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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五十二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
 第一百五十二卷目錄
 兵略部彙考五十
  唐八〈憲宗元和五則
戎政典第一百五十二卷
兵略部彙考五十
唐八
公元806年
憲宗元和元年正月,以高崇文左神行營節度使,討劉闢
十月劉闢伏誅
公元805年
唐書·憲宗本紀永貞元年八月癸丑劍南西川節度使韋皋卒,行軍司馬劉闢自稱留後
元和元年正月癸未長武城使高崇文左神行營節度使,率左右神策京西行營兵馬使李元奕、山南西道節度使嚴礪劍南東川節度使李康以討劉闢
甲申劉闢梓州,執李康
三月丙子高崇文梓州
六月丁酉高崇文劉闢戰於鹿頭柵,敗之。
癸卯嚴礪又敗之於石碑谷。
七月癸丑崇文劉闢於元武,敗之。
九月丙午嚴礪劉闢戰於神泉,敗之。
辛亥崇文成都
十月戊子劉闢伏誅
 按劉闢傳》字太初擢進宏詞科,佐韋皋府,累遷御史中丞度支副使
卒,主後務,諷諸將徼旄節憲宗給事中召之,不奉詔
時帝即位,欲靜鎮四方即拜檢校工部尚書劍南西川節度使。
意帝可動,益鷔蹇,吐不臣語,求統三川欲以所善文若節度東川,即以兵取梓州
且以術家五福太乙舍於蜀,乃造大樓祈祥
帝始重征討,而宰臣杜黃裳勸帝,且言:,妄書生耳,可鼓而俘也。
高崇文李元奕等將神策行營兵皆西,使嚴礪李康掎角之。
許自新不聽
崇文東川,帝乃下詔奪其官,進破鹿頭關,遂下成都
數十騎走,至羊灌田,自投水,不能死,騎將酈定進禽之。
文若先殺其族,縋石自沈於江,失其尸。
檻車京師,尚冀不死食飲於道晏然
將至都,神策以兵迎之,係其首,曳而入,驚曰:何至是邪。
帝御興安受俘,詔詰反狀曰:臣不敢反,五院子弟為惡,不能制。
詔問:遣使賜節何不受。
伏罪
廟社,徇於市,斬於城西南獨柳下
子超郎等九人,與部將崔綱以次誅。
公元1157年
舊唐書·高崇文傳》崇文其先渤海人
崇文幽州朴厚寡言少從平盧軍。
貞元中,隨韓全義長武城治軍有聲
五年夏吐蕃三萬寇寧州崇文甲士三千救之,戰於佛堂原,大破之,死者過半
韓全義入覲崇文掌行節度留務,遷兼御史中丞
十四年,為長武城使,積粟練兵軍聲大振
永貞元年冬劉闢阻兵朝議討伐宰臣杜黃裳以為獨任崇文可以成功
元和元年春,拜檢校工部尚書、兼御史大夫,充左神行營節度使兼統左右神策奉天麟遊諸鎮兵以討
時宿專征者甚眾,人人自謂當選,及詔出大驚
崇文長武城練卒五千,常寇至。
及是,中使長武卯時宣命,而辰時出師五千,器用無闕者。
軍至興元軍中有折逆旅匕箸,斬之以徇。
西從閬中入,遂卻劍門之師,解梓潼之圍,賊將邢泚遁歸。
屯軍梓州,因拜崇文東川節度使
先是劉闢攻陷東川,擒節度使李康;及崇文梓州,乃歸求雪己罪,崇文敗軍失守,遂斬之。
成都北一百五十里有鹿頭山,扼兩川之要,築城以守,又連八柵,張掎角之勢以拒王師
是日破賊二萬於鹿頭城下,大雨如注不克登,乃止。
明日,又破於萬勝堆。
堆在鹿頭之東,使驍將高霞寓親鼓,士扳緣而上矢石如雨;又命敢死士連登,奪其堆,燒其柵,柵中之賊殲焉。
遂據堆下瞰鹿頭城城中人物可數。
凡八大戰大捷,賊搖心矣。
八月,阿跌光顏崇文約,到行營一日
懼誅,乃深入自贖,故軍於鹿頭西大河之口,以斷賊糧道,賊大駭
是日,賊綿江柵將李文悅三千人歸順,尋而鹿頭將仇良輔城降降者眾二萬。
闢之男方叔子婿蘇強,先監良輔軍,是日械繫京師,降卒投戈面縛者彌十數里,遂長直指成都
德陽縣城皆鎮以重兵莫不望旗率服,師無留行。
大懼,以親兵逆黨文若重寶西走吐蕃
吐蕃素受其賂,且將啟之。
崇文高霞寓、酈定進倍道追之,至羊灌田及焉。
自投岷江,擒於湧湍之中。
西蜀平,乃檻京師伏法
文若赴水死。
王師成都介士屯於大逵軍令嚴肅珍寶山積市井不移無秋毫之犯。
先是,賊將邢泚以兵二萬為鹿頭之援,既降又貳,斬之以徇。
衣冠陷逆者,皆匍匐衙門請命崇文條奏全活之。
制授崇文檢校司空,兼成都尹,充劍南西川節度管內度支田觀察處置統押近界諸蠻西山八國雲南安撫等使。
改封南平郡王食實封三百戶,詔刻石紀功鹿頭山下。
公元807年
元和二年李錡反,以王鍔為諸道行營兵馬招討使討之。
十一月李錡伏誅
唐書·憲宗本紀元和二年十月鎮海軍節度使李錡反,殺留後王澹。
乙丑淮南節度使王鍔為諸道行營兵馬招討使以討之。
癸酉鎮海軍兵馬使張子良李錡
十一月甲申李錡伏誅
 按李錡傳》淄川王孝同五世孫。
父國蔭調鳳翔府參軍
貞元初,遷至宗正少卿
嘗與卿李幹爭議以直不坐,德宗兩置之。
雅王傅出為、湖二州刺史
李齊運用事賂結其歡,居三歲,遷潤州刺史浙西觀察諸道鹽鐵轉運使
多積奇寶歲時奉獻,德宗昵之。
因恃恩鷔橫天下榷酒漕運得專之,故朝廷用事臣,利交,餘皆乾沒於私,國計日耗
浙西布衣崔善貞上書闕下暴其罪,帝械以賜豫浚大坎,至則并械瘞坎中,聞者切齒
得志無所憚,圖久安計,乃益募兵,選善射者為一屯號挽硬隨身,以羌、奚雜類虯鬚者為一將號蕃落健兒,皆腹心稟給十倍,使號為假父,故樂為其用。
於是鎮海軍,以節度使,罷領鹽鐵轉運
喜得節,而忘其權去,暴踞日甚屬吏不以過甚眾;又逼污良家寮佐力諫不能得,遽遁去。
憲宗即位不假借方鎮,故倔彊者稍稍入朝
自安,亦三請覲。
有詔拜尚書左僕射,以御史大夫李元素代之。
中使馳驛勞問,兼撫慰其軍。
判官王澹留後
入朝意,稱疾遷延即行
中使數趣之,不悅,乘視事有所變更者,諷親兵
因給冬服幄中,以挽硬、蕃落自衛中使入謁,既出,眾持刃嫚罵,殺食之。
監軍使牙將慰諭,又食之。
以兵注中使頸,陽驚扈解,乃囚別館
蕃落兵,薛頡主之;挽硬兵,李鈞主之。
又以公孫玠、韓運分總餘軍。
五劍,授管內鎮將,令殺五州刺史
別將庾伯良兵三千築石頭城,謀據江左
常州刺史顏防用其客李雲謀,矯詔招討副使,殺鎮將李深傳檄蘇、、湖、睦四州同討
湖州辛祕亦殺鎮將趙惟忠。
蘇州李素鎮將姚志安所執,釘舷上,獻於敗而免。
憲宗淮南節度使王鍔為諸道行營兵馬招討處置使中官薛尚衍為都監招討宣慰使,發宣武武寧武昌淮南、宣歙、江西浙東兵,自宣、信三州進討
初,宣州富饒,遣四院隨身兵馬使張子良、李奉仙、田少卿領兵三千分下宣、歙、池,裴行立預謀,而欲效順,故相與還兵行立應於內。
子良等既行,其夕,諭軍中曰:僕射反矣,精兵四面皆至,常、湖鎮將干首通衢,勢蹙且敗,吾輩徒死,不如轉禍希福
部眾大悅,遂迴趣城。
行立舉火內外合譟行立牙門
大驚左右曰:城外兵馬至。
曰:何人邪。
曰:張中丞也。
怒甚,曰:門外兵何人也。
曰:裴侍御也。
拊膺曰:行立亦叛吾邪。
跣足逃於女樓下
李鈞引兵三百趨山庭格鬥行立兵貫出其中,斬傳首城下
聞之,舉族慟哭
子良監軍曉諭城中逆順,且呼束身還朝左右以幕縋而出之。
僕射召,數日而反狀至,下詔官爵明日而敗,送京師
神策兵自長樂驛護至闕下,帝御興安問罪,對曰:張子良教臣反,非臣意也。
帝曰:爾以宗室臣為節度使不能子良然後入朝耶。
不能對。
以其日與子師回腰斬於城西南,年六十七。
尸數日,帝出黃衣二襲,葬以庶人禮。
子良檢校工部尚書左金吾將軍封南陽郡王賜名奉國
公元809年
元和四年十月王承宗反,以吐突承璀為行招討使討之。
唐書·憲宗本紀元和四年十月辛巳成德軍節度使王承宗反,執保信軍節度使薛昌朝
癸未左神策軍護軍中尉吐突承璀左右神策河陽浙西、宣鎮州行營馬招討處置使以討之。
戊子,承璀為鎮州招討宣慰使
五年正月己巳左神策軍大將軍酈定進及王承宗戰,死之。
四月丁亥河東節度使危希朝、義武軍節度使張茂昭王承宗戰於木刀溝,敗之。
七月丁未,赦王承宗
 按王士真傳》:元和初,士真死,贈司徒諡曰景襄
軍中推其子承宗留後
始,河北三鎮自置副大使常處嫡長,故承宗御史大夫為之。
及總留事憲宗久不報,伺其變。
承宗上疏自言。
帝聞劉濟田季安大病,議更建節度
翰林學士李絳曰:鎮州世相繼,人所狃習,惟拒命則討之。
且諸道之賞饋百萬士,又燕、淄青勢同必合。
方江、淮水潦,財力刓困,宜即詔承宗領。
季安等雖病,徐圖所宜
四方天時不可速也。
帝然之,欲析鎮分建節度,使承宗歲輸賦如李師道
曰:假令承宗奉詔,諸道以割地同怨,是官爵虛出而無當也。
不如使者諭之,無出上意
帝乃詔京兆尹裴武慰撫承宗詔恭甚,請上德、棣二州,遂以檢校工部尚書節度,而以德州刺史薛昌朝保信軍節度使,統德、棣。
昌朝,嵩子也,與承宗姻家,帝因欲離其親,故命之。
詔未至,承宗騎劫而歸,囚之。
詔更用棣州刺史田渙為二州團練守捉使,遣中人傳詔歸昌朝,承宗拒命,帝怒,詔削官爵,遣中人吐突承璀將左神策,率河中河陽浙西、宣歙兵討之。
趙萬敵者,故武俊將,以健鬥聞,士真時入朝,上言討之必捷,令與承璀偕。
有詔:武俊忠節茂著,其以實封賜子士則,毋毀墳墓
承璀至軍無威略,師不振
神策大將酈定進號驍將,以禽劉闢功,王陽山郡,至是戰北,馳而僨,人曰:酈王也,害之,師氣益折。
吳少誠死,李絳奏:蔡無四鄰援,攻討勢易,不如承宗,專事淮西
不聽
昭義節度使盧從史承宗,外自固內實與之。
太常卿權德輿諫曰:神策市井屠販不更戰陣,恐因勞憚遠,潰為盜賊
恆冀騎壯兵多,攻之必引時月,西戎乘間,則禁衛不可頓虛。
山東疥癬也;京師心腹也。
不可不深念
且師出半年,費緡錢五百萬。
盛暑水潦疾疫且降,誠慮有潰撓之變。
又言:山東諸侯,皆以息自副人心不遠誰肯陛下盡力者。
盧從史倚寇為援,訹承璀邀寵利,宜召行營善將,令倍驛馳,度至半道,授以澤潞,而徙從史他鎮,破其姦然後承宗眾情必服。
帝未許。
五年河東軍拔其一屯張茂昭破之木刀溝;帝患從史詐,卒以計縛之送京師劉濟又拔安平
承宗懼,遣其屬崔遂上書謝罪,且言:往年納地,迫三軍不得專,而為盧從史賣以求利,願請吏賦得自新
是時宿師久無功,餉不屬,帝憂之。
淄青盧龍數表請赦,乃詔浣雪,盡以故地畀之,罷諸道兵。
昌朝京師,授右武衛將軍
承宗見兵薄境,已而罷,歸罪從史得不詰,自謂計得,謷然顧憚
七年軍庫火,器鎧殆盡,殺守吏百餘人,不自安
吳元濟反,承宗李師道上書請宥,教其將尹少卿為蔡遊說,見宰相不遜武元衡怒,叱遣之。
承宗怨甚,與師道謀,遣惡少年數十河陰,乘昏射吏,吏奔潰,因火漕院人趣火所,鬥死者十餘輩,縣大發民捕盜,亡去不獲,凡敗錢二十萬緡、萬斛
未幾張晏等賊宰相元衡京師大索天子旰食
承宗嘗疏元衡過咎留中
至是帝出表示群臣大議,咸請聲其罪伐之。
詔乃絕承宗朝貢,竄其弟承系、承迪、承榮於遠方,以博野樂壽范陽地,命歸劉總
而所遣盜處處竊發,斷建陵門戟,燔獻陵寢宮伏甲欲反洛陽不克
承宗出兵掠鄰鄙,田弘正上言承宗宜誅,帝使率師壓境
承宗詔旨不即進,即肆剽滄、景、易、定間,人苦之。
十一年,詔削爵,以實封士平,使奉武俊後。
河東義武盧龍橫海、魏博、昭義節度兵討之,大抵數十萬,環地數千里,以分其勢。
營屯離置,主約不得一,故士觀望,獨昭義郗士美薄賊境,賊不敢犯。
始,承宗不能諸父,皆奔京師
士則神策大將軍,聞其叛,請占數京兆裴度請用為邢州刺史,使隸昭義,以傾趙人。
王怡者,武俊從子,為承宗南宮士則招之,約歸命,謀洩遇害子元伯奔還,擢監察御史,詔贈尚書左僕射
明年元濟平,承宗大恐,使牙將石汎奉二子至魏博,因田弘正入侍,且請歸德棣二州,入租賦,待天子署吏
弘正知感、知信詣闕下請命。
前此,帝使尚書右丞崔從詔書許自新承宗素服待罪
及是詔復官爵,以華州刺史鄭權橫海節度使,統德、、景等州,復承宗實封戶三百,以所部饑,賜帛萬匹
李師道平,奉法益謹,表所領州錄事參軍判司縣主簿、令,皆丐王官
十五年死,贈侍中
軍中推其弟承元留後
承元不敢世于鎮,詔用義成軍節度使
 按劉濟傳》王承宗叛,合諸將曰:天子知我怨趙,必命我伐之,趙且大備我,奈何
裨將譚忠欲激承宗疾言曰:天子不使我伐趙,趙亦不備燕
怒,擊之。
使視趙,果不設備
數日,詔書許濟無出師。
,謝而問之,曰:昭義盧從史外親燕,內實忌之;外絕趙,內實與之。
此為趙畫曰:燕倚趙自固,雖甚怨,必不殘趙,故不足虞也。
趙既不備燕從史告天子曰:燕、趙,宿怨也,今趙見伐而不備燕,是燕反與趙。
所以天子不使君伐趙,趙亦不備燕
曰:計安出。
曰:今天子誅承宗,而燕無一卒易水者,正使潞人賣恩於趙,販於上,是君貯忠誼心,而染私趙之名,卒不見德於趙,惡聲嘈嘈天下
濟然之,以兵七萬先諸軍斬首千級,又拔饒陽,屯瀛州
進攻安平,久不拔,次子以兵八千先登日中拔其城。
會赦承宗,進中書令
 按田季安傳》中尉吐突承璀神策兵討王承宗季安謀曰:王師不跨河二十五年,今越魏伐趙,趙誠擄,魏亦擄矣,奈何
或請以五千騎決除君憂。
季安曰:善,沮軍者斬。
幽州劉濟譚忠適使魏,聞之,入見季安曰:往年王師取蜀取吳,算不失一,是宰相謀也。
今伐趙,不使耆臣宿將而付中臣不起天下甲而出秦甲君知誰為之謀。
此上自為謀,以夸服臣下
若師未叩趙,而先碎於魏,是上之謀不及下,其能不恥。
既恥且怒,必任智畫,仗猛將再舉涉河。
前之敗,必不越魏誅趙;校罪重輕,必不先趙後魏。
上不上,下不下,當魏而來也。
季安曰:計安出。
曰:王師入魏,君厚犒之。
悉甲伐趙,而陰遺趙書曰:魏若伐趙,為賣友;魏若與趙,為反君。
賣友反君,魏不忍受
執事能弛陴鄣,遺一城,魏得持之獻捷天子以為符,此使魏北得以奉趙,西得以為臣不世之利也。
趙不拒君,則魏矣。
季安然之,遣大將率兵會王師承宗糧餉自辦,取堂陽以報,加太子太保
舊唐書·郗士美傳》朝廷王承宗士美兵馬使王獻勁兵一萬為前鋒
兇惡恃亂,逗撓不進;遽令召至,數其罪斬之。
下令曰:敢後出者斬。
士美鼓之
兵既合,而賊軍大敗,下三營,環柏鄉,屢以捷聞。
上大悅曰:吾故知士美能辦吾事。
於時四面七、八鎮兵共十餘,以環鎮、冀,未有首功,多犯法
士美兵士勇敢畏法威聲甚振。
承宗大懼,指期破亡之勢,會詔班師至今河間稱之。
公元814年
元和九年八月吳少陽卒,其子元濟自稱知軍事,詔李光顏等討之。
公元817年
十二年十一月吳元濟伏誅
公元814年
唐書·憲宗本紀元和九年閏八月丙辰彰義軍節度使吳少陽卒,其子元濟自稱知軍事
九月丁亥山南東道節度使嚴綬忠武軍都知兵馬使李光顏壽州團練使李文通河陽節度使烏重引討之。
十月甲子嚴綬為申、光、蔡招撫使
十年二月甲辰嚴綬吳元濟戰於磁丘,敗績
三月庚子忠武軍節度使李光顏吳元濟戰於臨潁,敗之。
四月甲辰,又敗之於南頓
五月丙申,又敗之於時曲。
八月乙丑李光顏吳元濟於時曲,敗績
九月癸酉韓弘淮西行營兵馬都統
十一月壬申李光顏、烏重引及吳元濟戰於小溵河,敗之。
丁丑李文通又敗之於固始
十一年四月庚子李光顏、烏重引及吳元濟戰於凌雲柵,敗之。
六月甲辰,唐鄧節度使高霞寓吳元濟戰於鐵城敗績
七月壬午韓弘元濟戰於郾城
敗之。
十二年四月辛卯,唐鄧節度使李愬吳元濟戰於嵖岈山,敗之。
乙未李光顏又敗之於郾城
五月辛酉李愬又敗之於張柴。
七月丙辰裴度淮西宣慰處置使
八月癸亥,烏重引及吳元濟戰於賈店敗績
九月甲寅李愬吳元濟戰於吳房,敗之。
十月癸酉,克蔡州
十一月丙戌吳元濟伏誅
 按吳少陽傳》少陽者,滄州清池人
少誠同在魏博軍,相友善。
少誠淮西,多出金帛邀之,養以為弟,署右職親近無間
少陽少誠猜忍,且畏禍,請為外捍少誠乃表為申州刺史
為治尚寬易,舉軍附賴
少誠病亟家奴單于熊兒矯召少陽至,攝副使,總軍事於是少誠子元慶,自稱留後
憲宗王承宗方叛,故詔遂王節度使,以少陽留後
三年進拜節度使
少陽不立繇役籍,隨日賦斂於人。
地多原澤,益畜馬
時時壽州茶山,劫商賈,招四方亡命,以實其軍。
不肯朝,然屢牧馬自解,帝亦因善之。
九年死,子元濟匿不發喪,以病聞,偽表請元濟主兵
帝遣太醫往視,即陽言少愈,不得見。
元濟者,其長子也,山首燕頷,垂頤,鼻長六寸
始仕,試協律郎,攝蔡州刺史
董重質者,少誠婿也,勇悍久將,善為兵,元濟倚之,因說元濟,請以精兵三千由壽之間道揚州東約李師道舟師潤州,據之;遣奇兵掩商、鄧,取嚴綬,進守襄陽,以搖東南,則荊、衡、黔、巫傳一矢可定五嶺朝廷所有
又請輕兵五百,自崿領三日東都則天騷動可以橫行
元濟猶豫不能用。
先是,其屬蘇兆、楊元卿、侯惟清嘗勸少陽入朝,或言其有異志元濟縊兆,歸其尸,而囚惟清。
帝以二人者皆死,故贈惟清兵部尚書,兆尚書右僕射
元卿奏事長安,見宰相李吉甫具言淮西事,且請蔡使在道者隨在所繫之。
少陽死四十日,帝不為輟朝,易將增戍以須變。
傳言重質元濟,族其家,吉甫因請為少陽輟朝遣使弔賻,贈尚書右僕射
元濟得命,乃悉兵四出,焚舞陽及葉,掠襄城陽翟
時許、汝居人皆竄伏榛莽間,剽係千餘里,關東大恐。
弔使至,弗克入而還
乃詔烏重引兼汝州刺史引軍壓其境,寧州刺史曹華為之副,以戍襄城李光顏忠武節度使總兵臨屯;析山南東道,詔節度使嚴綬、蔡等州招撫使,以中人潭峻監其軍。
下詔元濟官爵,趣諸道進討
時大旱,詔既下,雨雪三日
田弘正韓弘各遣子率兵隸光顏軍。
屯蔡西鄙,師小勝,不設備,為賊襲,敗於磁丘,退保唐州
壽州刺史令狐通戰數北,賊乃拔霍丘屠馬塘嬰城不敢出。
左金吾衛大將軍李文通宣慰其至,使代
裴度輔政,賊始懼,而元濟不能有所指授,諸將趙昌、凌朝江、董重質李祐李憲王覽趙曄王仁清等以便人自為戰,抗王師,有少誠少陽舊風。
李師道餽鹽,出入寧陵雍丘間,韓弘知而不敢禁。
文通引兵與賊將王覽董重質戰史蔟岡,馘首。
光顏又大破賊於時曲,復與重引擊賊小溵河,敗之,夷其屯塹。
天子失律,更以韓弘都統,擢高霞寓唐、鄧、隨節度使
十一年,諸軍大合
光顏壁掌河;文通敗賊於固始,拔鏊山;霞寓朗山斬首千餘級,焚其壁,次鐵城
賊偽奔,霞寓窮追,伏發,死傷略盡退保新興,賊圍之,監軍李議誠馳入唐州
救兵至,圍解,還守唐州
元濟霞寓敗,不足虞,併兵備陳
其秋文通以兵銜枚夜出九女原,屠堡壁三十所,分兵西北安陽山,破屯邏數百人,降者萬餘,執兩將
光顏郾城兵二萬,俘六將,復與重引攻凌雲柵,拔之。
帝怒諸軍大功,詔內常侍守謙宣慰,因督戰,付詔書五百以待有功,斥金帛死士
進拜光顏檢校尚書左僕射,重引右僕射御史中丞,公武御史大夫
詔旨約束,厲賞罰,諸將恐懼
霞寓,以袁滋代之。
懦不能軍,更以李愬為唐、鄧、節度使
元濟食盡,士卒菱芡魚鱉皆竭,至斲草根以給者。
苦饑相與四潰元濟亦嗇其食,不復禁,諸將爭納之。
帝始僑置郾城吳房行營,以綏新附
引兵攻其西,破屯柵十餘所,執丁士良吳秀琳,皆賊剽健者。
賊帥伯良以兵三萬與光顏郾城大敗
獲馬千匹、甲三萬首伯良奔還蔡。
曹華取青陵城,斷郾歸路
賊將鄧懷金懼,送款光顏受之。
襲破朗山,執戍將梁希果,平汶港等三壁
元濟眾數潰,而外琳等,因奉表束身北闕下,帝遣使者以不死。
元濟行營馬三百,董重質不與,故不果降。
略興橋,得守將李祐不殺,引至帳下計議,始謀襲蔡,賊勢沮。
少誠盜有蔡四十年,王師未嘗城下,又嘗敗韓全義于頔以是兵驕無所憚,內恃陂浸重阻,故天下兵攻之,三年克一二縣。
帝既責罷霞寓等,諸將乃用命
詔起沙陀梟騎濟師,命裴度為彰義節兼申、光、蔡四面行營招撫使
守謙與諸將計,先未至立功,諸將亟戰,不勝
至,大勞將士,皆感激請戰
間遣士入,約元濟降,為左右所劫,不得降
光顏每戰冠軍,故元濟悉眾亢時曲
謀曰:蔡之守者,市人疲卒耳,勁兵在外,若直擣,賊成禽矣。
然之,以精騎夜襲蔡,坎垣入之,戍者不知也。
賊恃董重質兵在洄曲不虞王師之至,及內城,防卒尚千餘接戰元濟始驚,被甲乘城以待重質
重質降於,而李進誠取賊庫兵,即攻之。
明日,燒其門,民相率抱薪增火,王師縱射,城上鏃可拾也。
二日,門壞,執元濟舉族傳之長安
申、光戍兵尚三萬,皆降
帝御興安受俘,群臣稱賀,以元濟廟社,徇於市斬之,年二十五。
夜失其首。
沈沒掖庭二弟三男子江陵,皆殺之。
斬其屬官劉協庶等十餘人
還,以馬總留後,俄拜節度使,析溵州隸陳許。
 按李光顏傳》元和九年討蔡光顏,以陳州刺史忠武軍都知兵馬使
始踰月,擢本節度使,詔以其軍當一面
光顏乃壁溵水
明年,大破賊時曲
初,賊晨壓其營以陣,眾不得出光顏毀其柵,將數騎突入賊中,反往一再,眾識光顏矢集其身如蝟。
子攬馬鞅諫無深入光顏挺刃叱之,於是爭奮,賊乃潰北。
當此時,諸鎮兵環蔡十餘屯,相顧不肯前,獨光顏先敗賊。
始,裴度宣慰諸軍還,為憲宗言:光顏勇而義,必立功
俄又與烏重引破賊小溵河。
初,都統韓弘諸軍攻賊,賊先薄重引壘,重引中矛創甚,請救光顏
光顏策賊出,則小溵河之堡可乘,且重引不可破。
大將田穎宋朝隱襲其城,夷之,賊失贅聚
不救重引,違節,取等將戮之,舉軍惜其才,光顏不敢拒。
中人忠信至,知其然,即矯詔械繫在所,馳以聞,有詔釋之。
光顏更以表言,帝謂使曰:違都統令當死,但以功可贖,赦之以為後圖
不悅
自是與弘有隙
十一年,屢困賊,遂拔凌雲柵。
捷奏,帝大悅,厚賚其使。
檢校尚書左僕射
十二年四月,敗賊於郾城死者什三,數其甲凡三萬,悉畫雷公符斗星,署曰:破城北軍
守將懷金大恐,其令董昌齡因是懷金降,且來請曰:城中父母妻子皆質賊,有如不戰而屈,且赤族
請公攻城,我舉火求援,援至,公迎破之,我以城下
光顏許之。
賊已北,昌齡奉偽印,懷金率諸將素服開門待。
光顏入之,城自壞者五十版。
蹇縱,陰挾賊自重,且惡光顏忠力,思有以撓衊之。
飾名姝,教歌舞六博,襦䙱珠琲舉止光麗,費百鉅萬遣使以遺光顏,曰:公以君暴露於外,侍者,慰君征行之勤
光顏約旦日納焉。
大合將校置酒,引使者侍姝至,曼都雅,一軍驚視
光顏徐曰:我去室家久,以為公憂,誠無以報德
戰士棄妻子,蹈白刃奈何獨以女色為樂
為我謝公天子光顏恩厚,誓不與同生
指心曰:雖死不貳
嗚咽泣下,將卒數萬皆感激流涕,乃厚賂使者還之,於是士氣勵。
裴度築赫連城於沲口,率輕騎觀之。
賊以奇兵五溝至,大呼薄戰,城為震壞,危甚,光顏力戰卻之。
先是光顏策賊必至密遣田布精騎溝下,扼其歸。
賊敗,棄騎去,顛死溝中千餘
由是悉銳士當光顏,而李愬乘虛入蔡矣。
董重質洄曲軍降光顏躍馬入賊營大叫,眾萬餘人投甲請命
賊平,加檢校司空
 按李愬傳》憲宗吳元濟,唐鄧節度使高霞寓既敗,以袁滋代將,復無功
自試宰相李逢吉亦以可用,遂檢校左散騎常侍,為隋唐鄧節度使
以其軍初傷夷士氣未完,乃不為斥堠部伍
或有言者曰:賊方安袁公之寬,吾不欲使震而備我
乃令於軍曰:天子忍恥,故委以撫養
戰,非吾事也。
眾信而安之。
乃斥倡優未嘗嬉樂
傷夷病疾,親為營護
人以嘗敗辱霞寓等,又名非夙所畏者,易之,不為備。
沈鷙,務推誠待士,故能張其卑弱而用之。
來降,輒聽其便,或父母與孤未葬者,給粟遣還勞之曰:而亦王人也,無棄親戚。
願為死,故山險易賊情偽,一能曉之。
半歲知士可用,乃請濟師;詔河中、鄜坊二千騎。
於是繕鎧厲兵,攻馬鞍山,下之;拔道口柵,戰楂枒山,以取爐冶城;入白狗、汶港柵,披楚城,襲朗山,再執守將
平青陵城,禽驍將士良,異其才,不殺,署捉生將。
士良謝曰:吳秀琳以數千兵不可破者,陳光洽為之謀也。
能為公取之。
乃禽以獻。
於是琳舉城柵降。
遂以其眾攻吳房,殘外垣
始出攻,吏曰:往亡日,法當避。
曰:彼謂吾不來,此可擊也。
引還,賊以精騎尾擊
下馬據胡床,令軍曰:退者斬。
決死戰,射殺其將,賊乃走。
或勸遂取吳房曰:不可
吳房拔,則賊力專,不若留之以分其力。
初,琳降,單騎抵柵下與語,親釋縛,署以為將。
琳為策曰:必破賊,非李祐無與成功者。
,賊健將也,守興橋柵,其戰嘗易官軍。
護穫於野,遣史用誠壯騎三百伏其旁,見羸卒若將燔聚者,輕出用誠而還
諸將素苦,請殺之,不聽以為客。
待間,召李忠義屏人語,至夜艾。
忠義,亦賊將,所謂李憲者。
軍中多諫二人不可近,厚。
乃募死士三千人突將自教之。
會雨,自五月七月不止軍中以為不殺祐之罰,將吏雜然不解
不能獨完,乃持以泣曰:天不欲平賊乎。
何見奪者眾耶。
則械而送之朝,表言必殺無與共誅蔡者。
詔釋以還
乃令佩刀出入帳下,署六院兵馬使
六院者,隋、唐兵也,凡三千人,皆山南奇才銳士,故委統之。
捧檄嗚咽,諸將乃不敢言由是始定襲蔡之謀矣。
,敢舍諜者族。
刊其令,一切撫之,故諜者反效以情,悉賊虛實
李光顏戰數勝,元濟悉銳卒屯洄曲以抗光顏
知其隙可乘,乃遣從事鄭澥裴度師期於時元和十一年十月己卯
夜起突將三千為前鋒李忠義副之,中軍三千,田進誠以下軍殿。
城柵,令曰:引而東。
六十里止,襲張柴,殲其戍。
士少休,益治鞍鎧發刃彀弓
大雨雪,天晦,凜風偃裂膚,馬皆縮慄,士抱戈凍死於道十一二。
張柴之東,陂澤阻奧,眾未嘗蹈也,皆謂投不測
始發,吏請所向曰:入蔡州吳元濟
失色監軍使者泣曰:果落計。
然業從人人不敢自為計。
道分輕兵斷橋以絕洄曲道,又以兵絕朗山道
行七十里,夜半懸瓠城,雪甚,城旁皆鵝鶩池,令擊之,以亂軍聲。
賊恃吳房朗山戍,晏然無知者。
等次先登,眾從之,殺門者,發關,留持柝傳夜自如
黎明雪止入駐元濟外宅
蔡吏驚曰:城陷矣。
元濟不信,曰:是洄曲子弟來索褚衣爾。
及聞號令曰:常侍傳語
始驚曰:何常侍至此
左右牙城,田進誠兵薄之。
元濟且望救於董重質,乃訪其家慰安之,使無怖,以書召重質重質單騎白衣降,以禮
進誠南門元濟請罪,梯而下檻送京師
、光諸屯尚二萬眾,皆降不戮一人
其為賊執事帳內廚廄廝役,悉用其舊,使不疑
屯兵鞠場以俟裴度
至,櫜鞬見,將避之,曰:此方廢上下久矣,請因示之。
以宰相禮謁,蔡人聳觀
乃還屯城柵
有詔檢校尚書左僕射山南東道節度使封涼國公實封戶五百,賜一子五品官。
 按柳公綽傳》公綽鄂岳觀察使
時方吳元濟,詔發鄂岳卒五千,隸安州刺史李聽
公綽曰:朝廷謂吾儒生不知兵邪。
即請自行,許之。
引兵渡江,抵安州軍禮迎謁
公綽謂曰:公所以屬鞬負弩豈非兵事邪。
若褫戎容,則兩郡守耳,何所統壹哉。
以公世將曉兵,吾且欲署職,以兵法從事
曰:唯命。
即以都知兵馬使中軍先鋒行營都虞候三牒授之,選兵六千屬焉,戒諸校曰:行營一決都將
被用畏威,遂盡力當時服其知權
軍出,公綽省問其家,疾病生死厚給之,婦人敖蕩者,沈之江
軍中感服曰:中丞為我家事敢不死戰
故鄂軍每戰輒克。
 按裴度傳》:時,討蔡數不利,群臣爭請罷兵,錢徽蕭俛確苦
奏:病在腹心不時去,且為大患
不然兩河亦將視此為逆順
會唐鄧節度使高霞寓戰卻,它揣帝猒兵,欲赦賊,鉤上指
帝曰:一勝一負兵家常勢
師常利,則古何憚用兵耶。
累聖不應留賊付朕。
今但帥臣勇怯、兵彊弱、處置何如耳,渠一敗便沮成計乎。
於是左右不能其間
十二年宰相逢吉、涯建言餉億煩匱,宜休師。
請身督戰,帝獨目留,曰:果為朕行乎。
俯伏流涕曰:臣誓不與賊偕
即拜門下侍郎平章事彰義軍節度淮西宣慰招討處置使
韓弘都統,乃上還招討以避,然實行都統事。
制詔有異辭,欲激賊怒者,意怏怏則度無與共功。
請易其辭,窒疑間之嫌。
於是馬總宣慰副使韓愈行軍司馬李正封馮宿李宗閔兩使幕府
入對延英,曰:主憂臣辱,義在必死。
賊未授首,臣無還期。
帝壯之,為流涕
,御通化臨遣,賜通天御帶發神策騎三百為衛。
初,逢吉,帝惡居中撓沮,出之外
郾城,勞諸軍,宣朝廷厚意,士奮於勇。
是時,諸道兵悉中官統監自處進退
奏罷之,使將得顓制號令一,戰氣倍。
未幾李愬夜入縣瓠城,縛吳元濟以報。
馬總先入明日,統洄曲降卒萬人持節徐進撫定其人。
初,元濟偶語於道,夜不然燭,酒食饋遺者以軍法論。
視事下令盜賊、鬥死抵法餘一蠲除往來不限晝夜,民始知有生之樂。
以蔡牙卒侍帳下或謂反側未安,不可去備。
笑曰:吾為彰義節元惡已擒,人皆吾人也。
感泣
既而,光平定,以馬總留後
入朝,會帝以二劍監軍守謙,使悉誅賊將。
遇諸郾城
,復與入,商罪議誅。
守謙請如詔,不然騰奏申解全宥者甚眾。
策勳金紫光祿大夫弘文館大學士上柱國晉國公,戶三千,復知政事
公元808年
舊唐書·烏重引傳》:重引,潞州牙將也。
元和中王承宗叛,王師加討。
潞帥盧從史出軍,而密與賊
神策行營吐突承璀從史相近,承璀與重引謀,縛從史帳下
是日,重引戒嚴,潞軍無敢動者
憲宗賞其功,授潞府左司馬,遷懷州刺史,兼充河陽三城節度使
會討淮、蔡,用重引壓境,仍割汝州河陽
王師淮西三年,重引與李光顏掎角相應大小百餘戰,以至元濟誅。
就加檢校尚書右僕射,轉司空
蔡將有李端者,過溵河降重引。
其妻為賊束縛於樹,臠食至死,將絕,猶呼其夫曰:事烏僕射
得人心如此
元和十三年,代鄭權橫海軍節度使
既至鎮,上言曰:臣以河朔能拒朝命者,其大略可見
刺史失其職,反使鎮將領兵事。
刺史得職分,又有鎮兵,則節將雖有祿山思明之姦,豈能一州為叛哉。
所以河朔六十年能拒朝命者,秖以奪刺史縣令之職,自作威福故也。
臣所管德、景三州,已舉公牒,各還刺史職事訖,應在州兵,並令刺史收管
景州本是弓高縣,請卻廢為縣,歸化縣本是草市,請廢縣依舊德州
並從之。
由是法制修立,各歸名分
屯軍深州,重引以朝廷制置失宜,賊方憑凌未可輕進觀望累月
穆宗急於誅叛,遂以杜叔良代之,以重引檢校司徒,兼興元尹,充山南西道節度使
召至京師,復以本官天平軍節度、鄆曹濮等州觀察等使。
 按李祐傳》,本蔡州牙將
吳元濟驍勇善戰
王師淮西為行營將,每抗官軍,皆憚之。
元和十二年,為李愬所擒。
膽略,釋其死,厚遇之。
推誠定分與同寢食往往帳中密語達曙不寐
人有耳屬外者屢聞感泣聲。
軍中以前時為殺傷者多,營壘諸卒會議,皆恨不殺
眾情歸怨,慮不能全,因送京師,乃上表救之。
憲宗特恕,遂遣
大喜,即以三精兵付之。
所言,無有所疑,竟以破蔡,擒元濟
以功授神武將軍,遷金吾將軍檢校左散騎常侍夏州刺史御史大夫夏綏銀宥節度使
 按董重質傳》重質,本淮西牙將吳少誠之子婿也。
勇悍,識軍機用兵
元濟拒命重質又為謀主,領大軍王師連歲不拔,皆重質之謀也。
元和十二年宰相裴度督兵淮西,至郾城元濟乃悉發左右及守城之卒,委重質而拒
李愬乘虛
既擒元濟重質之家在蔡,乃安卹之,仍使其子持書禮以召重質
重質見其子,知城已陷,及元濟囚窘之狀,乃慨然單騎白衣叩伏。
登階,以賓禮與之食。
憲宗欲殺之,奏許以不而來降,請免之,且乞於本軍驅使
於是,貶春州司戶參軍
明年,轉太子少詹事,委武寧軍收管驅使,仍加金紫
 按楊元卿傳》元卿祖子德州安陵縣
父寓,申州鍾山縣
元卿少孤,慷慨有才略。
及冠,尚漂蕩江嶺之表,縱遊放言,人謂之狂生
吳少誠蔡州朝廷姑息之。
元卿白衣謁見,署以劇縣旋辟從事,奏授試大理評事
亦事少陽後奏監察裡行
上奏宰相李吉甫深加慰納自是一歲或再隨奏至京師
元卿每與少陽言,諭以大義
乃為兇黨所構,賴節度判官蘇肇保持,故免。
元卿潛奉朝廷內耗少陽之事。
少陽死,其子元濟繼立
元卿說曰:先尚書性𠫤,諸將皆饑寒
今須布惠自固也。
府中有無元卿熟知之,曷若散聘諸道,卑辭厚禮,以丈人行呼群帥,庶幾一助,而諸將大獲矣。
元卿願將留後上聞朝廷安得不從哉。
元濟許之。
元卿即日離蔡,以賊勢盈虛條奏,潛請詔諸道拘留使者
元濟覺,元卿妻陳氏并四男並為元濟所殺,同圬一射垛。
蘇肇以保持元卿,亦同日被害
詔授元卿岳王府司馬,尋遷太子僕射。
元和十三年,授蔡州刺史、兼御史中丞
改授光祿少卿
初,朝廷比令元卿李愬會議,於唐州東境要便處,蔡州
百姓官健歸順者,便準敕優恤,必令全活
既而召見元卿奏請度支錢,及言事頗多不合旨。
宰相裴度亦以諸將討賊三年功成在旦暮,如更分土地與元卿,即恐生事,故罷前命改授焉。
公元815年
元和十年八月李師道將訾嘉珍反於東郡留守呂元膺敗之。
公元818年
十三年七月,詔宣武藩鎮共討李師道,誅之。
唐書·憲宗本紀元和十年八月丁未李師道將訾嘉珍反於東都留守呂元膺敗之。
十二月甲辰武寧軍都押衙王智興李師道戰於平陰,敗之。
十三年七月乙酉宣武、魏博、義成橫海軍討李師道
十四年正月丙午田弘正李師道戰於陽穀,敗之。
二月戊午師道伏誅
 按李正己傳》正己侯希逸,有詔代為節度使,遂有、海、登、萊、、密、德、棣十州李靈耀反,諸道攻之,共披其地。
正己復取曹、濮、徐、兗、鄆,凡十有五州
建中初,叛疽發背死,子納嗣。
興元初順命納死,子師古嗣。
元和初卒。
師道異母弟也。
師古嘗曰:是不更民間疾苦要令衣食所從
乃署知密州
師古病,召親近高沐李公度等曰:即我不諱欲以誰嗣
二人未對。
師古曰:豈以人情師道邪。
彼不服戎,以技自尚,慮覆吾宗,公等審計之。
及死,公度家奴卒立之,而請於朝。
於是制書久不下,師道謀裒兵守境,爭止,更上書兩稅,守鹽法請吏朝廷
宰相杜黃裳欲撓削其權,而憲宗方誅劉闢未遑東討,故命建王審領節度大使,而以師道留後
歲中,加檢校工部尚書,為副大使
正己以來,雖外奉王命,而嘯引亡叛有得罪於朝者厚納之。
以嚴法持下,凡所付遣,必質其妻子;有謀順者,類夷其家。
以故脅汙士眾傳三世云。
帝討蔡,詔興諸道兵而不及鄆,師道選卒二千抵壽春陽言王師助,實欲援蔡也。
亡命少年師道計曰:河陰者,江、淮委輸河南帝都,請燒河陰敖庫,募洛壯士宮闕,即朝廷腹心疾,此解蔡一奇也。
師道乃遣客燒河陰漕院錢三十萬緡,米數十萬斛,倉百餘區。
又有說師道曰:上雖志討蔡,謀皆出宰相,而武元衡得君願為袁盎事,後宰相恐懼請罷兵,是不用師,蔡圍解矣。
使人元衡,傷裴度
初,師道置邸東都,多買田伊闕陸渾間,以舍山棚遣將嘉珍、門察部分之,嵩山浮圖圓靜為之謀。
元和十年大饗士邸中,椎牛釃酒,既衷甲矣,其徒白官發之。
留守呂元膺以兵掩邸,賊突出,轉略畿部,入山中數月,奪山棚所市,山棚怒,道官襲擊盡殺之。
靜者,年八十餘,嘗為史思明將,驍悍絕倫
既執,力士椎其脛,不能折,罵曰:豎子,折人腳且不能,乃曰健兒
自置其足折之
且死,嘆曰:敗吾事,不得洛城流血
於時留守防禦將、都亭驛吏數十人,皆陰受師道署職,使為詗察,故無知者。
窮治嘉珍、察乃害武元衡者。
鹽鐵使王播又得嘉珍所藏弓材五千,并斷建陵戟四十七。
始,師道欲知元濟虛實,使劉晏平間道走淮西
元濟日與宴,厚結歡。
晏平歸,以為元濟暴師數萬,而晏然居內,與妻妾戲博,必敗之道。
師道本倚蔡為重,聞之怒,乃以他事晏平
及聞李光顏凌雲柵,始大懼,遣使歸順,帝重分兵支兩寇,故命給事中柳公綽慰撫之,加檢校司空
蔡平,又遣比部員外郎張宿諷令割地質子
宿謂曰:公今歸國宗姓,以尊卑論之,上叔父矣,不屈一也;以十二州事三百餘州天子北面稱藩不屈二也;以五十年傳爵,臣二百年天子不屈三也。
反狀已暴,上猶許內省,宜遣子入宿衛割地贖罪
師道乃納三州,遣子弘方入侍
宿既還,師道中悔,召諸將議,皆曰:蔡數州,戰三四年乃克,公今十二州,何所虞。
大將崔承獨進曰:公初不示諸將腹心而今委以兵,此皆嗜利者,朝廷一漿十餅誘之去矣。
師道恚,遣承京師,戒候吏待其還斬之。
待命客省不敢還。
帝以其負約,用左散騎常侍李遜喻旨
既至師道嚴兵以見,遜讓曰:前已約,而今背之,何也。
願得要言天子
師道許之,然懦暗不自決
私奴婢媼爭言:先司徒土地奈何一旦割之。
今不獻三州不過戰耳,即不勝割地未晚
師道上書,以軍不協為解。
帝怒,下詔削其官,詔諸軍進討
武寧節度使李愿使將王智興破其眾,斬二千級,獲馬牛四千,略地平陰
橫海節度使鄭權戰福城,斬五百級。
武寧李祐魚臺,敗之。
宣武節度使韓弘考城
淮南節度使李夷簡李聽海州,下沭陽朐山進戍東海
魏博節度使田弘正將兵自陽劉濟河,拒鄆四十里而營,再接戰,破三萬眾,禽三千人
陳許節度使李光顏濮陽,收斗門、杜莊二屯
弘正又戰東阿,殘其眾五萬。
師道每聞敗,輒悸成疾,及李祐金鄉左右莫敢白。
初,遣大將劉悟屯陽穀,當魏博軍,疑其逗留不免引兵反攻城。
師道晨起聞之,白其嫂裴曰:兵反,將求為民,守墳墓。
即與弘方匿溷間,兵就禽之。
師道請見不許,復請送京師使謂曰:司空今為囚,何面目見天子。
俯仰祈哀,弘方曰:不若速死。
乃并斬之,傳首京師
棄其尸,無敢收視者,有士英秀為殯城左。
馬總至,以士禮更葬
初,師古劉悟,曰:後必貴,然敗吾家者此人也。
田弘正河也,禽其將夏侯澄等四十七人,有詔悉赦之,給繒絮,還隸魏博、義成軍,父母在欲還者優遣,賊皆感慰相告,由是得行其謀。
 按劉悟傳》,祖正臣平盧軍節度使,襲范陽不克,死。
叔父全諒,宣武,器其敢毅,署牙將,以罪奔潞州
王虔休復署為將,被病去,還東都,全諒積緡錢數百萬在焉,破縢鐍用之。
惡少年殺人屠狗豪橫犯法,繫河南獄,留守韋夏卿貸免。
李師古厚幣迎之,始未甚知,後從擊毬軒然馳突,撞師古馬仆師古恚,將斬之,盛氣以語觸師古,不慴,師古奇其才,令將後軍,妻以從媦,歷牙門右職
師道軍用屈,率賈人錢為助,命督之。
寬假,人皆歸賴。
師道被討,使將兵屯曹,法一而信,士卒樂為用,軍中刁斗不鳴。
田弘正屯陽穀徙營潭趙,魏師踰河取盧縣,壁阿井城中飛語以謂利涉當為帥。
師道內疑,數召計事曰:今與魏如角力者,勢已交,先退者負。
還,魏踵薄城下矣。
左右諫曰:兵成敗未可知,殺大將,孰肯為用。
師道然之。
或言且亂,不如速去,師道遣使兩輩責戰密語其副張暹使斬
使者屏語移時疑之,以情告,乃斬使者,召諸將議曰:魏博兵彊,出則敗,不出則死。
天子所誅,司空而已
吾屬驅迫死地孰若還兵取鄆立大功,轉危亡富貴乎。
眾皆唯唯,而別將垂棘沮其行,因殺之,并殺所惡三十人,尸帳前眾畏服。
下令曰:入鄆,人賞錢十萬,私怨財蓄恣取之,唯完軍帑,違者斬。
因遣報弘正,使進兵潭趙。
夜半西門黎明啟而入,殺師道大將魏銑等數十人
即拜義成節度使封彭城郡王
公元815年
舊唐書·呂元膺傳》十年七月鄆州李師道留邸伏甲謀亂。
初,師道東都邸院兵謀以往來,吏不敢辨。
吳元濟北犯,郊畿多驚,防禦兵盡戍伊闕
師道伏甲百餘於邸院,將焚宮室而肆殺掠
已烹牛饗眾,明日將出
小將再興告變元膺追兵伊闕,圍之,半月無敢進攻者。
防禦判官王茂元一人而後進。
或有毀其墉而入者,賊眾突出,圍兵奔駭。
賊乃團結,以其孥偕行
出長夏門,轉掠郊墅,奪牛馬東濟伊水望山而去。
元膺誡境上兵重購以捕之。
數月,有山棚賣鹿於市。
賊過,山棚召集其黨,引官兵圍於谷中,盡獲之。
窮理其魁,乃中岳僧圓淨,年八十餘,嘗為史思明將,偉悍過人
初執之,使折其脛,鎚之不折。
圓淨罵曰:腳猶不解折,乃稱健兒乎。
自置其足教折之
臨刑歎曰:誤我事,不得使洛城流血
死者凡數千人
留守防禦二人都亭驛五人甘水驛卒三人,皆潛受其職署而為之耳目,自始謀及將敗無知者。
初,師道多買田於伊闕陸渾之間,凡十餘處,故以山棚衣食之。
有訾嘉珍、門察者,潛部分之,以屬圓淨
師道錢千萬偽理佛寺,期以嘉珍竊發時舉火於山中,集二縣山棚作亂
及窮按之,嘉珍、門察皆稱害武元衡者。
元膺以聞,送之上都,賞告變楊進、李再興錦彩三百匹、宅一區,授之郎將
元膺請募山河子弟以衛宮城,從之。
盜發之日,都城震恐留守寡弱,不可倚,而元膺皇城門,指使部分意氣自若以故居人帖然
數年,改河中尹,充河中等使。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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