚及该镇,令彼属官,从容陆续补足备用。奏准在案。今该镇既称边口地方,于骆驼不宜,请停喂养。应停止古北口兵丁拴养骆驼,现存一百四十九头,发至宣化,交侍郎席米图喂养。倘有调用,取而用之。倘无调用,俟撤回宣府所喂马匹之时,将此项骆驼取至京城,分给八旗拴养。停其买补。著将原价,照数陆续交付该抚存贮。

上从之。
戊子,

上驻跸河约尔诺尔。
遣阿旺丹津赴大将军伯费扬古军前。
上谕议政诸臣曰:今招抚伊喇古克三库图克图,使
其徒阿旺丹津,前往阿旺丹津,到大将军伯费扬古处后,著于前此张家口,愿往八员内,撤三四人,同阿旺丹津,迟七八日后行。如前此遣往之人,已皆起行,无可同遣之人,即将阿旺丹津暂留大将
军处。此后有当遣人机会,再同遣往。尔等可使拨什库一名,送阿旺丹津至将军费扬古处。
庚寅,

驾自巴伦郭尔启行,见沿途随行商贾人等,遇河徒
涉,思河水已寒,乃

命叠乘侍卫之马以渡之。
驻跸胡鲁苏台。
命以大兵马驼交侍郎多奇监养。大将军伯费扬古
奏曰:臣军中有右卫兵二千五百,黑龙江兵五百,共三千。今噶尔丹已远遁博罗乌纳罕空金扎巴干等处,请遣回右卫兵一千养马。如有取用,再往调发。至宣大所喂西路兵之马驼内,瘉瘦者,原交喀尔喀部长台吉额尔德尼哈滩巴图尔滚占。因闻报见厄鲁特形踪,遂以马八百给右卫兵乘坐,给骆驼一百二十头驮载行李。此内所馀瘉瘠马七十三匹,骆驼三十九头,交存达尔汉亲王诺内处,俟来年肥时,听该部收取。其兵丁处,拨马八百匹,骆驼一百二十头,小心赶护,进德胜口,解至大同,发与监牧大臣喂养。

上命著将马驼檄监牧侍郎多奇收领,小心喂养。
厄鲁持札木素白奇等被掳为奴,

上以银各三十两,
赐其主,皆赎之。先是,大将军伯费扬古兵大败噶尔
丹于昭莫多之地,斩噶尔丹之妻阿奴寨桑、台吉厄鲁特等二千馀,生擒一百许,子女三千许。此所俘获,皆各给擒获之主。至是,

上赐银赎出,俱使得所。嗣是以后,有若此者,无不赎
还。
甲午,

上驻跸喀喇河朔,
命以归化城米备给兵丁,撤腰站,遣察哈尔新满洲
更替黑龙江兵。

上谕大学士阿兰泰、尚书马齐等曰:今年归化城一
带丰收,价贱,俟到归化城后,扈从人员,应支十日口粮,可折价给发,令彼自买归化城所贮之米,乃为兵备之也。此米有馀,则右卫兵出行,顺便给散,大有裨益。到归化城后,自张家口起,至归化城止,除常设驿站外,其增设腰站,俱撤去。以兵部随行之马设腰站,至杀虎口止。又黑龙江兵出师日久,据将军疏言,仅有食米可至十一月初五日。俟到归化城后,应以察罕尔兵五百,新满洲一百,足给马匹糗粮,遣往更替。

遣归化城兵丁,酌拨羸马,往大同、右卫等处喂养。上谕议政诸臣云:兵丁仅十日不支粮,犹可。如多住
日久,不支口粮,可乎。况归化城四围草少,著将浮多无事之人,酌发羸马至大同、右卫等处,喂养伺候。或当遣黑龙江百名之兵,或留此兵,将新满洲兵内发往,著会议来奏。议曰:归化城四围草少,若
使浮多无事之人,发羸马至大同、右卫等处喂养伺候,甚有裨益。其侍卫护军,俱扣数带来,不遣行外,应于八旗二十四员护军参领内,拨九员,内务府各色执事人员内拨三十六人,牵骆驼之披甲内拨四十人。伊等马匹羸瘦,俱当发往,取土默特披甲代牵骆驼。此项发往喂马者,共九十四人,其乘来官马,取臕大者存之,以留居人等,瘦马换发,遣至大同监牧。三旗内大臣所查照前额支草料喂养。如有额外浮冒支领者,查出,严加治罪。留居此地大臣侍卫、护军、披甲职事人员之马,视归化城四围好草之地牧放。其黑龙江将军萨卜素带来百名之兵,著令往右卫喂马。

上曰:此发往人员,臕大之马,不必调换,尽著发去。其
留居人员之马,著内府总管上驷院总管、太仆寺同验马臕,将臕瘦马匹,亦发往喂养。此发往马缺,拨马补给。萨卜素发往兵丁马匹,著萨卜素申饬属下官员监视,至赶解马匹,则拨新满洲护军三十名,并带其本身坐马,往萨卜素兵丁喂马处,著前去官九员监喂,令侍郎亦巡行查视,至牵骆驼,则取土默特兵中,能步行贫人,步牵之,给伊等饭食。馀如所议。
乙未,

严禁仆从及土默特蒙古。
上谕内大臣曰:明日到归化城,停止围猎。著大臣侍
卫,俱鲜明衣服,肥马垂缨。又归化城商贾丛集,恐仆从肆行抢夺,并交副都统阿迪严禁。恐土默特蒙古盗我大臣、侍卫、执事人员、兵丁马匹,著谕众通知。
丙申,

驾自白塔,往归化城,大排卤簿。归化城副都统阿迪
等,率官兵来迎。又老少男妇,皆执香拥集路旁
跪接。归化城大喇嘛陀音库图克图、西勒图库图克图,率其下诸喇嘛,排列幡幢,手皆执香,作乐来迎。

上入览陀音库图克图庙、西勒图库图克图庙、默尔
根绰尔济喇嘛庙。

谕内大臣曰:庙中狭隘,放入顶礼诸人,地窄难容。明日视庙前左近旷地驻跸,大臣、侍卫、护军、兵丁、执事人员,有愿住房者,听之,不之迫也。著通行晓谕。以库银借给官兵购买马驼。

上谕尚书马齐曰:视归化城马驼甚多,其价亦贱。官
员、侍卫、兵丁有欲借银贩买马驼者,奏闻,借给。先是,骑官马,新满洲不准借给。今有借者,亦准给与。
丁酉,

谕中西两路酌议运米事宜。先是,于成龙等奉旨,兼程赴归化城,至白塔迎
驾。
上谕曰:尔等前次运米迟误,罪在不宥。朕今许尔等
效力自赎。其将尔等捐牲口几何,能运米几何,与西路运米诸臣,一同酌议,具奏。于成龙等奏曰:〈臣〉
等幸蒙宽宥,令效力自赎。〈臣〉等虽捐糜顶踵,不能图报万一。目下王国昌等官员十人,俱在大将军军前效力。请发该部,作速调来,会议覆奏。

上曰:然。著作速往调。至是,于成龙、王国昌等,会议奏
云:于成龙愿备骆驼四十头,李鈵、喀拜各愿备骆驼三十头。王国昌、喻成龙、辛保、范承烈各愿备骆驼二十五头,挽运。

遣察哈尔官兵,赴大将军伯费扬古军前效力。上谕察哈尔官兵曰:尔众察哈尔官兵,并无俸粮,而
勤劳素著。是以朕每有诏旨,必云我察哈尔。今遣尔等往听大将军指挥,尔等到后,其各努力自效,旋师之日,必使尔辈各得其所。
给右卫阵亡官兵身价银。停扣官兵所借公库银。

上谕大学士阿兰泰曰:右卫官兵屡次出征,殊为劳
苦。阿兰泰尔可往查阵亡兵丁,给身价银。停扣兵丁所借公库银。尔司携学士一员,酌拨章京,乘驿而往。到日,集众,传旨。阿兰泰请带学士倭伦,并请

谕旨。奏曰:倘有阵亡官,乞并给身价银,至官员所借
银两,及不出征人等所借银两,亦请一概停扣。

上曰:阵亡官兵仆从,俱尽给身价银。至不出征官员
兵丁所借银,皆著停扣。阿兰泰等又奏曰:闻阵亡者之家口,亦有回京者。此应在京给与,〈臣〉等不必再给。给银之时,〈臣〉等亲身一一验给。

上曰:善。
达赖喇嘛、达赖汗使人入觐,许之。谛巴使人入觐,不许。

上谕议政诸臣曰:伊什格隆来奏言:达赖喇嘛使人
闻驾临此地,前来迎接。当令在归化城十里外伺候。著议政诸臣议奏。议曰:赖达喇嘛使人闻

驾临此地,前来迎接。应令达赖喇嘛使人、达赖汗使
人入见。不应令谛巴使人入见。

上从之。著将军萨卜素,率善射甲士二十名扈从。其
馀官员、仆从马驼,皆发往右卫喂养。所留披甲二十名,著并入三旗一百八十护军内,各附旗下有亲戚者而行。
皇太子请赴

行在。
皇太子奏曰:今春百日有馀,远离

膝下,玆又不获望见
天颜者,两月有馀。臣子慕恋之思,诚难自解。今内府
所有厩马、旗下马、兵部马,实皆肥好。如或召臣减从而行。

父皇若少待,亦无所误半月之内,似尽可到也。圣心垂念准行。
上曰:所奏巳悉。皇太子不必前来。
戊戌,

上谕内大臣曰:每日拴马二三匹,预备何为。若朕明
日出,则今晚传,使马略得食。午时,

上出行宫,左翼则科尔沁和硕达尔汉亲王、额驸班
第、和硕土谢图亲王、额驸沙津、喀尔喀和硕亲王、策旺扎卜多罗郡王、端多卜多尔济、内大臣科尔沁一等台吉额尔黑图等、及陀音库图克图等、厄鲁特降人布尔扎等。右翼则内大臣西勒图库图克图、达赖喇嘛使人刚占堪布丹巴囊素、达赖汗使人彭素克、青海台吉札什等使人喀木札木卜等、及归化城官员、土默特官员、黑龙江官兵、察哈尔官兵。俱坐左右两旁,作乐饮宴。
己亥,
使内大臣吴巴什等,率察哈尔兵赴大将军军前。

上谕议政诸臣曰:近者将军费扬古疏称:黑龙江官
兵支过五十日粮,于九月初五日期满。故将喀伦所有之米,算至十一月初五日,给与两月之粮。除截留千石米外,馀米俱赏给蒙古。截留米千石,已全给与官兵。喀伦地方,无现存之米矣等语。前者,原令将喀伦所有之米,尽给兵丁,再将所馀给七旗蒙古兵。今遽给之,则为时太早,而非策矣。著以此檄将军费扬古知之,玆发察哈尔兵五百,使散秩大臣吴巴什领之,给两个月糇粮,赴大将军费扬古军前。此兵到后,著阅黑龙江兵内人强马壮者,选百人留之。其官员,亦计兵额留之,于解往银五千两内,酌量支取,以给所留一百之兵,准较察哈尔两月粮数,亦给与两个月粮。所馀兵,著遣来。再遣参将张文焕,副以一章京,至祖良璧处,探问与厄鲁特如何征战来奏。
使协理台吉多尔济思喀卜等,同员外舍棱驻劄
哨探。议政诸臣奏曰:据员外舍棱报云:职到安王驻札之地,即遣人前往躧探,并无声息踪迹。又据职同行苏尼特多罗郡王萨木之子、协理台吉多尔济思喀卜、多罗贝勒博木布之子、协理台吉苏代、喀尔喀辅国公车木楚克纳木札儿、卫徵诺颜阿玉什等告称:我等以为此行,止到土喇,故兵丁之米仅带八十日口粮,并无冬衣。今兵丁既无冬衣,口粮亦将完,等语。将伊等或撤或留,祈大部转奏请

旨示知。查厄鲁特噶尔丹,已无去路,极窘之际,探噶
尔丹声息者,关系紧要。且大将军兵未撤,则员外舍棱所在台吉兵丁,不便遽撤。应檄舍棱,令将此兵,各拨本旗内兵更替,或遣内中兵归取衣粮,回留彼处探听。

上曰:著多尔济思喀卜、苏代、车木楚克纳木札儿、卫
徵诺颜阿玉什等,本身于大将军未撤兵之前,与舍棱同驻探听。其他兵丁,俱著归去。

赐执讯人尼儿察等白金。理藩院奏曰:部长一等台
吉车陵札卜阿里雅呈称:我尼儿察、杜棱、布达胡儿齐、罗卜张塞、棱额勒儿、代博克图、鄂克森、阿玉什、张布等十一人,往擒生口,获厄鲁特两人,至军中献之

御前,解人两人已赏银各十两,其馀未往者,俟回京
时再赏等语,相应赏擒获生口之尼儿察等十一人,每人银各十两。

上从之。
庚子,

晓谕内大臣吴巴什。
上谕吴巴什曰:兹遣尔五百察哈尔兵,赴大将军伯
费扬古军前,并无紧急之事。尔等当缓行,毋得劳马。尔到将军军中之后,听将军指挥。将军以为好,朕无以为丑之事。若以为丑,朕无以为好之事。至尔人材,亦居中下,当令内大臣策旺诺尔布、一等侍卫鄂齐尔杜拉尔与尔偕往,商酌行事。此两人皆得当可用之人,勿以蒙古待之。吴巴什等奏曰:
谨识

皇上训旨,竭力而行。又
谕吴巴什曰:尔到彼处,传谕将军,言朕幸归化城兵
丁执事人员,皆乘内厩之马,目下在大同肥秣马匹。如有急用,当预先奏闻。
辛丑,

命将军孙思克、博济率兵驻肃州,会同副都统阿南
达,相机剿灭噶尔丹。阿南达奏曰:臣领巴图尔额尔克济农等兵前来,或应遣,回或留驻甘肃等处。如遣回,则不必言矣。如仍留之,则喀尔喀巴苏特部长、默尔根济农、一等台吉索木伊思卜等七台吉、巴图尔额尔克济农之子玉木楚木等四台吉,共二百五十名兵,所带两个月口粮已完。乘来马驼,俱已疲瘦。今草枯天冻,若不喂马,则有所行动,不可用矣。应将拨给口粮马驼草料之事,烦贵部转奏,请

旨施行。
上发议政诸臣议奏。会议云:噶尔丹穷困已极,各处
逃窜。应令阿南达、巴图尔济农等,率兵驻肃州,不时遣蒙古诸人探听。如有声息,遵前

旨剿灭者,伊等给与兵丁口粮马驼草料。
上曰:噶尔丹窘迫已极,必亡命走哈密。著檄孙思克,
率其标兵赴肃州,至阿南达处预备。著将军博济,于西安兵内未行者,选人材伟健之兵二千名,亦赴阿南达处,会同孙思克,探噶尔丹有往哈密城之声息,即行剿灭。并将朕自十九日出行以来,为厄鲁特奏报之事,俱誊出,发至阿南达处,使知情形。馀如所议。
副都统阿南达奏报噶尔旦多尔济肃州之约。阿南达奏:坐探布隆吉尔,得尔白儿济滩纳秦诸路哨卒,以噶尔旦多尔济所设哨卒,名拜格
者,解至〈臣〉处。〈臣〉泛论之际,谓拜格曰:汝可往告汝噶尔旦多尔济,

圣上待汝,比众不同,将抚育汝,汝反逃去。如此举动,
是乎。尔等并未作大孽,奉

旨,与巴图尔额尔克济农同居。巴图尔额尔克济农
擅去游牧,尔等亦无知,同行游牧。其时尔年小,不能禁止下人,

圣上亦灼知之。
圣上不过轸念尔祖窝齐尔图车陈汗,玉成汝而已。
故到处之,人皆尊待汝。尔可以我此言,往告噶尔旦多尔济。后噶尔旦多尔济亦差纳木喀巴儿喀木札巴等十人来,告曰:

皇上怜我祖、我兄,使与巴图尔额尔克济农接壤而
居,予之牧地,永享安乐。因巴图尔额尔克济农擅自游牧,我等无知,亦同往游牧。及

皇上敕旨到日,我年方幼,我母一妇人,不能回奏。每
思此情,何以得达。今祈侍卫,将我奏事之人,一同带往,可乎。臣语之曰:尔厄鲁特之人,不可信。果欲遣使,当于十月二十日,务令使人到肃州。既与之约,乃遣之归。

上发议政诸臣议奏。会议曰:副都统阿南达,既与噶
尔旦多尔济使人约,十月二十日务到肃州,应俟噶尔旦多尔济奏章,使人到日再议。

上从之。
壬寅,

遣侍卫马武以牛五十、羊二百、汤羊十,迎
赐大将军费扬古军前右卫官兵。
癸卯,副都统阿南达奏报各路备兵。阿南达奏:十月十四日,接到理藩院咨文,内称阿南达所奏三事,奉

旨报闻。著将噶尔丹窘迫情形,备文发去,使彼知噶
尔丹穷困之故。彼所应备之事,仍令敬慎预备。钦
此。〈臣〉自布隆吉尔地方,十月初二日,使噶尔旦多尔济来使赍文,谕哈密回子头目达尔汉白克曰:闻逃来人言,丹津鄂木布叛其叔,与战而他往。阿喇卜滩率千许人,自札卜喀往投策旺喇卜滩。噶尔丹自身不及千人,在颓河,无口粮、牛羊,无住屋、冬衣云。倘噶尔丹往投汝地,可星速遣人于噶尔旦多尔济,令噶尔旦多尔济助汝。噶尔旦多尔济乃我同朝之人,汝其勿疑。此外,又传语噶尔旦多尔济曰:哈密若往报汝,汝即遣人来报,一面往助哈密,协力而行。滩纳秦都尔白儿济各路口子,拨人小心驻防哨探。阿南达亲身于十月十二日到肃州,同提督李林隆,会商备绿旗兵二千,在额济内昆都伦等处,仍坐哨探听,并令李林隆防守边疆,各自整备讫。

上报闻。且以示议政诸臣曰:阿南达处处备兵,朕甚
为之喜。

谕学士朱都纳谨饲马匹。
上谕议政诸臣曰:厄鲁特之桑扎卜等,于九月二十
四日,自库冷白儿齐尔来降。问之,告曰:丹济拉归见噶尔丹,欲掠喀伦左侧。因大兵在喀伦四围,处处堵截,是以惧而不进,诈遣察罕哈什汉来约降。闻翁金有米,而往夺之,又被守米之兵所败。噶尔丹闻报而大恨曰:仅仗汝兵抢夺而已,今竟无所获。不得已,往哈密以马易粟为食。如不纳,则死战。于是从库冷白儿齐尔,于二十二日起行,向哈密而去,云今噶尔丹已行向哈密而去,当乘此机会,作速剿灭。兹大同现有备养马匹,著是军即由内地前往,倘有不堪瘦马,即将彼汛地绿旗兵之马,换取而去。所过地方,每宿酌取草料喂养,再速差一章京,往学士朱都纳处,视朱都纳解来七千匹之马,不论何地相遇,即止之,令学士朱都纳,即于地方取草料,用心饲养。此前去大兵,不论何处相遇,乘此七千马而去,使一章京陪鄂欣,速至阿南达处,使鄂欣在阿南达处居住。倘噶尔丹在我大兵未到之前,已到哈密,著阿南达等,勿失机会。集
议以为,噶尔丹穷无所栖,往投哈密,乘机剿除,诚为紧要。

皇上筹画周详,俱当钦遵
谕旨而行。查大同有前锋八百鎗手,护军一千,每旗
子母炮三门,兹为剿噶尔丹,往趋哈密,应令此军全行。其统军者,应以何人为将军,应给何项将军印,应以何项大臣为参谋,伏候

上裁。又学士朱都纳处,差一章京,副都统阿南达处,
差侍卫鄂欣与一章京,俱令钦遵

上谕而行。请行文知会陕西将军、督抚,至每宿支给
草料,应拨户部章京前去。

上曰:另有商夺奏摺,暂存,速檄学士朱都纳,将伊解
来七千之马,闻旨之地,即便驻札,自彼地方支取
草料,用心饲养。
大同阵亡病故获伤绿旗官兵,以至仆从,俱加

恩。先是,
钦差大学士阿兰泰、学士倭伦往查右卫大同阵亡
官兵。还,将所查阵亡人员,照例给与身价,及出征身故得伤官兵、仆从数目,官兵所借官库银数目,开摺,仍请

旨。
上曰:朕览死亡人数,中心恻然,殊为不忍。然此亦不
得归罪于大将军费扬古也。彼特奉朕之命,刻期而来,始致如此。右卫官兵,诚极苦矣。今著将满洲、蒙古、汉军官兵所借官库银两,尽行蠲免。汉军扣银之例不同,自此旨下后,汉军借银照常扣取。除阵亡者已给身价外,其出征病故官兵仆从,及得伤官兵仆从等,俱照所查数目,如例现行给赏。此系已经查明事件,大学士不必前去,著学士倭伦往验,一一给发。倭伦到右卫后,集众宣旨,将行查加恩之事,遍谕诸大臣。再备细开明发往大将军处,使之知之。出征右卫兵到日,亦著阿兰泰召集晓谕。至大同绿旗兵,亦出征数,次其阵亡病故得伤之人,亦照例。令学士倭伦验赏。如有无子嗣者,则有赐祭例,亦照例赐祭。阿兰泰出,

召集诸大臣传宣
上谕,诸大臣跪奏曰:
皇上之爱养兵丁,至矣,尽矣。效力戎行,彼分内之事
也。蒙

皇上特遣大臣至右卫,给阵亡身价银。今又将所借
官库银数十万两,尽皆豁免。得伤官兵仆从及出征病故官兵仆从,皆现银给赏。此不但众官兵生死均沾

厚恩,〈臣〉等闻
圣上温纶大赉,亦无不倾心也。
上谕皇太子曰:十四日,从托音胡图克图寺移于南
关下营。十五日,驻宿,整备大宴,达赖喇嘛之使、达赖汗之使、瑚瑚脑尔八台吉之使、归化城喇嘛、察哈尔之将士、归化城之将士,俱赐筵宴,极其华整。十六日,驻宿,遂于西勒图胡图克图寺,观看傩舞。十七日至二十日,皆驻宿。此数日,自早至夜分,无有暇时。从四方来之蒙古喇嘛及王与妃等,以至兵民妇女,咸集进献驼马牛羊食物者,络绎不绝。或有至贫苦之人,亦持马绊络首鞗革而来,以献其忱。自军中来者,为喀尔喀之善巴亲王、诺鼐亲王、毛明安之班第贝勒、渣萨克之台吉纳尔布、白苏特之车陈即农吴尔占、厄尔即亨之滚占哈坦把图尔、喀尔喀之默尔根、纳颜之弟开木绳等,有名目之人,问以噶尔丹之信息,答云:我等在军前,知之甚详。噶尔丹信息,今已急迫。噶尔丹所居之地,原系我等所居,极其寒冽。所食者虽无,犹可食人马之肉。至衣服,无有一夕遭遇极寒,惟有冻毙而已。更将何法以禦之。我等杭爱山之地,亦将为我困噶尔丹矣。朕在此日,事利济人之离散者,令其会合,闻何处有彼妇人稚子,即以价赎之,令其完聚。故来降者不绝,以为善事而送出者,亦众。九月初一日,费扬古伯所调右卫之兵,前已疲劳,又无马匹,徒然调发,以致困苦。今回师将至,故令亲近侍卫马武,带牛五十只、羊二百只、汤羊十只往迎。及到近地,朕亲于黄河岸迓而宴之。乘便于鄂尔多斯之地围猎。观其形势,军士从京师乘来之马,俱于大同府喂养,闻其甚肥。现今随朕前来之人,皆乘牧群之马驹而来,其略瘦者,即换新得肥马乘骑。尚有馀剩驼马之价,甚贱。骆驼佳者,不过二十金,肥马不过二十金。此际未得噶尔丹确信,堵截剿灭,皆周详谋画以行。可将此缮写奏闻

皇太后,宫中咸令闻之。
甲辰,

颁招抚噶尔丹敕书。先是,击败噶尔丹于昭莫多之
地,有厄鲁曼济受伤,被擒,曼济以其妻子皆在噶尔丹所,求归。

上命遣曼济至大将军处,偕阿旺丹津往噶尔丹所。
其谕噶尔丹敕文,令议政诸臣撰拟呈览,再照敕文译蒙古文数张,使曼济带去。议政诸臣拟撰

敕文呈
览,
上亲改定,以示议政诸臣。
敕曰:
皇帝敕谕噶尔丹博硕克图汗、丹济拉等:朕统御天
下,要以中外一体为务。往者乌阑布通之役,尔等虽经败北,朕尚欲与尔等会约,以定喀尔喀之事,故使命屡颁。尔等乃违弃誓言,抢掠纳木札尔陀音,竟至克鲁伦地方。朕亲帅师,欲与尔会同定议,遣使申谕。尔复狐疑不信,不亲见朕使。及朕躬至
克鲁伦,尔遂望风奔溃。遇朕西路之兵,尔先犯我颜行,遂至丧兵败衄,尽弃驼马、牛羊、子女、庐帐、什物。尔众寨桑台吉等,接踵来降。丹济拉格垒沽英车陵奔等寨桑十五人,亦愿归服,遣察罕哈什汉来陈奏悃诚。朕已面谕遣还。今朕又亲率六师,远涖于此。且各处调兵邀截,尔等妻子马畜诸物,俱已散亡,衣食已尽,势迫无归。况时渐严寒,朕不忍尔属下厄鲁特妻子相失,穷困冻饿而死。特遣谕招抚。今重复降敕。尔等若悔前愆,俯首向化,朕并不异视,加恩抚恤,俾各得所。尔部下厄鲁特,亦得妻子完聚,咸获生全。朕断不计尔后罪。况尔部落人内,有被我军所俘,其父母妻子尚在尔处,不忍分离,愿归故土者,朕皆恩赉赐之坐骑糗粮,即令遣归,使与其骨肉完聚。其欲内附,不愿归者,朕皆富贵之,各得生养。尔部人曼济重伤,为我军所擒,今曼济言其妻子尚在尔处,因欲告归。朕是以给之恩赏,赐之坐骑糗粮,使赍敕,遣回尔地。尔等思尚能永存,有能牧养尔等之人否。其熟筹之。今已无所归,噶尔丹博硕克图汗、丹济拉,尔等可领馀众作速来降,朕必令尔家富身荣,各遂生养。惜此厄鲁特如许生灵,被尔噶尔丹博硕克图汗驱迫,至于此极。今若又不觉悟,听信匪言,则后悔莫追矣。尔其勿疑,勿惧。特谕。
〈臣〉按一怒以安天下,而四征以绥兆民。至人之师,皆不忍人之心也。

皇上唯不忍边境之侵陵,而陈师进讨。又不忍生灵
之涂炭,而降谕招徕。而且于厄鲁特降人,不忍其无衣也,而衣之。不忍其无食也,而食之。不忍其妻子之离散也,而归之。其归也,则又

特赐敕书,开陈祸福,温言周挚,至于再三。匪直不忍
乘其穷蹙,戮黥鲵以为京观,而安全生养之心,惟恐一夫或失其所。

圣德好生,侔于天地。仁心义问,宣布于十行尺一之
间。其与诗书所载,固异世而同揆也。
乙巳,沙济出征逃避,革职治罪。先是,固山贝子喇思扎卜,以出征骁骑校沙济在逃,报理藩院。院檄严查沙济,拿到之日再议。今协理台吉丹巴松,以拿获沙济,在吴尔挥地方,正拨官兵解送之时,又复逃去。报院。院议,革去沙济骁骑校之职,拿获之日,枷号两个月,鞭一百,罚三九牲畜,著披甲。

上从之。
丙午,
留散秩大臣宗室庸吉等,驻归化城,受厄鲁特降
人。

上谕内大臣曰:归化城,当留一大臣,受厄鲁特降人,
完其夫妇,给其衣食。著散秩大臣宗室庸吉、乾清门侍卫哈楚哈、员外董殿邦、副都统阿迪等,公同商议而行。取有面皮袄二百件,无面皮袄一百件,银三百两,付之。如有颁给支用此银,造册记数,勿派归化城土默特蒙古。厄鲁特降人内,上人则给有面皮袄,下人则给无面皮袄。著庸吉、哈楚哈随驾至湖滩河朔,回住归化城。安郡王等出行已久,俟察哈尔兵往替,与黑龙江兵同归到归化城后,著安郡王副都统雅图驻归化城。其下人发回京城。将军萨卜素目下有病未愈,不必随驾,著带所率官兵一百十人,往大同养马伺候。大将军伯费扬古处兵五百到后,亦往大同喂马。如大将军处有紧急事务,即拨其兵六百,前赴大将军处。此俟行文大将军之便发去。

封多尔济青台吉为扎萨克一等台吉。
上谕内大臣索额图等曰:公西卜退哈滩巴图尔之
弟青台吉来请安,伊奏言:臣未尝来赴操,亦未尝一次来请上安。臣亦无职名,亦不在部册。去岁车陵扎卜台吉阿尔萨郎卫寨桑往土喇旁,探听噶尔丹声息。臣之人与彼偕往,擒厄鲁特名津巴者来,臣身亦曾与侍读学士喇锡出征,著内大臣索额图、尚书马齐、副都统吴达禅等,将多尔济青台吉授职之处议奏。伊等俱习居林中,仍著暂住林中。伊等所居地方,近倭罗斯。倭罗斯人已与本朝修睦,著该部给之印文,谕彼勿相侵夺。其行倭罗斯该部印文,即交多尔济青台吉,令彼附近倭罗斯人送去。索额图等会议曰:多尔济青台吉来请

上安,进贡。问之,据云:属下有箭手一百五十人,乌郎
海一百五十人,共三百丁。云彼既以身无职衔,名亦不在部册,谆谆奏请,应封为扎萨克一等台吉。馀皆钦遵

谕旨而行。
上从之。
命督运于成龙等运米至大将军军前喀喇穆冷地
方。于成龙等奏曰:〈臣〉等奉
皇上训谕,而不能运米到军前,皆当罪死。蒙
皇上不即重惩,仍令效力赎罪,〈臣〉等粉骨不能图报。
今大将军伯费扬古,率兵驻扎喀喇穆冷地方,〈臣〉等愿竭力将湖滩河朔仓米三千五百石,运致喀喇穆冷。但此米到后,应付何人,谨奏请

旨。
上谕曰:如许米,无所用。尔等但运到一千五百石,亦
大有益矣。米到,即交将军费扬古。其运米骆驼,若又带回,时值严寒,定致有损。亦交将军费扬古,在水草佳处饲养。天时既寒,运米亦是难事,朕亦知之。尔等之事,即朕之事也。
以噶尔丹情形

谕皇太子。
上谕皇太子曰:二十日早,噶尔丹处两厄鲁特来降。
日午,又两厄鲁特来降。朕皆召至,赏之。其内一人之妻,向为我军所获。一到,即给还,两人相抱而哭。蒙古自王以下,无不下泪者。皆悦曰善事云。详问之,云:丹济拉归,十九日至库冷白儿齐尔,见噶尔丹,告之曰:大兵各处堵截,我诈许降而来。噶尔丹大恨曰:我专望于尔,今将何以自存。且兵又堵截,此地不可留,当往哈密,取米为食。二十一日,已起行矣。我等随行一二日,方向此而来。途中多盗,互相杀夺。云若果往哈密,乃其绝地,必获噶尔丹。彼处已布置完密,更无可虑。今来降者,殆多矣。当陆续寄闻。二十一、二十二宿此。二十三,仍宿此。二十四日,乃起程,向黄河沿去。我军之马皆肥壮,此地尚暖,河亦未冻,衣棉袍人多,负贩者尚未衣裸而行。土著年老人皆大奇之,言:我祖父以来,未闻有此时河未冻,无风霜雨雪之美年云。朕观之,与京城无异。朕御薄羊裘棉套,而骑射,尚热而有汗。
丁未,

上由归化城驻跸,衣赫图尔根郭尔之南,减
御膳两餐,赐右卫官兵食。
大赉众人。

上谕内大臣曰:右卫兵明日当到此地。自出行以来,
朕与汝等皆嬉笑饱食两餐。明日,但早食一餐,其晚餐停止,皆持去给右卫劳苦之兵为食。御膳两餐,诸皇子膳两餐,俱持去,赐右卫兵为食。著以此遍谕诸大臣官员、执事人员,通营各自送去赐饮之茶,自茶房备办。又

谕尚书马齐曰:前因右卫兵劳苦,差侍卫马武往送
牛羊。马武归,朕问之,言右卫回师内步行者多,食亦少,云著每人赏银三两,其兵数令即查明来奏。
又差大学士阿兰泰、侍卫马武至右卫兵下营地方,宣

上谕曰:右卫官兵,自来戍右卫以来,连次出征,甚为
劳苦,朕心殊轸恻。尔等所借公库银,已皆蠲免。阵亡官兵仆从,已皆给身价银。其军中病故得伤人等,已皆加恩赏矣。官兵皆欢呼稽首,奏曰:我等臣
仆,蒙

圣上豢养,戎行效力,乃我等当然之事。今
圣上念我等劳苦,沛以
鸿恩,将我等所借官库银,俱已豁免。阵亡人员,俱已
给身价。军中病故得伤者,俱巳加恩。虽欲奏谢,总不能措一辞。此后但当效死力,以图报

鸿恩于万一耳。
戊申,

上亲临赐右卫兵食。右卫兵既到,
上往亲视赐食,八旗官兵,排齐迎接
驾至,众官兵趋进跪,而同声请
安。
上下马,坐定,引官兵俱近前坐,自官兵以至仆从,遍赐食及茶毕,
上命内大臣索额图、副都统吴达禅、牧场侍卫黄海,


谕曰:戎行效力,我满洲从来以为常事。朕欲灭噶尔
丹,而亲统大军进讨。噶尔丹不能抗,望风逃窜,遇尔西路之兵,遂大败之。尔等俱绝粮步行,以极穷极乏之兵,奋勇败敌,殊为可嘉。是以朕亲临赐食,尽免汝等所借官库银,加恩于得伤病故之人。先已有旨,不必复宣。又

顾护军统领宗室费扬固等曰:朕原欲在军中赐汝
等宴,因朕亲追噶尔丹至拖诺山,尚欲前进,以粮误不到,回来迎粮。是以今日方得赐汝等食。尔等兵卒诚劳苦矣。费扬固等奏曰:此军乃

皇上豢养之兵,义当效力。
圣主为天下计,周详筹画,然后出师。噶尔丹不能抗皇上神威,连夜奔逃,困乏已极,仅馀残喘。得至昭莫
多地方,大将军伯费扬古遵

皇上密谕而行,遂尔大败贼寇,此皆
皇上盖世奇功,于将士何有。蒙皇上赏赉重叠,又
亲临赐食,诚古今未有之盛事也。〈臣〉等自此以后,但
当遵奉

指挥,效命而已。众军欢声动地。
上起步行往来,遍
阅八旗官兵,回至
行宫。
谕内大臣曰:乘此驻跸之日,著察王以下及诸人乘
来马数,多者至数百,少者亦有之。可察其数,朕欲知之。并察内府马数,另察众人马内,其臕仅可行十日之马,朕驾所行之程远,此马不能到。现有右卫无马兵丁,可给与骑归。马上令各主书名拴记,伊等有现成官草料,著彼自行肥秣。如有军务乘之而往,俟回时,各将马匹交还原主。若有缺少倒毙,朕偿之。
差官至伊奇里口,收西路随军馀剩马驼。行兵部奏曰:大将军伯费扬古咨称,右翼四旗察哈尔所赶随西路兵之马驼,除给京城右卫八旗兵丁、给新满洲侍卫、给

钦差蓝翎侍卫殷济纳等、给驾炮车、给驮炮及炮药
炮子、给运米留于喀尔喀部长额尔德尼哈滩巴图尔滚占道毙等项马驼外,现在正黄旗察哈尔馀剩马四十四匹,骆驼十头,镶红旗察哈尔馀剩马六百二匹,镶蓝旗察哈尔馀剩马四十匹。今天时已寒,此项马驼,当如何安插,请定夺,移文察哈尔总管遵行。查前者,宣化、大同所喂骆驼一千一百二十九头,宣化所喂马内七千六百十匹,山西官员捐助马八百七十二匹,俱随西路兵行。今大将军伯费扬古既称,察哈尔等所赶马驼内馀剩马驼,天时既寒,请定夺如何安插,应行文右翼察哈尔总管,将现存马六百八十六匹,骆驼十头,赶至杀虎口,徐行喂养,勿使劳苦。拨臣部及理藩院司官一员,往杀虎口,查明残疾马驼,收领量此马驼,拨绿旗官兵赶至大同,以马一半,驼十头,交侍郎多奇。以马一半,赶至宣化府,交侍郎席密图,俱令敬慎饲养。倘有取用,再往调拨。自杀虎口至宣化府,照例沿途给空草一束,其各处拨给倒缺马驼之数,大将军造清册报部,并行文大将军伯费扬古、侍郎多奇、席密图知之。

上曰:此项马匹,若遣官至杀虎口收领,则迂远二三
百里不等。右翼察哈尔住居,与伊奇尔口相近,著兵部理藩院,各遣官一员至伊奇尔口收领。馀如所议。
己酉,

加恩右卫官兵,
赐以衣、银、食物、坐马。
上遣诸皇子至右卫兵营中,
赐茶酒。又差膳房章京莫洛浑,撤
御膳,赐官兵。
赐右卫护军统领宗室费扬固短貂褂,副都统党爱
科尔对银鼠褂。

赐右卫查出兵丁二千五百人,银七千五百两,及到
杀虎口口粮。

上以马三百四十六匹,给右卫兵乘坐。
谕议政诸臣曰:此马皆官马,亦有朕所御内厩马。闻
右卫兵无马,步行,故给与乘坐。可将此马摊给无马之人乘坐,负装,到右卫。既到右卫后,兵丁各自有草料,使之肥秣。此马倘有军务,使乘之而往。若无军务,至肥时,解京。此皆官马,一匹亦不可费。其右卫兵丁所借官库银,虽已蠲免。若该管官员催促兵丁置马,又必借官库银以置之,则兵丁难以谋生。著暂停兵丁置马,令彼徐徐措处。此所乘马,或解大同喂养,或留右卫喂养,听从其便。著兵部即行文右卫护军统领知之。
〈臣〉谨按昔之投醪挟纩,为将者能与士卒同其甘苦,犹且传为盛事。至于东山杕杜之诗,劳军士之还归,先儒谓上下之情意交孚,虽家人父子之相与,无以过此。然于恤其死亡,而起其伤痍者,无述焉。

皇上仁同覆载,念行间效命之人,或身殒疆场,或亲
罹锋镝,不惜数十万府库之财,而大赉普于存殁。又虑其徒行不能购马,给以天闲之乘。于其将至,

赐以牛羊。且
命尚食止进一餐,自
皇子以下俱减膳,以食将士,其至也。

亲临燕劳,下逮厮养,无不蒙恩,真所谓悦以使民,民
忘其死者。使作为雅歌,以歌咏

圣朝勤归劳还之盛事,万世犹为感动,而况三军之
士哉。


敕招抚厄鲁特台吉阿拉卜滩、丹津鄂木布。先是,厄
鲁特罗卜臧班珠尔叩

阍请曰:〈臣〉原系阿拉卜滩之人,正黄旗察哈尔阿木
呼朗佐领下拨什库克什图,掳〈臣〉等来,给与西勒图库图克图。〈臣〉乃喇嘛,并未有效力

皇上之处。〈臣〉有七十岁老母,又在杜噶尔阿拉卜滩
处。请

皇上差人,同〈臣〉往招杜噶尔阿拉卜滩。如不能招杜
噶尔阿拉卜滩,亦招其下人而来。

上以交议政诸臣,且
谕内大臣明珠曰:今命诸臣议差人招抚罗卜臧杜
噶尔阿喇卜滩,但杜噶尔阿喇卜滩另在一处,亦当拨亲王策旺札卜、昆都伦博硕克图滚布、默尔根济农王顾禄什希之人,遣往招抚。著诸臣一并议之。至是会议,奏曰:当遣罗卜臧班珠尔,往招杜
噶尔阿喇卜滩来降。再令和硕亲王策旺札卜长史马尼图、多罗郡王昆都伦博硕克图滚布之乌勒木济、多罗郡王默尔根济农顾禄什希之阿玉西,备办遣行,拨理藩院拨什库一名,送往大将军伯费扬古处,视与噶尔丹无涉,平安地方,遣使前去。

上曰:笔帖式黑色当处斩,即差黑色效力。于是点出
笔帖式黑色、长史马尼图等,赍送

敕书,招抚厄鲁特阿喇卜滩、丹济鄂木布。
敕曰:
皇帝敕谕台吉阿喇卜滩、丹津鄂木布:朕统御天下,
抚恤黎元,务使人人各得其所。先是,尔厄鲁特与喀尔喀互相雠怨,朕欲尔等和好,已颁敕谕。喀尔喀、厄鲁特俱违朕谕,自起战争。喀尔喀既败来归,朕为天下元后,不忍坐视其灭亡。于是纳之,注其名籍,酌量封为王、贝勒、贝子、公扎萨克,与以厚禄,咸致富贵,俾各得所。噶尔丹博硕克图汗,乃不愿朕拯救天下生灵,借喀尔喀为兵端,阑入乌阑布通之地。既被我兵所败,虽诡誓遁逃,朕犹数遣使颁谕,令其会兵,以定喀尔喀之事。噶尔丹博硕克图汗,违背誓言,掠纳木扎儿陀音,越克鲁伦而前。朕亲统大军,欲与观兵,特遣使直告。噶尔丹博硕克图汗狐疑不信,夺朕使马,不与一见。及朕亲至克鲁伦,即望风败遁。遇朕西路官兵,彼先逆战,遂至大败。子女牲畜,尽被俘获。丹巴哈什哈等先来抒诚,后沙克朱木等,接踵归附,俱给以官职,令其贵显,足其衣食,使之富有,固已各得其所。其来降之众内,有子女被我兵所俘者,皆行察出,令其父子兄弟夫妇完聚。今朕又亲统六师,各路皆已调兵阻截,噶尔丹博硕克图汗,倘不来降,必穷之于其所,往尔阿喇卜滩、丹津鄂木布,前虽附噶尔丹,然皆非倡乱之人。今归降之人,皆云尔等与噶尔丹,分析各居。朕嘉尔犹知天道,能自振拔。怜尔之马畜等物被掳,衣食已绝,特遣和硕扎萨克图亲王之长史马尼图、多罗郡王昆都伦博硕克图之乌勒木济、多罗郡王默尔根济农之阿玉西、又尔属下之喇嘛罗卜臧班珠儿,亦愿招安尔等。今同持谕前往,其札萨克图汗之子,先经离散,朕已收留,觅尔岳母,令与相会,封为亲王,食以厚禄,频加抚恤。顷又赐以牛马羊群,择地令其游牧,使之得安生业,享有富贵,此显然之明验也。敕书一到,著即率尔部落来降,前此依附噶尔丹博硕克图汗之咎,朕概不介意。必待尔以富贵显荣,尔之部落亦使各得生业,妻子完聚,从容度日。丹巴哈什哈等,朕尚怜恤,使之富贵,况尔等乎。若尔尚有疑惧,今春策旺拉卜滩之使来时,称尔与策旺拉卜滩甚善,皇上若灭噶尔丹,请勿讨阿喇卜滩,令其与我会合等语。且策旺拉卜滩屡遣使纳贡,敬慎有加,故朕亦深加怜惜。尔若同丹津鄂木布往附策旺拉卜滩处,朕亦不穷诘。尔其优礼朕使,明白回奏。倘于此二者不审一,自处徼倖,于厄黑阿拉尔空屋,赖齐斯希等峻险之处,栖身苟免,朕断不姑容。必会同策旺拉卜滩、根敦带青贝勒等,剋期进讨。尔其早作良图。特谕。
庚戌,

驾至丽苏。
谕兵丁以牧养马畜之法。
上谕内大臣曰:朕日行二三十里,牧放之马,何用早
取,此正啮草之时。嗣后当缓取,至黄河水深,饮马勿拌其足,坠则难出。著通行晓谕。又以出行事

谕皇太子。
上谕皇太子曰:朕二十二日,仍驻跸归化城,往观北
山麓之二庙。二十三日,驻跸,集众射,且手搏。二十四日,自归化城起行,驻跸于三十三里外浑津村之南归化城,老少依恋,缱绻挥泪道左。二十五日,
驻跸。是日,右卫兵二千五百俱到,朕躬迎劳,大备牛羊饭饵,亲飨之。诸军士欢声动地。朕閒居归化城,各处献俘甚多,皆给价收纳。有各种工艺,笳歌、弹筝者,俱有之。内有一吹笳老人,年六十五岁,笳吹甚精,殊滑稽,能言。初见时,朕给之衣冠,赐食,及茶酒。彼谢恩毕,攘袂点首,瞪视良久,指朕曰:所谓大丈夫者,汝耶,胆气如此,英勇如此,灭我名邦,以敌国之臣而臣之,以敌国之歌者而使歌之,如此国富兵强,乃不事骄侈,但利济群生,安集离散,惟务积福而今已矣。诸国实无与敌,俱为臣仆,理所必然耳。于是叩头而坐。彼初指朕而言,众亦以为醉。及听至末句,莫不称其人虽鄙,而言亦有合于理云。一弹筝者,名齐伦,其技甚精。二十六日,驻跸,达尔汉拜上,出归化城,向西南行,地平圹,新设御庄,正当此路。田多,耕之不尽。诸塞之外,未见有如此地之平圹者。且草美水佳,朕行如许路,不闻有一病者。阿米达桑格、周卜世、明珠辈,诸老臣皆颜色加丰,可将此项事誊出,奏闻

皇太后,并令宫中知之。
辛亥,

上驻跸湖滩河朔。
指授牧马之法。
上谕护军统领曰:放马时,当放于来路东方,饮则饮
于池,不可饮于黄河。其草或用以炊爨,营之四围,帐之附近草,皆刈去。是日,

上观黄河。
回行宫。
壬子,员外郎铁图等,问明翁金交战事,还,复

命。先是,
上谕遣官一员,偕参将张文华,往宁夏祖良璧处,将
彼如何交战之事来奏。派出员外铁图。铁图等请

训旨,
上谕曰:汝等前往,可问祖良璧云:巡抚舒恕、副都统
西尔哈达、按察司囊吉里尔等,俱系运西路米者。舒恕等归去,如何付,汝在翁金守粮,汝又久住,如何不报将军。九月初六日,尔等起行,厄鲁特伏于山谷,尔等半度,出于伏中,来犯我师。参将张宪载、守备张林等,奋勇击败敌人,据厄鲁特降人言:厄鲁特有千许人,炮无药,鎗无铁,云尔等之战,厄鲁特执何兵器,穿何衣服,尔等非战卒,乃守粮之兵耳。击败厄鲁特,殊为可怜。将叙尔功,其将此问明。祖良璧如已往西安,祖良璧带去之兵,俱系宁夏官兵,尔等可问伊等。闻翁金有米,朕即差一笔帖式驰报。此笔帖式庸劣,几误乃事。朕今欲斩此笔帖式。又尔等前去,可慰问总督吴赫、总兵官王化行。如请朕安,云朕躬安,容颜亦好。朕来至归化城者,一则巡阅地方。且近厄鲁特降人,朕将相机调度。厄鲁特于土喇地方,为我军所败,庐帐衣食俱尽,况四面俱雠敌,断不能踰今冬。沿边有来降者,尔等受之解京。总督吴赫如已归,尔等移文知之。又赵良栋在宁夏,尔等可慰问,病已愈否。并将朕至归化城之故告之。至是铁图等还,奏曰:〈臣〉等十
月二十一日到宁夏,问总兵官王化行,言总督吴赫九月二十九日,已起行矣。祖良璧十月初四日已起行,是以谨将

谕旨移文总督吴赫。外问之守备张林、把总吴进等,
言我等在翁金,有满洲汉军、绿旗兵共一千。奉将军孙思克令曰:尔等可在翁金守米,以俟大兵回师之用。直至八月十四日,不闻大兵归来。副都统祖良璧、参将张宪载,因扣算米粮,仅可至十月二十七八。大兵虽归,无米可给。是以备文开具翁金之兵,或留或撤原由,于八月十六日,差正红旗散骑校刘秉智,送至宁夏。直至九月初一日,又无声息。乃计此米,仅可足我兵归来之用。公同商议,领兵而回。于九月初六日起行。起行之时,满洲汉军绿旗兵前锋在前,辎重居中,祖良璧率兵护后,自翁金向西南行。不数里,前锋仆从一人驮米驴上,前行有厄鲁特八人出,伤仆人,夺米而去。我前锋驱至二十里山谷中,所伏厄鲁特,率兵突出,冲截辎重。于是前锋军回就大军。此一战也,厄鲁特有战卒五六百,其障后而立者,千馀贼。绕我军尾后,团团围住。副都统祖良璧率兵从东方杀出,背河而阵,排列子母炮、鸟鎗以战。厄鲁特不能敌而奔。厄鲁特虽有鸟鎗而药少,发来无力,鎗无刃,削尖涂油火炙为之,所以不堪,马亦羸瘦,且遇

王师一战大败,其胆已破,不能复抗我军,随即奔溃。
阵上虽夺去些须物件,俱追往取还。因贼逃入山,我军乃退。为此奏

闻。
上命语大学士知之。
使蒙古巴特马兄弟完聚。理藩院奏曰:副都统根
格咨言:蒙古巴特马诉称,我乃巴尔虎洪郭尔带青属下人,镶红旗巴尔虎佐领鄂钦,乃我亲伯之子。我前自噶尔丹军中逃出,各处糊口,延至此地。乞使我与我兄鄂钦完聚。问之鄂钦,云:巴特马实系我亲叔之子。乞准与我完聚。应许巴特马与其兄鄂钦完聚。与否,伏祈定夺等语。巴特马系鄂钦亲叔之子是真,应准伊等完聚。

上从之。
癸丑,
宥山陕绿旗兵擅归罪。

上谕内大臣曰:今春出征,山陕两省绿旗兵米粮不
敷,迤逦在后,结队而回。不得比之于私逃之例。彼既乏粮,且去将军远,各觅归本营。若议其罪,殊为冤苦。著从宽免察议。现在拿禁者,俱释之,通行晓谕。
尽免西路官兵赔偿马匹。行兵部奏曰:西路出征
八旗夸兰大、罗密等呈称,前大将军伯费扬古随行,太原捐助给兵之马,宣大喂养之官马,内共一千五百七十八匹,其中阵上倒毙一百八十二匹,病死一千二百三十四匹,留于坐塘笔帖式噶尔图察哈尔、参领阿木呼朗等三十九匹,现存马一百二十三匹等语。查得阵上倒毙一百八十二匹不议外,现存一百二十三匹,应入各旗拴喂额中,使之拴喂。其乏留驿中,交与蒙古之三十九匹,应赴各处查明解来,分给八旗拴喂。其病死一千二百三十四匹,俱不小心牧放玩怠之故,著俱照数赔偿,亦入各旗于拴喂额中,使之拴喂。

上曰:西路出征兵丁,劳苦殊甚,是以屡加恩赏。此瘉
毙马缺,免其赔偿。馀如所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